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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信不信有鬼?”真弓问。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到鬼了?” 深夜,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丈夫今野淳一诧异地看着真弓。 “人家问你到底信不信有鬼嘛!” “我知道你在问什么。但是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到底答是不答?”真弓看来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淳一只好叹了一口气,说:“也谈不上什么信不信啦,反正我又没亲眼见过。如果让我亲眼目睹,知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就相信喽!这样满意了吧?” “满意!”真弓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咯瞪一声骑到了老公的腿上。 “到底怎么了?看你好像见了鬼似的。” “鬼才不会来找我们例!” “喔,是吗?” “是啊!鬼呀,只会去找他所怨恨的人!” “你又没当面问过鬼,怎么会知道?” “如果我是鬼的话,就是那样喽!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对像我们这种善良的人岂不是人不公平了吗?” “的确如此!” 真弓搂着淳一的脖子,说:“喂……想不想变得更善良一点?” “善不善良和这有关系吗?” “有!” 两人倒在沙发上 “怎么说?” “人们如果过得很幸福,对待别人也会很好。对吧?” “呢,对吧!” “所以啊,我们就得努力地过得幸福一点儿才行啊!” “喔……” 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真弓就是这样的性格,平常做事情不需要什么理由,却佣偏只在要办这档子事的时候才想尽办法找各种藉口。 当然,淳一早就习惯了,所以也只有乖乖地“努力”让她幸福了。 鬼魂和警视厅搜查一课(也就是今野真弓所属的单位)之间有何关联,容后再述。至于今野淳一这个人,则是一位只要哪里有利可图,即使做鬼也要去偷的职业小偷。 小偷与女刑警。这种风格独特的组合,反而能在工作上相互刺激,而过得水乳交融…… 这点可从三十分钟后,两人脸上愉快的表情得到印证。 “呼!总算……” 淳一里着浴袍,回到了起居室。 “喂,真弓,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话?” 真弓也冲过了澡,身上里着浴袍,用毛巾将弄湿了的头发包起来,活像个印度女人。“老公,是你有话要跟我讲吧!是不是要告诉我想分手?” “别开玩笑了。你刚刚不是在谈鬼什么的吗?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什么咧。没有的话就算啦。” “当然有呀,那还用说!” 真弓的思考模式,常常是从“忘掉刚才的错误”出发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淳一坐在沙发上问。 “杀人案件。当然喽!我们搜查一课正在侦办中。” “这么说,和鬼之间扯上了什么关系罗?” “标准答案!真不愧是我老公哟。” “也没你说的那么棒啦。对了,你说来听听看呀。” “唉!”真弓喘了一口气,说:“冲个澡后感觉真舒服。” “唔!”淳一突然站了起来。 “老公” 真弓好歹也是个刑警,马上察觉出丈夫的动作虽然敏捷,却又隐藏着紧张的感觉。 淳一出了个手势,示意真弓继续说下去。 “问题呀,出在继承上面。”页弓说,“也不是花道或茶道什么的,而是个拥有庞大信徒的新兴宗教。前任教租死后,她的四个孩子们为了争继承权而吵了三个多月了。” 在真弓继续叙述的当儿,淳一悄悄地朝通往院子的玻璃门靠了过去,虽然身在屋内,不会让脚步声传了出去,但注意到为了不让影子反射在窗帘上而从旁边迂回地绕了过去。 原来院子里有人!丈夫到底在干什么?真弓一时还未能会意过来。所以仍保持着同样的语调继续说着: “所以啊,四人中的一人来报案说是生命受到威胁。” 此时淳一冷不防地手一伸,嗖地拉开了窗帘。霎时屋内的灯光一涌扑向黑漆漆的院子,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映入眼帘。 “哇!”真弓跳了起来,大叫:“有鬼呀!” “别怕。”淳一说,“她有脚。” “是吗?你又投去掀她的裙子看看。” “傻瓜!”淳一打开落地窗,说:“风一吹,头发还会飘哩。怎么看都不像是鬼嘛!” “喔?有证明书吗?” 真弓提心吊胆地躲在淳一背后,偷偷地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女孩。突然间,真弓瞪大了眼叫道: “啊!” “怎么,这女鬼你认识?” “就是刚才跟你说的,教祖继承人中的一人。老公,没错……” “我叫做礼子。” 那个女人不,怎么看也都是个只有十八岁左右的少女,开口说话了。 眼前的少女像是生了病似的,肤色白皙,给人一种又瘦又高的印象。尤其足长发随风飞扬,更让人有那种感觉。不过,仍不失为一个美人胚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真弓带礼子进屋内。礼子像是受了惊吓,鞋也没穿,打着赤脚。真弓让这位心神不宁的少女坐在沙发上,并为她擦拭脚。 “真对不起。”礼子低着头说,“不想待在家里,所以就跑出来了。” “喔,离家出走罗!” “唉……那个家里面有恶灵。对一个宗教来说,是不适合把总寺院设在那里的。” 礼子以相当认真的语气说着。 “有恶灵哪!”淳一点了点头,说:“我对这个是不懂啦……可是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一定是道田!那个爱管闲事的家伙!”真弓气呼呼地说,“下次让老娘看到了,一定狠狠地扁他一顿!” “不”,礼子话还没说出口,门口就传来丁咚咚的敲门声。 “真弓姐!是我,道田哪!”那声音彷佛要将方圆五百里内的人家全叫醒似的。“来得正是时候。”真弓挽起袖子,大剌利地朝玄关走去。“惨喽!”淳一摇了摇头,问:“是你把道田带来的吗?” “不是。”礼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刚刚正想解释,你们误会了” “哇噢!”此时,从门外传来道田刑警的惨叫声……。“你们误会了” “原来是有点小误会啦。”真弓说,“这是常有的嘛!可别样就翻脸喔!道田!” “是,是啊。真弓姐说的是。好疼啊……” 道田刑警是真弓辖下的一位好青年。虽然脾气稍嫌太直,但因为爱慕真弓,所以对真弓唯命是从,而显得美中不足。总之,他现在正用湿毛巾冷敷着后脑门肿起来的包被真弓扁的时候,一头撞在地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礼子频频道歉。 “不是你的错啦!还不是因为有个大冒失鬼的关系。”淳一又笑着问,“道田,找真弓有事吗?” “啊,对啊!”道田跳了起来。 “好疼……” “怎么啦,道田?昨晚喝醉啦?喝多了会酒精中毒喔!” 真弓就是有这种本事:五分钟不到就可以把自己惹出的衰事忘得一干二净。 “是真弓姐,就是有关那杀人案……” “啊,我们现在正忙着负责侦办宫岛家的案子呀!我不是叫他们分配给别人吗?” “又不是在搞不动产仲介。”淳一问,“宫岛家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啊!” “哎呀!”真弓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啦!” “喔,对不起。”动辄得咎的道田可真倒楣呀! “有人被杀了?一个人?两个人?” “呃” “是我姊姊贵子。”礼子说。“重伤,没有死。”真弓与淳一面面相觑。“道田,是那样吗?”淳一问。“呃……。据了解,宫岛贵子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时候发生的?” “有……三十分钟吧。听说是家人被枪声吓了,赶快跑出来察看时发现的。” “三十分钟?问题是,从宫岛家到这里,三十分钟到不了吧?”淳一向表情一直沈痛、坐在那里的宫岛礼子开口问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礼子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淳一说:“是靖夫告诉我的。” “靖夫是谁啊?”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以前?” “嗯,一年前去世了,意外事故。”淳一瞄了真弓一眼。“老公那‘死了的人’怎么会告诉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呢?”真弓问。礼子的两颊泛起了一丝来到这里之后首次出现的笑容。“靖夫他……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 “一直?” “是的。叫我到这里来的,也是靖夫。” “我怎么不记得我让这个人进来过?” “你刚才回家的时候,靖夫附在您的肩膀上一块儿回来的。”真弓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用手在两肩上挥拍了好一阵子。“这么说,靖夫这个人该叫他‘人’吗?你听得见它的声音?” “是啊,靖夫随时都在跟我说话。” “所以,你也才知道了你大姊的事喽!” “嗯。我打算暂时回家一趟。” “我想那也许比较好暂时?”真弓问。“嗯,我想再回到这里来。” “干嘛?” “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靖夫也这么说。充满了祥和与爱。” “爱倒是有啦!”真弓说,“可是,你打算回到这里干什么?” “我,我想我应该把总寺院迁到这里来。靖夫也同意,对吧,靖夫?唔对吧!” 礼子接着微笑地说,“靖夫说你们是好人,他很放心。” 真弓哑然,与淳一面面相觑。“喂!”真弓开口了。“干嘛!” “老公,你有没有当大法师的执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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