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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席上,正在流行打哈欠。 片山因为半夜接到栗原的电话而睡眠不足。晴美也因无意中偷听到靖子和浅井的对话而激动得睡不着。 唯一睡眠充足,精神爽朗的是石津。 像石津这种人,纵使有点睡眠不足,一有东西吃马上龙马精神。 靖子照理也没睡好,但她依然笑口盈盈。 福尔摩斯它也在打哈欠。不过,猫儿可以随遇而安,随地就眠,人类可没有它那么方便 “早安!”另一个精神爽朗的是松本。“哈,今天也是上好天气。如何?我这个带来晴朗的导游本事不错吧!” 结果,只有石津和松本两个度过神采奕奕的早晨。 片山在餐厅里四处观望,看看忠井安夫和秘密女人有没有出现。 浅井和实穗夫妇,稍后也走进餐厅。 “早安!”实穗喜洋洋地打招呼。 片山喝过咖啡清醒不少,问: “今天是怎样的行程?” “先坐车去宙尔玛。”松本说。“今天参观宙尔玛的市镇,明天才上舒维哲市。天气好的话,可以看到马特汉峰。” “好好玩。”靖子有点蹦蹦跳跳的感觉。“要坐很久车” “膳食怎样解决?”石津最在意的问题。 “请不要杷这家伙的话放在心上。”片山说。 “喵!”福尔摩斯也同声附和。 “我们将搭火车穿过隧道。吃过早餐后,搭中型巴士离开这间酒店。”松本说。 “中型巴士和火车?那么说,我们要提着行李换车?”晴美问。“那太麻烦” “麻烦的是我和石津。”片山说。 “不是这样的。”松本笑道。“巴士一同搭火车” 晴美直眨眼睛。“连人带巴士?” “是的。从这里到一个叫堪德休特的地方,有一种汽车火车服务。” “汽车拉动火车”石津说。 “不。那是一种很长的货物火车,汽车可以直接开上火车。” “真好玩!就像汽车渡轮之类的吧!”晴美说。 “是的。这种火车在长长的隧道走一段时间,可以穿过整座山。” “人” “人就坐在车上,车载车。” “哈!看来很有趣。” “不过,终归是隧道的关系,里头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哦。”松本笑着。“但是跑得很快,而且稀奇,也算一种体验啦!” “万一巴士从火车掉下来怎办?”石津有杞人之忧。 这时,片山发现忠井和女人走进餐厅来。 片山瞄一眼实穗。她好像留意到了,但是视若无睹的样子。 假如女的是水田夏代,就是杀夫之后,把尸体藏进墙壁的杀火犯 想到这里,片山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请大家收拾一下,一小时以后出发吧!”松本说。 “对不起……”浅井实穗说。“刚才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好像很有趣,可以让我们一同参加” 片山留意到,忠井安夫的视线投问这边来。 片山可能了解实穗的心情,她想逃避忠井的纠缠。因为昨天她听见儿岛光枝的话,知道片山是刑警。 “可是,这样做会打搅别人!”浅井勇治说。 “不,没有的事……”晴美说到一半,噤口不语。 靖子似乎漠不关心。她不应该不关心的,只是装作不关心罢了! “是”松本说。“你们两位加入的话,中型巴士还是很多空位。怎多几个人热闹一点嘛!” “我赞成。”靖子说。 “对,有什么关系”晴美暗里松一口气。 “我没意见……”片山说。 “在哪儿用膳?”石津说。 唯一没有表示意见的只有福尔摩斯。 片山发现,忠井和那女的脸靠着脸窃窃私语。当然他们也会跟着来,但是不会贸然地跟片山他们同一部车。 冈为忠井会当着片山面前怒骂实穗,此外。假如女的就是水田夏代的店,不可能故意接近一名刑警吧! 片山也有兴趣知道他们两个准备怎么做。 “那么,一小时以后,全体请到酒店大堂集合!”松本说着,大家都站起来。 片山一口气把剩余的咖啡喝完,迟一步走出餐厅。 “片山先生。”实穗从后面追上来。“对不起,我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没关系。”片山说。“这样可以摆脱那名叫忠井的男人,不是很好” “是的。”实穗笑一笑。“那么,待会见!” 浅井和实穗走出酒店去了,也许去买东西吧! 松本结了帐,扬声问片山。 “有一小时时间,怎样打发?” “可能有人从东京打电话来,我先回房间。” “哦,有工作” “不,不是的。”片山慌忙否认。万一被那女的听进耳里,可能让她逃之夭夭! 片山必须依从栗原的命令,监视那女的……除非她不是水田夏代,那才没有这个必要。 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忠井和那女的应该会跟随片山等人的行踪。 “抽烟”松本在大堂的沙发坐下来,掏出香烟来点。 “我本来戒了烟的,但是戒烟后胖了十千克,虽然明知对心脏不好,还是开始恢复抽烟” “有没有瘦下来?” “五百克左右吧!”松本认真地说。 “喵!”福尔摩斯走过来,叫了一声。 “咦!小猫咪在这儿呀!”松本愉快地笑。“很有趣的猫!” “嗯。”片山苦笑。 福尔摩斯是何等的“有趣”,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我做导游多年,第一次带了有小猫的队!虽说是三色猫,配色实在有趣得很。真是稀有的猫” 被称赞有趣啦稀有的,福尔摩斯应该不会十分高兴。因它不是普通的“猫”,而以“名探”自居,地位足以跟“人”相提并论!它扭头去望大堂的入口,对松本不屑一顾! “对了,片山先生。”松本突然压低声音,回片山打个眼色。“看不出你也有两下子呀!” 松本的眼睛很小,打眼色的样子好像在做视力检查。 “这话怎么说?”片山问。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啦!作为导游,不管客人做什么,只要不违法,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是好事,可喜可贺!” “导游的眼睛和第六感觉都很敏锐。昨晚,你们悄悄幽会……我说中要害了吧!” “喂——”片山拼命眨眼睛,“你说我跟人幽会?” “又装蒜了!你很会这一套!” 松本用肘捅了捅他,片山慌忙往旁边躲开。 “我一直待在自己房里……” “我明白的。当然不会说出来。我懂得啦!” 管你懂不懂……片山心想,松本一定把他认错为另一个人了!” “可是,我真的……” “我呀,直到刚才都无法确定是不是你。可是刚才她提出了,希望跟你走在一起。我从当时你们的眼神看出一切啦!” “她……你说浅井实穗?”片山顿时哑然。“她在度蜜月哟!” “这可不稀奇。”松本嗯嗯地笑。“我带过蜜月旅行团,通常总有一两个是这样。因为新婚团有好几组,总是很容易把自己跟其他人比来比去,于是产生这种故事。” “怎么可能……” “干真万确。蜜月回去之前分手,跟别人的妻子相好的事偶然会发生呢!” 乱七八糟。 “昨晚的事,我很清楚地知道女的是她。”松本说。“你们在走廊上分手时,她说:‘那人回来可不得’但不清楚对手是谁。到了今天早上,她的一句话,就像拨开云雾般清清楚楚啦!” 松本说得兴高采烈,摊开双手。片山怀疑松本下一步可能像广告明星样引吭高歌! “你误会了!”片山摇摇头。 “我明白的。这件事,你知我知啦!哈哈哈……” 这种喜欢坚信自己不会错的人,也真令人伤脑筋! 就在这时,松本无意中发现什么人似的,睁大眼睛。 “咦?” “怎么啦?” 一名身段高挑、样子满有智慧的日本女性走进大堂。 乍看之下有点冷冷的印象,却是不折不扣的美女。年纪在三十前后,十分引人瞩目。 也许刚刚抵达吧,男侍在她背后搬运行李。 发现松本呆呆地注视那女的,于是片山问: “你的朋友” “嗯——不,她是……” 松本吸一口气,向那位女性走过去,跟她搭讪。 女人仿佛感到困惑地望着松本,歉然地摇摇头,不过脸上依然带笑回答他的问题。 松本扭扭头走回来。 “你好像被人甩”片山调侃地说。 “不……实在太像”松本说。“她跟我在这里见过的一名同行女导游长得一模一样” “但她是别人吧!” “嗯,她完全记不起来。面貌相似而已,可是长得太像”松本一边说,一边不住地侧头。 “好啦,我要回房间去”片山站起来,同时催促福尔摩斯。“走吧……你怎么啦?” 不知何故,福尔摩斯在定晴注视刚才跟松本谈话那个女人。 “哥哥!”晴美的声音飞进耳朵。“你磨磨蹭蹭干什么?我不是说有话告诉你” “现在就来!”片山慌忙奔上前来。 “真的是!我有重要情报!”晴美气鼓鼓地说。 “我有我的苦衷呀!” 片山有一件苦恼的事。不仅一件,可能是好几件。不过,当前之务是解决一个重大问题。 电话响了,片山赶快拿起话筒。 当然,片山已经进到自己的房间来 “喂—一探长。” “幸好赶得及。”栗原说。“我以为你们已经起程啦!” “还有四十分钟才走。浅井勇治和实穗决定跟我们一起走。关于那件事……” “水田夏代和忠井安夫的事吧!” “是的。知道什么了” “已经查过目前还找不到他们之间有特别关系的事实。”, “是” 片山想知道,到底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水田夏代。他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直接问实穗。 “一知道什么的话,我会跟你联络。”栗原说。 “好。对了,探长,关于浅井实穗的事。” “她怎么啦?” “她父亲不是被杀了不过,她一无所知,继续度蜜月。” “晤,我知道。” “不是应该告诉她” “这件事,我们这边也讨论过”栗原说。“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的父亲不会活过来现在重要的是捉到凶手。假如实穗突然回国,夏代就会察觉到,尸体被人发现” “虽然是这样……” “大木幸江的意见也一样。不管怎样,都要继续隐瞒水田雄一郎的死。回国之前不让实穗知道反而是好事。” “是” 片山觉得不舒畅,然而似乎那样做比较合情理…… “总之,现在也要留意实穗。”栗原说。 “留意她?怎么说?” “假设水田夏代是凶手,而她追踪实穗的话……” 片山睁大眼睛。“即是说——实穗也有可能被杀?” “并非没有可能。万一凶手在欧洲匿藏起来,搜查就困难” 片山叹一口气。这也是工作查案查到瑞士来了! “好吧!我会留心的。不过,如果贴得太紧也太奇怪啦!” “刑警就是要在这些节骨眼上小心应付。”栗原横蛮地说。“而且,你身边有石津、妹妹和福尔摩斯,即使你不在也没问题吧!” “这是什么意思?”片山不由反驳…… 哀哉!片山放下话简,转过身来,发现晴美直挺挺地站在面前。 “哥哥!”晴美气势汹汹地逼上前来,片山慌忙往后退。 “你们在谈什么?实穗的父亲怎” “他被杀了,还被人嵌进墙壁里。”片山说。“对了,你说有话告诉我……” “讲清楚一点!” 晴美咄咄逼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片山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栗原的话重复说一遍。 “哦——那个女人来了这里?” “还不知道。说不定就是跟忠井在一起那个女人。” “杀了丈夫,把他嵌进墙壁——何等可怕的女人” “可怜的是实穗哟!我真想把真相告诉她!” “可是,万一因此让凶手逃脱,可就血本无归了!” “这点我也知道……但从骨肉之亲来看,想法又不同那是别人理亏罢了!” “说的也是。” 这时,福尔摩斯望望门口,喵了一声。 “有谁在外面!”晴美急忙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有人呀!福尔摩斯!” “喵!” “他说,不可能的!” “可是!走廊弯弯曲曲的,大概跑掉了吧!”晴美关起门来。“福尔摩斯应该早一点通知我!” “总之,到了宙尔玛再想好了!”片山说。“你你有什么要告诉我?” “晤——听了你那番惊人的话,我不太想说” 然而,晴美还是把昨晚偷听到靖子和浅井的对话告诉了片山。 “原来如此。爱情这回事,太复杂啦!” “有人因恨而爱。我想浅井说的是对的。” “哪一点” “关于靖子和浅井的事,靖子的姐姐衣子是知道的。也许她是因此而自杀的。” “她想退出三角关系?” “相反。假如姐姐自杀了,靖子和浅并不是肯定分手衣子知道才寻死的。” “为了使二人感情破裂?” “爱情就是这样。”晴美说。“绝对的利己主义。” “不过,靖子也实在是可怜。” “但她还喜欢浅井,所以哭” “是” 松本表示昨晚见到实穗跟某人密会,也许是事实。因为浅井曾经私晤靖子的关系。 “何等错综复杂的关系”片山叹息不已。“希望什么也不发生。” “现在却是谁杀谁都不足为奇的状况!” “不要乱讲!”片山沉着脸。 “我并不希望发生什么凶杀案哟!” 晴美的话,无法叫片山百分之百信服。 无论怎么说,已经发生一宗凶杀案片山只是祈望不 要再发生第二、第三宗命案而已。 “片山兄!开门!”门外传来叫声。 “是石津!”晴美站起来。“发生什么事” 急忙开门一看,但见石津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各位请看!这种面包实在好吃”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觑。 “十五分钟左右就开车”松本回来说。 “那么,在这里等等就行啦!”靖子说,环视周围被雪遮盖的山峦。 众人从中型巴士下来,来到堪德休特的车站前,漫无目的地闲逛。 利用汽车火车的人相当不少,一大堆车子并排在汽车码头上。从私家车到旅游巴士都有。林林总总,排成一条长龙。 “好厉害。那么大的巴士也载得动呀!”靖子钦佩地说。 “只要不是特大型的巴士都没问题,包括我!”松本拍拍自己的肚皮,引得靖子大笑不已。 十八岁的笑声。十分自然。不过,片山留意到,靖子的眼睛不时瞄向浅井和实穗方面。 “好舒畅”晴美做个深呼吸。“我不想回日本啦!” “虽然这样,你总不能永远请假呀!” 片山虽然这样说,他却很想一直“请假”下去。 蔚蓝的天空出奇地透明,也许是尖锐的岩山和白闪闪的雪形成对比的缘故。 “咦?”松本的视线驻留在某个目标。 “怎么啦?”片山问。 “看,是她……” 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大概是跟在片山他们的中型巴士距离三部车后面,有个女人靠在出租汽车模样的车边,正在吞云吐雾。 “她不是刚才你说似曾相识的朋友” “就是她刚刚到达酒店,怎么立刻动身去宙尔玛” “会不会当天去当天回?” “假如利用这班火车,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那样,不如索性住宿宙尔玛更方便。” 女人戴上太阳镜,悠然地眺望群山。 片山还没看到忠井和神秘女人的踪影。不过他想他们应该会跟着来。 在不能确定那女的是不是水田夏代之前,当前之务是绝对不能把视线从实穗身上离开。 到了这个地方,连石津也忘掉食物的事,入神地眺望周围的景色。 福尔摩斯更是与世无争似的独自散步…… 车列前面的人群开始移动。 “可以上车”松本走回巴士那里。“大家请上车吧!快要开动了!” 片山看到福尔摩斯呱嗒呱嗒地跑回来,于是准备上车。 “阿义!” 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她? 可是,那种叫法和叫声,除她以外不会有别人! 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儿岛光枝气咻咻地跑过来,唯有勉强挤出一个痉挛似的笑睑。 “姑妈!你跑太快了,很容易闹贫血哦!” “阿义!帮个忙吧!”光枝挥汗如雨。 “又是牛铃的事” “不是的,那件事我放弃”光枝耸耸肩。“我太粗心了,是我不对。” “这次是什么?” “这班火车”光枝说。“我想搭火车,他们不让我上车哟!” “已经满座” “没有的事!后来的人都买到车票” “那就怪” 片山找到松本,向他说明情由。 “司机怎么说?”松本问。“通常是司机或是导游负责买票的。” “载你们的司机呀。” “哎!没有这个人啦!” “那么……你自己开车” “不。我从酒店坐车来的,司机已经回去啦。” 片山终于明白过来。 “姑妈……你想不坐车就上这班火车?” “既然火车可以载车,应该可以载人嘛!” “那可不行。”松本苦笑。“这是专门载车的火车,没有载人的客车!” “我可以站呀。” “可是……总之,没有车就……” “那该怎么办才好?你叫我走路回酒店” 遇到这样的姑妈,没有人可以拗得过她! 片山和松本正在面面相觑时,晴美抱着福尔摩斯走过来。 “咦!姑妈,你怎么啦?” “晴美呀!你听我说,实在太过分了!” 不晓得谁过分来着? 晴美听了光枝的投诉也笑起来。 “松本先生,我们的巴土是否还能载人?” “嗯,应该可以……” “那就让她上车好了,她是时常照顾我们的姑妈。” “好吧!反正一部巴土的车价一样,无所谓。” “好极了!我的朋友一定全都高兴!”光枝拍手。 “你的朋友?” 晴美这才知道不是光枝一个…… “来,大家过来这边。这部巴士肯载我们!” 光枝挥手大喊,五六名中年妇人吱吱喳喳地走过来,好不热闹。 晴美、片山等人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怎么办?”片山说。 “没法子啦!”晴美叹一口气。“我站着好” 光枝等人蜂拥而上,中型巴士立刻满座,而且有两个人没有位子坐。 “我站好可能可以减肥!”松本说。 “可是,是我提议的。” 晴美、片山、松本加上福尔摩斯,在巴土外面开会讨论时,有个女声打岔: “请问……” “刚才失礼了!”松本说。 她是刚才松本认错人的女性。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上我的车。我租用的车子,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晴美迟疑 “不要紧的。虽然只有二十分钟路程,一直站着也很辛苦的。” “那么,晴美,你就接受吧!”片山松一口气说。 “好吧!那就不客气了!这只猫也可以一块儿坐车”晴美问。 “请,非常欢迎。” “那么,在那边见!” 在松本的催促下,片山慌忙上了巴士。 晴美抱着福尔摩斯,坐上女人的车子。 “对不起。” “哪儿的话。隧道里面很无聊哩!”女人笑道。 片山在门边附近的位子坐下,不由叹息。 光枝等人占据了巴土的后半部,热闹得很。 本来光枝跟一名同辈的朋友一道,但在格林德瓦结识了另一批谈得来的团队,就这样打上交道走在一堆 浅井和实穗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正在喋喋私语。 假如光枝发现浅井的话,势必又有一番骚动。幸好光枝忙着谈话,完全没有留意到的样子。 松本坐在最前面,司机的旁边后面是石津、靖子,以及片山。 巴士缓缓开动。 火车并非箱型,而是做成只有平板的台车,由十几辆连系而成。两边铺有放车胎的通道。排在前头的车子从火车最后尾部先上,然后一部一部地向前填补上去。 工作人员在前面指挥车子顺序地排在固定位置,定准车胎位。 车辆两边只围着一条低低的铁链。工作人员也在车辆与车辆之间扣上铁链。 “真是有趣!”实穗望着外边说。 “有时下雪,山巅的路通不过去,只好从山的另一边绕出去”松本说。 片山等人乘搭的巴士,恰好是停在差不多中间的车辆。 本地的司机悠闲地伸展长腿,盘起胳膊。 起初大家以为需要很长时间让全部车子上完火车,意外的是很快结束,火车慢慢开动 “火车开动了!动了!”光枝等人又在车后吵闹。 片山苦笑着望向窗外。 这才是真正的隧道。片山想。 喀哒喀哒喀哒,车辆发出单调的声响。 “真的动了”光枝的声音。 然后是完全的黑暗。 若是日本的隧道,里头通常相当明亮。这里却没有一盏灯,车窗外面一片漆黑。 此外,为了节约能源,车内也熄了灯。松本说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没有夸张。 人类处于黑暗的场所,总是觉得不安。 起初的两三分钟,光枝的“阿婶团”还在吱吱喳喳地说个不休,黑暗持续五分钟后,她们也安静下来 可以听到的是各人的呼吸声。从石津那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已经见周公去 幸福的家伙! 片山叉起双臂,闭起眼睛。在黑暗中,张开眼和闭起眼睛都无甚差别。 十分奇妙的体验。只有从偶而往后滑动而去的小灯可以得悉,火车确实在前进中。 片山也不由昏昏欲睡。不是“时差”的关系,像这样缺少外界的刺激时,总是容易诱发睡意。 全程约二十分钟,已经过了一半吧……片山这样想着,开始打盹。 好像有人经过身边。 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不知从前面去后面.抑或相反?因为完全看不见,总之有人走过…… 无所谓啦!片山似睡非睡地想。 当啷当啷—— “牛铃?”光枝的声音。 是谁掉了牛铃?买牛铃当纪念品的人不少,一点也不稀奇。 然后,巴土里面又是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片山感到朦胧的白光,张开双眼。 火车前面逐渐明亮起来,就如冬天黎明的曙光。 “终于出来啦!”靖子说。 车内飘起轻松的空气,阿婶们又龙马精神 “真了不起!” “有趣极了!” 其实,大家有点懊悔坐上“黑暗隧道火车”! 火车出到外面,又见头上万里晴空。 片山松一口气,摇晃石津。 “喂!石津,起来!” “啊——天亮了”石津甩甩头。 全车人哄然大笑。 “咦!松本先生睡着”靖子说。 “怎么啦?” “好滑稽!牛铃挂在他的脖子上!”靖子笑 片山窥望一下,松本的头垂向前,好像睡脖子上挂着的是牛铃。 “谁挂上去的真是——松本先生,再不起来就到站啦!” 随着片山摇动肩膀,松本的身体慢慢往旁边倒下。 片山脸都白“石津!他的样子有点古怪!” “是不是不舒服?” 片山捉住松本的手腕。 “怎么”靖子不安地望着片山。 “岂有此理!”片山哑然失措。 “发生什么事?”浅井站起来。“他是导游” “晤……他死” “什么?”靖子惊呼。“不可能的!” “刚才还精力充沛的……却是死了!” 片山轻轻提起牛铃的带。松本的脖子周围有紫黑色的淤血点。 他是被人勒死的。换言之,这是凶杀案。 “哇哈哈!” 巴士后面突然爆发笑声,差点吓得片山跳起来。 光枝等人完全没留意到前面的骚动,正在笑闹。 片山不由摇头叹息——终于发生了! 可是,是谁干的为何杀死松本? 火车停司机好像没留意到旁边发生的异变,一边吹口哨,一边伸懒腰…… 车子顺序从火车开下来。 片山等巴士停下来后,出到外面等候晴美坐的车子。她们在两三部车后面,很快就出来 “哥哥。”晴美打开车门。“好好向人道谢吧!” “没什么大不”女人微笑。“黑暗中有人陪伴,我也觉得……” “事情不好”片山说。 “怎么啦?” “松本先生死啦!” 晴美吓呆“你说——那位松本先生?” “是的。走出隧道时,已经死” “” “必须报警——应该到哪儿去才好?” “如果可以的话……”女人说。“我叫沼内和子。让我帮个忙好你们懂不懂德语?” “不,车上没有人懂……” “我懂一点。” “是对不起,麻烦你” “没有啦。先告诉你们的司机,请他开车去这附近的警局吧!” “拜托”片山抹掉额头的汗水。 那叫沼内和子的女性,下了车,走向巴土方向。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心脏病发作?”晴美说。 “不,谋杀。” “真的?” “怎能开这种玩笑?他被人勒死的,在黑暗中。” “谁干的?” “谁晓得……但是,杀死旅行社的导游,所欲为何?”片山不吐不快地说。 沼内和子走回来。 “司机去找列车员” “对不起,麻烦你啦!”晴美说。 “困扰时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沼内和子说。“我看了一下——会不会是谋杀?” “可能是。” “啊……” “即是巴士中的某一个人做的。”晴美说。 片山听了,伤脑筋地抱住脑袋。 就在这时,另一个头痛的根源下来 “阿义这是怎么搞的嘛!” 片山想,可能的话,从这里挖一条隧道回日本…… 见到上司很高兴的事,可说绝无仅有。 对片山而言,瑞士之旅具有宝贵的意义倒是真的。 “片山!” 栗原路踏宙尔玛的舒维哲荷夫酒店时,片山确实有一股冲动,飞上前去拥抱他。 片山之所以打消这个念头,是因福尔摩斯冷冷地“喵”了一声。 “探长!你来得好快!” “没法子啦!卷入了水田家事件,上面的人派我出国公干,破例的没有露出不悦的脸孔啦!” “真的头痛” 向言语不通的警察说明事情经过情形,竟然比平常疲劳几倍。况且,站在对方的立场,日本人之间发生命案时,搜查凶手乃是十分麻烦的事。 “有没有可以帮忙传译的?”登记住宿手续完毕后,栗原问片山。“我们要去警局,出示长官的信来解释一切。” “这样的话……”片山欲言又止。 “怎么”栗原反问。 “咦!片山先生。”恰好沼内和子走进大堂。 “你好,沼内小姐——对了,探长,这位小姐一直替我们传译,帮了不少忙。” “幸会幸会。我是片山的上司。小姓栗原。”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搜查一种科长?我以为是样子凶凶的!” 对于栗原的感谢之词,沼内和子表示“不足挂齿”。然后说:“我只是随意旅行而已,遇到这种事件也真稀有。假如能够帮得上忙,我也很高兴。” 然而提起凶杀案,通常人们都不想牵连在身吧!难道沼内和子属于“晴美型”的女人? 片山没忘记告诉栗原,松本生前曾表示,沼内和子长得很像从前他认识的女导游,德语和英语都很流利。 “能否请你陪我们一同上警局?我们想见负责人?” “当然可以。”沼内和子点头应允。 栗原、片山和沼内和子三人离开酒店,直赴警局。 宙尔玛的市镇很小,主要街道只有几百米长,教堂旁边就是警局。 走了不远,听到女高音的声音喊: “阿义,等一下!” 片山不由叹息。怎么又来。 “到底我们要在这里逗留到什么时候?”儿岛光枝凶神恶煞的说。 这件事确实带给大家不便,但不是片山的错。站在警方的立场,所有坐在那部巴士上面的乘客理当视为嫌疑犯。 “现在探长要找负责人商量,我想很快可以得到解决的” “真的太好我也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该建议大家挤上那部巴土——那么,拜托啦!” 光枝突然转怒为喜,拍拍片山的肩膀离去。 “这件事看不出对她们有什么不便!”栗原笑道。 “她们怕耽误后面的预定计划,所以焦急罢了!” “既然大家的身份都明朗了,待会我们承担责任,解决事情好啦!” 三人继续走向警局…… “是片山先生”靖子喃喃地说。 片山等人在前往警局的路上,经过教堂前面。靖子正在参观教堂。 这个小市镇有两种教会,一是英国教会,二是天主教教会。靖子造访的是天主教的教堂。 教堂并不大,前面有个小广场,许多游客在拍照。 并非巍峨的大建筑物,朴实简单,跟这个小小的登山市镇十分相称。 登山的人多半来这里祈祷吧!靖子觉得像自己这样单单为参观而来,不禁有愧疚感。 她在教堂里面随意看了一遍,正要出去时,浅井进来 “啊……”靖子停下来,跟浅井交换一瞥。 “片山先生他们去警局”浅井说。 “我看到” “片山先生的上司也从日本赶来” “哦。刚才跟他走在一起那位就是了吧!” “事情可以获得解决啦!” “可是,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怎样解决?” “说的也是。到底是谁做的”浅井走进教堂,仰望圣坛。 “我在意的是,松本先生为何被杀” “是他只是普通的导游而已。” “说不定……”靖子欲言又止。 “说不定什么?” “呃……说不定搞错对象当时实在大暗啦!” “这么说,坐在松本后面的……” “是我。”靖子说。 “可是,男和女大不相同,怎么会搞错” “说的也有道理。” “纵使认错人,凶手肯定在我们中间” “对——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 “起码不会是坐在后面的阿婶辈啦!”浅井笑道。 “但是不管怎样,纵使狙击的对象真是松本先生,那一定不是本来的目的,必然还有其他要狙击的人。” “别说得那么可怕嘛!说来说去,最惹人怨恨的是我呢!” “是的。”靖子笑一笑。“你太太” “她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浅井说。“你是为了那件事叫我出来的” “我叫你出来?”靖子皱皱眉头,狐疑地说:“什么意思?” “你传话说,叫我来这里等你呀!” “没有哇。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已!” “那么,到底是谁……” “不知道。”靖子摇摇头,“你太太,一个人在房间?” “嗯……”浅井的脸僵硬起来。“糟了!赶快回去!” 二人冲出教堂。 游客如过江之鲫的街上,跟酒店只有短短的距离,居然无法顺利回到。 好不容易回到了舒维哲荷夫酒店,在冲上楼。 浅井敲房门。 “实穗——是我——” 没有回音。靖子稍近几步才赶到。 “要不要通知酒店的人?” “可是……” 话没说完,门打开 实穗站在那里,模样可怕得很。衬衫撕裂,露出胸衣。披头散发,眼睛下面有抓伤的伤痕,表情呆滞。 “实穗!你怎么啦?” 靖子把浅井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到房里,关上门。 “勇治……那个男人……忠井他……” “忠井?那个被你拒婚的男人?” “他……追踪我来到这里……然后……”实穗激烈地甩甩头。“不过,他无法得逞!真的!”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 “你看!”靖子说。 浅井抬眼,追随靖子的视线一看——有个男人倒在房间角落。 浅井走近男人身边,战战兢兢地蹲下身去观察他的样子,咻的站起来说:“好像死了!” “怎么可能……”实穗笑起来。“我只是轻轻打他一下而已。凭我的气力……” “振作些!”靖子用手啪一声打一下实穗的脸。 实穗叹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没事的。” “这个台灯好重”浅井拿起那个附着石台座的台灯。 “自作自受。”靖子强硬地说。“浅井先生——你不是想把太太捉去警局吧!” “不……” “纵然她是正当防卫,在外国也会接受审讯的哦!她又不懂这里的语言,肯定胆怯啦!” “虽然如此……应该如何是好?” “找个地方把这男的扔掉好了!” “扔掉?”浅井睁大眼睛。 “没事的。只要他身上没有显露身份的证件,警方也无从查起。” 靖子立刻走到尸体旁边,俯下身去,将他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他住在别的酒店。”靖子望着酒店卡说。“不知道跟谁在一起?” “多半是女人吧!”实穗说。 “女人?” “嗯。”顿了一会,实穗才加上一句。“我不认识的女人。” “对方可能会来找他的。”浅井说。 “不要紧,推说不知道就行” 靖子将忠井的证件全部塞进自己的长裤的口袋。 “首先处理这个尸体。”靖子想一想。“必须等到晚上才能运出去吧!在这之前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晚上” “运去外面罗。这个市镇很小,没问题的。” “是”浅井显得非常胆小。 “看你太太的决定吧!”靖子望望实穗。“怎么办?应该遵照你的意思去做。” 实穗轻轻用手触摸一下脸上的伤口,然后在胸前掩一掩,说: “找个地方把他扔掉吧!” “实穗……”浅井猛吞唾液。 “太卑鄙了!这样对待女性,不能饶恕!”实穗的双眸发光——激烈的愤怒正在燃烧。 靖子点点头。“就照你太太的意思做吧!” 浅井似乎完全没了主意,缓缓地颔首。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 三人同时吓得愣住。最快复原的是实穗,拿起话筒。 “是……片山先生……当然可以……现在我想洗个澡,一小时以后可以吗……好的。我会下楼去。再见!” 实穗挂断电话后,浅井问。 “片山刑警打来的有什么事?” “他说有话跟我说。一小时以后,在楼下的会客室碰头,我这个样子怎能出去见人?” “不错。脸上的伤痕要用化妆掩饰一下比较好。”靖子说。 “总之……我要冲个花洒浴。想到忠井的手碰过,不寒而栗。” “那好。浅井先生,请你出去一下。” “我?” “对。女人跟女人在一起比较方便。我要替她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红肿” “谢谢你——勇治,你就出去等我好”实穗说。 “好吧!”浅井出去之前,又说:“待会我会敲门。” “三十分钟后回来吧!”实穗说。 浅井出到走廊,关起房门,舒一口气,抹掉汗水。 “三十分钟回来?女人真厉害……” 两个女人,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跟尸体共处一室,实在需要胆量! 蓦地,浅井吓得呆在那儿。 眼前出现一只三色猫,目不转睛地坐着注视浅井…… “让你久等啦!” 实穗走进会客室,向片山和栗原等候的桌子走过去行礼致意。 “对不起,把你叫出来。”栗原说着,并自我介绍。 “我听家父提过你的大名。”实穗坐下来。 片山和栗原对望一眼。 “其实是这样的。”栗原坐直身体。“我有一件困难的任务在身。” “怎么说起?” “有关令尊的事。” 实穗的脸突然显得紧张。 “家父……怎么啦?” “去世请节哀。”栗原清晰地说。 这样的说法,没有拖泥带水,而又不失敬意,令片山自叹弗如。也许这就是“经验”吧! “家父……死” 实穗顿时脸色苍白,垂下眼睛。 “水田先生还很年轻,我从心底哀悼他。”栗原说。 “失敬”实穗也鞠躬。“不过……我早就想会有这么一天。” “怎么说” “他喜欢到世界各地自由游殇。随时随地可能遇到灾难。”实穗看着栗原。“家父是怎样死的?” 栗原摇摇头。“令尊并非卷入某国的革命纷争而丧命。他死在日本。” 实穗皱皱眉尖。“死在日本?可是,我们起程蜜月旅行的第二天,家父就出国了……” “他没有出国,留在日本……不,在日本被杀” “被杀?”实穗喃语。 “遭人毒杀的。一种剧毒,即刻死亡” 实穗好像头晕,伸出手贴住额头。 “你没事吧?”片山伸出手来。 “我没事……”实穗摇摇头,“家父……被谁所杀?” “正在搜查中。”栗原在桌面交叉手指。“我想请教的是,你心里有没什么头绪?” “我?”实穗想了一下。“你们都晓得吧!我和继母相处得不好。” “这点略有所闻……” “不错。大木女士当然会告诉你们。”实穗摇摇头。“继母和我相差不过十多岁,自然谈不上感情融洽。” “怎你认为令尊是夏代女士下的毒手?” 片山以为实穗必然马上点头,不料见到她一直沉思不语,不禁有点意外。 “是的。大木女士一定相信那是夏代阿姨做的,因为她很憎恨阿姨。”实穗一边思索一边开口。 “为什么?” “大木女士已经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年——在我出世以前她的位置等于一家之主。” “然后夏代女士挤了进来?” “是的。”实穗点点头。“大木女士十分讨厌夏代阿姨。当然,她不会因此怠慢手头的工作。” “可是,听说夏代女士在丈夫离家的次日,自己也出国旅行” “是吗……我想不太自然!” “不自然?” “因为家父时常不在家。不管夏代阿姨过怎样的生活,他都不会有所埋怨。” “哦?” “如果家父是她杀的,而她自己随后出国旅行的话,肯定受到嫌疑啦。她何必冒这个危险” 片山觉得实穗的分析也有道理。 “当然,除非夏代阿姨需要钱,或是其他原因,则又不同说法。” “我们会详细调查的。对不起,打扰你们的蜜月,但是搜查上有必要,没法子” “没关系。”实穗说。“这么一来,我们必须立刻回国了……我得告诉勇治这件事。” “应该的。” “可是那宗导游被杀的案子,怎么办” “我们跟本地警察商量过虽然手续上相当麻烦,不过交由日本警方接手承办” “是”实穗稍微欠欠身。“我们可否立刻回国?” “当然。已经安排好,你们明天可以离开这里。请收拾行装吧!” “对不起——失陪啦!” 实穗起身,走出会客室。 栗原松一口气。“这份差事也真累人!” “探长也有这个感觉” “那还用说。我的感情很脆弱的。”栗原自说自语。 “瞧她十分镇定嘛!”片山说。 “哈,不愧是名门千金。” “这么说,那女的毕竟不是夏代” “那两个人” “我想他们跟来了,但是好像不住在这间酒店。” “我们总不能随意搜查这里的酒店吧!”栗原说。 “这个市镇很小,说不定在街上走着就会碰上。”片山压低声音。“还有,那个女人的事。” “你说沼内和子?我正在查。”栗原点头。“确实,如果是好事未免太奇怪。她好像想在这里逗留下来!” “松本先生以为她是从前相识的女导游。” “正在调查她的职业和经历,很快就有答案的。” 二人正在喝咖啡时,传来一个声音。 “没有那个必要” 沼内和子在他们面前坐下。 “你在什么地方?”片山吓得睁大眼睛。 “就在那边。”沼内和子指一指隔壁的桌子。“我戴了金发,而且背向你们。” “原来如此……为什么这样做?” “我的本行呀!” “我做这一行。”沼内和子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张证件,摆在片山和栗原前面。 “侦探社?”片山大吃一惊。 “我认识松本先生。从前当过旅行社的导游,因为我懂德语。” “果然……” “他喊我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不过,我用了别的名字,跟导游时代不同。” “为什么” “同行的人有同姓的,很容易搞混,所以我用了艺名。但是松本先生知道我的艺名……” “原来这样。”栗原把证件还给她。“实在多得你的照应。不过,为何对这宗案子有兴趣?” “我的分内工作”沼内和子说。 “怎么说?” “我受人所托,保护实穗小姐的安全。” 片山觉得意外之极。“那么……你的委托人是谁?” “本来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们,但是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水田雄一郎”栗原说。 “是的。” “这么看来,水田先生很担心他的女儿!” “嗯。我没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万一有什么时,替他保护实穗小姐。这种工作本来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的。” 沼内和子微笑着说。 “恕我冒失。”片山问。“你懂自卫术” “空手道和柔道都有段数。” 片山不由咋舌。 “松本先生被杀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太意外想不到他……我不清楚被杀理由。我想一定是他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 “也许松本先生本身没有留意到。” “关于挂在他脖子上的牛铃” “好像是绞杀而死的。为了不留指纹,我想多半是用牛铃附着的丝带勒毙松本的。” “我有同感。”栗原没有隐藏内心的喜悦。“这次的旅途有好多位侦探呢!真好!” “会有什么危险”片山问。 “关于实穗小姐……有个叫忠井的人追踪她。” “我知道。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还没见过那女的,不晓得她是谁。”沼内和子说。 “可是,实穗小姐明天就回国了……” “嗯,我的工作也结束当然,我会设法陪她一同回国。” “让我安排好了!请放心,当作答谢!”栗原挺起胸膛。 “有劳其实,依照我们公司的座右铭,这种事应该自己处理。”沼内和子站起来。“再见啦!” 说完,行礼转身翩然而去。 “真是女中丈夫。”栗原说。 “可是,事情演变到这种田地,她的工作做到一半,就要回国” “那可没法子。在日本了结吧!”栗原说。 片山回到房间时,晴美从床上翻身跳下来。 “怎么” 片山把实穗的谈话,以及沼内和子的谈话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不过,你不觉得有点古怪” “你说哪一方面?” “实穗呀!她为何庇护她的继母?” “这……”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父亲被杀的事呀!你跟我在房里讨论这宗案子时,外面不是好像有人在听么?假设那是实穗的话……” “可是没有证据哦!喂!福尔摩斯!” 门外传来猫叫声。片山过去开门,福尔摩斯在摇大摆地跑过来。 “他的嘴巴衔着什么!”晴美走过去,将福尔摩斯嘴里掉下来的卡片捡起来。 “酒店的住宿卡呢!不是这里的。” “哦?那是什么意思?” “酒店名称和房间号码……要不要查查看,是谁住在这里?” “可是,我们要离开这里啦。反正回到日本才继续搜查……”片山叹一口气,耸耸肩。“好吧!查就查!” “你不懂德语,怎样查?不如找到那间酒店,直接到那个房间敲门好” “万一杀人犯来开门,我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瞄!” “喂,什么意思?” 正当僵持不下时,传来石津的叫门声。 片山倏的打开房门。“你回来得正好,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 “请你替我查出这张卡上的酒店地点……”片山亲切地拍拍石津的肩膀一一说明…… ------------------ 郁子的侦探小屋出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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