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加油!黑夜,加油、加油!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伊亚柔喘着气欢呼,让黑夜停下来,高兴得举高了手。
  随后而至的雷傲飞则是一脸宠溺的笑容。
  “不错,有奖品,来,亲一个。”
  “那有这样的奖品,我要抗议!”伊亚柔对他吐吐舌笑。
  “抗议无效!”雷傲飞耍赖一笑,脸凑过去在伊亚柔细腻的粉颊上响亮的亲了一下。
  “这里是户外呢。”伊亚柔红着脸忙推开他,不好意思的看看四周。
  “怕什么?我想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雷傲飞不在意的嘻嘻一笑。
  马场的员工对这样的画面,真是见多不怪了。
  因为已经进入十一月,天气变冷,不适合户外游泳,所以雷傲飞和伊亚柔的晨间运动改成了骑马,两人并肩驰骋,享受迎风追逐的快感。
  在雷傲飞这个名师的指导下,伊亚柔的骑技也越来越纯熟,不但追得上雷傲飞,还能胜过他呢。
  “我肚子饿了。”伊亚柔娇声说。在雷傲飞面前,她仍是真诚无伪、毫不做作,就是这份纯真,让雷傲飞越来越喜爱她。
  “那我们回家吃早餐了。”雷傲飞贴心的拉过黑夜的缰绳,领着两匹马走向马房,伊亚柔便勾着他的手臂,亲密的依偎着谈笑,形成了一幅浓情蜜意的画面。
  吃早餐时,雷傲飞为伊亚柔的吐司涂上果酱,伊亚柔则为男伴倒咖啡,眼神每有交会,总是互换一个甜甜的笑容。
  看到小俩口感情这么好,老夫人的开心就不必说了,她现在就等着这对小情人结婚,然后早日为她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奶奶,你的回忆录找出版社谈的如何了?”雷傲飞看着奶奶提起。
  “昨天来的那家出版社是很有兴趣,还说要马上签约,但我今天还是又约了另一家出版社来,多比较才能找到最好的。”老夫人笑着回答。
  “奶奶,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伊亚柔询问老夫人。
  “不用不用,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这事奶奶自己能做好的。”他们的感情比她的回忆录重要多了,她不想打扰他们。
  “奶奶,让柔柔跟着您学学也好,早上我有事要到公司,不能陪柔柔。”雷傲飞说明。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呢?”老夫人替伊亚柔问。
  “可能午饭过后吧,有几个重要的合约要签定。”雷傲飞回答。
  “好吧,不过你要快点回来,别让小柔等久了。”老夫人叮咛着孙儿。
  “奶奶,工作重要,不要紧,别催小飞了。”伊亚柔为男友说话。
  “小柔真是体谅人,能找到这样的伴侣,小飞,这可是你的幸运喔。”老夫人赞许的点点头。
  “当然,否则奶奶怎会千挑万选的选上柔柔当助手,又用尽计谋要让我们在一起呢。奶奶,您真是用心良苦啊。”雷傲飞看着祖母眨了眨眼。
  “知道就好,可别辜负奶奶的期望了。”老夫人大方的承认。
  伊亚柔被这一祖一孙说得脸儿红通通的,羞涩的忙出声。
  “奶奶,您的牛奶要凉了,快喝吧。”
  她的羞怯让雷傲飞和老夫人都笑了。
  早餐后,雷傲飞出门,伊亚柔陪着老夫人接待来访的出版商。
  近中午时,伊亚柔接到了姊姊的电话。
  “姊,怎么是你,姊夫和小妮妮都好吗?”伊亚柔欣喜问。
  “他们很好,小柔,雷奶奶的回忆录写完了吗?”伊亚蕾在电话里问起。
  “刚写完,现在正在找出版商谈出版的事。”伊亚柔回答。
  “这表示你的工作做完了,那何时可以离开雷园?我让你姊夫去接你。”伊亚蕾紧追着问。
  “呃——这——没——没那么快,我可能还会在雷国再待一阵子。”伊亚柔没想到姊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语塞。
  “为什么?你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不是应该要离开了吗?现在正好有家知名的广告公司要征人,姊代你寄资料去了,广告公司对你的履历很满意,想找你当面面试,这是个好机会,而且时间也配合得来,你回来后马上就有工作了。小柔,你赶紧和雷奶奶说一声,收收行李,这两天你姊夫就去接你回家。”伊亚蕾告诉妹妹,交代着她安排好的事。
  伊亚柔对姊突然这样积极为她找工作感到奇怪。
  “姊,为什么这么急呢?我在雷园还有事,不能马上离开,那个工作我可能无法去面试了。”
  “回忆录都写好了,你还有什么事要留下。小柔,既然有好工作就要把握,失去很可惜的,你向雷奶奶说清楚,雷奶奶会了解的;若你不好开口,姊姊去说也可以。”伊亚蕾的意思表明了就是要妹妹快点离开雷园。
  “姊,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要我辞职呢?我留在雷园不好吗?”姊的强势态度让伊亚柔感到莫名其妙。
  雷话里有短暂的沉默,一会儿之后,伊亚蕾的声音才又响起。
  “小柔,你明白告诉姊,你和雷傲飞现在是什么关系?”
  “姊,你你怎会这样问呢?”伊亚柔有些心虚的反问姊姊。
  “你别管姊姊为什么问,你只要老实说就可以了。”伊亚蕾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瞒姊了,就算明白姊会反对,伊亚柔也该和姊说明白。
  “姊,我们——我们是男女朋友。”她吸口气回答。
  事情果然同她想的一样!伊亚蕾必须稳住自己的脾气,才不会发怒骂人。
  “小柔,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姊,我当然知道,我和小飞彼此相爱,所以才会在一起。他对我很好,体贴又温柔,雷奶奶也对我很照顾,我在雷园非常开心。姊,你别担心我,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很快乐。”伊亚柔对姊姊特别强调自己过得很好。
  “小柔,你太单纯了。姊相信你是真心爱雷傲飞,但怎么知道雷傲飞是不是也真心爱你呢!?他是有名的情场浪子,不负责任是他对爱情的态度,这样的人你怎能期待他可以永远为你停下脚步、不再流浪?你如何确定他的心中只有你,会一生一世守候着你?天真的你又怎么看得清他多变的想法?小柔,雷傲飞不适合你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去爱上他呢?你知道你自己在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吗?你输的机率很大,而赢的机会却小得可怜,你了解吗?”伊亚蕾极力分析着道理。
  “我了解,我知道,我也很明白。但是姊,我更愿意冒险,哪一场爱情不是冒险?我们都有输赢的时候,结果不一定是绝对的,出人意料的事情也时常发生啊。和雷傲飞在一起,我得到了快乐和满足,不管这份快乐有多短暂,我都不后悔;姊,我很爱他,很爱很爱他,为了这份爱,我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谁付出多谁付出少,感情怎么去计较呢,我只懂得全心去爱,我会爱他一辈子的。”伊亚柔大胆的表白自己的感情。
  伊亚蕾闲言只剩下轻叹,她失望的声音随着叹息声传来。
  “小柔,你好傻,真的好傻,你这样叫姊姊如何放心呢?你若肯听姊的话就离开雷傲飞,否则你只能好自为之了,姊也帮不了你了,好好保重自己,再见。”伊亚蕾挂上了电话。
  伊亚柔拿着电话筒呆了呆,姊姊的叹气声盈绕在她耳旁,让她的情绪也随之低落。
  有人接过了她手中的电话挂上,伊亚柔转头看去。
  “奶奶!”她轻喊了声。
  老夫人拉伊亚柔到沙发上坐下,握着她的小手满脸感动。
  “小柔,奶奶听到了你和你姊姊的对话,奶奶真的好谢谢你对小飞的感情。小柔,小飞不是圣人,不可能都不犯错,但是他绝不是负心人,小飞的感情反而比一般人都还要深重,只是这需要时间来证明,奶奶多说无益。你姊姊似乎对你误解很深,为免你们姊妹感情因此交恶,奶奶建议你亲自去向你姊姊说清楚;人说见面分情,总好过用电话沟通。吃完午饭后,我就让司机载你去你姊姊家,好吗?”
  老夫人的关心让伊亚柔眼儿微微红了,她点点头。
  没错,她应该和姊姊沟通明白。
  吃完饭,伊亚柔换过外出服,便坐着车子到姊姊家。
  当看到伊亚柔,伊亚蕾确实很惊讶。菲佣泡壶茶出来,顺便也带走小妮妮,客厅里只留下两姊妹,让两人可以好好谈谈。
  伊亚蕾在开口之前,先拿了两本杂志翻给妹妹看。
  伊亚柔接下,仔细的观看,看完后她却笑了。
  “这照片照得还不错,不过小飞若看到,俱乐部的安全经理会第一个被革职。”
  她这一笑,让两姊妹间凝重的气氛轻松许多。
  “坏孩子!你还敢笑,你知道我看到这个报导差点没气死吗!?”伊亚蕾伸手敲敲妹妹的头笑骂。
  “姊,这是记者偷拍的。那天是我第一次骑马,雷傲飞在一旁很有耐心的教我;在当时,我们还不过只是朋友而已,杂志上面就将我写成了他的新欢,真是夸张!”伊亚柔解释。
  “但是现在你却真成了雷傲飞的新欢,还不知道是能当多久的新欢?小柔,你真要如此义无反顾的爱他吗?世上好男人那么多,为何你偏偏要选雷傲飞呢?”伊亚蕾无法释怀这事。
  “姊,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难以预料,就如同姊夫婚前不也是花名在外,婚后却成了标准的顾家老公,这转变难道不大吗?其实雷傲飞并不如外人想得那般荒唐无品。传闻或是记者捕风捉影的报导都不能当真,就像这两本杂志一样,不明白的人看到这篇报导,是不是又会替雷傲飞的风流帐再添上一笔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怎可能向每一个人解释他所做的每样事呢,所以只能任凭每个人的想法喽。”伊亚柔微笑回答。
  “和雷傲飞在一起后,两人间那种感情的依恋,没见到面时的思念,才使我明白什么叫真爱,这些感觉是我和郑盟君交往时不曾有过的,现在我终于体会到爱情的甜蜜了。这些都是他带给我的,雷傲飞让我明白了何谓爱,而他也会是我这一生中的至爱。”她很坚定的告诉姊姊。
  “看来,不管姊姊再说什么都没用,你还是执意爱雷傲飞,是不是?”伊亚蕾看了妹妹好一会,才摇摇头苦笑。
  “姊,我爱他,但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伊亚柔用力点点头。爱情重要,但亲情她也不愿意放弃。
  “除此之外,姊还能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妹妹,难道真不管你吗?”伊亚蕾揉揉妹妹的头,很是无奈。
  “真的!姊,谢谢,真的谢谢姊。”伊亚柔高兴的迭声道谢,姊的谅解减轻了她心中的重担。
  最重要的问题解决后,再谈起别的事心情是特别轻松。两姊妹闲谈着,伊亚柔也将宴会那晚发生的事告诉姊,惹得伊亚蕾又是气愤的直骂郑盟君,也顺口夸赞了雷傲飞的英雄救美,两人又说又笑的,十分开心。
  门铃声打断了姊妹俩的谈话,伊亚蕾起身去开门,门外竟是雷傲飞。
  “柔柔呢?”雷傲飞满脸心急的询问伊亚蕾。
  听到他的声音,伊亚柔吓了一跳,急放下手中茶杯,赶到门边:“小飞,你怎么来了?”
  雷傲飞见到伊亚柔,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推到自己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面对伊亚蕾。
  “你若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找我,别为难柔柔。”
  雷傲飞如此好似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逗笑了伊亚蕾,也让伊亚柔糗得忙拉他到一旁问清楚。
  “奶奶是不是告诉你什么话了?”雷傲飞会跑来,随便一想也知道是雷奶奶对他说的。
  “奶奶说你姊姊反对我们在一起,还斥责了你。柔柔,你告诉我是不是真有这回事?”雷傲飞脸色沉重的问伊亚柔。
  “没有,奶奶说得太严重了,姊只是有些误会罢了,我刚跟她解释过,已经没问题了,你放心吧。”伊亚柔失笑的急急否认。
  “那就好,还真吓了我一大跳。”雷傲飞松了口气,这才牵着伊亚柔的手走过来向伊亚蕾打招呼。
  伊亚蕾请他们到沙发坐,为雷傲飞倒了杯茶。
  “雷傲飞,你是怕我欺负小柔,所以特地跑来关心的吗?”伊亚蕾笑着问。
  “不错,我不愿意小柔为我受委屈,在别人眼里我或许不是个好情人,我也无法为未来提出什么保证,但是现在我是爱小柔,也会对她好,我要她留在我身边陪着我。”雷傲飞毫不隐瞒的承认,不改霸道的语气。
  “雷傲飞,你要小柔陪你,那你能给她什么承诺呢?”伊亚蕾不客气的反问他。
  “若你说的承诺指的是婚姻,那我不能给,我已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结婚了。”雷傲飞摇头,神情认真。
  “不结婚!?难道你要小柔无名无分的跟你一辈子?”伊亚蕾惊声说道。
  “和我结婚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我不能让小柔步她们的后尘;虽然我知道我的作法很自私,但是小柔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失去她,所以我不会和她结婚。”
  雷傲飞严肃的表明,他的手本是紧紧握住伊亚柔的手,说这话时,他却松开了。若小柔为此而离开他,他会痛苦,但也绝不改变立场。
  伊亚柔明白雷傲飞的痛楚,她主动握紧了他的手,她不在乎婚姻,在意是他们能在一起。
  “话是如此说,但小柔这样跟着你不是很吃亏,万一那天你不要她了,她不是什么都没有,雷傲飞,你这作法何止自私,简直是过分,小柔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伊亚蕾怒气冲冲的责问雷傲飞。
  “愿不愿意就由小柔自己决定,我无异议接受。”雷傲飞看着伊亚柔,让她抉择。
  “小柔,你一定要想清楚,你真要无名分、毫无保障的跟着雷傲飞吗?你不是雷太太,只是他的同居人而已,小柔,你想明白啊。”伊亚蕾苦口婆心的提醒妹妹。
  伊亚柔几乎是想都不想的,马上就有了决定。
  “姊,我要和小飞在一起,不管外在的条件,我只想跟着他,我爱他太深,已经无法回头了。”这就是她的答案。
  只见雷傲飞和伊亚柔是完全两极化的反应。雷傲飞是激动忘情得抱紧了伊亚柔,她真是他的宝贝;而伊亚蕾则是一脸难看,充满了挫败和无奈,小柔这样的选择要她如何向爸妈交代呢?
  看着眼前相拥的男女,她能感受到他们的爱情,只是这份爱情超出了一般伦理,没有现实规范的束缚,他们真能相守一辈子吗?现在她除了祈祷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伊亚蕾闭了闭眼,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翠绿的庭院,声音满是灰心。
  “既是这样,再多说也无益,小柔,你和雷傲飞离开吧。”
  “姊!”伊亚柔难过的喊了声。她明自己让姊失望了,但是上天如此安排,她也只能接受。
  “走吧。”雷傲飞揽着伊亚柔走向门口,他没办法弥补自己带给小柔家人的伤害,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他对小柔的真心,用时间来证明一切。
  “小柔,这儿永远是你的家,若你受了委屈或没地方去,姊姊、姊夫随时都会张开双臂欢迎你的。”伊亚蕾声音响起,只是她依然看着窗外,不愿面对雷傲飞和妹妹。
  “姊姊!”伊亚柔哽咽着,泪水夺眶而出。
  雷傲飞搂紧地,带着她一步不停的走出沈家,上车离开。
  回雷园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滞闷迫人。
  送伊亚柔回到雷园后,雷傲飞又赶着回公司处理没办好的公事。
  伊亚柔看着飞驰而去的跑车,她明白选择了他,自己就必须独自承受他忙碌事业,不在身边的孤寂,甚至一生都无法有正式头衔的身分。
  她后悔了吗?不!她永不后悔,真的。伊亚柔摇摇头笑了。
  “小飞怎么回事?说好要回来吃晚餐的,怎么到现在却还不见踪影。”
  晚餐上,老夫人忍不住嘀咕着,生怕小柔会不高兴。尤其今天她还为了和小飞感情的事与姊姊闹得不愉快,他竟没早些回来陪小柔,这个混小子真不体贴。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他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奶奶,吃鱼吧,别担心了。”伊亚柔倒是气定神闲,挟了鱼肉到奶奶碗里。
  老夫人见伊亚柔脸色平和,心才稍稍放下。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孙媳妇,若小飞大意气走了小柔,她真会发飙的。
  吃完饭后,伊亚柔陪着老夫人看看电视、说说话。老夫人对她和姊姊的谈话很有兴趣,伊亚柔也毫不隐瞒的老实说了,让老夫人听得眼里闪着泪光,激动得直握着她的手。
  快九点时,雷傲飞才回家,但又一头栽进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伊亚柔和老夫人也不好去打扰。
  送奶奶上床睡觉后,伊亚柔才回房。
  她先到浴室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洗完澡,她为全身肌肤上了层乳液,又将及肩的长发梳理吹干,再到衣帽间换上奶奶送给她的蕾丝睡衣,式样不大胆,但若隐若现的纱却充满诱人的效果。
  看看镜中的自己既性感又带些清纯,让伊亚柔很满意。
  对她来说,今晚是重要的一夜,伊亚柔将要实现心中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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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图:kaykay||辨校:Ice_@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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