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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独自在旅馆里,梦见位少时很喜欢的男孩子。 大家分别时,都是学生时代,我何曾能知他今日容貌?在梦里的他,免不了仍是十八廿二时的样子。 我到了他家,居然整洁有条,但是不知道他刚干完了些什么,赤裸着壮阔的上身,下面穿着条卡其斜布裤子,裤管卷上了膝盖下面,一腿一脚都是白灰水。 我轻轻地搂了他一下,他调皮而温柔地说:“让我先去洗掉那些灰水,你可以睡在我姐姐的房间里。”然后一蹦一跳地去了。我在他姐姐房间听见一阵唏哩呼啦的冲水声音,梦就在那时完了,只余下我在他姐姐整洁雅致的房间里飘荡着。 人生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在梦里相识的他,如今即使在街上碰见,也许根本认不得了。 然而,过眼云烟又如何?名利感情,莫不如是,只要当时过眼的云烟是好的便够了。 我总有个在浪游人生的感觉,有时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别个地方去,在陌生的酒店发呆几天。 有时什么都想要,但在想要之时又明知道没有一样是非有不可的。也许只是“想要”那阵子的欲望,令到人有点兴奋吧。 孤独并不是件具体的事,更不是单身或者结婚那么简单。当心灵填满了时,那就不孤独了。能够把心灵填得满满的,一是恋爱,二是工作,三是友情。不论是苦是甜,总是心有所思才不致于麻木。我害怕麻木多于害怕痛苦,也许正因如此,人家觉得我的担承力相当大,亦有人觉得我无灾无难到乐境。其实我不过是在浪游人生而已,大哭一场跟一笑置之,魂牵梦萦跟拿得起放得下根本是同一回事。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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