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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清晨的事。 注意,是清晨,一大早。 纪涵茜醒来,在一阵巨大的、像是能炸死人的鞭炮声中。 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纪涵茜以为自己会死去,死在这炮声隆隆的轰炸中——死因不作他想,当然是被吓死的。 虽然五秒钟后,她发现那只不过是由环绕在她床边、大中小并列、左右各三个的超立体声音响强力播放出足以乱真的巨大声响而已,并不是真能把人炸伤的鞭炮,但一个人由睡梦中猛然被惊醒时哪注意得到这些?一条小命没被吓掉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要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要不是她的胆子算大、心脏还算有力,换作是旁人的话,恐怕这时候已经对着阎罗王,还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你起床啦?”在她整个人弹跳起、活像只出水虾子般的惊醒后,谷扬就像个小太阳般直对着她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说是打了,纪涵茜原本要爆发的一阵破口大骂也让这笑脸给逼了回去! “你干嘛?”纪涵茜的脸色难看得可以,她发誓,如果在三秒内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她管他笑得多灿烂,也不理会现在她的头有多痛,她都要用无敌必杀破石掌好好的伺候他一顿,非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得为止。 也不打听打听,她纪涵茜是什么样的人物,十五年的空手道可不是白练的,他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能怪她有这么暴力的思想,换作任何一个人,玩了一个晚上,喝得烂醉,半夜三点才睡……也不知道该说是睡了好还是醉死过去的好,反正就是在那时候才失去意识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隔天早上不到七点就让人叫醒,还是用一种会吓死人的方式叫醒,同时加上宿醉未醒、头痛得半死……她没当场杀人就算不错了。 “没什么,天亮了。”谷扬好无辜好无辜的看着她,“昨天忘了问你今天有没有事要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担心不叫你的话可能会误事,所以叫你起床。” 听着他的解释,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记忆一点一点的回笼。她记得昨天立下协议后,就是这张脸让她在相谈甚欢下的情况不知不觉的喝了不少酒,之后…… 她看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没有浪费时间尖叫或查看自己的衣服,她不客气的揪着他的衣领,顶着发涨到欲爆的头质问道。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情景!她明明就是个有着文静气质、甜美秀气容貌的女人,尤其此刻她一头美丽的长发披散在身侧——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做的手脚破坏掉那效果的话,那一头美丽的发会使她更流露一股风情魅力。可偏偏她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跟她的外表一点也搭不上边,光听她说话的语气及她稍嫌粗暴的动作,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从哪个感化院跑出来的小太妹哩。 “这是我家。因为你喝醉了,我只好先带你回来。”是看见了她让人叹为观止的表里不一,可由始至终,谷扬的表情都没变过,就算衣领被揪住,超近距离的面对带着明显暴戾的恐怖脸孔,他还是一样笑咪咪的。 这算不上是胆子大还是什么的,而是他不笑不行,因为对着那张美丽…… 不,该说“原本美丽”的脸,那可是他努力了一个晚上的心血,看着这么完美的成品,他打从心里觉得愉快,自然是笑嘻嘻的。 “你放心,我没对你怎么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谷扬补充说明。 “这不用你说,要真发生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头痛归痛,可没阻碍纪涵茜回嘴的能力。 “嗯……照你喝醉的程度来看,如果真有什么,你是有可能不知道。”谷扬实话实说。“拜托,身体是我的,有没有发生什么,我会不知道?”她冷哼。 “是吗?你真的清楚?那容我提醒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嘴很臭?” 谷扬像是讨论天气一样的说。 做为一个绅士,他实在是不该这么直接又明白的对一个淑女提到这问题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种近距离的说话方式是暂时的吗?如果她决定要一直保持这姿势说话的话,那他就不能不稍微提一下了。 要知道,昨天把她扛回家后,他就一直忙着组装这些音响及最后的装点大业,直到这验收成果的时刻才得至;换言之,他把她丢进客房的床上后就没管过她了,任那些酒味在她的嘴里过了一夜,这会儿这么近距离的闻起来…… 恶!一桶隔夜的尿都没那么臭。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让人这么难堪的话,她一把将他推开,死瞪着他。 “我又没叫你闻。”下意识的,她避开他一些。 是觉得糗呆了,也觉得丢脸到了极点,但难为情归难为情,她一向就不是会乖乖让人“亏”的那种人,再者也是恼羞成怒吧,她化难为情为力量,迅速反击,转移注意焦点。 “还有,你是什么意思?就算要叫人起床,也用不上这种足以吓死人的方法吧!”真是的,让他一搅和,差一点就忘了计较这件事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嘛,所以找最有效的方法。瞧,你这不是一下子就醒了吗?”谷扬的俊脸堆满了让人要气也无从气起的无辜表情。 “你少在那里装死!”雷霆万钧的惊人气势终止于那个“死”字,因为话说得太用力,纪涵茜的头差点没涨到爆开。 哦,好痛…… “你还好吗?”看她一副痛苦的样子,他很自然的问,样子是符合他好好先生形象的关怀模样。“快死了啦!”她没好气的指责,“这全是你害的!” “我?怎么会?”这真的是极限了,无辜到近乎纯洁的表情。 这可不是一般男人做得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本身条件好,有着一张欺瞒世人、彷若善人之最的和善脸孔,一个男人要能像他这样,做出这副近乎纯洁的表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是你还有谁?”因为用力说话头会痛,她压低了声量。 虽然他说得很像是那么一回事,而且表情做得十足、有足够的说服力。好像他做的一切全出自善意,可是她就是不信他。 这世上叫人起床的方式千百种,在任何一种都没尝试前,有必要动用到六个大喇叭放送鞭炮声来叫人吗? 这没道理嘛!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尤其他还口口声声表示自己是出自善意,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也不想想,如果今天对象不是她,只怕他这叫人起床的方法会把人吓死,这是什么见鬼的善意!? 啧!就算要诓她也不是这种诓法嘛!她是喝醉了、喝瘫了、喝挂了,可没喝傻。若要她说的话,他说的什么好意都是狗屁,这一切的表现说是恶整还差不多。 “我不跟你说了,你家的洗手间在哪里?”还是梳洗一下,先走人好了,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失手掐死他。心头盘算的同时,她像个女王般专贵的问。 “那边。”谷扬指出方向,“我已经准备好新牙刷跟毛巾,就放在一边,你可以用。” 如果说纪涵茜的态度像女王,那么此刻谷扬回答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弄臣的意味,同样的服从、同样的讨好、同样的察言观色、同样的小心翼翼……而所有的迎合,全是为了他精心策画的下一幕顺利上演。直到看见她气冲冲的进了浴室,那张和煦的无害笑脸才被顽童似的窃笑换这才是谷扬,一个让人头疼的顽童,而且是有着老好人无害外表的顽童。 就看他面对着浴室,心中点数着—— 三、二、一…… It’sshowtime! ※ ※ ※ “谷扬!” 那是全然的恨意、一派欲杀之而后快的声音,之后出现的,是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大花脸。 不用怀疑,那是纪涵茜,那一张七分像鬼、三分不像人的彩妆就是谷扬所谓的“最后装点”。他放弃了睡眠、辛苦布置一切——除了要看她惊醒时的反应,也为了此时她发现真相的神情及模样;而事实证明—— 值得,真是太值得了! 虽然自她出现后,谷扬便又变回了那一副好老先生的无害表情,可因为他是乐在心里,所以严格说来,也算是乐极生悲了——就看纪涵茜超出他所预期展现出超完美的演出,在他三步远之前飞扑了过来…… “你去死!”她掐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怒喊。 要不是怕这一笑会火上添油,使她气得丧失理智,又要不是担心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的一条小命就要不保,谷扬恐怕真的会笑场。 太完美了,多么有趣的反应啊! 一直就觉得她和其它的女人不同,是以他从没把尖叫、哭闹的反应套到她头上;可他也没想过,竟会是这等光景她激烈得想杀了他耶!而且不是空口说白话,是真的付诸行动喔!哈哈,好奇怪的女人,真让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你听我说。”使上了七分力,谷扬拉开她的锁喉魔掌,试图稳下快失控的局面。 一阵挣扎后—— “没什么好说的了。”纪涵茜背靠着墙、双腿紧环住他的腰间,双手犹努力的想再掐住他的颈子,一点也没发现此时两人姿势的暧昧。无奈她已被箝制住,以大字形被拉平靠到墙上去。 她不是别人,她是纪涵茜,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纪涵茜,没道理要她受这一堆鸟气后还要当没事人一样,她可不是那些受了气就眼泪往肚子里吞的女人,在她的信念中,吃了亏,她就要对方付出代价。 “就算没什么好说的,你也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说道。 “解释?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挣扎着,可惜徒劳无功。她在心里发誓,只要她有再一次机会,她绝不犯同样的错——她要拿刀来砍,就不信这样他还能拦下她! “你不让我解释,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我呸!” 双手双脚失去了自由,不代表她纪涵茜就没有反击的能力;脑门儿往前一伸,她将脸上的“彩妆”往他脸上擦去。 “你这叫为我好?”狠瞪着沾染到他脸上的颜彩,她眼中几乎要焚烧出两道火焰。 虽然看不清隐藏在鬼画符下的长相,可那一双燃着绚丽灿烂光芒的眼,谷扬却几乎瞧得出神…… “当然是为你好,这叫……”在她的小脑袋撞上来之前,他回过神,而且当机立断的放弃长篇大论的说理,挑精华部分说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攻击的行为停顿了下。 但经过两秒钟的思考后,很显然的,这个论点还不够有说服力,当场遭到不予受理的命运。就看她原本停下的小脑袋往后退了点,眼看就是另一波更猛烈的撞击…… “全是为了你的同学会!”他急中生智。 正中红心! 同学会,一个神奇的字眼,她停下了动作,而且决定给他一个他所谓的“机会”。 “说!”她还是狠瞪着他。 “就像我昨天说的,装恋人不是容易的事,因为一些小动作、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有可能让人看出破绽。而为了避免穿帮,最基本的就是要了解对方。 我们的时间不多,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这种非常任务,就要用非常手段……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他的心思不受控制的临阵脱逃,引诱它的,是一份极柔软的触感,感受到后,更无法不去注意那份柔软所带来的契合。 那是个新奇的感觉与经验;他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但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的身子宛若是为他打造的一般。怀中的小女人不但有趣至极,抱起来还相当的舒服哩。 “你的意思是,你这样恶整我是这个非常手段的一部分?”因为困惑,纪涵茜美眸中的火焰小了一点,但还是有烧伤人的疑虑,唤回了谷扬一度飞离的心思。 “这不是恶整,我只是做实验,想借着这个实验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得好象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的困惑越深,眼中的火焰便随之渐渐熄去。 “你老实说,从醒来到现在,你有思考的时间吗?所有的一言一行是不是都是直接反应出来的?”努力漠视她的柔软及两人的贴合,他问。“嗯。”她点头。 “那就对啦。我要了解的,是你的原我,也就是最真实、没有经过修饰的性情。我若不这样测试你,怎么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一脸认真。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可以了,没必要非成这样子吧?”她还是很难相信他的话。 “这不一样,用问的,答案就失真了。”他煞有介事的道。 “你强辞夺理。”他的话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她完全无法接受他的方式。 “是我强辩夺理吗?”他笑看着她,知道警报完全解除。 “本来就是——” “啧啧,瞧瞧我们看见了什么?”啧啧有声的打量中断了纪涵茜的反驳。 循声看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有志一同放人鸽子的兄弟——张震宇及张撼天。没想到这封孪生子的默契好到这地步,不但同时兴起爽约的念头,就连出现的时机都分毫不差。 张震宇摇着头,好象不赞同的样子,可脸上是一片笑意。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看到这样的情景,张撼天不跟着调侃两句简直就对不起自己。 直到这时候,纪涵茜才发现处境的尴尬。 天!这是什么姿势啊? 她知道该在最快的时间内做点什么,至少不能用这活像是要被人“那个”的姿势继续见人,可还来不及让她反应过来…… “什么东西不是时候?”在外头等的谷崴跟着进房来,眼前的画面让她一愣。“怎么了?”跟在她后头的楚掬儿被挡住了视线,小脑袋从谷崴的身后探出,然后,定格。 “大家早啊!”漾着正字标记的和气笑容,谷扬向大家打招呼,彷佛身上没有挂着一个女人似的。 “是啊,早。这么早做“运动”啊?”张震宇糗他。 “好说好说,运动有益健康嘛。”谷扬好心情的笑。 “这倒也是。不过……”看着犹钉在墙上的女主角的大花脸,再看看谷扬脸上被沾染上的色彩,张震宇着实忍俊不住,“现在流行这么玩的啊?” “掬儿,别听,我们先出去。”不想污染楚掬儿纯真的心灵,张撼天做主要先行离去。 “可是……”楚掬儿不依,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特别用力的盯着攀在谷扬身上的女人。这场景是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但这个画着花脸的女子让她总觉得不对劲…… “阿宇,我们也走吧。”谷崴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样闯进来打断别人的“性致”。 “但我们不是有事要告诉阿扬?”张震宇乐得看戏,没有离开的意思。 所有的耐性到此为止,纪涵茜终于开口,用刻意压低的声音打断他们表兄弟的闲话家常,“你们够了吧?” 她知道他们认不出她。此刻她十分庆幸脸上画着连她老娘都认不出她的鬼画符,不然光是表妹楚掬儿那里她就说不过去了。 “很高兴有你们这些观众!谷扬,等一下记得收钱。还有,你可以放我下来了。”纪涵茜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冷静,尊贵的下达命令,并刻意回避楚掬儿的注视。 “是!”知道不能再玩下去,谷扬合作无间的放下她。“别说我是谁。”她趁所有人不注意之时,小小声的对他说道。 “这……”他的表情不定,像是无法决定要不要说出她的身分。 “要让掬儿知道我是谁,我第一个杀了你。”她恐吓他,然后才对所有人说道:“我还有事,你们慢聊,恕不奉陪了。” 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纪涵茜踏着尊贵的步伐往浴室逃命去。 这不是什么驼鸟心态,更不是想把事情丢着不管,只是……只是她需要一点时间。任何好计谋总是需要时间去安排、规画的嘛,给她一点时间好好的想一下应对方式不算过分吧? “呵,看来你的生活倒是挺充实的,没有我们你玩得很愉快嘛。”看着花脸佳人退场,张震宇乐得呵呵直笑。 “好说好说。你们一大早全聚集到我家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我愉快不愉快吧?”谷扬导入正题,含笑的眼从张震宇、谷崴、张撼天带到楚掬儿! 孪生子交换一个默契十足的眼神,然后一模一样、带着点算计的微笑扬起。 “没错,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 ※ ※ “喂,你要不要出来了?” 送走两位表哥跟他们的另一半后,谷扬到浴室找人。 从她进去到现在,至少已过了半个钟头;他就不相信,一张脸跟一口牙的清洁要用到那么多时间。 “他们已经走了。”他强调。 浴室的门霍然开启,走出来的是已经恢复原貌的纪涵茜。素净的娟秀小脸很容易让人认定,她就是那种文静乖巧型的秀气女孩儿,可只要仔细一点,不难从在她焚烧得晶亮的双眸看出异样。 “是你安排的对不对?”她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问。这是她在梳洗后坐在马桶上想了好久所得到的结论。 “什么东西是我安排的?”她语出突然,他压根摸不清她在说什么。 “就刚刚他们四个人!要不哪有那么巧的事,同时放人鸽子又同时出现? 现在什么时间?不到七点耶!”纪涵茜提出最大的疑点,再加上一大清早被那种气人方式吵醒,她就是认定了他有罪。 “这真的是巧合!”谷扬喊冤,连忙把他刚刚才得到的情报提出来伸冤。 “阿宇跟小崴昨天爽约后从滨海公路出发看夜景,一大早才刚从宜兰回来; 至于阿撼跟小雏菊,谁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儿?反正他们是在楼下遇上刚回来的阿宇他们,这才一起过来我这边的。” 会用“回来”这字眼,是因为他也和表哥们住在同一个社区大楼内,同样是顶楼,只不过是隔壁栋。因为进出口是同一个,所以他会提到“楼下”跟“回来”等字眼。 “是吗?”纪涵茜怀疑的看着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 “我骗你做什么?又没好处。”他继续说明,“他们刚巧有事情找我,遇上后就一起过来了,其实是想算计我——” “算了,这不重要了,我也懒得追究。”她制止他的解释,“我只想告诉你,经由我重新的、慎重的考虑过后,关于要你帮忙的事,我想还是算了。谢谢你好心的愿意提供帮助,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比较好,所以你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这是她刚刚坐在马桶上想的第二件事。 她越想越不对劲,与他认识不过一夜的事情而已,可她一直抑止不住上当的感觉。老祖宗的智能告诉她,如错要改,她当然得制止更坏的情况发生,而当机立断的与他拆伙则是最好的办法了。想想,这多恐怖啊,如果不趁早拆伙的话,早上的事要是多来几遍……在杀了他之前,她可能会先疯掉吧! “不行!”谷扬一口便否决了她的提议。 这怎么可以?他还没玩够哩,尤其难得能碰上一个像她这么有趣又好玩的人,他怎么能这么快让她跑掉?尤其他刚刚得知,阿宇即将带着小崴到加拿大的家里赶稿,而阿撼又说过两天要带小雏菊到欧洲玩,就剩下被算计的他一个人去顾店,要是这时候他还傻傻的让她跑了,届时他岂不是真会无聊至死? “你不行什么?我不想要你帮忙不可以啊?”纪涵茜的口气不善。 “当然不行,我既然已经答应要帮你了,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你不是出尔反尔,是我不要你帮忙了。”她纠正他。 “那也不行,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他表现出异常的坚持。 “你很奇怪耶,我不要你的帮忙不行吗?”她有点恼了。 “没错!因为这是做人的原则,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他一脸认真,“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就得做到答应你的事。” 她气得说不出请来,直觉自己是秀才遇到兵,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他看着她,像是等着听判的犯人。 “我懒得跟你说!”她决定不理他,等一头热的他自讨没趣的要放弃后,再想其它的办法。 “你别走。”他拉住她。 “放开,我要回去了。”她甩开他的手。 “不行,你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新玩具就这么跑了,在事情有定案前,他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我要说什么?”她快让他惹火了。 “说你的打算啊!还有,为什么突然不要我帮忙呢?不说其它的,你要上哪儿去找像我这么现成的对象?”他怀疑的看着她,“难道是我的条件不够好? 不会吧!认识我的人都我说是黄金单身汉耶。再说,冒充你男朋友的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你这时候要换人,不是又至少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什么叫至少一个人?”她的眼睛瞇了起来。 找到她的弱点,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在微笑。 “因为我会难过啊,如果你换人的话。”他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起来好不无辜。“我难过的话,当然会找人诉苦,讨论一下我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不然我们现在就找人来评评理好了,如果阿宇跟阿撼也认为我做不来的话,那我就退出这次的计画。”他做势拉她要走。 “你干嘛?”她直觉摔开。 开什么玩笑,这一去,岂不就让他们知道刚刚那个大花脸就是她了?这么丢脸的事她想隐瞒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笨得去自投罗网?再说,这么一去的话,她找人冒充男友的事不就越来越多人知道了?她才不要哩! “让阿撼跟阿宇评评理啊!我们是当事人,看事情总会有盲点,让他们评理最公道了。”他无辜的说道。 她瞪着他,因为完全拿他没辙。 他笑咪咪的让她瞪,玩味着她那气呼呼的表情,并着迷于她眼中的火焰。 这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最后究竟是谁赢得了这场战役呢? 嘿,不用多说,因为答案很明显—— 耍赖者无敌,谷扬胜出。 ------------------ 转自Pinepro's Gate 扫图:Soap 辨校:Rob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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