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入黑洞中的翩翩沉吟了几声,最后徐徐睁开眼,也才赫然瞧见被她压在身下的项楚云,老天!
  经过这一摔,她骨头都快散了,可是看来他似乎比她更糟。
  他们是死对头,他干嘛要救她呢?慢慢从他身上爬下,她翻身至一旁。
  翩翩想喊他,却久久发不出声,半晌,才气若游丝般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喂,姓项的……你醒醒呀!”
  老天,他似乎没动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这看似平常的山头怎么会暗藏这么一处怪异的洞穴,记得在洞口处有股强大的吸力自洞内发出,可是现在置身其中却什么也感觉不出呀!
  她仰望天上,远处有一道白光,似乎就是出口,以前这点儿距离压根难不倒她,但如今对身躯受创严重的她而言,却宛如登天的难度。
  抚着胸口,她干咳了两声,这姓项的真该死,下手居然那么重,要不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她也不会衰到掉到这种鬼地方!
  “你醒醒好不好?”翩翩想,就算要死,也得找个人先聊上几句吧!否则多无聊。
  果真,他似乎听见了她的祈求声,渐渐睁开了双眼,但焦距依旧模糊。“天哪!这里是哪儿?”
  “喂,你醒啦!”翩翩兴奋的喊着,但那粗哑的声音依旧是难听不已。
  项楚云眨眨眼,翩翩的脸慢慢对上了他的焦距,于是他又问:“我们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掉进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我是不行了,如果你还可以,赶紧运气逃离这儿吧!”翩翩望了眼那个洞口,对于将死在这儿有点不甘心。
  “洞里!”项楚云闭上眼,回忆着一开始的情景。
  “谢谢你救了我,你没事吧?”
  翩翩不会忘记他是为了拉住她,才遭此横祸的,而且他还为她承受重击,这份情她欠他欠定了。
  “除了不能运气外,其他还好。”他徐徐坐起身,背靠墙面。
  看着他动作依然算矫健,可见他骨子挺硬朗的,哪像她全身动弹不得。唉,她现在更是讨厌自己是女儿身了,骨架细致得一点儿用处都没!
  胸中一股气闷,她倒仰下来。
  “你呢?”他以一抹关切的眼神看向她。
  “一时还死不掉吧!”被你那一掌击中,不死都去了半条命,还会好到哪儿去呢?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翩翩在心底咒骂着。
  “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项楚云真不知该怎么解释,但他记得在落地前她中了他不算轻的一掌。
  “别提了,算我运气不好……咳……”
  她又干咳了两声,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
  “我还是帮你看看吧!”
  项楚云单手伸向她胸前,却被她急忙拍掉,“你想干嘛?”
  “我只是要看看你的伤。”他蹙眉解释。对他过于激动的反应感到讶异。
  “省省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补上一拳。”翩翩随口说着,反正她是绝不可能让他为她疗伤。
  这岂不暴露了她的身份,多丢人呀!以后在诺安面前她又怎么抬得起头来?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诺安。
  “我不会趁人之危。”他俊美的容颜微凝,狂傲的两潭深泓射出寒芒。
  “反正我就算会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她别开眼,不敢看他。
  “我碰你——省省吧!”他微蹙眉峰,为他不寻常的动作感到奇怪。
  翩翩睨了他一眼,顿觉下腹莫名抽痛了起来,再加上头脑混沌,睡意渐渐袭来,“我想睡了,你不能突袭我呀!”她喃喃念着。
  “我还不至于当小人。”
  他话还没说完,樱木翩翩已沉沉睡去,那抹完全放松的容颜居然会挑动他的心;项楚云敛眉紧蹙,硬逼着自己不能沉溺在他那张美得过火的脸蛋下。
  他不断提醒自己,他是个正常男人,不能有这种不正常的错觉!
  只是樱木翩翩些微的呓语声老是将他的眼神夺去!
  最后他豁出去了,深邃的眼几乎帖近樱木翩翩轮廓精致的五官;他想探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居然会有一身比女人还细腻的肌肤。
  久久,他非但理不出一个道理,反而被翩翩那抹沉睡中的美给迷惑了。
  该死!重新调整了心绪,他索性也闭上眼,在这紧要关头上体力的支撑是相当重要的,他也该睡一会儿了,醒来后,便是他为逃生而伤脑筋的时候了。
   
         ☆        ☆        ☆
   
  约打了一个时辰的小盹后,项楚云渐渐转醒,周遭一片的昏暗让他瞧不出现在到底是几时了?诺安若没见他两回去铁定会惊惶失措,这该如何是好?
  “樱木翩翩、樱木翩翩……”
  怪了,他居然叫不醒她!
  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居然有种微汤的感觉,楚云立即将手掌搁至她额上,天!她发烧了。藉着头上的些微光束,他给她挪个可以让光芒照上她脸的位置。
  的确,她脸颊酡红,唇色泛白,是生病了。
  “樱木翩翩,你醒醒呀!”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轻拍她的面颊,只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该如何是好?
  他泄气地垮下双肩,坐于她身侧,却又发觉手部压到的地方一片濡湿,他跳起身看向可疑之处,映在她白衫下摆居然有一摊血渍,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眉头拧成团,可见极不舒服,项楚云只能轻轻为她按摩着太阳穴,希望能减轻她的痛楚,“你快点儿醒醒好不好?”
  只见翩翩眉头皱了皱,幽幽睁开眼。但嘴里只是呓语着:“好痛!”
  “你哪儿痛?”他语出关切。
  “肚……子。”
  “肚子?我看看——”
  “不要——”翩翩惊愕地推开他靠近过来的身躯。
  “你到底是怎么了?像个女人似的忸忸怩怩!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受伤了,流了不少血。”
  项楚云说来急促,然翩翩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话语更加槮白。
  流血!完了,它要死不死的挑这个时候来了!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看看才能放心。”项楚云已受不了他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不仅人娘娘腔,就连名字也可见一斑。
  “你别过来!”她整个人缩成一团,都快哭了!她肚子快疼翻了过去,却还要面对他的威胁,什么跟什么嘛!
  “你以为我要干嘛?我是关心你。”楚云没辙,只好软语安慰。
  “你省省吧!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假好心。”在抬杠方面她一向是当仁不让的。
  “是,我是可以不管你,但我不要待会儿身边多一具死尸,那是很恶心的你知道吗?”项楚云故意激她。
  “你没良心!”翩翩气极攻心,胸伤复发,疼得她冷汗直冒。
  楚云看着她紧揪着胸口,意会出了情况。“来,让我看看。”
  这回他不再求她同意,趋向前一使劲,便扯开了她的前襟。蓦地,他瞠大眼,半天吟不出一个字……
  她胸前居然用一条长约数尺的白布绑着,而且是系得又紧又牢!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不要碰我。”
  翩翩拉紧衣衫,无助的脸上布满了羞愧与恨意。
  终于,他了解了!“你是个女人?”
  “我恨死了这个事实。”她忍着悲愤说。
  “为什么?”项楚云难以相信,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居然喜欢当男人。
  “如果让你去……去当女人,你要不要?”她抚着肚子,小小的五官全皱在一块儿了。
  “这根本不一样。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来了?”所有的事实都显示项楚云猜得没错!
  “不是,你走开……”她几乎是用咆哮的,这当然也是她讨厌当女人的原因之一,每个月一次的折腾。她受够了!
  最后原本就喉头干涩的她已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蜷曲在角落,痛苦难言!
  “来,靠着我你会舒服些。”
  项楚云已顾不得许多,紧紧抱着她压进他坚毅的怀中;翩翩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力气反驳。
  但他怀里真的好温暖,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茴香气息,翩翩本是起伏不定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了下来,肚子的绞疼也好了许多。
  “听我说,当女人没什么不好的,可以让人疼、让人爱。”项楚云抚着她的肩头,开始规劝说教。早知她是个女人,他还跟她比什么武嘛!
  天,他居然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我也可以爱女人、疼女人呀!”过去这么些年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那些哥哥是怎么教你的?”老天,他快被她逼疯了;瞧她那副柔若无骨的身躯就足已撼动他的心。
  “你不要批评我哥哥,爱女人是我的决定。”
  她硬是挣扎起身,却被他强制钳在怀中,无法动弹!
  “你没办法给她们幸福的。”
  “幸福,怎么样才是幸福?”她睁着懵懂的大眼看向他。
  “就像这样。”
  项楚云深深凝视着她,随着眼光的专注,他的头也越俯越低,最后攫住她的红唇,纆绵细腻地吻着她因震愕而微张的小嘴,瑰丽的唇瓣……
  翩翩半晌吟不出声,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想甩他巴掌,却全身酥软地提不起劲
  片刻,他抽离她,轻声问着:“你吻过女人吗?”
  “怎么可以?我不可能去……”
  “那就对了,潜意识里你还是把自己当成女人。”项楚云笑了,至少他知道她的“病情”尚未严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不可能的!”她吃了一惊!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暧昧地笑问。
  “凶得要命。”她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
  “我是担心你会对诺安不利,再说,你不也是像只母老虎吗?”他原本冷硬的面孔,此刻竟然软化得令翩翩免得不可思议。
  “我是只雄狮,才不是母老虎。”她依然嘴硬。
  “我看你只是只傻气的小绵羊,能不能试着把自己当成女人,把我当女人需要依靠的男人来看?”
  “我……”
  “别急着否决掉我。还疼吗?会不会很多?”他充满柔情的黑眸闪闪有神,关切的问句让翩翩脸上蓦然染上一片红云。
  她立刻摇摇头,“你还是离我还一点儿,听说那玩意儿对男人来说是很晦气的。”
  “别在意这些传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找路出去,再这么下去对你的身体不好,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吧!”
  “别——”
  他依然不给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箍紧她乱挥的双手,慢慢解开她胸前的布条,瞧见她左胸上的那块黑色掌印,令他心疼不已,“对不起,我以为你躲得过去的。”
  随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她擦上,白细柔绵的乳房搓揉在他的手心,项楚云为之神荡心驰,却只能压抑住自己企图吻上那红润玫瑰的冲动。
  久久,他才为她合上衣服,看着她娇羞中交迭着微愠的容颜,“你有没有听说过。女人的身子被谁瞧见过,她就属于谁的了?”
  “你胡说什么?”翩翩脸色猝变。
  “我说的是真的,你已是属于我的了,记住!从今而后,你是我项楚云的女人!”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漂亮冷峻的黑眸中是有他对这句话的认真神采。
  “你别傻了!少作白日梦吧!”翩翩只能扯开嗓门怒吼着。
  “别那么激动,好好休息吧!我也得养精蓄锐一番,找出出路才行。”
  他非常霸气的将她的小脑袋枕向他的肩,轻拍她的背部,本想反抗的翩翩却因为这满舒服的姿势,任由他摆布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同时入睡,却也不约而同地梦见了彼此。
   
         ☆        ☆        ☆
   
  “秋雨,我哥和翩翩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快傍晚了还不回来!我真不该让他们去比什么试的。”
  诺安焦急地倚门而望,一抹自责深深揪住她的心。
  “郡主,你先别急,天还未暗。或许他们马上就回来了。”秋雨亦是心急如焚,只是在诺安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免得更加深了诺安的心慌。
  “如果他们再不出现,你说我该不该派人去找呢?”
  层层的担忧在她眼瞳中浮现,那顿失所靠的滋味狠狠侵袭着她无助的心。
  “那不太好吧!要是让旁人知道王爷失踪了,不知王府会不会发生变乱。”秋雨较诺安年长三岁,思虑范围也较广些。
  “会那么严重吗?”诺安倒抽了口气。
  “群龙无首下,这是常发生的。”在秋雨极其认真的表情里,诺安看不到有任何一丝开玩笑的味道。
  “天哪!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诺安的身子明显地一僵,颦眉蹙额的模样真是让人疼惜在心。
  “郡主。你就别烦了,或许他们两打得高兴,尽释前嫌,跑去镇上喝酒玩乐了。”秋雨只好卖弄她那舌粲莲花的本事,只愿博得郡主一笑。
  况且在她想来,王爷和翩翩公子的武功都是那么不寻常,绝不会碰上什么危险的,一切或许只是她们两个女人过份杞人忧天的结果。
  “会吗!”
  诺安倒是没那么异想天开,思及哥哥的独断霸道,及翩翩的得理不饶人,两个人就像水火不容的敌手,怎么看都是想将对方扒层皮的狠样。
  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会合解吗?天方夜谭吧!
  “不管了,已起风了,咱们进屋吧!”
  “可是……”
  “还是进屋等吧!否则着凉了可不好。”王爷不在。秋雨自知得担起照顾郡主的责任,否则凭她的孩子气,杵在门外等上一夜都有可能的。
   
         ☆        ☆        ☆
   
  翩翩此时正在睡梦中,项楚云体帖的为她在身体底下铺上草絮,好让她睡得安稳,并脱下自己的外衫为她披上。
  之后,他便开始搜寻着这个狭隘的洞内是否另藏玄机。
  这洞内平静无风,为何在洞口时会产生如此大的吸力呢?看来,这似乎是许久以前世外高人练功之地。一定有出路,他有预感。
  经过一番休养生息后,他已感到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次运气试试吧!
  楚云提足气,以苍鹰飞掠之姿往上直冲,却就在快达洞口之际又被一道强烈的吸力拉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摸索着洞壁,他居然发现洞壁上有着深刻的脚印,类似以强烈内力攀附其上所致,这么说,这洞口是要用攀爬的才能出去罗!
  楚云心中大喜,既已有蛛丝马迹可循,他铁定要试试了。
  再次运气提扬,他手附墙面,衔着脚印处慢慢往上爬升,到达洞口时,他居然丝毫没察觉出有任何吸力,这种奇异处不禁让他吃惊也感叹这洞口的神秘!
  原来,它排拒轻功凌空飞越。
  出了洞口,他立即找了根绳索扔下,另一头绑上粗壮树干,而他再度攀爬而下,轻轻叫醒翩翩,“翩翩,我找到出路了。”
  “什么?”她睁开蒙眬睡意的双眸。
  “我们可以出去了。”他为之兴奋的说,“来,把这条绳子绑在身上,我拉你上去。”
  “我……我自己来。”一向都是她保护女孩儿,她可不曾让一个男人这样关怀过,好不习惯!
  “你还逞强!”他极不苟同她的任性,只好威胁道:“再不听话,我就背你上去!”
  “你敢动我?”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怎会不敢动,你要不要试试?”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莫测高深地笑说。
  “你……”翩翩波光潋滟的大眼燃烧着比熔浆还要炽热的怒焰。
  “别拗了,赶快走吧!”
  项楚云二话不说的将绳子捆绑在她身上,而后先附于墙面徐徐攀爬而上;翩翩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那身形矫捷的身手,最后他终于消失在洞口。
  紧接着翩翩发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上提,也听见楚云在洞口的呼唤声,“抵着壁面,免得被撞疼了,然后慢慢跟上来。”
  就这样,翩翩依言慢慢攀出了洞口。
  楚云紧紧将她搂进怀中,“你还好吧?”
  “奇怪了,为什么没有吸力呢?”翩翩倚在他胸前低语。
  “我猜它排拒轻功。”
  “你一定研究很久了吧?”翩翩头一次对他心存感激。
  “还好,应该说是我运气好吧!”望着她那一潭似水柔情的双眸,正在无辜诱惑着楚云一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谢谢你。否则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我那三个讨人厌的哥哥了!”说着,她居然忍不住掉下既是伤心也是感性的泪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对,诺安可能担心死了!”瞧满天的黑幕,他们已出来一整天了,诺安至今未见他们回来,铁定是急出一身冷汗。
  “来,我抱你。”
  “我可以自己来。”她依然视他如魔鬼一般。
  “你受了内伤,又瞧你全身……想闹笑话吗?”他愠怒了。
  翩翩低头瞧了自己那已满布血迹的下摆,登时红透了脸,“我……”
  “来,衣裳披好,咱们走吧!”
  他将刚刚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拉紧,然后打横一抱,迈开步伐走回府内,虽然折腾了一天,然他心中却漾满了喜悦。
  “对了,能不能别向他们揭穿我是女人的事。”她垂眼略带羞涩道,倾城容颜更是撩拨人心。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再回去当男人?”他皱眉深表不赞同。
  “我已经拜托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她又羞又恼地瞪视着他。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试问。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翩翩咬着牙根说。
  “也罢,以后再说了。”
  项楚云不给她正面的回答,只是恣意观赏着翩翩因恼怒而涨红的娇颜,那眼神宛若可透人心的罂毒,深深蛊惑着他的心。
  翩翩别过头,刻意逃避他,却仍摆脱不掉被他炙热目光烧灼的滚汤感受,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        ☆
   
  “王爷——”
  “哥,翩翩……你们终于回来了!”
  诺安与秋雨双双疾呼,显现出兴奋的反应。
  诺安本已决定不计后果地将王爷与翩翩失踪之事告知大伙,好派手下全去寻找,也正在这重要时刻,她看见项楚云与翩翩迈进了家门。
  只是……为何翩翩是让哥哥抱在怀中的呢?这情景在这节骨眼看来,倒有点儿暧昧!
  “翩翩公子怎么了?”倒是秋雨按捺不住关心,开口先行问道。
  “她受伤了。”
  项楚云能感受得出翩翩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显得紧张异常。算了,他就暂时不为难她,也不揭穿她,让她再当一阵子男人吧!
  “翩翩受伤了!”诺安与秋雨两人闻言都焦急地随着楚云进入翩翩的房内。
  “他是男……男人,你们不方便在这儿,先出去一下。还有,秋雨你去烧桶热水,好了命人端在门外即可。”
  他下了驱逐令,诺安与秋雨也只能听话离开,但在出房门之际,诺安问他,“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请大夫?”
  “一点儿小伤,我来即可。”
  “哦!”诺安虽有点儿迟疑,但她还是出了门让他两独处,只是她心生疑虑,哥曾几何时那么关心翩翩了,始终是水火不容的两人,怎么变得如此友善了!
  而翩翩是怎么受伤的呢?两个人一早去比试,到天黑了才回来,该不会哥对人家下了毒手吧?
  诺安便在这自问自答、百般不解中走了出去。
  待她消失后,翩翩才从被里钻出头来,“你也可以出去了。”
  “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踢开。”他扯着淡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孤男寡女怎么共处一室,你杵在这儿做什么?”翩翩瞪了他一眼,嫌他轻浮不正经。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了?”
  他吊诡淡笑,优雅地对她扬扬眉,好似卯上她似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为何老是要以这种压倒性的魅力压迫着她,让她无法喘息呢?“我宁愿你像昨天以前一样对我,别老是以这种暧昧的表情看着我,够恶心的!”
  “我以暧味的表情看着你?”项楚云弯弯的笑脸闪过一丝戏谑。
  他疑惑,这丫头还不是普通的固执,难道打从出娘胎,她就一副男儿身打扮至今?瞧她举手投足间一点儿也看不出破绽,若非那张美得脱轨的脸蛋,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怀疑她。
  “难道不是?你堂堂一个王爷得日理万机、忙碌国事,哪有闲工夫留在这儿与我干瞪眼的。难道你是对我有意思?”
  翩翩故意拿言语激他,希望吓得他知难而退。
  “你怎么知道?我项楚云从不吻我不喜欢的女孩。”他眼带邪魅她说。
  “什么?”
  翩翩没想到,她居然会栽进自己所挖的陷阱里头!
  “既然不想当女人,就别像女人一样别别扭扭的,来!我替你清洗换衣。”他自知早上的那掌对她来说是吃不消的,要她自己梳洗绝对没法子弄到完全清爽。
  “你少趁人之危!”她依然是抵死不从。
  他眯起双眸,面无表情的冷睇着她,在其云淡风轻的表相下露出一丝危险的影子,“虽然很想,但我并没这么做,而且……如果我真想趁人之危,你也早已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了。”
  “项楚云——”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他已被翩翩射出了好几个致命的大窟窿。
  “别尖叫好吗?外头奴才们听见了可是会误会的。刚才我抱你进府,那画面已经够引人遐思了。”他悠悠笑着。抬起她的脸为她擦拭掉脸上的尘土。清丽绝色的容颜立即呈现在眼前。
  此刻的她,发上并未梳起属于男人的髻,长发倾泻而下,流露出另一番慵懒的魅力与韵味。
  “你既然怕坏了你项王爷的名声,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儿?”她想躲过他的温柔对待,却怎么也不得其法。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而且我要你。”他坦承不讳的露骨词汇,听得翩翩烧红了小脸,不知是羞窘还是愤怒。
  “你给我出去,你这个下流痞子!”她指着门口破口大骂。
  “我下流?趁你现在动弹不得,我要将你变成我项楚云的女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别激怒了我。”他猛地撕裂了她的衣衫,露出她雪白柔嫩的身躯,并以湿布开始擦洗她完全裸露的胸部。
  翩翩当真不敢再做出会激怒他的言词反应,紧闭着眼承受着这抹被凌迟般的痛苦。是痛苦吗?她不晓得,只知自己仿佛是个快爆开的东西,全身紧张难忍。
  蓦地,她睁大眼,他居然得寸进尺到脱下她的帖身裤!不——
  “别动,全是血渍,你得换件衣裳,省得穿帮。”
  他拖下她的臀于床沿外,底下放盆温水,仍不改其色地为她清洗着女人最私密之处,翩翩可以一脚把他踢开的,但她却觉得自己早已是酥软无力;提不起半点儿力气,甚至有点儿……有点儿着迷于他这样对她。
  此刻她未着寸缕的身段就好似奶油般光滑可人,它不断侵噬着楚云的理智,更迷惑他的感官,天,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尤物在前,他却不能品尝,一方面是她生理期的缘故吧!
  为她穿戴好下半身时,他额上已沁出多少冷汗呀!自制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他再也不要尝试了。
  霍地,翩翩一阵惊呼!他……他居然——
  项楚云经轻吮啮着她的粉色蓓蕾,激起她体内一阵前所未有的波涛,想抗议,但逸出之声却像在呻吟,喟叹!
  他双掌各自掌握住她一边乳房,揉压紧帖,一股电殛般的感受贯穿她全身!他的唇像火苗,一寸寸燃烧着她的心智与坚持。
  项楚云忘我的爱抚着她如丝缎般娇柔的身子,他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着她、撩拨着她,他要让她知道身为女人是幸福的,可以享受着如此极端的快感。
  直至她节节高扬的轻喊飞出她喉间,虽未结合,但他知道她已经得到该有的喜悦,只是他虐待了自己。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吊儿郎当的说。
  “你滚——”她缩进墙角,恨自己为什么要受他那一掌,弄得连一点儿反抗的力道都没。
  项楚云站起身,丢了件睡衫给她,“套上吧!免得待会儿丫鬟来收拾东西时。暴露了身份。”随即他捧起那已沾上血的水盆,走到后窗往外一倒,更是将她身上原来那套破衣衫包裹好夹带出屋……一切动作都是在帮她湮灭她身为女儿身的证据。
  翩翩傻愣地望着他合上的门扉,以及临走前那脸毫无伪装的冷漠,心情为何没有因他的离去而松懈,反倒有着一丝丝隐隐的失落……
  樱木翩翩,这里不属于你,你该回樱花邬的,那儿才是你要的生活。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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