第05节

　　如果那一天
　　我们没有相遇，也许我们永远都是陌生人
　　但是我遇见了你—在纷扰的车站
　　我们当众热吻
　　××聊天室
　　水牛男：怎样？你和你暗恋十八年的对象进展得如何？(＊__>＊
　　蝴蝶女：我和他接吻了！
　　水牛男：那很好呀！
　　蝴蝶女：不！一点也不好。
　　水牛男：为什么？
　　蝴蝶女：因为，他是个不尊重女性的混球！
　　水牛男：既然他是个混球，你还喜欢他？(⊙O⊙)
　　蝴蝶女：在喜欢他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个混球，喜欢上他之后，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ξ)
　　水牛男：女人对爱情是盲目的，而且可笑。
　　蝴蝶女：水牛，你在蔑视女人吗？(、〉＇)
　　水牛男：当然不是，只是……如果知道爱错人，就应该换个人来爱，不是吗？
　　蝴蝶女：爱情怎能说换就换？”一旦爱上了就身不由己。(＊〉＊)
　　水牛男：我没有真正的去爱过一个人，所以我无法体会你所说的。
　　蝴蝶女：总有一天你会体会，到时就会很苦、很苦。
　　水牛男：没有女人会让我爱上她。
　　蝴蝶女：我突然觉得你和我那个暗恋十八年的、初恋情人很像，都很自大。
　　水牛男：我不会那么幸运吧！(＊>◎>＊)
　　蝴蝶女：那当然，他长得可一点都不水牛。(＊>◎>＊)
　　水牛男：我想是你把他美化了！
　　蝴蝶女：一点也不，唉！为什么男人不肯认真的爱女人，反而只当爱情是一场游戏呢？
　　水牛男：因为……不需要！
　　蝴蝶女：(＊j＊)，太过分了！你竟然讲出这种话！
　　水牛男：如果有一天，我遇上一个我真心爱上的女人，我会告诉你的。
　　蝴蝶女：希望那一天赶快到来。
　　水牛男：很难，我倒是希望你别再作茧自缚。(＊>ξ>＊)
　　蝴蝶女：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好了，我还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今天就和你谈到这里了。
　　水牛男：你要做什么重要的事？
　　蝴蝶女：我要说我的初恋情人是怪物，这样我就不会紧张了！
　　水牛男：你消除紧张的方法还真有趣，晚安！(＊＋ξ＋＊)
　　蝴蝶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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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出版社
　　海韵以手支着头，陷入了沉思，和他重逢的这两天，世界显得那么不真实。
　　虽然她的心情糟透了，但这个城市还是一样运转，也许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曾有过他们曾经相遇的这件事。
　　他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应该已经随着他们这两日的接触而宣告破灭，可为何她还是经常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这个世界男人很多，她实在不该再为一个应该忘记的男人伤神。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海韵的思绪，她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海韵。”
　　“我是蓝玫，明天是投票日，是光辉、神圣的一日，邮局明天不营业，就算我现在去寄，你也收不到呀，所以……”
　　海韵有气无力的对她说：“请你星期一一定要准时去寄。”
　　“耶？你怪怪地喔！”通常海韵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起码也会跟她哈啦一下！
　　“我失恋，行吗？”好不容易她和他接吻了，是他俩的第一次，却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是哪一个？那个你讲话会口吃的暗恋情人？还是你的未婚夫？”
　　“我现在对他讲话已经小口吃了！”有没有口吃，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没想到我教给你的方伏有效！”蓝玫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希望没效吗？”
　　“我当然……不这么希望。”
　　“你快去写稿吧！对了！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明天是投票日，之后我可能会辞职。”
　　“为什么？”
　　“如果阿扁当选，台湾的前途堪忧，股票可能跌到三千点以下，中共的飞弹可能飞过来。”海韵说。
　　“你太夸张了吧！”蓝玫感到啼笑皆非。
　　“报纸都是这样写的啊！”海韵的口气很认真。
　　“那你打算怎么办？”
　　“移民吧！我全家都要移民。”她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台湾有太多伤心的记忆，她想要远远的离开，彻底的遗忘。
　　“你不是订婚了？你打算和你未婚夫一起离开吗？”
　　“不！我想和他谈解除婚约的事，因为我的心里还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你要离职了，我还要不要交稿？”
　　“你放心，会有人接我的工作，你还是一样要交稿。”
　　“你不是看过很多爱情故事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爱情烦恼？”
　　海韵无语，因为她也想知道答案，可是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呜！呜！呜，你就要离职了，我会难过得写不出稿子，我真的好扫把，只要负责我的稿子的编辑，最后都会离开我，我实在太太难过了……呜！呜！呜！你不要离开我。”
　　“你在演连续剧吗？”
　　“我是真情流露！编辑下星期一我可不可以不用交稿？”蓝玫小心翼翼地问。
　　“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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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电玩游戏工作室
　　梁叛风在办公室内专注的工作，突然，一个人影闯进。
　　“漾情，是你！”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工作，看来是他澄清某些事的时候了。
　　“昨晚我CALL了你一整晚，你跑到哪儿去了？”漾情上前质问他。
　　“我本来已经搭捷运回家，但是，临时我又搭捷运回公司，因为我想将一些工作做完。”正因为这样，他才发现海韵根本没有在等人，他还因为跟踪她而多坐了一段距离。
　　这是他第一次跟踪一个女人。
　　蒙情像抓奸似的凑近他，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有香水味！”
　　“不瞒你，昨天我和一个女人在捷运内亲吻，只是我没有想到香水味会留到今天。”那个KISS的滋味让他回味无穷，也让他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漾情的手往他脸上抓去。
　　梁叛风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已经受够你了。”
　　“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
　　“到底要我怎样说，你才会懂？”梁叛风很无奈。
　　“你可以不要说，反正你已经不要我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就自动搬离我的住处！”
　　“梁叛风，你真可恶！”
　　“我已经忍受你够久了，我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因为你太紧迫盯人，让我无法忍受，我们分手吧！”这个女人竟然妄想约束他的自由？
　　“你……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她投注在他身上的感情算什么？
　　他扬眉冷笑道：“我只当你是暖床的工具，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呜！呜！呜！梁叛风，我恨你，我一定要叫我父亲取消你们公司的订单。”
　　“请便！”他不为所动。
　　漾情羞愤难当，她动手将他电脑的插头拔掉，然后伤心的离开。
　　梁叛风看着消失的电脑画面，在心里暗咒了一声！女人真是祸水，就算他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他还是觉得很麻烦。
　　但，现在他脑海中又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那祸水还满可爱的，他想征服她，在他内心对她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
　　也许，是他展开行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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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时刻到来，海韵踌躇着今天要不要到捷运站去搭捷运，就在这时，她的行动电话响起。
　　“喂，我是海韵。”会是那个人打来的吗？不！不可能是他。
　　她不应该给他电话号码的，因为每一次她的行动电话响起，就会勾起她心中的期待，然后失望。
　　“我是叛风。”
　　听到他的声音，海韵的精神为之一振。“嗨，有什么事吗？”
　　“你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喝一杯？”他约她。
　　“可是，我不想答应你！”她直接的说。
　　“你不想、和你会不会答应是两回事。”
　　“我知道我不应该去的！”
　　“如果你不来，我一定会大醉一场，甚至是烂醉一场，你希望我那样颓废吗？”他威胁着。
　　“你是为了我吗？”她怀着一丝希望。
　　“当然不是。”
　　她有此不快的说：“那你喝得醉醺醺的关我什么事？”
　　“不管你来不来，我在ICE PUB等你。”他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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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E PUB
　　在梁叛风快将一整瓶的威士忌喝完之际，门口出现了他想见的人。
　　他拿起酒杯远远地对她致意。
　　海韵不喜欢他脸上那种得意的表情，但依然拖着不情愿的脚步走上前。
　　梁叛风在一个空酒杯内倒入一杯酒，“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为什么肯定我会来？”她的意志为什么那么不坚定，抵不过他声音的魔力。
　　“直觉吧！”
　　“我讨厌你的直觉。”
　　“事实上……我并不是那么有把握你会来。”他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成了例外。
　　“是什么人、什么事让你想喝问闷酒？”她有点嫉妒的说。
　　“我和我的女朋友分手了。”他直言不讳。
　　“你是因为难过才喝酒？”她追问。
　　“不是！我是为自己没有早一点甩了她而烦闷。”
　　“你这个人……很差劲。”
　　“我不是差劲，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觉、对自己诚实。”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只顾自己的感觉，从来不在乎别人是否会受伤！”她气呼呼的说。
　　“我伤害到你了吗？”他问。
　　“没有！”事实上，从小到大，她一直被他的“诚实”所伤害，不过，她不想让他知道。
　　“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他拿起酒杯对着她，透过透明的酒液对她说道：“你说我俩有没有可能？”她真的很动人，会让他的体温升高。
　　“可能什么？”
　　“发展一段恋情呀！”
　　“太过分了！”
　　“什么事太过分了？”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他很难得欣赏女人生气的模样，她又成了例外。
　　“你才刚和你的女朋友分手，现在就想要追我？！”如果是在从前，她可能会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但是现在她只觉得他实在太坏了。
　　“我只是问，又还没要开始追你。”如果可能，他不排斥和她谈恋爱。
　　“你……”是她会错意了吗？
　　“你只要回答我，可不可能？”他习惯听到的答案通常只有一个。
　　“不可能！”
　　呜呜呜……他第一次被回绝，梁叛风带着些微愠意，“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你只想玩玩而已，当你玩完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结束的时候，与其如此，我倒宁愿我们不曾开始过。”她在说什么呀？！她已经暗恋他十八年，就算他只是玩玩而已，她也应该很乐意才是呀！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因为她又在逃避了，逃避受伤的可能，她怕面对他的残酷……
　　梁叛风以嘲讽的口吻说道：“女人就是爱做梦，难道你要我对你说，如果我爱上你，这一生一世我就只会爱你一个人，你希望听到这样的谎话吗？”
　　“不！我相信有一生一世的爱，我也相信有永远。”她肯定的说。
　　“那你继续在你的象牙塔里做梦吧！”女人，你们为什么不实际一点！
　　“也许我就是爱做梦，才会从小就喜欢上一个小男生，长大后还对他念念不忘……”不知不觉，海韵在他面前吐露出心事，但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连忙噤口，并且希望他不要做过多的联想。
　　“我倒很好奇那个被你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心口竟泛起一股酸意，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往事不堪回首，我会试着将他忘记的！”她借口说。
　　梁叛风举起酒杯祝福，“祝你成功！”
　　“嗯，我会加油的！”
　　海韵一口气喝下，对他说道：“我要走了！”
　　“呃？我送你回去。”他连忙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给你一句忠告，最好不要再继续伤害女人，小心以后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海韵走出PUB，发觉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都市的景色太迷离……梁叛风也走出PUB，默默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去。这是他第一次目送女人的背影，他很想冲上前，牢牢地将她拥入怀里，热吻她一番。
　　但是，他毕竟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了解她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让他玩弄的女人。
　　所以，她没有来招惹他，而他也绝不会去招惹她。
　　梁叛风伫立在街头，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街道的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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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韵一走进房门，就听见电话铃声。
　　她接起电话，“喂，我是海韵。”
　　“我是飞鹏，你今天晚上到哪儿去了？”向飞鹏关心的问。
　　“没有，我一直待在家里，可能我刚刚睡着了，所以没听见。”连恋人间最基本的诚实她都做不到，只因有另一个男人介入。
　　“好吧！那你早一点睡。”
　　“好！晚安。”
　　挂断电话后，向飞鹏怀疑的注视着话筒，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似乎她有什么事瞒着他。
　　她究竟在隐瞒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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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叛风回到家里，发现屋内的暖还亮着，而漾情端坐在沙发上。
　　“你还没有走？！”梁叛风走入屋内，率性的将大门钥匙丢在桌上。
　　漾情连忙上前，温柔的抚慰着，“叛风，是我错了，我不该无理取闹，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方才拒绝他的那个小女人，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叛风，是我不好，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啊！”漾情的小手抚上他的肩头。
　　他一把挥开她的手，“在你拔掉我的电脑插头时就明白了，不是吗？”女人心，海底针。
　　“我只是一时的气愤，叛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别再说了，漾情，你快搬出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们当初在一起就很清楚的，合则聚，不合则散。”
　　“不要！我不要。”漾情看着他绝决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所以你才想用掉我？！”
　　“这和别人无关，我们不适合，这纯粹是我们两人的问题。”真是有理说不清。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她控诉的说。
　　“我本来就是这样，你应该知道的。”
　　“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难道是她太天真了？
　　“我就是我！我绝不会为任何女人改变。”
　　她绝望的问：“我失败了是不是？”
　　“是的！夜深了，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必！你会受到报应的。”漾情将屋内可以摔的东西都摔破，然后用力的关上门离去。
　　报应！
　　海韵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不是女人都特别喜欢说这两个字？
　　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破碎的器皿，梁叛风摇摇头，走进房间睡觉。
　　女人发脾气特别喜欢摔东西，下次他装横房子都要使用摔不破的物品。
　　梁叛风躺上舒适的大床，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失眠。
　　梁叛风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看看窗外都市的夜空。
　　夜晚的天空，仿佛将白日的尘嚣都洗涤干净，也许他的生活也该干净一阵子，不要有女人的介入。
　　只是，为何他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她的身影，久久无法散去。
　　她，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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