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充满肃杀之气的“筝云门”总坛,桧木长桌对面各自坐着门主弗雷塞尔以及日本黑社会新任盟主三本次郎,而其身后各自有七、八个手下。 “弗雷塞尔,我们自多年前所委托的事,你何时给一个交代?”三本次郎脸色不佳,显然已经等不及了。“既然已经知道当年密警组织派出主事那数桩国际刑案而导致我前任盟主自杀的密警警官是谁,你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弗雷塞尔一脸倨傲模样,“当时盟会委托‘筝云门’这件事时并没有限定任何时间,我对那密警警官有兴趣,想和他多玩一些游戏不行吗?” “盟会付钱请你来玩游戏?”三本次郎口气十分不悦,不以为然道:“我们决定再给‘筝云门’最后期限——一个月,若这期间内你们无法完成盟会交给你们的任务,这件事就由盟会自行解决,结果若成了如此,那盟会势必追讨付给‘筝云门’的那笔金额。” “黑社会盟会的作风一向如此自以为是吗?”弗雷塞尔冷笑,“好啊!有本事你们就自行去解决聂雨,解决他之后再凭本事来‘筝云门’追讨你们的那笔款项啊!”他弗雷塞尔这一生中最恨别人威胁他,要他遵守这,遵守那的。 聂雨是他想对付的人,只有他能动,若是任何人敢动,他弗雷塞尔会第一个阻止。 为了聂雨,他可以不惜卯上日本黑社会盟会。 聂雨是他这一生以来到目前为止带给他最多挫败感的人,通常委托“筝云门”的事物鲜少拖了一年仍无法给委托人交代的,可是聂雨就是有办法让他忙了数年仍摆不平。再者,他对女人的天生魅力竟在晴蓝身上初尝败绩,她竟然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他。他得不到她的爱,而她竟把满腔柔情全给了聂雨。 聂雨对他来说太特别、太与众不同,他所有的痛苦、挫败全因聂雨而起,所以,他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聂雨是他要亲手毁去的人,在他毁掉聂雨之前,他不许任何人伤害聂雨! “弗雷塞尔,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三本次郎觉得这年轻人太狂,他十分看不惯。“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那是因为你们日本人太胆小。” “混帐东西!敢这么跟我们盟主说话。”三本次郎后头的弟兄已看不惯弗雷塞尔的狂妄而不满了,职业使然顺手一掏…… “砰!”一声,在日本男子才伸手入怀,尚未亮出家伙时,他的右手已经给人射了一枪,可能终身再也无法拿枪了。 弗雷塞尔吹了一下枪口,神情悠闲的一笑,“因为你说错话,这是一点小小的警戒。我最恨别人出口成‘脏’,记得,不要再犯了我的禁忌,否则下回就会不小心在你脑袋轰出一个大洞,小心啊。” 三本次郎见属下手上血流如注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方才弗雷塞尔那一枪吓坏了他。 老天!方才那一枪真是快、狠、准,没想到这么斯斯文文的美少年竟是个弄枪好手,怪不得“筝云门”成立也不过十年左右竟能在能人辈出的美国道上闯出一片天。 在这非黑社会盟会的美国地方,三本次郎也只有忍着气。“这么样吧!密警警官的事仍是交由你‘筝云门’处理,可是,我们仍希望尽快有圆满的结果,毕竟这件事真的拖太久了。” 早让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弗雷塞尔一笑,“我不会再拖太久了。” 就这一、两个月也该把游戏推向高潮了,有趣的游戏和精彩的剧本一样不能让内容拖得太长,否则剧中角色也会没心请继续演下去的。 他前些日子把一些相片交到晴蓝手上,相信这些日子她一定过得很苦吧?毕竟心爱的男人怀抱中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那种痛苦大概教她痛心到了极点。 谁教她当初爱错了男人、用错了情呢? 只要她对聂雨愈是情有独钟,她就会愈痛苦。不!到目前为止她所遭受的痛苫还只是初期而已呢,只是往后所要遭受的痛苦的序幕而已。 他曾说过,凡是使他痛苦的人,将来他一定会要对方千倍、万倍还他。聂雨、晴蓝、石如,你们三个就等着受折磨吧,他为他们精心安排的戏码才开始而已哩。 光是这序幕就很精彩了,不是吗? 没想到聂雨有个李生兄弟还真好用! ★ ★ ★ 外头一片白色雪世界…… 圣诞节脚步近了,白雪皑皑的景致更增添了佳节气氛。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积雪,以及立于雪堆中堆着雪人的红衣身影,聂雨一向严肃绝冷的俊颜上露出了一抹宜人而淡雅的笑意。 他实在不太了解女孩们的心思,尤其是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几乎朝暮相处的晴蓝!这小女子似乎特别喜欢玩雪,尤其是堆雪人的游戏更是令她百玩不厌。他弄不清楚在这寒风刺骨的冬天,她为什么不躲在屋子里烤暧炉、吹暖气,偏偏爱到外头堆雪人。 瞧着她在外面灿烂着一张笑脸正向他这头挥手,八成今早的一尊雪人又完成了。瞧着她开开心心,心满意足地往屋子方向走,聂雨想着待会要怎么开门告诉她,他又要出差的事。 不一会儿他房间的门被推开,他不必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不经敲门程序就大摇大摆进他房里的人,大概只有被他纵容惯了的石晴蓝。 他的视线仍在外头洁白的雪上,腰际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毛手”缠上,紧跟着一张微冷的小脸也往他背上一贴;深埋在其中…… “这里好温暖,”她有些含糊的说,“外头好冷喔。” 聂雨转过身,用温暖的双手将她的小脸捧在其中。“一大清早就到外头堆雪人,当心感冒了。”他略微责备的话语里净是宠溺的调调。“你的雪人堆好了?” “你知道我在堆雪人?”石晴蓝语气中有一丝丝讶异,她以为他只知道她是到外头散步呢!毕竟他只要是待在家里,眼里似乎都只有书而已。他是那种可以一大清早起床之后把自己往书房里一关,连午餐、晚餐都可以省略,直到三更半夜再出来吃宵夜的人。 “不但知道,还知道你的雪人每一个都堆得很高,几乎和我一样高了。”他难得轻松的取笑她,“是弥补心态吗?” “什么?”她没想到聂雨这种人偶尔也会开玩笑,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 “因为自己已经长不高了,所以堆了个比自己高的雪人过过瘾。”说着他还可恶至极的拍拍她的头。 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对他而言,真的是好娇小。 “你取笑我!”石晴蓝这才知道他有时候还真是有点“小闷骚”,怪不得像他这种木头会有女人要他,她不就是一个? 放任自己恣意地筑梦于这种永远不可能有完美结局的短暂岁月里,只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幸福有一天是要结束的,她要为将来没有聂雨的岁月留下些属于彼此的甜蜜回忆。 曾经她恨过他,因为他绝情地玩弄她的感情,因为他不爱她。她曾经不甘心地想报复他,让他永远永远忘不了她。 是的,在她第一次勾引他的那一刻,她原本是要在他欲火被挑到最高点时拒绝他,然后嘲笑他以报复他玩弄她的感情,可是到了末了,她竟发现一切都失控了!在设计这场游戏时,她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她甚至愚味粗心到没把她深爱聂雨,而聂雨不爱她的因素考虑进去。 大概没有人会设计一场游戏把自己的弱点也一井设计过去的吧?那场游戏她自然输得很惨。 后来她也没可想什么报复计划了,也许她这样才是聪明的,因为她发觉自己根本投资格谈什么报复,她在报复聂雨的同时,自己其实自残得更深。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呢? 不再玩自以为是的无聊游戏了,把握现在吧! 现在的幸福她知道是短暂的,总有一天会消失,可是又何必计较这些?芸芸众生中要找到一个人来爱并不容易啊!就算是单恋也好,好好去爱一回吧!是真爱就好,再短暂也能为将来留下一段甜美的回忆。 这样足矣! 一思及此,石晴蓝更加用力地拥紧了聂雨,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拥抱有朝一日她会完完全全的失去,他会完完全全的属于另一个女人。 对于她最近老是没来由得激动和温柔也弄得聂雨有些不安,总觉得她好像想用这热情的方式记住些什么。 “你最近有些奇怪呢!”他拍了拍她已温暧下来的脸,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石晴蓝又站了起来往他腿上理所当然、故意至极的一坐,反正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就是要赖在他身上。 起初和人总是保持一段距离的聂雨自然十分不习惯,久而久之也麻木了,反正只有她有这特权。 “哪儿怪了?”她不以为然的侧过身子抱着他的颈项。“反正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女孩子只要多粘你一些就算是‘奇怪’,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奇怪的!我就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怎么周旋在复杂的商业圈中。”她故意说道。有些事情如果由他口中亲自对她说,她知道自己会很伤心,可……他起码对她坦承了。“商业圈子里常要面对许多应酬,女人一定少不了的,难道只要女人一靠近你,你就说人家奇怪?你这样将来怎么娶老婆?” 这样的话题只要他有心坦承,他会告诉她他已经有妻子一事了,是不? 只可惜事与愿违,聂雨注意到的无关娶不娶老婆的事,他注意到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他们聂家是企业名门?他不是只告诉过她,他是个医生? 然后又想,就凭“若水”老板的能力,要知道他是“混”哪里的原不是件难事,只是……她只怕把他和聂煊弄错了,聂煊才是东方财团的总裁,也只有聂煊的身分是“若水”的老板较易调查得到的,至于他们兄弟两人真正的身分可没那么容易被知道。 “怎么一提到‘老婆’二字,你愣了那么久?”石晴蓝认定他心里有鬼,否则仅仅只是她一句玩笑话,他干啥失神那么久? “你们女人就爱吃醋!”聂雨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我们女人?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了解女人喽?”说不会吃醋是骗人的。“看来你在我之前一定交往过许多女孩子,我就知道!” 知道?才怪呢!想一想他还真够“纯情”了,同样在一个家庭长大的,聂煊就是有法子花到无法无天,而他打从懂事以来,除了为晴蓝动心之外,他真的活得比守戒和尚更“八风吹不动”,就是因为如此才可怜。 他可没有因为是世纪末最后一个“好男人”就被上帝眷顾,错就错在他和聂煊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正因为如此,打从他那个小他九分钟出生的“花痴”弟弟懂得贪色好花之后,他就时常被人误认而背黑锅! 哎!偏偏天才老弟别的本事没有,就泡妞本事可一把罩。不但如此,打从幼稚园小班起他就开始他花花公子生涯,而和他长得神似的自己也就开始了不为人知的悲惨岁月。这黑锅一背就是二十几年,就连现在,只怕连晴蓝都冤枉自己了。 他也想解释清楚,可是……还是再隔一段时日再说吧!毕竟真的要解释清楚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弄明白,而且届时可能得提到密警组织。所以,再过一段日子再说吧。 既然目前还不打算让她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就不宜在这话题上打转,他换个话题,“对了,差一些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 “什么事?”石晴蓝懒懒的问。她并不是挺感兴趣,毕竟她想知道的事他似乎不愿多谈。 “明天我要出差了。不是出国,只是要到其他州去,时间是一个星期。” 他的话果然使得石晴蓝的眉宇一锁,她有些不高兴的说:“都快圣诞节了,哪有人在这个时候还出差?哪有医生当得那么命苦?” 说到这个让她有些不明白,玛丽说聂雨是东方财团的总裁,为什么他不曾提过他在东方财团上班,反而常常提到医学研究? 她相信聂雨是个医生,可是……她也知道玛丽话的真实性。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有两份工作并不奇怪,可……那毕竟是打工性质居高,而东方高级主管和一个医界名医是同一人?该说聂雨是超人还是其中有啥问题? “医生是没有假期的。”尤其是密警组织的“医生”,除了组织里的密警工作之外,闲暇还得关门研究工作,哎……想想他在密警组织的岁月用“黑白”两字来形容还真透彻。 “你的意思是今年的圣诞节你不能陪我过喽?” “回来我再带礼物送你吧!”的确如她所说的,他有些歉意的说。 “我不要你的礼物。”石晴蓝任性的说:“我只要你陪我!” 他也想如此,只是……龙将军会突然将密警组织除了“影四彦”之外的高级警官全邀在一块,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身为密警组织总部指挥官之一,他没有道理不出席。 “晴蓝……”看她倔着脸,他真的很无奈。“那会议对我而言十分的重要。” 说什么重要会议都是骗人的,是要去会心上人才是真的吧。她想,每回聂雨跟她说有重要会议只怕都是骗人的,他一定是去会他那怡之所钟的女人,就连这圣诞节他也早打定不和她一起过,可见两个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有多么悬殊。 毕竟,他的最爱本来就不是她,这是她早知道的事实。 “‘它’……比我重要?”她一语双关,这样问算不算不自量力? 聂雨根本不知道女人心思的小鼻、小眼,没想到“它”除了指会议之外,还包括了她心中的情敌。于是,他回答的十分直接,“这根本无从比较起。”人和事怎么比?“不过,它真的很重要。” 聂雨都直接这么说了,石晴蓝也没再为难他,她有些黯然的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除此之外,她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时,就学着潇洒些,放了吧! 强摘的瓜不甜,强求来的爱情苦涩比甜蜜多。有时候她不免在想,如果她能比任何女子都早认识他,他会不会只爱她一个?会不会? 她想问,真的好想问,可是此刻问了,又能改变什么?陡增伤感罢了,一切就这样吧!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她想该是快离开的时候了。 ★ ★ ★ 一家气氛浪漫的咖啡馆里,一对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登对夫妻,拎着方由外头购物街买来圣诞树上要挂的饰品走进了咖啡馆,甫坐定,服务生即迎了上来,礼貌而亲切地递上纸巾,开水和Menu。 “请问要点些什么?”服务生的眼睛一直偷偷的瞄着两人。 毕竟,这么好看的东方人真的不多见,尤其是那帅哥……哦!真是又高又帅,东方男子好看的不少,可鲜少有这么高的,大约一八五以上吧! “麻烦给我一杯热咖啡。” “喂!老婆大人,这咖啡你现在还喝不得吧!”聂煊一听,这还了得!“孕妇不可以喝咖啡的。”他这老婆也真是,枉费自己还是妇产科医生哩。 “喝一点不会要了我的命,也不会把你儿子给弄成‘咖啡色’的。”桑怀哲已经忍受没有咖啡的日子忍得快疯了,想她当初还没怀孕之前,每口喝三、四杯咖啡,一怀了孕她马上忌口,很够意思了。 “不行!”聂煊一点也不让步,他对服务生说:“麻烦来两杯热可可。” “你很‘鸭霸’哦!”这可恶的男人,打从追她到现在的强硬作风不曾稍改。 “你早知道的不是吗?”身为医生的人都不会照顾自己,他这为人老公的只好担负起这个责任了。而这女人又通常吃硬不吃软,一旦纵容了她,后患无穷。 其实他也只有在事关她身体健康时才会变得不好讲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其他方面,他真的是很宠溺她的,要不,以她倔强的性子早就造反了。 桑怀哲似乎也觉得自己理亏,这才没继续争下去。 “这才乖嘛!”聂煊看着娇妻鼓着腮帮子把嘴嘟得老高的娇俏模样,不规矩地起了身,越过咖啡窄桌在妻子的唇上香了一个,逗得桑怀哲一张俏脸通红,无限娇羞的低垂下头。 这一幕全落到正好推门进人咖啡馆的石晴蓝眼中,在别人看来赏心悦口的一幕却教她备觉刺眼的苍白了脸,-阵晕眩令她必须抓住支撑物以免跌倒。 一回身,她又往外走…… “你在看什么?”聂煊顺着妻子盯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方才有一个长相很美的女子一直瞧着这边看,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好苍白,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惜我没看到,被你称赞美的女人可不多,想必真的是大美人一个。” 他的话惹来桑怀哲一记白眼。“你啊!给我安分些,‘死会’的人投资格看除了老婆以外的女人。” 聂煊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想到其他美女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想替咱们家那‘守身如玉’的聂大少牵红线。” “他不是有同居人了?”她记得上一回才听婆婆说过的嘛。 “八成又是他的推托之辞了。” “我想应该不会吧?上一回听婆婆说,聂雨还有把他女朋友带去相亲地点亮相呢,据说是个大美人哦!” 她的话令聂煊失笑,“聂雨虽冷冷的、没有温度。对女人也表现出完全的没兴趣。但那并不因此表示女人会对他没兴趣。”其实聂雨只是太不解风情而已,否则“哈”他的女人可不在少数! 毕竟他们是李生兄弟,两人长得又几乎一模一样,没道理自己会被一大票莺莺燕燕包围,而聂雨却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要带个长相不俗的女人去让相亲对象死心,聂雨多得是可以‘带出场’,愿意配合他演一出闹剧的女人。” “既然有那么多对象可以挑,为什么聂雨不从里头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呢?” “缘分未到吧,”聂煊一笑,说:“若我当初没有遇到你,大概到现在仍打着光棍,继续当我的花花公子吧。” “挺委屈的哦!”她向老少皱了皱鼻子。 他甜甜一笑,“不委屈,我还真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呢!”苦没有遇上这又倔强,又娇俏的女子,他才真的会深觉可惜。 甜言蜜语人人爱听,聂煊的一席话听得桑怀哲心里甜滋滋的,颇为受用。 这头的夫妻相对情浓得如同蜜里调油之际,方才转身离去的石晴蓝却泪水难止的独自走在外头积雪的人行道上,她热泪难忍的想着方才进咖啡馆时看到的那一幕—— 聂雨骗她,他果然是去会见他的妻子! 方才和他卿卿我我的那名女子就是弗雷塞尔交给她相片中的女子,看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只怕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可见玛丽上一回在百货公司所看到的的确是聂雨。 聂雨果真是有妻室的人了,而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可在未亲眼见着前她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呢?事实都已摆在眼前了,她建筑在虚幻中的美梦该醒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让她的日子过得好心虚。 短短的数个月她放任自己的理智去得到想要的幸福,不管聂雨在这数个月中有多少真心,她都感谢他让她过得快乐。 够了!这些日子中的点滴够她收藏不忘了。 现在,她把聂雨还给他的挚爱。 有情人该终成眷属的! ★ ★ ★ 总算回来了,上帝! 一看到聂雨的银色跑车出现在庭院前的广场,别墅的管家立即迎了出去。 聂雨步下了车,不见石晴蓝奔出来迎接觉得有些奇怪。 进了门,管家立即向前急急的说:“聂先生,您可回来了。”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屋子里有温暖的暖气,他脱去了大衣交给管家,然后往楼梯口看了一下,“晴蓝呢?” 怎么从方才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 “石小姐离开好多天了,您离开的第二天她就走了,我一直试图联络上您,可是……”聂先生一直是个十分神秘的人,他一离开这屋子,要找到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哎!真是,偏偏他带回来的女孩似乎又特别喜欢趁他不在家时溜走。这别墅的管家还真不好当,说这里是别墅,不如说它更像看守所。 聂雨一怔,没听管家把话说完立即冲上楼往石晴蓝房里去……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都要不告而别?上次是她误以为他不爱她,这一次呢?他不是已经不计一切后果的对她说爱了吗? 她为什么老是这样折磨他? 人去楼空的景象令人备觉孤寂,聂雨沉着心情走过他要离开前仍充满笑声的房间颇觉无力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晴蓝要的是什么,从她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未曾真正了解过她,女孩子的心思细腻处不是他这一向把工作摆在第一的男人能够明白的。 他捏了捏紧绷的眉宇,这才注意到石晴蓝平时常坐着写东西的地方地板上似乎有一团没有扔进垃圾桶的纸团。他弯下身子将那团纸捡了起来,然后摊开来看,只见上头她秀气的字迹写着—— 他不爱我。 书桌下垃圾桶里满满是揉成球状的纸团,聂雨——将它们摊开来看…… 聂雨,我好爱好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 爱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没骨气,明知道对方爱的不是自己,仍甘心被谎言给逗得心花怒放,爱情使人变得愚昧了。 相片中的女子和聂雨好相配,瞧他们两人笑得多幸福,我这第三者为什么要介入人家的幸福中呢?一向不是最看不起第三者吗?为什么现在反而落到连自己都看不起的这个角色了呢?放手吧! 相片?聂雨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手上的这些纸,他直觉使然去翻动桌子下的抽屉,在抽屉的最下层他找到了一个牛皮纸袋,抽出里头约莫二十来张的相片,一抽出后他怔住了 天!这些不都是聂煊和桑怀哲的一些亲密镜头吗?又是接吻,又是抚脸、又是亲吻耳垂的……这些相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未经他的手而直接流向晴蓝。他想,晴蓝的离开会不会和这些相片有关?结果,牛皮纸袋里的一张字条为他解了答。 亲爱的晴蓝: 当你看到这些相片时,想必是你对聂雨彻底死心的时候吧!瞧瞧人家小俩口多么恩爱的样子,高傲如你怎么忍受当人家情妇、第三者的难堪、委屈? 有些人是爱不得的,我当初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回头吧!到我身边来,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最配得上你的男人,就算你再次选择仍遗漏了我,你仍得再找上我,因为关于聂雨为什么会想和你走近的真正原因只有我知道,当然,这无关于美丽的爱情,而只关于一个极度残忍的事实。有兴趣的话就到“筝云门”来吧!我等你。 弗雷塞尔 弗雷塞尔?“筝云门”?聂雨苦苦的搜索着记忆…… 弗雷塞尔,那不是屡次犯下重大国际刑案,却因为其狡猾如狐狸,让警界人员老是没法子罪证确凿的将其绳之以法的“筝云门”门主?他……怎么会认识晴蓝?又看他在那纸条上的话,似乎早对她有兴趣。 其实这也不足为奇,如果自己没记错,晴蓝的哥哥和父亲都是为“筝云门”卖命的杀手,那他认识她就没啥奇怪了。 看来自己和晴蓝之间的风风雨雨只怕都和弗雷塞尔有关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拿聂煊和桑怀哲的照片欺骗她? 雷塞尔应该只清楚聂煊的资料,毕竟聂煊曾因组织里的叛徒而曝了光,何以他也知道自己?而且……只怕他已经知道自己和聂煊是兄弟。 目前道上兄弟中就只有石如知道他是密警,而石如也承诺过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相信石如说的话。 莫非组织里上一回被窃出去的那份资料此刻就在弗雷塞尔手中?没错!要知道他真实身分这是最直接的法子,这样的猜测和弗雷塞尔在末段话中和晴蓝说的话吻合——一个极度残忍的事实。 她爱上了一个把她父兄送进牢里的密警那不残忍吗?如果弗雷塞尔又从中无中生有一些话,那就更能加深残忍的程度了。 只是弗雷塞尔辛苦的搜集他的资料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不!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前些日子密警组织查出窃走资料者是与日本黑社会盟会有关的人。 “筝云门”是美国侦查暗杀的名字号,这样的组织接受日本黑社会盟会委托也是常理。 看来……一切渐渐大白了。 如今首要之急是要快找到晴蓝,如果她真的找上了弗雷塞尔,那就真的很危险了,天晓得他会对她怎么样。 ------------------ 晋江文学城 扫校 sunrain扫描,goldenheart校对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