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节


  范飘柔自那日闹了之后安静了几日,而叶沧海以冷淡来惩罚她。
  她是捺不住寂寞的,哪受得了男人的冷淡,她心痒难耐的想找个壮硕的男人纾解一下。她观察着碧海的下人里可有让她利用的对象,结果相中劈柴的李宝生。
  她悄悄接近柴门房,推开虚掩的门扉,瞧见挥动健臂砍柴的宝生,正是她偏爱的男体,她一向不喜白面书生或斯文瘦弱的男子,那种男人无法给她快乐。
  常常练武的叶沧海总能让她满足,是在这方面惟一可与她匹敌的对手,现下他不太碰她了,她只好找个替代品。
  眼前的李宝生虽不若叶沧海俊美好看,但身子雄伟。
  李宝生停下砍柴的动作,移动步伐走向堆积如山的柴堆,突然瞥见范飘柔盯着他看,有些慌乱地问:“姑娘要柴薪是吗?宝生立刻给您拿去。”
  “别了,拿什么拿!”她娇笑着。
  李宝生知道范飘柔是叶沧海由长安带来的女人,这几天他发现她老是盯着自己看。“姑娘不为柴薪而来是为何事而来?”
  范飘柔将木门落了栓,妩媚的朝他勾勾手,“你过来。”
  李宝生向她走近,准备看她要要什么花样。
  “看你长得块头这么壮,力气应该很大才是。”她抬手抚上他的右颊。
  李宝生一点就通,很快进入情况,“姑娘是想要……”
  “要你。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
  “可以吗?沧海爷知道了恐怕会杀了我。”他推托道。
  “不会,他永这不会知道,如果你让我满意,我会常来找你。”
  李宝生思量一下,眼前送上门的嫩肉不吃可惜,何况她又是心甘情愿的美女,这比他上妓院花钱找的女人漂亮不知多少倍。
  “我怕委屈了姑娘。”他欲擒故纵。
  “这由我决定,你只要让我舒服就够了。”她开始解下腰际的系带。
  “在这里吗?”地上可是又冷又硬。
  她耸耸肩,“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我的房间到这儿还有一段距离。”
  “那就先在这里做一回吧!要是你表现得很好,下次再到你房里做。”
  他未曾见过如此豪放的女人,而一波热浪在看到她的赤裸时狂猛袭来,他将她扑倒在地,先吻着她的颈子,轻啮她的肌肤……
  范飘柔舔舔嘴唇,手移到他的胯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够强壮!”原来她的用意是先验货。
  李宝生被身下的女体刺激着,解下裤头,顾不得没先来一段前戏,就直接入她体内,反正她正饥渴着,不用麻烦了。
  “噢!老天爷!”她尖叫着,好久不曾享受过这种激情了。
  她的手搂着他的颈项喃语:“你还可以更用力些,沧海比你更厉害呢!”
  男人最恨在这档事上被比下去,他卯足全力想要和叶沧海一较高下。
  “拜托,再用力点,我要你再用力点——”范飘柔放声呻吟着。
  外头飘着雪,柴房里两具交合的肉体全力的嘶吼着……
  野合的滋味竟然也这么好,她终于找到足以替代叶沧海的人。
  也许是太兴奋,她竟然让他温暖的液体直接洒进她的身子。
   
         ☆        ☆        ☆
   
  食髓知味的两人由那日起,几乎每日都要做一回,大多数都在柴房里进行,因为他们等不及找张床再做。
  两人都是喜欢带点痛苦才有高潮的调调,所以更是一拍即合,也不在乎身上被对方抓得留下许多痕迹;只要痛快,一点指甲印或咬痕算什么?
  而两人可以用欲罢不能来形容,尤其在夜里更是肆无忌惮,狂放得很。
  “宝生郎,你真行——”这会儿范飘柔又在李宝生强猛的爱欲技巧里娇喊着。
  李宝生听她称他勇猛,他更起劲,他们现在完全毫无顾忌,就算是大白天,只要四下无人都可以做,无耻的行径简直让人脸红心跳呢!
  当然,范飘柔并不以李宝生一人就满足,她在深宫被囚禁时找过一票禁军,可惜碧海的男仆不像禁军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否则她会觉得这里就像是天堂。
  曾有一度,她看上谷洋,便前去勾引他。“谷总管,在忙?”
  谷洋老实的说:“雪下得太厚,得铲出一条路,否则都没法子走路了。”
  “你待在碧海真是浪费人才。”
  谷洋笑笑,“我也没什么本事,能让沧海爷用上已是福气,我所求不多。”
  “你身子骨强健,为何不积极谋个武官做做?”她频送秋波,不知谷洋这呆头鹅领不领情。
  “我喜欢漂泊的生活,并不喜欢宦海的起伏。”
  “那不是很可惜吗?”她挥了挥水袖。
  “我已够幸运了,怎么会可惜?”他不懂她的柔情,只当她是主子的女人。
  “你今年贵庚啦?”
  “快三十!”
  “也该到娶妻的适婚年龄了吧?”她开始兜圈子。
  “早过了年纪。”他继续铲雪。
  “沧海怎不为你安排呢?”
  “沧海爷提议过,是我婉拒了。”他只想守着薛绛仙一人。
  “你是不是已有喜欢的姑娘了?”会不会是暗恋她,那岂不美妙?
  谷洋点点头。
  “我认不认识那姑娘,也许可以帮你哦!”她兴致很高。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范飘柔被泼了一桶冷水,可她不死心,“这里偏僻得很,你都怎么解决你的需要的?”
  谷洋停下手,诧异地看着她,“什么需要?”
  “你都这把年纪,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难不成你还是童子身不成?”
  谷洋平板的回答:“你的问题大逾礼了。”
  “有什么逾礼的,闲聊嘛!”
  “这不是女人会问的话。”他惊觉范飘柔不是一般淑女,他真替沧海爷忧心。
  “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吗?反正不是禁欲就是找碧海里的丫环,再不然就是村子里的妓女、村姑,会有其他答案吗?”她顿了一下,暧昧的低语:“难不成你找的是男人?”
  谷洋被这一席话弄得脸都黑了一半,怎会有这种女人?下回有机会得告诉绛仙别和这女人太接近。“飘柔小姐,我看你也没喝酒,怎会讲话颠三倒四的?”
  “我若喝了酒就不是这样子了,你到底要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嘛?”
  “是女人。”他被她弄烦了。
  范飘柔笑问:“那我如何?”
  谷洋一怔,“沧海爷会杀了我!”
  “才不会,他现在连抱都不肯抱我了,我好可怜。”她泫然欲泣貌。
  “沧海爷不是无情之人。”
  “但喜新厌旧。他现在有慕容盼盼,不理我了。”
  谷洋现下只有一个念头:老夫人看人还真看对了。
  “你在想什么?”
  “马厩的屋顶坏了,我得去看看。”话一说完,谷洋二话不说立刻闪人。
  范飘柔气得直跺脚,这谷洋,有艳福也不会享。
   
         ☆        ☆        ☆
   
  一个礼拜过去,慕容盼盼确定叶沧海仍未让她受孕。
  叶沧海离开碧海十天了,听谷洋说是到天山与一些英雄豪杰切磋武艺,当然她知道不会这么单纯,但没人想告诉她,她也不多问。
  薛绛仙无聊的晃进醉颜小阁,敲了她的房门便走进来。
  “闷得慌,真想回长安。”
  “你的情况……可以回去吗?”慕容盼盼指逃婚一事。
  “这么久了,风声也该平静,我爹大概气死了,所以对我完全不闻不问。”
  “找个人陪你回去吧!路上可以有照应。”
  薛绛仙看向她,“你不也想回去吗?”
  “我走不了。”慕容盼盼神色黯然。
  “表哥到天山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不如你陪我回去,要是表哥追问起来就说是我硬要你陪我的。”慕容盼盼犹豫着,她不认为叶沧海只是虚张声势。
  薛绛仙建议道:“那请皇甫仲楷和我们一道走。”
  “他会愿意吗?”
  “肯定愿意。”
   
         ☆        ☆        ☆
   
  她们找上皇甫仲楷问他的意愿。
  皇甫仲楷很清楚叶沧海的脾气,“你考虑过了吗?”他问的是慕容盼盼,先斩后奏会害死一票人。
  “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们嘛?”薛绛仙娇嚷道。
  “我是很愿意带你们走,只是怕盼盼会有事。”
  “能有什么事?要走就干脆点。”薛绛仙恨不得立刻起程回长安,她在这里快闷死了。
  “盼盼?”他想确定。
  “我想回长安。”她想爹和三位妹妹。
  “那好吧!我策划一下。”
  “要让谷洋知道吗?”薛绛仙问。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可走不成了。”
  “明天谷洋要到村里的店家补货,我们明天就走。”薛绛仙眉开眼笑。
  “枫红和桃红也一起走吗?”慕容盼盼问。
  “她们先留在碧海,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
  “可是——”她不舍得。
  “等回到长安后再派人来接她们。”皇甫仲楷心里暗自欢喜,她要和他回长安,这是不是意谓着她决心要离开沧海了?所以才不怕惹他不悦也要回长安?
  薛绛仙嚷道:“我恨不得现在就能回长安,我先去准备路上吃的粮食。”
  “还有保暖的衣物也别忘了。”皇甫仲楷提醒她。
  “知道了。”
  薛绛仙走后,皇甫仲楷柔情地问慕容盼盼:“为什么突然下了这个决定?我以为你不敢这么做的。”
  “不是突然下的决定,只是绛仙给了我勇气。”
  “若是沧海大发雷霆呢?”
  慕容盼盼不语。她想赌一赌她的运气,或许待他发现时,她已回到长安了。
   
         ☆        ☆        ☆
   
  天才蒙蒙亮,谷洋就进村里去了。
  谷洋前脚一走,皇甫仲楷一行人的马车也跟着出碧海。
  “好在雪停了,否则路会很难走。”薛绛仙掀开车帘。
  “到长安要多久的时间?”慕容盼盼问,来时天气尚好,可现在不比当时。
  “不知道,我没在雪天里乘过马车走远路。”
  慕容盼盼抖了一下。
  “你会冷?”薛绛仙递上熊毛大披风给慕容盼盼。
  慕容盼盼被在身上。“好多了。”
  “你可别生病了,表哥会杀了我。”薛绛仙夸张的说。
  马车走了半天,皇甫仲楷让大伙儿喝些水和吃些大饼。
  “休息一下,让马儿喘口气。”皇甫仲楷说。
  “到长安要跑多少天啊?”薛绛仙问。
  皇甫仲楷估算一下,“少不了要五天至七天吧!”
  “要这么久?我记得来时没花那么久的时间啊!”薛绛仙瞪大了眼。
  “没办法,下雪天,马车跑不快。”他也无奈。
  “说的也是,讨厌的下雪天。”薛绛仙嘟哝道。
  休息了一会儿,马车继续往前行,一阵马蹄声突地响起。
  薛绛仙惊骇地嚷道:“该不会是劫匪吧!我听谷洋说这一带曾有劫匪劫财又劫色,不会这么倒霉就让咱们给遇上了吧?”
  马车倏地停住,马车门被拉开。
  是叶沧海,他追上来了。
  慕容盼盼一僵,对上他盛怒的眼。
  他弯了腰扯住她的手臂,运劲将她抱上马背。
  “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慕容盼盼挣扎着。
  “如果你想在雪地里走回碧海,不如自杀快些。”
  “我要回长安,我要回长安!”她的身子开始打哆嗦,恐惧的情绪加上天冷,让她的声音愈来愈微弱。
  “仲楷和绛仙要回长安我没意见,但你不行。”他扣住她的脸,冷冷地道。
  “为什么不行?我有我的自主权。”
  “你连出嫁从夫的道理都不懂吗?你爹是怎么教你的?”
  叶沧海提前由天山回来,这趟天山行一切都很顺利,见了师父,知道他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得很,他也就放心。
  怎知一回碧海,发现盼盼和绛仙、仲楷全不在,他追了出来,想起仲楷说过要追求她的话,难道仲楷已打动了她,才能说服她和他一起走?
  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结果,他要将她从仲楷身边抢回。
  “表哥,你来了呀!我……们回长安……只是想探探亲友,你不要误会。”薛绛仙跳下马车急忙解释。
  “你要回去我没有意见,可盼盼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她只能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能去。”
  薛绛仙深知自己这回很可能害惨了盼盼,“我们不是不回来,我们只……”
  “好了,你们要回去就回去吧!盼盼留下来。”叶沧海掉转马头,准备往碧海方向奔去。
  “沧海,你说过要让盼盼选择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勉强她?”皇甫仲楷开口。
  “我会让她选择,但不是现在。”叶沧海挑衅地看向皇甫仲楷。
  “她现下待在这里并不快乐,你强留住她有什么意义呢?”
  “她回长安就一定会快乐吗?”叶沧海将慕容盼盼搂得更紧。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啦!盼盼脸色好苍白,嘴唇发紫,可能快晕过去了。”薛绛仙大叫。
  叶沧海双腿夹紧马腹,奔驰而去。
  “现在怎么办?”薛绛仙问。
  “回碧海。”
  “啥?都出来了还回去碧海啊!不回长安了吗?”
  “要回去你回去吧!我不放心盼盼,要跟过去看看。”皇甫仲楷怕叶沧海一怒之下会伤了慕容盼盼。
  薛绛仙进退两难,“早知道就乖乖待在长安嫁给呆子算了,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惨。”
  “你可以回长安啊!”
  “我一个人哪敢上路?算了,下次再看有没有机会与人结伴同行了。”
   
         ☆        ☆        ☆
   
  慕容盼盼的病来势汹汹,这一病就躺了三天有余。
  大夫天天来诊脉,“叶夫人身子骨弱再加上受风寒,要好好调养休息才行。”
  “怎会吃了五帖药了还不见效呢?”叶沧海心急如焚。
  “表哥,药又不是仙丹,哪有可能一吃就好的?”
  “你闭嘴!盼盼这回要不是乘马车时受了风寒,也不会病得这么重。”叶沧海眼神凌厉地看着她。
  薛绛仙也很自责,“走得匆忙才会穿得不够暖嘛!下回你让我们准备充分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还有理由!”叶沧海正要发飙。
  慕容盼盼动了动眼皮,睁开眼,“别怪绛仙,这不是她的错,出发前一天我就有些不舒服了。”她几乎没什么力气讲话,虚弱得很。
  “盼盼……你要替我求情啦,表哥从回来到现在,每看到我一次就骂我一次。”
  “真的不关绛仙的事……”她又开始咳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叶沧海倒了杯温水扶她坐起来喝下。
  “你别再骂绛仙。”慕容盼盼顺了顺气道。
  “她该骂!”他扶她重新躺下。
  “如果要骂,就骂我吧!”她说。
  “你自然也该骂,等你病好了再骂你。”
  薛绛仙在一旁插嘴道:“表哥,你这样说盼盼才不敢让病太快好咧,病一好你就要开骂,那多惨啊!”
  叶沧海瞪着薛绛仙,“你闭嘴!”
  薛绛仙吐了吐舌头,“说实话也有事。”
  “不是想回长安?我让谷洋送你回去。”叶沧海对着薛绛仙道。
  “好啊,不过不急,等盼盼病好了再说。”
  “不准再自作主张!”
  薛绛仙一听,忍不住反驳道:“盼盼想家,我约她一道返乡也很平常,住在这里说什么也比不上长安方便、热闹,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把盼盼关在这里!”
  “这是我和她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向外人解释。还有,盼盼是你的表嫂,你这样叫盼盼太没家教了。”
  “又被骂了。”薛绛仙嘀咕道。
  “你出去!让病人休息。”
  “表哥,不如你去歇歇吧!你这三天来不眠不休的,铁打的人也会垮。我来替你照顾盼盼……表嫂吧!”
  “你出去,你在这里让盼盼不得安宁,我不累,一会儿要是累了会打个盹休息。”
  薛绛仙退出房门,枫红、桃红连忙趋向前。“表小姐,小姐可好?”
  “慢慢恢复中,你们别进去吵人,我才被赶出来。”
  “要不要弄个补品让小姐补个身子?”桃红问道。
  “先不要,盼盼暂时没什么胃口,别白忙了,若有需要表哥会叫你们弄。”
   
         ☆        ☆        ☆
   
  慕容盼盼生病最高兴的莫过于范飘柔。
  “活该,真是现世报,抢我的心上人,结果老天惩罚她!最好一病不起。”
  李宝生啧声连连:“你真狠!”
  两人才欢爱过一场,裸着身子躺在范飘柔的床上。
  “是她先待我不义,我随便咒她两句还便宜了她。”
  “你这么恨她?”他摩挲着她的背脊。
  “当然恨,若不是她,我早已是叶夫人了。”
  “可这么一来,我们就没机会认识。”李宝生故作痴情貌。
  范飘柔媚笑,反身环抱住他,“这是惟一的好处。”
  “喜欢我的陪伴吗?”
  “喜欢,你是惟一带给我快乐的人。”
  李宝生诡笑,“如果没有我,你会怎样?”
  范飘柔想也不想地道:“我会死。”
  “真的?”
  “骗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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