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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羽,嫁给我吧!”在温暖的大床上,梁晓羽才一醒,尉星栩就跟她求婚。 梁晓羽眨着仍困倦的眼睛,脑袋已经清醒了,她用柔和清澈的眼睛瞅着他,没回答他的话。 “你再不嫁给我,会把我逼疯了。”他轻吻了吻她柔软的发心,恳求地说。 一直到着实地把她搂在怀中,好好地疼了她,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眷恋超乎他的想象。这些天都没见着她,他真的想念她,好想好想就这样一辈子把她抱在怀中,留在身边。 她叹口气,眼眸染上一抹阴影,她很高兴听到他的求婚,但她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想到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怎么回事?”尉星栩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安,双手一抱,把她搂到身上,让她睡在他的胸膛上,和他面对面。 “你爱我……真的吗?”梁晓羽嗫嚅地问道,小脸上是不确定的不安。 “真的,我爱你。”他笑着亲亲她。 “那……芊铃呢?”她垂下眼睫毛,虽然知道那样问不够落落大方,但她仍是问了。 “芊铃?关她什么事?”他不解地问,旋即缩起眉头说:“对了,以后不管她要帮你介绍谁,要你帮什么忙,都别理她,知道吗?” “不是……而是……”梁晓羽舔舔唇,迟疑地问:“我是说,你以前对她……” “以前是以前。”尉星栩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了,疼惜地轻抚她的背,他正视着她,坦荡荡地说:“我承认,以前我对她有些许的迷恋,但是,现在在我心中只有一个人。” 梁晓羽看着他漆黑的眼瞳,注意听他的话。 “我现在心底只有一个小女人,她呀,温柔又贴心,可爱又动人,最重要的是,她偷偷地爱我十年之久,对我全心全意的,又老是想变成别人,却不知道她已经偷走我的心了。”他含着笑容看着她脸上漾起红晕。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细声细气地问,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着娇怯。 “我就是知道。”尉星栩拂开她额前的刘海,碰了碰她额上淡淡的疤痕,按下她的头,他吻了吻那疤痕。 她拼命眨着眼睛,不知怎地,她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一切,相信他真的爱她比爱芊铃多,相信他真的把她放在心中了,相信他的求婚,相信他真的爱她……总之一切她都愿意相信。 她的沉默让他不安,他好怕她会拒绝他,好怕好怕。 “嫁给我,好吗?”尉星栩让她将额贴在他的额上,和她四目对望,他的气息呵在她的唇上,眼底是浓浓的、几乎要淹没她的深情。 “好。”她耳语般的吐出一个会让他欣喜若狂的字,然后她缓缓地靠近他,主动地吻上他坚毅的唇…… 他们将要结婚的喜讯把尉老太太又从新加坡引回台湾来,想当然而,尉菱耘也跟着来了。 事实上尉菱耘对尉星栩一直没有死心过,她喜欢他那么久了,一直都想着要嫁给他,谁知道这都被一个黄毛丫头破坏了她的计划,怎么不让尉菱耘气恼呢? 于是这一天,尉菱耘来到尉星栩的家,她要让他知道她没有一点比不上那个梁晓羽。 今天是假日,尉星栩正在看结婚场地的目录,门铃响时,他泛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赶忙跳起来去开门,他约了晓羽看场地,一定是那小妮子来了。 “是你啊。”他的笑在看见门外的尉菱耘时消失了。 尉菱耘不请自入,笑盈盈地说:“对啊,怎么不欢迎我吗?” “也不是不欢迎。”尉星栩耸耸肩,再怎么说,菱耘总算是他的妹妹,他笑了笑,摆摆手,“请进,我去给你倒杯饮料。” 等他倒了杯果汁,走出厨房时,便被尉菱耘吓了一跳。 她已经脱去外套,里面赫然只有穿着小可爱,小麦色的肌肤配上玲珑有致的身材,细腰丰胸,她真是非常惹火的一个女人,很容易就会挑起男人的欲望。 “你在做什么啊?”尉星栩声音十分冷静,他虽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会被女色所诱惑的。 而且现在他的心中已经盈满晓羽的身影,她再如何美艳,都很难挑逗得了他的。 “你看不出来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尉菱耘用媚眼勾着他,解下小可爱的束缚,露出会让男人流鼻血的傲人胸房。 “快穿上。”尉星栩捡起她脱下的外套,上前遮住她的身体,心中暗暗叫苦,不赶快解决这个花痴,等会儿若被晓羽看到,那他可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星栩,人家是心甘情愿要把自己交给你的。“ 尉菱耘顺势偎进他的怀中,扑鼻的香水味让他呛了一下,晓羽身上从来就只有淡淡的幽香,他屏住呼吸想推开她。 “你别胡闹了,我和晓羽就要结婚了。“他试图拉开她的手,孰料她像八爪鱼一样缠得死紧。 “那又怎么样?”她嘟着嘴说,“你不喜欢她吧!当初你也是反对啊!一定是叔叔逼你的,我比起那个梁晓羽来,一点都不输给她。” “你错了,当初一开始我的确是排斥爸的安排,但是我现在是真的爱上她了,她是一个如此惹人疼的小女人,我的心被她完全占据了。”尉星栩告诉她,叹口气,他挣脱她,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别再胡闹了,除了晓羽,我不会碰别的女人的。” “我不信,我不信。”尉菱耘嚷着,硬是缠上尉星栩,紧攀着他的颈项,用红唇猛吻着他,胸脯在他胸前磨蹭着。 门内的尉菱耘还在痴缠着尉星栩,门外的梁晓羽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的双眼明亮着,唇角有着一抹甜蜜的笑,亲耳听到他在别的女人面前坦承爱她,让她整个心都甜滋滋的。 她看尉星栩手忙脚乱地推拒着尉菱耘的“自动献身”,正在迟疑是否该去救他时,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尉日恺推着坐轮椅的尉衡岩出现了。 救星来了,她笑着迎上去。 “晓羽,怎么不进去?”尉日恺好奇地问。 “他……呃……在忙。”梁晓羽眼角眉梢间都是笑意,低声对尉日恺说:“菱耘来了,在里面。” “菱耘?”尉日恺直了眼,晓羽的意思不会是……天啊! “爸,我可以和你到下面中庭去散散步吗?”梁晓羽征求过尉衡岩的意见,对尉日恺眨眨眼,便推着尉衡岩进电梯里去。 尉日恺皱着眉,二话不说地推开尉星栩家的大门,把门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大哥,你来了。”尉星栩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尉菱耘则嘟起嘴,不甘愿地拢紧外套。 “嗯,不止我来了,爸跟晓羽都来了。”尉日恺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谴责意味,瞪得尉菱耘低下头去。 “晓……晓羽?”尉星栩脸色发青了,他左顾右盼地说:“她人呢?” “推爸下楼散步去了。”尉日恺对他摇头,“她都看到了。” “天啊!她生气了吗?”尉星栩真想杀了自己算了。 “看不出来。”尉日恺真的窥不出梁晓羽的情绪,他觉得她并不是生气,反而像有一点高兴。 “我去找她。”尉星栩冲出大门,心里着急地不得了,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晓羽误会了,他一面祈祷一面冲下楼去。 尉日恺瞪着尉菱耘,对她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别再犯了,你根本就无法介入他们之间的。” 她真的输给梁晓羽吗?尉菱耘心里真是不服气啊! 而在中庭里,梁晓羽和尉衡岩正聊着天,两父女谈得非常愉快,一会尉星栩喘吁吁地冲过来。 “爸,晓羽。”他站定后,喘着大气,他等不及电梯就一路冲下楼来,到现在还喘着。 “干么跑那么急?”尉衡岩好奇地问。 “没……没事。”尉星栩小心地注视着梁晓羽,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 她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自口袋中拿出面纸,她踮起脚尖,擦着他唇角的一抹口红印。 “沾到口红了。”她低声道。 “谢谢。”道了谢,尉星栩突然觉得似乎不该道谢的,他笨拙地抹着唇角,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我才在跟晓羽讨论你们的蜜月旅行要去哪儿,其实排个行程到新加坡住几天也行啊!”尉衡岩说道,没发现他们的异状。 “不行,不去新加坡。”尉星栩叫了起来,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 梁晓羽“噗嗤”一声地笑了,大眼睛亮闪闪的,让尉星栩尴尬万分地对她皱皱眉,伸手把她捉到怀中。 “最难消受美人恩。”她站在他怀抱中,低声调侃地说。 尉星栩自此才松了口气,确定她完全没生气,他吻吻她的脸,可怜兮兮地抱怨:“你在门外都不进来救我。” “才不管你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自愿的。”她抿着嘴儿笑,看着他的模样,她踮起脚尖,用唇亲亲他方才沾到口红的地方,温柔地说:“好了,消除印记。” “她刚才不止亲我这儿耶!”尉星栩的声音转低,“等一下我们再好好地检查一下。” 梁晓羽的脸蛋红了起来,推推他的胸,啐道:“才不要呢!不正经。” 我们完全忘了尉衡岩的存在,自顾自地调着情,看在尉衡岩眼里却是欣慰万分,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是两情相悦的。 “你们的婚戒日恺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这次可得好好收着,别再像上次的订婚戒一样掉了。”他提醒着他们。 梁晓羽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尉星栩明显地看出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他还是能感到她的失意之情。 在心里叹口气,他开始想着该如何来弥补他的过错。 大家都因为尉星栩疯了。 这一天,所有人都聚在骆家大宅的庭院中,看着马达轰隆隆地把小池塘的水都给抽干。 “这样子找得到吗?”岳芊铃看着水越来越少,疑惑地问。 她老公到罗马开会去了,她穷极无聊正好来看热闹。 “哎呀,不管找不找得到,总是星栩的心意嘛!”陶榆榛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窝在霍永晰的怀中,她笑嘻嘻地说。 “可是夜辰,”岳芊痕抬头看着骆夜辰,小心翼翼地问:“那两条鱼真的那么贵啊?” “嗯,一条一千万。”骆夜辰酷酷地说,看了看暂时被安置在大盆子里的两条日本锦鲤,再看了看小妻子惊叹的神情,才加上一句,“日币。” “就算是日币,也是很贵啊!”岳芊痕吐吐舌头,喃喃地说:“以后我再也不敢乱倒东西了。” 她和夜辰的卧房正好在上方的二楼,每次他要她喝一些补品,她如果喝不下,都偷偷地向下倒进池塘来,哇!这两条鱼那么贵,以后可不能随便倒了,谁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什么?”骆夜辰没听懂她在嘀咕什么。 “没有啊。”岳芊痕对他笑着摇摇头。 池子里的水抽得差不多了,尉星栩亲自卷起袖子、裤管,小心地踩进去,翻开每一块石头仔细找着。 “我也下去帮忙好吗?”梁晓羽站在池塘边问道。 “别下来,池底青苔很滑的,小心跌倒了。”尉星栩阻止她,皱着眉踩稳脚步,小心翼翼地搜寻着每个角落。 找了许久都没找着,他直起身子,捶捶酸痛的背,疑惑地看着只剩浅水的池塘,口中喃喃地道:“怎么可能没有呢?” “算了,别找了。”梁晓羽对他伸出手,“上来吧,那也不是挺重要的。” “对你来说很重要啊!”他注视她,温柔地笑了笑,转身说:“我再重找一次。” 梁晓羽看着他的背影,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当尉星栩搜寻到池子中央时,突然天空打了声闷雷,豆大的雨点迅速洒落。 “星栩,别找了,上来吧!”梁晓羽唤着他,雨很大,衣服马上就被淋湿了。 大家都自动移到凉亭去避雨,而梁晓羽虽然全身都湿了,仍是站在池边。 “进凉亭去,你会感冒的。”尉星栩喊着,见她摇摇头,仍站在大雨中,他焦急地想走回去,脚底一滑,整个人栽进水中。 “星栩……”梁晓羽看见他摔在水中,同样着急地想进池塘去,岳芊铃一把赶紧拉住她。 “你疯了,摔一个不够你还下去陪他啊!”岳芊铃打着仆人送来的伞遮着她,对池中央的尉星栩喊着:“喂!你也先回来吧,晓羽都淋湿了,你不回来她不会进凉亭去的。” 尉星栩想了想,还是接受岳芊铃的建议,身手利落地上来,拉着同样湿透的梁晓羽冲进凉亭,霍永晰马上把佣人拿来的毛巾丢给他们。 尉星栩顾不了自己也全湿了,接过毛巾马上替梁晓羽擦拭着,口中一面念着:“淋得那么湿,小心感冒了,真是的,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你才是呢!”梁晓羽同样心疼地用毛巾擦着他在滴水的头发,“就说别找了,现在弄得都湿透了。” 看到两人对彼此呵护万分的模样,其他的人不禁相视而笑。 “唇儿都冷冰冰的。”尉星栩怜惜地抚着她的唇,接过佣人递来的热茶,吹了吹凑到她的唇边去,命令地说:“快喝一口,别冻坏了。” 她听话地啜了一口,随即把杯子推到他唇边去。 而在一旁的霍永晰皱着眉道:“这西北雨看来不会下很久,但是星栩,你还要再下去找吗?” “要。”尉星栩斩钉截铁地回答。 “怎么会找不到呢?”霍永晰沉吟着,问:“夜辰,有没有可能是佣人捡到了没说?” “决不可能。”骆夜辰说得断然,他待人处事冷冽严格是有名的,相信他家里绝对没有胆敢私自收藏东西的佣人。 “哦,那……”霍永晰的视线移到盆子里的鱼,看了看尉星栩,他微笑地开口问:“夜辰,这鱼那么贵,杀了岂不可惜?” “有人要你杀它们吗?”骆夜辰反问,眼里突然出现恍然大悟,他同样看了看尉星栩,冷峻的眼底难得也浮现了笑意。 “拿刀来。”尉星栩吩咐着佣人,佣人迟疑地看着骆夜辰,看到主人点头,他才跑去拿刀。 “永晰,你是说戒指在鱼肚子里?陶榆榛问,一脸“不会吧”的表情。 “我可没说。”霍永晰扬扬眉,嘿,那鱼那么贵,待会儿杀了不在鱼肚子里,可别算在他头上,他忧心地想着。 “喂,一条一千万耶,你想清楚啊!”岳芊铃提醒着尉星栩。 这时,仆人喘吁吁地拿来一把菜刀,递给尉星栩。 “星栩,不要。”梁晓羽捉住他拿刀子的手,对他摇头。 “你乖,到那儿去。”尉星栩把她推到另一边,抓出一条鱼,放在石桌上,刚想手起刀落时,突然又停住。 他皱着眉,放下刀子,打开鱼鳃,赫然看见那儿卡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有了。”刚才鱼因缺水而把鳃一张一合的,恰好被他瞥见银光一闪,所以鱼就幸运捡回一条“鱼”命。 尉星栩把鱼放回盆中,抓出另外一条,同样找到另一枚戒指。 “找到了。”他兴高采烈地说,把戒指在水中洗净了,放在掌心上,献宝般地送到梁晓羽面前。 梁晓羽看着他高兴的模样,虽然全身狼狈不堪,头发乱七八糟,衬衫也皱巴巴的,但她是多么爱他啊! 投到他怀中,她点着头,语气哽咽着说:“嗯,我看到了,总算找到了。” “我爱你。”尉星栩抱紧她,温柔地告诉她。 “我也爱你。”梁晓羽也轻声地说着。 凉亭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温暖的阳光又展露出脸,仿佛在祝福着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 晋江文学城 JUNE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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