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怜情,怜情……”
  怜情缓缓的睁开眼晴,朦陇的双眼慢慢浮现永琪英俊的脸。她想要伸手过去,摸摸这个呼唤她的男人。谁知道她只是轻轻抬起手,就觉得身体好痛好痛。
  “你不要动!伤口很痛吗?忍着点,嗯?”怜情痛苦吸气的模样让永琪的心揪成一团。
  “你口渴不渴?我倒水给你喝。”永琪飞快的倒水,小心翼翼的扶起她,一口一口的喂她喝,喝完了水,再将她放平。
  怜情喝完水后,伤口的疼痛好像舒缓了一些,身体也不那么热了,昏沉的脑袋瓜子也清醒了不少。然后,她慢慢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受伤的事了。
  她发现永琪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她心虚的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彩云把所有的事统统都告诉我了!”永琪的声音很平静。
  怜情畏惧的看着永琪。我要被骂了!正当怜情这么想时,她突然感受到好像有热热的东西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定神一看,不得了,永琪居然哭了!
  “为什么要瞒我?”永琪流着泪,痛苦的说:“你为了我被打、被羞辱,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彩云不告诉我这些事,如果我今天没有提早回家,你是不是预备瞒我一辈子呢!”
  怜情看到永琪掉泪,心里又痛又惊。她急忙抹去永琪脸上的泪,咬牙忍痛比着。“对不起,对不起。”
  永琪握住她的手,低低吼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是全天底下最没用的男人,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什么皇子、什么十七阿哥,全是他妈的放狗屁!”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责备自己!看到如此自责、如此痛苦的永琪,怜情一时忘了自已的伤,就要去抱他的头。她一动,就痛得直冒冷汗。
  “怜情!”永琪心急的抱她在怀中,嚷着:“很痛吗?我马上去叫太医。”
  怜情虚弱的摇头。她攀住永琪强壮的手臂,微笑的比。
  “被你拥抱,比请十个太医来有用!”
  永琪湿润的眼晴重新涌上了泪,他小心的、珍惜的抱着她。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怜情又比着。“永琪,我真的是很对不起你……”
  永琪深深地看着她。
  “不要再说'对不起',好吗?”
  怜情点头。
  “我不说,你也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永琪微笑的揉着她的头发。“好,我们都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怜情!”
  怜情没有犹豫的点头了。她会答应永琪任何事的,只要是他说的。
  “从今以后,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受了什么欺负,不要再把我蒙在鼓里了!”永琪轻握怜情的手,郑重的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不是吗?”
  “嗯,我答应你。”怜情将灼热的唇贴近永琪,永琪立刻捕捉到她的唇,两人深深吻着,用他们最深最深的爱。
  “小姐,怎么办?十七阿哥好象真的把我们恨死了呢!”一想到上午永琪捉狂的样子。小凤一直到现在还会发抖呢!
  “废话,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黄意宁的情况比小凤好不到哪去。现在已经快半夜了,她仍然无法入眠。她只要想到永琪可能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她就紧张害怕得睡不着觉了。
  “小姐,依你看怜情被我们打得这么惨,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呀?”
  “哼,她死了最好,我还怕她不死呢……”
  “怜情要是死了,你们主仆两人都得陪葬!”黄意宁大惊之下回过头,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永琪就站在门口。小凤做贼心虚,脚软站不住的跪倒在地。
  永琪怒视黄意宁。本来,他对她还有几分愧疚和歉意,但是现在他对她只有厌恶。
  “我警告过你,不准动怜情。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联合广珍一起折磨她,我说过只要你动怜情我就会杀了你,难道你-点都不怕吗?”
  黄意宁让永琪身上那股怒气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她退一步,永琪就进一步,地害怕得大叫:“你……你不要过来,我爹好歹也……也是朝廷命官,你若是……伤了我,我相信他不会……放过你的……”
  永琪发出冷笑。“是吗?那我倒要试上一试……”
  “哇,你不要过来……”黄意宁被永琪的气势吓哭了。
  “十七阿哥,求你饶了小姐啊!”小凤为了营救主人,冒死抱住永琪的双腿。
  永琪重重地踢开她。“该死的奴才,滚到一边去。”
  黄意宁已经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了。眼看永琪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受惊的放声大哭,同时吓得尿裤子。
  “小姐!”小凤看得膛目结舌,她最高贵的小姐,居然……尿了一地的湿。
  原本就没有打算动手的永琪得到了意外的收获,用这种方式来羞辱黄意宁比用其他的方式要来得有用。他哈哈大笑的说:“黄意宁,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哈哈……”永其大笑着离开,留下不知所措的小凤和羞得无地自容、下半身湿漉漉的黄意宁。
  解决了黄意宁和小凤,接下来就轮到广珍了。
  第二天早上,永琪没有去上书房上课,他出寓来到宝亲王的府邸,经过了一番客套应酬,他没有受到阻扰的直闯广珍格格的香闺。
  进到广珍格格的房间,只见她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前,身边的婢女都不在,想必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永琪一定会来找她。
  见到永琪,广珍美艳的脸立即有了笑容,看她喜悦的样子,好像已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了。
  “永琪,坐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茶聊天了!”
  永琪可没有办法像广珍一样的笑。他冷冷的说,“广珍,我不想跟你废话.我知道你心里清楚,我今天所为何来吧!”
  广珍高傲的站起身,抬起下颚。“是为了那个哑巴吧!她怎样了?还活着吗?”
  永琪狠狠地瞪着出口不逊的广珍,忍耐的说:
  “你应该庆幸怜情还活着。因为怜情要是死了,现在的你也会变成一具死尸!”
  “哦,是吗?”广珍轻蔑的笑着。“你想杀我为怜情抵命吗?我的十七阿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一个格格跟一个哑巴的命,哪能相提并论的啊?”
  “对你来说,怜情只是哑巴;可是对我而言,怜情是我的全部,怜情是我的生命,你才不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广珍听了身体像是要爆开来,她不接受!永琪是她的,是她广珍格格的,只有她能爱他,也只有她才配得到他的爱呀!
  “永琪,你到底是怎么了啊?那个哑巴是什么东西,你竟如此护着她?”她冲了过去,捉住永琪的手。“永琪,”你快醒醒吧!不要再被她迷惑了!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她摇着永琪的手说。
  永琪面无表情的拙出自己的手。“该醒的人是你才对吧!让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爱怜情,就只爱她一个人,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当然,你也不例外!”
  可恶!失望至极的广珍欲打永琪,手才挥了一半就教对方牢牢的抓住了。
  “永琪,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指婚的元配啊!”她大吼大叫的。
  “我真正的妻子只有怜情一个人!”永琪放开广珍,平和的说:“广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无法爱你,也不能给你幸福,为了你自己好,你何不去请求太后要皇上收回指婚的成命呢?”
  “你休想!”广珍失声叫着:“你是我的,我为什么非把你让给那个哑巴不可?可恶,我才不干!我
  要太后为我做主……”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永琪太清楚广珍的想法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沉声地道:“你要是有这个企图,藉太后或皇上的手来拆散我跟怜情,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敢!”广珍纵使被永琪布满杀气的眼睛看得心里直发毛,她还是挺起胸膛不肯认输。
  “是吗?”永琪冷酷的一笑,转身就走。
  “永琪?”广珍哀凄的一喊,永琪竟然回头了。广珍心中又燃起一丝的希望。
  “看在怜情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若还有下一次的话,若你敢再动怜情一根汗毛,就莫怪我翻脸无情了!”
  “你……”广珍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定当加倍奉还!”撂下这句话,永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怜情身上的伤口也好了七、八成了。永琪怕怜情闷坏,于是找了一个大晴天,骑马带怜情到郊外去透透气。
  轻拥着怜情,永琪在她耳朵轻声的问道:“这样的速度可以吗?伤口会不会痛?”
  怜情微笑的摇摇头。靠在永琪宽厚的胸膛,任清爽的和风吹拂她的脸、她的发,怜情觉得无比的舒畅。
  来到一处长满绿油油野草和开满五颜六色野花的山丘上,永琪动作轻柔的抱怜情下马,找了块有树荫遮蔽的地方放她下来。
  “永琪,这里好漂亮哦!”怜情尽情测览眼前的美景。“哗,有好多漂亮的花哦!永琪,我摘花编花环给你戴好不好?”
  不等永琪答应,怜情蹦蹦跳跳的跑去摘花了!
  “怜情,不要跑太快,你的伤还没有全好呢!”永琪是多虑了。此时此刻的怜情简直看不出来身上有伤的样子。她动作俐落的摘花、编花环,然后把花环戴在永琪头上。
  “哗,十七阿哥好漂亮啊!真的是'人比花娇'呢!”怜情难得俏皮的说。
  看到这样活泼的怜情,看到这样快乐的怜情,永琪有说不出的欣慰和感动。他将她的双手握在手中,感慨的说:“真好!”
  “什么真好?”
  永琪捧起怜情的脸,说:“你又会动会笑了,不是吗?”说完,他温柔地吻了她
  怜情闭上眼睛。永琪的吻好柔好轻,就像吹在身上的微风一样。她有些醉了,醉在微风里,也醉在他的亲吻里。
  永琪搂着怜情的肩,一起坐下。
  “怜情,我突然有个想法。”永琪认真的说:“我们干脆离开皇宫,从此浪迹天涯吧!,什么?怜情呆掉了!她楞楞的看着永琪,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宫里的人、事、物对你而言太复杂也太危险了!”永琪沉痛的说:“就像广珍,她对你的恨己经根深蒂固了。现在还没成亲,她就对你这样了,我不敢想像等她进门后,她又会使出什么恶毒的方法来对付你!”
  怜情摇摇头,比着。“不会的,不会的!现在广珍格格一定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她一定不会冒险再惹你生气的!”
  “就因为她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她就愈不能允许你的存在啊!”永琪摸着怜情的头,轻声的说:“你实在是太善良了!你从来不记恨也不记仇,总是用一颗最慈悲的心去对待别人,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的。广珍不是、黄意宁也不是。你以为你不跟她们计较,她们就会放过你吗?这是不可能的!”
  永琪仰望着天空,平静的说:“从小到大,我的生活、我的使命、我生存的目的以及我生命的价值,就是如何做好一个阿哥,还有未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直到遇见了你。”
  怜情温柔的凝视着永琪深情的目光。
  “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永琪充满感情的说:“你让我知道,原来还有比当阿哥、当皇帝更重要的事。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爱你,想给你全世界的幸福。但是如此的我,却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身分,抛不去额娘对我的期望,所以我还是带你回宫了,即使我知道善良单纯的你并不适合皇宫的生活。”
  “你现在后悔了吗?”怜情问他。
  永琪点点头了。“是的,我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他拥着怜情,隔着衣服轻轻碰触她背上的伤口。怜情有种异样的感受,还好不会痛。“我是如此的爱你,可是你却为了我而受伤!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就是不能原谅自己。所以……”
  “所以你不要阿哥的身分,也不想当未来的皇帝了,甚至连亲自养育你的额娘,你也不要了!”
  “是的,我统统都不要了!”永琪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怜情知道他下这个决定有多困难。
  “如果连最重要的你都保不住,我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永琪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怜情说:“以前,我是存心伤害你的身体和你的心的,现在,我没有存心,却还是伤害了你的身体和心,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在你身上。所以我们走吧,离开皇宫,离开北京城,天涯海角,我相信总有我们容身之处的!”
  怜情静静的凝视永琪半晌。“我真的很感动你为我这么做。可是,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永琪没想到怜情会拒绝。
  “因为这么做的话,我会恨我自己的!”怜情悲哀的瞅着他。“你有大好的前程,你是阿哥,是皇太子的人选之一。现在的你这么努力,没有谁可以保证你不是未来的皇帝呀……”
  “怜情,你听我说……”永琪打断她的手语,急急的说:“我不是说那些虚名我都不要了?如果要我失去你才能保住那些地位和身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热泪情不自禁的涌出怜情的眼眶,她张臂拥抱了永琪。永琪梳着她的长发,性感的双唇在她耳边轻吻着。
  “永琪,你这样对我,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我不准你把'死'字挂在嘴边,”永琪真挚地说,“我要你幸福快乐的活着,答应我。”
  怜情看着他,沉重的比:“如果我们就这样撇下一切,一走了之,我就不可能幸福快乐的活着了。”
  “怜情?”
  “你可以为了我什么都不要,可是你怎么可以不要你亲生的爹娘呢?你不要皇上就算了,你们父子的感情一向淡薄,况且他有这么多的儿子,失去你一个相信对他伤害不会太大。可是晴妃娘娘呢?她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你是她的希望、她的生命,如果连你都不要她了,你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永琪面红耳赤了!他痛苦的、艰难的说:
  “你说的我都清楚。没错,我可以不要身分地位,不要皇阿玛,但是额娘她……我想好好的孝顺她,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问题是你跟她我只能选择一个啊!我这个不孝子,只有来世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等到来世。”
  永琪一怔。“我不懂你的意思。”
  怜情微笑的再比。“我是说,你可以一起拥有我们两个啊!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觉得你多虑了!”
  “我?”
  “不是吗?”怜情巧笑嫣然的看着永琪,“我已经答应你了,不再对你隐瞒任何事,所以你不用怕广珍格格再欺负我,而且你还派了这么多侍卫保护我,所以我根本不会有问题的。就算广珍格格以后进门,她应该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与我和平相处吧!”
  永琪叹气的说:“怜情,你又来了!广珍就是广珍,她不是你!如果她真的顾忌我,这次她就不会伤害你了?”
  “我相信她……”
  “这不是你相不相信的问题。我认识广珍比你久,比你更了解她……”
  “就再给她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吧!”怜情乞求的比。“如果她真的不能喜欢我,我们再远走高飞,嗯?”
  “怜情……”永琪哑口无言了,说来说去怜情就是为了他,不要他背负“不孝子”的罪名。她宁愿再拿自已的安危做赌注,赌广珍的良心,面对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怜情,永琪真的把她爱进心坎里了!
  “好吧,全听你的,我们就再赌一次吧!”永琪叹气的说。
  “谢谢你,永琪。”怜情太感激了。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呀。”永琪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的拥紧了她。
  又过了半个月,怜情身上的伤口总算完全好了,炎热的夏季也结束了,御花园青绿的树叶慢慢转黄,宣告萧瑟的秋天已经来临了。
  这个时候,皇上也把永琪跟广珍的婚期决定了,就定在八月二十五,中秋节过后十天,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怡和宫为了筹备婚事,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成了一团,怜情和彩云则像不相干的人,乐得清闲。而永琪依然忙碌,阿哥的学业不敢懈怠,再加上婚事,让他忙得恨不得有几个分身呢!
  婚礼,看样子是躲不掉了!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还好还是有值得安慰的地方。就是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伤了怜情的事后,广珍果然就如怜情所想的没有再找怜情的麻烦了,永琪想,或许她们真的能和平相处也说不定呢!
  这天早上,怜情正在房里教彩云习字,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捂着嘴巴冲到外面去呕吐。待她吐完后,胃好像也空了。她虚弱的靠在彩云身上,让彩云擦干她脸上的汗。
  “怜情,还觉得不舒服吗?”彩云担心的问。
  怜情没有力气比了。又是一阵恶心,她又大吐特吐了起来。
  “怎么又吐了?”彩云好着急。“不行,等一会儿我就去请胡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彩云拜托一名太监去请上次诊治怜情的胡太医来给怜情看病。胡太医把了把怜情的脉,点点头,站起身,笑呵呵的说:“怜情姑娘,恭喜你了!”
  怜情和彩云都是一脸的困惑,彩云急急的说:
  “胡太医,怜情不是生病了吗?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胡太医笑着说:“怜情姑娘有身孕了,我该恭喜她的,不是吗?”
  “怜情怀孕了?”彩云一下子跳得好高。她摇着怜情的手,兴高采烈的叫着:“怜情,你听见了没有?你有身孕了,你快要当娘了!”
  相对于彩云的喜悦,怜情却是一脸的惨白,一脸的凄然。她捉住彩云,飞快的比。
  彩云看了之后脸色大变。“什么?你要我这样告诉他,为什么?”
  怜情又比,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
  彩云震惊的看着怜情,然后说:“好了,我照说就是了嘛!”
  她凝重的告诉胡太医:“胡太医,怜情要我拜托你,她怀有身孕的事,可不可请你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胡太医顿了一下,才问:“晴妃娘娘和十七阿哥也不行吗?”
  怜情哀求的看着胡太医,拼命点头。
  胡太医于是说:“怜情姑娘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这宫中的事可以说是无奇不有,他看多了,有些话不该说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明哲保身”是他生存的重要法则啊!
  胡太医走后,彩云忍不住要问:“怜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
  “彩云,你去帮我弄一副把小孩弄掉的药好不好?”
  “你说什么?”彩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不敢相信怜情会说出这种话,她乱七八糟的嚷着:“怜情,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这是你的小孩耶!你居然不要他……”
  怜情用手蒙住彩云的嘴。她流着泪苦痛的比。“彩云,求求你帮我吧!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向彩云下跪。
  “怜情————”彩云赶紧扶起她。看着神情痛苦、拼命流泪的怜情,她也哭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怜情,你告诉我啊!”
  怜情啜泣的比。“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现在!”她紧紧抓住彩云的手,“彩云,你肯帮我吗?”
  彩云痛苦的、挣扎的说:“我真的不想为你做这种事,可是……如果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呢?”
  怜情紧紧抱住彩云,两人哭成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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