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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湘剥着新疆来的葡萄往嘴里丢,听完长孙瑛瑛的问题后她憋着嘴忍笑。 “你想笑就笑啦,何必强忍?”长孙瑛瑛颇不以为然。 “我怕你听了这个故事后会怪我怎么还笑得出来。” “怎么会有你们全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事?”长孙瑛瑛觉得自已被忽略。 “你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五哥告诉她的。 余湘摇头,“是自杀。” 长孙瑛瑛讶异地张大嘴。“五哥不是这么说的。” “他怕你会受伤害所以瞒着你。当年桑昆山到洛阳找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很不巧就是你娘,他们相约私奔,让你爹拦住,你爹将你娘和自己绑在一块儿,投河自尽。这就是为什么俞哥哥恨着桑语侬、不愿娶她的原因。” 长孙瑛瑛一时之间消化不了余湘说的悲剧,她太震撼了,语侬姐的爹就是桑昆山,是他害她和五哥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 “我很同情你,可帮不了你的忙,你现在知道自己帮错了人,不应该打击我姐姐而力保桑语侬。不过,现在还来得及,迷途知返别再继续错下去。” “很抱歉,我无法勉强自己去喜欢余苹做我嫂子。”她的心很乱。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苹姐姐?” 长孙瑛瑛站起身来缓缓踱向门槛再转身看了余湘一眼,“不知道,讨厌就是讨厌,哪有什么理由。” “是因为苹姐姐出身花街?” 长孙瑛瑛耸耸肩。“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在乎的人是爷爷。其实不管我讨厌或喜欢都无法阻止五哥的决定,我的意见不是最重要的,真的。”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 ☆ ☆ 长孙瑛瑛陷入沉思,失神的走着,直到章之亮叫住她,她才回过神。 “我看见你从余湘的房间走出来,她告诉你了?”章之亮神色紧张的问。 “是你叫我去问她的不是吗?现在反过来大惊小怪,你什么意思啊?”长孙瑛瑛不高兴的咆哮。 “你小声点,我没有别的意思,怕你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你还好吧?” “你少管,你早知道了却把我当傻子不告诉我。”她拒绝他好意的关怀。 “我也是刚听说,我和语侬知道真相后惊惶不已,不信你可以去问秦悔之,是他说出来的。” “秦悔之?连秦悔之也知道这事?”长孙瑛瑛吐了一口怨气。 “当年他和余苹陪你五哥走过一段父母双亡的阴影。” “所以余苹才会认为她有权嫁入长孙家?只因她出现在五哥最悲凄的岁月?”长孙瑛瑛哭着笑道。 “你恨语侬吗?”章之亮想知道她的想法。 长孙瑛瑛抹了抹泪。“你以为呢?如果是你,你会恨她吗?” 章之亮为之呆愣住。 “连你都不能确定的事,却要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你答案?”长孙瑛瑛推他一把。 “你别拿话伤害语侬。” 她瞟他一眼,“你和桑语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好朋友。” “你们会不会私奔?”她干脆直接的问。 “你问这干嘛?” 长孙瑛瑛耸耸肩,用一种很软的音调道:“因为我怕历史重演,五哥来个玉名俱焚。” 章之亮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阻止这件事往悲剧方向走。” “我能阻止得了吗?你太天真了。” 章之亮无助地哀叫一声。 ☆ ☆ ☆ 桑语侬自从得知自己的父亲曾经带给长孙家那样大的伤害,心里无时无刻不感到罪恶。她显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如履薄冰。 章之亮老屋修建竣工,邀请桑语侬和长孙瑛瑛参加宴会。 桑语侬踌躇不安的站在书房外。 “进来。”他说。 她愣了一下,他怎知有人在门外?她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他埋首帐册中,头也不抬地道:“什么事?” 她犹豫了下,开口:“之亮邀请我参加今晚的宴会。”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的乔迁之喜。” 他抬眼,“非去不可吗?” 桑语侬垂眼看着鞋尖,选择噤语。 “看着我说话。”他命令她。 她依言看他,“我很想去。” “你保证只是去参加宴会,不会耍花样?”他目光炯炯的盯住她。 “耍什么花样?”她一头雾水。 “例如……私奔。” 她吓了一跳,“你想说什么?”她变得比平常敏感,一点暧昧的字眼都让她很紧张。她几乎要夺门而出。 “装糊涂,呃?你不是已经知道桑昆山当年的恶行?”他调侃的望住她,瑛瑛早已向他盘问过,初时他很生气秦悔之多事,后思及如此一来,大伙儿都可开诚布公,说起话来也没有限制,便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情况和令堂当年并不样。” “哪里不一样?” “当年令堂已是令尊的妻子,她不该自私的背下丈夫和孩子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卖身给我就该对我忠贞,这其中的道理是相同的。” “你想错了,在我认为这是不一样的。你恨我而令尊爱令堂,如果令堂愿意接受令尊的感情拒绝我爹的求爱,也许事情的结果会有不同。” “我恨你?我为什么恨你?”他倒想听听她的看法。 “因为我是桑昆山的女儿。” 他饶富兴味的笑了,“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这个身份,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卖身葬父的我。”这是余苹告诉她的,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那倒也未必,你长得不错,在某些时候我会被像你这样的女人吸引。”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对我的折磨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他挑了挑眉,“我有折磨你吗?” “我……” 他打断她的话,“你爹加诸在我家人身上的痛苦,远超过我给你的千百倍。” 他的话堵住她正要出口的哀求。“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能让你忘怀?”她不抱任何希望的问。 “如果有人亡了你的国,你多久会忘记?” “你总是让我哑口无言。”她皱眉。 “好了,不是要出门吗?还不快去准备准备。” “你答应让我去?”她有些意外。 “我不是天生爱折磨人,你别老把我当成恶霸。”他轻松的说。 ☆ ☆ ☆ “她去我就不去。”长孙瑛瑛嘟着嘴发小姐脾气。 “人多才热闹嘛,你不要这么小心眼。”章之亮哄她。 长孙瑛瑛可不这么认为,她讨厌余湘是出了名的,教她与讨厌的人共乘一辆马车出游,她会疯掉的。 “我不去了。”她很坚持。 “你不去气氛会差很多,余湘爱凑热闹,你怎会和她一般见识?” “她分明是看上了你,想赖你。” 章之亮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我没那么优秀,余湘眼光高得很,哪会把我放在眼里?” “她看不看得上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不看得上她?” “我没想那么多,你也别想那么多。”他对余湘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不欣赏心眼多、城府深的姑娘。 “你不回答是不是?不回答我就不去你家了。”长孙瑛瑛又任性起来。 “怎么回答?我从来不曾考虑过余湘适不适合我,因为我对她毫无感觉。”章之亮无奈的叹口气。 “真的?”她雀跃的喊着。 “你真麻烦,女人都麻烦。”他啐了句。 “语侬姐呢?她不也常麻烦你。” “她比富家女好相处,也没你们富家女麻烦。”章之亮看了看太阳的位置。 “你要不要去睡个午觉?” “我不。”她想和他多聊一会儿。 “你看你哥会不会让语侬一块儿去?” “看哥哥的心情,也看你的态度,谁教你们曾相拥而泣。” “谁说相拥而泣了!我可是一滴泪也没掉。” “你抱着语侬姐状似亲密。” “你太多嘴,有什么好讲的,如果不是你说了出来,你哥也不会把语侬看得那么紧。”章之亮现在对桑语侬的爱慕之情完全升华为友情,心情特别坦荡。 长孙瑛瑛扮了个鬼脸。“我当然要说,五哥未过门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这不是小事耶,万一你们真有个什么不就惨了。” “我们什么也没有,清白得不得了。“他奇怪自己干嘛解释那么多。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那天是在作戏。”了解真相后,她心情顿时大好。 章之亮也不纠正她的想法,免得好不容易清静的耳根子又不得安宁。 “你不恨语侬?” “我恨她什么?是她爹做的事,又不是她。不过心里面还是会有点怪怪的。”她随手摘下一片梅花叶,放在鼻头嗅了嗅,再让章之亮嗅了嗅。 “你比你哥理智。”他说。 “也不是我特别理智,而是爹娘死时我还小,自小被奶娘带大,和爹娘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刻,所以少了些强烈亲情的执着;不像五哥,他看着事情发生,自然比我更收桑家人。” “至少你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 长孙瑛瑛伸了伸懒腰。“我没那么伟大,只要语侬姐没有要和我抢你,其他都好说。” 章之亮呆愣在一旁,“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长孙瑛瑛笑笑往梅林深处走去。 “等一下,你说谁要‘抢我’?章之亮急忙追了上去。 “你重听啊?好话不说第二遍啦,你不要再问了。“哪有女孩家一直示好的。 他一把拉住她,“我没有重听,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她低下头含羞点点头。“我不是随便喜欢人的,要不是看你人老实又有点钱,我跟着你大概不会吃什么苦,否则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喜欢就是喜欢,为了面子,她忍不住解释一大堆。 他像是吓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头有丝甜甜的滋味。被人喜欢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以前他喜欢语侬,所以他只知道喜欢人的滋味,如今有个娇俏的姑娘说她喜欢他,他有股想飞上天的冲动。 “你怎么了?”看着傻笑的他,长孙瑛瑛不解的问。 他回过神。“我太震惊了,你真的喜欢我,没骗我?” “哎呀!别再问了啦,怪丢人的。”她娇嗔着。 他一把搂住她,心跳加速的说:“你只说给我听,怎么会丢人?” 她听着他的心跳,“你呢?你也喜欢我吗?” “喜欢,我喜欢你,这种喜欢是慢慢累积的;瑛瑛,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他深情喃语。 “你喜欢我,那语侬姐怎么办?”她环抱住他。 “她有你哥哥呵护,用不着我们担心。” “五哥对桑家的仇恨并没有消除,他们在一起一定没办法像我们一样快乐。” “你有什么主意?” 长孙瑛瑛建议的道:“他们明明深爱着对方,却不愿承认,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帮助他们发现不能失去彼此。” “你哥哥是死硬派,固执得不得了,我怕弄巧成拙,反而让他们的误会更深。”章之亮不予苟同。 “不会,我的法子肯定有效。” ☆ ☆ ☆ 余湘一走进章之亮重修后的老宅,眼睛立刻滴溜溜的转着。“和安澜山庄比起来,这里是小了点,不过布置得还算差强人意。” 长孙瑛瑛白了她一眼,“又不是你要住的地方,你说什么嘴?”一路上她俩抬杠的话没有停过。 “怎么?我随便说说也犯了你的大忌啊?” “之亮哥邀请你来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不是找你来嫌东嫌西的。” 余湘也不以为意。“之亮哥都没说话了,你又说什么嘴啊?” “好了,你们俩别逗嘴了,陪我到大厅招呼客人吧。”章之亮朝长孙瑛瑛眨了眨眼。长孙瑛瑛有默契的拉着桑语侬的手往大厅走。 这一场抬杠才暂告休止。 而席间,宾主尽欢,酒足饭饱。 余湘这个时候竟捧腹,大喊:“我肚子好疼啊,恐怕要拉稀了,你家茅房在哪里?” “马厩旁边,小豆子,你带余姑娘到茅房去。”章之亮使唤新来的丫环。 “小豆子和庄里的妙妙长得有点相像。”长孙瑛瑛说。 “常志介绍来的,好像和妙妙有亲戚关系。”章之亮边说话边瞥向桑语侬。 长孙瑛瑛意会说道:“语侬姐,我看你就别回山庄了。” 桑语侬今晚出奇的沉默,听了长孙瑛瑛的话有些怔忡。“我可以不回去吗?” “你好不容易出来,再回去就没什么机会正大光明的出庄了。”长孙瑛瑛长叹一口气。“反正五哥也不是真心希望你回去,他只想报仇罢了。” “你别乱说。”章之亮斥责道。 “我才没乱说哩!五哥今天之所以这么大方让语侬姐和我一块儿来你家,还不是为方便和余苹暗通款曲,不然余湘为什么也被支开了?”长孙瑛瑛说得跟真的一样。 桑语侬的心自然也动摇了,她也奇怪他为什么放心让她出庄? “真有这样的事?”章之亮跟着起哄,要作戏当然就要逼真,好在他常看戏,所以这难不倒他。 “我本来不想讲的,怕语侬姐伤心。可我实在太讨厌余苹了,想到她可能成为我的嫂子,我就恶梦连连。在洛阳时五哥就对余苹照顾有加,什么好的玉器只有她有份,我全得靠自个儿买,我是他妹妹耶!如果五哥不是想娶她为什么对她那么?” “长孙俞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脚踏双船?”章之亮同声连气大骂。 “不能怪他,他恨我是有道理的。”桑语侬不自在的苦笑。 “什么道理?桑伯父犯的错为什么要由你来承谵?如果他不是真心要给你幸福,你没有义务非守在他身边不可,除非你甘心为妾。” 长孙瑛瑛加油添醋说:“我问过五哥了,他亲口告诉我绝对不会娶你入门,顶多当你是陪寝的女人。” 字字句句残忍的打在桑语侬身上,无情的鞭笞她不甚宁静的心湖。 “这样正好,语侬早已想离开长孙俞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他去娶那条臭蛇好了。” 长孙瑛瑛大笑,“你说余苹是条臭蛇!其实她没那么坏啦,而且她一点也不臭,还全身香喷喷的呢!语侬姐,决定了吗?那样的地方、那样的人,你还要回去吗?” 桑语侬想要坚强却难掩黯然神伤,“之亮说得对,前阵子当我知道他恨我的原因后我就想离开他了,现下情势更加明朗,再没有让我回去的理由。” 章之亮和长孙瑛瑛相视一笑。“太好了,我们都为你高兴。” “之亮,我想向你借些银子还卖身的钱。”直到这一刻,她仍然没有真正的放下。 ☆ ☆ ☆ 马车停在安澜山庄马厩前,余湘立刻跳下车,飞也似的奔去。“我的肚子又疼了。” 长孙瑛瑛噗哧一笑,“没想到我的巴豆可真管用,才放一些在杯缘就能有这么大的功用。” “我回去了,你可以应付你哥吗?” “放心,我绝不会露出马脚的。”长孙瑛瑛对自己的演技非常有信心。 “小心点,你哥的脾气很大。” 长孙瑛瑛点点头,拿着沉甸甸的银子便往主屋走去。 “房里的灯暗着,那一定还在书房。”说着,长孙瑛瑛转向书房,见着书房里的灯也是暗的。 “奇怪,上哪儿去了?”她暗自嘀咕;然后走去问常志。 “五爷在练功房。”常志说。“用过晚膳后和我对了一会儿帐,五爷就到练功房练功了。” 于是,长孙瑛瑛又往练力房走,她敲了敲门。“五哥,是我。” 长孙俞替她开了门,“玩得可尽兴?” 长孙瑛瑛走进练功房,二话不说的递上装银子的绣袋。 “这是什么?”他接过来。 “语侬姐要我还给你的卖身银子,还不少呢!”长孙瑛瑛笑盈盈的说道。 长孙俞霎时阴郁的皱眉,她竟然敢这么对他,他低估她的胆量,也低估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今天一整个晚上他一直想着她,揣测她会不会觉得章之亮的房子比安澜山庄更气派,想象章之亮拼命献殷勤的模样。结果,她丢了一袋银子教他放了她?她够狠的! “她说了什么?”他硬着声问。 “她说她会当这一切是场恶梦,也希望五哥忘了她,别再纠缠不清。” “纠缠?”他哼笑着。 “五哥,这样最好,桑昆山的女儿实在不适合入咱们长孙家的门,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也不会同意;现下她自动退出反倒省了一道赶人的程序,你也落个轻松。” 长孙俞冷冷的看了一眼妹妹,“我记得不久前你希望我娶她为妻,如今你成了反对派?” “没办法,之前我不知道爹娘是给桑昆山害死的,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下,我当然会觉得爷爷的眼光不会错喽。” “她住哪里?”他淡漠的问。 “之亮哥的老屋,新修的房子又大又干净,不过差咱们安澜山庄还是有一大截,那里没有天然小湖和梅林,住惯这里后我连洛阳都不想回去了。”长孙瑛瑛若无其事的观察哥哥的反应。 “桑语侬没同你们一起回来?” 这时,余苹看好戏的嗓音由长孙瑛瑛身后传来。 “余湘没告诉你?”长孙瑛瑛看准了她没安好心。 “她拉稀拉得腿都软了,我正要来问问你,晚膳时你们吃一样的束西,怎么只有她一人拉稀。”余苹精明的看着长孙瑛瑛,她太了解这个小妮子了,哪一次她不是逮到机会就恶整她和余湘。 “我哪知啊!或许是她自己白天胡乱吃了什么,晚上时肚子起了变化,干我何事?”长孙瑛瑛没好气地嚷道。 “不会是你在湘湘吃的东西里下了药吧?”余苹大胆假设,一副非要讨回公道的模样。 “你少含血喷人!五哥,你快替我评评理,余湘拉稀又不是我逼她拉,现下却怪到我头上来。”长孙瑛瑛懂得何时该放软姿态。 真不是你捣的蛋?”他凌厉的看着妹妹,这个妹妹他太了解了,在敌人碗里下药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好当面让她下不了台。 “我发誓不是我。”她没说错,巴豆是她提供的,但负责下药的是章之亮不是她。 “为何只有湘湘一人拉稀?”长孙俞不死心的问。 这只有天知道,你们叫余湘去问天啊。”耍无赖她可是一流的。 “你还真会推卸责任。”余苹摇头。 长孙瑛瑛打了个大呵欠,“五哥,我好累,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你去吧!”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长孙瑛瑛再打了个大呵欠,尽可能优雅的离去。 余苹满腹不悦的抗议:“明明有古怪,她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湘湘要不要紧?”他并不想聊天,他要的是独处。 “给她吃了些药,已经不拉稀,睡下了。” 他吹熄了火光,走出练功房。 余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她像你娘一样选择离开你。”这是句残忍的话。 他心口因为愤怒而强烈的悸颤着,眼眸因心痛而掠过一抹凄楚的幽光。 “虽然她们都不要你,可我要你。”余苹重申道,她永远站在他身旁。 “我想一个人静静。”他不让情绪外露。 “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让我为你分忧解闷。”她爱他许多年了,为什么他毫不动心? 他拒绝的摇头,“我自己会处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想想过去和未来。” “她已经不要你了,你何苦为她挂心?那样的女人不懂感情,你为她心碎不值得。” 他苦涩一笑,现在的他好比行尸走肉般,锥心的痛无人可医。 除了她……她会回到他身边吗?如果他求她? 回来了他该拿什么态度对她,她是桑昆山的女儿,他的爹娘因她爹而死,他忘得了吗? ------------------ 转自书香门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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