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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糖用完了,帮妈妈跑一趟超市好吗?”玉母扯大了喉咙喊。 “好,我马上去!”王秋棠持了钱包,快步跑出客厅,搭电梯下楼。 公寓的四周全属住宅区,必须走到底,拐进巷子才有卖熟食,商品之类的店家。 玉秋棠转进超级市场—边走边寻找红糖位置。 前方的客人迎面走来,她低著头侧身让开,左瞄右瞄找了老半天,没见到红糖的影子,倒是前面的客人像根柱子杵在她身旁。 她奇怪的抬起脸。 “好久不见了,秋棠。”初华泛暖暖笑著。 他笑得毫无心机,偏偏玉秋棠听见他喊著自己的名字,心底突地猛跳,双脚也自动自发的往后退。 初华泛好笑的看著她成慎恐惧的模样,笑道: “几天没见,你倒是怕起我来了?莫非我头上长了角,脸孔莫名其妙多出难看的疤,才让你害怕得很不得逃走?” “没有。”玉秋棠小声的说。自己也搞不懂,他爽朗的笑声为何会令她有双腿发软、背脊生寒的感觉。 “没有吗?”初华泛意味深长的锁住两人愈拉愈邃的距离。 王秋棠红著脸停下脚步。 “我的纸条,你收到了吗?” “是收到了。” 他今天的模样好怪,完全不像平常的样子。玉秋棠悄悄瞥他,发觉他也正瞧著她,玉秋棠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匆匆忙忙道: “妈妈正等著我买糖回去,再见!” 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初华泛懒懒的接口:“那纸条是怎么回事?” 王秋棠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她不安的把弄著钱包。 “二哥说,太常去会打扰了你的生活。” 这是玉璨杨的托词。其实他是害怕玉秋棠会被初华泛吞了,毁去了清白。 [今天我闲得发慌,等会过来一起看影碟。” 初华泛挑箸眉,回想那日玉璨杨不善的脸色与握得死紧的拳头。 “不了。”王秋棠轻轻回答。 “为什么?”初华泛问得淡然,额际的青筋却隐隐跳动。 “我答应大哥,不再单独去找你,对不起!” “你是傀儡吗?大哥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二哥说你会打扰了我的生活,你就傻傻的把他的话当真。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受到打扰了?”初华泛笑得温柔,丝毫看不出风雨欲来的症兆。 “哥哥们是为了我好,我不能……” “你不能让他们失望是吗?好个乖妹妹!我想,若是你两位哥哥要你帮他们暖床,你也不会拒绝的,毕竟你是哥哥们可爱的小妹妹啊!他们的要求,你自然有求必应,世上有哪对兄妹如你们这般情感深厚……”初华泛的嘴自有意识般的,不堪的话语滔滔不绝的溜出口。 他知道话一出口必定会惹得玉秋棠流泪,戳痛她的心;但他不想停,脑中唯一的冲动是要宣泄他几日来的恶劣情绪。他要王秋棠同他一般,体会情绪激荡所带来的痛苦…… 王秋棠瞠口口结舌,不敢相信方才的话语是出自他口中。 “或者哪天,你的哥哥们心血来潮,呼朋引伴的召来朋友,要你在他们面前脱了衣服,轮流让哥儿们享用他们可人的小妹——” “别说了!”玉秋棠大声制止。 趁初华泛没来得及开口,她猛地踮起脚,以唇堵住了他的话。 初华泛错愕的扶住她温热的身子,躁动不已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不要说了,这不是你的真心话!”玉秋棠用尽力气揽住了他的脖子,像要阻止他寻死般,倾注全身的力量抱紧他。“你只是心情不好,……说完这些话,你会后悔的。我不要看你难过,所以……别再说了,求求你!” 初华泛紧紧环住了她的腰,狂乱的眼神同时闪过了许多的想法,想与她同归于尽,又想干脆放手让她离开自己……这世上女人不只她一个,何苦和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玩捉迷藏。 乱了,全都乱了,他的心、他的思想,完完全全被一张意外闯入的清秀容颜搅乱,摆不平的岂止是他的情绪;他对她的感情更令初华泛陷入无底深渊,无法自拔他的沉默令玉秋棠不安,她拉开自己的身体,初华泛不由分说的又将她压回肩窝。 “你——你还好吗?”他抱得她透不过气来,胸肺中的空气逐渐稀少。 她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引来初华泛粗嘎不已的低吼:“不!别想离开我。” “我不会……”玉秋棠忍著不适,轻柔的安抚他。 然而血色渐渐由她脸上褪去,白中带紫的嘴唇下意识颤抖箸,白花花的日光灯令她眼前出现海市蜃楼的幻像。她仿佛看到了儿时游历过的乡村景色,仙逝的祖父和蔼的抚摸她的头,夸她是可人的小天使,祖母手捧一大碗绿豆汤招呼她们爷俩进屋里休息…… 玉秋棠惨白的唇绽出微笑,眼一闭,身体一软,倒在初华泛肩上。 初华泛直觉不对劲,他急忙拉开她,玉秋棠的素颜乐满了层层死气。 他一惊,不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飞快的放平她的身体,按压她的心脏,每隔几秒即将氧气送进她肺里。重覆几次,玉秋棠仍无醒转的迹象,初华泛抱起她,分开围观的人群,直冲回公寓,慌乱的找出强心剂注入它体内。冷汗滴滴泌出额头,随著她昏迷时间遽增,初华泛渐渐无法控制加速跳动的心脏…… “秋棠,醒醒!”他大声咆哮,使力击打她的心脏。 玉秋棠淬然睁开眼,翻身到另一侧,嘴里呕出白色泡沫,她挤不出力气说话,仅能屈著膝盖,紧抓著胸口呻吟。 初华泛颓然坐下,小心的捧起她的脸,拭净她额边汗水。 “呜……”玉秋棠呜咽出声。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初华泛大惊失色。 “爷……爷,奶奶……呜……走了……全走了……” 初华泛松了口气,抽出面纸擦去她嘴角白沫,拇指缓缓拭去她的泪。 “不要紧的,我会陪著你。” “有……有一天,我也会走的……那时,我就能见到爷爷、奶奶了……我好想他们……好想……”玉秋棠无意识的喃喃,闭上了眼睛。 初华泛刷白口了脸,抿唇瞪视她发白的脸,久久移不开视线…… **? 当晚,初华泛抱著孱弱的玉秋棠回家,依然是玉璨杨开的门。一看见宝贝小妹紧闭著双眼躺卧在初华泛怀里,玉璨杨差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她在超级市场昏倒。” 初华泛的开场白适时堵住了玉璨杨的嘴。 “什么?!”玉璨杨怔愣,一时无法消化这项讯息。 “快把她抱进房!”玉凌阳隔开他,领著初华泛进入她卧室。 等初华泛安置好她,玉凌阳欲言又止的望著他。 玉璨杨沉不住气问道:“秋棠她还活著吧?” 玉凌阳赏他一颗大爆栗,眼睛瞟向初华泛说: “你问的是什么话!她当然活得好好的。有初先生在,你用不着穷担心!” “哪里,过奖了。”初华活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初先生待会有事吗?”玉凌阳问道。 初华泛挑眉。 “如果没要事,能否麻烦初先生为秋棠做些基本检查。她近来老嚷著全身无力,又不肯上医院。她以前没这症状,家父直担心是、心脏不好引起了什么迸发症……”玉凌阳忧心的揽眉。 玉璨杨听得眉头打结,他大喊一声:“大哥,你” 玉凌阳的手肘撞上玉璨杨的腰,玉璨杨龇牙咧嘴的住口,抱著腰痛苦的呻吟。 “家父对初先生的医术推崇有加,若是您肯帮这个忙,他必定很开心。当然了,倘若初先生分不开身,我们也不勉强;毕竟秋棠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看遍大大小小的医院,得到的也只是一句老话——无法根治。” 初华泛微微一笑,既没答允也不拒绝。 “既然初先生不反对,秋棠就麻烦你照料,我们先出去了。” 说完,他硬扯著玉璨杨的衣领离去。 真是伟大的兄长情操啊!比起什么事都瞒不住的玉璨杨,玉凌阳的深谋远虑著实令他印象深刻。 门外,玉璨杨被一把持进书房。门才关上,他再也忍不住的哇哇大叫—— “大哥,你在搞什么鬼!秋棠最近没病没痛的,你干嘛硬把那家伙和秋棠凑一起,你不怕他对秋棠乱来吗?!” “他是爸爸的朋友,不会的。” “大哥,你老年痴呆呀!前几天才和我一致反对秋棠与他来往,今天却反常的把他们两人送作堆。你别忘了!他的年纪差秋棠整整一轮,人又阴阳怪气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暗地里制造科学怪人的怪胎,你就那么放心秋棠和他在一起?!”玉璨杨气得跳脚。 玉凌阳瞪了他一眼。 “小子,注意你的说词。” “哼!”玉璨杨不满的撇开头。 “初华泛是医学界公认的天才,他的医术是各大医学杂志所津津乐道的。凡是他医治过的病人,再次发病的机率几乎等于零;但他的个性古怪,看病人是依心情好坏而定。再有钱的病患捧著钱财找他,要是遇上他心情不好—也见不箸他一面。秋棠这次发病提醒了我一件事,他既然是个人人称道的名医,对秋棠又有好感—何不利用这次机会,请他治疗秋棠的病。” “大哥,你是傻瓜啊!爸爸和他是好朋友,只要教爸爸出面游说就好,为什么一定得把秋棠往他嘴里送?!” 玉凌阳忍不住翻白眼。 “初华泛要是肯卖人面子,爸爸会舍他找其他医生吗?用你的大脑想想!” 玉璨杨拍著额头,恍然大悟道:“对啊!” “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想扁他。见他和秋棠在一起,即使不高兴,也要强颜欢笑。” “呻!我又不是欢场女子,还强颜欢笑咧!”玉璨杨冷哼道。 “总之,你别意他生气,只要他能医好秋棠的病,其它的事我不管。” “什么不管!要是秋棠的贞操毁在那家伙手里,拿刀砍进他家门的,只怕是你不是我……”玉璨杨嘴里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玉凌阳敛眉,冷然的目光直射向他。 “没什么……”说完,他一溜烟窜出书房。 玉璨杨一走,玉凌阳立刻陷入了沉思。 为了秋棠的病,他搬出了父亲的名号;甚至一改初衷,对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他对初华泛的人格存疑,不希望妹妹陷入复杂的恋情,他也只能将自己的不满摆一边,期盼的是他的妥协能换来秋棠的健康。 当然,为了防止初华泛做出伤害秋棠的事,他得在秋棠身上下工夫,好让她说服初华泛来家里见她,而不是将自己送上门。 “大哥煮了一桌子好菜,说是要谢谢你上次及时救回我一命。”玉秋棠偷瞄著一同等电梯的初华泛。“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没有]初华泛简洁回答。 “喔。”玉秋棠失望的垂下眼,跟著他走进电梯。 “去你家,没空。”他笑著补充。“可是,我不介意你来我公寓玩。” “我不能去。”她头垂得更低,声音细如蚊纳,有气无力的。 “嗯?” “孤男寡女的,要避嫌。”她小声解释。 “你大哥说的?” 玉秋棠点点头。 初华泛眯著眼笑开了脸。 好个玉凌阳!不惜利用玉秋棠,也不肯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家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大哥和二哥在,爸爸在学校忙系上的事,妈妈在公司加班。” 初华泛露出诡笑。 看来玉凌阳算准了父母不在家,打算彻底实行就近监视的计划。他从来不是个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又何妨赴这场鸿门宴。 “七点,记得出来帮我开门。”初华泛低头轻啄她的唇,拉著她走出了电梯。 直到他的身影隐没在走廊的另一头,玉秋棠才回过神来,傻愣愣的笑:[这么说,他是要来喽?” 七点,初华泛准时按下门钤。 铃声尚未响毕,王秋棠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门口。玫瑰色的脸庞,特意修饰过的柔顺长发,式样简单却不失娇柔的及膝洋装,以及她含羞带怯的娇憨模样,令初华活为之屏息。 不顾玉璨杨杀人似的目光与玉凌阳不悦的神情,初华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热切的吻上她粉颊,深情款款的在她耳边呢喃:“你很美……” 玉秋棠害羞的挣出他怀抱,拉著他走进客厅。 “欢迎!”在玉凌阳的眼神胁迫下,玉璨阳好不容易从齿缝迸出了句,冒火的双眼却紧紧咬住初华泛不放。 “初先生难得来,请坐,别客气!”玉凌阳客气的延请他人坐。 “谢谢。”初华泛礼貌的颔首,将一朵紫玫瑰放进玉秋棠手中。“给你的。” “好漂亮……”玉秋棠惊叹著,捧起花朵细闻花香。 “你可以把它插在花瓶里,一个星期换一次水。” [这朵玫瑰跟你客厅的那朵一样不会枯萎?”玉秋棠眼睛一亮。 “对!”初华泛微笑。 “鬼扯!花开花谢,花哪有不枯萎的道理?”玉璨杨存心挫他锐气,偏又不敢违拗兄长的计划,只能小声咕哝。 玉凌阳以眼神警告他别多嘴。 初华泛含笑的握住玉秋棠的手,四周的温度顿时凝结成冰。 “你今天没吃药?”初华泛观察著她的脸色,一会抚摸她的腮边,一会板开她的唇。 玉凌阳微愠的扫视初华泛不规矩的手,玉璨杨紧咬牙关,巴不得剁掉他游移在玉秋棠身上的贼手。 “体育课考篮球,不小心把药弄丢了。”一颗心只放在他身上的玉秋棠,自然没注意到两位兄长难看至极的脸色。 “回头我重开副药给你。” “好!” “喂!”玉璨杨看不下去,指著初华泛的鼻子,准备破口大骂。 玉凌阳压下他的手,笑笑的说:“光顾著聊天,桌上的饭菜都要冷了。初先生请到饭厅,大家边吃边聊。” “谢谢,”见玉凌阳站直了身子,初华泛满脸歉疚:“不用麻烦,我吃过了。” 气氛一时变得很僵,玉凌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啊……你又吃药丸了吗?”王秋棠先喊了起来。 玉凌阳和玉璨杨同时看向初华泛,不明白玉秋棠的意思。 “药丸一点味道也没有,老是吃那个对身体好吗?”玉秋棠拢高了秀眉。 片刻,她笑嘻嘻的说:“大哥的手艺很好!他做的菜连外面的厨师都比不上。你吃吃看,包准你以后不想再吞药!” “是吗?” “嗯……以前爸妈工作忙,家里都是大哥掌厨。说起厨艺,妈妈做的菜还比不上大哥……” 自知说溜嘴了,玉秋棠赶紧噤声,食指轻靠在嘴边,神秘兮兮的说: “嘘,我们知道就好,千万别告诉妈妈,她会伤心的。” 玉凌阳和玉璨杨相视一笑。 “我煮的菜全是大哥教我的,但是……”她腼腼的笑笑。“我没什么天分,调味料的多寡老是拿握不好,味道自然比不上大哥亲手做的。” “傻瓜!那是因为你的经验不够,多做几次,你就会知道如何斟酌。”玉凌阳宠溺的揉揉她头发。 玉秋棠笑著点头,自然而然的拉起初华泛,半推半拉的将他带往饭厅。 “所以,你一定得尝尝大哥做的菜。他为了你在厨房忙了一整晚,你不试试太可惜了。” 初华泛一落坐,玉秋棠即兴奋的目了碗清蒸鲈鱼,递到他面前。 “好不好吃?!”玉秋棠睁大眼,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很棒。” “没错吧!”玉秋棠开心笑著,捧著一道道的菜教他一一品尝。 玉璨杨吃味的猛喝汤,嘴里念念有词。 “又不是小孩子,吃个饭还得让人喂……” “当心话多闪到舌头。”玉凌阳给他个白眼,悄声的警告他。 “是是,我吃饭总行了吧!难怪人家说女儿养大是别人的,我看哪!这句话要改写半大不小的女孩,心早就向著别的男人了。哼,以后我就生他十几二十个男孩,看有谁能把他们抢走!”玉璨杨自艾自怜的说。 饭桌上,玉秋棠和初华活有说有笑的品尝佳肴,玉凌阳一脸深思,唯独玉璨杨,在绝望之馀,像是个禁食已久的饿死鬼,疯狂的袭击眼前的佳肴美味。 酒足饭饱之后,初华泛一开口说出的话,差点酿成血腥屠杀。 “秋棠,我能参观你的房间吗?” 一听到“房间”二字,玉璨杨的眼睛闪著熊熊怒火,狰狞的表情如同恶鬼附身。 “也好。秋棠,你就带著初先生四处逛逛,大哥和二哥有事要忙,不招呼你们了。” 玉凌阳赶在玉璨杨爆发之前将他拉离现场,留下玉秋棠和初华泛两人。 “在这边,你跟我来。”玉秋棠推开房门。 初华泛进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脱下上衣,坐到床上。” 玉秋棠无措的睁大了眼,紧抓著胸前排扣猛摇头。 “我要检查你的身体。”初华泛打开手提箱—拿出听诊器和大大小小的医疗器具。“喔。”玉秋棠摸著耳垂,羞赧的笑了笑。 趁著初华泛低头检视用具,玉秋棠将洋装褪到腰际,再急忙扯下床头薄被遮住前头,背著他坐在床沿。 初华泛扳住她的肩膀,持著听诊器在她背部移动。冰凉的听诊器抵住她的背,她瑟缩了会。 “好了没?”他大掌传来的热力教她不安。 “还没。”初华泛凝神静听。 心脏有些许杂音,分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放下听诊器,改以另一种器具轻轻敲打。 玉秋棠坐立不安的扭动身子,初华泛的大手干脆一把定住了她的腰。 肺部的缺陷加上心脏不全,才会导致她突发性休克。 “能不能——快一点啊!”她低低喊叫。 初华泛抬眼,所见之处尽是淡淡的粉红色调,不只她的脸,颈子、肩膀都像烧红的炭火灼热了他的手。 他没来由感到气闷,像是有人紧扼住他喉咙……身为医师,环肥燕瘦的女人不知道见过多少,却从来不曾兴起遐念,可她无瑕的裸背却教他的情欲冲破了理智的界限。 “你在怕什么?” 不甘于她对他的影响力,初华泛力持镇定的笑问,粗哑的声调却泄露了他的渴望。 “没。”玉秋棠颤巍巍回答,意识背部不再传来器械的冰冷,她拉高了被单掩住胴体。 “很冷吗?”他手指轻柔的搭在她脖子上,低沉的嗓音拂过她耳际。“你在发抖呢……” “我……你,你别靠过来啊!”玉秋棠一脸窘得通红。 “我几时变成吃人的鬼怪,让你这么怕我?” 他满意的揪著她的反应,她的娇羞说明了一点——他们之间的影响力是相对的,不只是他单方面有感觉。 “我才不怕你!”玉秋棠心慌意乱的往前挪动身子。 “话才说一半呢,身体就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初华泛不快的场起眉,大手一捞,教她的后背紧贴在他胸前。 “你要是检查完了,我想穿衣服……啊,你做什么?”玉秋棠半转过身,死命的推开地凑上来的嘴。 “抱歉,很痛吗?”初华泛轻抚她粉嫩肩上留下来的红色印记。“你的裸肩太诱人了,我忍不住想啃。” “你没吃饱也别咬我啊!”玉秋棠獗高了嘴,刻意忽略他最后一段话带来的冲击。“饭桌上还有剩菜,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换个衣服再陪你吃。” “我想尝的就在我眼前,我何必舍近求远。”他稍一用力,玉秋棠立刻即跌回他怀里。“男女间的欢爱会让你感到不舒服?” “我不知道……”她、心慌意乱的别开脸。 初华泛轻笑。 “是了,你的经验不多,问这问题显然过早了。” 她一时沉默不语,忆起了他上次求欢不成说出口的狠话—— [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处女,能让男人得到高潮吗?” 她的想法直接显现在脸上,初华泛撇撇唇,由后面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不不要理会我当初说的话,生气时说的话是作不得准的,况且……” 他低头吸吮红色印记泛出的些微血丝。 “光是这样抱箸你,我不堪一击的自制力就要濒临临界点……” “你别这样,我觉得好痒……”玉秋棠闪躲他的唇。 初华泛皱眉,改吮为轻吻,终于得到她片刻的配合。 “喜欢我吻你吗?” 他眼底蒙上了一层激情,双手缓慢的探进被单。 “嗯。”玉秋棠怯怯的回答,垂下的头正好教初华泛堂而皇之的攻占她绝美的颈项。 “我可以做得更多……” 初华泛的手潜进薄被下的雪肌,撩拨著她敏锐的触感。 当他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爬到她胸部边缘,她惊慌的紧抓住他的手,害怕的猛摇头。 初华泛扳过她的脸,迅雷不及掩耳的含住她的唇。 玉秋棠被他冲撞的力道压在身下,初华泛的激狂教她惧怕,她泪水忍不住的泛流成河。 初华泛一用劲扯开了她紧里的被单,他望了眼玉秋棠,顿时僵住了。 她无声的流著泪,无助的眼神透露出恐惧,抓紧薄被的双手露出细长的血管和骨头,紧咬的下辱一片死白。 初华泛挣扎在欲望与怜惜边缘,脑袋里一片乱哄哄……他一手拾起薄被覆在她身上,另一手小心的撑住身体,减缓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他轻柔的拭去她泪水问:“喜欢我吗?” “喜欢。” “在你心中,我占据多少个百分比。” 纵使多少猜到答案,他仍想进一步确定。 “我不知道。”玉秋棠下意识迥避他的逼视。 “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回答我!”他霸气的扳回她的脸。 玉秋棠羞红了脸,偷瞧他一眼,几近无声的轻道:“全部。” “正是我想听的答案……”初华泛愉悦的笑了。 玉秋棠微恼的斜睨他。 “给你机会问问我的心意。” 玉秋棠怔怔看了他一会,缓缓摇头。 “不用了。” “你一点也不在乎?” [不是的!我我可能活不久。宁可你不喜欢我,也不想你日后难过。”她说得淡然。 “有我在,死神哪来的胆子召唤你。”他释然笑道。 玉秋棠但笑不答,一手把玩著他的领带。 他忽然迸出一句 “如果你想,我可以继续。” “什么?” “你解掉我的领带,不是在暗示我继续吗?” 玉秋棠惊呼一声,赶紧放开手上的领带。 [哎,不要吗?”初华泛一脸惋惜。 她头摇得像波浪鼓。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说好。” 初华泛拉她起身,打开了房门。他回头说:“给你五分钟穿衣服,超过一秒,我就进来帮你穿。” 门一关上,房里立刻传出碰撞声。 四分三十秒后,玉秋棠一跛一跛的走出卧房,膝盖添了道红肿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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