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人看到江雨瞳微微变色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们感觉江雨瞳在生气,至于生什么气,老实说,他们不晓得。
  三人相互交换个眼神,决定尽早离开,把问题丢给两人自行解决。
  “雷撒,你来得正好,你的妻子就交给你照顾了。”转眼三人一溜烟就跑了。
  雷撒看着三人溜得飞快的身影,他的眉头微蹙起来。
  “他们怎么啦?”
  由于江雨瞳背对着他,所以他没看到她充满阴霾的脸孔。
  江雨瞳转过身子,一脸怒气冲冲的指责他。
  “你没有告诉我三十天后就要举行婚礼,我根本没答应要嫁你!”
  雷撒凝视着她,脸上没有讶异也不生气,依然一贯平静的口吻说:
  “我想,这件事应该是亦琦告诉你的吧。亦宇虽然年轻,但还懂得分寸;塔若若非你先提起,是不可能和你提起这事的。那么,唯一可能和你说的应该就只有亦琦。”
  “你话题扯远了,我不是要和你谈这个!”江雨瞳冷硬道。“如果你想转移话题的话,请找个高明点的话题好吗?”她嗤之以鼻道。
  雷撒看着她生气的表情摇摇头,轻声的反驳。
  “我并没打算转移话题,我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
  “我不管你是不是就事论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三十天后就要举行婚礼的消息?”
  江雨瞳感到相当生气,她拳头不觉紧握起来,指甲深深剌进了掌心里。
  “我并没打算欺骗你。”相对于她的一脸激动,雷撒却显得异常心平气和。
  “只是因为碰到一年一度的祖庆活动,我必须担任主持大典的工作;再加上准备婚礼的事情,一时间便忘了要告诉你这件事。我原本是打算在祖庆结束后就告诉你的,看来是没这必要了。”
  “可是,你根本没经过我允许,我根本就没答应要嫁你!”江雨瞳对着眼前的男人低吼。
  他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雷撒轻叹口气。“你是被挑选出来做我妻子的人。”
  “不!我不明白。”江雨瞳边摇头边后退。“所谓被选出来的人,也只不过是一台电脑做出来的选择,不是你凭自己的意愿选择我。就算站在眼前的女人不是我,你也一样会娶她为妻的,不是吗?”
  她抬起头,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既然如此,这个殊荣我乐意让给其他女人,反正我相信有人会十分乐意取代我的位置。”
  雷撒顿时感到哑口无言。她说的一点没错,但有一点她说错了。
  “你说得没错,或许我是有别的可能娶别的女人;但是,我相信电脑的选择,它会替我找出最合适的新娘。既然它从地球上数十亿人口找到了你,成为我的新娘……”雷撒的目光变得温柔,嘴角绽放出和煦的笑容。“所以,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你的地位。”
  他深邃的眼光含着一股莫名的情感,教江雨瞳不知所措。
  她匆忙的撇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仿佛能透视她的灵魂,看穿她所有的秘密,仿佛全身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江雨瞳感到十分不自在。
  “不管怎样说,我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她语气有些慌乱仓促,心脏不听使唤的重重跳了下。
  “为什么?”他脸上带着一丝丝落寞,语气充满淡淡的无奈。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地球,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就算我接受你也不代表非得要嫁给你。”江雨瞳抬起下巴挑兴道。“我不想也从来没答应过!”
  “可是不管如何,你还是得嫁给我。”雷撒幽幽轻叹了声。
  正当她打算反唇相讥时,他抬起手阻止她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是吧。相信我,嫁给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痛苦,而且我们也有非结婚不可的理由。”
  他缓缓向她靠近,厚实的大掌抚着她柔嫩的脸颊,声音轻柔的带着安心抚慰的力量,江雨瞳的神智感觉有些恍惚起来。
  他的手掌好温暖!她从来就不曾被人这么抚慰过。
  记忆中,父亲只用冷然的眼神看着她,不曾给予她肢体上的安慰,对待她犹如一个陌生人。而她的亲生母亲为了挣取微薄的生活费,每次也总是在她面前来去匆匆,给她的安慰仅仅是拍拍她脸颊,要她乖乖听话。
  从小到大,她感受到的温暖少之又少,所以她对温柔一直存着强烈的渴望,如今她却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感受到她渴望已久的温柔……顿时,她感到五味杂陈起来,热泪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
  “你为什么哭泣?”雷撒充满了困惑,他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在看到她脸颊上的泪水,硕时手忙脚乱起来。“难道你这么不愿意嫁给我?”
  江雨瞳摇摇头,完全没办法开口说话;她怕一开口,失控的泪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她已分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贪恋他给予的温柔,却又矛盾的想逃回地球去。
  “别哭了。”雷撒轻叹一声,把她轻轻拥入怀中。
  雷撒的内心感到挣扎不已。每次看到她的眼泪,他总会质疑自己硬把她从地球带回来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当雷撒拥她入怀时,江雨瞳挣扎了会。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他后,她放弃挣扎。她梨花带泪的小脸帖着他的胸膛,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        ☆        ☆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在雷撒怀中睡着了,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噢!天啊,她不禁懊恼的呻吟。
  江雨瞳看着镜中双颊驼红的自己,一双晶亮有神的大眼,眼里绽放的温柔神色简直就像是陷入爱河中的小女人……她几乎快认不出那镜中的自己。
  那真是她吗?她伸手碰触那墙上的镜片,镜中的女人露出一脸困惑。
  难不成……她猛地摇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露出一脸深思的表情。
  她的心防正一点一滴被雷撒的温柔所攻陷……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一样,她猛然一惊。
  不,不会的!
  她在心中大声告诉自己,她怎会爱上一个破坏她平静生活,不顾她意愿就把她强行带离地球的罪魁祸首?!
  然而,心中却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喃喃的说——
  没错!你爱上他了。
  “不!我没有……”江雨瞳脱口而出。
  何必要一再欺骗自己的感情?承认自己深受雷撒的吸引,真的有那么难吗?镜中的她悲哀问道,脸上充满了怜悯。
  “我没有欺骗自己……我根本不爱他。”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你以为只要否认,你就可以欺骗自己的心吗?
  那熟悉的低语,不停在她脑海里盘旋着。
  江雨瞳猛然回过神来,看到镜中女子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然而她却没办法忘记。
  她抚着胸口,心头更乱了,脑里似有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我该怎么办?”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江雨瞳吓了一大跳。她站起来转过身子,只见一群侍女手拿着衣服饰品走进来。
  “你们把这些东西拿进来干嘛?”江雨瞳充满不安,别扭问道。
  “这些是要给你试穿的!”
  不久,亦琦也笑着从门外一脚踏进来,蹦蹦跳跳的走到江雨瞳面前。
  “给我?”
  江雨瞳一脸迷惑的神情,任由亦琦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
  “对呀!这些都是要给你的。等会试穿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的话,我再叫人修改去。”亦琦笑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亦琦露出一脸迷惑,不解问道。
  “这些衣服和首饰……”
  “原来你是指这个。”亦琦恍然大悟。“这些是你婚礼要穿的衣服和首饰。”
  江雨瞳一听到婚礼二字脸色微变。然而亦琦却没发觉她的异样,仍自顾自的说:
  “我们所有人都好期待这场婚礼。尤其是雷撒,他为了婚礼的事忙得昏头转一刻都停不下来休息呢!”
  闻言,江雨瞳微微一楞。
  “雷撒他真的这么在乎我和他的婚礼?”她轻声问道。
  亦琦用力点点头,口沫横飞的替雷撒说尽了好话。
  “嗯!雷撒还说要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可见他有多么在乎你!”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甜蜜,这是不是表示……他真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她当真可以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他吗?可她一想起地球上的亲友,顿时心里又五味杂陈起来。
  她当真可以靠在他臂弯,遮挡外面的一切风霜雨露?
  突然,她想起镜中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又何必一直欺骗着自己,其实你早爱上他了……
  爱吗?她反反覆覆问着自己,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她的的确确是爱上了雷撒!什么时候爱上的?她不晓得,等她发觉时已难以自拔。
  她满心无奈,无力阻止自己日渐沉沦的心……
  “雨瞳,我帮你换上这套礼忙看看合不合身好不好?”亦琦小心翼翼的问。
  她想起雷撒叫她把这些东西拿来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对着她苦笑着说:
  “待会雨瞳看到这些东西,可能会不太高兴。”
  “为什么?”
  新娘不都是欢天喜地的吗?为什么雨瞳会不高兴?
  “因为她根本不愿嫁给我。”
  雷撒脸上充满了落寞,亦琦看了着实于心不忍。
  “你为什么不干脆除去她的记忆?只要你除去她在地球上所有的记忆,她就会乖乖听你的话嫁给你。”亦琦越说越兴奋。
  雷撒却一脸凝重的摇头拒绝。
  “亦琦,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
  “为什么?”
  亦琦悻悻然的嘟起红唇。她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他为什么不肯?
  “我喜欢她的真性子,如果把她的记忆除去,就代表夺走了她的一部分,我不希望她变成这样。”雷撒真诚道。“而且,我也不想步上大哥的后尘。”
  提起这事,亦琦也变得沉默起来。
  雷撒的大哥除去了地球人妻子的记忆,之后她却想起了一切;最后在她的要求下,雷撒的大哥只得让她离去。
  这事成了独角兽星球上所有人民的痛。
  “好!”
  江雨瞳突然一声好,顿时让亦琦猛然回过神来,傻愣愣的问: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好。”
  太好了!亦琦高兴的展露笑颜,兴致勃勃的向侍女们招呼。
  “你们也过来帮忙!”
  在亦琦一声令下,江雨瞳就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一群女人一会试穿鞋子,一会试穿衣服的……她的眉头越蹙越紧,脸上开始显现不耐。
  哎,真是的,她何苦自找罪受?偏偏这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怨不得人。
  看着亦琦和其他女人为着帮她整理结婚礼服忙得不亦乐乎,她心里十分明白,当她答应试穿了这件婚纱之后,就如同她答应了这件婚事。
  即使如此,她内心还是充满了不安。
  她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她不停反覆的问着自己。
  可是事到临头,她也不能反悔了。
  “好了!”
  亦琦兴奋的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满意的表情,其他侍女见工作完成之后,便一一先行告退。
  “好了吗……”
  江雨瞳幽幽的回过神,抬头看着镜中那名陌生的女子——一身纯白及地的礼服,领口及袖口都用金线绣成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光裸的手臂戴着一对金色臂环,上头雕饰着几何图形的复杂图案及一只独角兽奔跑的浮雕。
  她们在她头发上抹上类似发油的东西,使她的长发看来乌黑亮丽;类似银色金属的发箍将她的头发束在身后,像瀑布般披泻下来。
  镜中的自己有一双盈盈动人的眼眸,晶莹得犹如黑夜中的星子,白里透红的肌肤、红艳的未唇和两颊泛上的红晕……
  这真是她吗?她十分怀疑镜中的女人真是自己。
  她疑惑的将手伸出去,当镜中的女子也照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她这才确定镜中的女子的的确确是自己。
  “好看吗?”亦琦像个孩子般兴奋非常。
  “嗯。”江雨瞳轻应一声。
  对着镜中一脸迷惑的自己,她突然觉得镜中的自己好陌生。至于身旁的亦琦口中在叨念着什么,她却是完全没听到;直到亦琦不悦的嘟起红唇,喊了声——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说什么?”她像是如梦初醒般迎上一脸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亦琦。
  “我就知道你没在听……”亦琦喃喃抱怨着,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着她孩子般赌气的表情,江雨瞳不觉莞尔。
  “我听你说就是了。”
  亦琦微嘟的小嘴马上露出笑容,眼睛熠熠发亮,掩不住一脸的兴奋。
  “你觉得怎样?漂亮吗?如果你有哪儿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修改。”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得江雨瞳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看着亦琦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江雨瞳不忍泼她冷水。
  她点点头淡然道:“这样已经很好了。”
  “是吗?”亦琦笑逐颜开。“那你喜欢吗?”
  “这件衣服做得很漂亮。”江雨瞳顾左右而言它。
  “谢谢你称赞这件礼服漂亮,可是我是在问你到底喜不喜欢这装扮?”
  亦琦疑惑的皱起眉头,她这时才注意到她脸上一点兴奋的表情也没有,一脸神情茫然的看着身上的衣服。
  平心而论,这件衣服真的很美。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她要穿这件衣服和雷撒举行婚礼,“喜欢”两个字她怎样也说不出口。
  似乎如果把“喜欢”两个字说出口的话,好像也代表了她满心欢喜的期待这场婚礼……江雨瞳眉头皱了起来。
  她承认她是爱上了雷撒,但是一想到结婚,她还是犹豫不决。
  虽然明知到最后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终究还是得嫁;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他的事情,除非……雷撒先表白,否则她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意。
  “还好。”她敷衍道。
  “还好?”这话顿时让一脸兴奋的亦琦垂头丧气起来。“那就代表你不喜欢喽。”
  “不是。”江雨瞳摇头婉转道。“我不是嫌这件衣服不好,而是穿在我身上躇蹋了。”
  “怎么会?”听她这一说,亦琦马上精神振奋起来。“我觉得你穿这件礼服很好看,我相信雷撒一定会看得目不转睛。”
  “你怎么知道?”
  她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一脸认真的亦琦,心中涌起了一股甜蜜。
  “我就是知道!”亦琦斩钉截铁道。
  “亦琦说的没错。”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        ☆        ☆
   
  她转过头,看到雷撒正站在门口一脸惊艳的直盯着她,脸上呆滞的表情让人不禁莞尔一笑。
  两人隔着段距离,眼神定定的凝视着对方。
  她就像个不可侵犯的女神一样,美得不切实际;只要一想到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雷撤的心里就充满了感动。
  江雨瞳则震慑于他突然出现在门口,背对着阳光,就像个从天而降的神祇般威不可侵……她的心不听使唤的如小鹿般乱撞。
  亦琦看着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眼睛贼溜溜的转。她露出淘气的笑容,走到雷撒身旁推了推他手臂。
  “雷撒,你醒醒。”
  亦琦这一声打破了两人间的迷咒,雷撒如梦初醒般猛然回过神来,江雨瞳连忙低垂下头,整张脸红得像火烧般。
  “有什么事?”雷撒依依不舍的把目光调到亦琦身上。
  “我问你!”亦琦对着他挤眉弄眼道:“雨瞳这样子漂不漂亮?”
  “漂亮!”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眼睛直盯着江雨瞳。
  听他这一说,即使她想假装若无其事的表情,但羞赧的双颊仍不自觉透露了她的心事。
  看着雷撒的眼光片刻不离江雨瞳身上,亦琦不禁语带调侃的说:
  “呵,我就说吧!雷撒果然是看得目不转睛。”
  江雨瞳不用看也能感觉他灼灼的视线,她内心涌起一股喜悦和心慌……她很高兴他很喜欢,但他的目光却令她心慌意乱。
  “我看,我还是不要再待在这妨碍你们的好事。”
  亦琦决定尽早离开,好让这一对男女同处一室,增进彼此间的感情。
  顿时,房里只剩下雷撒和江雨瞳两个人。
  雷撒深情温柔的眼光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江雨瞳,两人没有开口,气氛相当沉默。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试穿这件婚纱。”雷撒缓缓开口道。
  江雨瞳抬起头,迅速瞄了他一眼,把头撇向别处。
  “反正最后不管我愿不愿意,还是得嫁给你,不是吗?”她语气淡淡的说。
  雷撒脸上忍不住一阵失落,他还以为……不过,至少她肯试穿这婚纱,或许她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雷撒看她老把脸撇向别处,他不禁兴起一股捉弄的念头……他无声无息的悄悄走到她身边。
  江雨瞳被他突然冒出来吓到,脸上尽是惊魂未定的表情。
  “你不要突然出现好不好?”她没好气的瞪着他。
  他再这样突然冒出来,迟早她会被他吓得减少一大半寿命。
  雷撒却笑了。“你终于看向我了。”
  “你……”她看着他脸上样起的笑意,顿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她只得没好气骂道:“你这个无聊鬼!”
  然而,雷撒的眼光仍专注的凝视着她的一颦一笑,江雨瞳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炙热的眼神教她快呼吸不过来,她几乎有股想逃的冲动。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雷撤回过神来,脸上依然是那抹温柔的笑。
  “不管看多久,我都不会腻。”他温柔的声音多了几分诚恳。
  她忍不住脸红,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没办法平息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是因为你真的很美。”
  “花言巧语!”她斜睨他一眼冷哼道。不愿承认自己因他那句话而心花怒放。
  “我不是花言巧语。”雷撒轻叹一声。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有办法曲解他的意思。
  他将她轻轻拥进怀中,一脸认真的神情直视着她。“我是说真的。”
  江雨瞳并没有反抗,或许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依偎在他怀里。
  她抬头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不像是说谎的表情。
  她一脸的若有所思,好一会她才缓缓道:“我相信你。”
  雷撒更加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江雨瞳的小脸帖在他胸膛上。
  我相信你……这话形同她把自己的心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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