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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果然依言而行,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到了胜姑的住处。 胜姑见到他,竟不说半句多余的话,带着他就走,两个人直接去了机场。 飞机降落的时候,温宝裕便到了一个大城市,温宝裕根本就不知道胜姑带他到这里来干什么,胜姑没有说,他也没有问。 也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这个小宝器,就是会惴摸人的心理,你需要他不说话的时候,他能够连气都不吭一声,而你需要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说出的话,或者是幽默风趣,或者是想象力极强,让人大大地吃惊。 但是,此时胜姑带着他一飞几千公里,却又不告诉他目的,他仍然跟着来了,这实在是令人不解。 下飞机自然费了一些手续,但并没有任何麻烦。 胜姑和他一起走出机场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去火车站,他们坐火车到达了那个傻儿局长辖下的城市。 这一路的辛苦,那也实在是能够想象,以温宝裕这样一个过惯了舒服日子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太寒酸,但这一次却全然不同,从神户上飞机时虽然坐的是二等舱,那还不能算是特别的辛苦,但坐上火车以后,他才知道,别说是软卧,就连硬卧都不是,而是与许多人挤在硬座车厢之中,劣质烟草味和汗臭味薰得他几乎想呕吐出来。那可是他这一辈子从未受过的大苦。 胜姑对这一切似乎很能够适应,上车后,她竟然非常安然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或者她并不是真睡,而只能说是假寐。坐在他们对面有两个年轻人,表情上极其轻挑,见胜姑年轻貌美,而身边又只有一个看来文质彬彬的弱书生,便存了轻薄之心,一路上,都在拿语言挑逗她。 那语言也实在可以说是不堪得很。 温宝裕注意观察了一下,见那两个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脸上似乎从来没有洗过似的,有着一层黑釉,手也是如此,又黑又粗,但却各自戴着两颗大钻戒,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土老财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那两个家伙似乎是做什么生意的,也可能很赚了几个黑心钱,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了几个小钱便忘记了自己姓什么的人。 他们一直都在以极其粗俗的语言挑逗着胜姑,似乎将胜姑当作了普通的站街女人。温宝裕最初也一直都忍着没有发作,他转头去看胜姑,却见她一直都是紧闭着双目,真似乎睡着了一般。后来,温宝裕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想教训一下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若以功夫论,温宝裕自然是还差得远,然而,他毕竟交往了许多这方面的高手,尤其是与良辰美景姐妹在一起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良辰美景姐妹在本市逗留,正需要住的地方,而温宝裕有着陈长青留给他的大房子,且也正想学点真功夫。于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月,他在这方面可是很下过一番苦功。虽说还不能算是高手,但对付一两个普通的二混子、那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他正准备有所行动,而胜姑却似乎对一切了若指掌,就在他要动未动的时候,胜姑竟伸出了自己的手,将他的手抓住。 温宝裕的手被胜姑抓住的那一刻,他便抬头去看胜姑的脸。胜姑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那与睡着了似乎完全没有区别,可她分明知道温宝裕心中在想着什么,当时,温宝裕实在是太诧异了,胜姑似乎能够预知任何事情。 就在胜姑的手抓住温宝裕的时候,对面那两个家伙当然也看到了,因而,语言上就更加轻薄起来。 一个说:“你看到没有,原来她喜欢的是小白脸。” 另一个说:“如今的女人可真是傻,小白脸有什么好?中看不中用。” 前面一个又道:“那有什么办法?人就是这么蠢,哪怕小自脸是穷光蛋,自己倒贴也心甘情愿。” 另一个道:“你看,小白脸那得意劲,我看多半是个吃软饭的。” 温宝裕何时受过这种气?那两个家伙,仗着自己口袋有了几个臭钱,便以为自己成了天下最有钱的人,而实际上,温宝裕如果将他的私人存款亮出来,不将那两个家伙惊得昏倒过去才怪。 这时候,温宝裕又想教训他们,而且,他有着非常之强的冲动。但就在这同时,他感到胜姑握着他的手用了许多的劲,而且捏一下,再捏一下。 前面,他已经谈到过,那是一双极其柔软极其凉润的手,这样的一双手,原应该是没有一点力量的,但事实上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能感觉到,那双手在捏他的时候,有着极大的力度,他那时甚至相信,不用说他出手,如果胜姑出手的话,那两个家伙也定然吃不消。 因为胜姑的一再阻止,他自然便打消了要教训他们的念头。而胜姑似乎完全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他的这个念头一打消,胜姑便松开了他。这时候,温宝裕那恶作剧的性格又占了上风,他在心中暗想,是不是她可以接收我的脑部信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何不试她一试? 这个念头一生,他便开始想一件事,这件事便是:这两个家伙太可恶了,我要教训他们,要狠狠地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令他大为讶异的是,胜姑竟然没有握他的手。 介绍到这里时,黄蝉禁不住又跟他开了一句玩笑:“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很失落?” “才不会。”温宝裕道:“因为后来发生的事,越来越让我觉得怪异,而且,她也很快又拉住了我的手。” 朱槿似乎有些吃惊:“又拉了你的手,什么时候?” 那是在第二天早晨,他们下了火车以后,两个人一起走出车站,到了街面上,而跟他们一起的两个人也已经来到了街上,并且就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截停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齐转过头来,对胜姑说道:“小妹妹,你到哪里去?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买卖不成仁义在,对不对?”说完,便放肆而又淫邪地大笑着。 胜姑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理都不理他们。 他们还不肯罢休,再说道:“你看看你那个小白脸有什么本事?竟然连打的的钱就讨不起么?” 温宝裕再一次冲动起来,已经准备冲过去,但是,胜姑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并且将他拖到了一个公共汽车站,他们一起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到了长途汽车站。由胜姑买了两张车票。 这时候,温室裕说了一句话,他的意思是想租一辆车走,一方面可以赶时间,另一方面也少受许多的苦。 但是,胜姑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然而,让温宝裕万万没料到的是,他们一上汽车的时候,却见那两个家伙竟也在这辆车上,当时,他真是想上去问一问那两个家伙:“你们不是阔佬么?怎么也挤上这辆破车来了?” 温宝裕确然是准备那样做的,但他根本就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胜姑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一直到他们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时候,朱槿和黄蝉两个又跟温室裕开了几句玩笑。 最先是由朱槿起头的,她和黄蝉两个,原就坐在温宝裕的两边,这样的坐法,我也忘了是怎么形成的,或许她们在一开始就拿定了主意这样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们早便对温宝裕大感兴趣了。朱槿在这时将一只手伸到了温宝裕面前,说道:“小宝,你的手是不是像古书中说的,温软如玉?让我也握一握看,我倒是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温宝裕当然知道她们一直都在取闹着,在她伸出手时,温宝裕本能地将手往后一缩,这一缩顿时就彼黄蝉握个正着。然后,黄蝉便叫了起来:“不得了,这双手果然是妙极,我这一握上,可就不想松开了。” 朱槿道:“是吗是吗?我也来握握看。” 白素此时便笑嗔道:“你们这两个,真是没大没小至极,如果你们之间的年龄不是相差太大,别人还真的以为你们对小宝动了春心呢。” 温宝裕这家伙被她们一闹,原本是有着非常尴尬之色的,但在听到白素的话之后,他那精灵怪气的性格便一下子露了出来,当即大叫了一声:“你们饶了我吧,我可不敢爱上我的奶奶。” 以朱槿黄蝉的年龄论,虽然说大是大了点,但也不至于大到可以做他的奶奶的程度,这就是温宝裕这家伙的夸张了。 两个人与他嘻闹,原本也是有着喜爱的成份,现在见他这样一喊,两人的脸色一凛,然后同时问道:“难道我真的有那么老吗?”这话显然是有了几分恼意。女人当然是最怕别人说她们老的,何况是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人(不论她们这种喜欢是出于哪一种情感)。 应付这种场面,可以说是温宝裕的拿手好戏,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了。在朱槿和黄蝉说过那句话后,他立时说道:“不,你们一点都不老,如果我不是有了蓝丝的话,说不准还真会不自觉地爱上你们之中的哪一个。” 两个人便同时说了一声:“这小宝器,还真会逗人开心。” 闹了一回,温室裕便接着讲他的经历。 那两个家伙一路上虽然怪话连篇,不过与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位子,他们也可以不加理会,因此,一路上倒也无话。 约莫下午三点前后,车子在小镇上停下来,那个小镇应该就是红绫和曹金福大闹派出所的那个小镇(按照后来红绫他们的介绍,果然如此,不过,温室裕到的时候,她和曹全福正在那座城市里四处奔走,由一个衙门到另一个衙门,而他们大闹派出所,是温室裕离开之后的事)。那两个家伙也是在那个小镇下车的,但他们似乎并不是那个小镇的人,下车后东看看西看看,不知该往哪里走。 胜站和温室裕的座位靠前,他们是先下车的,下车后,由胜姑带路,他们便一直向前走去。 那两个家伙看到了他们,便紧跑了几步,赶上来,向胜姑问了一个地名。这次,他们倒是没有任何轻薄的语气,大概是考虑到现在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弄不好便会惹下大麻烦。 胜姑仍然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向前走去。 那两个家伙倒也没有过来纠缠,而是走到一个小摊前,应该是去问路的。 温宝裕根本没料到,下了汽车后还需要走很远的路,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胜姑到底想将他带到哪里去。这真是一件令人诧异不已的事,几天前,他和胜姑还在异国他邦,而现在,他们却已经到了一处穷乡僻壤。更奇怪的当然是他了,他们糊涂涂跟着脸姑跑来,竟连来干什么都还不知道。 这时,就连白素也忍不住跟他开起玩笑来了:“你就这么稀里糊涂跟着人家跑到那种地方,难道你不怕人家来一个霸王硬上弓,拉你回去成亲吗?” 温室裕非常认真地说:“等一下,你知道了之后,就一定无心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相信,急都要将你给急死。” 他说这话,没有半点玩笑的成份,此时,我们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了,那个胜姑,也实在是太诡异太神秘,拉着人家跑了几千公里,总也该告诉人家来干什么吧?然而,她竟然是一路上凭闭着嘴巴。这种事,还真只有温宝裕才受得了,如果是我的话,早便离开她回家了。 不过,进入了那个小镇以后,温宝裕立即就发现,胜姑在这里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因为自他们一下车起,所有看到他们的人,全都与胜姑打招呼,那种神情,是既恭敬又畏惧,在介绍到这一点时,温宝裕有一个形容,他说:“那简直比奴隶见了奴隶主更甚。”他当然不会知道奴隶见了奴隶主是怎样一种情形,不过,也可以依此想象那些乡民对待胜姑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了。 他们向前走了役多久,便有一辆农用车迎面驶过来,那辆农用车是在当地载客的,车上还坐着几个人。那辆车驶到他们面前时,便停了下来,司机从车上跳下来,毕恭毕敬地与胜姑打招呼,而那辆车上,当时坐着四五个人,也全部从车上下来,与胜姑打招呼。胜姑对他们是一概不理,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脸上有丝毫生气的表情。 那个司机在这时便对那几个乘客说:“非常对不起,我不再向前走了,我要送胜姑回家,你们是不是自己走?” 这种要求实在可以说是太无理了,别人交了钱,当然就应该坐到目的地,而现在,他竟然要求别人自己走。更让人不解的是,那些人竟然非常高兴似的,一个劲地说:“这个自然,应该的,应该的。”然后便各自走了。 这时因为耽误了一点点时间,那两个与他们同车而来的恶棍此时也已经过来,问司机这辆车是到哪里去。 司机没好气他说:“不载客了,不载客了,你们自己走吧。” 那两个家伙竟然还不知趣,掏出二十块钱来,要求司机弯一步,然后说出一个村子的名字。 司机根本就不理他们,上了车。那两个家伙真的以为钱能通神,认为司机没有说话就是同意了,便向车上走去,还没有来得及上车,司机又跳下来,冲他们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找死吗?滚开。” 司机的口气很硬,那两个人自知在别人的地头,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退了开去。 在当时,温宝裕简直就不知道自己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他看来,像那样的一辆农用车,却又是在那样的一种穷乡僻壤之中,一天恐怕也难以嫌到二十元钱,然而,现在只不过弯一步路(因为温宝裕根本就不熟悉这里,他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要去的地方与胜姑要带他去的地方相距多运,但不论有多远,总还可以先将胜姑送达,然后再送那两个,总不至于会花他太多时间的),这真正是顺手捡到的钱,而他竟然会不嫌。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有一次,那个司机得了一场大病,家人几乎认为他是定死无疑了,后来是胜姑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这才救了他一命。另一方面,据温宝裕在那里几天的情形以及与别人谈话所知,就算那个司机的命不是胜姑救的,或者说当时遇到的是别的司机,也一样会这样做,因为当地人将胜姑当作神,而不是当作人。任何人都非常乐意为神效劳。 农用车一路颠颠簸簸,约二十分钟后到了一个山脚下的小村,停在一家门前。司机先跳了下来,一直看着胜姑走进那间屋子,才开车离去。 看到那一间屋子,温宝裕真是吃惊不小,他实在弄不明白,胜姑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这样一种地方来,因为那间屋子看起来实在是太破败了,是那种很老的黑瓦屋,据温宝裕估计,至少也有了三十年历史,而那屋的地是用石头和土砖筑起的,因为几十年的烟薰,那墙已经变成了黑色。走进屋里,竟是非常的黑暗,而且有着一种他根本就说不出来的怪味。 胜姑一走进去,从屋里便迎出来两个老人,那是两个实实在在的老人,年龄估计在六十岁以上,头发都已经白了,满目的皱纹,见到胜姑,脸上也同样是那种既恭敬又畏惧的表憎。 接下来,胜姑向温宝裕作了一番介绍,却让温宝裕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胜姑的介绍非常之简单,仅仅只有四个字,温宝裕却是完全理解了。 她当时半转过身来,然后对温室裕说:“我爸、我妈。” 温室裕真是猛吸了一口气,这才知道,她带自己来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家,正如白素与他开玩笑的,这时,温宝裕绝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心情,他当时是实实在在想到了问题十分的严重。那时候,他几乎是想转身邀走的,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胜姑该不是看上了他,要将他带回家来成亲吧? 他越想越觉得像是这么回事,自己糊里糊涂被她带到了这里,而且至今也没有听她说起要带他来干什么。这时候,他才真正开始后悔起来,他所后悔的是在酒店中一见到她时说的那一番话,那样的一番话,对于当今那些生活在城市中的男女来说,自然不会被误解,而对于胜姑这样生活在乡村之中的真正村姑来说,那跟向她求婚是完全没有分别的。 这时,他自然也想起了胜姑对他说的两句话中的第一句,胜姑当时对他说:“果然有些仙缘。” 那时候,他的理解是胜姑认为他与神仙有缘,值得一渡。但现在到了胜姑的家里,他的想法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想到的是,胜姑说他果然有些仙缘,那是表明,他正与她这个仙姑匹配。他如果与她结婚,那难道还不能说是有仙缘吗?尤其在他向她说过那一通疯话之后,就更是这么回事了。 当时,温宝裕简直就骇异莫名。 听到这里,我们全部为温宝裕担忧起来,就连一直在与他开着玩笑的朱槿黄蝉,此时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白素也不例外,刚才她还开过这样的玩笑,那时,在她看来,似乎自然是玩笑,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就完全不能算是玩笑了。 当时,胜姑将他带进了一间房中,她的家虽然破败不堪。但这间房却非常的整洁,而且充满着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氛,首先是在房门上,贴着一些“符”,温宝裕因为与蓝丝恋爱,自然知道符是什么,那是一些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规律更不会懂得意思的符号,如果让常人解释的话,那完全是鬼画糊涂。除了这道符之外,门上还挂着两只瓶子,瓶中有半瓶清水。而在房中,那就更加的诡异了,除了有很多符以外,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在床头上挂着一杆老式的称,而在窗口却吊着一只秤砣,再在地上又放着几只碗。 他随胜姑走进去后,也立即知道,这里便是胜姑的“闺房”了。 胜姑让他坐在一张凳子上,然后她便走了出去,没多久。竟搬了两条长凳进来,在那张床的一端隔开一定的距离摆好,接着又走出去,不一会便抱了一些木板进来。 温宝裕过惯了城市中的优越生活,当然不知道胜姑此时在做着什么样的事,然而,我们全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此,有几个已经禁不住小声地惊叫起来。 而温宝裕立即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因为紧接着,胜姑的父母一起走了进来,他们手上都抱着东西,那些东西虽然破烂,但温宝裕还是认得的,那竟是棉絮、床单、枕头等全套床上用品。 温宝裕在明白过来后,当即怪叫了一声,站起来便向外面跑去。 但是,他并没有跑出门,因为此时门口停着一辆车,有两个人正从车上下来。他已经看清楚,那正是送他们到这里的车,而那两个人,竟然就是一路上对胜姑极尽轻薄的那两个可恶的家伙。 那两个人见了他,脸上也顿时有了极之骇异的表情,不过,那仅仅只是维持了一秒钟,然后,他们便又镇定了下来。 温宝裕那时虽然惊惶,但也禁不住好奇,他已经猜到了那两个人的目的,他们跑了很远的路,是因为听到了胜姑的名声,赶到这里来求胜姑为他们指点迷津的。这时,他极想知道,当那两个家伙知道被他们了路轻薄的那个女人正是他们要找的胜姑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 那两个家伙或许以为温宝裕来这里与他们的目的一致。是以根本就没有再理他,而是绕过他,向他身后的那扇门走了进去,他们一面走的时候,一面从随身所带的包中掏出一个极大的红包来。 温宝裕转过头,跟着也走了进未。 就在这时候,胜姑和她的父母一起从她的房里赶了出来。 那两个人将胜姑的母亲当作胜姑了,当即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母亲说道:“错了,她才是胜姑。” 胜姑此时是一副漠然的表情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诧异之色。 那两个人原是极虔诚地跪下去的,但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便抬起头来,顿时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足有几分钟,竟是一动不动。 他们绝然不会想到,自己要我的胜姑竟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而且,一路上又曾经那样轻薄她,真正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如今得罪了胜姑,岂不是要大祸临头?那一刻,两个人真正是惊恐莫名,在几分钟的呆怔之后,便想到要求胜姑。其中一个便猛地瞌起头来,口中不断他说:“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另外一个这时似乎也醒悟过来,同样是瞌头如捣蒜,不断叫着仙姑饶命。 温宝裕一路上对这两个家伙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了他们这样:觉得大为解恨,很想大笑一通,然后在那两个家伙屁股上踢两脚。但他一见胜姑的表情,却不得不忍住了。 此时,胜姑的表情非常之严肃,丝毫没有任何游戏的味道。 他这时才明白,胜姑一路上压制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动作,原来,这一切全都在胜姑的预料之中,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种结果。 这样一想时,温宝裕便是更加的骇异起来,他并不是因为胜姑的预知能力,而是为自己的命运在紧张。 因为他此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胜姑有着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预知力,正如灵学大会上那个主持人所介绍,胜姑预测的准确率是百分之百。那也就是说,世上的一切事,全都被胜姑预测到了。如果承认这一点的话,那么,胜姑将他领到自己家里,要他当她的丈夫这样一件事,岂不是他命中注定? 既然是命中注定,他能够有什么能力与命运对抗? 当时,温宝裕简直是腿都软了,他想逃走,但是连一点劲都没有,脚都已经是挪不动,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胜姑冲他笑了笑,他觉得那笑中有着一种非常的意味,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可他根本就是不懂。 那两个家伙还跪在那里,不断地瞌着头,大声地叫着仙姑饶命。 胜姑于是轻声对他们说道:“你们求什么?起来说吧。” 两个家伙又瞌了许多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 文学殿堂 雪人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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