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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盈……”冷翊扬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怀的人,思念像细沙般穿过他们的灵魂,烙印出一生一世、永不磨灭的记忆…… 伤心欲绝的泪水无声滑落水儿的面颊。 “水盈,我爱你……”他的头垂得好低,几乎要俯落到大腿。手上几乎要滑落的酒瓶还残留着些许酒液。 “翊扬……”水儿蹲在他的面前,心疼地将他拥入怀里。 “你来了……”他抬起眼惊喜若狂。 他已经酒意很浓了,透过朦朦胧胧的视线,他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水盈。 那绝对是水盈——厚重的方形眼镜,大眼闪烁着机灵、总是活蹦乱跳的淘气模样。 “水盈……”他伏在她肩膀上痛哭失声。“我对不起你……” “不要难过了。我不是回来了……”她捧住他的面颊,低切的爱之语熨烫过他的五脏六腑。“我爱你,翊扬……” “水盈……” 她无怨无悔献上自己的唇。霎时,有如天雷勾动地火。 “水盈,我爱你……”两人双双跌落硬邦邦的地板上,他的唇饥渴地对她展开翻云覆雨的挑逗。 “我一直在等你……我的爱!”掏心掏肺的话,牵动了她最深处的锥心之痛。 “我知道,思念的苦味,我真真切切地尝过!”她心如刀割地如此过了八年。 他震慑她神色的哀戚,低头抚平那眉宇间深刻的痛。他爱抚她的长发,有点无法理解水盈的头发怎么变长了?“你留长发……” “人长大了嘛!”她说得理所当然。“当然会有些改变啊!” “是啊!”眼前的水盈,洁白、纯真、毫无瑕疵,却另有一番风情,大胆、狂野,既诱人又性感。 那刚硬少有的温柔双唇,此刻泛滥着热腾腾的爱意。他吻遍她的眼睛、耳朵、玉颈…… “水盈……”他快疯了。 需要她的强烈痛苦,让他身子不断抽搐、颤抖,他不能再等,否则,他会死去……他已等了她八年,需要她来浇熄他一触即发的炙热欲火。 她隐约听见他猴急地脱去衣服的声。她可以感觉到他急切地覆上她的身。 撕裂般的疼痛霎时涌来,她痛得呜咽出声。 他僵直身子,停止了前进。“对不起,水盈……”他轻轻舔去她的眼角泪水,柔情万千道。“我不会再让你感到痛苦!我会好好爱你!” 他们合而为一。如此神奇的感觉! 他领着她攀向情欲的更高峰…… 激情过后,他仍然覆在她的上方,不肯撤出。许久之后,他们亲密相拥,狂喜后的疲累让他们很快的入睡。 半夜。她在睡意朦胧中,感觉那炽热的欲望再次进入她体内。 他深深的入侵。“我永远要不够你……”他低声嘶吼着。 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他霸气的命令。“不准走,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答应你,一定。”那是立誓的意味。 她拱起臀部,配合著他一起律动,他把她带向更深、更高——直到她的身子盈满放纵的狂喜,他强烈的颤抖,他们紧紧攀附在一起——再一次品尝灵魂深处最真切的欢愉。 ☆ ☆ ☆ 然而天一亮,他们谨守相爱相聚的誓言,却完全化为乌有。 隔夜的宿醉让冷翊扬头重脚轻,一时之间,还分不清天南地北、身在何处。 不过,昨夜的欢情还残留在脑海中,他嘴角挂着动容真挚的笑意,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水盈……”带着几分醉意,他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她的额上。“我的爱……” 她在他身边了。温温热热的体温,真的,她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为了思念她而创造的虚拟娃娃。 水儿嘤咛转醒,半眯着眼,心满意足地笑盈盈迎视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气吐幽兰。“我真的拥有你了。” 他们双唇密不可分,结结实实的相结合。 结束了火热的深吻,那双迷离深邃的眸子,也逐渐变得清明了。他再次端详怀中的人儿,视线倏地僵住,他的思绪顿时降至冰点了。 不对,那甜蜜的笑容不是水盈,是她?是那最该死的心理女医生杨水儿? 他的脸换上骇人的神色,眼瞳因狂怒而更显得幽暗。 “你为什么主动接近我?”这“居心叵测”的意图太明显。“你太可怕了,心机重、城府深……” “喂——”水儿简直要气炸了。 怎么同一个人,对楚水盈的柔情蜜意和对杨水儿的厌恶唾弃,竟有天壤之别? 原本两人正在享受的缱蜷旖旎,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搞清楚——”她的食指毫不客气地戳着他赤裸的胸膛。“我可没那么不要脸,什么叫‘酒后乱性’,竟然也会发生在你这位天才身上。” 她用力推开他。跳下床,恶毒地抛下一句话。“哼!天才,不过尔尔!” 她嘲笑他的怯懦—— 过去挥之不去的记忆,像暴雷雨直轰而下…… 水儿怒气冲天的跳下床,一蹬脚偏偏力点不对,整个人跌在地上。 该死的!脚踝传来的痛楚让她站立不稳,连走路都变得一拐一拐,这下,真是颜面尽失。 “你……”他面色惨白,宛如晴天霹雳的打击。他望着被单上斑斑的血痕……“你……”支支吾吾的他,茫茫然伸出双手要拉她起来。 “还我……”她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泼辣的打了他好几下。“都是你害的!还敢数落我勾引你!没有担当的臭男人!”冷不防,她踉跄爬起来,咬紧牙根冲向浴室。 “砰——”一声,她用力带上门。 “我……”冷翊扬哑口无言。好半晌,他默默走到门边,倚着门板,发起呆来。 总是莫测高深的眼神,此刻却呈现呆滞。“我……” 他有错吗? 错就错在他太爱水盈,爱得意乱情迷、爱得无法自拔…… “我……对不起,我误以为你是……”他说不出口。“昨夜的发生,是一场……” 误会?这只怕是要笑掉人大牙的陈腔滥调。 而且他也不相信是误会,昨夜与他共赴巫山的人确实是水盈没错。 以身为“天才”过人的敏锐,绝不会弄错水盈独一无二的体味,双唇散发淡淡的奶味,还有那会俏皮地逗弄他,娇嗔的在他怀里撒娇…… 不!他真傻,都经过八年了。八年?什么事都会淡忘、都会混淆,否则,他怎会错把杨水儿当成水盈……如今,真的是铸下大错…… “砰——”的一声,她出其不意地开了门,正倚着门板的他,一不留神,差点跟她撞了个正着。 “因为我不是‘虚拟娃娃’,对不对?”水儿目光闪烁,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容光焕发,美得让人目眩。 “我……”一针见血的话让冷翊扬心头一凛。这是最大的问题症结! “你真是笨!”水儿口不择言。“你一直都活在幻想的世界里——” 她的衣服还没穿戴整齐,可见得她刚刚按捺不住才先开门,因为,不吐不快!她气冲冲地将双手绕到身后,拉上拉链,面对镜子,再度整理仪容。那是一套浅红色而满晕彩的套装。 亏你还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却只会自艾自怜!道地的胆小鬼!”她压根儿鄙夷他至极。 她怒气冲天的推开他,谁知他却一把将她捉住。“对不起……”仅有这句话,再也没有其他。“我坏了你的贞节。”他怅然的放开她,转过身子,宁可对着白茫茫的墙壁,也不愿再看着她。 杨水儿真不知是喜还是忧。这个男人呵!对楚水盈至死方休的爱…… 而对杨水儿,就真的一点怜惜都没有? “瞧你的手臂,有我留下的抓痕。哈哈!”她故意逗他。“这是我们昨夜在一起的铁证!” 冷翊扬的背脊显得更是僵硬、直挺了。 “干么!”她像拜把兄弟地拍了一下冷翊扬的后背。“我不会后悔给你的。放心吧!瞧你紧张的,难不成你怕我敲诈你。” “你……”冷翊扬转过身,带着不解的表情。 她为什么没有哭?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不是最珍贵的吗? “你认为我应该哭吗?对你痛哭流涕,是吗?同时要求你负责?” 他一震。杨水儿与一般的女人都不同…… “这是什么时代了,女权自主!昨夜是我心甘情愿跟你在一起,不是你夺了我的身体——嘻嘻!说起来还是我高攀了,你这位电玩天才和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她窃笑不已。 瞧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点吃亏的样子都没有,仿佛她才是占了他这位天才的便宜? 她真的把他逗得哭笑不得。 “真的”就这么简单结束了吗? 一个女人把最重要的贞操,给了一个对她没有感情的男人……一句对不起、一个不当一回事,就能撇清得一干二净吗? ☆ ☆ ☆ 真的没什么? 看她还真的是怡然自得。在她脸上净是神清气爽,是因为昨夜吗? 有人说,女人新婚时最美,是因为有爱的滋润……她也是吗? 那一跤跌得不轻,以致她的双腿还不太能移动自如,索性就坐在工作室的阳台上,慵懒的享受起日光浴。 她花了一些时间制作下午茶、小点心,对着玻璃比手画脚、肆无忌惮的使唤。“嘿——天才!看你可怜,分一点给你!” 他立刻撇过头,红晕爬上他的面颊,担心自已被她发现——他在偷窥她…… “来吃吧!”她又叫。 他有些赧然的走过去。跟她一起坐在藤椅上。 “保证很好吃。”她仍是那套“老”说词。“我自创的独门配方,墨西哥派,柠檬不加糖的纯配方,还有绿茶加梅子去油脂……” 他霎时像被虫螫了般的跳开来。“你……”他的面容布满了不可思议。 他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颔,逼她抬高脸。她不得不直视他。 天才总是深藏不露的,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他却暴露自己的心慌意乱。“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僻哩啪啦的咒骂。“你神经病啊!”她一手拿着好吃的酱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往他嘴里送,他措手不及频频吞咽。 “好不好吃!”她嘴馋的多吃了好几口。“我爱死墨西哥派了!”她又递给他柠檬水和梅子绿茶。“喝吧!保证爽口!”真的!他也意犹未尽。他神色一敛,再次对她仔细端详了起来,心底的疑惑越扩越大…… “天!你的眼睛很讨厌耶,干么一直盯着我……”这让她全身不对劲。“算了!懒得理你!” 吃饱喝足后,她埋头苦干。 她在做什么? “我知道那条毛线围巾对你很重要,是不?”她斜睨着他,自言自语道。“大不了还你一条嘛,也是手工织的喔!”她耸耸肩说道。“保证一模一样喔!”她相当有把握! “一模一样?” “放心,我很会勾毛线的。等毛线勾好时,到时——”她带着一抹玩味的口气。“我相信你的心病就能复原了!” 她的话再次震撼了他的心。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对她的好奇加深了,还是……他想从杨水儿身上得到什么? “其实,从喜欢的颜色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个性呢——”心血来潮,她的话也变多了。“红色代表有强烈的欲望;蓝色是个性内向,绿色表示很有忍耐力;黄色则是知性的理想主义者;茶色象征有责任感;紫色意味着感受性强;灰色代表性格沉稳。至于黑色——则是想隐藏真实的自己……” 她手中那条围巾正是黑色的。“你那条被我剪断的围巾不就是黑色?” 冷翊扬瞪着杨水儿,她究竟想说什么? “刚才我说了各种个性的优点,但是相对地也是在说缺点喔!其实,‘个性’就是我们的‘面具’!” 面具……哪个人不是戴着面具在活? “为什么想做心理医生?”很难得的他首次用心平气和的口气。 杨水儿娇笑,眼神中有着他料想不到的沧桑和无奈。“你这样问我,就好像我在密西西比的曼城读书时,一些美国同学都问我,‘你是华人,为什么不到加州、旧金山,或到洛杉矶、西雅图,甚至可以到纽约……为什么选择南方乡下的曼城?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没落的南方世家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地方。’” 她说话的同时,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说完后猛眨一下,再度正视他。“但是我却偏爱没落凋零的味道。” 是的。八年前那一场万念俱灰的事件发生后,她就更加决心要成为一位杰出的心理医生。 “我看到南方总是几根擎天的大柱、白色的楼房、蓝色的池塘、绿色的丛林,与主人褪色的梦……事实上,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朽,永远不朽的只有风声永声与无涯的寂寞。但是,庆幸的是,我却能进驻,得以观察世界的内心。”她的神色闪烁着一份骄傲、一份满足和肯定。 她透彻人心比身体的境界更高。“比起解剖人体,观察人的内心更属于高阶精神层次。这是外科大夫做不到的,也比不上的。因为,人类的内心非但不好玩,反而可以说是残酷、奇异,并且吸引人不得不去看的恐怖世界。” 她释然、意有所指。“最奇妙的是人的内心有一种东西,相信在宇宙里找不到,天地万物也无可比拟的。那就是虚拟娃娃带给世人的——”她淡然一笑。 为什么现今的人类如此疯狂?虚拟娃娃甚至颠覆了整个世界潮流…… “虚拟娃娃给人类带来梦幻和希望。”她语重心长道。 希望……他的心为之悸动。 “而你是那个创造希望,推波助澜的天才!” 她蓦地握住他的手,他内心一紧,尽管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应该”很熟悉,偏偏此刻任何轻微的碰触,都让他感到莫名地口干舌燥。 鲜少有正经的表情,她的大眼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而且竟用着一种乞求的口吻说道:“答应我,好好面对真实的生活——” 真实的……那恳切的神情,俨然是虚拟娃娃的翻版。 她的真情无形中冲淡了冷漠,不知不觉地进驻了他向来自我的世界里,浅浅地拨动他的心湖。 ☆ ☆ ☆ 白天,她优闲地待在阳台上勾毛线怡情养性,到了时间她便去做饭菜和点心给他吃。 这情景就像过去的楚水盈,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虽然,她们不是同一个女人,但却有相同的特质——乐于洗手做羹汤,甘于做家庭主妇吧! 也甘于腻在天才的身边,默默地、无怨无悔地守着他。 曾几何时,他的眼睛竟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往往,他在现实和虚幻中交战翻腾,自己也搞不清,究竟在看谁? 是水盈还是水儿?水盈让他断肠思念,是他心底永远的痛;水儿则是因为那一夜糊里糊涂犯下错误,让他感到愧疚…… 虽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了。可是,他对水儿仍怀有一份说不出的感觉。 深夜。他望着血迹已被清洗过的被单,五味杂陈的情绪不断升起。 以往抚平心情混乱的方法,就是让虚拟娃娃陪着他,逗他开心,借以忘却烦恼。 于是他将幕帘拉下来,转动开关,液晶超大萤幕的“虚拟娃娃”跳出来了。 “你好,主人!”虚拟娃娃极尽讨好地巴结他。“需要什么服务吗?” 这或许就是虚拟世界吸引人的地方吧。没有现实社会的压力及人际关系的压迫,永远可以高姿态对虚拟主角颐指气使,而虚拟主角对你也永远卑躬屈膝。 “唱歌给我听——” “好。”由喇叭绽放的歌声,已完全克服了电子游戏不自然的假音,与真人发音无异。 “跳舞给我看——” 冷翊扬选择性地按下了社交舞的按钮,选定男主角,不一会儿,他恍似跳入虚拟的电玩世界里,在舞会里和虚拟娃娃翩翩起舞。 他陷入似真似幻的虚拟实境里—— 水盈陪伴着他…… ☆ ☆ ☆ 水儿辗转难眠。 她早已不再需要“宝贝”作陪了。当年她放弃楚水盈的身份时,也狠心地对待自己,把楚水盈所有的旧习都舍去。 长久以来没有玩偶,也没有人陪,只有冷翊扬的内衣伴着她。这就已足够让她每夜安稳入眠。 她将他的内衣放在鼻子上,深深汲取他的气息。假想他的存在,假想是他伴着她。 如今,她真的离他咫尺了。讽刺的是,她却无法靠近他,更可笑的是,而今这内衣仿佛也失去效力了、不管用了…… 她无法合上眼睛,脑海里净是他的身影。 她索性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朝他房间方向走去。 像幽灵般徘徊在他的房门口,回忆当年因为怕鬼而三更半夜跑到他房间的情形……如今,她却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找他。 悠扬的乐声从屋内传出,她附耳到门板上,听见厚重木门的另一侧,传来浑厚、满足的笑声。 他在聊天?跟谁? 又是虚拟娃娃?绝对是! 毫不犹疑,她的手掌开始拍打起雕花木门了。“冷天才,开门啊!” 她根本是故意打断他的“雅兴”。 他打开门,她探头探脑地窥看半掩的门内,他索性大大方方地将门完全敞开。 “有什么事吗?”他的口气柔和多了。 或许,水儿软软的娇嗔最是惹人疼,就算是冷硬的男人也常会被她融化,况且,他对她仍有一份永远无法弥补的歉意。 她瞪着墙壁上比她还巨大的虚拟娃娃,莫名地,内心升起一股颇不是滋味的感觉。 在她孤枕难眠时,他却和虚拟娃娃嬉笑玩乐? 但仍她故作镇定。“你让虚拟娃娃陪你啊?” 他没说话。 “你们在办舞会啊!”她赖着不走,试图找寻聊天的话题。“你想参加宴会啊!” 他仍板着一张脸。 灵机一动,她办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么巧,神崇汉威说过他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那你就可以参加喔!我现在就打电话——” “等一下,我没有说……”他并不想参加。 “你刚刚不是在玩乐吗?虚拟的哪够看,要实际去参加最正点的舞会嘛!” “我……” “就这么说定喽!”她一溜烟的不见人影了。 让他没有说不的余裕。他垂首驻足原地。 舞会——是最索然无味的,可是,她就是有本事说动他参加。 ☆ ☆ ☆ 只要能“治疗”冷翊扬的心病,神崇汉威对于杨水儿所有的建议,都毫无异议地照军全收。 神崇汉威一向就奢靡成性,为了好友甚至不惜斥资,宣称要办一场台湾空前绝后的盛大晚宴。 所邀请的人除了上流社会的达官政要、富豪名流,也包含名媛千金、影视歌星,还有妙龄女子、单身女贵族……反正,他摆明了欢迎所有适婚女子参加。 显然这次晚宴的目的就是:替天才冷翎扬寻觅新娘。 邀请函上也大咧咧的印上这烫金醒目几个字眼,而大肆宣传的结果,晚宴果然轰动爆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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