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尘紫陌,斜阳暮草长安道,是离人。
  风扬动着,伫立舵前的人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远方,海正召唤着他。
  背后的陆地己经无法再满足他,蠢蠢满溢的冒险因子。注定让自己走上更艰辛的路途。放弃所有曾经获得的,只为了一个新的出发。潮来潮往的浪涛中,也许能寻找到自己宿命的方向。
  若要说有什么遗憾之处……或许是未好好地与过去道别,仓促地,连再会都没有办法说一声,就这样抛下一切,就算被视为逃兵也没办法。唇角一抹自嘲的笑,对着心中存在的人儿,轻轻道声再会吧!
  “帮主,船己经准备就绪了,兄弟们也都等着你一声令下,就可以起锚出发了。”一名帮内弟兄上前说道。
  “恩。”泷傲都把目光由海面上收回,“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是。”
  走没两步,帮众记起一件事,转头说:“对了,辅副座那儿有传信给帮主。差点忘记交给您了。这就是辅副座飞鸽传来的信函。”
  接过那纸信签,他挥挥手遣走属下,走到舵前就着日光阅信。
  未能与帮主随行,属下深感遗憾。帮主交代的所有应处理之事项,属下定会确定一一完成,请勿挂心。
  多年来追随帮主,辅某不论泷帮存亡,都会将帮主视为辅某唯一追随之领导者。盼帮主能保重身子,日复必会有重归故上之日。辅某也会尽力为帮主护住您所遣留的事业。
  另,冷家姊妹事宜,请放心交给属下,我会好好守护着她们。
  “一切就拜托你了,老辅。”低声地向着信签低语,彷佛这位好哥们仍在眼前。这一别,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见面了。
  不过,有老辅看护着她们,薰子她们应该会安然无恙吧?牵牵唇角苦笑,到现在还放不下薰子的事,这么拖泥带水的自己,真不像是当初连命都可以拿来儿戏的泷傲都了。
  壮土断腕的魄力到哪里去了?
  哼,想再多也没用。放得下的放不下的,时候到了,总是得面对。拢傲都走回船舱内,感觉到船身些微的动荡,想必是那些属下们拔锚起程的关系。该去研究一下接下来要前行的海图,他坐到木桌后取出泛黄的航路图鉴。
         ※        ※         ※
  望着渐行渐远的船身,呆呆站在海港边的两姊妹不约面同的发出一声叹息。
  董董侧目看着谦谦。“谦谦姊叹什么气呀?”
  “你才是,叹什么气?”谦谦也反问道。
  “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们。”嘟着嘴,“一想到这点就有点不舍,所以会叹气也是自然。”
  “我和你不同,不舍归不舍,但我想这是薰子姊和泷大哥唯一的归途,他们总有回来的一日。又何需感叹呢?归人归人,有缘总是有再见的一日。”谦谦挂着微笑说:“我打从心里这么相信。”
  “那就好玩了,你叹气的理由呢?啊啊,该不会你认为熏子姊做错了央定?还是你已经料到他们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乌鸦嘴,没事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槌她一拳,谦谦微愠地摇摇头,“我叹气的理由是往后咱们要面对的问题可多了。麻烦还在后头,难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哀怨的摸摸自己的头,“还有麻烦?我怎么不知。”
  “我不知你军中的事如何,可我这边的麻烦可大了。上次皇上见过姊姊后,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最近常常盯着我的脸问我姊姊还好吧!要不就是说什么你若是女子便十全十美了等等之类的话。听得我都毛骨悚然啦!”
  “哎,有这种事!”董董哇哇叫起来,“谦谦你自己得小心点那位色鬼皇帝,别让他把你给吃了。”
  “这事不必你说,我也知道。万一有人察觉出我是女儿身,那我可是欺君之罪,什么时候脑袋不保都不知道。”谦谦拍拍堇堇的背,“早知道学你从军也许还单纯些。”
  “啊,说到这个……”
  望着迟疑下来的董董的侧脸,“怎么了吗?”
  “我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你要送行的人……就是我了。”指着自己鼻尖,她越说声音越小。
  “咦?你要去哪里?”眨了眨眼,谦谦消化着这意外的讯息。
  “那个……就是……从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仗嘛!所以这回我随着将军他们被派遣到边界准备与金兵大战一场。十天半个月不可能回得来,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光荣凯旋,荣升军爵。”不想扩大事态,堇堇努力轻描淡写地说。
  “运气不好的话呢?”一想到她可能面对的紧张军情,谦谦冷汗都快流下。“不行,你到前线太危险了。我想办法跟皇上说说,请他把你调为宫廷护卫。这样你也可以就近待在我身边嘛!”
  “不可以,姊姊那么做岂不陷我于不义?利用什么裙带关系把我拉拔到宫中这种事,绝对会被人说闲话,姊姊的立场也会因为我而变得很难堪。绝对不可以这么做喔!否则我与姊姊绝交。”平日稚气的堇,在此时却份外严苛。提到任何有关军中事务时,她是绝不会让步的。
  “可是!”
  “现在冷家只有咱们两姊妹了,我们一定要努力找出当年杀父仇人,并且还报这份仇才是。既然,薰子姐把棒子交给我们,我们非得好好做不可。如果谦谦姊打算干涉我升冠进爵的事,我可不听。”
  “要我坐视不理你去冒险?”
  “这是我的人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谦谦姊应该懂的。”
  两人互不相让的瞪视了一会儿,突地两人又互视而笑。
  “我们,果然是姊妹呢!”哈哈哈地,谦谦这么说。
  “如假包换。”嘻嘻嘻地,堇堇回道。
  “好吧,我也不罗唆了,凡事多小心点,你应该知道这道理的。要是我说多了,反而是我对你不信任了。”
  “嗯,彼此彼此,姊姊也要对皇上小心应对,千万不能让那些心胸狭小之辈捉到把柄。早日把咱们杀父弑母仇人的底给掀了,好吗?”
  “我会努力的。”
  远方夕阳下的船影已然顺水远航,不知怀着两位妹妹的祝福与期许,黧子是否己顺利地与拢傲都尽释前嫌、重修旧好了呢?堇堇与谦谦都在想着这个同题。
  一定要幸福,绝对要幸福,没有理由不幸福。风风雨雨都迎后,还有什么好怕的?
         ※        ※         ※
  “帮主,送茶水来了。”
  他专心地研究着航图,等到他再抬起头,船舱内已然被日暮眩染一层晕黄。“进来。”
  一名身材矮小,戴着一顶压住半张脸的毛帽的手下,两手端着茶水走进来。“帮主请用荼。”细白的手捧着茶杯小心地放在桌上。嗯地一声端起杯子,扑鼻而来的莱莉香片味是熟悉而且独特的薰香。他讶异地望着那名手下,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最喜欢喝茉莉香片……普通弟兄们只会泡普通浓茶而已,而且这气味……
  “你,把帽子脱掉。”怀疑地瞪着跟前低垂着头的小子。
  “被识破啦!真没办法,还以为可以骗久一点。看样子你说我演技太差,倒也是实话。”不再以假装的低沉声音,恢复她清甜嗓音,一面摘下帽子,一面望着泷傲都,薰子微笑地说:“还以为我这扮相天衣无缝,就算是谦谦她们也认不出来呢!”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吃惊还不足以形容目前泷傲都的心情。
  “你可以不告而别,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意外地出现呢?”
  “这个跟那个怎么能相提并论。别的不说,你就这样抛下谦谦与董董吗?”倏地起身大步跨出自己船舱,“该死的,到现在还得绕回去……”
  “慢着,就算你回了船港,我也不想下船。不管你到什么地方,我都要跟着去。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上船的。”追着他身后出来,薰子站在门边说道:“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到哪儿!”
  顿止脚步,回身,泷傲都眯起一跟,“你吃错药不成?”
  “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一件事。”
  挑起眉,他半笑不笑地双手抱胸说;“那倒新鲜了,你好像根本就没告诉过我任何事吧!你确定只有‘一件’事而已?”
  “为什么金丝雀会想要挣脱那美丽又舒服的鸟笼呢?”无视他嘲讽的语气,薰子持续地往下说:“因为她恋上了天空,那片美丽而又无拘无束,像是包含着所有生命的天空,想更接近天一点,想要投入那片蓝色里面,每日每日只能在鸟笼里注视它在外面自由奔放的伸展着,让
  她无可教药的想从鸟笼里逃出来,好更接近那片天。”
  “所以我不是让你自由了吗?”除此之外她还想如何?
  “我若是金丝雀,你就是天空。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傲都困惑地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你从我这里逃离,但其实你是想更靠近我一点的意思?其实你爱我爱得要命?”
  刷地红了脸,薰子承认自己拙于用嘴巴说爱,只能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告诉他,而这已经让她感到满头大汗了。想不到他却一下子就捉住重点并说出来,让她困窘下已。
  “是这样吗?薰子。”放缓声音,加倍温柔地,看着她问道。
  点点头,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害羞呢?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是告诉他自己的真心却是第一次。他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抬头看着我,薰子。”
  执拗低着头的她,被他以食指挑起下巴,迎上他的双眸。眸眼含笑,温柔如织的,泷傲都淡淡地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喔!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早就……早就知道了?”薰子微张着嘴望着他。
  “嗯,早就知道你爱我这件事。”傲都自信地点点头,回应着她那慌张的口吻说;“而且我等着你提出勇气对我告白,已经等很久了。”
  “等……”一思及他过往种种,薰子突然顿悟地嘟起嘴,“那根本不是等,那叫逼供!卑鄙地利用人家的弱点,想从我的口中挖出‘我爱你’这句话,不择手段的,做那些过分的事!现在还好意思说!”
  微笑着,傲都摸摸她的唇说:“我不会道歉,谁教你要瞒着我,早点说出来,我们两个不就可以快乐的在一起了吗?”
  “那为什么是我说呢?你什么都不说!而且,当我还是你的玩物的状况下,我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人被你买下就够糟的,连心都被你给骗去,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歪歪头,他一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表情。“我说了喔,很多次很多次,你没有听进去吗?”
  “你……没有!我很确定你一次也没有说过‘你爱我’这种事!”
  “我有,而且是每天每天都在说。”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入杯中,按着她的头靠住自己的胸口,让她的耳朵向着自己的心跳。
  “听!打从这个地方,每天每天我都这么说着。吻着你的时候、抱着你的时候、就连你睡着的时候,我的心也不停地说着‘我喜欢你’,你是世上我唯一最最喜欢的人、你就是我的一切。反反覆覆地说着说着,薰子是属于我的。”
  像梦一样的谎言。这会是真的吗?不安与恐惧、妒嫉与伤心,受过着种种折腾都从心房外层层的被剥落,留下,的是跃动的希望,萌生的信心。
  掀紧他的衣襟,半怨半叹的,薰子趴在那令人安心的胸口上,喃喃地说:“骗人,你在骗我。要是真像你所说,为什么说要结婚,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和那么多、那么多我不知道的女人……做……大骗子。”
  “有个傻瓜不肯与我真心相对,可怜的我只有找别的女人发泄罗!”
  “这种话你也真敢说!那我也去找别的男人试试看!”
  “那会闹出人命喔!”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说;“薰子是我一个人的东西,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你也一样呀!这个身子是我的,这个胸膛也只有我能靠,这双手臂不准去碰其它的女人,谁都不准。若有女人靠近你,我也会把她们赶跑!要是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苯蛋,你早点这么说,我就不需要抱其他女人了。”亲吻着她的脸颊,他坏坏地笑着:“抱她们对我而言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有薰子能让我快乐,和你一起是世上无与伦比的享受。”
  “自私、自大,世上最讨人厌的人。”佯怒的,她咬了他的颈子一口。“我最讨厌你了!”
  “我还想做更多让你讨厌我的事,因为不管你有多讨厌我,你还是会留在我身边的,对不?讨厌与喜欢都好,只要是我就好,不是吗?”
  细细地在齿痕处舔吻着,薰子吸吮着那泛红的伤处,“得意忘形的家伙。”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说完,他一口气拦腰抱起她。
  “哇!”一下子双脚腾空,薰子自动地圈住他的颈子。
  “上次我没机会说完的话,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地说完了。我还要再次把你买下。冷薰子姑娘。”
  “不要!我说了我不要……”
  “嘘,把话听完。”他一边朝船舱深处的睡铺走去,一面说:“这次我用我的生命与爱把你买下,一辈子的契约,换取的是你一辈子都只能爱我一个人,眼中不许有其他男人,不许对其他男人笑,也不许你拒绝我的捉议。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永远。”
  “不许我拒绝?这算什么提议!这根本不是买卖,而是强迫。你这个土匪。”快乐由心中满溢而出,抱怨着,她却一脸的笑意。
  “成交吗?冷薰子姑娘。”他回以询问的眉。
  以指尖轻抚过他的唇,妩媚的微笑着:“成、交!”
         ※        ※         ※
  周遭一切都宛如簇新,闪闪发光,目眩神迷无法直观的美。
  丝绸床单感觉鲜明地在背下擦动着,燥热的肌肤陷入床海,淹没在覆盖着她的男性胴体下,磨人的热吻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直教她疯汪地发出悦耳的吟声。
  十指穿入他触感极佳的发海中,揪住他的耳,不知想推开或是抱紧的手,犹豫不决又恋恋不舍地流连其中。啊地发出一声叹息,邪恶的唇正在她的私密处侵袭,那不断翻弄着她的花瓣的唇舌,吸吮着每一滴她生命的蜜津,空虚感与挫折感,夹带着强烈的性感汹涌的袭来,脑中回荡着己经准备要弃械投降的念头,却又不觉地渴望他持续不断的进玫,再让自己更如疯狂一点,直到身子全然都不属于她为止,不断不断地做下去,不要停手!
  从她的双腿间抬起脸,黑炎的双眸像要透出火光的灼热的望着她布满精欲的容颜,唇角浮现温柔捉弄的笑,
  “全身都染成蔷薇色了,好美,薰子。”
  不受控制的低吟出声,她捉紧身下的床单,扭动着身子。“不要停下来,傲都!”
  “想要吗?哪里?过里?”
  顽皮的指尖遁人她的体中,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倒抽一口气。“啊!”
  “这样也还不够,再多发出一点好听的声音,薰子,让我知道你有多想要我。我对你的渴望全部都要让你知道,所以你也不可以对我有所隐瞒喔!”
  “傲都!”被他的指尖迫入无法得到满足的绝境,泪水已然盈眶,“不要再折磨我了,傲都!”
  “我爱你,熏子。”爱她的唇也宣誓地印着她的唇。
  激情地像要把理智全部烧光的吻着彼此,直到空气都不存在,只有他的呼吸与自己的呼吸般地交换彼此的爱意,深到心弦为之颤动落泪为止,永不分离的结合着彼此,把所有的爱贯注在这一吻上。
  抽出指尖,将自己置身她其中,傲都亲吻着她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永远都是属于我的,熏子。”
  “啊!”初次进入的瞬间,连心都被占有般的深入。
  心灵相通加速彼此火热跃动的速度,全然被填满的体内呼应着自己对他的全部爱意,数倍于过去的快感让她昏醉。不论过去有过多么美好的结合,也没有这次的感受强烈。他在启己体内,爱与爱的相互呼应是至高元上的愉悦。
  “傲都!傲都!”紧紧捉住他的肩,在他的背上留下自己的爪痕。
  温柔而又热情的一步步构筑她体内的快感,往复进出的节奏让他额际泛出热汗,而薰子则爱恋的吻着他的颈项、他的胸膛,全心感受他充实着自己的感受。他是她的全部,全心热爱的一切,她紧紧地由体内捕捉住他生命的象微,从此再也不要离分的,完美的合而为一。
  强烈的快感撕裂她,眩目地把她卷入无垠星际,下一瞬间傲都也在她体内达到高潮,把自己全部的生命赋予她,并且深深地捕获了她。
  徐缓下来后,他再度挑起她的热焰,微笑的说!“今夜,觉悟吧!不到你求饶我是不会停的。”
  唇角同样泛起幸福与快乐的笑,“总是这么说,你这个精力充沛的恶棍。”
  “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不是已经折服在你的脚下了吗?夫人。”
  翻身压住他,薰子亲吻着他的胸口说:“风水轮流转,偶尔也该让我赢一次。这样才公平。”
  “没关系,这场买卖我们都是赢家!尽量对我使坏吧,薰子。”
  呵呵笑着,以一吻封缄。
         ※        ※         ※
  “离谦谦与堇堇越来越遥远了。”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微微叹气的,薰子注视前方望不见彼端的乌黑海面。
  黑裔的大海,万籁无声。
  从上船以来,度过三天不问世事的日子,今夜见窗外月明星稀,薰子邀傲都一同船舷吹风话云,却不料勾起自己的思乡情切。念及妹妹们送行时的样子,自己稍感依依不舍。若没有谦谦和董董的帮助与鼓舞,自己今日也不会在此,也无法与泷傲都如此幸福。
  不知世上竟也有如此幸福存在的自己,既是感激又是想念。愿上苍也能保佰两位妹妹一切安好。
  “这样真的好吗?也许没有机会再回到她们身边。”一手搭着她的肩,下巴轻放在她的头上,傲都低声的问道。
  “她们己经长大了,没有我在身边也没关系。说不想念是骗人的,但是……比起她们,我更想待在你的身边,就算没有机会再见到谦谦与堇堇……我真是个无情的姐姐,对不对?”
  交握的双手传来地敲励似的轻掐,“不要这么说,谦谦与堇堇都是懂事的孩子,她们不会因为这样而责备你。真正该被怪罪的人是我,是我这个把她们姊姊拐跑的恶汉。但是,我不会把你还给她们的,薰子已经是我的了。”
  “不论往后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了?”
  “就算你用撵的,我也不走。”强调似的,他拥紧薰子弱小的肩,“你是我花了六年的时间打造的宝物,说什么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抢走。就算对方是天皇老子也样。”.
  “嘻嘻!”薰子想起傲都与皇上的谈话,不禁笑出声。“真敢说,没想到你面对皇帝也用那种口气说话,我真是服了你。你难道不怕他一个不高兴,下令把你的头砍了?”
  “那时候哪顾得了那许多,我真怕像堇堇说的那样,你要是被皇上拐去当妃子,我肯定会后悔死的。”
  “不过,我很高兴听到你对皇上说的那些话。那时候我才心想……阿,也许我还有希望吧!你必定是在乎我的,才会为我在皇上面前说了那些话。那天被你那样撵出家门,我真以为自己没有机会见到你,所以也不怎么在乎自己会变成怎洋!见了皇上的面,其实满脑子仍在想着你。”
  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傲都不禁偷香一个吻。“说这么可爱的话,我又想要你了。”
  “在这种地方,会被人看见的。”月光照耀的海面,波光粼粼,是否也将她羞红的脸照出手呢?
  “只是吻一下而已,没有关系吧!”他扬起询问的眉,实际上早有决定。
  在他的怀中转个身,薰子盯着那永远能让她心跳不已的俊容,微微一笑。“为什么这么任性呢?等回到船舱……”
  “等不及了。”他的唇覆住她。
  星月见证下,愿此情天长地久,永不离分。
         ※        ※         ※
  最后小小插曲一下。
  泷帮解散后,水陆运乱成一团,造成民生物资大量欠缺,差点导致南宋开朝以来最严重的人为灾害。皇上下旨调查事情来龙去脉,决定撤换当时宣抚使大人封藏,并且命他在离职前要以己身的力量尽力解决泷帮解散造成的问题。
  因此种种原由,封藏只好低下头向珑帮副座情商,以他的名声与拢傲都留下的人脉再度重建泷帮,并声明朝廷方面会给予大力赞助,融通过去未能疏通的管道,求他们能及时舒通滞碍的水陆运交通。深具悔意的封藏也一并表达他愿意对泷帮重振的心意。
  于是泷帮结束后半年,又重整势力,再度掌挂所有水路运输。
  辅副座仍为泷傲都空下泷帮帮主之空位,并捎信禀告此一消息,但一直未得任何音信,直到两个月后他才收到一只飞鸽传书。龙飞凤舞的是熟悉的泷傲都的笔迹,上面写着:
  辅兄来信告知之事,傲都十分高兴,甚盼能重回泷帮与诸位旧友一技。无奈目前南海事务繁多,暂时尚且无法分身,泷帮之事一切就拜托辅兄关照。待南海诸事稳定之后,龙某必会回乡探望。钧安。
  看样子,到哪里都能落地生根的泷傲都,自然又在南洋打下他的一片天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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