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一年


  今年年头,做满了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及行政总裁合约,本打算在家先享几个月清福。料不到朋友们习惯了我十多年来都从朝忙到晚,没有人相信坐在家里会对我的精神健康有益,到底我是头要跑的马,所以朋友们担心这个全速向前的火车头突地“曳”的一声停下是否好事。
  老实说,起初我很不习惯,从计划公司的发展到调兵遣将,得到预期中的结果,满足感是很大的。
  奔驰了十多年的马,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新生活的。
  这几个月都很烦躁,因为除了写稿外,没什么引起我有兴趣做的事,于是便抱着逃避现实的态度去见周公。
  可惜,睡极都倦,积下十多年的睡眠不足,现在居然虚脱起来。
  上几个月去东非,东西游走了十多二十天,跟着又在巴黎住了一个月;回港后复在名建筑师宋咸铿的元朗别墅住了个月半。
  这半年,在家的日子实在少。
  周前去了纽约,被邀与当地侨领度中秋。可惜在纽约三天病足三天,根本不能露面。三藩市有同一的活动,幸好到了加州精神便好了,跟侨领乘豪华游艇绕海湾区一番,还上台说了几句话。
  加州是我从十七岁到廿一岁成长之处,从少年到青年,这四年在我心内留痕,每临旧地,总是感慨万千。于是,在回港前一天突然很想留下,在凯悦租了个套房,希望三藩市的清雅安宁给我平静,好好计划一下未来的工作。
  又突然有心情写小说,把客厅当是办公室,睡房是家。游荡完回来,我又去巴黎小住了。不是我今年不黏家,而是每当我焦躁时,就喜欢独个儿东流西荡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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