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餐厅里,绍华把他们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王副理。
  “原来如此,真有你的!好!好!我赞成,凯翔也该受受教训了。要我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只是想请王副理别把这计划告诉仲先生,还有,别帮他出主意,若是发现他有什么行动,通报一声,就这样!”
  “可以,我一定尽全力做好!”
  王副理不是傻瓜,他一眼就看出绍华是很喜欢采薇的,而他却能诚心的提出好方法来帮助采薇,真的是非常难得,毕竟,这世上有几人真能做到成人之美!
  因此,王副理对绍华这样的胸襟感到相当佩服,此时的王副理真的认为,如果采薇爱上了绍华,那也是无话可说的哩!
  “采薇,你待会儿,回公司上班,仲先生一定会找你,那时候你就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抓住重点,随机应变,懂吗?”
  “嗯!绍华,谢谢你!”
  “王副理!”
  “你随采薇叫我王伯伯好了。”
  “嗯!好!王伯伯,公司里的事我帮不到采薇,就多偏劳你了!”
  “当然!采薇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一定以她的幸福优先考虑的。”
  王副理说的倒也是真心话。
  于是,三巨头会议便顺利结束了。
  “采薇!”
  “嗯?”
  “下班时,我还是在老地方等你,晚上去游泳!”
  “好!这么热,我才想跟你说要去游泳哩!没想到你就提出来了。”
  采薇好兴奋!
  这两个孩子倒真有默契,而且绍华真的是个相当体贴的孩子,凯翔啊!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恐怕真的会永远的失去了采薇了,王副理在心里暗叫。
   
         ☆        ☆        ☆
   
  果然,采薇一到公司就被凯翔逮个正着。
  “你──”
  凯翔才正要开火,王副理便尾随出现。
  “凯翔,有事下班再说,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自己是董事长应该最清楚呀!”
  王副理说的是事实,凯翔只好憋住气,走进了董事长室,把门重重的关上。
  唉!里面的员工恐怕又要遭池鱼之殃了。
  “王伯伯,谢谢你!”
  “哪里的话,下班时,赶快找个机会溜了,你不是和绍华约好了吗?别让凯翔太快就趁心如意,否则,他可能又会不把它当做一回事的。”
  王副理是非常了解凯翔的。
  “那我回去工作了,这个下午他一定会找你麻烦,你就忍着点吧!”
  “嗯!我知道!谢谢王伯伯!”
  王副理说得没错,整个下午,采薇果然在凯翔的吆喝下忙来忙去!
  “下班后,留下来加班!”
  “呃?!”
  “这是我的命令,难道你为了要玩,就想放着公事不管!”
  凯翔没好气的说。他的记忆可是一流的,他可没忘记早上王绍华打电话来时,所说的事,游泳?哼!别想!你自己去淹死算了!凯翔暗咒。
  “好!我知道了!”
  采薇静静的回答后,便关门出去了。
  凯翔看到采薇失望的脸,感到有些不忍!唉!采薇自小就活泼好动爱玩,凯翔很清楚,但!他总不能让她和那个臭小子出去吧!那他会气疯的。
  其实凯翔很想自己带采薇出去玩,但碍于他的计划,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所以,只好让采薇委屈点啰!
  下班的音乐响了,凯翔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安慰采薇几句,毕竟,这一切都不是采薇的错,他不该对她这么凶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王绍华的过错。
   
         ☆        ☆        ☆
   
  “你说什么?”
  凯翔真的火了。
  “采薇刚刚一下班就跑走了。”
  张秘书说完就溜掉,怕又遭池鱼之殃。
  凯翔真的快气炸了,他立刻冲回董事长室,由玻璃窗往下看,嘿!果然!凯迪拉克!记得王副理说过那小子的车就是这款的。然后,看到像蝴蝶一样的采薇钻进了那车子,车子就开跑了。
  “可恶!”
  凯翔一气之下,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面去。那个臭小子竟敢唆使采薇来骗我,真是快气死人了!采薇!要你加班,你竟敢开溜!
  想到他们昨晚的嘻笑场面,再想到今晚他们又要共度良宵,凯翔的眼睛真的快喷出火来了!
   
         ☆        ☆        ☆
   
  “他果然采取行动了!”
  “嗯!还好王伯伯帮我挡了下来!”
  “唉!先不谈那些了!我们来比赛吧!”
  “好!蛙式!如何!”
  “好!”
  这两个大孩子又像小孩子一样玩得很高兴了。
  周围的人都将视线放在他俩身上,也难怪!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私人高级俱乐部,绍华高大健美,采薇身材姣好,两人泳技又不相上下,当然会成为众人注视的目标。
  坐在二楼咖啡座往下望的凯翔看到如此的情景,只差点没跳脚,要不是顾及场所和身分的话。
  “凯翔,你怎么了,一直看游泳池做什么,难不成又发现什么大美人不成?”
  若兰笑道。
  “我看到王绍──,不,你哥哥!”
  凯翔没好气的说。
  “真的?我看看!”
  “哥哥果然和他早上说的一样,还是和他那位热恋中的女友在一起,看来,哥哥这次是来真的,爷爷和爸妈不高兴得昏了才怪!”若兰笑着说。
  “别开玩笑了!凭他!休想!”凯翔小声咒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
  “凯翔!”
  “什么事?”
  凯翔随口答了一句,目光还是停留在一楼的露天泳池。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哥哥……”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和他又没正式交谈过,只是我向来不欣赏风流成性的人!”
  凯翔捺着性子说。
  何况,他这次竟把脑筋动到采薇身上,真是该杀的混蛋!凯翔在心里暗骂。
  凯翔发现他们双双离开了泳池,走向更衣室,嘿!大概要走了。
  “凯翔!”
  “什么事?”
  “你今晚好奇怪,约我出来,却又一直心不在焉……”若兰有些委屈。
  “小兰,抱歉!今天我有些身体不适!”
  “那你早说嘛!我并不会勉强你,不一定要天天陪我的呀!”
  若兰开心的说。
  “没关系的!”
  凯翔的眼睛依然盯着窗外。
  若兰觉得今晚的凯翔很奇怪,下午打电话问她,今天绍华会去那里,又刻意上相同的地方,他不可能特地来看绍华演爱情戏的,为什么呢?难道……“你看上哥哥的女朋友啦!”
  若兰若有所悟的惊叫。
  凯翔真的回过神了。
  “什么?哪有可能?你明知道的呀!”
  看凯翔紧张的模样,若兰愈来愈怀疑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了!
  若兰再看看采薇,她真的感到很面熟的──“我想起来了,那女人是你公司的秘书!”
  若兰突然说道。
  “呃?小兰,你怎么知道!”
  凯翔心虚的说。
  “我上次到公司找你,接待我的人就是她呀!难怪我一直觉得她很眼熟,原来是这样!”
  “凯翔!凯翔!”
  “呃!什么事!”
  凯翔看到他们两个走出了更衣室双双坐在露天座位上喝果汁,气得不得了。
  “你和那个秘书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呀!”
  凯翔总算又回过神了。
  “我不信!”
  “我老实告诉你吧!叫夏采薇,是我以前一位恩人的女儿,因此,我才担心,你也知道你哥哥的过去,就这样,没别的,你别乱想!”
  凯翔很认真的说道,他可不愿被若兰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担心!”
  幸好若兰是个很单纯的小姐。
  “那这之前,你怎么都没反应呀!”
  “我是昨晚在餐厅听你说,才知道她交往的对象是你哥哥呀!”
  凯翔忿忿的说。他若早知道采薇身边另有其他异性,他早就把他解决掉了,哪会让它发展至今天这步田地!
  “凯翔!关于我哥哥──”
  若兰看得出来绍华很喜欢采薇,因此,很想在凯翔面前替他说些好话,可是想到绍华的“名声”又让她说不下去。
  唉!单纯的若兰,她真相信凯翔说的话哩!
  “小兰,请你回去劝劝你哥哥,要他放过采薇好吗?采薇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那种可以玩爱情游戏的对手,请你劝你哥哥放手好吗?算是做件善事吧!”
  凯翔用一副再也不能更真诚的表情对若兰说道。
  “我──”
  这个难倒了若兰。若兰是个单纯又心地善良的女孩,她知道凯翔的意思,但是,绍华是她的哥哥,这次又这么认真,可是,说实话,若兰也没把握绍华这次究竟能维持多久,是不是真能成定局。
  凯翔看得出若兰在动摇,于是再加把劲继续说道。
  “小兰,我不是故意要拆散他们,如果这是一段姻缘的话,但是,你哥哥的个性你最清楚,我不便多说,我可不想因此而对不起我的恩人,而且,将来若真发生不好的结果,我是说万一,但这可能性很高,不是吗?到时,你就要内疚一辈子了,你当然会内疚,你这么善良,且事先知道真相,却又不加以阻止,这不是很残忍吗?小兰,我知道你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对不对!”
  若兰完全被说服了。
  “好吧!我今天回去会和哥哥谈谈,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毕竟哥哥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谢谢你,小兰!”
  凯翔露出胜利的微笑,嘿!今晚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凯翔再度望向窗外。
  咦?绍华和采薇不见了。
  算了,反正,今晚我一定会逮住采薇的,凯翔露出一抹阴森的笑。
  “小兰,时间不早了,今天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去!”
  “嗯!好吧!”
  “小兰,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我会尽力的。”
   
         ☆        ☆        ☆
   
  “绍华!”
  “嗯!什么事?”
  “凯翔他真的会在乎我吗?”
  采薇有些担心。
  “一定会的!”
  “但是……,但是他最近都和你妹妹,若兰小姐在一起呀!”
  这就是采薇最担心的。
  绍华很想把若兰已有婚约的事告诉采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绍华说道:“采薇!你相信我吧!”
  采薇好感动,自然的靠在绍华的怀里,她一直把绍华当成温柔可靠的大哥哥,一点也不以为意。
  然而,绍华可不同了。绍华是爱采薇的,认真的。
  因此,此时的绍华可真快醉倒了,要不是他尽力的维持住理智的话。
  对绍华而言,采薇可算是他真正的初恋,他虽然交过无数的女友,但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是佳人轻靠在怀里,就心跳如初中生初恋般。更从未在夜里想她想得难以入睡过,而现在的绍华,却常常想采薇的笑,采薇的俏,想得彻夜未眠!
  唉!我究竟还能控制得了多久?绍华心里叫道,他错了,当初,他原本对自己的心很有把握,自认自己的感情可以收放自如,然而,在爱神面前,连他这个堪称人间的爱神者,都要举白旗了。
  他好想好想就这样把采薇拥入怀中,永远永远都不要放开,只要有采薇,他愿意收回曾说过的豪语:“四十岁以前绝不谈婚姻!”他愿意立刻达到王家的希望,立刻结婚,真的,只要对象是采薇的话!
  但是,他知道采薇只把他当成大哥看待,采薇只爱仲凯翔的,唉!可知他是多么的羡慕这位幸运儿仲凯翔吗?
  “绍华!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为什么要这么早?才十点多嘛!以前都是十一点半的呀!”
  采薇撒娇道。
  “采薇,听话,以前是仲先生还未发现,现在可不同了,明天开始我们会天天处于战争状态的,所以要养足精神呀!”
  “唔!好吧!”
  绍华说的是事实。但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怕再待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自从今天早上被仲凯翔挂了电话以后,他就知道,采薇能像这样和他天天快乐同游的日子不多了,一旦计划成功,他就会完全的失去采薇了,想到这里,绍华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唉!绍华又在心里叹了一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况且,事情尚未成定局。要哭要心碎,也等到一切的答案出来,再说也不迟!
   
         ☆        ☆        ☆
   
  “还早,我自己上去就好,晚安,绍华!”
  “嗯!晚安!”
  看着凯迪拉克远去,采薇转身拿出大门的钥匙,突然一只手将她一把抓住,拖到旁边的巷子里。
  采薇差点没吓死,早知该让绍华和往常一样陪她上楼的。采薇心里又惊又悔。
  “你总算回来了。”
  那只怪手抽回去了,咦!好熟悉的声音。
  “凯翔?”
  采薇惊叫道。
  “我叫你加班,你为何跑掉!”凯翔没好气的说!
  “我──”
  “你和那个色情狂王绍华跑去玩了,是吗?”
  “绍华不是色情狂!”
  采薇替绍华辩解,她不要凯翔误会绍华,绍华是好人!
  绍华!看她叫得多顺口,凯翔的火气全上来了!
  “他不是色情狂是什么?情圣不成?女朋友一大堆,又时常换来换去,模特儿换衣服也没他换女朋友快!他的恶行败迹在商界是人尽皆知的,采薇,你太单纯了,被他骗了,还替他说话,他就算不是人渣!也是败类了!”
  “他不是败类,更不是人渣,他是个正人君子,你又未曾真正认识过他,怎么可以信口
  胡说!”
  采薇替绍华感到不平,有关绍华的风流情事,她早已听绍华自己说过,绍华已保证不再滥交,而且也做到了,凯翔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如此乱加批评!
  眼看采薇如此极力替王绍华说话,凯翔的火气就更大了。
  “你还替他说话,看来,那小子果然是骗女人的高手!”
  “那你自己呢!”
  “我怎样!”
  “你自己不也是和他妹妹王若兰天天混在一起!”
  谈起这个,采薇可酸了。
  “小兰和他不同,是个好女孩!”
  小兰?嘿!叫得可真亲热。
  不等采薇开口,凯翔又继续说:“何况!我才不像那个色情狂,我又没有女朋友,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谁管得着!”
  哼!竟拿那个臭小子和我比,呸!
  听到这里,采薇的心都快碎了,火气全上来了。
  “我也没有男朋友,我爱和谁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谁管得着!”
  “你的意思就是你还是要和那个臭小子在一起!”
  凯翔快气死了。
  “没错!”
  “我不准!”
  “你凭什么!”
  采薇好希望他能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我爱你。
  凯翔差点就冲口而出,顿了一下,立刻说道:“我是你为好,他真的是不折不扣的风流鬼,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采薇又失望又生气。
  “我爱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费心!”
  “你不要作贱自己!”
  “你自己管好你和你的小兰就好了,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采薇说完转身就走。
  “不准走!除非你答应我从明天,不!从现在开始和那个臭小子停止往来!”
  凯翔抓住采薇的手臂。
  嘿!这个自私鬼!采薇用力想挣开凯翔的掌握,无奈凯翔硬是不放开。
  “放手!”
  “你先答应我!”
  “──”
  “好吧!我答应你,可以放手了吧!”
  采薇捺着性子说道。如今之计,先放开凯翔的手再说。
  “不可以像今天一样的骗我──”
  凯翔不放心。
  采薇突出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娇嗔的说:“你不信就算了!”
  凯翔差点没醉死,手不自觉放松了。
  采薇趁他还在发呆之际,赶快跑走,打开门冲进去,又立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急急的跑入了电梯,按了六楼。
  巨大的关门声,把凯翔拉回现实。
  采薇呢?嘿!跑了!
  没关系,反正明天他不会再上当了,不管采薇刚刚的承诺可信度如何,明天下班,他会截住采薇的,王绍华那臭小子,他休想再碰采薇一根寒毛,只要他仲凯翔还有一口气在的话。
  想到这里,凯翔笑了笑,走进车子里,发动引擎。
  采薇那张迷人的俏脸又浮现在眼前了,凯翔又陶醉了一下,才把车子开走。
   
         ☆        ☆        ☆
   
  绍华一进客厅,便看见若兰。
  “小兰,还没睡,今天没和你的凯翔哥哥出去吗?”
  “哥哥,我有事想和你谈,现在,可以吗?”
  看若兰一副认真的表情,绍华坐下来了。
  “也好,我们兄妹俩也好久没谈谈了!”
  “哥哥!”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我今晚看到你哩!”
  “真的?”
  绍华突然顿悟。
  “你和你的凯翔哥哥今晚也去那个俱乐部了?”
  “嗯!我们在二楼的咖啡座,我看到你和……和夏采薇,凯翔的秘书在一起!”
  原来如此!仲凯翔,真有你的,竟派小兰来当说客,绍华大概知道小兰的目的了。
  “仲凯翔要你来劝我离开夏采薇?”
  “你知道啦!不过,我──一半是自愿的──”
  若兰面带愧色。
  “小兰,哥哥说个故事给你听。”
  “嗯?”
  绍华把夏采薇和仲凯翔的事大略的说了一遍。
  “哥,你是说,夏采薇就是凯翔的心上人!”
  “嗯!”
  若兰是真的相信绍华所说的一切的,因为绍华虽风流了点,但却从不会为了追女人而耍手段,这点若兰很清楚。
  “凯翔骗我!”
  若兰感到有些伤心。
  “小兰,你也别难过了,站在他的立场,可能这么做才是对的吧!虽然我们都不赞成。
  “……或许吧!”
  若兰不是个会记恨的人。
  “哥,你是真的爱夏小姐吗?”
  “真的,不怕你笑,我活这么大,交了无数的女友,采薇是第一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异性,我甚至只要她稍微靠近我,我都会心跳加速,陶醉其中哩!而且,如果可能,我是真的愿意为她结束王老五的生活,立刻结婚,做一个专情的丈夫哩!你大概不信吧!毕竟我过去的事迹太过显赫了。”
  绍华句句真心。
  “我相信。”
  若兰是真的相信,虽然他们兄妹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绍华的个性,他一向最怕人提起有关婚姻的事,因为只要稍微沾上边,王家这一家子,就立刻到处找人说媒,因此,绍华一向把结婚这两个字视为禁忌,避而远之,更甭说由他口中迸出来了,如今,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所以,若兰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了。
  不过,“如果可能”是什么意思?
  绍华似乎是看出若兰的疑问,不待她开口便继续说下去。
  “采薇爱的是仲凯翔,从我们认识之初,她就坦白跟我说过了,而且,采薇一直把我视为温柔可靠的大哥哥,呵!”
  绍华说这话时语气相当凄楚。
  若兰此时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帮助哥哥──“哥!你和采薇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若兰故意转开话题。
  一提到这个,绍华真的打从心底笑了。
  若兰真的心跳了一下,绍华本来就英俊潇洒,平时的笑容就已迷死一堆女人了,现在,他这样的表情比以往更加迷人,如果若兰不是他妹妹,真会被他的这副笑颜给“电”死的。
  “你知道吗?小兰!”
  “呃?!”
  若兰吓了一跳,绍华这句话语调显得特别温柔而富磁性。
  “第一次见面时,采薇打了我一巴掌哩!”
  讲到这里,绍华又想到当初的那一幕,笑意更深了。
  “什么?!”
  若兰从沙发跳了起来!
  “天!夏采薇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她!她竟然舍得打我哥哥,王绍华,风流才子,现代唐伯虎,王绍华营!”若兰忍不住尖叫。
  “你的反应和我当时一样哩!”
  绍华笑开了。
  “哥!你真的恋爱了。”
  若兰笃定的说。
  “没错,可惜是单恋。”
  绍华又在苦笑了。
  若兰见状马上又说:“哥!你不是要说你和采薇小姐的认识经过给我听吗?”
  绍华把他和采薇的认识、交往、相知,一路过来的种种说了一遍,像在自我回味般,说完,绍华不禁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
  若兰听了真是替绍华心疼。
  唉!为什么事事尽不如人意呢?哥哥爱采薇,采薇爱凯翔,凯翔明明爱采薇,却又要搞得乌烟瘴气!
  若兰真的不再同情凯翔了,她决定站在绍华这边,并不是因为绍华是她哥哥,而是因为关于这件事,她讨厌这样的凯翔哥哥!
  “哥!哥!”
  “嗯!什么事呢?”
  “让我帮你吧!我是真心的!”
  若兰很认真的说道。
  “小兰,谢谢你!真的!”
  绍华真的很感激这个妹妹的这份心,她竟然愿意舍弃她老挂在嘴上的凯翔哥哥来帮他!
  于是,绍华把他的反攻计划告诉了若兰。
  “原来是这样呀!”
  “是啊!”
  “那……我能帮什么忙呢?”
  “你只要明天告诉仲凯翔说你的游说失败,我是玩真的,这样就可以了,还有,你还是继续装做不知道,天天找仲凯翔陪你。”
  “好!”
  “哥!”
  “还有什么事?”
  “你──万一你的计划成了,你不会后悔吗?”
  “呵!我自己也问自己问过好几遍,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毕竟事情尚未成定局──,先不管这个了。”
  绍华的语调显得生硬而艰涩。
  若兰知道绍华在自欺欺人,唉!可怜的哥哥,若兰为绍华感到心疼。
  “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嗯!哥哥晚安!”
  “哦!对了!小兰,你一定要保密哦!这事关重大呀!”
  “我知道!你知道我口风很紧的。”
  这倒是实话,若兰虽然单纯,但保密功夫可真是一流的。
  “还有,先别让采薇知道你的婚事!”
  “什么?!难道凯翔把这事瞒着采薇小姐?”
  “没错,所以采薇才会那么伤心呀!”
  “我知道了,哥!晚安!”若兰转身要走时,又回头对绍华说:“哥,不管结果如何,我永远是支持你的,因此,你要加油哦!”
  望着消失在楼梯上的若兰,绍华笑了,这就是手足之情的可贵!
  若兰真的生气了,她决定尽全力配合哥哥的计划,虽然她希望计划失败(否则,绍华太可怜了!)一定要给凯翔一点教训!竟然这么过分!同样是女人,同样受过爱情的伤害,此时的若兰是非常同情采薇的,要不是现在的情势不允许,她想,她一定能够和采薇成为闺中密友的。
  凯翔哥哥!该是你得到教训的时候了,等着天罚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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