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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津打了一个大呵欠。 因为在这边留守,实在太无聊了。当然,等待是当刑警的一大艺术,可是,无聊也的确是事实。 “真是……” 石津无意识地自语,便闭目养神起来。 根本没睡意,只是闭一下眼而已。而瞬间,好像都变长了许多“度分如时:度日如年”……。 突然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石津的前面落下——石津立刻张开眼睛。 “喂!干什么!没看到我在睡觉啊?” 头一甩,才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 跑到那里去了!她不是在睡觉……。 喔!一定是自己虽然没有睡意,却又不小心睡了不知道几分几秒钟了! “真糟糕!笨蛋!” 石津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她跑到那里了?” “——在这里!” 一个声音自床的另一边传来,接着伊吹良江突然露出脸来,吓得石津跳了起来。 “对不起!我是从床上滚下来的……” 然后,伊吹良江呆呆地看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很不可思议地说。 “没错!是我杀了久保先生。” 伊吹良江说。 微微的叹息声,此起彼落。 “究竟是为什么呢?” 片山问道。 这是康乐室的一角。学生们和牧子都在场。 头上包着绷带的良江,啜着晴美泡的红茶,似乎很好喝地将它喝个精光。 “让你们添了许多麻烦……” 微微地低下头,“久保先生有时候在我那边过夜,因为他一个人住,有时候也需要说话的伴儿。可是我和他虽然年纪差很多,感觉却特别不同……” 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说我原本并不认真,或许会有点奇怪,可是找只是想消遣消遣。不料,后来才发现自己愈陷愈深……另方面,久保先生考虑到将来,知道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于是向我宣布他决定结婚了。” 大崎佐知子本来想说什么,可是不如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是怎的,又把话吞回去了。 “我也是想,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可是,当我知道他要结婚的对象是大崎老师……大崎老师以前曾和男人到我那边休息,大概两个钟头吧……” “就是跟我嘛!” 木工向井轻松地说。 “当然,我经营那种旅馆,知道谁来投宿或休息,绝对不会张扬的,可是,看久保先生毫不知情地要和大崎老师结婚,实在叫我忍不住要说!” “所以久保他听了你告诉他之后,才没去参加婚礼!” “我是在最后关头才说出来的,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出来好不好……” 晴美点点硕,说道:“这样一来,久保先生取消婚约是很正常的啊!” 大崎佐知子羞愧得面红耳赤。 “那么你为什么来学校?” 片山问道。 “我看到大崎老师搭计程车经过我家。我也知道久保先生已经回到学校了,我怕他们两个人见面以后,不如要怎么吵,所以——”“你很担心,就冒雪过来了?” “是的。刚好那时这位先生他进去洗澡,我听说他是个木工,于是就向他借了一把铁。——因为我看坐在计程车里的大崎老师,脸上杀气很重,所以……” “你想护身用,才借铁的?” “是的。后来,到了学校,大门开着的,我就进来了。而到久保先生房间一看,却没有看到人……” “所以你就找到二楼了?” “那时有个学生从一个房间出来。看她穿睡袍的模样神色又怪怪地跑掉。我看了这情形,就走到那房间门口往里头瞧,结果——久保先生几乎全裸地站在那里——这让我好惊讶!” 良江苦笑,“我实在很傻!他这种年龄是最旺盛的年龄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用铁一直打他了……” 片山轻轻叹口气。 “后来你为什么帮他穿衣服?” “我想让人以为他是被小偷之类的人所杀,如果他衣服穿得好好的话……可是,后来我实在太害怕了!如果我被捕,牧子该怎么办……如果我死了,我也会变成被害人,所以……” “你就用铁敲自己的头?” “对!可是,力气还是不够呢!” 良江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为什么你在不同的房间!” “如果我和他同时躺在同一个房间,别人一定远是会以为是我干的。所以,我才找了另一间空房间——”良江稍稍低下头,“让你们添这么多麻烦了!” 谁也没有出声。 “胡说!” 一股歇斯底里的声音,原来是大崎佐知子。 “那里胡说了?” “久保先生会和那女人——。我可是真心爱久保先生的!这就是证据!” 举出包着绷带的手来给大家看。“有谁能做这种事!这会要人命的!” 锵!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一回头,原来是福尔摩斯将桌上的烟灰缸推落在地上。 “喂!福尔摩斯……”片山微笑起来。“你想说的我了解,不过,大崎老师你在割腕被我们发现之前,我们也听到东西掉地的声音,当然你自己也听到的——然后,你故意用这种声音,待被人听到时,你才割腕?” “你说什么!我——”“你自己可能满惊讶的,伤自己伤得那么重!不过,你还是想以苦肉计来挽回久保的心吧?” 大崎佐知子火冒三丈说:“那个人爱的只有我一个.我——怀有他的孩子——!” “你说什么?” 片山张大眼睛。 “真的!我已经有孩子了!” 大崎佐知子理直气壮的说。 “说谎!” 叫出来的是三宅久美,“那是别的男人的!” “三宅同学,你——”“那个人爱的才是我!所以,他才没去参加和你的结婚典礼!” “那么我那时看到的学生是你罗!” 良江说,“是啊!或许是啊!” “你懂了吧?” 三宅久美似乎向大崎佐知子挑地说,“像你这种女人,根本没资格当老师!” “我会让你留级的!” 这实在无法想像是老师和优等生的对话。片山叹息着。 “总之,事实上——”正说着时,又有声音响起! “不对!” “什么?” 片山望向刚转学来的柿沼光子。 “那一位所看到的,穿睡袍的学生是我!” “你?” “三宅同学被甩了,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编出那套谎言。” “那么,你和久保——”“他抱着我,又很疼爱我,所以三宅同学嫉妒得很,才对我做那种事!” “我做了什么啦?” “命令大家脱光我的衣服——”“有证据吗?” 片山看到这争吵的场面,摇了摇头。 每个女孩都认为久保爱的是自己,这是女人的自尊吗?是不是这种僧多粥少的环境使然? 那家伙跟我真是不一样。片山有些吃醋,思绪也乱了起来。 而久保已死又是不变的事实。 “喵!” 福尔摩斯叫道。 福尔摩斯用鼻端顶住桌脚不放。——旧伤的部位。 旧伤!对了!福尔摩斯以前见过久保的。 原来如此?片山点点头。 “——我再问各位一个问题。” 片山说,“久保的身上有高中时动手术留下的疤痕,在身上的那里,该有人知道吧?” 此时,个个自称是久保的情人的人纷纷露出不安的表情。 “是,我知道!” 隔了一会儿,大崎佐知子说。“在右边……在左边……我也不太记得了!” “我是在暗暗的房间里摸到的。” 三宅久美一说,柿沼光子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中计了!根本没什么疤的!还不懂吗?你们两个都被刑警先生骗了哩!” 突然一个稳重的声音。 “不对!” 切斯了柿沼光子得意忘形的话谙。 “的确有手术的痕迹的,不过因为日子久了,可能快消褪不见了,所以没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在左边的腹部地方。” “没错!” 片山点点头,“那时我看你母亲的样子,的确觉得很奇怪,再怎么急着出门,也会加件外套才对。我只能想,她是太匆忙了。如果照她的话,她应该连穿外套的时间都没有!仔细想想你和你母亲的话,全部吻合呢!” 牧子慢慢点点头。 “我母亲跟着我后面来的。后来她发现我杀了久保先生后,呆呆地站在那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于是她要我回去,我就呆呆地回家了。” “如果没有人把门打开,先进到学校里,你母亲也没办法进来,而把门打开等你进来的,是久保吧!” 牧子深深叹口气,摇摇头。 “是我太傻了!——我想想应该也知道。那个人会没穿衣服,只有在洗完澡后。而学生自己潜进来,被他拒绝回去,刚好被我撞见……我一直希望久保先生当我的父亲的——我觉得好孤寂!” “牧子!” 良江似乎要说什么,牧子不让良江说,只是握紧她的手,点点头。 “没关系,我可以从头再来。” 牧子说。 “说得对!”晴美说。 “是的。想想今生能吃几顿饭呢!各位,拿出精伸来!” 石津玟舞大家。 “喵呜!” 福尔摩斯叫着。 “连猫咪也叫我们要提起精神哩!” 牧子泪眼汪汪地微笑道。 “不是喔?它现在说的可是——”晴美翻译道:““耶诞快乐!”哩!” “喵呜!”福尔摩斯又叫了一声。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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