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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念宏守在黎雁青家门口几乎快四个小时了,但仍不见她的人影。刚开始他还耐心地在门口等她,认为是计程车司机开得比较慢;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渐渐感到不安了。 算算时间,就算司机再会繞路、开得再慢也早该到了,不是吗?关念宏开始坐立难安地来回踱步于黎雁青的门前,脸色是凝重而焦虑的。希望她不会有什么危险,而是转去別的地方逛,或是去找別的朋友聊天。 关念宏的心像是悬在半空中般那样受奢煎熬,紧张地站在搂梯间等待着黎雁青的歸来;好不容易见电梯门终于开了,一看到是黎雁青回来了,他立即冲向前去。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他关心地问着,方才七上八下的心一直到此刻才平静下来。 黎雁青真的被他给嚇到了,因为他那样突然地从楼梯冲出来拉住自己。原以为是歹徒上门,还好他及时出声,否则黎雁青一定会高喊救命的。 “我去哪没有必要向你报告吧?”她挣开关念宏的手,脸色有些发白,没好气地说。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他担心地看着黎雁青的脸问。 “当然!你那样突然地冲出来拉着我,我还以为碰上坏人了。”黎雁青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肩,以洩方才被他惊嚇到的气。 “对不起。” 关念宏有些敷衍地说,因为他的心中正想着要对黎雁青表白示爱的事。 “没关系了啦,反正已经骂了你,也打过你了。就这样算了吧。”黎雁青气消地说。 “雁青,我……” “已经快一点了那,找我到底有什么大事啊?”黎雁青边开门边问似有满腹心事的关念宏。 他没有回答,只是随着黎雁青进入屋內,很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语地望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黎雁青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方才关念宏的眼中似乎是布满了濃情爱意般的望着自己看,那一眼着实让她芳心大乱。 此刻黎雁育心中突然想起,是否应该在此时继续对他谈起要去“相亲”的事,来试探他究竟是否中意自己?还是改天再试探他呢?她有些犹豫了……。 “冰箱有可乐,你自己拿吧。” 黎雁青边说边伸手要去开灯,不想再让那幽暗的灯光增加两人间的曖昧,想让明亮的灯光唤起理智。 “不要去相亲。” 关念宏命令似的在她耳畔低语着,胸瞠紧贴着黎雁青的背,并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腰阻止她去开灯。 黎雁青被关念宏这突如其来亲密的举动给嚇住了,一时想不清他为何会这样。不是还没开始加油添醋地试探他吗?怎么他就有反应了呢?她的思緒维持还不到一秒钟,马上就又被他的惊人之语给嚇住了。 “我爱你。” 关念宏又在她耳畔轻轻地低语着,接着黎雁青感觉到他的鼻息热呼呼地吹拂在颈上,下一瞬闲他竟亲吻了她。这一刻黎雁青觉得像是有满天星斗在脑中爆炸开来似的混乱,全身虛软地依偎在他怀中。 而关念宏受到了她投入怀中的刺激,一时激情难耐地控制不住自己,将黎雁青转过身来,忘情地吻着。 时间像是静止了,当关念宏的唇轻舔过黎雁青那性感的红唇时,两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恋人般热烈地反应着彼此、饥渴地沉溺于愉悅的亲密中,放荡地希望这甜蜜、永不结束。 直至彼此快喘不过气来,关念宏才停止这一个热情的吻,但仍是将她紧紧地环抱于怀中,不愿放手。 “雁青,我爱你。”关念宏又无限溫柔地重申了一次,并搂着她坐在沙发上。 “你真的爱我?” 黎雁青有点怀疑地问着他,没想到尚未试探他,他就先对自己表达爱意了。 “我当然是真的爱你。” 关念宏不厌其烦地再说了一次,并开心地笑了。因为经方才那缠綿的一吻,使他了解到黎雁青应该也是如庄淵奇所说的那样,对自己是有着爱意的。否则以黎雁青的脾气,若是没有感觉,早就把自己给推开了,甚至于还会给自己甩上几个耳光呢! “那林美美呢?”她有些醋意地问。 “我的事你最清楚的,不是吗?对林美美,我真的只是一时的……一时的鬼迷心竅罢了。”关念宏紧张地澄清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她又好奇地追问。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第一次和你碰面时对你就有特殊的感觉,后来就很自然地被你吸引而日久生情,心里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他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感觉。黎雁青听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怀中,并露出燦烂的笑容,满足地与他依偎着,享受着这分自己期盼已久的情感,而不必担心自己只是在單恋他。 “雁青,你爱我吗?” 他明知故问,心理早已知道答案了,但却要亲耳听见才会安心。 “我也爱你。”黎雁青真诚地望着他说。 关念宏听后又激动地深深拥住了她,但隔不到三十秒钟,却突然放开了她,紧张地问道: “相亲的事取消好吗?” “都听你的。”黎雁青顺从地答应了。其实相亲的事情她早就已经回绝陳静芝了,只是要利用这相亲的名目来试琛他罢了。 “你刚才去了哪里了?我等了快四个小时,很担心你的安全。” “我刚被你气得半死,就去找我朋友聊天、消消气啊!” 黎雁青刻意轻描淡写地隐瞞了方才原是和陳静芝在商量“相亲”的事,胡乱地扯着謊;但关念宏则是满脸疑惑。 “之前你天天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都是故意的吗?”黎雁青看他一脸的迷惑,趕紧先发制人又问了他问题,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否则你以为我有那么无聊吗!每天都和你耗在一起。还有以前还没上台北上班时,也是千方百计地故意找藉口一个星期一定要和你见上一次面,否则我就会浑身不对劲,感到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无法安心。”关念宏有些靦腆地承认着。 “你好賊哦!还故意骗我说是来开会的,把我唬得一楞一楞的。” “我不是賊,只是运用你之前教我追林美美的方法罢了。”他抗议着。 “你胡说!我哪有教你这种方法。这一定是你从前追別的女人所得来的经验,对不对啊?”黎雁青故意拉下脸和他闹着玩。 “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交过別的女朋友啊!” “快点说吧!坦白从寬、抗拒从严,否则有你好受的。” 黎雁青说完后就搔着关念宏的腋下和腰部,嚇得他不得不跑离黎雁青的身旁。但黎雁青却是玩兴大发地在他背后不停地追趕着,两人就隔着沙发在客厅中跑来跑去,逼得关念宏无处可躲,最后只好使用蛮力将黎雁青的双手捉住,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我投降了,雁青。我最怕別人搔我癢了。”关念宏脸色漲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怀中的人求饒。 “这么大的个儿,居然会怕癢,真的好好笑哦!”黎雁青也是气喘吁吁地嘲笑着他。 关念宏望着怀中娇喘不已的美女,甜蜜诱人的气息不定地吹拂在自己的耳际,己使得他有些按捺不住了;再加上两人几乎是紧贴往一起的姿势,更是使得他血脈噴张、激情难耐,而忘情地低下头火热吻着黎雁青。 黎雁青先是愣住了,然后以同等的热情回报他那动人心扉的吻,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一片濃情蜜意中。而察觉到了她热切的回应,关念宏便大胆地加深了彼此的接触,将黎雁青壓在地毯上,热情地燃烧掉一切的禁忌和理智。 关念宏吻遍她嫣红的双颊和诱人红潤的双唇后,又沿着她雪白的项颈来到胸口,滚燙的双唇不停地吸吮轻舔着她丰满的胸部。这一连串的亲密爱抚与热吻,使得黎雁青娇喘连连,呻吟出声。 当关念宏的手大胆地想扯去她的內衣时,黎雁青才突然清醒过来、恢復理智,猛地壓住他的手,轻轻地将他的身体推开。 关念宏虽是感到意犹未尽,但还是很有紳土风度、很有自制力地停了下来,并细心且溫柔地位回她的下恤,体贴地抱她坐回沙发上,爱怜地环住了她,静静地傾听着彼此的心跳。 隔了好久,他才开口说话。 “我该回去了,明天一早又得和程副总开部门会议。”关念宏依依不捨,遗憾地说。 “开车小心些。” 黎雁青万般不捨地送他到门口。 “我知道,一回宿舍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关念宏说完后又给了黎雁青一个火辣辣的晚安吻,才转身离去。 那晚,黎雁青睡得相当安穩。 现在终于确定了和关念宏之间的感情,不会再为了那曖昧不明、模糊不清的情感而輾转难眠。 ☆☆☆ “今天怎么那么好,会想要亲自做菜给我吃?”黎雁青问着正在廚房忙碌的关念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就煮个几道菜让你知道我的賢慧。”他一边炒菜一边回答着。 “不对喔,现在还不到六点,你怎么会有空到超市買菜呢?你现在应该是在办公室的啊!” 但关念宏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又继续炒他的“客家小炒”。 “蹺班吗?”她又好奇地问。 “不是。” “休年假?” “也不对。” “那到底是怎样啦?快点告訴我嘛!黎雁青撒娇似的拉着他的手缠问。 “吃饭的时候再告訴你。”关念宏说着。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黎雁青不满地又问。 “再囉嗦就明天才告訴你。”他坏坏地威脅道。 “你真小器耶,关念宏。”黎雁青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 “等不到十分钟,就骂我小器,我看是你太没耐性了吧。”他熟练地将菜盛起,边損着一旁已嘟起嘴的黎雁青。 “嫌弃我啦?”她脸臭臭地问着。 “哪敢啊!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会嫌弃你呢,傻瓜!”关念宏趕紧亲了下她的额头解释着。 “算你有自知之明。”黎雁青也露出笑脸满意地对他说。 “对了,剝皮辣椒还放在冰箱,你去把它拿到餐桌上好吗?”他突然对黎雁青说。 “没问题。” 黎雁青快速地回答着,然后一溜烟地便跑离廚房了,隔没多久关念宏也从廚房走了出来。 “可以吃饭了。”他得意地说。 黎雁青看着桌上那三菜一汤,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令人觉得饥肠轆轆而食指大动,不由得衷心佩服起关念宏的廚艺来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做菜啊!”黎雁青称讚道。 “当然喽,念了四年大学和研究所之后所训练出来的一身好功夫呀。”他受之无愧,笑嘻嘻地说。 “对了,快点告訴我,你今天提早下班的原因吧。”黎雁青边盛饭边催他。 “你不猜了吗?” “不要。你直接告訴我,会比我猜的还要快三百倍。”她兴趣缺缺地说。 “你怎么这么没推理的精神呢。虧你平常还那么爱看柯南和金田一办案。” “先生,你还真无聊耶!这种小事別说我懶得推理了,金田一和柯南也不会受理的,我看只有毛利小五郎会理你的。”黎雁青讥誚地望着他说。 “你说话真毒耶!小姐。”关念宏委屈地笑说着。 “快说啦,別卖关子了。不然的话,毛利小五郎也会唾弃你的。”黎雁青下着最后通牒。 “我辭职不干了。”他终于公布答案。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辭职呢?你可是林副总的爱将,他不可能放你走的,別吹牛了。我看八成是你请年假吧,少骗我啦!”黎雁青不相信。 “真的啦。”关念宏既点头、又保證地说。 “真的?”她狐疑地看着他。 “你知道程副总和林副总他们两人不对盤的事吧,我之前就是受不了他们这种派系的明爭暗斗而想离职,但却被挽留了下来。今天早上林美美特別从工厂跑来看我,这一看就促成了我离职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快告訴我。” 一听到“林美美”这三个字,黎雁青的神经就特別紧张。不曉得怎么搞的,她就是觉得林美美对自己和关念宏的这分感情会有相当大的破坏性;即使他们早已结束,但仍是有着相当的阴影和莫名的恐惧。 “美美耍我原谅她,她说她是一时迷惑才会选择黃协理而捨弃我的.现在她迷途知返清醒了,想和我重新开始,要我接納她。”关念宏简潔地说着他离职的原因。 “你答应她了?”黎雁青脸色苍白、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疯了,会被她那两、三滴眼泪给迷昏头,我当然是很婉转地拒绝了她。谁知道这一拒绝竟惹恼了她,她立即从满脸泪珠的弱女子摇身变为食人魔兽姥姥般的恐怖兇悍,变脸的速度快得都可以去演连续剧了。”关念宏一脸受到惊嚇,心有余悸地说。 此时黎雁青原本紧繃的神经,也在听到了他的答案后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你少夸张了,林美美有那么恐怖吗?你可別丑化她。”黎雁青打趣地说。 “我可一点都没夸张。而刚刚说的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戲还在后头呢!”他解释着。 黎雁青则是张大眼、屏气凝神,专注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她变脸后着实嚇了一大跳,心中也暗自想着还好当初她甩了我,否则哪受得了她这种变脸的功夫。而美美可能也由我的脸色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吧,才不到一下子,她又变回了原先那个楚楚可怜、梨花带泪的美美了,还声泪俱下地哭箸要我原谅她。”他继续说:“她不停地採用泪水攻势,无论我怎样劝说,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哭哭啼啼地演了十多分钟的戲吧;看我没反应,才离开我的办公室。正当我以为可以喘口气时,程副总和她舅舅叶董事就进来了;中间隔不到五分钟耶,害我连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就又要应付他们了。” 他有些气愤地说,而一旁的黎雁青则是猛点着头,相当入迷地听他说着,将碗筷都推置一旁。 “他们倆一进门劈头就骂我『薄情郎、负心汉』的,足足骂了我三分多钟吧,骂到我再也受不了了,就叫他们闭嘴。” “你叫他们倆闭嘴?”她吃惊地问。 “当然。我又不是在工作上出错,何必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被那两个小人乱骂?然后到外面去将材美美也拉进我办公室,两人一起对质把话说清楚,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在捏造事实、搬弄是非。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去通知林副总,让他也到了我的办公室。因为他怕我变成了他和程副总勾心斗角下的犧牲品,所以就很热心地来帮我声援了,剎那闲我的办公室变成了贵宾室了。你想想,两个副总和一个董事为了个小职員的风花雪月,居然齊聚在我那小小的办公室中,我可贵是荣幸呢。” 他啼笑皆非地自我消遗。 “我还是不懂,这些和你要离职有关系吗?” “是没什么直接关系。不过想想程副总那人度量狹小专爱记仇,我今天又得罪了他,新仇加旧恨,难保他不会又想出刁钻的法子来整我;与其那样,我还不如趁早离职算了,还落得轻松愉快呢。” “你说的也对,那烂公司不待也罢!”黎雁青也表贊同地点头。“不对,你一辭职那不就表示你不能留在台北了吗?”黎雁青突然又改口问。 “我还是会留在台北上班的,因为我捨不得离开你。”关念宏知道黎雁青在想什么,所以立即解释了。 “那住的地方呢?你一离职,就不能再住宿舍了,不是吗?”她又关心地问。 “我下个星期办交接,住的地方目前还不用愁。” “只剩十天不到,你上哪找房子啊?”黎雁青比他还关心地想着居住的问题。 “我哥人不住在台湾,他在內湖有空房子,刚好可以让我住。” “那就好。”黎雁青安心地说。 “別想那么多了,快吃饭吧,否则菜都凉了。”关念宏催着黎雁青,并体贴地帮她夾菜。 黎雁青开心地道谢,不再烦恼他的居住问题;专心地吃着饭,享受着他亲自烹调的爱的晚餐。 但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阴影,总觉得那林美美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关念宏,以她的个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想法又浮现于她的心中,使她不得不忧虑起来.。 ☆☆☆ “小姐,你怎么没上班也还会迟到啊?” 陳静芝不耐烦地问着已经迟到了将近半小时的黎雁青。 “对不起啦,我那宝贝车临要出门时却发起脾气罢起工来了,不得已我只好联络修车场把它拖去检查,才会迟到的。”黎雁青不好意思地解释。 “你那车買没两年耶,怎么毛病那么多呢?该不会是你昨天和关念宏出去约会,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流连忘返玩到太晚,所以今天才迟到的吧?”陳静芝既怀疑、又曖昧地望着她。 “拜托你喔,我是那种人吗?真的是车子坏了才迟到的,没有人会那么烏鴉詛咒自己车子有毛病的,別疑神疑鬼了。”她受不了地再次澄清解释。 “好吧,你都说得这么诚懇了,我怎么还好意思不相信你呢!那就算了。快点餐吧,我都快餓死了。” 陳静芝说完便伸手招来服务生,两人随即点了义大利麵和香醇的咖啡;聊不到一会,麵即送了上来,两人随即享用着可口的义大利通心麵。 “对了,你和他何时结婚啊!”陳静芝吃不到三口即停下来问。 “目前没这打算,我只想好好享受恋爱的感觉。” “你不怕他跑掉?” “他没那胆子的。”黎雁青笑着说。 “对了,你说他把原来的工作给辭了,那现在有新的工作了吗?”陳静芝又接着问。 “在一家软体公司上班,是和他朋友合资的。” “那他经济状況怎样?有没有房子和存款?” 陳静芝关心地问,因为她知道黎雁青的父母相当介意未来女婿的经济能力的。如果不能符合他们的基本要求,是绝对不会玻认同接受的,所以陳静芝才问得如此清楚。 “他的经济状況不是很好。”黎雁青有些烦恼地说。 “多不好?” “除了人之外,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他那丰田车了吧。”黎雁青照直地说。 这一听陳静芝可是傻了眼,她不知道关念宏的经济状況竟是如此的恐怖,这可怎么得了?怎么有办法过得了黎雁青父母的那一关呢? 因为黎家二老怕从小养尊处優的女儿将来嫁到夫家去会吃苦受罪,所以老早就对黎雁青说明未来要嫁的夫婿必须要有相当的经济能力,最少也要有间屋子可以挡风遮雨,才准她嫁的。 哪知关念宏的经济如此差,陳静芝实在不得不替关念宏担心。 “你爸妈那一关你要如何处理?他可是根本就不及格的。”陳静芝忧虑地看着她。 “我还没想到,反正船到橋头自然直。” “不行,你不可以这么无所謂的。你要逼他存钱、買房子,就算是贷款的也可以。到时候你爸妈回台湾看他,他至少还有棟贷款的房子可以符合条件吧!这样总比什么都没有要来得强,有些说服力。”陳静芝苦口婆心地说。 “可是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在骗他的钱,你只是为了你们倆的未来而努力罢了。再说,買房子也是好事,既实际又能保偵,是最佳的投资管道之一。”她又热心地鼓吹着黎雁青。 “可是我认识他这些日子以来,从没听他谈起过有要買屋置产的打算啊!所以现在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催他做这些事。”黎雁青为难地说。 “小姐,你是个女孩子,你都有一间小套房了;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什么都没有呢?难道你们要一辈子窩在那小套房吗?以后孩子出世要睡哪呢?”陳静芝一針见血地说。 黎雁青听完后,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我知道,我会找机会对他说的。” “雁青,忠言逆耳,但是我还是要说。关念宏若是连買房子的事情都无法答应你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要重新審视你们的感情。” “有这么严重吗?” “你想想,就算是買预售屋好了,可是对一个没什么存款的人来说也是很困难、很吃力的。假如关念宏认为房子用租的就可以了的话,你要怎么办?你父母那关你又要如何去溝通呢?”陳静芝问她。“万一你父母还是坚持他一定要有房子才准你嫁的话,你又要如何处理?是和你父母撕破脸呢?还是和关念宏分手呢?我想这两种情形都是你不愿意见到的吧。”陳静芝又犀利地接着问。 “看样子有可能会演变到这种两难的情势。”她哭丧着脸对着陳静芝说。 “嗨,別这么难过。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先假设坏的情形罢了,搞不好你回去和关念宏提了之后,他马上点头答应拿出他巨额的私房钱立刻去買房子,以讨好他未来岳父母的欢心;又或者你父母改变心意,不介意你嫁给一个没有殼的人,是不是啊?” 陳静芝实在是不忍看到黎雁青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又机伶地换了套说辭安慰她。 “你想有可能吗?”黎雁青被她逗得苦笑了起来。 “別想那么多啦,我手边有两百多万的私房钱可以先借你用啊!”陳静芝既乐天又义气说。 “静芝,谢谢你。不过我不会向你借这笔钱的,这个问题我会和念宏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唉,说来你爸妈也真是怪,硬要未来的女婿有房子才准娶女儿,真是为难人嘛!”陳静芝又替她抱不平。 “他们不是爱为难人,只是不想我重蹈他们的覆轍。他们年轻时就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房子,只好到处租房子,賺的钱大半都交给了房东,所以经济上一直都很拮据、很辛苦。现在他们当然不愿我再受那样的苦和罪了。”黎雁青解释道。 陳静芝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同情地看着黎雁青。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没有再谈话,草草地结束了这个原本气氛愉快的午餐之约。而陳静芝也没有提议去逛街,反而一反常态地说要提前回家,好让黎雁青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思考那恼人的『房事』问题。 ------------------ OCR: http://members.xoom.com/pinep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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