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了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哭得眼睛都红肿起来,楼凯若整个下午用冰块敷眼睛敷了好久,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幸好一大早就到食品加工厂上班的妈妈回来,没发现她的异状,晚餐时间她们母女闲聊一会儿,吃饱饭后两人又拿起了衣服缝缝补补,赚取微薄的薪资贴补家用。
  也许是从小就跟着母亲这样缝补,楼凯若对设计服饰方面非常有兴趣!这份兴趣弥补不少她无法升学的失落感,有空时她就会观摩日本流行服饰的杂志,还自学画出一张又一张的设计图;偶尔凑钱买具时尚感的衣服,回来研究它的作工和材质,更是她最喜欢的事!
  明天她应该到榕树下去一趟,去找看看那件衣眼还在不在……
  晚上十一点多,母亲倦极回房睡觉后,楼凯若又多缝了一个小时才罢手,听着电台播放抒情的英文老歌,她坐在椅子上发愣。
  还好妈妈没发现……不!应该说是累得没办法来注意她这个女儿。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妇道人家,要支撑一个家庭真的太勉强了。
  国中时她被班上同学欺侮得要死,妈妈也不知道她觉得好孤独喔!
  在她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时,全世界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添自己的伤口。
  妈妈……我真的不想让你伤心…可是现在的我好痛苦啊!谁来救我?谁来救我?泪水滑下她精致的脸颊。
  每天跟着“花花公主团”胡作非为,也让她觉得好累!下课时间她们老是要出去找别班男生卖骚,而她害怕失去朋友,也麻木自己装成兴致冲冲跟着她们去甚至在她们大谈性经验时,她还假装自己经验丰富地附和……
  直到今天失去贞操,她才真正体会到“性”是什么……。它会让她羞耻地无地自容,并感觉自己不再是原本的自己……
  楼凯若愤恨的冷笑,抹去眼泪。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委屈!
  哼!她也不希罕谁来知道!她可以很快恢复伤痛的!只要拿出设计图来画,她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隔天早上,楼凯若强打起精神去上学。昨天已经跷了一天课,今天她不敢再跷了,否则旷课通知单一寄回家,她就很难跟妈妈交代了。
  由于妈妈比她早脱出门去上班,她大胆地偷偷上了点薄妆,在耳边的红褐直发别上七八个色彩缤纷的小夹子,两手的部分手指绑上银色绳子。
  嗯,好看!她满意地下了个结论。
  能够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上学,也是她生活里的乐趣之一。
  至于校规…管他的纠察队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她一个人吧!
  一进教室门,她立即换上一个开朗又活泼的表情,热情地跟她的死党们打招呼。J班没有所谓的早自修,班上同学一到教室就是聊天、哈啦、八卦。
  “凯若!快来快来,我们又有最新计划了。”张菱急切地跟她招手。
  当四个女孩都到齐时,邱婉绮兴奋地宣布:“喂喂,各位美女,找发现一个新帅哥罗!”
  “他长得怎和样?游美香赶快问。
  “虽然他并不是属于很亮眼的那一型,可是昨天我们班跟他们班正好一起在体育馆上课,我发现他静静坐在角落沉思,有点忧郁……又有点酷……”
  “他是用一班的男生?”
  “三年C班的。”
  “啊——那不是升学班的吗?”一群小女生失望地喊出,觉得高攀不起。
  “有什么关系?他读书读累了也要玩吧?”
  “婉绮,你几天内要把他”解决?“张菱暧昧地问。
  “你怀疑我?上回那个男的,我三天内就把他成功地勾引上床了!”她对死党们骄傲地鼻头朝天。
  “他根本是个小混混!这种货色我两天就‘解决’了好不好?”
  “花花公主团”的追男模式就是,只要她们之中有人看上了某个男生,四个女生都会一齐出动去凑热闹。一方面是为了给女主角壮胆,另一方面其他人则顺便和男生班上的其他男生打屁、嬉笑怒骂、证明一下自己的女性魅力。
  “美香,你不是正在‘锁定’我们篮球队长吗?”张菱好奇地问。
  楼凯若的心脏一瞬间差点儿跳出喉咙!
  “别提了!我在榕树下等他等了快一个多小时……唉……枉费我那么痴情……”
  “哈哈哈……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全校又不是只有我被拒绝过。”游美香恼羞成怒。
  “什么时候的事啊?”楼凯若语音微抖地问。
  “就昨天中午嘛!因为我怕他知道是我就不来了,所以故意匿写了一封信给他说要献身。男人嘛!谁不吃这一套?我以为邵鹰臣也不例外……”
  天!楼凯若悲愤不已,她竟成了游美香花痴行为下的牺牲品!
  虽然这证明了邵鹰臣并非无缘无故对她那样做……但是,她拒绝他了不是吗?
  他怎么可以无视她的拒绝还霸王硬上弓呢?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正义公理了……
  邱婉绮不悦地拉回大家的注意力。“干嘛讨论美香失败的示范呢?你们第一节下课要跟我去三年C班的教室喔!”
  它跟三年A班不就隔一间教室而已?
  楼凯若慌张地回答:“婉绮,我不能去,我要去请昨天的假……”
  “你可以别节下课再去情假啊。”
  “我就是不想去三C……”
  “凯若,你很不够朋友喔!”邱婉绮一下子就生气了。
  “好吧,我去就是……”
  “对嘛,我们可是四位一体的喔!”其他女孩对楼凯若的妥协纷纷加以赞赏。
  “花花公主团”第一节下课,就大摇大摆立在三年C班教室门外喧闹,惹来许多升学班学生的白眼。难道这些花痴不知道他们要联考了吗?
  不过几个玩心较重的男生,早就围在她们身边吱吱喳喳、东问西问。
  楼凯若站在原地笑闹,内心深处却蔓延一股恐惧感,她真的很怕碰到邵鹰臣!
  昨天中午的事历历在目,她竟然还找男人找到他隔壁班来,这不是摆明她很欠“操”吗?
  她再麻木也不可能对这荒谬的情况毫无羞耻。
  祈祷吧!祈祷上天……最好邵鹰臣今天请假没来学校……
  当楼凯若看到他挺拔的身形走出三A教室,小脸都吓白了!
  “你怎么啦?怎和脸色那么难看?”学长关心地询问美丽的小学妹。
  “不……不……我没事……”她回过神对他挤出一抹笑。
  “学长带你去保健室好不好?你看起来好像生病了!”
  楼凯若看邵鹰臣直直朝这边走来,她马上跟学长说:“我们走。”
  她要先躲开才行啊!她不想看到他……讨厌看到他……
  但是来不及了!
  邵鹰臣突然在这群男男女女的身旁站定,原本的喧哗声立刻慢慢沉寂下来,大家都知道篮球队长是全校最红的学生,无人不忌惮他三分。
  他满脸冷漠地开口。“狄民治,有时间把马子,不如拿这些时间去读一点书。”
  被点到名的狄民治满脸通红,转而对班上男生大吼:“进教室罗!队长的话没听到吗?”
  三C的男生们毫无异议、鱼贯进入教室,现场只留下四位花花公主。
  邱婉绮马上笑脸迎人,想把握良机掳获他的心。“队长,我们吵到你们了吗?”
  张菱也不甘示弱地巴过去。“队长,有空教我们打球啦!”
  游美香更是积极。“我好喜欢你哟!你可不可以和我交往?”
  只有楼凯若背对着他,倚在栏杆前好像在等她的朋友们。
  “以后你们不要再上来三楼打扰考生,知道吗?”他温和地对这些小女生说。
  “好嘛!好嘛!”
  “对不起啦!”
  “大家走罗!”邱婉绮知道邵鹰臣算是对她们很客气了,给了她们台阶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楼凯若从头到尾没看他,跟在朋友后面就想走开。
  邵鹰臣突然一掌抓住地的胳路说:“你留下。”
  四个小女生全部惊诧看向他,楼凯若更是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你们三个先走吧!”他坚决地命令其他人。
  在那三人边下楼、边好奇赤频频回头中,邵鹰臣硬抱住楼凯若朝上面的楼层走去。
  一直往上到达大楼楼顶,邵鹰臣带她走到阴凉处才放手。风呼呼地吹,整个乡村校园的景色就在眼前开展。
  楼凯若一获得自由想跑下楼,他只好紧紧抓回她抱在怀里。
  “卑劣下流的小人!快放开我!”她怒骂。
  “听我说……”
  “我不听强暴犯说的话!”
  邵鹰臣快被她的固执气死。“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呢?到处勾引男人羞不羞?”
  “你算哪要葱?管我那么多?”
  “你就是欠骂!欠管!”
  楼凯若快气昏了。“任何人都有资格管我,就你最没有资格!因为我太清楚你的恶劣、虚伪、腐烂!”
  “没有资格吗?”他忽然冷冷一笑。“我们何不来看看,我是否有足够的资格?”这女人说不听,只好做给她看。
  “你想干什么?”楼凯若惊恐万分地发现他下流的打算。
  “你最好记住,我是你的男人,我可以管你管到底!别再想勾引任何别的男人,否则我会整得你死去活来!”
  邵鹰臣拆下学生领带,把她的双手绑在身后,并将两人身的衣物都剥除殆尽。
  全身光裸躺在明亮的阳台地上,让楼凯若羞耻地哭泣。“你怎么可以把我脱光光?这样很丢脸你知不知道?”
  他吻走她的泪。“不会的,只有我看见而已。”
  她害怕地发抖。“万一有人上来……”
  “我已经反锁好阳台的门。”
  “这不是重点!你不能再强暴我……你不能……”她伤心的泪潸潸而下。
  “昨天一开始也许是强暴,但是我那么有耐心地伺候你,你敢说完全没得到快感吗?”
  楼凯若忆起了那种感受,下腹突然酥疼起来……她不要这么奇怪的事再发生了!
  “我不听!我不听!全都是你在自以为是而已!”她胡乱地喊。
  “好!你既然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别怪我狠。”
  邵鹰臣着迷地动手摸她粉嫩的唇,粗糙的食指来回画着,阳台上够亮了,弥补昨天没看清楚她的遗憾。
  知道自己逃不开,楼凯若默不作声,愤怒地别过视线不看他,只是这样一来,她反而更敏锐感受到他的触摸……
  天!他干嘛一直摸她的嘴?
  “呜……”她难受地呻吟。
  因为邵鹰臣突然将手指插人她的口中,搅动她的香舌,逼得她的唾液不断流淌……
  讨厌!讨厌!楼凯若恨恨咬住他的手指报复他。
  shit!
  邵鹰臣痛得赶快抽手,逃离手指被咬断的命运。看到青紫的齿痕浮现在皮肤上,他火大地咒骂:“你想谋杀我啊?”
  她洋洋得意地对他绽开无辜的笑容。
  虽然她笑得很可恨,可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邵鹰臣不由得怒火全消了……他定定看着她珍贵稀有的笑颜……
  被他专注的凝望弄得极不自在,楼凯若娇叱:“色鬼!你看什么看?”
  完了!她怎么觉得全身好热?身体里好空虚……
  她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
  “你那里热得快把我的手指给融化了。”邵鹰臣的嘴回到她的耳畔爱怜低语。
  最终的欢快席卷了楼凯若,她无助地在他的唇和手上释放,逃出了这份难耐的甜蜜折磨……
  他接下来的占有,又把她抓了回去……
  邵鹰臣拿起自己的制服外套,温柔裹住她赤裸的身体;楼凯若却一言不发掀下他的外套,冷冷起身穿上制服。
  两人打理好衣着,当!当!当!第二节课的下课钟正好在此刻响起。
  靠在墙上的他,从楼凯若的背后圈住她的腰,把她拉过来靠在自己身前。
  “放手好不好?我要去上课了!”敛眉瞄向地面的她急着离去。
  “明天下午两点到学生会室来找我。”
  “为什么?”
  “我要和你约会。”
  “;你好自大!我才不去!“她忿忿不平地喊。
  “你若是不想走这一趟,我就去一年J班接你。”
  他的话简直吓坏楼凯若。“你不可以来!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现在换邵鹰臣有疑问了。
  “我不想再跟你牵扯不清,你千万别来!”
  “是吗?我偏偏想要跟你扯上关系,你说该怎么办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虽然你在学校很吃香,也不要以为每个女生都喜欢你好不好?”楼凯若心慌意乱地说。
  “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觉,刚才的你对我是那么地热情!”
  “别说了……”
  “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为何你就是不肯对自己的感觉诚实?”
  “好!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我已经决定要好好过我的高中时期,和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来往,只会破坏我平静的学生生活而已!”她怨声说道。
  “每天像花花公主一样鬼混,就是你所谓的”平静的学生生活“?”
  楼凯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被这句质疑挑起了羞愧感,但下一秒愤怒就涌上她的心头。
  可恶!就算……就算她是个爱玩的女生好了,至少她不再被任何人欺侮了呀!
  “你管我那么多!你又不是我爸爸!”
  邵鹰臣冷然反驳:“我正好知道,你根本没一老爸可以管你。”
  她美丽明亮的眼睛里浮现泪水,很快溢出眼眶水晶珠子般纷纷跌落,她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我恨你!我恨你!”
  对着他的脸大喊大叫后,楼凯若掩面哭泣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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