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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恩享受风暴后的祥和。翡翠整个身子趴在他身上,她的头枕着他的胸膛,完全地放松餍足。他的手漫不经意地抚过她的臀部,唇轻拂过她的额头。察觉到自己的沉溺,他警告自己不应该占有欲太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非永恒的。 这一切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且终究会结束,席恩严厉地提醒自己。 他感觉到他的男性在两人的身体间躁动。他对这名女子的欲望恍若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他还要不够她吗?“明天我会载你的哥哥及他的船员回英格兰。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你信任我能够偷偷带你进出伦敦吗?我在这方面很擅长的。” 她的手来到两人的身体间,握住他肿胀的男性。“进和出,噢,是的,你非常地擅长。”她揶揄道,试着延迟做决定。翡翠一点也不想要回到她父亲所在的伦敦,但和席恩分离同样难以忍受,即使只有几个晚上。 她仰望他英俊黝黑的面容。“你一定要去吗?” 他亲吻她的唇角。“我保证你会安全,你会来吗?” 她知道她会追随他到地球的尽头。翡翠的唇角扬起个神秘的微笑。“说服我吧!” 席恩的说服力是无与伦比的,并且不仅限于对女性。等“半月号”停泊在伦敦的码头时,孟家的船员已经被秘密收买到基尔特伯爵麾下。 翡翠含泪和她哥哥道别。“洛霖,我是如此地担心你。你要怎么面对父亲?他会生气失去‘海燕号’胜过失去我。” 洛霖亲吻她的额头。“我不认为父亲真的相信席思会放你回来:至于“海燕号”,他只是犯了低估敌人的错。这对他会是昂贵的教训。别担心我,翡翠。我已经管理孟家的财务多年,羽翼已丰。” 突然间翡翠感觉好多了。洛霖已经不再是当年畏缩在他父亲暴君统治下的小男孩。 结果证实洛霖回到家的时机再恰当不过。由于桑德沽伯爵被弹幼的罪状举证历历,乔治国王刚刚免除了他海军大臣的职位。孟威廉一下子慌了手脚。 “感谢天你回来了,”他父亲见到他喊道。“我们完了!感谢我愚蠢的大哥,海军这座钱库现在对我们关闭了!都是他那些政敌设计拉他下台的!现在他完了,我们也完了!整个孟氏家族都抬不起头了!” “事实并不然,父亲。抬不起头的是人伯父,不是你。被国王免职的是人伯父,也不是你。当然,我们的财务上一定会受到冲击,但社交界会谴责的是人伯父,而不是你。”洛霖突然发现他非常享受用这些半真半假的事实来操纵他父亲。 罗杰克试着要平抚他的叔叔。“我的父亲是桑德治伯爵,有许多在高位的朋友。他不会有事的。” “天杀的!会遭受财务上损失的人是我!滚离开我面前!新婚之夜妻子就逃走的男人没资格在这里说话!”孟威廉气坏了。尽管他试图掩饰,翡翠在新婚之夜被带走的消息仍然像野火燎原般传遍了伦敦;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在爱尔兰的英国贵族都看见那个天杀的欧席恩带着他女儿出现在戏院里,而且感情融洽得很。他真是受够这些天杀的丑闻了! “父亲,在你中风之前先坐下来,”洛霖命令道。“损失海军的管道也许反而可以给我们更多时间及资源,投资我们的商船事业。你并不需要你的哥哥桑德治伯爵,或是他的朋友贝德弗公爵。孟氏航线本身就可以带来优渥的利润。我想我们应该扩大经营航运事业。”洛霖决定暂时不提失去“海燕号”的事,反正老头子很快就会知道。 他装出难过的表情,隐藏心中的得意。“欧席恩拒绝归还翡丽,但我们可以看事情光明的一面--想象那会节省了你多少钱。” 席恩和翡翠在塞佛里饭店待了一晚,次日便迁进了他在公园路租下的一栋屋子。 翡翠很喜欢这栋屋子。一点也不同于阴暗的波曼宅邸,这里的每个房间都采光明亮,空气流通,而且后面的窗子正对着繁花盛开的格林花园。整栋屋子的色调是清爽怡人的淡绿色,用高雅的法国家具布置。 屋子里的仆人连带一起出租。席恩当天就召集了仆人,下达了指令。他严格要求屋子必须保持得干干净净,桌巾、床单上不能看到任何污渍,炉子上必须二十四小时烧着热水,方便他们在任何时候入浴。他的食物会由稍后抵达的大厨准备。 但重要的一点是,和他同住的女士的身分必须保密。白天他必须出外处理公事,而他不在的期间,除非有他特别的指示,不准有人进到屋里。 当天下午,席恩找来了假发商及珠宝商。他们带来了琳琅满目的货品供翡翠挑选。 戴假发是伦敦的时尚,而且愈夸张愈好。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人一定会戴假发。翡翠试戴假发时,席恩在众多珠宝里选了一条钻石项链,知道它搭配翡翠的红色天鹅绒礼服会极抢眼。 “明天晚上我们被邀请参加纽卡尔公爵的庆祝会。” 翡翠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认识公爵的?” “在我发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后,我极力争取他的友谊。” “你是指孟家人?” “可以算是。纽卡尔太高兴能将桑德治拉下台,他决定召开一场盛大的舞会,庆祝胜利。” 翡翠的身躯轻颤。“我的伯父是个可怕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国王免除了他海军大臣的职位。”席恩轻描淡写地道。 翡翠震惊不已。桑德治自查理二世时就执掌海军了。她怀疑地看向席恩。他究竟用什么办法将他伯父拉下台的?她肯定是席恩自幕后操纵了这一切。席恩一心想要报复孟家人。 “他们不会一看到孟家人就开枪射杀吗?”她学席恩轻描淡写地反问。 “戴上假发及面具后,没有人能够认得出你的。”他承诺道。 第二天晚上,翡翠立刻明白席恩在说谎。纽卡尔公爵富丽堂皇的舞厅前肃立着两名穿著制服的仆役。他们接过访客的斗蓬,高声宣布访客的大名。 “基尔特伯爵。” 席恩挽着她的手臂进入舞厅。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他们身上,舞厅内响起了一声大大的惊喘,继之是岑寂。翡翠原以为那是因为她的衣服。璀璨的钻石映着红色天鹅绒礼服是如此抢眼,加上穿著一身黑的席恩,他们绝对是引人注目的一对。 纽卡尔公爵夫人迎上来招呼他们,立刻推翻了翡翠原先的臆测。 “这不是很有趣吗?”公爵夫人嗲声嗲气地道。“孟家的侄女竟也来庆祝她伯父的失败?” “请问你如何得知我的身分,公爵夫人?”翡翠木然地问。 公爵夫人挑逗地看了席恩一眼。“我亲爱的,基尔特和我非常‘亲密’。” 翡翠面具下的绿眸炯炯闪亮。她气愤席恩欺骗她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身分,更嫉妒他和纽卡尔公爵夫人的关系。但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知道!突然间她笑了,用扇子轻点席恩。“看来这是真的了,你这个狡滑的魔鬼,你被‘年纪大’的女人吸引。” 公爵夫人的身躯僵硬。席恩执起她的手,敷衍地经吻:心中满是对翡翠的赞赏。那些杂交成性的英国妇女显然不是他的爱尔兰美人的对手! 纽卡尔公爵也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翡翠拋给席恩一个挑衅的目光后,挽着公爵的手臂离开了。一整个晚上,她得到舞厅内所有男性的殷勤眷顾。他们不在乎她是谁的侄女或女儿,深深为她的美丽及散发出来的性感所着迷。 男人羡慕着她的现任爱人。如果她能够满足基尔特伯爵这位恶魔,她在床上的功夫一定是一流。翡翠很惊讶有三名绅士要求她在厌倦了现任的爱人后投向他们的怀抱,并慷慨地提供她想要的一切。翡翠笑着摒挡了他们的求爱,尽管她的心中一点也没有笑意。 她蓦地明白到全伦敦的人都知道她在新婚之夜拋弃她的丈夫,成为基尔特伯爵的情妇。她恍然大悟席恩故意在伦敦的社交界上炫耀她。她真的是太过天真了。她知道他偷走她是为了羞辱孟家,但那样还不够。他要该死的全世界知道他所做的事! 尽管那些英国女人公然以目光邀请他,翡翠注意到他并没有和任何女人调情。整个晚上他都忙着和英国的政界要人讨论公事。她几乎希望他去招惹那些女人了!她可以和任何女人竞争,但她要如何争得过他那黑暗、强烈的复仇心? 她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香槟,听着那些英国女人嚼着舌根,津津有味地谈论伦敦最新的丑闻。难道她们没有其它更好的事可以做吗?只不过和这些身分高贵的女士们相处了几个小时,她已经觉得愤世嫉俗了! 席恩专注地和纽卡尔公爵谈话,并没有注意到翡翠的心境。 “我相信拉他下台的是奴隶船那件丑闻,加上你提供的贿赂叛国的证据。当然,这并不在正式纪录上面,但如果你能够处理掉那些尴尬的船,政府会亏欠你一个人情。” 席恩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里。“阁下,我一直在等这句话。” 终于席恩自翡翠的舞伴身边带走她,示意他要离开了。到达舞厅的门口时,翡翠打量着拥挤的人群。而后她慢条斯理地除下面罩,拋向空中。一群站在周遭的男人拚命地抢它。 席恩的面容阴郁,一手按着她的背,坚定地推着她离开。他的眉头蹙得紧紧的,自侍者手上取回她的斗蓬,坚定地披在她肩上,遮住赤裸的肩膀及半裸的双峰。“那该死地是怎么回事?”离开了公爵的豪华宅邸后,席恩咄咄逼问。“你表现得像个妓女。”他几乎是用吼的。 “但我确实是呀,亲爱的席恩,”她甜甜地道。“你的妓女,而且你确定让全伦敦都知道这一点。” “进马车去。”他的语气警告着她他有多愤怒。 翡翠不睬他的警告。“你希望我双膝跪地,爵爷,好可以在马车内服侍你吗?” 他接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现在就停止。你在刺激我采取暴力。” “我非常清楚你暴力的本性,爵爷。也许我可以和你匹敌。来吧,我会用我的唇舔吮你。”她嘲弄道。 他强迫她坐在座位上,双唇粗鲁地覆住她的,控制着她。但翡翠拒绝被主宰。她咬了他的唇,指甲抓过他的脸庞。 他用力甩开她。“你这个小姨子!”他咒骂道。 正如她所承诺的,它的唇舔吮着他,尝到了他的血。 他们无言地走进公园路上的房子。翡翠两步并作一步地奔回他们宽敞的卧室。她打发了服侍她的仆人。她的怒气并没有消减,反而更加炽热。她原以为钻石项链是爱的信物,现在她知道他只是想在全英国人面前炫耀她及那串钻石项链。 席恩留在沙龙里,试着用一杯白兰地来平息他的怒气。他等到回复控制后才上楼到他们的卧室。他已经几乎原谅她了。 她故意转身背对他。 他的自制力消逝了些。 她已经除去了假发,但仍穿著她的红色天鹅绒礼服,戴着钻石项链。她不理睬他,不疾不徐地脱下礼服,只着裤袜及钻石项链,赤裸地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 翡翠知道那对银眸一直注视着她。她俯身任一头黑发垂至地毯上,用力地梳完后,甩回肩上。她像猫般优雅地走到床边,拿起搁在枕边的红色晨缕--它半透明的设计目的在让男人血脉贲张。但她并没有穿上它,而是将它披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她对着镜子赞美自己,甩动一头长发,再次地梳过它们,而后刻意地梳过她双腿问的毛发。 “你该死地在玩什么游戏?”席恩吼道。 她放下发梳,只手插在赤裸的臀部,极尽挑逗之能事地走向他。“婊子的游戏。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我想在把钻石项链还给你之前最后一次赞赏它。” “钻石项链是你的!”他吼道。 “噢,我不认为。它是你的财产,就像我是你的一样。我们两个的目的都是为了展示。” “现在就停止这个游戏。”他以权威的语气道。他必须竭力克制住自己,不然他会将她按在地板上,强行占有她。欲望混杂着他的怒气,而且前者正占上风。 “昨晚你在床上给我钻石项链时,我并不了解它的意义。我不知道那是我用性换来的。或许昨晚我只付了头期款?” 他猛地将她拽入他的怀中。“如果你想要和我闹,我会用十倍回报你。” 她像野猫般疯狂抗拒他,享受着狂野的每一刻。他们势均力敌,逼得彼此濒临疯狂。最后他们一起让步了。席恩让步是因为不想伤害她,翡翠则是为了顾及他的男性自尊。最后他的温柔融化了她的怒气,将她吸引回他。他以无尽的爱怜证明了她对他的重要性。 风狂雨暴过后,她枕在他的怀中,两人低诉爱的话语。“我最甜蜜的爱,我确实想要炫耀你,但我发誓我只是想在那些苍白的英国女人面前夸耀你的爱尔兰美丽,令她们为之黯然失色。你再也不需要在公共场合戴那条项链,但你必须留下它。你没有钱,而它可以给你一些财务上的保障。” “亲爱的席恩,你是我唯一需要的安全保障。” 他将她拥在胸口。“答应我你会留着它?” “我答应,”她低语。“我们不要再接受任何社交邀请了。我今晚听的闲话已经足够我受用一辈子了。我该死地不在乎德文夏公爵是否同时让他的妻子及情妇怀孕,我只想要回家。” “再过几天吧,甜心。我有一艘商船停泊在伦敦。我必须在我们离开前和船长谈过。明天我带你去参观伦敦最著名的娱乐场所--只有我们两个。你去过梵特河吗?” “当然没有。我不曾做过这么罪恶的事。” “直到我自你家中偷走了你。”他低语道。 她风情万种地笑了。“现在我可是深陷罪恶的深渊了,”她丝缎般光滑的腿滑进了他坚实的双腿间。“你教会了我狂野、邪恶及从不说‘不’!” 孟威廉终于得知“海燕号”被欧家人强行留下时气得快中风。他痛斥那些无用的船员,但洛霖心平气和地指出费家人是“海燕号”上船员的数倍。他说出他一上岸就被开了一枪,险些送命,跟着话锋一转,指责他的父亲蓄意拿他当代罪羔羊。即使寡廉鲜耻如孟威廉,听了他的话也有些汗颜,不好意思再责备他。 “姓欧的只放船员回来又有什么用?我们少了一艘船,而和天杀的军队还有一项运马的契约要履行,我可付不起违约金。”孟威廉最后道。 “我们可以再买一艘船。如果我们想要赚钱,就必须扩大规模,而且这些船员对我们还有用。” 威廉批评洛霖不懂得船只,将买船的事全权交给罗杰克,洛霖只负责文件的交割。离开了波曼宅邸,杰克和洛霖乘马车到伦敦码头,寻找适合的船。 他们在码头上看见欧席恩的“半月号”。罗杰克恨声道:“如果让我看到那个偷走我新婚妻子的爱尔兰杂种,我会赤手空拳杀死他!” 彷佛要测试他的话,席恩正和“半月号”的船长倚在栏杆边谈话。两人的视线短暂相接。在那对锐利银眸的扫视下,罗杰克不由得畏缩得后退一步,更不用说上前拚命了。老天,他几乎认不出那个危险、冷硬的男人就是欧席恩了! 他后悔五年前没有和叔叔一并解决他!但只要他在伦敦,他就有机会除去他!之后他会再好好对付他那个不忠的妻子! 看着罗杰克加快脚步离去,洛霖唇角擒着一抹轻蔑的笑。他就知道孬种的罗杰克根本不敢和席恩正面决斗! 整个早上他们看过了许多艘船,但真正值得考虑的只有两艘。其中一艘是爱尔兰快船,另一艘是刚刚由吉尔特伯抵达的双桅商船,船名就叫“吉尔特伯”。 洛霖觉得“吉尔特伯”很眼熟。船刚上过漆,似乎用石灰洗过,去除船上的臭味。他恍然大悟--这艘是孟家最近拥有过的奴隶船,后来被欧席恩夺走,他将船重新漆过,送到伦敦卖出。 想象他父亲发现他们付钱买了一艘原本属于他们的船时,洛霖几乎爆笑出声。了解罗杰克对爱尔兰的反感,他极力鼓吹那艘爱尔兰船的好处,而这使得杰克坚决要买“吉尔特伯”。 洛霖无奈地表示依照杰克的意见,但在办理“吉尔特伯”的所有权转移的文件时,他几乎快笑破了肚皮。 罗杰克和洛霖分开后回到巴多码头,召集原属于“海燕号”的船员。他有一项酬劳优渥的任务给这些赋闲的船员:他要他们入夜后炸掉“半月号”。 “但我们要去哪里弄来那么多炸药?”原“海燕号”的鲍船长故意刁难。离开爱尔兰前,“海燕号”的船员均私下得过欧家的许多好处。 “老天,我又不要你们炸掉伦敦码头,只要一点点炸药就可以让船只起火。” “就算你提供炸药,要潜上‘半月号’可不容易。姓欧的船日夜都有人守着。”开口的是大副。 “我给每个人两块钱!”罗杰克道。 船员一起摇头。 “五块钱!” “还是太危险了!”鲍船长代表大家回答。 杰克发火了。“你们这些没种的儒夫!伦敦码头上随便找个人都愿意为一半的价钱杀人!” 他气冲冲地离开了。 鲍船长转身对他的船员咧开个笑容。“只要我们去向欧席恩报个信,他随便都会出罗杰克两倍的钱:” “海鹰号”上的水手长邓丹洛在旁听到这一切,匆忙追上罗杰克,急着要赚这笔钱。 “我对你的提议很有兴趣,”丹格自信满满地道。“而且我一个人就可以办成这件事。” “怎么做?”杰克满怀兴趣地问。 “我可以利用他们搬货物上船时混进去,将弹药桶弄到船上。之后再安排爆炸就很简单。” 杰克满音地点点头。“很好,我先给你五块钱,明天事成后再给你五块。” “成交。”邓丹洛咧开个大大的笑容。“你不会失望的。” 杰克数了五块钱给邓丹洛,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席恩和翡翠手牵手漫步在梵特何花园里。花园的树上挂着五彩缤纷的中国式宫灯,增添了一种浪漫的气息。小径蜿蜒在花圃、喷泉及雕像之间,处处有音乐、舞蹈及戏剧的表演。 席恩临时改变了计划,决定今晚逛完梵特何花园后,直接登上“半月号”回爱尔兰。早上和罗杰克打过照面后,他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席恩向来信任自己的直觉。他不会犯下低估罗杰克这种阴险小人的错误。罗杰克最擅长的是要阴狠的手段。席恩决定提早离开伦敦。 他们刚刚欣赏完一场情爱喜剧,看着剧场上的两性斗智,不时笑出声:心有戚戚焉。 翡翠赞叹着花园内千奇百怪的表演,甚至还有香辣的女子拳赛。 “伦敦人是全世界最奇怪的一群。”常恩道。 翡翠笑了。“我想你是对的。瞧这些伦敦人,他们事实上不是来看梵特何花园的,而是来被看的。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演员般在舞台上炫耀自己。瞧那些可笑的服装!女人穿得像妓女,男人则像小丑!” 席恩拥住她。“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妓女和小丑。” 他们走到点心摊前。席恩坚持她每一样都尝尝。他们品尝了生蚝、黑豆、肉派、蜜烤核桃、梅子糕,并且喝了许多啤酒及苹果汁。 日暮时他们来到通往港口的隐密小径,但他们才偷了两个吻,就被其它热情的爱侣打扰了。他们干脆走到河边看烟火。当他们厌倦了嘈杂的人群后,一艘游艇载着他们顺流而下。他们在塔尔码头下船。这里离停泊“半月号”的码头并不远。 巴多码头的照明并不明亮。当然,这是为了方便某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进行。雾由泰晤士河上升了上来,更增添了诡异、阴冷的气氛。 “还有多远?”翡翠焦虑地问,紧抓着席恩的手。 席恩强壮的手臂拥住她。“别害怕。‘半月号’就停在‘印度号’旁边。”但他的寒毛竖起。席恩告诉自己这是因为翡翠的紧张影响了他。 他们踏上踏板时,甲板上的守卫看到了他们,举高灯红,探知来人的身分。 “晚安,爵爷,”守卫尊敬地道。“我这就去通知费船长你上船了。应该不久就涨潮了。”他朝船首叫喊一声,雾里响应了一声。 “告诉船长我稍后会到舵轮前加入他。这样的夜晚最好多一个人盯着。” “是的,爵爷。” 船舱里的走道非常阴暗,雾由甲板上飘了下来,将船上的灯转变成诡异的硫黄色。 在主舱房里,“海鹰号”的水手长坐在黑暗中等待着。他趁着其它水手搬运走私的法国白兰地上船时,大摇大摆地扛着弹药桶一起混上船。他听见脚步声走近,屏住气息,将手枪举到了胸前。 席恩打开门,随即感到不对劲。他一手将翡翠推到身后,另一手拔出腰带上的手枪。席恩的一颗心吊在了喉间。为了安全起见,他的枪里并没有弹药,在他能够有所动作之前,那名入侵者已经划亮火柴,点亮风灯。 “该死,幸好你没有开枪,不然我们会全被炸到地狱里。”一个嘲弄的爱尔兰声音响起。 “是丹尼吗--费丹尼?”席恩已经五年不曾看到他了。“你该死地在这里做什么?” 丹尼轻敲搁在桌上的弹药桶。“我来这里炸掉‘半月号’,而这项任务真是天杀的简单。你们的安全防范几近于零,而外面的敌人正虎视眈眈--我就是为他们工作的。” “我的父亲告诉我怕在每艘孟家的船上安插了费家人。” 他点点头。“我是‘海鹰号’上的水手长,化名邓丹洛。我固定向莫家兄弟报告。” “谢谢你对欧象的忠诚,丹尼。” 丹尼耸耸肩。“雷蒙付钱很慷慨。” “我非得好好骂船长及那些船员一顿。” “你对天杀的费家人又能期待些什么呢?”丹尼板着脸道。 翡翠努力试着拼凑起发生的一切。“我父亲付钱要你炸掉席恩的船?” “是你的丈夫。” “罗杰克?老天,席恩,他想要杀死你!”翡翠的身躯颤抖。 他对她眨了眨眼。“我纳闷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翡翠道,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的绿眸里充满了泪水。 “凭罗杰克那种货色无法杀死我的,”席恩扶她坐下,倒了杯酒给她。“慢慢喝,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们听见锚拉起来的声音。“涨潮了。”丹尼道,走向门口。 “你忘了些什么吧?”翡翠喊道。 “抱歉,”丹尼道,将弹药桶扛上肩膀。他和席恩出到走道上后道:“我必须抢在其它人之前收下罗杰克的钱。大部分的孟家船员都会接受贿赂。” “他们的确接受了我的贿赂。”席恩讥诮地道。 “这次次失败后.孟家人可能还会再尝试。” “下一次我们不会再疏于防范,丹尼,”席恩道,接过弹药桶扛在肩上。 “费大伟!”他大吼,走向“半月号”的船长。 费大伟握着舵轮的手僵住了。 ---------------------------- 网站 浪漫天地 制作 扫描 & OCR: dreamer,排版 & 校对:毛毛 转载请与浪浪漫天地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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