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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天大的笑话!招亲?什么跟什么嘛!为什么自己非得找位能力在自己之上的男人来管束自己?为什么男人非得靠“柔弱”的女人,方能凸显出他们自以为是的气概呢? 松开“云”的绳索,天儿将手里的包袱丢上马背,人跟着跃上。 马背上的天儿,一身远行装扮,她在爱马耳畔低语几声后,掉转马身,对不远处的“风雷堡”深深凝望一眼,“爹爹,别怪天儿不辞而别!娘,你保重了。” 趁着晨雾未散,天儿骑着爱马消失在林内。 ☆ ☆ ☆ 在炽热的阳光下,雪白的皮毛闪烁出耀眼迷人的光芒。历经半天的路程,火红的太阳如今已高挂在正空中,缓缓散发着它惊人的热力。 呼,好热的天啊!热煞人了!拂起袖口挥落额前的汗珠,天儿皱起眉头,闷热的天气让她心浮气躁,甚感不适。 拍拍自己心爱的坐骑,她眯眼扫向远处一座绿林倏地映入眼帘,她的唇角勾出一抹弧度。 “走吧!云。”轻夹马腹,她向前方召唤自己的绿林急驰而去。不稍片刻,雪白的身影与背上娇小的人影已消失在郁绿的森林中。 沿着小径,天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森林的深处,而眼前浓密的枝叶阻断了她的行程。 紧收绳,她纵身跃下马背,轻抚马身,在白茸茸的耳畔低嘘轻喃几声后,天儿将坐骑牵至大树旁,将绳索固定在树干上,她溺爱地轻拍马头儿两下,转身朝绿丛走去。 拉开缠住自己小腿肚的绿藤,右侧方传来细微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跨越低垂的枝干,循着水流声,踩着小径,她来到森林的另一端。 拨开碍眼的硕大粗叶,眼前顿时一片光明,令天儿眼睛为之一亮!身前美丽的湖景,深深地感动她,震撼她的心湖,令她几乎不能自己。 哇!怎有如此的美境啊!清澄的湖水彷如光洁无痕的镜面般,湛蓝地如此平静、碧绿地沁人心脾! 湖面上徜徉着数朵软软的白云,它们随着微风的轻拂而扮起各种千奇百怪的有趣表情让人瞧了禁不住为之动容。而湖畔万紫千红、争奇斗妍的可爱小花们,倒将这座天然的镜台深拥入怀。 低呜的虫儿在绿叶间亮声吟唱着,万籁俱寂的林中,除了偶尔随风摇曳而沙沙作响的枝叶摩擦声外,就剩在森林上空徘徊不去的清脆鸟鸣。 此处简直是仙境!若非识途者,恐难发现此处。自己可真幸运,竟瞎撞给撞上了。 望着清澄澄的绿波,彷如魔掌般在呼唤着自己,再加上方才那段烈日追影的烘热路程,天儿的内心倏地产生一股渴望,她想将自己发烫的身子投入这片清凉──是的,自己的确需要冷却、冷却自己发晕的脑袋。 半秒钟都舍不得浪费,天儿一边朝天然浴池急奔而去,一边忙着扯下脚上的短皮靴;已是头晕脑重的她,一心想一口气脱掉一身的累赘,然后泡个舒舒服服、沁入心脾的冷水浴。 马上一只短靴已躺在半路上了,而另一只却——咦?怎么取不下?卡住了!他──他娘娘地!该死的东西!偏在这节骨眼上和我作对,再弄不下来,我……我就拿刀劈了你!跳着“单脚舞”的天儿,两手抓着自己的右脚踝,半弯着腰的她又摇又晃地使出吃扒竟力气,与脚踝上那只不听话的短靴奋斗着;岂知心里愈是急迫,却硬是拔不下来! 这──这简直是他妈的没道理嘛!天儿火大了,她拍出腰际的匕首准备真劈了这只不听话的靴,“咚!”一声,短靴应声落地了。 眨了眨眼,天儿弯腰捡起靴子,努努嘴儿,斜睨着手里的短皮靴,她轻哼一声,扬手一挥,短靴已躺在同伴身侧。 带着满意的表情,天儿返身往仅离自己数步远的湖畔继续迈去,而两手已扶在腰际,准备扯开缚住衣服的束带—— “哗!”一物体冲击水面的哗啦声,倏地划破寂静的大地,无纹的湖面在天儿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突地涌起一条巨大的“水柱”冲向天际。 “水怪!”天儿直觉地大叫。惊吓中的她一个跟舱,双脚一滑,跌坐在地面,一对漂亮的眸子睁得比牛眼还大。 望着自己眼中的“水怪”逐渐往岸边游靠过来,惊慌失措的天儿早忘了“逃跑”二字,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头巨大的身影在她的瞪视下,由模糊转为清晰,由清晰转为──喔,天啊!是——是个人!还是个不着寸缕、全身赤裸的男人! “啊──”天儿尖叫一声,一对圆睁的美眸尚来不及滑至对方腰际以下,即被自己的双手给猛地捂住。 羞极的她感觉两边的脸颊热烘烘的,滚烫的足以烫熟一粒鸡蛋了!心脏也“扑通、扑通”剧烈地撞击着胸口。 天啊!天啊!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怎会如此倒楣,让自己撞见这……这景象?瞧他──哎哟!不着寸缕地,真不害臊。糟糕!!在这荒郊野地不着人迹的地方,要是他凶性大发,对她伸出魔掌可怎么办才好?虽说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实在称不上“秀色可餐”,可难保那家伙不会“饥不择食”。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咦?什么—— 天儿突然感到颈后传来阵阵的凉意,放开捂住双眼的小手,她惊觉地转向背后,迎上一对金色的瞳眸,冷冷的光芒透着一股十分明确的敌意与寒气,然后一阵猛兽嘶吼声响起,天儿望进几乎可一口撕裂一只野牛的利齿,尖锐的齿尖在阳光下闪烁出阴冷的寒芒。 哦,我的天!豹……豹!好大一只黑豹啊!再次受到惊吓的天儿,一边用手肘扶地半坐半爬地退了数尺,一边紧盯着向自己节节逼近的猛兽。 黑豹朝天儿展露出一口傲人的“健齿”与吓人的“歌喉”,令天儿血色尽失。想起自己手无寸铁,她不禁懊恼地咒骂起自己的大意。 该死!自己竟把剑放在马背上,这下倒真成了眼前这家伙的主食了。 紧闭眼眸的天儿已感觉到它的气息拂上自己的双颊,大气不敢喘的她,仿佛看见上帝正在向自己招手——老天保佑,得保她个全尸啊! 就在天儿准备“慷慨赴义”之际,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哨划过天际,传进了天儿的耳内。瞬间,吹拂在她脸上的那股温热气息没了,窒人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天儿悄悄地睁开一只眼,不见了?倏地又打开另一只眼,不见了!黑豹不见了!她还活着吗? 天儿坐起身,低首摸着自己完整无缺,没少块肉、没丢了根骨头的身躯,不相信地低喃着;确定自己是“真”的没事后,她不由得重重地松了口气。 呼!还好没事。随即她想起那声“救命”的口哨声,急急地转头望向湖畔,只见那名由湖中冒出的不知名男人早已着装完毕,高大壮硕且修长的身躯背对着自己,此刻正往森林的另一头迈去。而伴在他身侧的正是方才那头足以吓掉自己半条小命的猛兽。 男人背后的那头长及腰侧的乌黑发丝,简直与黑豹身上闪烁出乌金光泽、柔如丝带的皮毛相媲美,如此柔亮的发泽真是难得一见,令天儿想一探主人的长相。 “呃,壮士请留步!壮士……”她直觉地喊出。然而脚步未曾稍有停歇的陌生人对她的叫唤根本充耳不闻,倒是一侧的黑豹回头朝她嘶吼,威猛的音量,吓得正欲起身追去的天儿又跌回地上。 只见神秘的背影倏地消失在林中。 奇怪,那身怪异的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何以出现于此呢?算了,别管他了。 原打算追去的天儿,打消念头,朝男子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她站起身,垂首惊见自己赤裸的双足,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可是—— 天儿朝四周东张西望了半晌后,深怕待会不知又会从哪绷出个不速之客来!为了安全起见,她打消了起初的念头,只在脸颊及双手、双臂上拍些冷水来消暑解热,并装了些清水于皮囊,离开了这美丽的湖畔。 ☆ ☆ ☆ 小小的村落,里面居住着约莫四、五十户人家。朴实平凡的景致中,当属那栋屹立在转角处,占地近百坪,三楼高的建筑物最为耀眼显目,与围绕四周的平房相较之下,更显突兀!这家供来往旅客游人住宿休憩的住店,有个通俗的名号——小憩客栈。 顺着街道往前,右侧方则有处小市集,平常一大清早会摆满或大或小的摊位,其新鲜的水果、蔬菜、精巧亮丽的手工艺品,常引来拥挤的人潮。不过在这午后,市集里倒是人烟稀疏,寥若晨星。 在踏上旅程前,天儿趁机拜会有半年末碰面的老师父——贯日星君。 “锵!锵!”响亮的敲击声由村庄的最后头隐隐传出,马背上的天儿远远地就看到那间熟悉的小屋。 丢下两旁对自己这位陌生人投以好奇眼光的人们,她快马加鞭朝前奔去。 翌日,天儿拜别了以铸剑闻名的贯日星君师父,带着师父交给自己的些许干粮与一把弯刀,天儿继续自己未知的旅程。 ☆ ☆ ☆ 一抹金色的曙光,穿过稀疏的枝叶,隐隐地投射在树荫下的人儿,勾勒出她姣好的侧面。 刺眼的光线,令犹在睡梦中的天儿皱起了眉头,她反射性地翻身换个睡姿,并拉紧覆盖在身上的薄毯,卷起纤细的双腿。 岂料不着片刻,另一光芒再次笔直地投射在紧闭的眼眸,这回它惊醒了梦中的天儿。 老天!天儿拉开薄毯,无力地屈坐起来,将背靠在高大的树干上,她瞳眼朦胧地凝望前方——哦,老天!昨晚真是个难熬的夜!打出娘胎至今,昨个晚上倒是自己头次露宿野外。 也不是她胆大,而是这方圆五十里竟寻不着一户住家,她只得硬着头皮窝在这荒郊僻野的林内,度过心惊胆跳的一晚,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她才敢放心地合眼。 伸了个大懒腰,天儿将薄毯折叠整齐,然后起身,舒展筋骨地动了几下,以手代替梳子爬了头发几下,发现发丝已长长不少了,前额的刘海几乎遮盖住视线。 拨弄头发两下,她耸肩地朝不远处的小溪迈去,准备梳洗一番。 跪坐在溪旁的天儿很快地梳洗完毕。“咕噜!咕噜——”胃部传来的饥饿声提醒她背囊里已没有任何食物了!糟糕的是,自己由堡里带出的银两,竟在半途不翼而飞!如今西行近一个月的她早将仅存的干粮食之殆尽。 看来,得去找些食物了。天儿心中自忖,并庆幸自己尚有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荒野。 她起身折回原处,来到拴在树旁的爱马身侧,“早,云。”怜惜地抚弄着它闪闪发亮的雪白毛发。 感受到主人熟悉温暖的抚触,云低呜地转过身来,脸颊贴着那双柔荑,来回地摩擦着。 知晓云正在向自己撒娇,天儿不由得低笑出声:“你这家伙!乖,在此候着,我去找吃的。”说完,她从马背上取下弓箭,将弓箭斜挂在肩上,拍拍马头后往森林里头走去。 挥开档住视线的枝叶,天儿很快地注意到前方草丛里有轻微的异动。蹙起眉头,深思一番,她决定先在一旁等待,以静制动。 果然,不消片刻,一只野兔由草丛里跳出。天儿嘴巴逞起一丝笑意。迅速地,她不动声色地将背上的弓箭甩到手里,架好箭与弓之后,她紧闭一眸,瞄准前方的猎物,就在她要松开弦时── “我若是你,绝不会那样做。” 陌生的男声倏地由天儿背后传来,不禁惊吓了她,也吓偏了她手中弓箭。 “该死!”放下手里的武器,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消失掉,天儿气急败坏地连连咒骂道。 “喂!你这家伙!搞什么?”天儿吹胡子瞪眼睛地转身盯着来者。而那对被发丝几乎遮去大部分视线的瞳眸,已快喷出两道烈焰来,饥肠辘辘的她,就恨不得能将这高个儿“化”为无形! “小子,我是在提醒你,别犯戒了。”高个子对天儿的叫嚷彷若置若罔闻,平静的表情淡淡说道。 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棺材样,天儿更加火大了。 “犯戒?我犯哪条戒?取食是天经地义的事,难不成你是喝水长大的?笑话!不管,你得赔我食物来。” 她才不管骑在马背上的壮汉威猛的身材是那么地迫人,可想而知,站在他身前自己可能只能平视他的胸膛吧?不过,肚子实在饿得叫她忘了害怕。 “食物?小鬼,这里是不准打猎的!难道——你不是本地人?”壮汉的脸部有表情了,他皱起眉头。 呃,不准打猎?难不成这片树林是人为的?“笑话!这么一大片林子为什么不能打猎?”天儿简直要认定对方八成神经有问题了。 这男孩是外地人吗?他为何会闯进少主的领域内?有何目的?会不会与少主最近在调查的事件有关联?东方辅心疑地揣测着,他缓缓开口:“这片林子是私人的,而它的拥有者是西门少主——” “西门少主!西门是哪个王八蛋?他又没有在四周竖立警告物,我怎会知晓林子是私人的!况且,我不过是向他要只小小的野兔来充饥罢了,那王八蛋不会吝啬的──” “住口!” 严厉的吆喝声吓阻了天儿的嘴巴。天儿心惊地后退数步,警戒的眼眸扬起一丝恐慌,因为高足顶天的壮汉已跃下马背并朝自己走来,然而最令天儿感到害怕的是,他眼里那股不容忽视的怒气,好像她刚刚触犯到他心中的神只一般。 “你——你想做什么?别……别再走近,否则我的箭会射穿你的——” 天儿一边后退,一边慌乱地架起手里的弓箭,却还是迟了一步!壮汉有力的手掌在下一秒已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干什么?放开我!你这只猪!你想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天儿奋力地挣扎,被遗忘的害怕瞬间涌上心头。 “凡对西门少主不敬之人皆应受罚,不论年纪大小!”抽出腰际的绳索,东方辅将绳的一头紧紧地缚绕在那对瘦弱的手腕上。 西门少主?挺耳熟的名字——咦?不会是西门少昊吧?!该死!方才自己怎么没听清楚就乱骂一通,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喂,等等嘛!我真的不知道那王八蛋——呃,不是啦,这片林子的主人会是西门少昊──哦!痛死人了!” 壮汉猛然驻脚,双手被缚的天儿来不及反应,狠狠地撞上眼前那具铜墙铁壁。 “干嘛突然停下来?好痛!”她用被绑的手揉着发红的鼻头,轻声指责。 但是经过半晌,上头竟没半丝动静。天儿停下揉鼻的动作,抬头疑惑地瞪着高个儿,却见他一脸古怪的表情,她不禁闷声问道:“干嘛那样看人?” 东方辅深思的视线紧盯着前方那张几乎只看到眼睛以下面目的脸孔……彷如经过一世纪之久般,才缓缓开口。 “你是本地人?”他的视线落在那头怪异的头发上。 天儿摇头。 “那么——你是外地来的?” 天儿点头。 “所以,你不清楚这片林子的主人是谁?才会误闯?” 天儿的头点得更是用力。 “那么——方才我有提到西门少主是谁吗?” 天儿想了想,摇头。 “你为何知晓‘西门少昊’这名字?”犀利的光芒直射向天儿,令人不寒而颤。 “那是爹——”不行!他要问起爹爹是谁可怎么办?天儿话锋一转,“那是因为‘西门’这姓倒是挺少见的,而你既然称他为西门‘少主’,想必然就是‘西丘之城’那位少城主西门少昊!而‘西丘之城’——” 啊!怎又扯出个“西丘之城”?这次换天儿愣住了。 惨了!真是“用自己的拳头砸自己的眼”。 天儿发觉自己是愈描愈黑,愈说愈乱,瞧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什么可疑人物?该死!照她那样的“解释”听来,想不被误解确实不易。 天儿急急地开口:“我──”突然窜入的马嘶声吸引住天儿的注意,回头,她瞧见自己的爱马正被一位壮汉扯住鞍绳,紧接着在他后头又陆续出现四位骑马的男子。不习惯陌生人抚摸的白马显得有些暴躁地跳动着。见爱马受到惊吓,天儿不禁大喊。 “云!”她跑向爱马,“你们想对它做什——哎哟!”焦急中,她忘记绳的另一头正握在高个儿的手里,所以,这一跑不仅让缚住双手的绳子愈加紧缩地束痛手腕,更让天儿差点没栽了个大筋斗。 “该死的!天杀的!该下地狱的!”踉跄了数步,天儿低声咒骂着。此刻她懊恼自己没把剑带在身上,否则,岂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大人,我们在大树旁发现这匹马和这把剑。”他们在东方辅面前停住,却瞧都不瞧天儿一眼,当她是隐形人一般。 倒是天儿眼见自己的宝贝就要沦落到那名壮汉手中,她大惊失色的冲向前,“我的剑。” 东方辅一侧身,天儿急欲抢夺的双手落了个空。东方辅将绳头递给一旁的手下,踱至一侧细细研究着手里的利器。 “还我!小偷!那是我的东西,你这不要脸的家伙,快还给我!听到了没!还——我!!” 最后两个字叫的是既“惊天”又“动地”,却也终于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 十道目光分别投注在天儿身上,个个的表情好像此刻才发现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而他们的领头却只是朝她皱眉,即又回头专注起手上的武器。 此剑的剑身虽比一般的剑大了些,不过,握起来却比它们来得轻盈。凭这皮鞭上精致细巧、美轮美奂的雕饰和剑柄上金饰玉里的,可想而知,此物必是出自名师巧匠的好剑,价值非凡!。 他手一使劲,剑身出鞘,耀眼的光芒令东方辅眼睛一闭,果真锋利无比。带着一抹赞赏的表情,东方辅将剑入鞘,然而剑身上的两排字让他停住手。 “擎天?天儿?”两道浓眉皱了又松,东方辅抬眼望向仍在大声叫嚷的男孩,眉头又一皱,他朝男孩走去。 东方辅将男孩从头到脚彻底打量一番……一身粗布衣裳、一双沾满泥土的旧靴,一把平民百姓不可能拥有的珍贵宝剑!还有那匹马,雪白的毛发整洁柔顺平滑,是匹被照料周全且健康的良驹!而他——瘦不隆咚地,哪来多余的食物给马儿吃? 东方辅的扫视让天儿不自在地低首瞧了自己一眼。就是担心她那身华丽衣料会引来他人注意,才在半路上找了家农舍跟主人换来这身粗布旧靴,可是这身打扮有奇怪之处吗?他何必如此看人?势利的家伙! “看什么?还不是跟你一个样!有眼、有鼻、有口、有手、有脚!”叫骂声让静伫旁的骑士们倒抽一口气,因为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无礼地对待东方大人的,而他,是第一位! “你叫天儿?小子。”东方辅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叫骂声所影响。 “不错!而且那把剑叫‘擎天剑’,是我给它取的名,你快还——”天儿接到两道睥睨的视线,她一时语塞地瞪着东方辅。 东方辅不屑的神情像在告诉她:剑在你身上,你当然知道它的剑名!小偷—— “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撒谎!”天儿叫出东方辅心里所想的。 “大人,这小子是——” 哈,总算有人对自己有兴趣了,天儿怏怏不乐地想着,内心懊恼极了。 东方辅斜睨天儿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坐骑回答道:“他私闯林子,又对少主出言不逊,现在我怀疑他是个窃犯,且跟少主最近调查的事件可能有关!”他跃上马背,“把他绑在马背上,带回去让少主亲自审问。” “是。” 不会吧?自己不过是为了饱餐一顿,竟会由“闯入者”晋升为“窃犯”?天啊!她是来到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怪人?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会如此倒楣!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抛上半空中,天儿惊慌地大叫:“喂!你干什——噢!”下一秒,天儿已重重地跌趴在马背上。 冲击的力量差点没挤光天儿胸口的空气。连咳数声后,她开始拉开嗓子咒骂:“他娘娘地!好说歹说,我也是位女——”等等!小子?他们以为自己是男的?想起他们方才对自己的称谓,天儿不禁赶紧住口。 这也难怪!一身男装打扮,又一头怪异短发,再加上自己天生略带沙哑的嗓音,听来就像是变声期的少年——糟糕!那自己可不能说漏了嘴,要不这些家伙见色起异心,有了歹念可怎么办?瞧他们个个壮硕的体格,纵使自己身手再好,总是寡难敌众!况且,自己现在双手被缚。 天儿瞪视着马背上带头的壮汉,“臭老头!你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双腿悬挂在半空中的她,使劲地晃动挣扎着。 “回‘琉璃宫’。”东方辅看了天儿挣扎不停的身子”眼,“小子,如果你执意这样继续晃动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摔下马。” 那表情明白写着:就算如此,也会拖着你走。 踢动的双腿乖乖地垂落在马腹旁,天儿忿忿不平地瞪着令她恨得痒痒的家伙──臭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心肠竟然这么坏。 东方辅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吆喝一声,带头离去。手下们则紧跟在后,而让天儿挂在自己坐骑上的男人,则改骑白马——虽然它看起来是那么地不情愿。 虽说不敢乱动身躯,天儿仍不放弃说话的权利。 “放我下来!你们这群王八兔患子!我才不去那鬼地方!赶快放我下来——” 东方辅不耐烦地使个眼色,他右侧的侍从随即勒马绕至后头。 “他娘娘的!该死的!天杀的!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唔。” 闷哼一声,天儿两眼一翻,晕倒在马背上。漫天叫嚷的咒骂声,终于消失了。 呼!安静多了。马背上的六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 转自拉记 || http://library.yaarea.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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