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拥抱
  “再也不要分开了!”
  这是一句多么悲伤的台词那就这样爱下去吧倘若已放不开手倘若已密密深吻而且谁也扯不开命运的丝线回到雷峰堡后,黑无煞一将金雨柔放下,自己却倒了下来。
  因为肩上的伤口流血不断,却没有及时包扎疗伤,让他全身温度直往上升,只能无力躺在床上,任高烧侵袭他的身体。
  皇宫内混乱极了,全是为了国王黑无煞的伤况,寝房内人来人往的,站满了所有关心担忧的人。
  “无煞,你快喝下这药!”金雨柔从医官那儿接过汤药,以银匙盛起送到黑无煞唇边,但是他一直发着高烧,口中喃喃自语,无法顺利喝药。
  看到这情况,金雨柔没有任何考虑,自己喝下了一口汤药,低下头以唇对唇“喂”他喝药,一心只想着救他!
  才可倾在一旁看了,便含笑对众人说:“各位请先退下吧,这儿有王后就够了,无煞国王需要的正是雨柔王后呢!”
  武至征也说:“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为王祈祷了。”
  众人正有此意,纷纷安静告退,让王后好好照料国王。
  于是,除了侍女们轻手轻脚地送进汤药、毛巾和热水外,寝房内就只有忧心的金雨柔陪伴着昏睡中的黑无煞。
  在金雨柔不眠不休的照顾中,黑无煞的高烧持续了一天便退了下来,但他还是没有醒来,浓密的双眉也一直紧皱着。
  这晚,金雨柔在疲倦的困意中,双手枕在床边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就陷入了浅眠。
  淡淡月光落在金雨柔的金发上,闪着美丽金黄的光辉,当黑无煞微睁开眼时,就是看见如此的景象,那柔和的光芒让他想睁眼看清楚,也因此又重新看见了这世界。
  “是……是我的精灵吗?”他沙哑低语。
  听到这声音,金雨柔才察觉到他已醒来,立刻抬起头望进他的双眸,“无煞!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我上了天堂呢!”黑无煞笑了几声,又咳嗽起来。
  金雨柔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很难过吗?你肩膀受了剑伤,别动到了伤口!”
  黑无煞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在我睡着的时候……一直都照顾着我……对吗?”
  不知怎地,金雨柔突然害羞了起来,“因为你救了我,我当然……我当然……”
  他不让她说下去,以食指堵住她的唇道:“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要回报我?”
  金雨柔不知该点头或摇头,这问题难倒了她。
  “好,看你怎么回报我?”他唇边扬起邪气的笑,“我要你的人、你的心……还有你的爱……”
  “你……你在说什么?”她双颊都红了。
  在她被掳之前,他也曾提到“爱”这个字,但两人还没有时间多谈,就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如今要她细思这个问题,还真是让她为难。
  “我想喝水。”他突然转了个话题。
  尽管内心疑惑,她还是先替他倒了杯水,“来,慢慢喝。”
  “我没力气坐起来,你得用嘴喂我喝。”他直截了当地要求。
  金雨柔咬了咬下唇,虽然在他昏迷时,她总是这样做,但现在要如此面对他的黑眸,她却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快,我好渴……”他嘴里这样说,眼里却闪着不同的渴望。
  金雨柔没时间多想,善良的本性让她做下了决定,很快喝了口水,便送到他的唇边,徐徐喂他喝下清凉的甘泉。
  黑无煞闭上眼接受这服务,当她颤抖地离开他的唇,他的黑眸似乎更深邃了,“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吧?”
  金雨柔无法否认,“那是因为……因为你在发烧,我一定得让你喝药……所以……”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黑无煞装出很了解的神情,“再让我喝一口,我渴得不得了……”
  “真的?”金雨柔一心想让他好过一些,便又喝了口水要喂他。
  这一次,黑无煞喝完了水,左手却攀上了她的颈子,不让她的双唇离开,反而加深了这个善意的吻,转变成缠绵的索求和给予。
  “呃……”金雨柔睁大了眼,轻轻地想挣脱。
  “别动……你会碰到我的伤口……”黑无煞低声呢喃,舔弄着她的唇办。
  金雨柔只得顺从地任他深吻,其实,她自己也不讨厌这样的,只是,她真怕他会体力不支又昏了过去……吻了又吻,舔了又舔,黑无煞终于发出满足的叹息,稍微放开了她一些。
  “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金雨柔担忧极了。
  黑无煞直直看住她,“我觉得好极了,舒服极了。”
  他……他说的……和她说的……绝对不是相同的意思!金雨柔嘟起红唇,又想抱怨又不能骂人,只得委屈地说:“你别捉弄我了,到底怎么样嘛?”
  “只要你好好照顾我,我一定很快就会复元的。”黑无煞保证道。
  听他这么说,她应该感到安心的,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眼中含着某种神秘的光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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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无煞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中,大家都心情大振,首相才可倾和将军武至征也前来请安探视。
  寝房里的窗户打开了,晨风带来了微微花香,黑无煞坐在床边,看来气色好多了。
  “王,您安然无事,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贺!”
  “我就知道王您洪福齐天,不会就此离开我们的!”
  才可倾和武至征双双跪下,能再次看到无煞国王清醒的模样,让他们心上一块大石都放了下来。
  “那当然!你们当我是什么病猫不成?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黑无煞虽然这么说,却开始咳嗽起来,金雨柔连忙拿手绢替他拭汗,又替他添了一件袍子在肩上,动作之温柔,让人看了心头都暖暖的。
  “我不要紧。”黑无煞拍拍她的小手,“你也累了,你先去沐浴休息一下,我有话要告诉首相和将军。”
  “嗯!”金雨柔还是不太放心,“别太勉强喔!”
  黑无煞点了点头,金雨柔便和侍女方霏一同离开。
  室内只剩下君臣三人,黑无煞立刻下床张开双臂,大大伸了个懒腰,“呼!躺得我骨头都要生诱了。”
  “王?”才可倾和武至征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无煞国王还一副病弱无力的模样,而且受伤的右手一动也不能动,但现在却毫无困难地下床走动,根本就不像是重伤的人嘛!
  “怎么?你们真以为我那么没用?才一剑就让我倒下了?”黑无煞冷哼一声。
  “王,您……您几乎是……完全痊愈了!”武至征犹豫万分,“但是……为什么刚才却不表现出来呢?”
  才可倾脑子一转,推敲着问:“难道是……跟雨柔王后有关系吗?”
  黑无煞走到窗前,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你们也该明白,雨柔有颗善良的心。”
  武至征点了点头,“是的,从王后对属下们的态度就可以感觉到了。”
  “但是呢……”黑无煞停顿了一下,“她那小脑袋却认为,她嫁给我,是因为金冠国的人民;她关心我,是因为我父母双亡,她照顾我,是因为我救了她。”
  武至征还没听出这是话里有什么含义,才可倾就已想通了,“只是……王却不希望王后这么想,是吗?”
  “没错!”黑无煞转过身来,“我要她爱我,我不要任何圣洁纯正的理由,我要她最自私、最偏心的爱!”
  才可倾和武至征恍然了悟,都十分能体会这种心情,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希望他所爱的女人,是因为某些“正当”的原因而对他付出关爱。
  “那么王打算怎么做呢?”才可倾微笑问。
  “装病,装可怜,装要死不活。”黑无煞耸了耸肩,“我不择手段,我就是要她爱上我。”
  “属下能为王做些什么呢?”武至征也想帮忙。
  “替我保密,还有……把奏折偷偷送来,有大事就来找我商量,但别让雨柔发现。”
  才可倾和武至征都愣了一下,毕竟这任务可是他们从未试过的“尽忠职守”呢!
  “是,遵命!”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得答应下来。
  “好了,退下吧!随时见机行事!”黑无煞摆了摆手,让两位臣子离开,自己则望着窗外的阳光,那样灿烂耀眼,就像是雨柔的金发闪烁着。
  “我的精灵……你是我的……”他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你的一切一切我都要,这是我们小时候就约定过的……你或许忘了,但我可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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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金雨柔沐浴梳洗过后,换了一身紫色纱袍走进寝房,黑无煞还躺在床上,看来脸色不错,却是紧紧皱着眉头。
  “觉得好些了吗?”她坐到床边,以手背测量他的体温。
  “一点都不好。”他就像个闷闷不乐的孩子。
  “怎么饭都没吃完?”金雨柔看见一旁的午膳,还剩下了一大半,“这样营养不够,当然好不起来了。”
  “我不想吃。”他懒洋洋地回答。
  “别这样,多少再吃一点,来,我喂你。”
  金雨柔没有丝毫不耐和厌倦,一口一口亲手喂他吃饭,直到他都吃光了才放下银匙,微笑道:“真乖。”
  黑无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金雨柔心头一跳,垂下眼睑。
  “你回答我!”他握住她的手,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一旁的侍女们见状都低下头去,只有忍着笑意偷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我……我……”金雨柔又羞又慌,只得勉强回答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啊……”
  “任何人成为你的夫君,你都会对他这么好?”黑无煞不是很满意这答案。
  “那……那当然!”金雨柔试着想抽回手,却让他整个抱进了怀里。
  黑无煞表情更沉重了,“好,这是你说的,既然我是你的夫君,你就得尽力对我好,那么我现在要沐浴,我要你伺候我!”
  沐浴?金雨柔微微睁大了眼睛,“侍女们会帮你的,为什么要我……”
  “我就是要我的王后替我沐浴,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会受伤的,你不希望别人笨手笨脚的,把我的伤口弄得更糟吧?”
  “可是……我也没有伺候过任何人……”
  “想找借口?”黑无煞冷冷地问:“刚才你不是才说,对我好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金雨柔心软了,“我知道了,我吩咐她们去准备。”
  “这还差不多!”黑无煞转怒为笑,眼中流露出得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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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侍女们就将浴池注满了热水,放置好衣物、毛巾和香精,然后每个人都悄悄地离开,将此地留给国王和王后。
  众人早已得到才可倾和武至征的命令,要尽量制造机会给这对王族夫妻独处,尽管他们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都很乐意遵从这样的命令。
  “无煞,你……你走得动吗?”金雨柔吃力地扶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肩上。
  “当然走得动,有你扶着我啊!”黑无煞故意装作无力,乘机软玉温香抱满怀。
  不知所有人都上哪儿去了?金雨柔疑惑地看着四周,怎么竟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就连方霏和宗右辛都消失了呢?
  努力了好久,她终于将黑无煞扶到浴池旁,让他先坐在长椅上。
  “我……我去找人来帮忙。”她轻轻喘着气说。
  “不行!”他拉住她的手,“我就是要你伺候我!”
  “无煞,我……我不是不伺候你,可是,我一个人可能办不到……”
  “别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他像个孩子般耍赖。
  金雨柔又心软了,毕竟他是病人,她是该依着他的,“好吧!我尽力就是。”
  虽然金雨柔隐约觉得不对劲,但看他展开欢欣的笑容,那无邪的模样教她不能怀疑什么,说不定是她自己想多了、想歪了……“来,把手抬起来,小心一点喔!”金雨柔开始为他脱去袍子,尽可能细心地不去碰触到他肩头的伤口。
  黑无煞非常合作,任她对他“为所欲为”,很快就变得全身赤裸,只剩下肩头的绷带。
  脱衣的工作进行得太顺利,反而让金雨柔动作变得迟疑,因为再次看见他健壮的裸体,她的视线都不知该放在哪儿才好。
  “你怎么了?我都冷起来了。”黑无煞抱怨道。
  “噢!对不起。”金雨柔连忙回过神来,以银杓舀水替他净身,并用香精抹过他的肌肤,这样的动作教两人都是心跳加快。
  她的小手抚在他的胸膛,感觉到他呼吸急促,体温升高,看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我弄痛你了吗?你好像又发烧了?”金雨柔停下来问。
  “我……这不能算是痛,也不能算是发烧……”黑无煞无法形容这种感受,咬着牙说:“总之,你别停下来,继续!”
  “哦!好。”金雨柔听从了他的话,但随着往下的动作,她却又犹豫不决了,拿起毛巾抹上香精,想要以此代替双手。
  “不行!我非要你的手不可!”他制止了她。
  “可是……可是……”她的脸颊微微红了。
  “我不是你的夫君吗?如果连你都不好好伺候我,还有谁会照料我?”他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游说她。
  她没有借口了,只有伸出颤抖的手,为他彻底洗净,然后,她立刻感觉到他的兴奋状态,这让她又收回了手。
  他眉毛一扬,“怕什么?我这是正常反应,你是我的妻子啊!”
  她说不过他,只得又替他淋过清水,“你……你可以走进浴池吗?”
  “当然不能!”他回答得一点也不犹豫,“扶我走下去,否则我要是摔倒了,弄湿了伤口怎么办?”
  他说得也是有理,于是,她就穿着那件淡紫色袍子,扶着他的手臂,一阶一阶走下浴池,让他安稳地坐在水深及胸的长阶上。
  “你泡一会儿吧!热水会让你放松很多的。”金雨柔拿毛巾擦过他脸上的水珠。
  “陪我!”他拉过她的细腰,让她坐在他腿上,“万一我睡着了,你可得扶着我别跌进水中。”
  “好嘛!”她怎么也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就这样,她依偎在他胸前,静静聆听他的心跳,感觉热水缓缓地抚慰着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黑无煞闷声地说:“我头晕。”
  “真的?”金雨柔抬起头,看他确实满头大汗,连忙以毛巾替他拭汗。
  “我还是晕。”他又道。
  “那怎么办?我扶你起来吧!”金雨柔站了起来,却发现他眼光灼灼的直盯着她瞧。
  “怎么了?”她低下头,恍然了解他注视的焦点,原来她那淡紫色的袍子已经浸湿,完全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别看!”出乎自然反应地,她以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前。
  但黑无煞怎么能转移目光呢?眼前是他渴望的女人,是他爱慕的精灵,他一点自制的能力也没有。
  他拉开她的小手,将自己的手掌覆在她的胸前,感受着这久违的柔嫩。
  “无煞!”金雨柔被他吓着了,“你在做什么?”
  他以作梦般的眼神望着她,“我在做什么?我在碰你啊!”
  “你怎么可以碰我?”
  “我怎么不可以碰你?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吗?”
  “可是……你受伤了,你不可以乱动的……”她试着想挣扎。
  黑无煞皱起眉头,露出疼痛的表情,“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金雨柔全身都僵硬了,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那就乖乖的,别动,让我好好碰你……”他将她拉到胸前,大手开始放肆游移,探入她的领口摸索。
  “无煞……别这样……”她又慌乱又担忧的说。
  “我就是要这样!”他的声音是坚持的、沙哑的,“你不知道我忍了多久?我一直想着要这样拥抱你!”
  “不要……我怕你的伤口会恶化……求求你别这样!”
  “伤口恶化这无所谓,眼前最大的问题是我忍得快爆炸了!”他用力一扯,将她的袍子拉至腰间,露出她那洁白无瑕的酥胸。
  “你……”她微微颤抖着,因为他那火般的眼神。
  “天……”他低叹一声,将脸埋在她的双峰之间,尽是温暖细滑的满足。
  “无煞!”金雨柔为难极了,又想退缩开去,又怕弄伤了他。
  “给我……我好想要……好想好想!”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甜蜜的骚动,她既然拒绝不了他,也只好轻声问道:“你……你真的要?”
  “要!我要!”
  “那……那你小心一点……别弄痛了你自己……”她羞红了脸,垂下眼睑。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贪婪的唇舌开始舔弄、吸吮、轻咬,如此热切的爱抚立刻让金雨柔迷醉了,不知该如何压抑住自己的呻吟。
  “还记得我是怎么碰你的吗?想不想念?还要不要更多?”他咬着她的耳垂,双手上下齐动。
  “你讨厌……”她的小手贴在他胸前,微微颤抖,只因和他越来越浓烈的亲密。
  “这样就讨厌?那你可能就快要恨我了!这衣服真是要命!”他以左手拉碎了那单薄的衣料,瞬间就让她全身不着片缕。
  “轻一点!”她连忙提醒他,“你的肩膀会拉伤的……”
  “快,坐在我腿上!”他打开她的双腿,让她环绕在他腰间。
  “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的!”他一个挺立,进入了她的温暖之中。
  “啊!”她低吟一声,小脸贴在他的肩上,小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臂。
  “可以吗?可以接受我吗?”他捧住她的嫩臀,徐缓地上下起伏。
  “人家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这种又灼热又麻木的感觉是什么?
  “抱紧我!”他要求道。
  她将手环在他肩上,却有些迟疑,“你的伤口……□……”
  “早就没感觉了!”他话一说完,立刻封住她的樱唇,不准她退却,只要她完全陷入他布下的情网。
  “嗯……”金雨柔无法言语了,只有轻吟、只有娇喘。
  “爱我吗?”他稍微放开她一些,想逼出她的表白。
  “什么爱……不爱的?”她没胆子面对这问题。
  “若不爱我,为什么肯让我抱你?”他继续那折磨人的律动。
  “你是我的夫君啊……”
  “我不接受这答案!”他打断了她的话,将她转过身去,从背后侵占着她。
  “不要……不要……”金雨柔快昏了,只因他这疯狂的热情。
  “说!说你爱我,否则我不饶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水波荡漾,水花四溅,水温升高,这水中的欢爱之烈,是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的,水的共舞只是随之沸腾而已……
   
         ★        ★        ★
   
  “雨柔。”
  黑无煞呼唤着怀中的妻子,她看来似乎是累坏了,倒在他胸前轻轻喘息着。
  听到他喊着她的名字,她连抬起头的力量都没有,只有低低应了声,“嗯?”
  “水凉了,你不起来吗?”他怜爱地吻吻她的额头。
  “我没力气……”她老实承认。
  他微笑了,双臂绕过她的肩膀和腿间,将她从水中横抱起来,大踏步往寝房走去。
  “小可怜,换我来伺候你吧!”他将她放在大床上,拿浴巾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
  金雨柔既昏沉又无力,温顺地任他摆布,感觉自己就像刚出生的小娃娃。
  “好些了吗?”他躺到她身边,贴在她耳畔问。
  她正想说声谢谢,脑中灵光一闪,诧异地问:“你……你不是肩膀受了伤?怎么能抱我起来呢?”
  他耸了耸肩,“很简单,我的伤早就好了。”
  金雨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将那绷带拆开,肩膀上确实有道伤痕,但是已经大致愈合,而且由他行动的灵敏度看来,根本就像以往一样健康灵活!
  “你……你骗我?”她的声音满满的不信。
  他唇边泛着一抹笑,“没错,这是你活该!”
  “什么?”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人家这么担心你,这么照顾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捉弄我呢?”
  他端起她小巧的下巴,“捉弄你只是小小的惩罚罢了,谁教你要惹我恼火?是谁说她不爱我的?是谁说她对我好,只因为我是她的夫君?只因为我救了她一命?”
  “我……我说错了吗?”
  “那当然!”他忿忿地走下床,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金盒,“你看!这是我们的信物,你竟然都忘了?!”
  金雨柔眨了眨眼睛,看他拿出一条粉红色的手帕,那似乎已经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上面缝制的金线都褪色了,但她还是隐约可以看出,那金线是缝着她的名字!
  “你怎么会有这手帕?”她记得那是母后为她亲手缝制的呢!
  “我怎么会有?”他快失去耐性了,“你都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了?”
  “小时候?我见过你吗?”她实在很迷惘。
  他抓住她的双肩,“我九岁那年,在你们金冠国的皇宫里玩耍,不小心从树上跌了下来,就是你用这手帕替我包扎的,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那儿时朦胧的回忆,缓缓浮现上了金雨柔的脑中,她一点一滴地记了起来,原来……原来他就是那名黑发黑眸的男孩!
  “我……我有点想起来了……”
  “我那时就跟你说过了,你是我的!你居然都没听进去?!”他说得咬牙切齿。
  “我当年还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她畏惧地退后一些些。
  黑无煞不准她有任何躲避的行动,直接将她揽进怀里,逼近她的脸道:“现在你不是小女孩了,不准你不懂了!你可知道,为了这十年之约,我一登上王位就叫人栽种玫瑰、装饰寝房,左等右等才等到适当时机,大老远把你从金冠国请过来,用尽了心思就是想让你成为我的人、我的妻、我的王后!”
  “你……天啊!”金雨柔想不到他竟会当真,如此坚持……“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晚不是看着画册上的精灵,才能安然上床睡觉。结果,我终于娶到你,也为我父母报了大仇,但你竟然没办法对我说爱我,还说你之所以对我好,只是为了你国家的人民,为了身为王后的职责,为了我救过你一命,你这不是分明要把我气死?”
  “我……”她哑口无言,心中还因为这事实而震撼不已。
  “你这要命的丫头!”看到她双唇微启,尽管他恼怒至极,却还是忍不住想吻她。
  感觉到他的唇是那么热切、那么纠缠,她的心仿佛也要融化了,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男子,为了十年前的一句话,就这么誓守了终生的约定!
  其实,她不断地以责任、以义务、以理由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她不敢碰触“爱”这个字罢了。若能对自己坦白,她早该看出自己的心意,被黑无煞这样的男子所爱,有谁能不感动、不回应呢?
  尤其是在大火蔓延、烟雾漫天的那个夜,当她听到他喊着她的名字,就像听到了幸福对她的呼唤……深吻过后,他望住她的蓝眸,哑声道:“说爱我……我只要听这句话……我等了十年,我不能接受别的说法……”
  金雨柔张开了唇,却让他以食指堵住了。
  “等等!”他显得有点紧张,“你真的准备好要说了吗?你得考虑清楚,要是说了我不爱听的话,我可会一直把你绑在这床上,直到你肯说爱我为止!”
  金雨柔被他慌乱的表情逗笑了,那银铃般的笑声让他更不安了。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她摸摸他的脸庞,主动地吻上他的唇,然后在他的耳边说:“我……我爱你。”
  “你说什么?”他傻住了。
  她几乎要哽咽了,只因胸口那满满的爱意,“我……我爱你,在我被俘虏的时候,我只想到你一个人……当你来救我的时候,我从未觉得那么幸福,当时我就该明白了……我是真的爱你。”
  黑无煞安静了,不动了,他看着她的双眸,许久许久,终于开口道:“我听见了。”
  他这是什么反应呢?金雨柔疑惑。
  “我听见了!”他的音量提高起来,“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没机会反悔了!你既然说出来,就要负贵到底!”
  瞧他激动成这样,她倒有点吓到了,“我得……负责什么?”
  “负责爱我!一辈子爱我!”他将她拥紧,发出叹息。
  这……这就是所谓的负责吗?多么甜蜜的重担啊!
  金雨柔抚着他紧绷的背,轻声回答:“是的,我的无煞国王,我会对你负责的。”
  “雨柔,我的王后,我的精灵……”他捧住她的小脸,看出她眼中的浓情,终于又吻上她的红唇。
  十年前的诺言终于成真,这是美梦实现的一天。
   
         ★        ★        ★
   
  宽广无垠的海面上,两艘壮丽的大船一前一后,那正是来自黑首国的“黑皇号”与“金后号”,正要一起航向金冠国。
  他们带着贺礼、玫瑰、祝福和援助,前来拜访金楚迪国王和英致曲王后。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山头闪烁着金色光芒,那正是金冠国美丽的宫殿,苑如一顶皇冠耸立。
  这就是黑无煞国王和金雨柔公主的故事,一直传颂在吟游诗人的歌曲中,随着时光流转,在人们耳畔萦绕不去。
  【失恋日记】曾写过失恋的事情,得到了不少读者共鸣,看来大家都是天涯可怜人,所以,我就再接再厉,又给它失恋了一次。
  我猜,还是有人会喜欢看吧!那也好,至少这次失恋还有些价值。但,说句实话,真希望自己别再有这种灵感了。
  【冷】你在哪儿呢?亲爱的。
  十一月一日的晚上十一点零一分,你没有打电话给我,没有按我家的门铃。
  或许你已经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地球上再没有你的身分证字号、你的车牌号码、你的手机号码和你的门脾号码。
  我拿起电话,不晓得该不该按下那些号码?只是几个数字而已,就能连接我们之间荒凉的天地吗?还不是默默地、淡淡地,寻找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吃饭了没?睡得饱吗?工作情况如何?心情还算愉快吧?
  是的,我正在远离你,你正在远离我,当初那热情正在搭乘喷射机远离我们。
  走路的时候,不再握起我的手,拥抱的时候,不再几乎令我窒息,那么,我们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等待着,晃荡着,摇摆着,就让那句“分手吧!”缓缓自心中升起。
  【归零】心底空空的,不管人在哪里,不管在做什么,都一样空空的。
  见不到那个人,听不到那个人,是不能,还是不愿?
  其实拿起电话按下几个数字,当然还是可以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但是那遥远而淡漠的距离,却让人宁可留在当时,不想拥有现在。
  吃香瓜,不甜;打猫儿,不爽;掉眼泪,不干;写东西,不行。
  所以,一切就这么完了,我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完了。
  【失恋第二天】明知他不会来,还是切好了水果冰起来,还是洗好了菸灰缸放在桌上,还是把他喜欢吃的小泡芙冰在冰箱上层,还是竖起了耳朵聆听那电话声的响起。
  走在路上,总搜寻着他车子的踪影;走路回家,总以为他会在门口等我;走着走着,我想没有人会突然牵起我的手。
  牛奶和豆浆都快要过期了,我必须在今天喝完它们,而他明知我根本做不到。
  我知道我将失眠,我将流泪,我将痛苦,我将看着他的照片回忆个不停。
  这早已不是我第一次失恋,我还会不了解那些必然的症状吗?就是因为太了解,我已经能预见自己哭倒在往事的阶梯上。
  这只是失恋的第二天,还将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我能微笑地对他说声:谢谢你陪我走过那美好的一程。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在屋里走来走去,我在心中想来想去,我在桌前写来写去,我就是没办法有一个办法。
  我很明白失恋的好处,我会长大,我会智慧大增,我会更有挑男人的眼光,我会在爱情纪录上又添加了一笔。
  但我也很明白失恋的坏处,首先我会发疯,然后痊愈,接着发疯,又是痊愈,终于发疯,总算痊愈,如此过程反覆不断,直到我不是完全发疯了,就是彻底痊愈了。
  其实,那都还算是幸福的,要不就发疯,要不就痊愈,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不过是个徘徊于过去和未来,挣扎于坚持和投降之间的游魂罢了。
  所以我也不准备怎么办了,就这么办吧!就什么也不办,我总会走上一条路的,不管那是发疯或痊愈。
  【静物】我相信他会回来的,他的收音机、录放影机、煮咖啡机都在这儿,我给他准备的牙刷、牙签、棉花棒都等着他;他带来的杯子、盘子、玩具、花瓶、CD、香精,也都好好地坐在原地。
  但是万一他回来了,只是要拿走他还想要的东西呢?那还是别回来好了,我无法亲眼看见那样的画面。
  万一他真不回来了,这些东西要在这房里待上多久?我舍不得丢,我不愿去用,我每天看着它们就要想起他一次,我究竟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我是快崩溃了,我知道,因为我刚刚想起,我躺着的那席蓝色床单,也是他买来的,而且还是两套替换着用,那么从今以后我该睡哪儿呢……【倔强】和前前前任男友去吃饭看电影,想着现现现任男友还不打电话来,所以我度过了一个惨惨惨的星期六晚上。
  反正就是这样,反正那人根本不在乎我跟谁出去,也不在乎我到清晨五点才回到家,反正我们无消无息已经四十四小时又二十七分。
  那么我决定我要做个倔强的小孩,我要说什么也不先打电话给他,我要将远沉默谱成分手的序曲,我要发了疯一样地想他念他梦他,却丝毫不流露一丝感受。
  眼睛哭肿了可以戴太阳眼镜,喉咙沙哑了可以吃川贝枇杷膏,心碎了可以用时针和分针点点滴滴缝合起来。
  我就要盖上所有和他合照的相框,假装什么都看不到,转过身离去,又忍不住回头,拿起来细细审视,用眼泪抹去灰尘,让那两人笑得更明亮、更灿烂,在回忆的画廊中更清晰、更难忘。
  所谓倔强,就是脆弱的同义词。
  【练习】我要练习一个人睡觉,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整张棉被都是我的,可以转身,可以翻滚,可以睡得一点也不文雅。
  只是双手双脚都会冷,不知道要缩到哪里取暖;只是梦醒时看到身边空空的,会突然想起那人可爱的睡脸;只是想打枕头战、想玩闷棉被的游戏,就只能找猫儿玩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除了要练习一个人睡觉,还要练习一个人走路、说话、逛街、开车、看电影、吹海风……我相信练习久了就会做得很好,小时候老师都是这样告诉我们的,不是吗?只是到底要多久多久呢?真希望有哪位老师能告诉我。
  【当初】当初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只是偶然间由朋友介绍,大家说了几句问候的话,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我对他的印象是,这男生的发型很特别。
  他对我的印象是,这女生还满有气质的。
  当初若我早知今天如此难受,可还会迎视他那双太亮的眼神?还会不知如何拒绝第一次的约会?还会在那个夜里让他吻上我的唇?
  这一切都是无用的问题,当初我怎能预料,自己竟要为这样一个陌生人掉泪。
  只是我总爱想起那初见的第一眼,没有预料,没有准备,一转头,就看见了那双深深凝视我的黑眼。
  【第一次牵手】当他从台北南下找我,是一个温暖美丽的夜晚。
  等了一整晚,我穿上白色细肩带上衣,腰间围着蓝色花裙,戴起当地买的耳环和项炼,就像个标准的南国女郎。
  他开车到了,我打着手机寻找他的身影,然后他在我面前停车,两人的视线交会。
  走在垦丁的路上,我们有点羞涩,不知该说些什么。
  拥挤的人群将我们靠近在一起,忽然他拉起我的手,我心中一惊,犹豫着该收回或继续下去?就在这时,他把我握得更紧。
  那天的牵手,为何他的手那么温热?为何我的手那么僵硬?我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紧紧相系的感受。
  今天我将自己的双手交握,为何还是好冷好冷?
  【金戒指】这枚金戒指,从银楼的橱窗搬到他的小指上,从他的小指搬到我的无名指上,现在,又该放在盒子里归还给他。
  但,就让我再戴上它最后一次,回想当初他替我戴上的时候,我是怎样装着不愿意,他又是怎样急着要套牢。
  男人的戒指,戴在我手上怪怪的,可是又怪得可爱。
  这戒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失?我又想让它深一些、紧一些,我的手指才不会那么孤伶伶的。
  就像我还拥有回忆一样,我的手指也还拥有戒痕。
  【早餐】我始终怀念,他第一次为我做的早餐。
  火腿很香,蛋煎得软软的,土司抹了草莓酱,配上两杯牛奶,一起摆在小桌子上,就是我们星期日的早餐。
  阳光透进室内,我赞赏他的煎蛋技术,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一招。
  他笑着说有空时才会想做,我说那么一个礼拜做一次给我吃就好了。
  两人吃了又吃,终于还是吃不完,但那时的宁静安详,感受是如此深刻,总让我一闭上眼睛,就好像又看到那天早上的阳光。
  他一共做了两次早餐,然后,就没有第三次了。
  可是在我这辈子,至少有男人做早餐给我吃过,我还是该谢谢他的。
  【我们的梦】那天,他跷班,陪我一起去世贸中心看了旅游展。
  天气很好,两人的门票四百块,很便宜,因为我们买到的是梦,我们拿了一大堆资料,共游的画面就在眼前,只等着我们去实现。
  说好要去日本、答里岛、夏威夷、新加坡、阿拉斯加……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未来一一踏上足迹。
  我把那些资料都整理好了,他说每天晚上都要拿出一份来,抽考我该地各种游览资讯,两个人梦游那遥远的国度,仿佛透过照片到达彼岸。
  可是,看着那张蓝天白云、邮轮之旅的海报,现在,我该找谁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呢?
  【十字路口】和朋友约在台北碰面,要喝下午茶。
  我们找了一家二楼的餐厅,刚好在远东百货斜对面,是一个人车来往的十字路口,从宽广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一切。
  我点了热桔茶,和朋友闲聊过往、现在和未来,但我的眼光却不由自主落到窗外,搜寻着某一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是的,我想着他,那许久不见的他,会不会刚好提着公事包,到远东百货来谈业务?
  朋友并未发现我的分神,毕竟我一直是个很会假装的女人。
  当我看到某个身穿蓝色衬衫、黑色长裤的背影,黄色领带在风中飞扬,提着一袋产品和公事包,俐落跑步越过斑马线。
  我心狂跳,眼眶微热,认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别人。
  我回过头,稳住呼吸,听朋友谈起了另一个话题,她并不知道在这几秒之间,我的心情已经起落无数次。
  【安静】星期日的午后,抱着电话和猫咪躲在被窝里,明知电话不会响,明知猫咪不是他,但至少这样会让我觉得温暖一些。
  只是,这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对面的小孩不哭了,后面的工地停工了,就连那吹得很差的长笛也不吵人了。
  没有下雨,没有刮风,只是这么样的安静,紧紧环抱着我。
  世界上有六十几亿人口,但谁能来和我斗嘴?吵架?大笑?闲聊?
  我和那人之间,已经不行了,已经没办法了,我自己懂得。
  这安静的声音缓缓自心中升起,即使我不想聆听,还是那么清楚地传进了耳里。
  【踪迹】手机里显示着来电的十通号码,以前他的名字都在第一通,慢慢的,他的名字转到第二通、第三通……直到有一天会到第十通之外。
  我常常会打开手机,按到他的名字和号码,没有任何意义,看一看也好。
  现在接起手机,已经都不着急了,反正也不是他打来的,没接到就算了,没什么值得紧张万分接起来的电话。
  答录机的留言总是零,电子邮件里没有他的信,网站上不再见到他的留言。
  他在我的世界蒸发了,却又不在我心中完全消失,真是一点也不干脆啊!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愿对他更好,爱他更多。
  若我早知有天不能再牵手,每次牵手我都会牢牢紧握,若我早知如今连见面都是奢望,每次见面我都会细细凝视;若我早知无法再爱,我会爱得彻底。
  只是我们都累了,都倦了,都握不住这样反覆的感情。
  那么就让找闭上眼睛,忘记身边寒冷的夜风,仿佛回到花莲的阳光里,刺痛了裁的眼睛,而他伸手为我挡住。
  现在,遮住,自己泪眼的,却必须是我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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