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鸡的啼叫声钻进亚琪沉睡的意识中,她知道天一定亮了。亚琪习惯鸡啼时起床读书,可是她真的好困,她把脸缩进被窝里,心想:现在一定还没到上课时间,所以她放纵自己沉入一个美好的梦乡。
  那是她曾经作过千百次的梦,可是今天特别真实,而且特别温暖。
  梦中的她有一个欢乐的家庭,有慈祥的双亲、可爱的弟妹。她像其他女孩一样钻进父亲温暖的肩窝撒娇,父亲用粗糙但温柔的手轻抚她的背。那温热的手掌在寒冷的天气里带给她无比的温暖。
  这个梦太甜蜜了,使亚琪忽略了它的真实性而深深地沉醉其中。
  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雷萨也沉浸在绮旎的美梦中,只是他梦里的主角是比天使还美丽的尉羽帆。
  尉羽帆丰满的胸部紧贴住他的胸膛,他掌下的肌肤柔润细致,她朝他绽开充满柔情蜜意的微笑,使他的身体自然地亢奋起来。
  雷萨寻获她的唇,但她闪躲的脸颊轻易地逃离他的搜寻,他只能流连于她芳香的唇边,但过了一会儿雷萨开始不满起来。连梦里也拒绝他!
  肌肤相亲令雷萨全身亢奋,不停地颤抖。何不占有她呢?即使是在梦中也好。于是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尽情攫取其中的甘美。
  唇舌交融的甜蜜是亚琪从未经历过的,如果梦境可以成为真实,那这就是她的初吻了。父亲吻自己的女儿!简直是荒唐。这次甜蜜家庭的梦变质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亚琪决定张开眼睛结束这个荒唐的梦境。
  当他们陶醉在这个吻的同时,两人也在瞬间张开了眼睛。
  亚琪大张、惊慌的眼睛看见的是一个长发、面容清丽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真实的女人正在吻她!
  在雷萨因不敢置信而大睁的眼里,他吻的是一个短发的青涩男孩。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像个女人般热情地回吻他!同性恋!
  霎时,四片交缠的唇迅速分离,下一秒钟两道粗细不同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啊——”
  “女人!变态!”亚琪挣扎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变态女人”。
  “GAY!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占我的便宜!”雷萨怒气冲冲地大吼,恨不得把这个胆敢占他便宜的小“男人”给宰了。
  两人都急欲挣离恶心的对方,并未注意到对方真实的性别。
  待他们好不容易分开后,雷萨滚到床沿低头猛吐。边吐还边愤恨地大吼:“一个男人!我竟然吻一个男人!”
  亚琪则抓住被单裹住身体跳下床,因惊吓过度而瘫软在地上,娇躯剧烈的颤抖,目中不住地喃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境。”
  他们互相背对着对方,痛苦扭曲的脸上仿佛正在消化一道两人同时吃入的恶心食物。
  “好臭!”阁楼里飘散着他呕吐物的臭味,亚琪一手紧抓着床单,另一手捂住口鼻,阻隔恶心的臭味。
  待惊吓感逐渐褪去之后,她恢复了些许的理智,迅速抬起头来,想看清眼前长发“女人”的背影。
  “虎背熊腰!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人!莫非是人妖?!”她惊吓地缩回身子,感觉自己也要吐。
  “可恶!”雷萨充满杀意地怒吼,“我要杀了你这个变态的男人。”说完,他迅速纵身跃起。
  亚琪虽被他的怒吼吓得浑身战栗,但不管对方如何凶狠,她也要与这个闯入她家的“女人”奋战到底。
  “你这个人妖!胆敢闯入我家!”吼毕,亚琪转头准备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料却捧上“人妖”的小腹。
  “他”竟然碰到他的重要部位!这个GAY竟无耻到这种地步!雷萨先是僵愣在原地,继而大吼:“你这臭小子!”
  亚琪感觉到这“女人”竟然有“哪个”,她立即扯开喉咙大喊:“人妖!救命呀!”接着,原本瘫在地上的她迅速站起身,掉转头不辨方向的往前冲。
  “砰”的一声,亚琪眼冒金星、后脑着地仰躺在亚萨的脚下。原来那声巨响是她撞到墙壁而引发的。
  她可怜的脑袋不仅受到严重的撞伤,还因反弹力跌到他的腿下,两眼只能呆愣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她”的裸体。
  “你这个变态!”雷萨一手掐住亚琪纤细的脖子,把她硬生生地从地上提起来,另一手抡起拳头准备朝亚琪的脑袋挥去。“让你尝尝我雷萨著名的铁拳。”
  亚琪双腿腾空挣扎,双手放开被单抓住雷萨的手臂,困难、痛苦地嘶喊:“放开我!你这个无耻、恶心的人妖!”
  雷萨的双眼直视着被单滑落后显现出真实性别的亚琪,“该死!是个女的。”他的铁拳在最后一刻转了弯落在墙壁上,一拳穿过仓库老旧生锈的铁皮墙壁。
  “啊——”亚琪被他的举动吓得闭上眼睛尖叫。心想,这下没命了。
  雷萨的拳头卡在铁皮墙里,腐锈的铁片划破他的手臂。“妈的!”一连串比锈铁更脏的脏话从他嘴里冒出。
  “幸好没被你这不男不女的人妖打到,否则我一定会倒霉一辈子。哼!算你这人妖识相,及时收手,要不然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谁是人妖!你的眼睛是长到哪里去了?我哪里长得像人妖。”接着,雷萨望向她丰满的胸部,再移到其他赤裸的部位。“原来你是女的!”他的语气充满了惊讶。
  “废话!”亚琪羞红着脸用力推开他,捡起地上的被单裹住身体。“我像男人吗?”
  “啊!”雷萨卡在铁墙里的手臂被她这一推,更深陷进铁皮中。
  “怎么了?”亚琪裹好被单,好奇地回头望一眼惨叫的陌生人。“你怎么流那么多血?”
  “拜你所赐。”雷萨咬牙恨声吼道。
  亚琪走近他身边,看见他的手卡在墙壁里,“没关系,你别动,我去找铁锚。”
  “休想。”一听见她的话,雷萨抽手比抽面纸还快。这一拉扯让他的手臂血流如注。
  “难道不会痛吗?”亚琪不确定地问,心中暗忖,他真是勇敢。“你干嘛这么想不开?”
  “难道要等你拿铁槌把我打晕吗?”
  “你以为……我拿铁槌是要对付你,所以你才……哈哈哈!”亚琪仰头大笑,“你误会了,我拿铁锤是想敲掉铁皮墙救你那可怜的手。我还以为你不怕疼,原来是因为傻……”她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雷萨拉起床单包住手臂上的伤口,脸上闪过一阵痛苦的表情,听见她的笑声,他转过头来威胁道:“如哭你敢再笑一声,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亚琪脸色一凛,不发一语地走进浴室。当她再走出来时,手中拿了一包棉花及碘酒。看他皱眉地坐在床上,已穿上一条长裤,她才稍感自在地走向他。
  雷萨抬起皱成一团的脸,伸手想夺过她手中的碘酒,但亚琪抬高手臂,他挑高眉命令道:“给我。”
  “你流了很多血。”她也坐到床上,温柔地扯掉他手臂上的床单,“被锈铁刮到最危险,容易感染破伤风,我来帮你上药。”
  “今天真是倒楣,一大早就碰到你这个瘟神。”他大刺刺地把手臂伸向她,“就让你做点补偿好了。”
  亚琪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把这人长的手臂砍断,可是她一旦面对病人就狠不下心。他让她想起院里喜欢调皮捣蛋的小鬼。
  “你不先换件衣服吗?”见她仅用被单裹着身体似乎没有换衣服的意思,雷萨困惑地问道。
  “我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再去换衣服,以免你感染破伤风。”亚琪低头审视他手臂上覆了一层铁屑、血流不止的伤口。
  “你倒是挺大方的。”他的口气有点不齿。
  虽听出他语气里的侮辱,但她并不在意,有些病人会用责骂转移疼痛。她故意激道:“怎么,你怕羞吗?”
  “如果我是你,在看到男人的裸体后,早就羞死了。”雷萨故意装出女孩子的嗲声说话,藉机讽刺她。
  “怎么会?”亚琪装作没听出他的讽刺,“我把你当成五岁的小男生。”
  “小男生!”雷萨生气地大叫,受伤的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你仔细看清楚,我哪里像五岁的小男生!”
  “你现在的态度最像。”她摇头笑道,“像个喜欢欺负女生的小男生,你自己没发觉吗?”
  雷萨闻言,立刻像犯错的小男生般缩回手,别开脸不悦的说:“鬼扯。”
  “撇开你粗鲁的态度不谈,你真有五岁小男生的天真。”亚琪大笑。
  “住口!”他回过头来朝她大吼。
  “冷静点,我是在赞美你,并不是侮辱你。”见他一副杀人的表情,亚琪立刻改口,“男生不可能有你那张万人迷的脸孔,每个女人见到你都会爱上你的。”
  雷萨听见她的话,脸上的表请登时由愤怒转为自得意满,“这么说来,你是爱上我罗?”
  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他那头像女人的长发?即使他天真得像个小男生,但仍是个危险的男人,所以亚琪不想惹恼他,以免他一气之下痛揍她一顿,于是她笑着说:“你先前不是认为我不像女人吗?”
  “没错,有哪个女人会把头发剪得比男人还要短?除非是渴望成为男人的女人,我想你一定是同性恋者。”
  你才是留着长发的人妖!对他客气他竟批评起她来了。亚琪在心底咒骂他不下十次后才开口:“我不是。”
  “干嘛要否认呢?同性恋就同性恋,大方承认也没什么嘛。”雷萨不以为然的笑着。
  “我真的不是!”亚琪大声地重复。
  “哎呀,管你是不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他突然改变话题,开始仔细审视她。
  他眯着眼端详她清秀的五官,她的身高大约一百六十公分左右。从刚刚的惊鸿一瞥中,看见她的身材略嫌瘦削,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她丰满的胸部。那么普通的人难怪他对她没啥印象,不过他确定在某个地方看过她。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挺面熟的。”
  亚琪也仔细梭巡他俊秀的五官,深濯的眼睛、浓密的双眉、迷人的嘴唇。高挺的鼻子,这张俊逸的脸孔真的好眼熟。
  啊!难道他就是那个上学期从集英转来的头号流氓?
  雷萨突然想到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屋里,且还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问。
  “我是这里的房客。”
  “房客?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史什么来着?”他记起房东曾告诉他这屋子原先房客的名字,但他听过就忘了。
  “史亚琪。”
  “不管你叫什么,我已经付钱给房东了,你立刻给我搬出去。”雷萨不客气地下令。
  “你才是那个要搬出去的人。”亚琪的语气充满肯定,“我有房东亲笔签名到今年七月期满的租约,你有吗?”
  “租约?”
  “看来你并没有租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亚琪露出胜利的微笑。
  “租约算什么?钱才是最重要的,我付了两万元租金租到毕业。”他立刻反击回去。
  “两万元!”她惊叫。
  “没错。怎么样?我付的钱绝对比你多,所以我才是有资格住在这里的人。”雷萨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你这个白痴!这么破旧的屋子,还是有名的鬼屋,就算只卖两万元也没有人会买,你竟然花两万元租三、四个月,而且没有拿租约,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蛋!”亚琪讥笑道。
  雷萨被她取笑得面红耳赤,老羞成怒地大吼:“那你到底付了多少房租?”
  亚琪朝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千。”他一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表情。
  她摇摇头,微笑地公布答案:“三百。”
  “三百!”雷萨跳了起来,“我要去宰了那个房东。”
  “坐好,别乱动。”她一点也不同情他,是他自太笨了。“我听房东说他要移民加拿大,人家早拿了你的钱远走高飞,你到哪里找他?”
  “可恶,那老头竟敢耍我!”他重新坐下,把手臂伸向她,不耐烦的说:“你动作怎么这么慢,这点小伤也要处理这么久。”
  “嫌我动作慢,那你自己擦药。”亚琪冷着脸说。
  雷萨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像个老大似地宣布道:“不管怎样,既然我付了两万元,我就要住在这里。”
  “等我包扎好伤口,你这人妖就立刻滚出去,否则少吹牛了。”
  见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更没有如他所预期的以崇拜的眼神赞美他,这让雷萨有点气馁。
  “随你吹嘘。总之,你若不想上医院,那我建议你最好去药房买消炎药。”亚琪已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
  “没问题,楼下电视机上面有消炎药。”
  “楼下有电视?”亚琪惊讶的问。
  “没错,是我的小弟送的。”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把电视搬进我家?”她不悦的瞪着他。
  “不光是电视,还有冰箱、录放影机、洗衣机、沙发——”雷萨一样样地细数。
  “停——”亚琪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深吸口气重申道:“这里是我的家也!”
  “错了,是只住到今天早上为止的家。”他一脸同情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的苦恼,但是这里的确归我所有了。”
  “我的苦恼?”亚琪闻言不禁失笑,“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吗?有租约的人是我。”
  “租约有啥屁用?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雷萨不怀好意地笑道。
  “当然知道。”亚琪不屑的回答,“集英来的大流氓嘛。”
  “知道怕了吧。”他不胜得意的抬高下巴。
  “可惜我只听过黑刹盟的老大黑雨。你听过黑刹盛吗?那可是桃竹苗地区第一大帮派呢!”
  “当然,我以前在高雄就听过他的大名,他和我在高雄的老大雷大海都是我的偶像。
  “不难理解他为何是你的偶像。”
  “他英勇威武,闯荡江湖的事迹流传千古。”雷萨一脸的崇拜。
  她斜脱了他一眼,”喂,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口气好俗。”
  “你这臭——”
  “臭什么?怎么不继续骂下去?”亚琪正用纱布仔细地帮他包扎伤口,没看雷萨气得涨红的脸孔。
  雷萨恶狠狠的瞪着她,“如果你是个男人,我一定跟你单挑。”
  “如果我是男人,绝不会像你那么粗鲁——且花了两万元租这栋破仓库!当没有说出口,以免惹恼了眼前的流氓。科姓大名?”
  “雷萨。”可恶!她虽然不是个大美人,说话就可以让他怒气冲天的。
  “原来你叫雷萨。”亚琪虽然在学校见过他许多次,但从没兴趣知道他的名字。“追羽帆的流氓,令羽帆恐惧的人。”
  “你认识校花尉羽帆?”雷萨惊讶的问。
  “当然,她是我的好朋友。”
  “啊!我想起来了。”他指着亚琪的鼻子大叫。
  “不必那么激动,你我也曾见过几次面。只是奇怪,我怎么没认出你?”她微皱双眉。
  “你就是那个老待在校花美人身边的丑八怪。”
  “谢谢你的恭维。”她极力维持自己的风度。
  “一定是你把头发剪成这副怪德行,我才没马上认出你。”雷萨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满聪明的嘛,现在这副男人样待在美人身边才不会被比下去。”他尖酸刻薄地说。
  亚琪看向他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像你这么大的块头却留长发,不觉得更恶心吗?”
  “还轮不到你这没眼光的男人婆来管,反正我长得帅,留什么头都好看。”雷萨自负的反驳。
  “我才懒得理你。”她把纱布打了一个结,“好了,帮你包好了。现在,你可以把这里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全搬出去,从此我们各走各的,希望在学校里尽量不要碰头。”
  “既然你听过我的大名,就该知道我的厉害,我有很多肯为我卖命的兄弟。”他想以此吓退她。
  “不过一个校园小混混,有什么好神气的?上个月被抓去绿岛关的黑道老大手下有更多兄弟,结果警察上门抓人时,所谓的‘兄弟’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有那个叫老大的被抓时还傻傻的认为他的‘好兄弟’会来救他。”
  “你少挑拨离间了,我的兄弟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我对他们有信心。”雷萨的语气充满肯定。
  “你真是没救了。”亚琪同情的摇摇头,“虽然你长得不错,可惜脑袋空空,是个大草包,加上谈吐粗俗。服装仪容SPP,像你这副德行怎么敌得过羽帆的男朋友殷少奇呢?殷少奇出身新竹的望族,家境富裕。长相俊逸、风度翩翩,比你有气质多了,而且穿着打扮很有品味。试问,你怎么跟他比?”
  “谁教你长得这么丑,如果你有羽帆一半美丽,我就可以叫你去勾引殷少奇,让他不能再来缠着我的羽帆。”雷萨不甘示弱的回敬。
  “关我什么事?”她好笑道,“就算我是个大美人,你还是不够资格追求羽帆,她那个千金大小姐绝木可以来温馨的家,可是今日遇上这个流氓,就算她再怎能看上你这个大流氓。”么忿忿不平,还是让步为妙。“好吧,算我倒媚,我搬
  “你说够了没有?”他皱着眉头,低沉的声音里充走。”满了愤怒。“不行。”雷萨霸道的说,之后又朝亚棋露出迷人
  “最后一句——”她不畏惧地看着他,“你立刻搬的微笑。出去。”她错了,雷萨笑起来比殷少奇帅一百倍,但他的
  “不可能。”笑容却让亚棋有股想打他的冲动。冷静,冷静!待她……
  “我有租约。”平静下来后,亚棋才缓缓地开口问道:“请问雷老大?”
  “我有兄弟。”你的不行是什么意思。
  “那又怎样?”她挑起眉,“难不成你想以此威胁,叫我阿萨,以后我们就要亲密地生活在一起,这我外样叫比较亲切。”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来我是有这个意思。”雷萨微笑的看着她,“不亚浪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这个流氓住在一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把你赶出去,因为你还起?!”有利用价值。”“当然是你啊,因为只有你能帮我把尉羽帆追到
  亚演闻言即知他话中之意,立刻开口斥道:“你休手。”他的手再度回到她的肩上。“这样吧,这间阁楼想利用我接近羽帆。”就给你住好了,我睡楼下的沙发,冰箱、电视、冷气
  “如果你不想落得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话,最好都可以免费让你使用,千万别客气。”“不要拒绝我。”“你的脸皮真厚地!”亚浪已经气得快抓狂了,“我……”
  “你真的不搬出去?”她生气地叫道。想我还是立刻搬出去比较好。”
  “没错。”雷萨肯定的点头。“如果你敢搬出去不帮我的话,待会儿到了学校我
  亚演深吸口气稳定情绪,这栋鬼屋虽是她一年半立刻放活出去,说我们两个昨晚睡在一起,并且……”
  雷萨朝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故意不把话说完。
  “你敢!”亚琪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的卑鄙。
  “我有什么不敢?就像你说的,我是流氓。”他故作无辜地耸耸肩。“其实你换个角度想,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有我这个英勇的大帅哥保护你不是很好吗?”
  亚琪不屑的撇撇嘴,“跟你这种流氓住在一起,我才危险。”
  “我保证绝不踏上阁楼一步。”雷萨保证道。
  “你保证绝对不会踏上阁楼一步?”她怀疑地看着他。
  “我以人格保证。”他的眼里充满了真挚与诚恳。
  望着他的眼睛,亚琪发现自己竟然有股想答应他的冲动。虽然他的言语粗俗,可是他身上有一股自然焕发、令人信服的气势。“如果——”
  “小姐,没有如果。”雷萨打断她的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老大,我一切都听你的,拜托你答应,好不好?”
  现在已经开学,房子不好找,就算能找到房子,大概也要和一堆人合住,她今年要考插大,和一大堆人合住一定没办法读书,想到此,亚琪又望向他充满祈求的眼神。
  “怎么样?”他露出像小男生般可爱的笑脸,彬彬有礼地问。
  “好吧。”迫于现实,她只好答应。“不过,我先声明,我只答应帮助你,至于羽帆会不会爱上你,就不关我的事了。”
  “谢谢。”雷萨开心地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喂!别太过分!”亚琪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怎么可以亲我?”
  “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作兄弟。”雷萨伸手擦擦她的脸颊。
  “你对你的兄弟都这么热情?”是她太保守了吗?
  “只不过亲个脸颊,哪算热情?我十五岁以前都住在美国纽约,那里的人更热情。”
  “难怪你的国语有种奇怪的腔调。”亚琪点头回道。
  “很奇怪吗?”
  “不,很迷人。”她转身朝浴室走去。
  “谢谢,我的朋友都这么说。”
  亚琪走到浴室前回过身问:“你要先用浴室,还是先换衣服?”
  “你不是已经站在浴室门口了吗?”雷萨伸手指指身后的存橱,“我先换衣服好了。”
  “好吧。”她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
  约莫过了五分钟,雷萨看见她从浴室里走出来
  “你这么快就好了?我以为只要是女人出门前都要摸上好一阵子。”
  “我是去上课,又不是去作秀。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只有阁楼才有浴室,如何能避免你上来呢?”亚琪提出刚才才想到的问题。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他走进浴室,正对着镜子刮胡子,上身还是赤裸的,“既然你答应要帮我,那我告诉你,毕业舞会时我要尉羽帆当我的舞伴。”
  “距离舞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已经快上课了,第一堂课是导师的课,昨天我已经跷了他一门课,今天我不想迟到。”她边说边收拾书本。
  “你说过你会帮忙,不是吗?”雷萨怀疑地盯视她。
  “当然,我一定会尽力。”亚琪随口敷衍道,心急地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上课了。
  雷萨还是慢条斯理的刮着胡子。“其实,你只要帮我约羽帆一起午餐即可,我自然有办法说服她,我是她最佳的舞伴及男朋友。”
  “我必须提醒你,羽帆和殷少奇是我们班公认的班对。”他的自大已快让亚琪受不了了。
  “根据我的观察,殷少奇并不是真心爱羽帆。”他才不把殷少奇放在眼里。
  “你的自大帮不了你。”她停下动作,无奈地翻白眼。
  他转头面对她,“我们来打赌,赌我追不追得到尉羽帆。”
  “赌注是什么?”亚琪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句。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当我的秘书。”
  亚琪闻言取笑道:“笑死人了,流氓也需要秘书吗?”
  “你等着看好了,五年之内,我要夺得台湾的地盘,整合南部的天地盟及北部的黑刹盟,成为黑道霸主。”他像在宣誓般,无比认真的说。
  亚琪费了好大的劲才止住爆笑的冲动,一脸正经的看着他,“好伟大的抱负。”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太好了,身边有个能干的秘书帮我,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回家陆漂亮老婆。”雷萨兴奋的笑着,仿佛他现在已是黑道霸主似的。
  “你继续作你的梦吧,我先去上课了。”亚琪朝浴室大吼知会他一声。
  “等等,我送你,我第一堂课要到你们班选修。”雷萨在浴室里喊。
  “你有没有搞错?选修我们导师的PC程式设计?我们导师是全校最有名的铁面关公,你铁定被当。”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我还是先走比较好,我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合租一间房子。”
  “怕什么?”雷萨走出浴室。
  他竟还裸着上身,亚琪皱眉调开目光。“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
  “有什么好害羞的?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看见她羞怯的模样,雷萨忍不住取笑道。
  亚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去拍三级片了。”
  “拍三级片要的不是脸皮而是身材,看到没?足以媲美阿诺的完美胸肌。”雷萨做了一个伸展胸肌的动作。
  亚琪伸手捂住眼睛,“好恶心。”
  雷萨穿好衣服后,走到她面前拉下她的手,“我曾看过更恶心的。”
  “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
  “你呀!”不待亚琪反应,雷萨拉着她的手走下楼梯。
  “等等。”她边走边喊,“雷萨,站住。”
  雷萨在楼梯的最后一阶突然停住转过身,亚琪来不及停下脚步,直直地冲入他结实的怀里,雷萨连忙伸臂抱住她的腰,调侃道:“怎么,改变主意吃我豆腐了?”
  “这个豆腐恶心得让我想吐了。”亚琪站稳身子后推开他。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个男人婆当然不懂得欣赏。”雷萨退自往门口走去。
  “喂,如果你还想追羽帆就去换件像样一点的衣服,可以的话,最好换上条牛仔裤。”亚琪嘴角抖动的建议道。
  雷萨回过身看着她,“为什么?这件是我最帅的衣服,这条裤子也是过年时才买的,因为今天是这学期第一天见羽帆,我才如此盛装打扮。”
  “穿得这么俗叫盛装打扮?!”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喂,你有完没完呀?”雷萨不悦地看着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的亚琪,“找朋友都说这衣服很帅呀,他们也都买了一件。”
  “抱歉,我不是有意侮辱你。”亚琪终于止住笑,站起身子,“不是你的眼光不好,而是羽帆向来注重穿着,也很在意自己男朋友的穿着打扮。”
  “真的吗?”见亚琪肯定的点头,雷萨立刻求教道:“那你有何好的建议?快告诉我。”
  “你的衣服呢?我来帮你挑。”
  他们又回到阁楼,雷萨指着床边角落的一个旅行袋,“都在那里。”
  “你还没整理?”亚琪侧头看了他一眼。
  “没时间。”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藉口,依我看学期结束时也还是维持原状吧。”她坐在床沿,弯下腰把他的衣服从旅行袋里捞出来,只见她眉头愈皱愈深。“怎么都是这种衣服,我看你这些衣服都该拿去烧掉。”
  “这件和我身上这件一样好看呀,只是我身上的是老虎图案,而这件是狮子图案,这有什么不好?”雷萨摊开一件被她她得老远的衣服,愈看愈不解。
  亚琪抬起头瞪他一眼,摇头说道:“深蓝色配黑色虎纹,胸前两只小老虎,背后一只大老虎,下半身又是一件流里流气的喇叭裤,羽帆不被你吓坏才怪。”
  “难怪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雷萨恍然大悟地喃喃道。
  “没错,事实上,她对你根本是避之唯恐不及。”亚琪强调。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雷萨兴奋地笑咧了嘴,“我还以为是殷少奇和你从旁挑拨离间的关系,所以羽帆才不喜欢我。”
  “喂,你说话客气点,什么挑拨离间?羽帆每次看到你没被吓得尖叫都是因为找们在她身旁的关系。”亚琪实话实说,羽帆真的很怕遇到雷萨。
  “从今天起,我要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羽帆面前。啊——”他兴奋地大叫一声,“她一定会爱死我!”
  亚琪状直摇头,他太天真了,简直像白痴!她瞥了一眼时钟,也大叫起来:“糟糕,八点了!”她迅速挑出一件白衬衫和一件咖啡色的绒布裤会给雷萨,“你先穿这一套吧。”
  “遵命。”雷萨一接过衣服,立即动手解开扣子。
  “等一下,等我下去你再换。”她一溜烟地跑下阁楼,在楼梯口喊道:“我先走一步了。”
  “你真的不要我顺便载你一程?”他回吼。
  “不用,我骑脚踏车。”
  “有没有搞错,骑脚踏车?从这里骑脚踏乍到学校至少要二十分钟地。”
  “没错,所以我要先走了。你最好也快点,我们导师最讨厌别人迟到,如果一学期迟到两次以上,你铁定被当。”在她走出仓库时又回头喊道,“出门时别忘了把门锁好。”
  亚琪卖力地骑着脚踏车,突然一辆重型机车在她面前停下,她紧急煞住车身才没有撞上去,惊魂甫定后看清是他。“雷萨,我差点被你吓死。”
  雷萨坐在拉风的FZR上看着亚琪,“你这样骑要骑到什么时候?上车,我载你比较快。”
  “雷萨,你如果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那是你的事,别妨碍我。”亚琪掉转车头,“再见。”
  “真的不要我载你?”雷萨慢慢地骑在她旁边,再问一次。
  “不必。”她坚定的拒绝。
  “好吧,加油,我们学校见。”说完,雷萨随即加速离去,不一会儿就现得不死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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