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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一场猎杀在眼前展开。 遍地的红,红得令人怵目心惊。 人们的哀嚎声此起彼落响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随着倒地的砰然巨响,终于划上休止符。 狂风呼呼大作,犹如在为死者哀悼,吹奏一曲又一曲的挽歌。 号称“北方第一庄”的寒柳山庄,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便整个笼罩在烟火厮杀中。男人的惊吼、女人的哀求和孩子的啼哭也无法阻止这场杀戮,艳红的鲜血喷洒在半空中,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屠杀者的眼。 一群骁勇善战、嗜杀成性的“黑袍军”如入无人之地,锐不可挡,在刹那间将幽静的寒柳山庄变成人间炼狱。 “赤鹫堡”堡主岳无敌底下的三只猛虎之一——“飞天虎”厉琰手中的长枪刺向对方的心窝,瞬间夺走一条人命。 “师兄,主人只给我们两个时辰的时间,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赶快把事情办好好回去覆命。”外号“胭脂虎”的漪罗挥舞着双剑,媚眼眨也不眨的劈开一条血路,凡挡住她去路者杀无赦。 厉琰的动作没有因为师妹的催促而停止,依旧不疾不徐的执行猎杀行动。 没一会儿功夫,尸横遍野的寒柳山庄成了一座死城,震天的欢呼声响起,宣告他们的胜利。 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两名男子正往下俯瞰底下的战况。 “这就是柳残星引以自豪的五行八卦阵吗?看来也不过尔尔。”说话的男子语带嘲弄的说。 他有着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烧焦的痕迹遍及右边的脸孔,他就是“鬼面虎”司马爵。 寒柳山庄庄主柳残星仗着自己懂得阴阳术数,迟迟不肯归顺,以致招来今天的横祸。铲除异己向来是“赤鹫堡”的行事风格,有了寒柳山庄的例子,也算是给其他心存二心的门派一个警惕。 站在司马爵前方的是一名骑在赤骥马上的男子,他身披黑裘,袍上还用银线绣着数条栩栩如生的大蟒,邪魅的俊脸上盈满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男子的眼神中绽放噬血的魅光,含笑的看着底下的杀戮,仿佛他是下棋的人,而那些人只不过是他盘中的一颗棋子,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只因为他是岳无敌,是武林帝王。 嗒、嗒…… 两匹骏马由远而近。 随着马蹄声渐渐逼近,漪罗已然一马当先赶到岳无敌面前,裹在黑衣下的高耸胸脯上下弹跳,那傲人的身材足以让男人大喷鼻血,加上她艳丽夺人的五官、狠辣的剑法,才获得岳无敌的赏识,成为爱将之一。 “启禀主人,全都解决了。”她悄悄的掩饰眸中的爱慕之意说道。 漪罗深黯公私分明的界线,此时她是主人的手下,不过在私底下,她是主人在没有适当管道宣泄欲望时的侍妾,但漪罗却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因为她自认再也找不到其他男子来匹配她了。 尾随在她之后的厉琰则是拖着一个人回来,那人满身鲜血,脸部已经血肉模糊,双手被绳子捆绑住,就这么被一路拖行,早已奄奄一息,就等黑白无常来取魂。 他翻下马背,将气若游丝的男人提起来,等候判决。 “杀……杀……了我……让我……死……”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只求他们能赶快了断他的性命,好让他尽速到九泉底下和至爱的亲人会合。“让……我死……” 岳无敌睥睨着仆倒在他脚边的男人,狂妄的说:“柳残星,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其实败在我手中并不可耻,因为你不是第一个,不过,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呸!”早已痛得麻木的柳残星凭着一股傲气朝他吐口水,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跟这个恶魔低头。 漪罗将他踩在脚下,“哼!死到临头还逞强。” “岳……岳无敌……你会得……得到报应的……呃……”他咬断自己的舌根,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伸手探了他的鼻息,“主人,已经断气了。” 岳无敌对于他的自裁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噙着充满血腥的笑意,“厉琰,把他挂在大门上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属下立刻就办。”厉琰说。 ☆ ☆ ☆ 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别庄,早有一场宴会等着他们凯旋归来。 岳无敌状似慵懒的斜倚在铺着毛皮的宝座上,不怀好意的眼神笑睨着底下的清秀少年,那仓惶的眼神就像只受惊的小鸟,发抖的拍动翅膀。 “这就是要送给我的礼物?” “是的,岳堡主,这是我家主人对您的一番心意,还请笑纳。”中年男子紧张的搓着双手陪笑道。 据说岳无敌行事乖戾、喜怒无常,今日见到本尊,可比传闻中还要骇人,单单被他的眼光一瞄,他就差点尿裤子了。 岳无敌淡淡一瞟,“你家主人倒是挺了解我的喜好嘛!” “那是当然的了,只要是岳堡主想要的东西,我家主人不管花再多的银子,都会帮您拿到手。” 岳无敌笑得邪肆,“那多没意思,若真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亲自动手,这样才能享受掠夺的快感。” “是、是。”中年男子猛擦额上的汗说。 “不过,看在你家主人的好意,这份礼物我收下了。”他半掩着流转着诡光的黑眸,“至于他跟我谈的交易,我会考虑看看。” “多谢岳堡主,那小的立刻回去禀告我家主人,告辞了。”中年男子活像后头有鬼在追,一刻也不敢多留,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岳无敌嗤笑一声,接着懒懒的睇向清秀少年。 “你几岁了?” “十、十五岁。”那声音抖得不像话。 他一手支着下巴,诡谲的打量对方,仿佛在考虑要先咬哪个部位。 “你知道自已被送来做什么吗?” 清秀少年抖得更厉害,他结结巴巴的说:“白、白老爷买下我,我是要来服、服侍堡主的。” 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艰涩的把话说完。 “你知道就好,过来帮我斟酒。”岳无敌笑瞄他的慌乱。 “是。”他恐惧的吞咽一口口水,颤巍巍的上前,双手不停地打颤,斟出的酒全洒了出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岳无敌英俊的脸庞有着一抹邪邪的笑意,“你怕我吗?” “我……我……”少年吓得连嘴唇都发白了。 “第一次总是会这样,尝过了之后就不会了。”岳无敌唇边带笑,眼中却没有半丝温度。“来人!带他到我的寝宫。”清秀少年几乎是被仆人搀着离开,因为他早已吓得两腿发软了。 侍立在旁的漪罗一张艳容愀然变色,原以为今晚侍寝的人是她,没想到会杀出个程咬金。 “主人要留下他?”据她多年的观察,堡主的喜好虽然没有男女之分,不过对于这种胆小怯懦的货色向来不屑一顾,今天怎么破例了? 岳无敌邪笑的抚着她的脸颊,“吃醋了?” “漪罗不敢。”她连忙收起妒意。 岳无敌露出残佞无比的笑容,看得她打从心底发冷。 “弱小的动物也值得好好疼惜,倾听他们痛苦的叫声是一种绝顶的享受,我不介意你旁听。” 她媚笑的为他斟上水酒,“漪罗怎么敢打搅堡主的乐趣?让漪罗敬您一杯,愿主人心想事成,早日成就大业。” “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他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然后捏着漪罗的下巴,将酒反哺到她口中,再加深这个吻。 漪罗不必他开口提示,便毫不忸怩的爬上他的大腿,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扯开上衣的盘扣,让一对白嫩的豪乳裸露在外,饥渴的等着岳无敌的爱怜。 她欲火难耐的乞求,“主人,求你……” “你真是放浪。”岳无敌粗鲁的搓揉她的一只圆球。 “主人。”有人突兀的打岔。 岳无敌睁开隐约闪着情欲、却又精明的黑色瞳眸,瞥见魏无涯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以及停顿在漪罗雪白裸背上的痴迷眼光。 “有事?”他略微沙哑的问。 魏无涯恭敬的将一封刚送达的书信呈上,“是公主写的家书,请主人过目。” 明知道漪罗是主人的女人,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盼她能看他一眼,可是一想到自己脸上的缺陷,只有暗自神伤。 可恶的魏无涯!漪罗欲求不满的拢上衣服,遮住无边春色,气恼他坏了她的好事。只不过是封信罢了,偏要选在这时候送来,分明是故意的。 岳无敌连看一眼信中的内容都没有,直接将它扔进炉火中,烧成灰烬。 “信里头写的无非是催我早点回去,不看也罢。” 六年前,为了拢络岳无敌在江湖上的势力和地位,当今圣上将自己最宠爱的四女儿天香公主下嫁给他,以为他一旦成了驸马爷,就会任由朝廷驱使,为他卖命。 结果证明了一件事,就算公主是金枝玉叶,还帮他生了个儿子,对他来说仍然只是颗棋子,而棋子对他而言只分有利与否,可惜天香公主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居然敢在他面前摆出公主的架式来。 魏无涯问:“主人还不打算回‘赤鹫堡’?” “等过些时日再说。”他来回瞅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唇边泛出魔魅的笑容,“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们就好好的犒赏自己,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无涯,她就交给你了。”他大方的说。 说完,魏无涯双眼蓦地发亮,可怖的五官也散发出异彩。 岳无敌知道魏无涯听懂他话中的含义,于是作势起身,“我的礼物还在房里等着我,你们慢慢玩吧!” 他前脚一走,漪罗就将气全出在魏无涯身上。 “都是你这个丑人害的!你早不来、晚不来,干嘛选在我和主人欢爱的时候进来打搅?” 魏无涯出其不意的搂住垂涎已久的娇躯,“既然这样,让我来满足你。” “你干什么?!”她气愤的出掌,不料被他给扣住玉手,在激烈的挣扎中,两人双双跌在铺着毛皮的地板上。“魏无涯,你敢碰我!” “我已经得到主人的首肯,你说我敢不敢?”如果这样才能得到她的身子,他不在乎她会恨他。 “你不配!”她一脸鄙夷的斥道,可是身子却在他的抚弄下有了反应。“你这个丑陋的怪物,别碰我!” 他强硬的卸下她的亵裤,扳开她诱人的双腿,“可是,你因为我这个怪物湿成这样,这表示你的身体想要我。” “不!”漪罗想抗拒他,可是极度敏感的私处在他的挑逗下抽搐颤动,不断的涌出淫荡的春潮。“啊……啊……” 魏无涯解下裤头,粗吼一声,将坚挺的欲望深深的埋进她腿间。 “你这个该死的丑八怪!”她大声咒骂他,可是修长的玉腿还是本能的夹住他的腰杆,“天杀的!用力……再深一点……” 旋即,吼声与呻吟在屋内交错,一夜未歇。 ☆ ☆ ☆ 从昏死过去的少年身上翻下来,岳无敌赤条条的下了炕床,精壮魁梧的体格没有半点赘肉,他在贴身小厮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在我回来之前,把床上的东西处理掉。”话才说完,他就抓起置在案上的马鞭出门去了,在半途遇到守了一夜的厉琰。 “主人要出去?” 岳无敌让马夫将他的爱驹从马房里牵出来,厉琰不放心的跟上,毕竟主人树敌太多,不容许任何轻忽。 见厉琰执意跟来,岳无敌也就随他去了。 “喝!”岳无敌驱策着胯下的赤骥马,驰骋的快感凌驾了一切感官。 如今北方各大门派皆已伏首称臣,他的下一步计划便是把势力范围延伸到南方,武林称霸不再是梦想,而是即将成为事实,可是他却不能从中得到满足,为什么呢?这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吗?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还没有得到的? 从未有过的纷乱困扰着他,岳无敌甩了下头,暂时抛开心中的杂念,一时兴起的投下挑战书。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前面的梅花林。” 厉琰义不容辞的接受挑战,口中低叱一声,踢了下马腹,急起直追。 就这样,两匹高大的骏马开始展开竞争,忽前、忽后,彼此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由岳无敌夺魁。“我赢了。” “属下认输。”厉琰甘拜下风。 “呵呵!好久没骑得这么痛快了。”岳无敌纵声大笑,翻下马背走进前面的梅花林。 厉琰一路尽责的充当影子,不忘随时保持警戒。 当两人走进林中,瞥见的是整片盛开的梅花在风中摇曳,乍起乍歇中,花色深红的“红千鸟”,和桃红的“寒红梅”的蕾瓣漫天旋舞,犹如一片瑰丽梦境,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就在这花瓣纷飞的梦境之中,伫立着一缕白色身影,衣裙翻飞,宛如层层浪花,微微上仰的绝美容颜透着淡淡的忧郁和萧瑟,在两人的注视下,那人缓缓的举高右手,摊开白皙的手心,想盛接由天空飘落下来的绯红花片。 一个由白梅幻化成的仙人! 岳无敌看得忘了呼吸,只觉得脑门轰地一响,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太美了! 美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掠夺,使其成为自己所有。 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么激越的冲动了。 起初岳无敌还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幻影,眼前的景象不是真实的,可是,眼角不期然的斜睐到厉琰的目光,发现他也目不转睛的钉在“他”身上,顿时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袭上心头。 岳无敌动了一下,立刻惊动了“他”。 “很美的景致,对不对?”岳无敌的俊脸上勾勒出深沉的笑意,一步步的走向看中的猎物。 “他”没有出声,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旋身就要走。 岳无敌对“他”冷淡的态度反倒觉得十分有趣。“我可以跟你打赌,没有我的允许,你是离不开这座梅花林的。” 话声未落,厉琰已然提气纵身跃到“他”面前。 “姑娘请留步。” 听见厉琰无礼的称呼,“他”倏地美目微瞠,恼怒的回瞪厉琰。 一声充满磁性的轻笑出自岳无敌口中。“厉琰,他是个男人,你再喊他姑娘,可就太失礼了。” 霎时,厉琰平日那张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脸乍然变色。 “你是男的?!”怎么可能?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不过细看之下,那人除了有张令人惊艳的脸蛋,和纤细修长的四肢外,颀长的身高和平坦的胸部证明他的确是个男人。 被当作姑娘的雨霖不悦的横了挡路的“青仔丛”一眼。 “让开!” “抱歉,我家主人请你留下。”生平第一次动心,对方居然是个男人?唉!教他怎么不懊恼自己的有眼无珠。 雨霖微愠的偏首,睨向双手环胸的狂霸男子。 “我并不认识阁下。” “‘赤鹫堡’岳无敌。”他的语气仿佛每个人都该认识他。 雨霖惊诧的问:“你就是岳无敌?” 面前的男人看似比他大上个三、四岁,身上无形中流露着惟我独尊的霸气,江湖中虽然常把“赤鹫堡”拿来和“冥王居”相提并论,不过比起“冥王居”少主,岳无敌又多了股嚣张狂放的气焰。 关于岳无敌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知其在短短的三年间,俨然成了权倾北方的一代霸主,手段极其残暴、凶狠,数年前又娶了当朝四公主为妻,有了朝廷当后盾,成为武林盟主已是指日可待。 岳无敌的眼神须臾不离雨霖俊美的脸庞,“正是,阁下怎么称呼?” “我不需要告诉你。”雨霖被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含笑的逼近,“可是我想知道。” “没必要。” “你大概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非拿到手不可。”岳无敌笑睐着他戒备的表情。“你的名字?”雨霖心中警铃大作,“再不让开!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打不过我的。”岳无敌朝厉琰使了一个眼色,要他暂时退出梅花林,不要打扰他的玩乐。 雨霖脸色一凛,“那就试试看。” 岳无敌不退反进,宛如猫在逗弄无路可逃的老鼠般。“我等着你出招,如果我赢了,你就把名字告诉我。” “你这个疯子!”雨霖轻啐道。 “或许我真是疯了,而且是为你而疯。”岳无敌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图,大胆的示爱。 他雪白的脸庞倏地一沉,“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那双悲伤的双眼,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你敢否认吗?” 雨霖心中大惊,仿佛被人揭开他不欲人知的一面,却又得迅速藏起情绪,努力粉饰太平。 “岳堡主,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再不让,我就要动手了!”岳无敌好整以暇的欣赏他惊惶失措的神情,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那就拔剑吧!我是不会让开的。” “你——”愤怒熏红了雨霖的脸颊,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就算是真正的女人也不及他的美丽。“岳无敌,你到底想怎么样?” 陡发的欲念让他阒黑的瞳眸变得深幽难懂。“我只要你的名字。”这只猎物不会乖乖就逮,得先花些时间驯服。雨霖在心底衡量着打赢他的胜算,以及脱身的方法。 既然岳无敌要名字,那他就乱编一个,先度过这关再说。 “不要随便敷衍我了事,否则我保证你承担不起后果。”岳无敌恫赫的说。 他胸口一紧,考虑半晌之后,才勉为其难的说出真名。 “柳永的‘雨霖铃’的前两个字。” 岳无敌细细品味他的名字,“雨霖,我倒比较喜欢叫你霖。” “不许这样叫我!”雨霖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岳无敌轻佻的笑问:“为什么不?已经有人这样叫你了吗?” 雨霖怒气冲冲的吼道:“无耻!” “你知不知道自己生气时的模样很美吗?”岳无敌暧昧的笑眸停留在他红霞满布的俊脸上,眼底的欲望丝毫不加隐藏。“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皮肤,不知道衣衫底下的身躯是否也是如此?” 他受够了! “你欺人太甚!”雨霖举剑疾刺,剑气划破清冷的空气。 岳无敌只是一味的闪避剑锋,让雨霖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碍眼的笑容。 该死!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贪恋这片梅花林的幽美,若早一步离开,就不会遇上这个疯子了。 “你的剑法的确不错,不过想伤我可不容易。”岳无敌戏谑的侧身避过凌厉无比的剑锋,猝不及防的往他白玉般的颊上“啾!”的一声,“嗯,真香。” 雨霖气红了脸,“畜生!” 可恶!两人的武功太悬殊,再这样下去他必输无疑。雨霖暗忖。 他灵机一动,足尖一点,猛地往上窜,长剑唰唰唰的,削落树梢上的梅花,在风势的带动下,恍若花海做成的帘幕,遮蔽了视线,趁隙逃逸。 “真是可惜,让他给逃了。”岳无敌大手随意一张,抓了把桃红粉白,在掌心揉成粉碎。“你是我的猎物,逃不远的。” ☆ ☆ ☆ 雨霖将座骑交给马夫带到马厩里安顿。 “外头天气冷,客倌赶快里面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客栈的伙计热烈的招呼道。 因为拥有一张罕见的绝色容貌,雨霖在任何地方出现都会惹来不少侧目,众人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他的性别。 原本在柜台后算帐的掌柜无意间一瞄,马上诚惶诚恐的上前,“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好久。” 雨霖一怔,“等我?” “是啊!小的已经为你准备好一间舒适的上房,请跟我来。” 他疑心大起,“等一等,我并没有订房间啊!” “天色都快暗了,公子不留下过夜,难道要赶夜路不成?”掌柜的露出职业笑容,干笑的说:“我们这儿的气候一到这个季节,入夜之后可是会冻死人,公子就不要客气了,请往这边走。” 雨霖一脸狐疑的跟着他走上二楼。 “就是这间。”掌柜的推开挂着天字号牌子的房门,里面是摆设讲究又宽敞的上房。“公子好好休息,待会儿小的会叫人直接将晚饭送到这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掌柜的,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掌柜的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你是雨霖雨公子吧?” “没错。” “那就对了,在公子来小店之前,已经有人先帮你订了房间,帐也都付清了,公子尽管放心住下来。” “有这种事?”雨霖不禁错愕。“那个人是谁?” 他抓了抓后脑勺,“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是那人将公子的长相描述得很详细,还再三交代要小的好好伺候你。”会是谁呢?除了自己人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会到这里才对。 雨霖想了又想,还是不得其解。“那人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了,公子。”掌柜摇头说。 他轻叹一口气,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枉然。“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掌柜临去之前说:“公子若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小的。” 门扉“咿呀!”的一声合上,雨霖轻蹙眉宇,“到底会是谁呢?” 会是少主吗? 不,不可能的,他自嘲的笑了笑。 如今的少主眼中只有少夫人,而少夫人现下又怀了身孕,可说是一家和乐,又岂会想到他呢?他就是因为不想见到他们夫妻恩爱的画面,才决定代替电掣走这一趟,心想只要眼不见为净,心就不会痛,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雨霖眼中泛出灼热,赶紧深吸一口气,不愿再想下去,一脸木然的将长剑挂在床头上,脱下银白色的披风…… 就在这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形一晃,倏地拉开门扉,正在外头偷窥的伙计险些跌个狗吃屎。 “你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雨霖冷冷的问。 伙计一脸尴尬的打揖作躬,“对、对不起,小的是给客倌送茶水来的,马上就走。”都是楼下那些客倌害的,没事打什么赌,还要他来确定这位比女人还美的客倌到底是不是男人,真是差点被他们害死。 他胆战心惊的在壶中倒好热茶,神色匆忙的退了出去。 伙计刚才偷瞄了一下,发现他有喉结,已经可以确定他是男人,还好他押对了,这下可以小赚一笔。 ------------------ 转自书香门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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