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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无法改变彼此,这是我们的命,这辈子我们无缘,只有——来世再做夫妻了。”席谷雪依依不舍地趴在仇尘刚身上,她可怜兮兮道。 “十四年前,你选择谨守女人的道德,继续留在你丈夫身边,丝毫不在乎你的丈夫根本不爱你,那一刻,我就明白就算你真的爱我,但这一生,我俩还是无缘。”仇尘刚感叹不已。 “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燃起了希望。”席谷雪不怀好意道。“我的丈夫半身不遂;儿子又与我不和,去英国留学回国后,根本就不曾回过家,一直住在外面。所以,现在的我单身一人相当自由,有空时,就到饭店住住,完全任我高兴——” “任你高兴?”仇尘刚不以为然。“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明目张胆地发展我俩的‘奸情’?”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爱上有夫之妇对我而言,是一项天大的错误,因为爱上你,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话至此,他竟有些哽咽。“我的妹妹就是死于你丈夫的毒手,而我也差点死于非命。十四年来,我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日重复着我的誓言,我要报仇——”他激动地推开谷雪,背对着她。 “葛烈——”席谷雪坐起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背脊,紧紧地抱住他。“我明白你心中的恨!”她恸然道:“只要我们又在一起,何尝不是对我丈夫王伟效的一种报复?”她眼中闪过阴森、仇恨。“一个妻子对丈夫不忠实,就是对丈夫最大的报复——” “而我,就是害你不忠实的奸夫?”仇尘刚猛地摇头。“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这是错的——” “我们何错之有?我爱你啊!葛烈。”席谷雪放浪地将手伸向他的小腹碰触他。“咋夜我们的激情难道不足以证明我们刻骨铭心的爱,除非——”她一脸无辜地望向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你已变心不再爱我,你忘了我俩山盟海誓的誓言——” “胡扯,我怎么会不爱你?这十四年来,唯有你是我朝思暮想的女人,谷雪,我爱——” 突然——一股天翻地覆的疼痛袭向他,他痛苦地弯下腰,用手捧住胸口低嚷:“好痛——” “葛烈,你怎么了?”谷雪紧张地扶住他。“你哪儿不舒服?” “我……”他痛得咬牙。 是谁? 是谁让他心如刀割? 他瞪着如铜铃般的大眼,半晌,才恍然大悟—— 夜蝶? 他火速手忙脚地乱欠身穿衣,席谷雪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环住他的腰。“你不能这样说走就走,我们还没——” “我要找夜蝶,我要回去看她——”他不经意抬首望向窗户,老天,已经中午了?他抛弃她一个晚上了? “你女儿的年纪够大了,应该会照顾自己,你何必挂心?葛烈,别再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席谷雪望着床,充满诱惑道:“这张床,不能没有你——” 他背对着谷雪。“我必须要告诉你实话:夜蝶不是我的女儿——”声音如此平静。 “葛烈——”席谷雪震惊不已。 她无法再说任何字,因为仇尘刚已抛下她,急急离去。 ※ ※ ※ 他衣衫不整地冲进房门,面对空阔的大厅,一股不祥预感凌驾他。“夜蝶——”他小心地呼唤。“夜蝶——” 穿越大厅,走向他的书房,蓦地他的脸色整个发白,肺部的空气彷似被掏空。 “夜蝶——” 书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他前天才送她的礼物——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这表示——她离开他了。 “夜蝶,夜蝶——”仇尘刚顿时感到脑海中一片混沌,不可能……他无法置信,夜蝶真的离去了—— 他蓦地回首,往外头跑—— 他一定要找到她。 无论天涯海角…… ※ ※ ※ 夜蝶无处可去,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 夜深人静时,胆小的她,看到门庭若市的酒家,便躲在屋檐下。起码这里有许多人,她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她一直站在屋檐的角落下,一脸呆滞,夜深寒沁,她冷得簌簌发抖。 怎么办?离开仇尘刚才一天,她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可是她宁愿死,也不愿再回到他身边。只因为身为“情妇”的她,无法忍受她的男人与他的“爱人”在一起。 当清晨来临时,她还是伫立在原地,她又饥又渴又冻。 谁来同情、可怜她? 酒家的老板娘郭湘绮注意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站在酒家门外整整一个晚上。 她看起来好年轻,是逃家女孩?还是无家可归?还是——想来酒家应征? 不过她确实长得很标致,如果她真要做酒家女,郭湘绮绝对不会不答应。 她注视着夜蝶,不禁升起怜悯心,她准备了饭团、油条,走到夜蝶面前。“来!给你的早餐。” 夜蝶满脸惊讶,郭湘绮则话中有话道:“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可以走进酒家找我;如果你只是一时贪玩,吃完早餐后,赶快回家吧!” “我——”握住手中热腾腾的饭团,夜蝶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小妹妹,你——”郭湘绮不禁叹口气。“你是否愿意信任我,进酒家与我谈谈?” “我……”无处可去的夜蝶,跟随好心肠的郭湘绮,踏入了酒家。 ※ ※ ※ 面对面坐着,夜蝶的泪水仍然止不住,积压在心中的恨、怨皆倾巢而出。“我……恨男人,我恨死男人了……” 郭湘绮无法置信,眼前的小女孩,居然又是一个活生生被男人抛弃的例子。 但是她看起来好年轻,长得美更是不用说,像这种大美人,抛弃她的男人,铁定是瞎了眼,那男人,太可恶了!郭湘绮忿忿不平。 美人的泪水总是令人怜惜,郭湘绮不禁也心疼起夜蝶来,她点燃菸,深深吸着淡菸的薄荷气味,她意有所指道:“没错,男人真的是很可恶——” 她认同我的话?夜蝶慌张地瞪大眼睛。 “妹妹,我是这酒家的老板娘,男人是什么德性、有什么心眼,我摸得一清二楚——”郭湘绮不屑道。 “可是——”夜蝶轻声道。“你看起来很年轻啊!” “外表是年轻,但心境却很老了!”郭湘绮感叹道。“我十五岁奉儿女之命结婚,没想到孩子流掉了。从我十七岁离婚后,便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在一起,二十岁时,我当某个男人的情妇,二十二岁与他分手,他很慷慨,给了我一大笔钱,所以我开了这酒家,一直到我二十五岁的今天。”她挑高眉毛。“你说,对于男人,我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我——”夜蝶不知该如何回答。 “唉!信任男人的女人是傻瓜,倚靠男人的女人是笨蛋,女人——只能自己庄敬自强。”郭湘绮说得直接又明了。 “难道,也包括出卖自己的肉体?”夜蝶无法接受,高亢叫道。 “哈哈——”郭湘绮哈哈大笑。“看样子,你应不如我所想像的无知呢!”夜蝶羞赧地低下头,郭湘绮注意到她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我猜,你经历过男女间那档事!不过,你看似千金大小姐,我想不透你怎会随便将自己献给男人呢!你的父母没有教导你这方面的常识吗?”郭湘绮不明白地问。 “我……”夜蝶脸色发白道。“我没有父母;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而‘他’……‘他’不要我了,我已经一无所有……”这里的“他”,必定指的是她的男人,郭湘绮了解。 夜蝶痛苦地将脸埋进手中。“我真是傻,还以为做他的情妇,他会疼我、爱我……没想到,情妇还是比不上他的爱人——” “你真是太单纯了,像个小傻瓜——”郭湘绮同情地望了她一眼。“也许,在床第间,你的男人能教导你,但是,在两性差异的认知程度上,你却无知得可以。你不懂男人——情妇当然比不上他的爱人。他们只当情妇是欲的工具。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与她结婚后,也会爱他的妻子。” “结婚——”夜蝶心底在哭泣,她无法忍受仇尘刚结婚时,新娘子不是她。 “而你,不懂得珍惜自己,将自己的身体献给男人,真是自痴加三级。你信不信,男人一旦得逞后,不但不会珍惜你,反而会将你一脚踢开!”郭湘绮板起脸训道。 她说的没错——仇尘刚不要她了。想至此,夜蝶的泪水滚滚而下。 “别再哭了——”郭湘绮取出面纸为她擦拭。“为那些负心的男人哭泣,是蠢呆才会做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应该证明自己没有男人在身边会活得更好,女人也可以把男人耍得团团转。” “这是什么意思?”仇尘刚也曾如此“鼓励”她,只是她不知如何付诸行动。 郭湘绮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端详一遍夜蝶,她露出欣赏的目光。“你真的长得很美!” 夜蝶象征保护自己地将手臂紧紧交缠。“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她双眸露出坚决、强硬。 郭湘绮捧腹大笑。“想不到,你还真保守呢!”她锐利地盯住夜蝶。“不过,你是对的,女人如果靠肉体赚钱,那真是作践自己。而且,男人只会更鄙视她。但是——如果,你懂得如何以你的美貌和魅力来‘驾驭’男人呢,不让男人得到你,而你却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们——”她一语双关道。“若你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你就是最厉害的女人了!你的身体成就了你自己,到时,你会名利双收,还有数不尽的男人供你使唤!” 她暗示夜蝶。“这才是一个女人能保有尊严的手段。” 郭湘绮故意起身,想转身离去,夜蝶却叫住了她。“等等——” “什么事?小女孩?”郭湘绮回首微笑道。 “教我——”夜蝶乞求着,她的双眸吐露不曾有的决心。“求你,教教我如何成就女人的荣耀——” “很好。”郭湘绮相当满意地应允道。“我会成就你,让2成为令男人无法掌握的当代名妓——” 夜蝶的命运——又将有转机。 当初仇尘刚误认为她是“妓女”而玷污了她,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真会有这一天—— ※ ※ ※ “没想到你的英文程度这么好。”郭湘绮盯着夜蝶相当佩服到。 “因为我读的是美国学校,在学校内都用英文沟通。”夜蝶解释。 “美国学校?”郭湘绮挑高秀眉。“那是贵族学校呢!怪不得,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族千金的气质——” “那又有何用?”夜蝶讥屑道。“我不知道怎样生存,怎样养活自己……” “怎么会呢?”郭湘绮别有用心道。“你的外语能力这么强,最适合招待外宾了。” 夜蝶张大双眼。“招待外国人?” “是啊!”郭湘绮笑眯眯道。“美金比台币值钱,而且外国人总是喜爱东方女孩那股耐人寻味的气质。你的娇柔气质与外语能力,肯定会迷死那些老外。如果他们每次来台湾,都‘指定’你,你很快就会扬名海外了——” “是这样吗?” “当然。”郭湘绮握住夜蝶的双手。“既然你的名字叫夜蝶,从今以后——”她思忖一会儿。“你的艺名就叫‘蝴蝶天使’。” 不出郭湘绮所料,“蝴蝶天使”这名字很快地红遍了整个台湾,在每个老外的心中,“蝴蝶天使”是他们心中的最爱,也是他们心中的最痛。 因为—— “蝴蝶天使”就像四处飞翔的蝴蝶,飘缈如千变万化的白云,没有人能抓住她的心,更没有人能得到她的肉体…… 她成就了女人的荣耀。 ※ ※ ※ 一年后。 仇尘刚伫立在基隆河畔,同样的国家、同样的地点,却是不同的心情—— 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国家待长达一年以上,而他留下来的原因只因为,“他的”夜蝶失踪了。 他的?这二字让仇尘刚苦笑,双拳不禁紧握,他怅然万分地凝视远方黑漆漆的海水。 是的,只要没有找到夜蝶的下落,他是不会甘心离开台湾的。 一年以来,他担心夜蝶在外会受欺侮,会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他迟迟不敢搬离原来的饭店,他期待夜蝶在无处可去时,会回来找他。 可惜日夜盼望,他依然盼不着佳人倩影。就如同今夜,他又空手而归。 他绝望地漫步在中山北路上。 当他深夜回到饭店的套房开门后,迎面而来的是席谷雪。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天夜晚席谷雪都会来找他。“谷雪——”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我不能来吗?”席谷雪魅惑地走向仇尘刚。“真搞不懂你,整天魂不守舍,失魂落魄,不像从前的你——”她陷入回忆中。“以前,你总是严肃端正,对女人不为所动——只除了我,如今我们重逢,你却整个人变了样——” “变了样?”仇尘刚眼中失去了光彩。 席谷雪双眸染上深深忧愁。“以前你只是个一无所有,穷酸落魄的小子,现在你富有又帅气,而且还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若是不再爱我了,我……不会怪你……”她佯装憔悴,凄楚地说道。 “谷雪,你——”仇尘刚为难道。“你怎能如此责怪我呢?我爱上你,本来就是个大大的错误,”他面有难色。“偏偏,我却爱上了你——” “不!你没有错…”席谷雪充满怨怼道。“难道一个已婚的女人,就没有再爱人的权利吗?是我丈夫先对不起我,难道我没有背叛他的权利吗?”她扑向前,抱住了他。“葛烈,我爱你!” “不!”他抓住她的肩膀。“我们要阻止这种脱轨的感情泛滥,这是不伦之恋。” “我懂!”席谷雪啐嚷。“是她,是那黄毛丫头让他乱了方寸,失去头绪,她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 “胡说!”仇尘刚大声驳斥。“她只不过是我的情妇。” “可是……”席谷雪眼中闪烁泪光。“爱人却比不上情妇了……” “谷雪……”仇尘刚沈默了。 “你要情妇满足你的生理欲望,这事是我能做到的!我比任何女人都有资格当你的情妇,因为我是你的爱人。”她振振有词道。 “不一样!”仇尘刚用力推开她,席谷雪跌坐在沙发上。“不一样……”他激动地旋过身子。“你是我的爱人,怎能做情妇?”他一脸幽暗,有些强词夺理道。 “这太委屈你了——” “葛烈——”席谷雪盯住他的背脊苦笑,难过兼愤怒一刹间转变为熊熊的妒火与仇恨。“你也别再惺惺作态,虚情假意了,既然你推开我,我已完全明白你的心了。”她微愠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带着强烈暗示的意味道:“我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心和爱,我永远不变节、永远爱你。但是我要让你彻彻底底对你的小情妇死心。” 这彷佛是一道毒誓,像锐刃刺进仇尘刚的心脏,席谷雪恶毒道:“如果你的小情妇现在在当妓女呢?”她哈哈大笑。“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妓女——”她挑高眉。“不!我也许错了,你还是会宽宏大量地爱上你的情妇,毕竟情妇和妓女的差别只是在她‘接客’的多寡罢了!” 仇尘刚面如槁灰,仿似被棒棍敲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喃喃自语。 “你必须相信,因为我说的是斩钉截铁的事实。”席谷雪憎恨道。“别以为她清纯得不解世事,其实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谎言,她欺骗了你——” “够了!”仇尘刚忍受着椎心刺骨的痛,了无生气道:“你知道她在哪儿,是不是?而你却一直不告诉我——”他拉开嗓子吼叫。“她究竟在哪儿?” “我不会告诉你的。”席谷雪佯装心疼地道,“我是为你好,你能够接受她做娼妓的模样吗?一个女人如果成了妓女,就彷佛是在地狱中,会堕落、会沈沦——”她轻屑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她,只要翻遍色情场所,一定会看到一个妓女淫荡地躺在老外怀中——”她得意地大笑。“你最好心脏挺得住!我随时等你回头找我,再见!我的爱人!” 仇尘刚眼前一片黑暗地跌回沙发上,他双拳紧握,熊熊妒火焚烧他的全身…… ※ ※ ※ “赚那么多践,却不知好好将钱存起来,或改做投资,竟将这些钱全部捐给未婚妈妈及中途之家?”郭湘绮气得全身颤抖。“我真服了你,当红的‘蝴蝶天使’,你以为你的‘青春’能持续多少年?” “别这样嘛!湘绮夫人。”夜蝶娇美一笑,她的笑容足以溶化每个人。“有些女孩很可怜,不是误入歧途,就是无家可归,或是受尽凌虐,然后被壤男人骗……唉——”夜蝶嗲声对郭湘绮续道:“我很幸运的碰上了你,所以有今日的‘成就’,我当然要义无反顾地回馈社会,救援那些需要帮助的青少女。” “你,唉!”郭湘绮也不能说些什么,夜蝶的心地实在是太善良了。“可是你身边完全没有钱,多没保障。”她关心道。 “我有吃、有住,这就够了。”她鬼灵精道。“你供我住,而那些‘客人’供我吃,以及——”她低首看看自己时髦、光鲜的打扮。“提供我豪华的服装和首饰。放心吧!我好得很。” “你这小鬼,精明得不得了!”郭湘绮拍拍她的头道。“好了!快出去吧!那群老外已等不及了,个个渴难耐哟!” “是的。”夜蝶逗趣地对郭湘绮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放心吧!‘蝴蝶天使’绝对不敢怠慢!” 瞥见夜蝶纱状蕾丝裙裾消失在门外后,郭湘绮不禁感叹,这么可爱的女孩,为何会有男人狠心抛弃她? 虽然,她总是嘻嘻哈哈的过日子,甚至她现在是当红的名妓,可是,郭湘绮发觉在夜蝶清澈的大眼中,总是充满浓浓的哀伤与忧愁。 她并不快乐。 唉!难道,夜蝶真的离不开那个抛弃她的男人? 难道,女人一定要拥有男人的爱,才算是幸福吗? 女人,真是可悲…… ※ ※ ※ 夜色深沈、万籁俱寂,但著名情色场所的这一条路上.却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里的“白天”,才真正要开始呢! 仇尘刚在这里出没,已快两个月了,每天夜晚他都穿梭在这条路上,不管大街小巷一律不放弃寻找……除非找到他的情妇——夜蝶。 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很多家酒店,生意冷冷清清,难道别的酒家有更好的“货色”,所以,好色的男人一窝蜂跑到那里?那么那间酒家,铁定门庭若市,而且那名妓女绝对是声名大噪。 打探之下,仇尘刚知道了当红名妓“蝴蝶天使”。 他的脸色顿时沈了下来。 蝴“蝶”天使?以夜蝶的美,绝对可以胜任当红名妓。 得到“蝴蝶天使”的消息后,仇尘刚带着一颗志忑不安的心,直奔那间酒家。 ※ ※ ※ 也许只有“蝴蝶天使”才有本事周旋在数十名外国人士中,任这群男人暗中“较量”,为“蝴蝶天使”争风吃醋。但是她绝对不为所动,还能轻松自在地“稳住”场面。 在与众多男人谈笑风生间,她总是能从容不迫应对自如,足见得,她“应付”男人的本领之高强。 “蝴蝶天使,吻我嘛!”一位恬不知耻的男人要求,他爱死“蝴蝶天使”了。 “不行啦!我若吻了你,在你衬衫上留下痕迹,你怎么回去向老婆交代?”夜蝶嗲声道。“我可不愿做破坏你幸福家庭的罪人——” “那‘蝴蝶天使’,你要多少价码,才肯陪我嘛!”另外一位老外用着英文,很迫切道。 “别这样嘛!”夜蝶佯装苦恼道。“我也想给你啊!但是,我不愿意害你,我若不是有性病,怎么可能不接受你的钱?天底下的妓女有哪个像我这么笨,不懂得抓住你这位富有的男人?如果不是我好心肠,你早得爱滋病了!”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这位老外如此赞美道。 “不客气。”她露田颠倒众生的笑容。 “蝴蝶天使,陪我喝酒嘛!”又一位客人道。 “喝酒!好啊!不过嘛——”夜蝶猛抛媚眼。“你要拿我的高跟鞋当酒杯喔!不然,我不奉陪——”说着,她脱下了脚底的鞋子,递给对方。“喝嘛!” 众人一阵喧哗,嬉闹……蝴蝶天使“欲传故纵”的把戏一流,把男人控制得死死的。 “蝴蝶天使,跳舞嘛!”有人故意挑逗吼叫。 “跳舞?”夜蝶大眼乌溜溜地转啊转。陪他们跳舞?这还得了?他们一定会跳“黏巴达”,这样她岂不是被他们吃尽豆腐?她急中生智想了个法子。 “别啦!”夜蝶向众位客人撒娇。“你们要累死我啊?这样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一个人跳舞取悦你们。” 下一刻,她已跳到长桌子上,开始翩然起舞。 当她舞动时,蕾丝长纱跟着音乐的节奏飘动,她看起来就像是名副其实的花蝴蝶! 露肩、酥胸若隐若现,中空露肚装的露骨装扮,光溜溜可爱的小肚皮一览无遗,半透明的红色薄纱随着她不停地翻飞,嫩白的大腿、修长的小腿,甚至是丰润的俏臀,皆有意无意地跃入男人的眼瞳中。 男人们如痴如醉、心荡神摇地翘首注视她。 无巧不巧,这煽情挑逗的画面,也落入仇尘刚的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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