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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回来了!” 一个丫鬟大声嚷嚷着,手上拿着皮箱奔进大厅内通知大伙这个好消息,接着,傅子骏也踏进了大厅。 两个正在清扫桌椅的丫鬟惊喜过度,一个丢了抹布,一个丢了水盆洒了一地的水,正在擦唐朝骨董的总管奔了过来,双眼盈着泪水。 “少爷,你真的回来了,夫人和老太君可想死你了。一路上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还是要吃些东西?还是先喝口热茶,这天气挺寒凉的……”老总管一边关切的叮咛着,那唐朝骨董花瓶还让他紧握在怀呢! 傅子骏释怀一笑,“老总管,你别急着招呼我了,我可是在这栋宅子长大的呢!你别太紧张了,我这就去拜见奶奶和娘,向她们请安去。” “我……我去通报——”一名丫鬟早已拔腿奔了去。 傅子骏摇摇头,仍是一笑置之。 他此刻真正想见的,是烙印在心头那俏丽的女子—— 雪梅。 阿采此刻正站在傅老太君的房中,战战兢兢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那丫头和左竞堂相处得如何?”傅老太君坐在镂着精致雕花的太师椅上,凌厉的眼神直射在阿采身上,不希望她有任何的谎言。 “很好。”阿采瞄见傅老太君手上拿着一封信,纳闷着傅老太太的紧张所为何事。 “这几天你要好好注意那丫头的行踪,有什么不对劲就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傅老太君凌厉的神情让阿采一愣,失神了。 “阿采,你发什么呆?”傅老太君大吼着。 “喔……没……没有。”阿采吓了一大跳,“阿采知道了。” 傅老太君冷冷一笑,“或许你服侍那丫头久了感情也服侍出来了,可是,阿采,你不要忘了,当初我派你到那丫头身边便是要监视她,如果你连这份工作也做不好,当心被逐出傅家庄。” “阿采知道。”阿采心头一冷。她自小是个孤儿,若不是傅夫人收留她,她没任何去处。 “很好,你下去吧!” 傅老太君刚说完,一名丫鬟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老太太,二少爷回来了,现在正要来向你请安。” “骏儿回来了?”傅老太君不自觉捏紧手中的信。 阿采意外的发现,傅子骏的归来,傅老太君的眉头上竟平添几许忧虑。 “很好。退下。”小丫鬟退下。傅老太君转向阿采,口气冷峻许多。“阿采,从现在开始,看紧那丫头,不要让二少爷有机会见到那丫头。” “是。”傅老太太知道了些什么?阿采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采退下时,正好看到傅子骏往这儿走来,她身形一闪避开了他,转往松院奔去。 历经两年的社会历练,傅子骏除了看来成熟不少,事业的成功更让他多了一股狂狷之气。 “骏儿,你也知道该回来了!”傅老太君佯怒,但仍是开心的笑瞇了眼。 “是呀!奶奶。”傅子骏上前给傅老太君一个拥抱。“这次回来,我可是要向你要一件宝贝。” 两年了,相信雪梅应该对大哥的死释怀了吧!他忍不住想紧紧拥着她,一辈子不放开。 “慢着,慢着。”傅老太君笑中藏着利刃,“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傅子骏感到纳闷。 “是咱们傅家庄要嫁女儿了。” “他……回来了……” 这个消息比平地响起一道巨雷还要震撼人心。雪梅这一惊,手上的桃木梳应声掉到地上。 “是的,小姐。”阿采捡起梳子递到她手上,平静的说着:“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不……没有……”雪梅感到一阵昏眩,接过梳子,木然的梳着乌黑的发丝。 小姐还在思念着他吗?仍旧爱着他吗? 阿采看着雪梅痛苦的表情,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一开始她确实是来监视雪梅的。可是,两年的相处下来,正如傅老太君所言,她的心真的已偏向雪梅。 “要不要歇一会儿?” “好。” 雪梅躺在床上,真希望一辈子就窝在这儿,不要出去面对傅子骏。 他为何此刻回来?又为了什么而回来? 两年后,我会来带你走。 雪梅屈指一算,时间刚刚好。她拚命的摇头,想甩掉脑中的影子,没想到,却甩出了泪水。 为什么呢?得知他回来后,她除了害怕去面对外,竟还有一丝丝的……喜悦! 这一丝喜悦让她好痛苦,好痛苦。 当天晚上,这场团圆饭让雪梅觉得形同嚼蜡,傅子骏射来的愤怒眸光好似要烧了她一般,让她快喘不过气来。然而其它人都很开心。 “雪梅,你可是找到一个好归宿了喔!”傅老爷得知此事也从京城赶了回来,此刻正喝得有些醺醺然。“竞堂这小子,在京城的名声可大了哩!连和宁公主也中意他得紧,没想到这小子看中雪梅,我们傅家庄可得了一个好女婿啦!” “老爷。”傅夫人拿下他的酒杯。“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你喝太多了。” “哪有!”傅老爷是最开心的人,“竞堂啊!你这小子给我听清楚了,雪梅虽是义女,倒也是我傅家的人,你可不能亏待她了。” “我知道,傅伯父。”左竞堂为人豪洒,当场敬了傅老爷一杯。 乐得傅老爷大喊:“好、好、好,这女婿选得好,我喜欢,我中意。” “谢谢傅伯父赞许。”左竞堂转望雪梅,见她筷子动得少,殷勤的帮她夹菜,“雪梅,你脸色挺不好的。多吃点,希望娶你进门时,你能脸色红润,健康迷人。”雪梅点头,默默的吃着饭。她始终不敢抬头,怕见到傅子骏凌迟的目光。 傅子骏始终臭着一张脸,平静的表情下,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包括傅老太君在内。 “骏儿,你还记得雪梅吧!你走后没多久,你爹就决定收她为义女了。”傅夫人以为傅子骏对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自动解释着。 这句话更挑起他心中的怒火。雪梅成了傅家的义女,为何两年来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义女?他们倒成了兄妺关系。 “我从来也没忘过。”他端起酒杯一口饮下,黄汤下腹,却感到苦涩无比。 他话中有话,令雪梅心中为之一悸。 “对了!骏儿,咱们爷俩好久没好好喝一杯了。”傅老爷酒兴大发。“来、来、来,跟爹喝个三大林。” “好。”傅子骏一口气连灌下三杯,看到雪梅羞涩的模样,他真希望这一切是场梦境。他举杯狂笑,“爹,孩儿再敬你,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不是吗?” 他在麻醉自己。雪梅此刻真希望夺下他手中的酒杯。 傅夫人看了直摇头叹气,“骏儿,别喝了。玉华一直坐在你身旁,你怎么都不理她,你忘了吗?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 傅子骏头一偏,看见梁玉华正对自己堆起迷人的笑容。“傅二哥。” “喔——你好。”傅子骏满是嘲讽意味的笑着,这一切多可笑,雪梅多了一个左竞堂,而自己多了一个梁玉华吗? 他嗤鼻一笑,令梁玉华颇为不满,但仍大献殷勤,频频帮傅子骏夹菜。 “竞堂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去告诉你双亲,好早日下聘,将雪梅娶回左家呢?”傅老太君彻底打破傅子骏的希望。 傅子骏心中一窒,觉得仿佛被人砍了一刀。 “我打算下个月启程。”左竞堂轻轻按住雪梅白嫩的心手。“我也希望早一日娶你进门。” 雪梅挤不出一丝笑容,只好又点头。 这一幕让傅子骏的自制力崩溃了! “我不答应!”他吼着,双掌击桌,人跟着站了起来,一旁的酒杯、碗碟应声而落,所有人全望向他这边。 “骏儿,你怎么了?”傅夫人担心问道。傅老太君则铁青了一张脸。 傅子骏痛苦极了,他双眼直视着雪梅,眼中泛滥的红血丝让雪梅看了十分不忍。 但她忍着,并且低下头,避开了他灼烫的注视。 傅子骏闭上了眼,握紧双拳,踏出了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他一走,雪梅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但随之而起的是一股淡淡的心酸。 那带着红色血丝愤怒的双眼始终没从雪梅脑海中抹去,像是不放过她,又像是惩罚她似的。 一整晚,雪梅没有合上眼。 天才微亮,她就披上外衣踱到房外散步。入秋了,清晨是最低温的时刻。雪梅一吐气,就吐出了自白的烟雾。 整栋宅子内没有半个人影,静谧的吓人,一阵阵冷风袭来,雪梅冷得缩紧了身子。 回去好了。打定主意后,一股蛮力却在她转身之际捉住她的手向后拉—— 有贼! 雪梅倒抽一口气,在还来不及反应前,顺着那股力量她倒入一具温暖的胸膛中,一声痛苦的低语由耳畔传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我这么痛苦,你很开心、很得意是不是?” 傅子骏狠狠的抱住雪梅,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柔软的娇躯嵌入自己身体似的,他的脸紧紧贴在雪梅耳旁,浓重的喘息声引来雪梅隐藏在心中的情愫。 “放……开……我……”只在一瞬间,她的声音已哽咽的发不出来,泪欲夺眶而出。 霎时,空气就此凝结。 “不放、不放!”傅子骏双手仍将她扣得死死的,眉头因松了一口气而舒展开来,好似这么紧紧搂着,雪梅就不会消失,也不会转身投入左竞堂的怀中。 灼热的胸膛,一如两年前,雪梅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 不——不成的!他们的恋情不会得到傅老太君的允许的,到最后,终究只有分手一途。 “放开我!万一叫下人瞧见了,咱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雪梅力持镇定。 “我宁愿不清不楚,也不愿让你嫁给姓左的混蛋小子。我不准!”傅子骏大吼,将雪梅扳过身子来,好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眼中的爱与痛。“为什么决定下嫁别人?两年来,我在上海巴不得立刻奔回来,将你紧紧呵疼一番,可是,我忍了下来,怕自己对你的爱会使你愧疚、痛苦,也为了让你成长,了解不能为了报恩就牺牲自己的爱情。我忍得好辛苦啊!为什么你要嫁给他,左竞堂那小子给了你多大的恩惠?” “不——不是的——”不堪于他的斥责,雪梅放声吼了回去。 “那是为什么?”傅子骏痛苦不已,红红的血丝中泛着泪光。 不可以被他打动,不可以! “我……”要她说什么?她之所以会嫁给左竞堂,全是因为要忘了他,为了阻止自己爱上他?不,她说不出口。雪梅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说呀!你不说代表着什么?”傅子骏疯狂似的摇晃着她的双肩,口气凌厉无比,“雪梅,你别折磨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不爱他的。告诉我,你不爱他的!” 雪梅被摇得头晕目眩,几乎想点头大喊——对,我爱的不是他,不是他,是你! 可是,傅老太君和傅子荣的脸在她脑袋里徘徊交错着,她痛苦得几乎要窒息。 她答不出话来,微启着樱唇直喘着气,稍有空气窜进肺里,就感到一股呛得醉人的酒味。她悄悄睁眼,看见树下有十来瓶酒瓶,再加上他眼泛血丝的落寞模样,肯定一晚没合眼,她不禁心疼起来。 “你别问了行不行?回房去歇一会儿,瞧你这么累的模样,一晚没睡又喝酒,你想让我自责而死,是不是?” 她伸出的小手让他给紧紧合握住贴在脸庞,轻轻摩挲着,慰藉相思之情。 “你在意我的是不是?雪梅,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一整晚有多痛苦?” “不,我不要听你说这些。”雪梅头一低,怕自己的决心会因他眼中热切的爱意而动摇。“你回去歇息,有事改天再谈好不好?” “不好!”傅子骏的怒气又提高不少,“改天?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嫁给别人是不是?雪梅,我没这么大的度量,我爱你,连别的男子多看你一眼我都会起了妒意,更何况是嫁给别人,我不会允许的!” “不——”雪梅经轻摇晃着螓首。“这事都已成定局了,奶奶决定的事,你有置喙的余地吗?” “奶奶的决定无法左右我的决定。”傅子骏轻搂她入怀,“雪梅,趁着左竞堂尚未回去,我去向他说个清楚,而后,我带你回上海好吗?那儿没有世俗的繁文缛节,没有道德教条的规范,有的只是自由。你知道吗?那儿的人儿都很快乐,而且天性豁达,还有机会接触不同种族的文化,你会喜欢那儿的。” 雪梅虽然向往,但仍是摇了摇头。她深切的明白,傅老太君虽然专制,且心中只有自己,但对两个孙子可是真心疼爱着。 她不想让奶奶、娘再有悲恸的机会。 “我不能跟你走。”雪梅不想让傅子骏瞧见自己眼中不堪一击的脆弱,她以坚决的口吻说着。 “为什么?”傅子骏低吼:“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雪梅静静的望着他。“我无法放下这一切,我无法像你一样,说走就走。” “傻瓜!”傅子骏一窒,“就因为这样,你要委屈自己,成全奶奶,包括姓左的那个混小子?” “是的。”雪梅很困难的、很努力的才由齿缝中迸出这两个字。 “别想!你是我的,我不会答应……”傅子骏忿忿的吼着,话未吼完就恶狠狠的抱住雪梅,并低头吻住雪梅错愕中微启的唇。他吻得很用力、也很激情,仿佛要将雪梅融化了一般。 雪梅明白这是不可以的,却无法抵抗傅子骏需求的吻,她觉得自己的心正一点一滴地融化,直到—— “放开她!谁允许你欺负雪梅的。” 陆天威话甫落便已将傅子骏用力地拉开,他的力气之大,使酒醉的傅子骏向后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子。 打陆天威成为傅家的长工以来,每天一大清早,他都得劈上十捆的柴。但他习惯在工作前到松院绕一次,确定没事以后才去干活,没想到—— “想不到堂堂的傅二公子居然是个如此卑鄙的小人。”陆天威斜睨着傅子骏。只要有人欺负雪梅,就是跟他过不去。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傅子骏疯狂似的扑到陆天威身上,一拳一拳的打回去,“你只是个下人,凭什么管我和雪梅的事,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兄长,凭我认识她比你早了十九年。”陆天威扫了一腿,在傅子骏未反应险些倒下前,拉住他的衣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居然敢欺负她!” 两人紧捉对方的衣服不放,双双倒在地上翻滚着,你一拳、我一脚,毫不留情的痛击对方,直到傅子骏挨陆天威一个饱实的拳头,吐出血来。 雪梅再也受不住心底煎熬了,她跑上前,拉开陆天威,哭喊着:“天威哥,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我求求你,他没有欺负我,不要……打了……” “雪梅……”陆天威心中一惊,瞧雪梅哭着替傅子骏辩护,莫非……傅子骏看着雪梅缩在陆天威的怀中,心一阵绞痛。 雪梅悄悄抬起头,泪水布满她细致的脸蛋上。她看他红肿的脸,泛着血丝的唇,心也跟着抽痛。 “你没事吧?”她走上前,颤巍巍的伸出手。 没想到,傅子骏冷冷的看她一眼,轻轻一挥手,将她的关爱打回去。 霎时,雪梅心受伤了。 “哈、哈、哈,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他满是嘲讽的口气,“两年来,我总以为你在等我……看来我错了!当年的诺言只怕只有我这个蠢蛋当真。哼!我真是可笑的彻底,在你身边早有这么多的护花使者,哪里轮得到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哈。” 不是的,不是的。她好想不顾一切狂喊而出,可是,雪梅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脱轨的感情宣泄出一点点,但,她的泪又再度滑落。 傅子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依旧令自己心动,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他爬起身,转身就走。他离去的背影像一把利刀,划伤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心,好痛。 雪梅无言,转身投入陆天威怀中哭泣着。 陆天威看了这一切,心中早有个底,但,他仍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你是爱他的,对不对?”说不是,雪梅。他笑一笑,“我不需要问了对不对,瞧你的态度我就知道了……十九年来,除了晴姨病得快死的那一天之外,你是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了。” 也是最让他心痛的一次。 说来也好笑。打小,两人相知相惜的长大,所有的一切彼此都了解的透彻,再也没有别人比对方更了解自己。可是,雪梅第一次为爱而落泪,而落泪的对象居然不是他!真叫他感慨万分。 “我不知道怎么办?天威哥,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忘了他,要忘了他……”她哭得涕泪俱下,“可是……他一出现,我的心情就全乱了,怎么办?怎么办?” 心仪的女子倚在自己怀中为了别的男人而哭泣,这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雪梅,那左大人呢?”他的心好苦、好涩。 “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他的,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他的……”雪梅抱着头,拚命的摇,“我……忘不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天威叹口气,按住她拚命摇晃的小脑袋。 “雪梅,回头吧!趁现在还来得及,不要再错上加错了。”陆天威轻轻的拭去她的泪,苦笑道:“我们离开这褢,同我爹和晴姨一块儿逃离这个地方。有我在,你们可以生活得快快乐乐的。” “不——” 一想到要离开傅子骏身边,雪梅就感到要窒息了。她退出陆天威的怀抱,急急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存心要避开这个问题。 “我不能走。”她不想走,待在这儿,虽不能与他成为恋人,但起码可以悄悄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能?”陆天威反而上前捉住雪梅,“为什么不可以?我可以让你倚靠啊!我会给你幸福,我会让你忘了傅子骏的。” “不。”雪梅轻声道。“天威哥,我不可以再错下去了,我不能利用左竞堂,同样的,我更不可能利用你啊!” “可以的,我不介意。”陆天威眼中一片深情。相信现在雪梅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考虑一头撞死。 但他的深情却让雪梅负担不起。 “我介意、我介意啊!天威哥,咱们两个一块长大,情同兄妹,如果我欺骗了你,就会失去十九年来待我至亲的你。”陆天威的傻令雪梅生气,激动的抓着他的衣领,“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对你,我没办法装上矫饰的表情,你不同别人,你是天威哥,雪梅从小到大独一无二的天威哥呀!” 你是天威哥!这句话令陆天威有一丝安慰,至少对雪梅而言,他是特别的,虽然比不上傅子骏。 “对不起,我失言了。” “不要说对不起,天威哥,这时有你在我身边支持我,我真的很开心。” 陆天威看着雪梅,或许他该试着努力去祝福唯一的“妹妹”。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Cat 扫描, Mavis 校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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