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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家庄”里的一切全笼罩在欢乐的气氛中,但是,在这种沸腾的时刻,却有人悄悄地躲在僻静的花园内掉眼泪。 汪紫薰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滑落,染湿了如白玉似的粉颊。 突地—— “大姊姊,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一个娇嫩的嗓音在汪紫薰耳边响起。 袭虹情本来是打算躲到假山后头与她那两位哥哥玩捉迷藏的,可是没想到让她碰见一个大姊姊在这里掉眼泪。 “没、没有,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汪紫薰连忙以手绢拭去泪水,怯怯地抬头一望,瞧见一名小她几岁的姑娘正站在自己身旁,一双好奇的眸子睁得圆圆的。“小姑娘,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袭虹情天真的脸蛋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颜。“我不知道,我跟哥哥他们玩捉迷藏,他们一定找不着我。” 汪紫薰困惑地皱了皱纤细的柳眉,她虽说不上来这位小姑娘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她说话的口气怪怪的——像个未长大的稚儿一般。 “唔……姊姊带你去找你的家人好不好?” 汪紫薰温柔地牵起她软软的小手,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明瞳含着淡淡的惧意。 “不用麻烦姑娘了。”不知何时,一名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假山旁,深沉的黑眸扫了她们交握的柔荑一眼。“虹情,你又顽皮了!” “大哥……”袭虹情失望地嘟嚷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跃到她大哥身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袭自琮冷峻的俊脸上带着一丝严厉。“虹情,你是不是又捉弄人,把人家惹哭了?” 他没有错过汪紫薰脸上未干的泪痕。 汪紫薰一见到对方那高大的身材与严峻的神色,早就吓得垂下螓首了,根本没有勇气为那名小姑娘辩护。 “我才没有欺负大姊姊咧!是她自己爱哭的。”袭虹情垮下娇美的小脸,扁着红唇抗议。 袭自琮再望了一眼汪紫薰微颤的肩头,才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袭虹情的粉颊。“我们走吧!你二哥在外头等着揍你一顿呢!” “噢!”袭虹情垂头丧气地跟着大哥走出去,虽然明知道二哥不会真的打她,但是被这位大姊姊听见了,她还是觉得很丢脸! 汪紫薰悄悄抬眸目送他们离去,水柔的黑眸中布满对她的同情。唉!这小姑娘真是可怜!竟然有一对那么残暴的兄长! “堂兄,你们怎么到花园来了?父亲正在前厅等你们呢!” 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假山外响起,让汪紫薰突然一惊,刚踏出去一半的小脚立刻缩了回来。 “我们现在正要过去向伯父拜寿。”袭自琮没有多作解释,抬起乌黑的瞳眸瞟向坐在屋瓦上晒太阳的弟弟。“千镶,下来。” 袭千镶那孤傲的身影缓缓移动,从屋瓦边缘跳下来后,也不与袭衍威打声招呼,就站在袭虹情身边瞪她。 “二哥,刚才有个大姊姊在那里偷哭耶!好羞羞脸喔!”袭虹情一脸新奇地摇着他的大手。“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袭衍威的黑眸一闪,若有所思地半眯起来。 “不用了,我没兴趣。”袭千镶冰冷的嗓声掺杂着几乎让人听不出来的宠溺。“以后你再乱跑,小心我打烂你的屁股。” 方才他在屋顶上找寻她的时候,已经把一切看在眼里了。 “噢!”袭虹情无趣地叹息一声。“真不好玩。” 她那稚气的言行举止让袭衍威的双目迸射出感兴趣的淫光,他早就听说这个堂妹不大正常,但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可爱,在娇俏的外貌下有一副童稚的心灵,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袭千镶皱起阴冷的剑眉,不喜欢袭衍威看他妹子的目光。“我们走吧!” “堂兄,麻烦你们等一下。”袭衍威眼眸一冷,大概已猜出躲在假山后的女人是谁了。“紫薰,你还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名怯生生的人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粉颈低垂地走到袭衍威身边,轻柔地喊了一声。“相……相公。”嗓音中充满了不自觉的恐惧。 “紫薰,你躲在假山后头哭什么呢?”袭衍威看似关心地抓起她的手腕。 “没……没什么。”他那关怀的神情不但没有减低汪紫薰的惧意,反而让她的娇躯颤抖得更厉害。“只是……只是凤仪她——”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突然甩在她的玉颊上。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爹的寿诞?你竟敢在今日掉眼泪,触爹的霉头!” 这该死的笨女人,连自己的妯娌都看不起她、欺负她,真不晓得她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 袭自琮反射性地扶住汪紫薰往后倒的身子,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愠怒与惊愕,他难以相信袭家的男人竟然会打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纤巧细致的小女人。 “大姊姊……不痛!不痛!” 袭虹情皱起甜美的脸蛋,同情地伸出小手揉了揉她那红肿的脸颊。 两行清泪立刻从汪紫薰的眼中夺眶而出,她早已习价这种打骂的行为了,但是,眼前这位姑娘的安慰仍让她感到心窝一暖,不由得流下眼泪。 她忍着痛楚慌忙地挣离袭自琮的扶持,噙着泪水嗫嚅地道歉。 “相公……我……” “闭嘴!”袭衍威勃然大怒,他担心此事被他父亲知道后,他老人家会责怪他管教无方。“你敢再掉一滴眼泪,我就打死你。” 眼看袭衍威的拳头就要挥到汪紫薰的脸上的时候,袭自琮突然在最后一刻出手挡住他的大掌。 “衍威,不要打女人。” 袭衍威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阴沉,他环顾一眼逐渐围观过来的宾客,及堂兄护住汪紫薰的那只左手,不悦地道: “堂兄,这是我的家务事,请你不要插手。” 该死!袭自琮有什么毛病啊?怎么突然管起他的事来了? 汪紫薰眨了眨刺痛的翦水双瞳,试着将懦弱的泪水逼回去。“相公,求你不……不要生气了。” 她低着螓首,不知所措地绞动葱白玉指,清柔的俏脸染因恐惧而变得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袭自琮的眼眸深处慢慢凝聚一道锐冷的寒光。“衍威,凡事不要太过分。” 袭千镶看出这是他大哥即将发怒的征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虹情,叫堂嫂带你去吃东西。” 现在可不是他大哥那要命的软心肠发作的时机,就算他看不惯袭衍威教训妻子的方式,也没有插手的余地。 “大姊姊,虹情肚子饿了,我们可不可以去吃东西啊?” 袭虹情撒娇地拉了拉汪紫薰的衣袖,鬼灵精的她哪会不懂得察言观色。 汪紫薰不安地抬起脑袋瓜子,小心翼翼地询问袭衍威。“相公,可以吗?” 袭衍威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小心照顾好虹情,不然有你好看的。” 汪紫薰悄悄松了口气,她没有天真到以为袭衍威饶过她了,但是,能获得一个喘息的时间也算不错了。 ★ ★ ★ 当晚—— “袭家庄”摆下豪华的筵席,宴请每一位前来祝贺的宾客们。 只听到端菜送汤声不绝于耳,喝酒划拳声也此起彼落,好不热闹啊! 酒过三巡后,袭大宇笑呵呵地坐了下来,那张福泰的老脸上不但红得发亮,还有掩不住的得意和几分酒意,伴随着从他嘴中不断溢散出来的朗笑声,更显得他心花怒放、喜气洋洋。 “老爷爷,大姊姊呢?” 袭虹情娇脆的嗓音立刻从隔壁桌几响起。 “虹情,要喊伯父才行。” 袭自琮低声地纠正身旁的妹妹,由于袭千镶不喜欢这种吵杂的场面,所以照顾袭虹情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自琮,没关系,虹情喜欢怎么喊就随她吧!”袭大字慈祥地笑道:“虹倩,你问的是哪位大姊姊啊?” 袭虹情露出天真的笑靥。“就是紫薰姊姊啊!她教我弹琴,好好玩喔!我好喜欢她喔!” “紫薰?!”只见袭大宇的二媳妇凤仪轻蔑地撇动唇角。“哼!那女人只会惹爹生气,她哪敢出来啊!” 她精明的丽颜上写满了鄙夷,自从她嫁进袭家后,就一直看汪紫薰不顺眼,除了讨厌她老爱装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外,更痛恨她抢走了她理想中的丈夫人选,占了“袭家庄”大夫人的位置。 “凤仪。”袭大宇的次子袭衍武,同时也是凤仪的丈夫警告地瞪她一眼。“别在爹的寿诞上乱说话。” 家丑最好不要外扬! “难道我有说错吗?紫薰本来就不讨公公的欢心嘛!”凤仪无视于丈夫的警告,继续提高声音说下去。“她嫁进袭家那么多年,连个一男半女都没生过,真不知道我们袭家养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做什么?” 顿时,现场陷入一片沉默,气氛显得有点尴尬与诡谲,不过,更令人纳闷的是,凤仪说出这番恶毒的话语后,竟然没有人挺身为汪紫薰说一句话,这包括她的丈夫与公公。 袭自琮的黑眸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他伯父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纵容媳妇说出这种话呢?难道他也认为女人的价值就只是生孩子吗? “大哥,不下蛋的母鸡是什么啊?母鸡怎么会不下蛋呢?”袭虹情睁圆了困惑的美眸,明知故问。 袭虹情的心智虽然一直停留在九岁,但这并不表示她听不出来凤仪在说汪紫薰的坏话。 “别说话,快点把东西吃完。” 袭自琮摸了摸袭虹情的后脑勺,同时,那双深沉的黑眸不赞同地横睇了凤仪一眼。 “自琮,让你看笑话了。”袭大宇上扬的嘴角依然笑呵呵的。“凤仪就是这个性子,你听一听就算了。” “我明白了。” 袭自琮终于明白汪紫薰那惊惶、退缩的态度是怎么来的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大概是因为没有生下儿女,所以不受公公与丈夫的宠爱。 袭虹倩没有如愿见到她的大姊姊,可爱的嘴角立即垮了下来,她用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碗中的饭菜,一脸的不高兴。 袭衍威敬了父亲一杯酒后,才注意到小堂妹那闷闷不乐的神情,他连忙讨好地问:“虹情,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喜欢桌上的菜呢?” 他虽然不满父亲那么重视袭自琮他们兄妹,但是,在他父亲的面前好歹也要假装一下,况且,他还挺喜欢这个小堂妹的。 “我要紫薰姊姊陪我吃饭。”袭虹情不理会袭衍威,她可怜兮兮的朝她大哥抱怨。“我不喜欢这里的人,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会偷偷骂我、欺负我,我只喜欢紫薰姊姊一个人。” 袭大宇那原本笑得合不拢的嘴突然闭起来,来回瞪视着儿子、媳妇数眼,然后横眉怒目地问:“虹情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恶!他前几天明明交代他们要对袭虹情友善一点,并且对她的不正常视而不见,没想到他们全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爹,我们怎么可能会欺负虹情呢?”凤仪强作笑容的说:“她长得那么甜美可爱,我们疼她都来不及了,根本不可能欺负她嘛!” 啧!小笨蛋也会告状啊!她真是看走眼了。 袭自琮拧起两道冷峻的俊眉,严厉地审视他们满脸心虚慌张的神情。 “虹情不会说谎。” 他们的父母早逝,在他和袭千镶细心的教养下,袭虹情的痛虽然一直无法治愈,但她却比一般同龄的姑娘还要慧黠甜美,她的同情心虽然丰富,但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她善良热忱,而且从未撒过谎。 袭大宇捻了捻及胸的长须,打圆场地朗笑几声。“自琮,是我管教无方,你别放在心上。来,我们再干一杯。” 袭自琮内敛的瞳眸定定地盯着他伯父那无所谓的笑容,直到看见他嘴边的笑容有点僵了,才端起酒杯缓缓啜了一口美酒。 “伯父,明天我们就要告辞了,船行还有些事等着我们回去处理。” “自琮,你们才待一天而已,干嘛急着回去呢?”袭大宇皱起眉头,连忙出声挽留他们。“再留下来多玩几天嘛!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是啊!堂兄,我尚未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四处游玩呢!再说,我们之间的合作计划也还没谈好,你们先不要急着走嘛!” 袭衍威在心里暗暗叫糟,与“千里船行”的计划没谈妥不打紧,但他的私人计划可是非执行不可。 “我不待在虹情不受欢迎的地方。”袭自琮低沉的嗓音充满不悦。“虹情,我们离开这里。” “好。”袭虹情开心地跳起来。“那我们可不可以带紫薰姊姊回家?” “不行。”袭自琮面无表情地带着袭虹情离开。 ★ ★ ★ 直到晚上,汪紫薰才有时间处理脸上的伤。 虽然经过了好几个时辰,脸上的红肿早已变成乌黑的瘀青了,但她仍将“青草膏”涂在左颊上,只求降低一点刺痛的感觉。 擦完药膏,她的泪水也因疼痛而流了下来。 “唉!真倒楣……” 汪紫薰一边轻声埋怨,一边把“青草膏”收进柜子里。 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害的,如果他没有多管闲事的话,今晚她就不用再挨一顿打了。 汪紫薰叹息一声,秀致的双眉间有股浓得化不开的忧郁与哀愁。 三年前,她经由媒灼之言嫁给了袭衍威,并且由原本纯朴自在的生活掉进了痛苦的深渊中。 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她的新婚夫婿发了一场大脾气,她才知道原来媒婆做错媒了,袭衍威要娶的人不是她,而是她那未满十岁的小妹。 她不懂袭衍威为什么要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直到有一天,她撞见袭衍威正在撕一个新来小女仆的衣物,她才赫然明白,袭衍威喜欢的是未发育的小女孩,而且年纪愈小他愈喜爱。 汪紫薰不但感到错愕,而且害怕极了,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一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明白袭衍威这种行为到底算不算正常? 因为她身旁没有任何朋友可以问,自从她嫁进袭家后,就被孤立了起来,而在袭衍威的默许下,其他人对她的恶劣态度更变本加厉,再加上她公公因不满她没有为袭家产下子嗣,而不再维护她后,她的日子就更难挨了。 “你在想什么?” 汪紫薰吓了一大跳,娇小的身躯忍不住畏缩一下。“没……没有。” 袭衍威坐在她身旁,粗鲁地抓住她的下巴,满意地审视她脸上的瘀伤。“你在怕什么?怕我又赏你一巴掌?” “嗯!”汪紫薰紧闭着眼眸应声,自背脊窜起一阵寒颤,面色惨白地等待下午花园里的那一巴掌打过来。 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 汪紫薰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 “算你运气好,为夫的今晚心情不错,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饶过你。”袭衍威松开她的下巴,缓缓露出俊逸迷人的笑容。 汪紫薰猜疑地偷觑他一眼,难以相信他会突然改变态度。“相公要……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怀一个孩子。”袭衍威敛起笑容,轻柔地撩动她的鬓发。“爹已经开始怀疑了。” 汪紫薰这张花容月貌算是世间罕见,细致高雅的瓜子脸上带着楚楚动人的韵味,难怪袭自琮在见了她一眼后,就情不自禁地站在她那边,可惜的是,他愈看她这张俏脸就愈感到反感、厌恶。 “怀孩子?!”汪紫薰瞪圆了那双明净的美眸,嗫嚅的嗓音中多了一丝好奇。“怎……怎么怀?” 对于一个连圆房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来说,实在很难想像怎么去怀一个娃娃。 “等你爬上袭自琮的床铺,自然就明白了。”袭衍威的眼中平静无波,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绿帽子正要往头上戴了。 至于,他为何会选中袭自琮? 一来,他们同样是袭家人,生下的小孩相貌不会相差太远;二来,袭自琮是泉州人,明天一早他们兄妹便将启程离开杭州,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踏进“袭家庄”一步了,谁教他们的宝贝妹妹在此受到欺负;三来,袭自琮的男性自尊特别高,等到他发现自已被一个弱女子设计了,大概也无颜追究下去。 汪紫薰困惑地揪起柳眉。“我不懂……你的意思。”为什么要她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呢?是不是个的床有特别的“功效”啊?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袭衍威不想解释,打算让她糊里糊涂的失去童贞,再糊里糊涂的怀孕。 因为汪紫薰虽然胆小如鼠,但是倔强起来还是挺麻烦的,再加上今晚他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跟她磨,所以只好想办法骗骗她了。 “那张床真的那么有效吗?”汪紫薰犹豫地盯着脚上由丝线编织成的线鞋。如果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你到底要不要去啊?”袭衍威被她问得有点不耐烦了。“你再不怀孕,爹就要给我纳妾了。” 一旦纳妾,他的事情势必很难保密下去,因为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汪紫薰一样单纯、好欺负。 “纳妾……不好吗?”汪紫薰那水灵灵的清眸蒙上一层自卑的雾光。“我不能为相公生……生下儿女,找个妹妹来帮忙也……也是应该的。” “哼!你这笨女人懂什么!”袭衍威嫌恶地冷哼一声。“你快去给我准备一下,要是误了时辰,我就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他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算一下,现在大概是亥时了。 袭自琮今晚没吃下什么食物,所以,一定会喝下他派人送去的银耳燕窝汤,如今药效应该已经在他的肚子里慢慢发作了。 “我不晓得要准备什么……”汪紫薰不确定地偏着螓首看他,一股忧虑的寒意紧紧攫住了她。 袭衍威不耐烦地打量一眼她那淡雅的衣着,细窄的藕丝衫子下襟束在裙腰里边,衣领开得很低,敞露出雪白的香颈和酥胸,曳地的罗裙以绑成同心结的腰带系在胸腰之间,肩上披了一条时兴的细薄帛,看起来过于素雅,不过,他记得这身衫裙已经是她柜中最好的了。 “算了,跟我来吧!” 反正袭自琮迟早会兽性大发的将汪紫薰的衣物撕光,她穿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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