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仙儿,你喜欢什么花?”办完公事,秦观阳搂着秦巧仙走在巴黎街头,看着街上各式各样的花,忽然想起她拿着花、露出娇笑的美丽模样。
  “做什么?”秦巧仙嘟着唇睇他一眼。她都决定点头下嫁了,他偏偏不再提起婚事。
  “当然是买花送你罗!”秦观阳莫名其妙的看了秦巧仙一眼。他得罪她了吗?还是她大姨妈来了?她三天来怎么动不动就哀怨的瞪他一眼呢?
  秦巧仙眼睛一亮,灿烂的笑开了。“你真的要买花送我呀?”她踮起脚尖,双臂攀上他的颈。
  “嗯。”秦观阳忍不住覆上秦巧仙诱人的红唇。“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
  “红玫瑰!”秦巧仙娇媚的贴紧秦观阳,并趁他放她换气的空档,附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如果你今天能买到一万朵红玫瑰送我,那下次你再送我钻戒,我就无条件戴上。”
  “真的?”秦观阳兴奋的追问着。
  “嗯。”秦巧仙爱娇的点点。
  “今天晚餐之前,我一定送你万朵玫瑰。”聪明的秦观阳顿时明白秦巧仙这些天来乍喜还嗔的原因了。原来佳人在怪他不懂得再接再厉,害她没台阶可下。
  晚餐之前,秦巧仙果然收到由各家花店分批送来、加起来总共一万朵的红玫瑰。
  看着满室的花,秦巧仙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花多到让她差点连站的地方都没了,而且她当晚就要和秦观阳搭机返回台湾,根本无法把花带着走。
  悉眉苦脸的秦巧仙忽然想起今晚是孟如意在巴黎的最后一场走秀,便拉着秦观阳一同去参加,并以他的名义将花全数转送给孟如意,造成表演结束后的另一波高潮。
   
         ☆        ☆        ☆
   
  这日,秦巧仙和冷霜凝聚集到柳湘缇的小窝,商讨酒吧的存亡问题。由于辜琳灵和秦观涛去度蜜月了,所以不克前来。
  “关了吧!”秦巧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如是说。
  柳湘缇看看似乎有心事的冷霜凝,无言的问着她的意见。
  “你有更好的建议吗?”冷霜凝不答反问。
  “这里算是我们共同的家,我真的舍不得它就此消失。”柳湘缇顿了一下,“况且,他并不坚持我一定要待在家里享福,只是必须多雇用一些人手,帮我做事前的准备工作和事后的结束工作,而且每晚还只能从七点待到九点。”她一提到钟杰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光彩。
  “他父母不会反对吗?”一入侯门深似海,秦巧仙就事论事的问。
  “他爸妈都很开明。而且我并不是一个人到酒吧上班,而是等吃过晚餐,再由他陪我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遇到他加班或有应酬怎么办?”秦巧仙又问。生意人加班、应酬是常有的事。
  “还有我、你和小辜可以适时支援,再不然也还有小陈,绝对倒不了的。”冷霜凝冷冷的说。她也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家。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秦巧仙摊摊双手。其实她也舍不得,之所以会一开始就说关了也是为柳湘缇着想,怕她为难。
  “霜,你有心事。”柳湘缇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该不会是被小辜的新娘花束砸昏头了吧!”一想到冷霜凝接到辜琳灵抛出的新娘花束时一脸的拙样,秦巧仙不禁莞尔。
  “恭喜我吧!”冷霜凝忽然苦涩的说,仙的乌鸦嘴还真灵!
  秦巧仙和柳湘缇面面相对,最后由柳湘缇开口问道:“恭喜什么?”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冷霜凝状似不经心的回答。
  “对象是谁?”秦巧仙先是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冷霜凝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谷大少吗?”柳湘缇担心的看着冷霜凝握紧的拳头,和泛红的眼眶。
  “嗯。”冷霜凝咬着下唇,素净的脸庞蓦然出现两道晶莹的泪痕。她好不甘心!
  柳湘缇再次和秦巧仙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冷霜凝掉泪。
  “霜妈妈做主的吗?”柳湘缇将面婚递给冷霜凝。
  冷霜凝失神的点点头。
  “霜妈妈一向不赞成你们走太近,怎么……”秦巧仙迟疑的说着。
  “恩情!又是恩情!他们居然用恩情来逼我妈点头!”冷霜凝愤恨的捶着地板。“我好不容易才劝动妈跟我搬出谷家,却晚了一点。”她母亲去向谷夫人请辞,却反被她用恩情两字套住。到头来,她还是逃不开谷家的阴影!
  “谷大少知道吗?”柳湘缇轻拍冷霜凝的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他的诡计!”秦巧仙冷哼。谷大少虽然花名在外,可是对冷霜凝却是一片痴情。
  “这的确是他的杰作!”冷霜凝咬牙切齿的说。“他居然在谷家的大厅上当众宣布,三个月内娶不到我,他就去结扎,以免又有其他来历不明的女人将肚子里的孩子栽赃给他!”
  谷家二老就是用这种烂招数,想强逼无意结婚的谷大少结婚,偏偏他的心早给了冷霜凝,还为她守身至今。所以二老的诡计不但莫名其妙的破功,还惹恼了儿子。
  “原谅他吧!”柳湘缇劝着。既然婚事是霜妈妈代为答应的,霜就一定非嫁不可了,所以她希望霜能放宽心。再说,谷大少为年轻时所犯下的过失,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自残十年。
  “是啊!霜。既然嫁定了,就该想开一点。”秦巧仙也劝着。
  冷霜凝没有答腔,迳自将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之间。
   
         ☆        ☆        ☆
   
  “拿来。”秦观阳气急败坏的冲到秦巧仙面前,右手直直的伸在她眼前。
  “什么?”秦巧仙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回视秦观阳。
  “少装傻,快把照片还我。”秦观阳太了解秦巧仙了,才不会被她天使般的面孔蒙混过去。
  “照片!什么照片呀?”秦巧仙抵死不承认地反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快还我!”秦观阳死瞪着仰头望着他的秦巧仙。他知道一定是她拿了那张照片,因为只有她才近得了他的身,而且除了他之外,也只有她才会对那张三点不露的裸照有兴趣。
  “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呀!而且……我扪心自问,绝对没有拿走任何‘你’的东西。”秦巧仙理直气壮的说。
  “你……”由她的口气,秦观阳更加确定那张照片绝对是她拿走的。他不禁为之气结的指着秦巧仙的鼻子,“你要怎样才肯把照片还我?”
  “怪了,你一直不肯说我到底拿了你哪张照片,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丢了哪张照片呀?”秦巧仙撇撇嘴。哼!色狼,居然做贼的喊捉贼,简直忘了谁才是照片的正主儿!
  “你……”秦观阳勉强咽下胸口的那股恼怒,“仙儿……”他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她,双手环住她的腰,“仙儿,把照片还我好不好?”
  “你是说那张你早八百年前就‘不小心’遗失了的照片吗?”她满是嘲讽的问着。
  “仙儿……”
  “你是叫魂,还是叫春呀!”仙儿、仙儿,他叫得顺口,她听得可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你把‘我的’照片弄丢了,我没找你算帐就不错了,你还反过来跟我要,你太说不过去了吧!”
  “算了,你拿去也好。”秦观阳心念一转,忽然摆摆双手,洒脱的说,“听说……”他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才又缓缓的说:“最近市面上出现了许多非常养眼的女星写真集,随便看一本,还怕皮夹里没照片可放吗?”
  “是吗?那你觉得哪一本比较好看、比较有看头呀?”秦巧仙皮笑肉不笑的问着。她明知道是他以退为进的方法,可是心里仍发着酸。
  “都不错呀!各有各的优点。”也都各有各的缺点,不像她的完美无暇!
  “站住。”她唤住他转身离去的脚步。
  “还有事吗?”秦观阳小人得志的面对秦巧仙。他早就算准了她一定会叫住他。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这儿正好有本天心的写真集可以转送给你。”她满意的看着他整张脸瞬间绿了一大半。
  “秦――巧――仙。”秦观阳咬牙切齿的怒吼。
  “干嘛?嫌这本不好呀?那这本怎么样?”她拿出另一本册子。
  “没兴趣!”他连那是谁的写真集都懒得看。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哟!可别又怪我小气,不给你哦!”秦巧仙狡侩的说着。
  “哼!”
  “既然你不要,我就收起来了。”秦巧仙蓦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唉!也难怪啦,我又不是什么有名,难怪我的写真集想送人,人家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秦观阳一听,一个箭步冲到秦巧仙桌前。“我改变主意了,拿来!”
  “喔!拿去啊。”秦巧仙装傻的立刻将天心的写真集奉上。
  “我不要这本,我要另外一本。”
  “哪一本?”
  “你的那一本。”他急急的说着。
  “你不是才说没兴趣吗?”秦巧仙拿出册子,秦观阳立刻就夺了过去。“你土匪呀!”她没好气的骂着,心里却是甜蜜的。他的急切,说明他的在乎。
  秦观阳兴冲冲的翻阅了一遍册子,却满是失望的横她一眼。“你骗我!里面根本没有我想要的那张照片。”里面的照片的确很美,可是都是保守的沙龙照。
  “你不喜欢可以还我。”秦巧仙伸长手,想拿回相本,却被秦观阳灵巧的闪开了。
  “聊胜于无!”
  “把手给我。”秦观阳倚靠在秦巧仙办公桌前。
  秦巧仙迟疑的打量他一下,依言将左手伸了出去。
  “不是这只。”秦观阳拿出一只红色锦盒。
  秦巧仙心里有底的缩回左手,伸出右手。他取出钻戒,捉住她的手,深情的往她的中指一套,套到一半,她却忽然曲起手指。
  “仙儿?”秦观阳莫名其妙的望着秦巧仙。
  “这是求婚吗?”秦巧仙张大眼睛,眨了眨,无辜的把玩着戒指。她无意告诉他曲起手指是一项古老的习俗,用意是为了不让对方将自己“压落底”。
  “当然。”他深情款款的凝视她。
  “你闭上眼。”看着秦观阳听话的闭上眼睛,秦巧仙由抽屉中拿出一只男戒,瞬间将戒指套入他的中指。“喜不喜欢?”
  “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秦观阳花言巧语的在她耳边呢喃,并顺手将她抱上桌子坐着,以方便吻她。
  “可是我发出你的眼光还真是令我不敢苟同,标准的‘耸戈有力’。”秦巧仙分神瞄了手中的巨型钻戒一眼。
  “下回你见着我妈的时候,记得告诉她。”秦观阳煽情的吻着秦巧仙的耳垂。
  “啊?”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钻戒是妈咪陪我去买的,款式也是她挑的。”
  “是吗?”秦巧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难怪我觉得你这回眼光进步多了。”她睁眼说瞎话,还说脸不红、气不喘。
  “这是说你会二十四小时将它戴在手上罗?”秦观阳明知故问。
  “这适合当传家之宝,不适合戴在手上招摇。”秦巧仙帮自己找台阶下。
  “原来如此。”秦观阳一脸恍然大悟,实则暗笑心里。“那下班之后,我再带你去挑一只适合戴在手上的。”
   
         ☆        ☆        ☆
   
  “仙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呀?”秦观阳欲求不满的嚷着。秦巧仙虽然戴上他送的钻戒,却一直不肯敲定婚期。
  “湘,你的婚期决定了吗?”坐在酒吧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秦巧仙不回答秦观阳的回答,反而问着正在帮她调饮料的柳湘缇。
  “还没。”这阵子为了陪情绪不稳的冷霜凝,她根本没空和钟杰讨论婚事。
  “好耶!”秦巧仙开心的叫着。
  钟杰不悦的瞄她一眼。柳湘缇为了冷霜凝而忽略他,他已经很郁卒了,这会儿秦巧仙的幸灾乐祸让他的心情更恶劣了。
  “湘,我们同一天出嫁,你说好不好?”秦巧仙提议着。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柳湘缇将秦巧仙的饮料递给她。
  “喂!姓钟的,你希望婚期定在什么时候?”秦巧仙转向一旁的钟杰,询问着。
  “越快越好。”知道秦巧仙不是在幸灾乐祸后,钟杰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
  “你呢?”秦巧仙又转向秦观阳。
  “一样。”秦观阳的眼睛亮了起来。终于可以不用再过着禁欲的生活了!
  “可是……我不希望太早结婚耶。”秦巧仙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仙儿!”
  “秦――巧――仙!”
  她简直在耍他们嘛!秦观阳和钟杰同时瞪着秦巧仙。
  “湘,你也希望越快越好吗?”秦巧仙没有理会他们,迳自转向柳湘缇。
  “我希望折衷。”柳湘缇一向主张中立。
  “我就知道。”秦巧仙由口袋中取出一颗骰子。“既然大家意见不一,就丢骰子决定。所谓姻缘天注定,婚期定在何时就让老天爷做裁决吧!”她分别看了秦观阳和钟杰一眼,将骰子递到他们眼前。“一点就代表一个月。别说我不尊重你们,你们自己决定由谁来丢吧!”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伸手接过骰子。万一掷到六点,岂不让对方怨到死!
  “既然你们都不想当罪人,湘,你来吧!”秦巧仙将骰子放到柳湘缇手上。
  柳湘缇笑一笑,随手掷出骰子。
  一点!一点!两个男人四只眼睛死盯着那只决定婚期的骰子,同时在心中呐喊着。
  “欧喔!三点!果然折衷。谁教你们两个不派个人出来掷呢?否则说不定就真的是……一点罗!”秦巧仙不理会两个男人全苦着一张脸,直接欠扁的道出他们心中的想法。
  两个男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早知道那么准,他们绝对不会假他人的手。
  只可惜,再懊悔也于事无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骰子不是由秦巧仙掷的!
   
         ☆        ☆        ☆
   
  秦巧仙和柳湘缇婚礼前夕。
  四个好友再次齐聚一堂。
  “你们看够了没呀!”冷霜凝被三个好友看得极为不舒服。
  “还没。”三位好友异口同声的回答。
  由冷霜凝浑身的冰霜转为较为柔和的娇媚,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已经走出阴霾,婚姻幸福、美满。
  “你们搞清楚,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冷霜凝有点恼羞成怒了。
  “对喔!”辜琳灵转向秦巧仙和柳湘缇。
  “看什么看呀!”秦巧仙敲了辜琳灵一记响头。
  “哎呀!被你越打越笨了啦!”辜琳灵摸摸头,嘟着嘴嚷着。
  “你本来就很笨了,不用牵拖!”秦巧仙一想到辜琳灵曾眼睁睁的看着秦观涛修理她,就有点火大。
  “你别欺负小辜嘛!”柳湘缇护着辜琳灵。
  “别把那个痞子的风流帐算在小辜身上。”冷霜凝发出正义之声。
  由于秦观阳以前太过风流,现在一传出要结婚的消息,八卦报章杂志纷纷将他以前的风流事迹搬出来炒作。尤其他传出喜讯的前一个才和名模孟如意大闹绯闻,所以大家都极不看好这桩婚事。
  “拜托!我才没那么没品呢!”秦巧仙不屑的否认。她顿了一下,忽然转动灵活的双眼,盯着冷霜凝。
  “我不是你家那个痞子,你不用看得仔细。”冷霜凝被盯得火大了,出言嘲讽。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敢告诉你,可是……不说出来,我憋得又很难过。”
  “什么事呀?”好奇的辜琳灵抢着问。
  秦巧仙却迟迟没开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冷霜凝睇她。
  “是啊!仙,有话就直说吧!”柳湘缇也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秦巧仙难心启齿?
  “你知不知道……谷大少曾送花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呀?”秦巧仙仔细的观察冷霜凝的表情。
  “仙,你别乱说话!”柳湘缇也担心的看向冷霜凝。
  “他送给谁呀?该不会是你吧!”辜琳灵不屑的看着秦巧仙,她认为秦巧仙根本是在说天方夜谭。
  冷霜凝一言不发的直盯着秦巧仙好一会儿,忽然爆笑出声。
  “你刺激过度啦?”秦巧仙轻蹙蛾眉。
  冷霜凝瞄了秦巧仙一眼,继续狂笑,笑到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中邪啦?”秦巧仙被笑得圆瞠双目,瞪着冷霜凝的头颅。
  冷霜凝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花是我送的。”
  “什么?”秦巧仙满是惊愕的盯着冷霜凝。
  柳湘缇和辜琳灵则在一旁暗自窃笑,因为秦巧仙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实在百年难得一见。
  “那束红玫瑰是我送的。”冷霜凝眨眨眼睛,再次强调。
  “你真差劲!”秦巧仙气恼得拿起椅子上的抱枕砸向冷霜凝。
  “打不到。”冷霜凝灵巧的闪过,并挑衅的说。
  “我就不信打不到你。”秦巧仙又拿起另一个抱枕砸过去,仍然没有砸中。她不甘心的拾起地上的抱枕,“再砸不到你,我就跟你姓。”
  “不行啦!霜又不姓秦,你怎么能跟她姓呢?”辜琳灵耍宝的取笑秦巧仙。
  “辜――琳――灵!”秦巧仙将苗头转向辜琳灵,果然一击即中。
  “仙,你惨了!这下子,真的得跟霜姓了。”柳湘缇也跟着起哄,逗得秦巧仙拾起抱枕就乱砸。
  其他三个女人也不甘示弱的抢夺抱枕,大伙儿童心未泯的玩起抱枕大战!
   
         ☆        ☆        ☆
   
  “秦――观――阳!”秦巧仙坐在喜床上,火冒三丈的看着和床头正对面的那幅巨照。
  该死的男人!他哪来的底片?
  居然还将这张照片放大到跟真人一般大小!
  制作和运送过程中,到底有多少人见过她三点不露的身子呀?
  他自己色心大发就算了,居然还大方的将自己老婆的裸照免费、甚至花钱请人看!
  秦巧仙和秦观阳并没有出国蜜月,只在新居中过着两人的甜蜜生活。她今早一睁开眼睛,就奇怪的发现一向注重肉欲生活的他居然一反常态,没赖在她身边耳鬓厮磨。一坐起身子,伸完懒腰,这幅活色生香的巨照就这么闯入她的眼帘!
  “仙儿,你醒了?”被爱妻的尖叫吓行匆匆冲回新房的秦观阳一看见她死瞪着照片,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八蛋!”秦巧仙抄起床头的台灯往他砸。“到底还有多少人见过你老婆我的裸照?”
  “三个人。”秦观阳灵巧的闪过台灯,迅速的压在她的身上,以免她又凶性大发。
  被压得动弹不得的秦巧仙气得嘴一张口咬上他的肩,直到口中有浓浓的血腥味,才松开贝齿,撇开脸。“你还真大方,连自己老婆的身子都可以花钱请人看!”
  “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秦观阳拥着她说道:“这幅巨照是我亲手冲冼、加框。我说的三个人是指你、我和那个帮你摄影的人。”
  “四个人。”一得知没有其他人见过,秦巧仙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但口气仍然很冲。
  “什么?”
  “我说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
  “谁!”那个摄影师就算了,毕竟他成就了他们这段姻缘,可是,第四个人是谁?他要把那个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秦观阳暴力的想着。
  “秘密。”光看秦观阳那一脸想挖人眼珠的模样,秦巧仙还是决定不说了,以免他和小辜的梁子越结越大。
  “仙儿!”
  “我没重听,你可以小声一点。”秦巧仙拿出医药箱,脱下秦观阳的衬衫,心疼的帮他的肩膀抹药。
  “仙儿……你告诉我……”他的唇忽然被她覆上的唇封住。这是秦巧仙第一次采取主动,所以秦观阳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        ☆        ☆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秦观涛带着爱妻辜琳灵到秦观阳的家中商讨要事。
  “哇,我终于看到这张照片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本人好看多了。”秦巧仙拗不过辜琳灵,只好带她进主卧室欣赏她一直无缘看到的裸照。
  “居然又是你!”正好和秦观涛讨论完要事的秦观阳一踏出书房就听见辜琳灵的惊呼,随即意会到她就是那第四个人,难怪爱妻一直不肯吐实。
  “我怎么样?”辜琳灵仰头挺胸的瞪视秦观阳,可是一看见莫名其妙的秦观涛也即将踏进秦巧仙他们的卧室,她立刻往外冲出,挡住丈夫的路,撒娇的说:“他欺负我!”
  秦观阳和秦巧仙也立刻退出卧室,关上房门。
  “哼!”秦观阳冷哼一声,发现爱妻和秦观涛同时用眼神对他行注目礼,他只好悻悻然的先行下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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