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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院方通知她必须在今天十二点以前办理出院时,浣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真的做了!真的将她逼入绝境中! “许医生!”不顾护士的阻拦,她擅自闯入许医生的休息室。“为什么医院要我们办理出院?” “我也不知道。”他只能苦笑。“听说是院长下的命令。” 这就是了,秦仲文真的实践了他的威胁。 “我知道是谁做的。”她喃喃自语,心中那份无力感几乎击垮她。 “你知道?”许医生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过来。“你若是知道阻力的来源,就要尽快排除它。”他忧心的拿出三张X光片。“令堂的情况很糟,如果不在这一、两天之内就动手术,我怕她熬不了一个月。” 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不会比这消息更糟。浣芷努力抑制泉涌的恐惧感,颤声问道:“如果现在就开刀,她还能活多久?” 许医生的眼中闪过怜悯,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事实。“就算令堂现在开刀,顶多也只能再支撑个半年,甚至更短。当然,如果开刀后令堂能继续接受治疗,或许她就能活久一点。但是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也不敢保证。” “半年……或更短?”她几乎快崩溃了。 许医生见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如果……如果你决定不让令堂接受手术的话,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手术费……” “不!”浣芷激烈的反驳。“钱我会想办法。我给不让我母亲就这么死去,绝不!” 看着泪流满面的浣芷,许医生除了佩服她的毅力和决心之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浣芷站在秦氏大楼前,几乎快咬破自己的嘴唇。她就要投降了吗?就要沦为秦仲文的性玩物了吗?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分,她足足花了一个半钟头和内心交战,她自己也非常清楚交手的结果,她必定是战败的那一方,但她如何能背叛自己的信仰,成为一个男人的玩物? 或许……秦仲文要的只是她的投降而已。或许践踏她的自尊,看她低声下气的恳求他对他而言已经足够。她衷心这么希望。 在时限的催促下,她毅然走进秦氏大楼,要求与秦仲文会面。 “要找秦总?”柜台接待人员睥睨地瞧着来人。她在秦氏服务三年以来,从没见过穿着如此随便的女人找过秦总。“你有预约吗?” “没有。”浣芷努力保持心乎气和。这位接待小姐未免也太狗眼看人低。 接待小姐的嘴脸更是难看。“既然没有预约,秦总是不会见你的。” “不一定。”浣芷的态度也跟着转硬。“你告诉他拾浣芷找他,我相信他一定在等我。” 接待小姐带着一脸不悦,忿忿的播了内线。 “对,是一位叫拾浣芷的小姐要找秦总。我说她没预约不可以什么?是,我马上请她上去。”挂上电话后,接待小姐的态度呈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即露出一个虚伪且谦卑的笑容。 “拾小姐,秦总请您搭直达电梯上去。”真想不到,这位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子竟会是秦总在等的人。 “谢谢。” 浣芷搭乘电梯直升二十一楼,心里一点都轻松不起来。看着楼层灯号不停变换,她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她这辈子从未低声下气向人开口哀求过,即使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 在令人难以忍受的等待中,她想到了浣翎。那小妮子要是知道她即将为家庭失去什么,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她这么做。 但是,她还有选择吗? 当的一声,门开了,顶楼到了。她深呼吸,以储备和秦仲文对抗的勇气。在她心底总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秦仲文不曾真要她当他的情妇。 “拾小姐。”既冰冷又冷静的声音迎接她的到来。 浣芷苦笑,她实在不该忘了方绍凯的存在。而方蜡人的在场只会令她的哀求工作更为艰辛。 “这边请。”方绍凯引领浣芷进入一个超级豪华的房间。银灰色的壁纸配上黑色的地砖,中间摆着一组珍珠色的手染牛皮沙发,环绕着一张椭圆形的玻璃桌,垫在沙发底下的是超大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一些名人画作,墙角还有一个小吧台。 这个房间几乎比她租的地方还大上三倍以上。 “你来了。”秦仲文的声音从办公桌后传来。只见他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中,长腿跷在办公桌上,懒洋洋的打量着她。 “对,我来了。”浣芷被他这一高高在上的姿势惹恼,当场忘了自己是来求人的! 直到他的眼睛倏地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她才记起自己的立场。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解的望着他。“是不是只要我低声下气,请你原谅我昨日的无知,你就能放过我?” 秦仲文只是笑笑,继续用慵懒的眼光打量她的全身。终于,他开了口。“你若真的这么想,那才是真正的无知。”他做了一个手势,方绍凯马上拿出一份合约。 “我想要什么,上面都说得很清楚。现在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他微微颔首,方绍凯立刻将合约法到浣芷的面前。 浣芷的脸色立刻刷白,他是玩真的! “你……你不能逼迫我!”她连忙后退一步,仿佛那份合约是毒蛇猛兽。 “我不能吗?”秦仲文笑得十分开心。她大概不知道,逼迫他人对他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 “你以为你有选择吗?”他的眼神像是刁着猎物的黑豹。“再过三分钟就是十二点,你大概不希望你的母亲因为你的过度坚持而提早离开人世吧?”他的语气转冷,“要不要随便你!你的坚持只会害惨你母亲而已。” “你……” “还剩两分钟,拾小姐。”方绍凯平板的提醒她时间快到了,地狱之门已经为她打开。 真是天要亡她吗?还是她注定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成为别人的情妇? “一分钟。” “我答应!”气愤中,她再度落泪,为自己的挫败感到心碎。 “你又哭了。”秦仲文起身,懒懒的走近她身边,像昨日一般用手指抹掉她的泪水。 这个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混蛋!竟连她的泪水也打动不了他。是哪个白痴说女人的眼泪是最佳的武器?根本鬼扯! “绍凯,打电话给颜院长,请他尽快为拾小姐的母亲动手术,最好是今天下午。”他轻碰了浣芷的脸颊一下,她立刻像被人烫到般跳开。 秦仲文相当不悦地将手放回裤袋中,对刚打完电话的方绍凯下第二道指令。 “绍凯,同拾小姐解释一下合约的内容,以免她弄不清楚自己的权利和‘义务’。”他特别在“义务”二字上加重音,让浣芷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悦。 方绍凯点头。“拾小姐,合约的内容载明你必须在期限内当秦总的枕边人,无论他何时何地需要你,你都不能拒绝。” “等一下。”她的脸色泛红。“你所谓的‘期限’是多久?” “半年。”方绍凯面无表情的请示他的雇主,得到首肯之后,他继续解释 “但秦总决定给你一个缩短期限的机会:要是令堂不幸在半年内去世,你就可以终止契约。否则你必须陪伴秦总半年,除非他提前解约。” “换句话说,除非他高兴,否则我没有任何权利说‘不’?”真是标准的沙猪变态狂。 “原则上是这样。”方绍凯点头。 “万一……万一他到了期限还不放人,那又该如何?”虽然几乎间不出口,她还是咬牙问出。 她的疑虑却换来秦仲文的哈哈大笑,连蜡人般的方绍凯都绽出微笑。 “那根本不可能,你不用担心。”秦仲文嘲讽的说道。“我对女人的耐心从没有超过四个月,或许你会更早脱离苦海也不一定。” “最好如此。”浣芷的脸色跟墙上的印象派书作没两样,秦仲文轻蔑的眼神教她恨不得杀了他。 “说完了义务,我们来谈权利。”方绍凯又恢复一贯的扑克脸。“这份合约载明了你母亲所有的医药费及手术宝全由秦总负责,即使是伴侣关系终止了也一样。” 无视于浣芷吃惊的表情,他继续陈述:“另外秦总每个月还会支付你二十万元…” “请等一下。”浣芷阻止他的发言。“请你将这一条删除。我不需要他的资助,我自己能赚钱。” “我相信你能。”在一旁的秦仲文听不下去了,这位拾浣芷小姐显然对“情妇”没什么概念。“所谓“情妇”就是被人豢养在家里,等着主人召唤的女人。你坚持要赚钱养活自己,就代表你必须外出工作,那我还养情妇做什么?” 浣芷只能睁着大眼看着秦仲文,无法反驳。 “除此之外,秦总还会为令妹设立一笔教育基金,供她念完大学。以上就是全部合约内容,拾小姐还有疑问吗?” “有。”她难掩自己的惊讶。“只为了一个床伴,你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斜靠在办公桌旁的秦仲文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我高兴。” “请签约。”方绍凯催促着。他最讨厌事情拖拖拉拉的,严重影响进度。 浣芷好几次握不住笔,颤抖的右手总算勉强完成签名。 “契约成立了,秦总。”方绍凯朝秦仲文点头。 “我还有一个要求。”浣芷为难的看着秦仲文,声音有些发抖。“请别让我的妹妹知道这件事,我不希望……她……” “我了解。”秦仲文示意方绍凯出去。“我答应你。” 浣芷吁了一口气,随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另一件事。” “还有?”秦仲文眉头微蹙,相当不悦她的得寸进尺。 “我能不能再上最后一天班,就今天?”见他的眼中倏地刮起风暴,她连忙解释,“Pub的老板对我恨好,我不能说走就走。而且……而且我还向他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没还……” “好吧。”虽不悦,但也没办法。反正只有今晚。 浣芷这才放下心,随即又因为他的盯视,一颗心再度飘浮起来。 “过来。”他靠着桌沿而坐,双手抱胸,模样好不潇洒。 浣芷依言走过去,一颗心正朝外太空飞去。 他用双手箝住她的腰。真细,他约两个手掌正好可以环住它。 “你是处女吗?”他并不对处女特别感到兴趣,教导上的责任太麻烦了。不过浣芷是不是处女这件事,倒引起他空前的兴趣。 诚如所料,她害羞的点头。 一股莫名的兴奋令他温柔的拉下她的身子斜躺在他打开的双腿之间,他右手抬起浣芷的脸,左手则放在她的腰上。“吻过人吗?”又具另一个令人感到尴尬的问题。浣芷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嘴唇,他的唇好性感, 下巴上的凹陷更是迷人。她好想伸手去摸摸看,但是她不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的肌肤真是柔软光滑,白皙却没有任何斑点,真可谓是上帝的杰作。他解开她衬衫上的前三粒钮扣,并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在没有任何人碰触过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根本忘了他的问题是什么,只觉得颈部一阵大热,全身也跟着酥麻不已。 他解开第四粒扣子,将整件衬衫往后拉下,露出她洁白如雪的胴体。 浣芷尖叫,但她的叫声很快没入秦仲文的嘴中。 他敢确定这是她的初吻。其不可思议,像她这么标致的女孩,竟没人吻过她。 她虽不顶美,但单凭这一身雪白的肌肤就可以迷死男人,更何况她还拥有更雄厚的资产--她的身体。 不可思议的柔软,不可思议的与他契合。真糟糕,他竟然想在办公室里就和她亲热。他待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要进行呢,就在十分钟后。上回放了彼得森公司的主管们一次鸽子,差点气坏了那群老美。 无所谓,反正现在她是他的,不必急于一时。他慢慢的放开尚处于迷醉状态的浣芷,她那副还弄不清状况的样子,让他不禁失笑。“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 浣芷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轻轻点头,不敢看他。 秦仲文的轻笑声一路追着她走出“秦氏大楼” 怎么办?她真的成为人家的情妇了。然而更糟的是,她居然还有点期待它。 热恋Pub馆的夜仍像往常那般喧嚣,舞台上乐团主唱的嘶吼声和舞台下拚命扭动着身体的年轻人和成一气,其中环掺杂着几位外国男子的狂吼声。 浣芷穿着Pub馆规定的制服白色Polo衫加蓝色超短裙,奔波于各桌之间。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工作,客人却不可思议的多,多得几乎挤满了整个Pub。 她下午才去过医院,得知母亲安排在明日早晨九点开刀,并已转到头等病房。 当放了学的浣翎眼中含着疑问,满脸狐疑的问她哪来那么多钱让母亲开刀时,她只能瞎掰说是一个“好心人”得知她的困境,先借她的。 浣翎当然不信,但她聪明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浣芷端着第十桌的客人点的啤酒穿越重重人群,店里的常客一路跟她打着招呼。 “Hi,Jennifer!”一个老外大声喊着她的英文名字。 “Hi-,Jeff。”她熟悉的回答。 “浣芷,今晚很忙哦。”另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另一边的吧台,回头跟她Sayhello。 “的确很忙,小朱。”小朱是店里的常客,她来多久,他就成为“热恋”的客人多久。 “漂亮小姐,你今晚有空跟我出去吗?”另一个英国人说着荒腔走板的中文,拾浣芷猛眨眼睛。 “No。”浣芷笑道。“等你练好一口标准中文再说。” “你太残忍了。” 英国人的回答惹来一阵闹堂大笑,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秦仲文。 他十分大大的看着浣芷穿着那条短短的蓝色裙子,风姿绰约的来回晃动着。难怪她不想辞职,整个Pub馆的男人全都跟她很熟似的,不但大大方方的盯着她的美腿瞧,还大胆的跟她调笑。 拾浣芷小姐显然忘了她此刻的身分--他的情妇,而他将会提醒她这一点。 “浣芷。”七号桌的李先生显然喝醉了,竟大胆的捉住她的手,企图偷吻她。“你好漂亮。” “放手。”她左右闪躲对方硬凑过来的脸。 “你……”他打个酒嗝。“你要是肯跟我过夜的话,我保证会给你很多钱。” “请放手,李先生!”她拚命的挣扎,但就是甩不开醉鬼的手。 “是真的,你看。”他拿出金卡,直递到浣芷的面前。“我真的有很多钱,跟我吧。” 他再次逼进,不过这回没成功,因为他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提甩出去,接连拉倒了好几张桌子。 “你有很多钱是吗?”秦仲文的表情阴森,弯腰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金卡走向全身发抖的醉汉,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就这么一张小银行发出的金卡,你就满足了?”他倏地弯下腰逼近醉汉,像一头身手敏捷的黑豹。“带着你的金卡滚回去,否则我就把它塞在你的屁眼上!” 醉汉被他这么一吼酒全醒了,连滚带爬的向大门奔去,一刻也不敢怠慢。他这辈子从没见过气势这么强悍的男人。 “现在轮到你!”他的怒气清晰可见。 “我?”她才是受害人耶,他气什么?“我怎样了?” “你怎样了?”他冷笑,慢慢冷却心中那把怒火。这不像他,他绝不曾为了一个女人动怒的。 平静之后,他又挂上一贯慵懒嘲讽的表情。 “辞职了吗?” “还……还没,没机会说。” 结果浣芷就在秦仲文的拉拖之下,硬着头皮跟他走向经理室,唯唯诺诺的说要辞职。经理在收了秦仲文代浣芷还的钱之后,也只好遗憾的跟她说再见。秦仲文的眼神暗示他最好乖乖放人,而他不敢不从。 坐在秦仲文的宾士车上,浣芷偷瞟身旁伟岸的男子一眼。他的表情轻松自然,彷佛刚刚的不愉快全没发生。 “晴时多云偶阵雨”指的大概就是这类性格的男人吧。她在心里做了个鬼脸。 “不问我去哪儿吗?”他淡淡的问,右手熟悉的推着排档车,换档前进。 “去哪儿?”经他的提醒,她才想到这个问题。不知为何,她觉得在他身边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去我的公寓。”方向盘一转,宾士车倏然转进一个地下停车场,看来秦先生的公寓到了。 她突然觉得紧张,一双小手不停的绞弄着,神色慌张。 “现在才觉得紧张不嫌太晚?”他熄了引擎,大手一揽,将处于紧绷状态的芷扫入怀里并吻住她。 “这样子好一点。”他十分满意于她脸上的红晕。“刚才你苍白得跟鬼一样,我不喜欢。” 她也不喜欢啊。她喜欢看他微笑的脸,就像现在,他笑起来好迷人。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客厅。她四处看了一下,这公寓比地想像的要小,不太像是他会往的房子。 看穿了她的疑惑,秦仲文冷淡的开口解释,“这是我“藏娇”的地方,自然小点。”他打开壁橱拿出两件浴袍,将较小的那件递给她。 她尴尬的应了声,伸手接过浴袍。 原来不是他住的地方,难怪屋内没有丝毫男性的色彩。 “使用这边的浴室,我用那头的。”他指示着。“快将身上的烟臭味弄乾净,我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她朝他的后背做个鬼脸。这人的口头禅一点创意也没有,全决定于一瞬间的喜怒。 进入了浴室,她洗了头,也洗了身体,全身洗得香喷喷的。一个钟头后,因挡不住满浴室的蒸气,她终于拖着不情愿的步伐踏出浴室。 秦大公子早已经等在外头。他洗好澡,也洗好了头发,并且已经吹乾。 “决定要出来了?”他撇撇嘴,知道她想逃避什么。 “我……”她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紧捉着裕袍的领口,慌乱的看着他。 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也同样凝视着她,只不过他的眼神平稳,不像她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身上也同样穿着睡袍。她知道在那之下,也和她一样什么都没穿,因此更加害怕,连脚都自动僵住,动弹不得。 “过来!”见她不动,他颇为愠怒,很少人胆敢不理会他的命令。“你可以选择自己过来或是让我拖你过来,我无所谓!”无论她再怎么不情愿,今晚她绝对跑不掉。他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女人,早已到达忍耐的极限。 她试着移动僵化的身体,缓缓的走到他跟前。 “我……我怕。”她实话实说,任秦仲文将她抱上大腿,拉开她的衣襟。 “怕我?”秦仲文微笑,将头埋入她的颈间,吸取她的芳香。 浣芷发觉自己的体温升高,心跳快得不可思议。一个称职的情妇要怎么样?她一点概念也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对不对。 “为什么怕我?”他打散她的头发,第一次见识到她披着头发的抚媚模样。以往看见她时,她总是绑着马尾,像个小女孩。 “我不只怕你。”她昂首自然地反应着他的轻佻。他的唇齿所到之处,皆带给她一股不可思议地快感。 她出乎意料的答案让秦仲文暂停了所有动作。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坦白。 “我要怕自己的感觉。”她的眼神就像只迷途的羊羊,更像是一位恋爱中的少女。 秦仲文也看出了这一点。带着调侃意味浓厚的语气,他冷酷的说道:“我劝你不要傻到爱上我。你只是我养的宠物,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主人会爱上自己养的宠物。”他的微笑温暖,但语气却冰冷。“对我来说,那更是不可能。” 浣芷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会的,她并不笨。可是……为什么他冰冷的语气会令她觉得受伤,他话中的真实性又像春雷一般震撼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她又淌下泪来。 “不许哭。”他蹙起眉,再一次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早一点了解事实不是比较好吗?总比你老做着不可能实现的梦要来得强。”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可不是爱情。 “你说的对。”她强颜欢笑,将心中那株刚刚发芽的爱苗强压入心底。就如他所说,她只是他豢养的宠物罢了,没有资格幻想爱情。 “这才乖。”他再次微笑,满意于她的理性。他可没空安抚一个成天幻想爱情的傻瓜。 “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就算真的爱上了他又如何?他的所做所为皆是出自于“性欲”,她实在不必担心自己的坦白会给他控制她的力量。她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对他提这件事,反正他也不屑。 她的回答奇异地上未带给他应有的满足。怪了,他应该高兴她是个听话的情妇,不是吗,为何他却会为了她的过度明理而不悦? 不愿细想,他淡淡地对她说道:“你废话太多了。” 浣芷发现自己正被卷入一场情欲的风暴中。秦仲文正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包围她,让她喘不过气来。等她回过神,她猛然发现自己的上身赤裸,浴袍已经被拉到腰部。而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闪闪发亮的眼神说明了他正情欲当头,凌乱的头发自然的披散在前额,使他看起来多了份孩子气,不若往常严肃霸气。 “你的皮肤真是上帝的杰作。”他着迷似的轻舔她的颈项,带来一阵阵的酥麻感。最令她感到惊讶的还不只如此,秦仲文正伸手解她的腰带,她尚未能阻止,白色的浴袍就如雪片般落下,她立时有如刚出生的婴儿,赤裸的彻底。 她非常的尴尬,跨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又一丝不挂,教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她本能的用手遮住胸部及三角地带。 这就是和处女做爱的麻烦!秦仲文绽开一个蛊惑的笑容,轻轻的拨开她遮掩的手,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 “用不着害羞。”他将头埋入她的双乳之间。“你有个美丽的身体……”他含住她胸前的蓓蕾轻轻吸吮,使得她原本就高的体温升得更高。 “这么漂亮的身体……”他继续诱惑她的神经,带有魔力的舌头继续往下攻击,直达她的肚脐上方。“彷佛是为我而生的……”他笑得像恶魔,轻轻的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入柔软的沙发中。 浣芷的脑神经早已打结,心脏也不听指挥的狂跳。她全身乏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秦仲文脱掉浴袍,阳刚而健美的身体迷炫了她的眼睛。她顺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肌看下去……她倏地闭上眼。她这辈子还没真正见过赤裸的男人呢,过去看的那些杂志总是若隐若现,有所保留。 “你最好张开眼睛。”他不悦的声音让她倏然张开眼。他的眼神好可怕。 “我可不打算跟一个瞎子做爱。”愠怒中,他又再度抱起浣芷。她一个重心不稳,立时像只无尾熊般的紧紧攀住他,两腿之间的三角地带恰巧与他的敏感部位相。 “对不起!”她的尴尬清晰可见。 他却笑了。 “没关系,你会渐渐适应。”他忘了他是在跟一个处女做爱。这是个很新鲜的经验,就是麻烦了点。 她十分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他的肩好宽,靠起来舒适异常。 进入主卧室之后,浣芷发现自己没有再度开口的机会。她被抛入一张柔软的大床,秦仲文坚硬的身躯也跟着压进。 她怀疑自己还能呼吸,因为他正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轻轻的爱抚她。她浑身上下都让他吻遍了,现在他居然还以极端亲密的方式,用手指探索她的三角禁区。 “不要……”她试图阻止他,但他只是不耐的挪开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决心。 “别蠢了。”他冷酷的否决她的乞求。“你迟早会失去处女之身,就算不是跟我,也会跟别人。” 是的,他说的对。可是在她为数不多的财产里,这是她唯一珍惜的东西。珍惜一片薄薄的处女膜听起来很愚蠢,但她一直认为那是她心之所在。他怎么能了解一个努力捍卫自己贞操,不受贫穷环境左右女子的心情?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商品,而且已属于他。 他的话虽残酷,却句句事实。她早该认清自己的身分,她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宠物罢了,没有权利说不。 想到这里,她沉默的伸出双手搂住他宽阔的肩。 秦仲文也默默接受她的温顺,她的明理再一次令他惊讶。他发现自己不太喜欢她温驯的态度,她的反抗精神哪里去了? 接下来,他们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情爱。 对浣芷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理上的痛。经过了刚刚那场欢爱,她更加确定自己是爱上他了。其实早在第一次相遇时,她的心就被这有如王子般的男子勾走了:只是她不是仙度拉,也没有玻璃鞋。 看着床上的落红和蜷曲在大床角落的浣芷,秦仲文心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是怜惜?还是不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该死的又想要她。 过去他从未对女人有过这种感觉。那些女人多半对他在床上的表现很满意,往往关系结束后还期盼他能够再回头。但他很容易对同一个女人感到厌倦,这也是他花名在外的原因。 “过来。”他命令,极端讨厌她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 浣芷依言挪动身子,倏地发现自己裹在身上的被单被一把扯掉,秦仲文情欲勃发的身体又再度覆上了她。 第二次欢爱结束后,秦仲文若有所思的拨弄着她的长发。天然微鬈的秀发跟她的皮肤一样,就像是一匹上好的丝绸。 “去洗澡。洗完后我送你回家。” 他向来完事之后就离开,这是习惯,也是护身符。他讨厌女人赖在他身边的感觉,但他却发现自己并不介意花上整晚的时间抚摸她柔嫩的皮肤。危险了。 起身穿上衣服之后,他交给她一把钥匙。“明天一整天我会随时打电话过来查勤,你可不准乱跑。”该死,明天就去弄一支行动电话给她,省得麻烦。 “嗯。”她的宠物生涯开始了。 “高兴点。”他倏地吻住了她。“我讨厌看见女人哭丧着脸。” 浣芷红着脸点头,在他的注视之下拿起外套,随他步出公寓。 快天亮了,浣翎一定急死了。 果然她一踏入家门,浣翎就急得一把捉住她开骂。 “你去哪里了?就算是要晚归,也要打通电话回来啊!我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她倏地停止了责怪,瞪着浣芷身后的秦仲文。“你是……”这男人好面熟,好像在哪见过……老天,这男人的长相真是出众,身材好得像米开朗基罗塑造的大卫像。光凭想像,就可以想见那包裹在西装外套下的完美体格。 “咳咳。”浣芷尴尬的提醒妹妹流口水别流得那么过分。“这位是秦仲文先生,我向你提过的‘好心人’。” “秦仲文!”浣翎大叫,随即消失在一道门之后。当她又跑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份周刊。 “你就是报导上的秦仲文?”她拿起周刊上的照片跟他仔细比对。怎么本人帅这么多? “千真万确。”秦仲文露出迷人的微笑,好笑地看着浣翎目瞪口呆的模样。芷的妹妹长得十分标致,有着和她姊姊一样的好皮肤。可惜他对于大小通吃这种事没多大兴致,换做是霍克大概就不会有丝毫犹豫,照单全收。 “时间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他对着浣翎温和的一笑,十分有礼的跟她道晚安。 奇怪的男人,就像是变色龙。浣芷送走秦仲文之后,心不在焉的想着,忽略了浣翎闪闪发亮的眼神。 “老姊,你是在哪儿遇见他的?”她的兴奋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盐酥鸡摊。”她招供,但删掉一些事实,加入一点谎言。“他就是那位唐泽寿明先生。非但如此,昨天他还救了我一命。”她将十字路口的险遇讲了一遍,省略随后发生的事。 “哇,好棒哦!”这种浪漫的巧遇可媲美童话故事。“老姊,他是不是在追你啊?”浣翎的眼中又升起星星。 “别作梦了。像他们那种富贵人家的子弟,最喜欢展现同情心,你老姊只是刚好‘幸运’地成为他发挥同情心的对象罢了。”压抑住内心泉涌而上的酸苦感,她微笑地轻拍妹妹的脸。 浣翎总觉得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姊姊话中的语病。 “对了,今晚我睡妈的房间,你自己睡。”浣芷闪身进入母亲的房间,心中那份强烈的天落感让她站不住脚,身体沿着房门缓缓滑下。 她今晚失去的不只是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还有她少女般纯洁无瑕的心。 一个爱上自己主人的宠物该何去何从呢?这一晚,她哭着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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