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罗秀尔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只是她无法动弹,曾建成将她的手脚用麻绳绑住,嘴上贴上了胶布,告诉她今天有好戏可听,最后她会饿死没人理。
  不久,她听见了尹学豫、永蓉、朱泽佑,还有江绮虹的声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传出了爆炸声和枪声,接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几个人奔跑离开的声音。
  罗秀尔无法形容内心的恐惧,只是泪流满面,她不希望尹学豫出事,她还不知道奶奶和尹爷爷是否平安无事?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他们全追着曾建成去了,江绮虹慢慢的离开房间,拖着饱受惊吓的身体,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经意的望着隔壁房间的门把。
  "他们到处找不到罗秀尔,曾建成会不会把她藏到别的房间里?"江绮虹试着转动门把,但是门是反锁,她更想确定里面有没有人,找来爱丽丝饭店的服务生开门,只是没想到竟然打不开,让她更想看看房间里有没有人,于是找人来开锁。
  望人眼帘的是嘴上被贴上胶布,狼狈不堪的罗秀尔,哭得红肿的双眼看起来格外的骇人,惊过后,江绮虹赶紧替罗秀尔松绑。
  可以说话的罗秀尔,抓着江绮虹的手臂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尹学豫有没有怎样?"
  "没事,但是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江绮虹望着罗秀尔担优的神情,"你究竟想怎样?"
  "我爱尹学豫,我已经确定了,所以你该死心了。"罗秀尔给江绮虹一个坚定的回答。
  江绮虹无话可说,如果罗秀尔一直不表明态度,她还会有一丝希望,现在她在尹学豫的心中可说完全没有地位了。
  "我很讨厌你的态度,让学豫那么痛苦的爱着你。"就算成为爱情的失败者,江绮虹坚持要有尊严的面对罗秀尔。
  "他爱我吗?"罗秀尔还是无法相信尹学豫真的爱她。
  "快走吧,让学豫知道你没事。"江绮虹一点也不喜欢成为她的搭救者,即使救回了罗秀尔,也挽回不了学豫的心了,江绮虹内心感到无比的哀凄。
  "怎么办?曾建成就是不肯说出秀尔的下落。"冯永蓉开始同情起曾建成了,看他被尹学豫揍得半死,还是坚持不说。
  "大概没指望了。"朱泽佑摇头,他大概伯冠上撕票的罪名吧,否则说出来应该可以让他少受点皮肉之苦,朱泽佑上前将尹学豫和曾建成分开,要不然曾建成还没送刑事局,恐怕会先失去生命迹象,曾建成动弹不得的躺在地上。
  "你欠扁!"冯永蓉怒目相向,朱泽佑居然说出这种话,让她气得手都发抖了,内心害怕他的话会成为事实。
  尹学豫喘着气,愤怒未消,忿忿地看着曾建成,渐渐的红了眼眶,心底有着更多的悔恨,不相信秀尔会离他而去,他还没跟她说清楚,不是为了爷爷的誓言,只因为爱上了她。
  "爱丽丝饭店就这么大,一定可以找到人。"朱泽佑拍拍他的肩,没想到向来洒脱的尹学豫会对罗秀尔爱得那么深。
  "尹学豫。"远处传来急切的声音。
  尹学豫屏息望着罗秀尔投人他的杯抱,喜悦充满内心,紧紧拥住她,"秀尔。"怀里的她哭得像个泪人儿。
  朱泽佑露出会心的微笑,走到冯永蓉身边,"走吧。"
  冯永蓉不想错过秀尔和尹学豫和好的镜头,舍不得移动脚步。她看见江绮虹站在远处望着,她知道没有人可以介入秀尔和尹学豫之间了。
  罗秀尔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他了,"我不走了,不走了。"去奶奶的爱情的定,她只要和尹学豫共度一生。
  "我是不可能让你走的。"尹学豫激动过后,放开罗秀尔仔细的看着她,伶借的轻抚着她的脸庞,"有没有受伤?"
  罗秀尔摇头,再度投人他怀里,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没事就好。"尹学豫放松紧绷的精神,却蹙起眉头,压抑着左肩的疼痛,不想让人发现。
  "我觉得他怪怪的。"冯永蓉告诉身边的朱泽佑,她愈看尹学豫的神情愈奇怪,可是找不出原因。
  "你这个笨蛋!我要换拍档。"朱泽佑瞪了一眼冯永蓉立刻冲到尹学豫身边,按住他的左肩,尹学豫痛得弯下腰。
  "你受伤了。"朱泽佑看见血迹慢慢的从衬衫里渗出来,想也知道是冯永蓉的杰作,没想到尹学豫居然忍了这么久。
  "他还真能忍。"冯永蓉惊道。
  "知道我受伤,还这么用力。"尹学豫吃力的说,让朱泽佑撑扶着他,以免将重心放在秀尔身上,她承受不起他的压力。"
  罗秀尔惊慌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受伤了?医院在哪?快点救他!"她看到尹学豫肩上的血,无法克制内心的恐俱,为什么他每次受伤都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只会让她更加担心。
  "我没事。"尹学豫忍着肩伤安慰慌乱的罗秀尔。
  "只是个小手术而已,别紧张。"罗奶奶紧握着秀尔的手安慰。
  "奶奶,都是我害尹学豫受伤的。"罗秀尔硬咽的说,如果不是一时逞强惹来麻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如今懊梅不已。
  "秀尔,别难过,你哭得这么伤心,让我觉得自己好象成了杀人凶手。"冯永蓉非常懊恼,虽然知道尹学豫的伤死不了,可是毕竟是她开的枪,责任终会归咎在她身上,她多希望他立刻站出来说他没事。
  "是我造成的,不关你的事。"罗秀尔难掩自责。
  "不是你的错。"尹至宣不忍心看见罗秀尔难过。
  "你们没事太好了。"罗秀尔心有余悸,那么猛的火势浓烟几乎覆盖整幢饭店,看见他们平安出现在眼前,她心存感激。
  "以后做事不可以莽撞,要三思而后行,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气。"罗奶奶切切叮咛,从冯永蓉口中得知这次事件起因,就是秀尔的正义感所造成的,虽然她这么做没有错,但也不能忽视本身的安全。
  罗秀尔不想多说,她只希望尹学豫的手术快点完成,她有很多话想说,关于他们的未来彼此应该好好的谈清楚,她两眼直视着手术房门。
  看着茫然的秀尔,罗奶奶认为是她太心急凑合他们两人,以至于造成排斥,原本以为他们在台东生活愉快,谁知竟是一连串的意外。
  "秀尔,如果你真的不爱学豫,就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因为学豫受伤而感到愧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相信学豫会明了。"罗奶奶决定让两人顺其自然的发展,她不是想掌握秀尔的感情世界,只是希望秀尔能够过得幸福。
  "都过去了,我只要他没事。"罗秀尔不再想过去,以前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是因为不肯正视尹学豫,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醒了。"罗奶奶欣慰的说,但是神情有些怪异,从刚才秀尔就一直担心尹学豫的伤势,现在他醒了,秀尔反而不肯进来见他,真不知道她心裹在想什么?两人之间究竟有情或无意,实在令人想不透。
  尹学豫醒过来的时侯,看见了一脸担忧的爷爷和罗奶奶,然后开始寻找一个让他挂心的身影,只是没有第三个人在身边,尹学豫感到一丝落寞,忽闻有脚步声渐渐接近。
  "秀尔。"尹学豫希望看见的是罗秀尔,不过他失望了,进来的是朱泽佑。
  "她在外面。"朱泽佑身后跟着一脸歉意的冯永蓉。
  尹学豫除了肩上的伤口会痛以外,已经没事了,他急着想起身见罗秀尔,朱泽佑要他稍安勿躁,"你的运气很不错。"
  "对不起,我是急了才会开枪,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次有进步,只是不是预定的目标而已。"冯永蓉希望尹学豫能够原谅她的疏忽。
  "当她没说过。"朱泽佑将拉到一旁,阻止她继续说傻话,免得原本沿生气的尹学豫,会被她的驽钝惹火,"抱歉,误伤了你,还有对罗秀尔的照顾不周,所以这次罗秀尔的保全费用算五折。"真没想到尹学豫会倒霉的被波及。
  "一毛钱也没有。"尹学豫气定神闲的说,"还有和平饭店的损失你必须负责一半。"
  朱泽佑错愕的望着气色尚未完全恢复的尹学豫,没想到还有精神跟他索赔,看来尹学豫不可能就此罢休。
  "他还真会计较。"冯永蓉低声的说,遭来朱泽佑扬眉警告,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只怪他用人失当,计划不够周延,才让曾建成有机可乘。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和范楠商量看看。"朱泽佑可不保证会完全依他的,不过朋友一场,什么事情不可以解决。
  "我想见秀尔。"尹学豫对着空气说话,事实上他并不是很在乎饭店的损失,房子烧了可以重新再盖,只要大家平安无事,饭店可以恢复繁荣光景。
  但是秀尔说过不会离开他,为什么不肯来见他?他心头的伤比肩上的伤痛上百倍。
  朱泽佑摇头,对爱执着的男人,往定要受伤,爱情不是合约没法讨价还价,只有自求多福了。"我们回台北了,再联络。"向尹至宣及罗奶奶道别,他便和冯永蓉相偕离开。
  "学豫,就忘了秀尔吧,是我太勉强你们了。"罗奶奶带着歉意说,尹至宣则在一旁静默不语。
  "罗奶奶,我不会放弃的。"尹学豫发现秀尔不是对他没情意,只是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不明白,他会找秀尔问清楚。
  尹至宣微笑了,因为学豫自始都没有改变过心意,也就因为如此才会对秀尔耿耿于怀。
  "你就不能说几句话吗?"罗奶奶有些怒意的看着尹至宣,这个迟钝的老头子,从开始都没帮什么忙,都快闹分手了,还只会在一旁笑着。
  "年轻人的家务事,你就别管太多了,让秀尔进来说清楚。"尹至宣还是一贯的笑容,他相信学豫会让这桩婚姻幸福,因为学豫深爱着秀尔。
  "为什么在外面不进来?"直到罗秀尔站在眼前,尹学豫才稍微放宽心,他觉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谈清楚,不管她如何看待他们的婚姻,他始终如一,因为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感觉,不是一时的冲动。
  见她欲言又止,尹学豫决定给她一些时间慢慢思考怎么回答他。他准备离开医院,又不是什么大伤口,必须住院,于是他开始收拾东西。
  罗秀尔没让尹学豫动手,就抢在前头做,"你肩上有伤,不要乱动。"
  他则顺势将罗秀尔揽入怀中,双手紧紧拥抱着她,"你在关心我吗?"享受着她柔软馨香的身躯,舍不得放开。
  "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事。"虽然隔着墙壁,罗秀尔清楚的听见了他们争执的声音,曾建成威胁的话,让她打从心底起了寒颤,那时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让尹学豫走出她的生命中。
  "只是小伤而已,别担心。"他实在不愿意让她如此担心害怕,所以才一直隐瞒曾建成的事,以为自己可以将她保护得很好,实在没想到会让她遇到危险,他揪紧的心无法释怀自己的疏忽,"不会再让你逼到危险了。"
  "都是我不好。"罗秀尔将脸埋入尹学豫的胸膛,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才有勇气将爱意说出口,"就算是为了实现尹爷爷对奶奶的誓约也好,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爱你,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傻瓜,就等你这句话。"尹学豫终于等到了她的爱,捧起她秀丽的脸庞,要献上最深情的一吻。
  "什么意思?"由悲伤的情绪转为错愕,罗秀尔迅速以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拔在腰际,表情有些微怒,虽然话中很明显的表示出他是爱她的,可是她要他明确的说出来,如果他爱她,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了让她烦恼了那么久,他若是一开始就表明,也许就不会误会他,进而排斥他了。
  "我也爱你。"尹学豫挪开她的手,低头轻吻她的唇,觉得她惊惶失措的表情很逗人,忍不住又吻了一次。
  他惊讶的望着她贴在自己脸庞的双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脸上仍掠过一阵燥热,他赫然发现她在生气。
  "你一直在耍我,什么不把设计图给罗羽!原来都是骗人的。"罗秀尔气得脸部涨红了,尤其知道他爱她之后,才知道先前威胁恐吓都是虚假,被人蒙骗的感觉很不好受。
  "因为你不肯答应结婚。"尹学豫辩驳。
  "你可以说实话,何必骗我?"乍听之下的确令人生气,不过事过境迁,她是不会去在意那些事了。
  "我没有骗你,为了爷爷我可以娶你,更重要的是我已经爱上了你。"他努力的平复她的怒气。
  "为什么不先说爱我?'罗秀尔有些怀疑他故意使坏心眼,不管当时对他的感觉如何,至少他表现出诚意,她不会落荒而逃。
  "如果我说了,你的回答呢?"尹学豫无奈的回答,他不认为现在讨论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他已经看得出来,她眼中充满好奇,就算是为她解惑吧,起码得让她知道他爱惨了她,才会想到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罗秀尔摇头,好端端的快乐生活,谁会想自寻烦恼的结婚嫁人,偏偏尹学豫就是这么死心眼,可是,她也没想过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爱上他。
  "对,因为当时你很本不爱我,如果不这么做,你就离我愈来愈远了,我不想失去你。"他懊恼的看着罗秀尔,"你要为过去的事,抹煞我们的爱吗?"
  "当然不。"罗秀尔露出淡淡的微笑,她已经找到自己的爱情,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伸出双手抱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缓缓压低,凑上温热的唇作为话题的结束。
  尹学豫欣喜的拥住罗秀尔狂吻,温热的气息贯穿两人,所有的误会皆化作一缕浓密的爱意,紧紧连系着。
  翻开相簿,一张泛黄的黑白相片里是一对年轻男女并肩的合照,有着青涩的笑颜,背景是一幢两层的洋房。
  再放进二张彩色照片在旁边,地点仍是这一幢洋房,看起来已经老苔,然而景物依旧,相片里的人换成尹学豫与罗秀尔,两人幸福的微笑着。这是尹学雅结婚时,罗秀尔和尹学豫回来参加婚礼时拍摄的。罗奶奶露出浅浅的笑意,慢慢的阖上相簿。
  阅于罗衡东与童采裘的精采对手戏,请参阅浪漫情怀(爱情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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