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来,客厅的四壁都是空空如也的,不是不想挂点字挂点画,然而,我喜欢挂的都在博物院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书画,是怎么也买不起的了。 当然,名画名书法都可能有精美的复制品,但是有出售的,便很多人家里都挂上一帧,那又没什么意思了。这么一来,我的墙壁只好一直空下去。 其实,我爱书法甚于画。也许,这听上去像个笑话,因为我的字其丑无双,亦是惟一我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的东西,不过,本身字丑不等于不欣赏书法,我对名家书法是十分倾心的。 有朋友收集朋友的书法,挂在墙上,这是相当有趣的事,不过那些“朋友的书法”,水准一定很高,要是我写一张给人,大概只配贴在废纸篓底。 有朋友喜欢挂自己的照片,我没法办到,整天对着自己的样子——我眼望我眼,亦是不习惯。况且,人只会愈来愈老,墙壁上的是十多年前的照片,人家走进来,看看照片,再看看老了十年的我,不妙之至。 亦有人喜欢挂怀旧物件,但我是没有收藏旧物件的,收也只收在心中,没什么适当的可以挂在墙上。 至于摩罗街式的金木、大肚佛、酸枝、屏风等物,让居港鬼佬欣赏好了,要是放了一屋,别人会以为我是外国调来香港工作的鬼婆。 也真讨厌自己的诸多挑剔,挂这也不是,挂那也不是,惟一希望他日有幸,得到几幅与我有心缘的书法挂一挂。博物院里的书法自是奢望,即使我有本事偷出来也不可以公然地挂在客厅里,想想而已。 他日墙上会挂什么,我不知道,只能说等待有缘。即使不挂,也问题不大,我总不明白为什么墙上一定要挂点什么,空荡荡的总好过挂了些我永不会望一眼的东西。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