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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结束了成果颇微的亨尼西之访,2个小时后便又和珍妮·李去公园跑步。阿曼达一边跑一边想着那个看上去就象在游行的队伍,不禁觉得挺厌恶的。唐奈利和莱利·卡特跑在珍妮·李前面约30O多米。莱利是《亚特兰大内幕》最欣赏的自由摄影记者。阿曼达心想奥斯卡肯定是害怕心脏病突发才不愿来殿后。 “你太鬼鬼祟祟了,珍妮·李。”阿曼达嘟囔道。 “多谢”。 “我不是在夸你。” 一种熟悉的笑意在珍妮·李24岁的脸上略过。“你是在跑步吗?前面快到莱内特被杀的地方了。” “哦,没错,”她不满地回答道,“可是我们的保镖呢?” “喂,这儿就是谋杀现场,”珍妮·李天真地叫着,“我跟利说跑完步就去吃比萨饼。你知道他有多么喜欢比萨。” “我只晓得这几天你把他甩一边,他心情如何。” 珍妮·李严肃地笑了笑。“我知道。哦,他刚刚跟唐奈谈过。” “他发火了。”阿曼达猜测道。她记得自从唐奈利在半小时前穿着汗衫和拖鞋,跺着脚走进屋后,一直是满脸阴沉。 “他说这是我们想到的最愚蠢的主意,但既然他知道没有办法阻止我们,他会随我们的便的。” “唐奈利是个聪明人。” “也逗人喜爱,”珍妮·李直率地评论道,“看看他头上那些象小面包一样的卷发。” “珍妮·李!” “不过他不如莱利那么伶俐。”她说话时很向着莱利。 “我听见了。”那位摄影师大声叫道。 阿曼达相信唐奈利也听到这些话了。她不知道他是否被珍妮·李对他这个傻瓜的评价弄的得意忘形,或许被她俩对他是否性感的评论激怒了。关键是她的话。 就在那时.他转过头来,朝她们微笑着。“谈得很有兴致么?” 珍妮·李刚才是想惩罚你们这两个家伙,阿曼达边说边往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身旁的台阶上,“你们这样评论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就我一个人?我还不知道两年前你就了解我的习惯。自从我们认识以后,我可从没有公开地评论过任何一个女人的卷发。” 阿曼达盯着唐奈利。“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很淫荡?” “差不多。” “如果几个月来,你一个人睡在那张孤独冰凉的床上,就会变得这样。” 阿曼达对这话没有太在意.因为她仍不打算跟他有所肉体接触。他们正在修补感情上的裂痕,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们正好走在莱内特·罗杰斯昨晚被害的小路旁。她的表情中露出一种对唐奈利的不满。 “就在这里?”他问道。 阿曼达点点头,指着前面一块长满草的地方。“那时候,我站在那里竭力想缓过气来,她呢,则在我面前停住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唐奈利打住了他的玩笑,立即放慢脚步。“她走过来时你在那里站了多久?” “一到两分钟。那一阵我的肋骨还疼着,呼吸也仍未调整过来。” “我想我们可以不考虑随意袭击的可能性。” “为什么?” “你是更容易遭袭的目标,那时你无力还抗。” “没错”她点点头。说着,她只觉身上掠过一阵寒意。 “我们可以认为凶手对准了莱内特。她那时已跑了好一阵,还是刚刚开始?”。 “她似乎是刚开始跑,不过,她是个马拉松运动员。也许她跑了一个小时,头发照样不乱。怎么啦?” “我在想,那个凶手可能在公园外面盯上了她,然后跟在她身后;也许他早就摸清了她的行踪,趁她跑累的时候对她下手。” 阿曼达还没想过这些。前一种猜测假设这是个偶然的谋杀事件,这种事也可能发生在别的地方。后者认为这是一个预谋。阿曼达想着在她打算结束跑步时,莱内特有没有跟她说一些能提供线索的话。“我想不出什么来。”她无可奈何地道,又想起莱内特的头发是湿的,虽然那个马尾巴仍然很神。她把这告诉了唐奈利。 “很好。再告诉我她的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 “如果我看懂了吉姆·哈里森的地图的话,她的尸体是在那个拐弯处,在灌木丛后面发现的。” “这个地方人多吗?” 阿曼达摇摇头。“那时候人不多,天快黑了。” “那么,她差不多快跑完了。如果这个马拉松运动员真的家报道上所说的那么聪明的话,她不会选择天黑以后在这块地方跑步的。公园里别的地方有的是网球场和垒球场,而不是在这儿。” 阿曼达点点头。“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么说,凶手非常了解她。” “是的,但也不一定。也许他一直尾随着她,在很远处观察她的活动。” “但愿那个人不是你。” “什么?” “我先列了些名单,然后慢慢把它们排除掉。” 他笑了笑。“你就喜欢这样。在你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个嫌疑者?” “周密的调查会证实可以将哪些人排除出去。” “不是的,你只是用直党来判断哪些人无罪。现在说说威廉·亨尼西吧。” “你的意思是他不象个有罪的人?”他冷冰冰地说道。 他朝着天际看看,然后对阿曼达说:“想听听我的看法?先把实际的情况告诉我,然后我才能下结论。” 就在阿曼达想聊起亨尼西的时候,一个穿着双罗勒布莱兹滑冰鞋的小男孩从他们身边、阵风地冲过,差点将珍妮·李撞倒在地。在他身后,一个粗壮的家伙紧追不舍。那家伙看上去有三十八九岁,满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追不上前面的小孩子。小男孩的滑冰鞋突然被绊了一下,身子不禁跌跌撞撞。 那男的立刻趁机抓住了小家伙的手臂,又用腿绊住了他的双脚。男孩满眼惊恐,急着想把自己的脚从那个彪形大汉的腿中挣脱出来,大汉纹丝不动。 “我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小男孩一边叫着,一边想把瘦弱的胳膊从男子的手中脱出来,“我不回去。” 唐奈利向那两人走去,非常礼貌地对男子点点头。令阿曼达吃惊的是,唐奈利叫着他的名字。 “你好,布赖斯。出什么事了?” 那个男子正在大口地喘气,过了会儿才费力地说道:“这孩子从家里出走了。” “他家雇你照管他?” “我家里人从来不会骂我的。”小男孩垂头丧气地说道。 阿曼达不知他们所云。男孩穿的滑冰鞋是非常高级的,那条仔裤看上去是新的,身上的茄克则是真皮料子做的。人们也许不会注意他是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但他的穿着很讲究,家境一定不错。阿曼达心想这孩子那么瘦,不会是因为吃得不好,可能是正处在青春发育期之中。 就在她注视着孩子的时候,男孩脸上露出一种算计的表情,好象要跟大人们做什么交易一样。他的目光从乔的脸上转移到布赖斯身上,最后又看着乔。他似乎很信任乔·唐奈利因为他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盯着乔的脸。“你能让他松开手吗?” 唐奈利耸了耸肩。“看情况。” “有什么条件?” “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说过了,我家里人不会骂我的。” “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昨天晚上。” “一夜未归?” “怎么了?我不害怕。” “我知道你不会害怕的,但你仍然是个小孩。” “我已长大了。” “才10岁吧?” “呸,12岁了。” 唐奈利摇摇头。“确实不需要大人为你操心了。但是,如果你是个大人的话,必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男孩气愤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过了。” “没人关心这些。如果那是真的,他们干嘛雇人来管你?” “因为,如果外人知道一个政治家的儿子偷偷离开了他的很体面的父母,这并不是好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对父母的嘲讽,这简直让阿曼达伤心透了。她走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谨慎地看着她。“彼得。你呢?” “阿曼达,”她点点头,“哦,彼得。我们一会儿要回去吃比萨饼,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然后再谈谈你的事情,好吗?你可以做个决定,是不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切都好?” 布赖斯瞅着阿曼达说道:“我有责任把他带回家去。” “你别大惊小怪了。”唐奈利平静地说。他低下头看看彼得。“怎么样?比萨饼很不错的。” “可以。” 彼得答应之后,他们队伍中又多了两个人。6人一齐向阿曼达家走去。 唐奈利向大家介绍了她认识的布赖斯·卡明斯,以前当过警察,现在在亚特兰大当私人侦探。 “孩子的父亲叫彼得·杰克逊,对不对?”唐奈利问道,“小孩子长得很象他父亲,连说起话来都一样,嘴特别凶。” 布赖斯说道:“是的。我和小孩的父亲在工作中见过两次在他竞选时做他的私人保镖。昨天晚上他儿子离家之后,他就给我打了电话。” 唐奈利又看看小男孩,小家伙对莱利随身带着的那个照相机非常感兴趣。“这孩子说实话了吗?” 布赖斯将两手搭在胸前。“哦,我不想作什么判断。我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孩子,我现在已经完成了。然后把孩子交给他父母,取回我的支票。就这样,不管别的。” “他母亲怎么样?”阿曼达问道。她希望听到孩子的母亲花了大量时间来研究亚特兰大的地方政治。阿曼达只知道孩子的父亲连续两次任市政厅官员了,迄今还没有听到过他的政治生涯中有什么丑闻。“你认识她吗?” 私人侦探的嘴角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现在她是个人物了,说起话来象个旧时的南方女子,见谁都面熟、亲热地招呼。她喜欢穿质地柔软的衣服,最近还提醒我有个恶鬼在附近出现。其实,我早就听人说她跟铁钉一样厉害。” “彼得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不,他们有3个,彼得是最大的。彼得的父亲说他从学话起就爱惹麻烦。你也见过孩子父亲说话的样,嘴硬得很。” “嘴硬并不就是恶意,”唐奈利说道,“这通常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伤害。” 阿曼达意识到乔的话中隐藏着某些意思。难道他还了解其它跟彼得一样大的孩子?或者是他小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阿曼达,”彼得走到她身边,“你在比萨饼中加辣椒吗?” “会加许多东西的。” 男孩用一种相当成熟的目光看着阿曼达。“我想和你讲些有趣的事情。” “是吗?”她小心地掩盖着声音中的高兴之情。“是什么事?” “你看上谁了?” “事实上,是这样。”阿曼达没有回避。 他瞅唐奈利。“他?” “是的。”阿曼达答道。 “风度不错。” “为什么?” “这位先生很冷峻。我能看出来。” 阿曼达抬眼看着唐奈利,想引起他的注意。唐奈利的脸上慢慢地拂过一丝令她发热的微笑。她扭过头来对彼得说:“确实是个冷峻的东部人。”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都已被比萨饼充得饱饱的。唐奈利看看波得.对他说:“你在想什么,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还是让布赖斯开车送你回去?” “让我来决定?”彼得小心地问道。 “你说过你已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尊重你。” 彼得似乎难以相信这话。很显然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好吧,我同意。” 唐奈利努力做出一副笑脸。“真的?” “如果你能和我保持联系,经常在一起聚聚,我会让那个家伙送我回去。”他接着看看阿曼达,“还有你。” 阿曼达和唐奈利交换了一下眼神。“我想我们能做到这一点的,是吧?” “没问题。”乔满口答应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给彼得。 “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男孩用不屑的眼光看看布赖斯。“走吧,老家伙。” 私人侦探摇摇头。“以后再也不管这种事情了。” 两人走了之后,剩下的四个人过了好一阵才开始说话“小家伙真让我伤心,”珍妮·李说道,“他说起话来好象这世界上就他一个人似的。” “但他不是一个人。”莱利故意对珍妮·李说。 “我在想,他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曼达看着乔,“我不是要你去打探他家的情况。” 唐奈利握住阿曼达的手。“我已经打算好了。不过,现在你们何不谈谈对谋杀案所掌握的情况?” “我们到外面的平台上去说吧。屋里太挤,憋得难受。”阿曼达建议。 “外面太冷了。”珍妮·李不同意。 “披上你的T恤,”阿曼达说,“我先准备咖啡。” “我不会让你感到冷的。”莱利殷情地说道。 珍妮·李高兴了许多,并帮着阿曼达沏咖啡。然后,四个人来到屋外的平台上坐下。这个平台是阿曼达住的屋子的一大诱人之处,从那里可以看到院子里茂盛地开着花儿的灌木。 “跟我说说,”唐奈利先开口,“到现在为止,你们发现了什么重要情况?” 她们手中的材料少得可怜。虽然珍妮·李已经开始按照阿曼达的意思画表格,但她在镇上打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安德鲁·斯通的影子。 “有人说他马上要到俄亥俄州去。”珍妮·李说道,“我已经查了克利夫兰、哥伦布、辛辛那提和代顿等城市的报道,没有发现什么。明天我接着查阿克伦和特兰多和其他主要城市的报道。我想他如果真去俄亥俄的话,他不会呆在某个小镇上的,他需要找个对他的公关公司的业务有前途的大城市。” “除非他打算改行或注在郊区,”阿曼达看着乔,“你说呢?” 他点点头。 “我明天和交通部取得联系.看看能发现些什么。” 阿曼达拿起珍妮·李画表格用的制图板。“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珍妮·李摇摇头。“没有。他们不住在同一个地区,也不一起外出。斯通以前去家健康俱乐部,菜内特则是名马拉松运动员.在业余时间进行训练.他们俩都玩网球,但不在同一网球场打。据我调查,他们分别属于不同的职业联合会或者别的组织,也许我的时间紧了些:我还向他们的朋友打听他们常去的餐馆,结果,只有一家他们去了不止一次。” 了解到的情况不多.但阿曼达寄希能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哪一家?” “麦当劳。” 阿曼达烦闷地说道:“真没用。” “非常好,”唐奈利说道,“你们没有白费力气。这有助于我们一开始少走弯路。我建议你们集中精力研究最近的两起案件。莱内特·罗杰斯和那个…” “贝齐·麦克丹尼尔·泰勒。” “对,就她俩。这两个案件仍旧是现在的热门话题,对她俩分别花两三天时间做个调查,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我明天尽力找到莱内特的前夫。” “你们最好跟航空公司核对一下,看斯通乘班机离开的时间是否恰好在莱内特被害之后,”莱利建议道,“明天晚上我可能会去公园跑步,看看周围有些什么人,也可能向那些经常锻炼的人问些问题。” “很好,”阿曼达附和道,“我将去拜访莱内特的家里人。珍妮·李,你负责调查泰勒的遗嘱,看看谁想在她死后得到钱财。再找到泰勒的那个堂弟卡尔,弄清他在哪里戒了毒。注意他……” 这时,附近一个清晰的低语使得阿曼达把后半句话压到了喉咙里。那一刻,她突然看见一位杀手正拿着把自动手枪向他们走近,偷听着他们的推测。不过,那个声音非常耳熟。 “哈哈,犯罪团伙在这里。” 干涩的声音是从阴影中传过来的。来者原来是善于挖苦人的杰弗里·邓恩。 “我想我没能及时制止你们搞破坏,”他看看大家,找了张空椅子坐下,“阿曼达,难道你没有看见我?” “你还是那么鬼鬼祟祟,邓恩密探。”阿曼达生气地说。 “只有你说邓恩密探,”他很不满意,“是杰弗里。”说完,他向唐奈利招了招手。“你好,乔。” “你好,杰弗。” “你们在喝咖啡?” “我马上给你准备一杯。”珍妮·李主动说道。 由珍妮说这话是最合适的。阿曼达真想把咖啡倒在他的头上。 “你与这个案件有关?”唐奈利问杰弗里。 “如果我承认的话就等于承认我们在对付一个连环杀手,是吗?” “这可以算一种解释。”唐奈利说道。 “这么说吧,我个人与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关系。” “啊,你只是个信使而已,”阿曼达用评论的口气说道,“这一点一定令你非常苦恼,邓恩密探?” 邓恩向前靠了靠。他通常平和的脸上明显添了份怒气。 “不。真正令人苦恼的别是,阿曼达,你幼稚地拒绝承认有些东西比传媒有权去获得公众所需的消息更为重要。我想,上回当你决定不写那篇攻击生活的报道时,你才真正懂得了‘道德’这个词的含义、不过,我怀疑那算不算一种侥幸?” 就在大家等着她对杰弗里突如其来的进攻作出回击时,阿曼达感到珍妮·李屏住了呼吸、乔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平台上一片寂静。可这里毕竟是阿曼达的院子!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杰弗里。 “一个不请自到、正在接受着我的款待的人,一个差点儿让我去爱的人,居然象神经病一样在这里跟我大谈道德。”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阿昌达。”乔轻声说道。 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唐奈利的劝告,仍然向杰弗里猛烈进攻。杰弗里对她的长篇大论似乎无动于衷,因为他还没有领会她在说什么。只听阿曼达厉声说道:“为什么不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然后给我出去。” 他哈哈大笑起来。“在你令我觉得受到了热情款待之后?” 阿曼达叹着气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就在一刹那间,她真的很喜欢杰弗里·邓恩。这种感觉不是偶然的。“你太让人生气。你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我想这只会让你更加记得我。” “我想我会的。” “是朋友?”他接着问道。 “别逼我了,邓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谈论杀手的事呢?” “猜猜看,有奖,”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抽出一件东西,“是它告诉我的。” 阿曼达正想伸手去拿,却被乔先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她急切地问。 “一份警报,差不多20分钟前在总部收到的。我想我应该把它带到这里来。” 阿曼达从乔的阴沉的表情中可以感觉到她不会喜欢其中的内容。“好了,说出来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乔和邓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珍妮则紧张地看着莱利。最后,还是联邦调查局的密探开口。 “有位正在挖新闻的记者将成为那个杀手的第七个牺牲品。” ------------------ 书 路 扫描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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