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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 羽仙睁开眼睛,尚不确定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后印象中的事,是和浩书行完婚礼。 至于她有没有随他一块儿走回房里,她已经不复记忆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趁她虚弱时攻击她,要不然她为什么好象刚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全身痛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了?羽仙,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浩书慌张地问她,一边开始他的诊断,她应该已有起色了才是。 羽仙瞇起眼看她的新婚丈夫,他也一副深受折磨的德行,身上的衣服绉巴巴的,头发也紊乱得像个落魄受难可怜人,胡渣也长出来了。 “噢!你看起来像个鬼!”她觉得有人在她嘴里塞满棉花,她的喉咙又干又涩。 浩书高兴地大笑,羽仙如果已经有精神挑剔他的外表,显然病情已经有了长进的进步,那她痊愈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我……躺了多久?”羽仙问道。 他深深地凝视她,情深似水地开口答道:“够久了,久得足以教我几乎疯了。” 羽仙的脸羞红一片,“我口好渴。”她说。 浩书温柔地倒杯水凑到她嘴边,羽仙等不及地猛喝好几口,“慢点,别呛到了。”他将水杯拿开。 “噢!”羽仙失望地叫道。 浩书笑了,“你不能喝太多,我刚才交代人替你煎药,马上就会送来了,你若喝太多水……我恐怕你会喝不下药。” “哦,什么药?”她吐吐舌头,什么人居然敢偷打她,还灌她药吃,她决定要将他们全记上一笔,连坐处罚。“谁在煎药?” “呃……”浩书烦恼地想着,“我也弄不清楚他是风威还是风强。”那两个管家是孪生兄弟,长得是一模一样。 羽仙又恢复了恶作剧的心情,“这还不简单,风强比较严肃,常常板着个棺材脸,风威是紧张大师,很容易认的。” 浩书摆摆手认输,“我认不出来。” “那是你还没抓到诀窍,等我待会儿‘示范’过后,你就知道他们的特征了。”羽仙对他眨眨眼。 “示范?”他正打算问清楚羽仙的意思,正好药就送来了。 “谢谢。”他接下药碗,拿给羽仙。 羽仙反常地没有发言抗议,就接下药碗喝起来,忽然间,羽仙手中的碗落地,发出破碎的声音,药汁四溅在地上,然后……她痛苦的抓住颈部,看起来有如中毒且有窒息的症状,不敢置信地瞪着管家。 “呃……”她发出痛苦的声音,举起手来指着管家,“你……”而后倒在床上。 管家被吓得随时都准备倒在地上了,“小姐……”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就冲出去。 浩书也抓起羽仙的手把脉,诊查她出了什么问题?并到地上察看那些碎片和药汁。 “奇怪。”两者他都查不到问题,是什么地方出错? 那个不知道是风威还是风强的管家又出现了,他带着他的兄弟,那个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管家过来,他的手上还端了一碗药,由于两个人的表情差别很大,他可以认得出来,只是和名字对不上来。 宫日清和靖远也和他们一块儿出现在羽仙的房里。 那个手持汤药的管家走到昏倒在床上的羽仙面前,用他平板无高低的声音对着羽仙说道:“小姐,起来吃药。” 令人惊讶的,羽仙俏皮地张开一只眼睛,“怎么还有?” 另一个管家吓得跳起来,“小姐刚才不是……” “小姐若是连这一碗也洒了,没关系,我还煎了很多,还可以再端过来。” 羽仙拉过浩书的手,对他介绍说道:“喏,我示范过一次之后,你就不可能忘记了吧?那个紧张兮兮的就是风威,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威风,可能是因为名字倒过来的关系,而风强就是端着药碗,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这个人了。” 老天,浩书叹口气,她这是什么作为? 宫日清笑骂道:“胡闹,胡闹,才刚好些就开始胡闹。” 羽仙继续说明:“所以嘛!刚才端药来的是威风,而煎药的就是强风,很好认吧?”她又将他们的名字反过来念。 靖远笑着对浩书说道:“现在你晓得风威为什么要到王府当管家了。” 他当然知道,以风威这种个性,在风家当差,准被羽仙整死。 浩书嘲弄地说道:“至少我们知道她没事了。”没错,能这样玩的人是绝对可以放心了。 风强仍然站在她身边,“小姐,快把这碗药喝下去,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做。”他死板板地对她说。 羽仙皱皱眉接过药碗的样子,让他们看了都不禁大笑出声。 ※ ※ ※ 等羽仙身体休养到可以旅行,银衣会的人便浩浩荡荡回转雷云山。 宫日清在与他们告别后,就出去云游四海了,解决了羽仙的婚事,他可是无事一身轻,但是,临走之前,他口述羽仙一件武学,是他新研创的一种气功,经羽仙笔录下来,要羽仙和其它秘籍收藏在一起,但她将那本秘籍放在身上,因为那是她觉得最有意思的秘籍,也许是经她的手所抄录的,她对那本册子特别有感清。 当张顾胜这大老粗,看见那几十车的秘籍时,不禁瞠目叫道:“这么多?” 羽仙不在乎地看了看才道:“还好吧,不会很多啊!” 浩书也头疼地打量着那些“至宝”,这可是责任重大,万一搞丢了一本……可是非同小可。 于是大伙儿就为了那些破书,全体都战战兢兢地轮班守着,不管羽仙怎么劝告他们都不肯松懈一下。 “随便你们了!”她放弃解救他们,有人就喜欢替自己找事做,可能闲一点就会发霉,她还是发发善心随他们好了。 这天,他们才刚安顿在客栈,浩书就出去看看弟兄们的情形,他是个好首领,总是先顾虑到大家的舒适和安全。 闲来无事的羽仙,就趁着这个时候将她怀中的那本秘籍掏出,愈看她就愈高兴,看得咯咯笑了起来。 没想到,一个黑衣人由窗口飞进来,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了她的秘籍。 羽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黑衣人已被外头的警卫发现,造成混乱的骚动。 “羽仙!”银浩书火烧似的带一队人进来,“你有没有受伤?发生什么事?”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他只不过抢走了一本秘籍罢了。” “他抢了什么?”浩书大喊。 羽仙耸肩道:“你听到我说的了,只是一本秘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掉了一本重要的秘籍,夫人居然说“而已”? 张顾胜请命道:“少爷,我立刻追上去。” 羽仙插嘴说:“你现在去也追不到了。”那本秘籍虽是她最爱的,但没有必要劳师动众,她再抄一本就好了嘛。 看他们仍蠢蠢欲动,没有要罢手的意思,羽仙无奈地对他们说道:“放心,不用你们追,他自己会回来的。” “啊?”张顾胜的表情滑稽。 浩书也很纳闷,不过……羽仙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原因。 “顾胜,就照夫人说的,你们不用再追了,可是要加强誓戒,这种意外不许再犯。” 羽仙笑笑,很满意他们照她的话行事,虽然她心底也明白,其实他们只是听浩书的命令,跟她没有什么很大的关联,可是……浩书听她的呀!所以,她的指挥能力是在更高层次,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浩书温柔地看着羽仙。 她连忙摇手道:“没什么!”这可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就破功了,她才没有这么呆呢! ※ ※ ※ 果然不出羽仙所料,那个偷秘籍的贼在不久后就落网了,他真的笨到自己又找上门来。 张顾胜由他身上搜出羽仙的那本秘籍,拿给浩书向羽仙求证,是不是她搞丢的那本秘籍? 浩书看见那本已被整得残破不堪的秘籍,顺手翻了翻后,“宫保鱿鱼……”他才念了一个就停下来问羽仙道:“这是什么?” 羽仙一脸笑容的答道:“这是我爱吃的菜单啊!我们最近不是每天都吃这些吗?”浩书非常宠爱他这位顽皮夫人,每餐都顺着她意,点她爱吃的食物。 “我知道,我问的是……这不是秘籍吗?”浩书蹙眉又问。 羽仙无辜地又说:“这是秘籍没错。” 她都这么说了,浩书只得把秘籍拿给她。 羽仙看了看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遗憾地抚了抚说道:“看来它被人浸过水,也用火烘烤过,我早料到那个笨贼看不懂我的秘籍,我根本就没有用什么神秘药水写,那样就太没创意了。” 浩书刚才瞄过一眼那菜单,别说那个贼笨,就连他也看不出一个名堂来,他老老实实地告诉羽仙。 “羽仙,那本真的是秘籍吗?我恐怕和那个笨贼一样笨。”他打趣说道。 羽仙白了他一眼,指着第一行的“宫保鱿鱼”对他说道:“这不是写的很明白吗?舅舅这本气功叫做‘宫保’。” 浩书失笑道:“你该不是告诉我……那几十车的秘籍都是菜单吧?” 羽仙瞪他一眼道: “当然不是。”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不过……也差不多啦!都是一些类似的东西,不只是菜单,有些是用花草的名字写成的,所以我才背得那么辛苦,你知道的,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想背是背不起来的,我看……等我有时间再改写好了。” 浩书摇头苦笑,现在他终于知道羽仙的促狭性子是由何方传来了,这可能是家族特性。 菜单?真有她的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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