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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西沉了,阿一和美雪、剑持三人最先到达餐厅。才不过八月底,白天却出人意料的短。 美雪天真地跟大伙打成一片,可是阿一却整天都提不起劲来。 “歌剧院怪人”这出戏即将在这座“歌剧院”中上演了。 阿一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这里,胸口老觉得一阵翻腾,难以平复下来。 “电话不通,这是真的吗?江口!” 他听黑泽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是的,老板。因为开始张潮了,所以我去把游艇换个位置,没想到引擎发不动,于是,我想打电话找人来修理……” “结果电话打不通?” “是的。” “游艇里的无线电呢?” “也不能用,好象是电池出问题了。” “真是伤脑筋啊!那么定期巡逻船什么时候来?” “后天中午左右。” “哎!这么说来,到后天中午之前,我们被隔绝了……” “真的吗?” 阿一一听,飞快地跑到走廊问道。 “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岛上的食物和饮水都很充足,而且后天巡逻船就会来了。” 江口看到阿一面无血色地奔出餐厅,慌忙安抚他。 “可是……” 阿一正要再说些什么,身边却想起一个似曾相似的声音:“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们就无路可逃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脸形修长,脸色苍白的人。他的嘴角虽然带着一丝笑意,但是隐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却放射出冰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他就是结城英作医生。 以前的歌剧院发生杀人事件时,他也正好投宿在这家旅馆。 “结城先生,您也来了?” 剑持警官跟在阿一后面走出来,美雪也不安地从餐厅的门口探出头来。 “各位,久违了!事实上自从发生那次事件之后,我就爱上这家旅馆了。从那时候起,我每个周末都会到这里来度假。这一次我也跟各位一样,是接受老板的邀请而来的。 “真叫人惊讶呀!参与上回杀人事件的成员竟然到了四个人!哦,加上老板一共是五个人。啊,对不起,又让各位想起那件不愉快的事了” “怎么了?” 一个和结城几乎平等高的男人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问道。看到这个男人的脸,阿一差一点叫出声来。只看到他眼睛带着泳镜,又用口罩覆盖住嘴巴和鼻子,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从口罩两边露出的黝黑皮肤上浮出了斑斑的湿症,看起来有点恐怖。 “对不起,间久部先生,吵到你了。” 原来这个戴口罩的男人就是画家间久部青次,剧院中那幅美少女肖像就是他的作品。 接着,剧团团员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到齐了,大家听说游艇和电话都不能用的消息之后,都感到有些不安。 晚上七点半,除了能条圣子之外,剧团团员和客人都齐聚在餐厅里。 “圣子跑到哪里去了?” 能条光三郎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坐了下来。 “能条先生,她没有在房间里吗?” 绿川一边把玩着摆在桌上的刀叉,一边用诌媚的语气问道,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唔,我们刚才又吵了一架,她就负气跑出去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我看,你们还是分手算了。” 泷泽轻松地喃喃自语,却还是被能条听见了。 “罗嗦!你这个胖子!这是我家的事,轮不到你说话!” 能条的表情倏地一变,语气也变得冷酷严峻。 泷泽被他这么一吼,只好不情愿的禁声了。 在这短短的对话中,阿一发觉这些剧团团员之间的关系有几分不寻常。 “黑泽老师,已经七点半了,我们不要等圣子,先用餐吧!如果让这些特地前来庆贺剧院开幕的贵客们饿肚子的话,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等圣子回来,我一定会好好骂骂她的。” 能条摆出一张笑脸说道。 “嗯……好吧!各位,请举杯……” 正当黑泽话讲到一半时-- “啊!这是什么?” 加奈井突然叫了起来。 “老师,请您看看!” 加奈井站了起来,把一张折成半的纸条交给黑泽。 黑泽拿过来一看,只见纸条上面是一行用电脑打出来的文字-- 卡尔洛达在舞台上面了吊灯的垫底。 “这是什么意思?” 泷泽探过头去看字条,不禁疑惑地问道。 “卡尔洛达指的会是圣子小姐吗?” 绿川也问了。 “F……幽灵?难不成……” 突然间,阿一的脑海里掠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在歌剧“歌剧院怪人”当中,明星卡尔洛达就是被压在吊灯底下致死的,而以前在这座旅馆里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中,第一个牺牲者也是被吊灯砸死的。 “圣子小姐成了吊灯的垫底……” 阿一自言自语的说着。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都楞楞的盯着阿一瞧。 阿一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着剧院跑过去。剑持警官随即跟在后面,其他的人也都立刻跟上去。 剧院的门是关着的,南京锁仍悬挂在门上,并没有锁上。 阿一在门口深呼吸一下,再轻轻的将门打开。 剧院里一片漆黑,观众席和舞台都仿佛被埋在黑暗中一样。 黑泽老板跑了进来,打开位于入口处旁的电灯开关。 “让开。” 圣子的丈夫能条从后面飞奔而上,推开阿一,先行闯进剧院。 “什……什么都没有啊!根本是有人在恶作剧!” 能条仿佛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道。 剧院中的灯光虽然昏暗,可是亮度却仍然足够让大家看清楚四周的景物,舞台上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砖块图案的布幕,用来当作铁栅栏的拖网,以及重要道具大吊灯,仍然静静的位于原处,纹风未动。 “混帐东西!” 能条愤愤地骂道,脸色十分凶恶。 “圣子这家伙就算想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 这时泷泽站在一旁打圆场: “我们都被无聊的玩笑给耍了,老师,我们回去吧!别耽误了今晚的盛宴。” 但是黑泽却一反常态涨红了脸,一幅怒不可遏的模样。 “真是个任性的人!这种任性的个性跟四年前完全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对于一向温厚待人的黑泽而言,这种反应非比寻常。 这一瞬间,所有在场的剧团团员都禁不作声,连刚刚还在怒吼的能条也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情绪吞下去,静静地看着黑泽。 在这个时候,阿一突然发现黑泽的眼底浮起一种不可言喻的激情,正朝着能条直冲过去。 能条或许也感受到这种压力,他刻意避开黑泽的视线说道: “走!回去吧!我们重新举杯庆祝!” “对呀!” 此时黑泽已经恢复平时的稳重神情,他从围裙的口袋拿出一串钥匙。 然后,他把原来只是挂着南京锁松开,穿过剧院的门,结结实实地上了锁。 大家就在这种沉滞的气氛下进餐,除了能条圣子之外,所有的人都入席了。进餐中途,约莫过了二十分钟的时候,泷泽匆忙吃完饭就离开餐厅。 当他再度回来的时候,晚餐也快要结束了。 他带着不悦的表情,不断的用舌头发出咋咋响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开始打着携带型电脑。 只见他鼓胀着脸孔,喀嗒喀嗒地敲着键盘,有时候忽然兀自笑着,有时则闭着眼睛,不知在喃喃说些什么。 晚餐结束之后,由于能条圣子还是没有出现,大伙之间的气氛也轻松不起来。 美雪坐在阿一旁边,不停地啜饮着餐后送上来的咖啡。 她实在很想赶快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不断地催促阿一站起来,可是阿一根本就没在意,一个人楞楞地思索着事情。 (“卡尔洛达在舞台上成了垫底”……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阿一回过神来,发现窗户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了,风好象也变强了些,老旧的木头窗偶尔会发出像虫鸣一样的声音,远处的浪涛也不甘示弱地混在风声当中怒吼着。 “各位……”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能条,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念台词一般。 “大家难得有缘聚在一起,不如一同到休息室去玩牌吧!” 说罢,便看着美雪和加奈井,露出爽朗的笑容。 “玩牌呀!好啊!好啊!” 天真活泼的美雪立刻高兴地附和他,她好象已经把刚刚那张恐吓纸条抛到脑后去了。 美雪就是这么纯真,对一切事物都不会往坏的方面想,对人毫无心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跟阿一相处得这么好。 加奈井也高高兴兴的应允了,不知道是不是对能条有意,她似乎对能条的言语都百依百顺,象个影迷一样,成天尾随在能条身后。 “其他的人意下如何?不妨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夜晚吧!” 能条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说道。 阿一听见他那种虚伪的说话语气,忍不住把不满之情发泄出来。 真是的!自己的老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还有心思和别的女孩子玩牌? 阿一虽然只是小声地自言自语,可是还是被邻座的绿川听到了。 他对着能条露出卑屈的笑容说道: “能条先生,我去找圣子小姐好吗?” “哦!那么就麻烦你了。” “好,那我先出去了。” 于是绿川便离开餐厅。 能条仍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对大家说: “真不好意思,我老婆有点任性,因为她出生在富有的大家庭里,所以一有不顺心的事就会马上跑开,现在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绿川帮忙找她的。因为如果我去的话,她反而会更火大。” 阿一开始对这些‘幻想’剧团团员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产生兴趣了。 能条圣子似乎对加奈井抱有敌意,大概是因为她的丈夫能条对加奈井意图不轨,而引起圣子嫉妒吧! 而泷泽又似乎对能条有所不满,可能是能条在剧团中的地位比他高,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反抗他,却暗自在找机会抓能条的小辫子。 绿川表面上是个卑屈的墙头草,但是心头却有其阴沉的一面,似乎还隐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休息室位于餐厅的前端,能条率先走了进去,接着,美雪也跟上前去,并用手招了招阿一: “阿一,你也来吗!” “嗯,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阿一在美雪和能条之间坐了下来,将他们两人隔开。 阿一对这个老是故作绅士的能条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当然,看到美雪兴匆匆地答应能条的邀约,让阿一感到嫉妒是一部分的原因之外,还有其它的因素…… 目前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可是阿一却老是觉得这个男人的笑容背后仿佛隐藏了某些企图。 “我可以坐这里吗?” 这次是加奈井插进能条和阿一之间。 她穿着一件贴身的迷你裙,笑眯眯地座进长沙发里。一坐下来,她那修长匀称的大腿就毫无防备的裸露出来。 “啊……” 阿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美雪眼尖,首先发现阿一的变态,用力的往他的脚上一踩。 “好痛!美雪,你干什么?” “不要用那种眼光看人家!” “我又没有。” 阿一辩解道,接着倏地转过头一看,只见那好色的剑持眼光也投射在加奈井的大腿上,差点没滴下口水来。 “老……老兄……” 阿一推了他一把。 “看起来好象很有趣,我也掺一脚吧!” 剑持故意装迷糊,不理会阿一的暗示。 “老兄,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加奈井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随手从口袋里拿出薄荷凉烟,大刺刺地抽了起来。 “你们要玩牌吗,好象很好玩呢!” 打工的大学生江口六郎一边解开围裙,一边也凑上来看。 “嗯!有兴趣的话就一起来吧!” 加奈井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江口带着热切期盼的表情看着黑泽,黑泽无奈地露出苦笑说道: “好吧!江口,你就跟他们一起玩吧!今天也忙了一整天了。” “真的吗?老板,你太帅了!” 江口高兴地叫了起来,他趁剑持离座上洗手间的空档插进了美雪旁边的位置。看来他好象是把目标锁定在美雪身上。 他不时地把视线飘到美雪雪白的胸脯上,那对丰满的胸脯在衬衣的领口下若隐若现。 “美雪,扣上衬衫的口子嘛,这样很容易引人遐想的。” 阿一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听到阿一那种酸溜溜的语气,再看看他担心的神情,美雪不由得笑开了嘴。 “不用了,扣起来就不好看了。” “可……可是你……” “阿一,只要你的眼睛不要乱瞟就可以了。” 美雪笑了笑,不理会阿一,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纸牌。 阿一就是喜欢美雪这种没有防人之心的孩子脾气,但这同时也是令他感到忧心的地方。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和美雪的关系或许早就不只这样了,搞不好会比青梅竹马的玩伴关系更进一步…… 原先有四个人,加上剑持和江口,所以现在一共是六个人聚集在休息室玩纸牌。 玩了三次以后,加奈井突然说道: “即然要玩,就赌些钱吧!否则实在提不起劲来。” “好啊!好主意!” 江口马上附和。 “不可以!赌博是犯法的!” 剑持摆出执法者的姿态来。 “叔叔!你真是个老顽固啊!” 加奈井嘟起嘴表示不满。 “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知法犯法啊!我可是个警官呢!” “啊!你是警官吗?那你带了手枪吗?拿出来让人看看嘛!” 加奈井一边拍着手一边发出尖叫。 “没有啦!现在是休假当中,所以我没有带枪。” “那你总会带警察证件吧!让人家看看啦!” “真是拿你没办法……” 剑持似乎对加奈井的撒娇攻势没有招架之力,苦笑地从外套的暗袋里拿出用黑色皮夹套住的证件。 上面有警视厅几个烫金的文字,文字上面则是樱花图案。 “哇!这是真的吗?” “当然!” 剑持得意地说道。 “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加奈井兴奋地伸出手来。 “好吧!” 剑持顺势递了过去,加奈井手腕一翻,促狭地笑道: “我没收了!” 说着,就把证件放进自己的胸口里。 “喂!你干什么?” “如果你想要拿回去,就别说那些煞风景的话。虽然加上金钱作赌注是赌博,但胜负也不过是两三千圆而已嘛!” “你……你这小子……” 剑持结结巴巴地说道。 “算了吧!剑持警官。” 这个时候,黑泽也在一旁推波助澜。 “这样好了,你们最后赌赢的赢家要拿出一半的赌金投进这个存钱筒里。” 黑泽指着一个边长十公分左右,外观象一个大骰子的四方形塑胶盒说道。 “啊!那是存钱筒?” 美雪问道。 黑泽很得意地说:“很有趣吧!这是我死去的女儿的东西,现在我把它拿来当成装小费的盒子,等到装满以后,我就拿去捐给联合国的儿童基金。” 仔细一看,盒子旁果然立着一张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为那些可怜的孩子献出爱心。” “这么一来,那我们这个游戏就不算是赌博,而是为募捐所进行的余兴节目了。” “嗯!还是黑泽老板厉害,这的确是个冠冕堂皇的籍口。既然如此,那我也掺一脚,你们可得小心了!我会让你们输得哭爹喊娘的……哇哈哈!” 剑持说道,便张大嘴巴笑了起来,刚刚还坚持反对,一下子马上变成兴致高昂的赌徒。 “请大家慢慢玩吧!我在二楼的房间里,如果有事情再来找我。” 黑泽简单地向大伙招呼过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游戏开始之后,阿一悄悄地留意还有什么人留在这餐厅里。 他偷瞄了餐厅一眼,只见画家间久部青次一个人对着桌子坐着,再度戴上进餐时拿下来的口罩,仍然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替玩牌的这群人画着素描。 阿一一边看着手中的纸牌,一边想起挂在剧场那里那幅少女的肖像。 画中少女那美丽清澈的眼睛就是出自这个怪男人的笔下。 啪! 间久部手上拿着的铅笔笔芯忽然断了,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阿一突然发觉到间久部的视线,似乎锁定在正在休息室里玩牌的某个人身上。间久部拿出一支新的铅笔,再度开始画起来,他视线仍然在纸上以及这个特定的“人”脸上之间游移。 (间久部不知是在画哪个人?) 就在这时,轮到阿一出牌了,阿一把心思重新回到游戏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恶魔所设下的巧妙诡计已经在静静地等待开幕铃响时刻……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绿川在十分钟之前回来后,就在桌子一旁观战。 结城也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溜了进来。 除了回自己房间的黑泽,和几个在厨房做善后工作的人员之外,馆里所有的人都集合到休息室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 咔啦!激烈的冲击声在不远处响起。 木造的建筑物仿佛天摇地动般摇晃不已,玻璃窗也因为震动而不住响着。 “是地震吗?” 有人露出惊恐的神色问道。 “不,绝对不是。” “是从剧场那边发出来的。” 大家停下正玩得起劲的游戏,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阿一一度怀疑是附近发生交通事故,因为他听到一阵细微、好象玻璃碎裂的声音混杂在巨响里。 (这里是孤岛呀!怎么会有车子在跑道呢?那么,那个声音是……) 那是一个沉重的冲击声,而且其中还夹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玻璃!难不成……) 想到这里,阿一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 “是吊灯!” 话声刚落,人已经朝着剧院跑去了。 休息室里的其它人陷入一片恐慌状态,所有的人相互推撞,紧跟在阿一后面,越过走廊,直奔剧院门口。 阿一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这次可不是恶作剧。 最初来到这间旅馆时几度涌上心头的疑惑,此时又再度掠过阿一的脑海。 “歌剧院”、重复上演的“歌剧院怪人”,以及那张诡异的纸条…… 所有的片段在阿一脑海里串连起来,终于使他道出最坏的结论。 那个声音来自吊灯,阿一确定那是吊灯落下的声音! 剧院的大门上仍然挂着黑泽不久前才锁上的南京锁。 “可恶!上锁了!泷泽,去老师那边拿钥匙过来!” 能条急得大叫起来。 泷泽二话没说就跑开了。 黑泽的房间在旅馆二楼的最尾端。 阿一此刻真是心急如焚,泷泽离开也只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却觉得这段等待的时间好漫长、好漫长。 “让开!” 不久泷泽全速跑了回来,拿着钥匙,粗暴地插入锁头内。 黑泽也在后面跟过来。 几个原先在厨房工作的人员听到喧闹声后,也都跑了过来。 剧院的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有人摸黑打开电灯的开关。“啊——” 眼前的景象真的如同恶魔的惨状一样,惨不忍睹。 直径两公尺宽的美丽吊灯,此时狼狈地碎裂在舞台的正中央。散落在亚麻地毯上的玻璃碎片,在晦暗的灯光底下绽放着朦胧的光芒。 无以数计的玻璃碎片当中躺着血肉模糊的能条圣子。 大家根本不需要去确认她能否幸存,因为她被吊灯直接命中,全身上下已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肤了! “歌剧院”的恶梦再度上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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