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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听言进道您晚间晚了还留在‘撷景楼’?”敏儿把自个儿淌着香汗的身子揉向定隽,妖媚地揉蹭着。 卧榻上两具躯体交缠,房里仍弥漫着一股欢爱过后的气味。 “嗯。”定隽懒洋洋地回答。 “贝勒爷喜欢住在‘撷景楼’那个小姑娘吗?”敏儿软验的身于整个偎在定隽那令她心荡神摇的壮硕躯体上,斜起媚眼膘向他阳刚、俊俏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起。 她早听底下人说起,定隽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还把她安置在‘撷景楼’里。 北京城里,谁不知敬谨王府的大阿哥俊俏风流,红粉知己如过江之鲫,敏儿跟在定隽身边不只一、两日,她虽对自己有自信,毕竟是个女人,有女人家的心眼儿,早四处布了眼线,绝不容任何女人有机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更何况王府里人人皆知定隽对她的宠爱,想巴结她的太有人在,自然有人会到她跟前嚼舌根。 定隽半睁开眼,性感的男性薄唇淡淡勾起一抹笑痕。“我是喜欢她。” 敏儿微眯起眼,柔软的身子不忘徐徐蹭着定隽。“贝勒爷打算收她入房?”她嗲媚地问,并未将一个干瘦、不解人事的小丫头放在眼底。 贝勒爷一向喜欢身段玲珑,懂得曲意承欢,知人事、晓风情的女人,会看上一个不解人事、索然无味的黄毛丫头极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换个方式玩玩、图个新鲜,等过一阵子兴头没了,玩腻了自然收心! “玩玩罢了,你知道我向来不纳妾!”定隽漫不经心地道。 听到定隽亲口说出,敏儿俏脸掠过一抹骄傲的微笑——果然如她所料! 敏儿自己是个例外。她是敬谨王府二福晋的表姊妹,无论容貌、身段皆出落得美艳诱人,活脱脱是个天生的尤物!她原本的出身不高,但因为二福晋从中穿针引线,这才有了名分,得以入房留在定隽身边伺候。 “贝勒爷不怕小女孩认了真,到时撵也撵不走?”敏儿轻蔑地笑道。 “不过是个没身分的野丫头,还怕她认真吗?”言下之意,他半点也不在意到时候以什么手段“处理”一个失宠的女人! “贝勒爷您真坏!姑娘们把心思放在您身上真是枉费了。”敏儿娇嚷道。 “我坏?”定隽撇嘴邪笑,使劲一扯把敏儿技进怀里。“你不就爱我这么着?”一手探入敏儿的衣襟内邪气地摸索。 “啊,贝勒爷您取笑敏儿,人家不来了!”敏儿半推半就,深知挑逗男人的个中三昧! “不来了?当真?”定隽挑起后,撒手,故意不满足身下的女人。 “讨厌,贝勒爷您故意逗敏儿!”敏儿唤道,俏胜泛出情欲的红痕。 “想要?”定隽低笑两声,开始抚弄起身下的女人。 今晚在“撷景楼”被挑起的欲火还未宣泄够!他放纵地在敏儿身上恣意发泄。 这一夜“损清楼”里春光无限…… 闷了一夜,第二天小倩一大早起床出了“撷景楼”,到前苑的花园里散步透透气。 在一处隐密的树丛后找到一块平滑光整的大石,小倩爬到大石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剑,和方才在树根上锯下的小木块,开始就着木块的外缘慢慢雕出一个雏形。 “她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大小姐呢!害得咱们让言管事骂了几回,说是送去的伙食怎么都剩下这么多,是不是不合主人的口味……” 树丛旁的小径上传来丫头们的说话声,小倩就缩在树后大石上坐着,正好把丫头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呻,哪里是什么主子!也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一瞧便知是没家底的出身!单是那粗野德性不说,就说昨儿夜里咱大阿哥哪…”说话声音突然小了下去,紧跟着对话的两名婢女发出一阵轻蔑的嗤笑声。 “就是!不知是什么人家出身,说不准是贝勒从哪家妓院带回来的雏鸭儿,言总管还要咱们当她是大小姐伺候哩!”说话的红衣丫头轻嗤一声。 “可不是这么着!”另一名绿衣丫头压低声道。“昨儿听说大阿哥在‘撷景楼’藏女人这事传到了敏儿姑娘耳里,当晚就让言总管传活把贝勒爷哄了回去!” “说来还是咱们敏儿姑娘有手段,懂得套牢贝勒爷的心,那小鸨儿哪里会是敏儿姑娘的对手!” “不然你当敏儿姑娘怎会这般得贝勒爷的宠?”绿衣丫头撇撇嘴,老气横秋地道。“没点儿手段,套得住这些个富贵爷们的心吗?何况咱们府里的大阿哥可是人中之龙,要女人还不容易?哪怕是要那月宫里仙娥一般的小娇娘,会有什么难的?就咱北京城里等着大阿哥怜爱的美人儿,怕不排到城门外去了!” 两个丫头边说边掩嘴嘻笑,一会儿去的远了,小倩也听不清楚两人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大阿哥?是说定隽吗?”小倩喃喃道。 她听过言进喊定隽叫“大阿哥”,方才穿绿衣和红衣那两个姑娘说的应该是定隽了? 那她们嘴里那野丫头是谁?说的是自个儿吗? 方才她听得很清楚了,她们说她是定隽从妓院带回来的鸨儿?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还有那敏儿姑娘是谁?昨儿老伯说昨夜轮到敏儿姑娘“伺候”定隽… 她不懂“伺候”是什么意思,可方才那两个姑娘说了,定隽宠爱那名唤敏儿的姑娘。定隽爱着她吗? 定隽如果爱她…… 她肯定很美,很好的了! 小倩低头看到自个儿手里刻了一半的木人儿。呆呆地出起神来。 这是她原本打算刻好,送给定隽的小木头娃娃,因为定隽说喜欢她,所以她依照自个儿的模样,打算刻好了把自己送给他。 可她忘了问定隽,他想要刻成她模样的木娃娃吗? 或者他压根儿不想要呢? 那她刻了他不要的自己送给他做什么? “我这是做什么呢?该先问过定隽他要个怎样的木娃娃才是……”小倩喃喃自语,黯然地从大石上滑下回到小径上,顺着碎石子路往“撷景楼”方向回去。 她就这么低着头走了半天,直到发现自己迷了路,原本只有一条的碎石小路自前方岔开数条路径。 小倩站在岔路前迷们地呆立着,突然觉得一阵茫然,自己孤单地站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既迷了路,又找不到方向。 “这会儿要是还待在咱们苏州,就肯定不会迷路了……”她瞪着前方岔路自言自语地道。 “小姑娘,你迷了路吗?” 后头传来温和清明的男声,小倩回过头,看见一名神来清俊、目光锐利的年轻男人正冲着她微笑。 “你在同我说话吗?”小倩指着自个儿的鼻子,瞪大眼道。 “这儿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别人吗?” 小清四处张望一番。“是没有别人了!这么说你是同我说话了?” 年轻男子笑道,“就是我同你说话。” “噢……”小倩点点头,跟着好奇地问:“你也是住在这大宅邸里的人吗?” “不是。”男子回答。 “不是?那他们怎么没把你当成‘嗤客’着哩!”小倩皱起眉头,觉得这般差别待遇未免太不公平! 男子挑起眉。“我到这‘宅邸’,是来作客的。”如果可以,他倒宁愿省去这趟并非他心甘情愿的“拜访”。 “作客?原来你是这宅邸里的客人!”难怪待遇这般不同了!“对啦,咱们说了好些话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小倩心无城府地问,半点没意识到,眼前这名陌生男子是否会觉得她举止轻浮随便! 陌生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温吞地徐道:”“佑棠。”仅简短两个字。 “这是你的名字?”小情多此一举地问。 男子撇撇嘴,再点头。 小倩突然笑眯了眼,整张小脸乍然明亮、生动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你的名字同定隽一样好听!有爹娘果然是好的,至少能给自个儿取个好名字。” 佑棠眯起眼,盯着眼前这小女孩明媚动人的笑睑。竟觉自己移不开视线。“你倒说说,怎么好听法?”他淡淡地道,内心的想法深藏不露。 “你们俩的名字听起来就觉得挺气派的!不像咱家乡的小狗子、小愣子,叫是挺好叫的,可就觉得不够特别、不够气派!” 听了这般孩子气的话,佑棠忍不住抿起嘴微笑。“多谢姑娘这么看得起在下的名字。” “不谢、不谢,我说的是实话,佑棠这名字真好听!”小倩一脸认真的表情,不忘再三强调。 “那你呢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挺普通的,也不知是谁给我取的,大概是我多或我姐吧!我自个儿是觉得还好,反正自小叫惯的名字,再不好也有了感情!这就好比做人吧,大伙儿相处久了就有了感情,有了感情便再也分不开了!好似我同我兰欣姊便是,打小我同她感情最好,这回她为了还债及治好老爹的病,跟了一个叫什么‘贝勒爷’的到京城,我可想死她了!就算这北京城离咱们苏州有十万八千里远,说什么我也要到京里来找她,就算只见一面也好。” “你的名字?”佑棠打断她净唠叨些没重点的话。 “呀?唤,我的名字。”小倩搔搔头傻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叫小倩。瞧罢,这名字真个挺普通的吧?” “名字是挺普通,人倒不普通。”他笑道。 “啊?”小倩瞪大了眼,揣测不出这句话的涵义。 “你是定隽带进王府的,你是他的人?”佑棠眯起眼问道。 他知道定隽从来不纳妾的。 “不是、不是,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咽了口口水,小倩赶紧接着道:“我进这宅邸是为了找我的兰欣姊,谁知没头没脑地被当成了什么‘嗤客’,害得我东躲西藏的,幸亏遇着了定隽,不然过会儿宅邸里那伙不讲理的人,还有那个刁蛮不讲理、净会仗势欺人的悦什么格格来的,又要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了!” “你是说悦宁格格?”提到悦宁的名字,佑棠的神态立刻变得冷淡许多。 “是啊!”小倩拍了下掌。“就是叫悦宁没错!那姑娘美是挺美的,只可惜个性任性、刁蛮又不讲理,上回我也没犯着她,她动不动便放三、放四地吼我,还支使一名高壮的汉子抓拿住我,说来还是定隽帮了我,不然这会儿我就不能站在这儿同你好好说话了!” 小清说的天真坦率,没留意到信棠的反应—— “她向来这般刁蛮不讲理,你若要在王府里长住,往后尽可能避开她就是!”信棠淡淡地道,眉宇间不掩饰地显现出几许厌恶。 “咦?你认得那个刁变格格?”小倩歪着头,没半点心眼地间佑棠。 “那不重要!”他转移话题。“你在王府住了几日?还住得惯吗?” “嗯,这儿简直就像神仙住的地方,从前我连作梦也没想过的!”说着,小倩突然浮现几许黯然。 她又想起方才在后花园里听到的话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神仙住的地方?”留意到小倩突来的沉静,他挑起眉温和地取笑她。 小清摇摇头,骤然深吸口气,再用力呼出一大口气,跟着恢复了一向甜美娇俏的笑脸。 “喜欢极了!可这儿终归是神仙住的地方,一般凡人是住不得的。”她开玩笑地道,小脸出现以往没有的落寞。 佑棠定定凝视她,缄默地忖度她小脸上的轻郁。“如果在这儿住得不快乐,随时欢迎你到多罗睿王府来作客。” “咦?” 小倩疑惑地抬头望向佑棠、正要开口问些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定隽醇厚、低沉的嗓音,打断她未间出口的话—— “多谢佑棠贝勒费心,小倩姑娘是我敬谨王府的客人,招待不周是我敬谨王府的不是,理应由我们好好补偿。”他挡在小倩和佑棠之间,凝敛的神态瞧不出他深沉的心思。“再说,佑棠贝勒尚有舍妹的事要心烦,舍妹一向顽劣,往后嫁入多罗睿王府,舍妹如有犯错,还要请佑棠贝勒多多包涵。” 定隽这话说的极富技巧,既言明不同意让小倩离开敬谨王府,更提醒姑棠他已是有婚约之人。 听了这话,佑棠仅淡淡地别开眼看向小倩。 “尽管如此,倘若小倩姑娘有兴致,愿拨冗莅临多罗睿府,在下必定放下缠身琐事,竭力招待小倩姑娘。”他挑衅地道,脸色却一迳和平、沉敛,瞧不出半分火药味。 定隽眯起眼,随即勾出一抹阴郁的笑痕。 “佑棠贝勒,阿玛此刻正在前厅等候你共商两府大婚之事。”他淡淡地提及,面无表情。 “是吗?既然如此,不该让老王爷等候太久。”佑棠抿起嘴,目光直视定隽,不避讳地与他对峙。 “请。”定隽的手摆出送客的姿势,嘴角扯开一抹无笑意的笑痕。 佑棠转而朝小倩微微一笑,这才迈步往前厅而去。 定隽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不说半句话。待佑棠去的远了,小倩终于忍不住开口。“定隽,你怎么了?” 她转到定隽眼前,皱着眉头研究他冷淡的沉默。 “你想上多罗睿王府作客?”他目光终于移向她,冷淡地问。 小倩睁大眼,跟着认真地摇头。 “我没有!”她急急地申辩。“你不高兴吗,定隽?要是你不高兴,往后我不同他说话就是了!”虽然她不讨厌佑棠,还有些喜欢他呢! “你在乎我高不高兴?”定隽挑起眉,眸光放射出玩世的不恭。 “嗯!”小倩天真率直地回答,圆睁的漾水眸子热烈地望着定隽。 “是么?”他低柔地道,轻桃地探手抬高小倩的下额,脸上却仍无笑意。 “你不相信我吗,定隽?”小倩问,眉尖忧虑地蹙紧。 “要我相信?”他撇撇嘴,掐紧她柔软的肌肤。“你怎么表示?” “呢?”小倩茫然地凝望定隽,努力想弄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顾不得他掐痛了她。 “不懂吗?”他突然放手,眸光回复冷淡。 “你自个儿想想。” 说完话,他再度抬手温柔地拂开散落在她额前细软的发丝,手劲极之轻柔温存,脸上的神情温柔亲昵,教人分辨不出到底他眸底的淡冷是真的,抑或是他脸上的温柔才真…… “定隽……你要我想什么?”小倩还是不懂,她迷惘地望着定隽,深深迷惑于他教人难以捉摸的温柔。 “你说呢?小东西?”他抚摩她光滑细致的容颜,忽觉不愿放手,似乎……上了瘾? “我不知道。”小倩不知所措地摇头,水漾的大眼迷蒙似雾。, 他眸光一闪,突然放手。 “你不是个小女孩了,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他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挥着衣摆,眸光不再注视她,态度重转而冷漠。 小倩不能理解他反覆的冷淡,只觉得心窝被狠狠揪紧。 她是真的不明白! 可她好想明白——她真的想让定隽高兴。 “定隽,我…” “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自己找得到路回‘撷早楼’吗?”他截断小倩的话,语调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小倩摇摇头。 “往前方走,遇到岔路走左边那条,直走就是……” “‘撷景楼’了。”他抬手指出方向。 “嗯。”小倩点头,回头看着前方延伸的小路。 隽点了下头,转身往反方向离去。 “定隽!”小倩回过头唤住他。 他站在原地回过头。“还有事?” “你忙完了会到‘撷景楼’来吗?”她期盼地望着他。 “再说罢,还不知忙到几时。”说完转身走了。 小倩立在小径上看着定隽的背影,直到他走远了。 小倩低下头,从怀里掏出约略刻出雏形的小木头人。 “我真是的,又忘了问定隽想要个什么样的木头娃娃了。”她盯着手上的木娃娃,哺前自语道。 定隽会要她刻的木娃娃吗? “定隽到底要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她什么也不会,只会刻木娃娃而已…… 身上这把小剑,是她打小有记忆就带在身上的,当她还在街头流浪,是个小乞儿的时候,只有这把小剑陪着她,每当她寂寞、无聊,或教人给欺负了的时候只能把玩这把小剑。小剑是她的朋友,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如果定隽喜欢,她会把小剑送他的。 收起木娃娃,小倩垂着头往定隽方才指的方向,慢慢地走回“撒景楼”。 ------------------ 晋江文学城 扫校 rose录入,转载请保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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