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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级西餐厅吃牛排是一种享受,但对向家两姐弟而言,绝对是场灾难。 瞧他们愁眉苦脸盯着一大块冒热气的牛排发呆,手中的刀叉握得松软软的,轻轻一拨便有掉落之虞。 不是他们不爱吃牛排,而是……唉!唉!唉! 霍玉蓟关心一问:“怎么不吃呢,不合你们的口味吗?”受西方教育,应该爱吃牛排才是。 “是呀!快吃,宝贝,这是你们最爱的香橙小牛排。”黎紫苑“用心”地鼓励他们进食。 有苦难言的双胞胎望肉兴叹,妈咪好狠的心,用这一招来吊人胃口以示惩戒。 “妈咪,我们可不可以改吃炒饭?”向亚蜜鼓起勇气说道。 黎紫苑眼一转。“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你爹地可是会哭喔!” 好好的妈咪,拿爹地来压人。向亚蜜不满地戳戳牛排,试图插出一块散落的肉未。 “孩子如果不喜欢吃牛排就换别种好了,不差这点残。”霍玉蓟在极力弥补父爱。 做父亲的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一味的给予不求回报,希望他们拥有全世界。 对于突然升格为父亲的霍玉蓟是喜多于惊,他急于表现出父子天性,刻意讨好孩子,就是变相的补偿心理,期能在最短的时间追上在他们心目中爹地的形象。 但是,沙城非一朝一夕能成,它难筑且易倒,禁不起一场风雨侵袭。 “好” 刚露出喜色的双胞胎投机会欢呼,母亲大人眼雷一劈,两人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不要像云方一样地宠溺小孩,这不是正确的教育方法。”有大多人宠他们了,不需要再增加一名“义工”。 “可是他们似乎很排斥牛排,不如……”他不愿被比较,只是纵容了一些。霍玉蓟想把十年的父爱全一古脑塞给他们。 “你错了,他们不是不爱吃,我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被宠坏的孩子。”接着她话锋一严。“你们还不动手。” 命令一下,苦着一张脸的向亚蜜、向亚泛视死如归,一手刀、一手又,全力对令他们垂涎三尺的牛排进行屠宰工程,那份专注神情令霍玉蓟完尔不已。 接着他的笑意冻结在唇角,姐弟俩那笨拙的动作恍如初次使用刀叉的人,手忙脚乱地将肉切得七零八落,刀起刀落仍肉肉相连。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一股兴意的黎紫苑。 “你何不自己去问他们,答案会让你吐血。” 黎紫苑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笑话。 偏爱女儿的霍玉蓟轻声问道:“蜜儿,你以前没用过刀叉吗?” “有呀!”向亚蜜闷闷地回道,仍在和大牛排奋战。 “不是这么切,你要顺着纹路一刀切下去才不会建成一条。”霍玉蓟仔细地教导。 “我知道呀!可是手指头不听使唤,明明对准直线一划,牛排却好像是活的一般自己会动。” 他为之失笑。“我可以向你保证,牛已经往生多时,绝不会乱动。” “哎哟!叔叔,你怎么用‘往生’两字,这样谁敢吃。”她找着借口放下刀叉。 “我也不要吃牛的尸体。”双胞胎一条心,向亚泛随着跟进。 拿他们没辙的霍玉蓟只好向黎紫苑求助,他从没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而且离童年太遥远,搞不清楚现在的小孩子在想些什么。 当父亲需要学习,他是新手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我限时三秒钟,刀叉若不在手上,后果自负。”黎紫苑不心软地下达命令,就算是人的尸体也得吞。 向亚蜜只好认命地继续“革命”。“人家爹地在世时,都会帮我切好一小块一小块。” “妈咪,我想要爹地回来。”不小心切到手的向亚泛如此抱怨。 “快吃,少罗唆。” 黎紫苑毫不心疼儿子的手伤,因为早有个傻爸爸急忙的尽责,用一条价值六千元的手帕包扎儿子蚂蚁大的伤口。 两个孩子之所以不会用刀叉切牛排,主因是有个台佣爹地效劳。 每回牛排一上桌,他就不疾不徐的将牛排端在自己面前,一一切成一公分口径的小四角才递给儿女们享用,根本不用他们动作。 还有龙虾一定先挑出白肉放在盘子上,虾脚绝对剥开三分之二任其啃食,草虾则剥壳去头尾夹在他们饭碗中。 一直到现在,他们对最喜欢的食物还是不够俐落。 更夸张的一件事是,他们居然不知道鱼有刺,可见被保护得多好。 “苑儿,你看他们吃得多……辛苦,我帮……” “他们切”这三个字在黎紫苑的瞪视下霍玉蓟硬是缩了回去。 “小孩子不能笼,他们已经够无法无天了,你不要火上加油。” “小孩子本来就应该宠。”孩子坏一点才不会受欺负,他自私地想着。 向亚蜜、向亚泛赞同的直点头,为身为小孩子的权益上诉。 又一个宠孩子的男人。黎紫苑头大的想。 “你看到街上的骚动了吧!你认为那是天然灾害吗?” “当然不可能。”霍玉蓟直接反应地摇头。她为什么这样问? 两个孩子一听见母亲提起此事,赶紧低头拼命啃切不开的整片牛排,假装自己很乖。 “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何要你往‘灾难’现场找人?”黎紫苑脱着霍玉蓟,他没那么笨吧! 他看看“认真”的孩子,心中不太信服。“他们还小,惹不出大祸事。” “是吗?”黎紫苑眉一批。“蜜儿,光复南路与信义路三段交叉口的红绿灯是谁弄坏的?” “不是我喔!小沁说要试试弹力回旋弓的威力,结果不小心弹断电路回线,所以才导致交通瘫痪。” 向亚泛气鼓鼓地辩驳,“蜜儿,你怎么可以出卖我,是谁说要看看台湾的消防栓稳不稳,把十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全用链子绑上栓头?” “它突然喷出水造成大厦地下室变游泳池又不是我的错,你还不是用不褪色彩笔替人家的墙壁画画。” 听他们说出“英雄事迹”,霍工蓟无力的问道:“不会是上面写着中正纪念堂的那道白墙吧!” 偏着头,向亚泛很用力的想了一下。“好像是哦!我在旅游手册上有看过。” “天呀!你……你真是天才。” 霍玉蓟只能用这种形容词。 从现在起有忧患意识不算迟吧! 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人的破坏力有多惊人,而且没有年龄限制。 在台北住了三十几年,他头一回看到这个都会城市陷人一片兵荒马乱时期,所有活的生物全动起来,形成救灾大队。 而引起这场大浩劫的主凶,居然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教人啼笑皆非。 “你还想继续宠孩子吗?我建议你作好移民计划,地点是火星。”太阳星系外的世界更佳。黎紫宛老神在在地想。 “嘎?!”霍玉蓟不禁为之愕然。 “孩子们去哪里了?我买了新玩具要给他们。” 一进门,霍玉蓟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回家就急着和心爱的女人温存,现在一只儿女全占满他生活重心,令他变成居家型的慈爱男主人,即使他仍未和两个孩子相认,称谓还是叔叔。 实际上并不是他不渴望,而是苑儿太固执,坚持三不政策——不妥协、不退让、不放弃。 她说一是一,绝不肯打折扣,同时还作下保证,只要他一说出和孩子们的关系,她马上撒手不管台湾的事业,带着孩子到义大利的私人岛屿走居,教他一辈子寻不着人。 有此威胁,他哪敢犯她禁忌,只好三缄其口,退而求其次。 黎紫苑没好气的咕快,“我看起来像警犬吗?还是一十四小时全天候托婴妇,没事别来吵我。”困死了,难得一个假日找她要人,有没有搞错。 “苑儿,你昨天睡了整整干个小时还不够呀,难怪会被孩子们取笑。”霍玉蓟轻轻拍拍她覆上棉被的臀。 “别管我,你走开。”隔着条棉被,她用手推推他沉重的身躯。 他宠溺地摇摇头,还是那么贪睡。“不管你管谁,谁教我就是爱你。”他的眼中充满柔柔的爱意。 “哼!去管那两个小的吧!这会儿又不知溜到哪去害人咯!”黎紫苑打了个哈欠掀开棉被。被他一吵,睡神全吓光了,不醒都不成。 三天前她买了五十斤黄豆。五十斤绿儿、五十斤红豆和五十斤黑豆混在一起,让两个小鬼用筷子夹分清楚,绝不能少斤去两,整整五十斤才成。 被罚习惯的双胞胎还是忍不住手软,一再要求她高抬贵手,不然会有两个断手的孩子。 结果证明一件事,人的潜力是无可限量,原本她计算女儿、儿子非花个五、六天才分得完,刚好可以赶上这季的开学日回加拿大。 谁料他们一知要被“遣送”回加拿大,生怕没得在台湾玩就发挥超人的耐性,只花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便完成非人刑罚。 然后睡不到七小时又精力十足地蹦蹦跳跳,嫌家里过于沉闷而决定到后边山坡玩耍,看看台湾的溪流有没有溪虾可抓。 “你真的要送他们去加拿大念书吗?我实在舍不得放他们远行。” 有病。黎紫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本来就在加拿大的学校就读,没理由要他们回台湾再念一次小学,而且台湾的教育和生活品质哦!不是普通的教人心寒。” “没那么糟,大不了我为他们挑一所师资优良的学校,让他们接受资优生考试,直接跳级升国中。” “干么多花番工夫,徒累人。”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吻。“劳累的工作我来做,你只管坐享其成。” “我没那个命,除非你能让亚雷开了窍,开开心心的接管卡登家族的产业。” 亚雷那挥小子是她的业障。 “别太苛责他,他还年轻,有得是时间调教,慢慢来。”霍玉蓟安慰地挑挑她下颚。 “他才小我四岁,我在他这个年纪已身兼数职,同时掌管卡登家族下的所有企业。”真的很累,昔日辛酸难一言道尽。 刚接下一切事务时,她还是个刚从商业来毕业的大学生,双胞胎正好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她只身一人前往义大利主持大企业。 丈夫等于两边跑,每逢假日必带两个孩子飞去义大利,一家利用短暂的时光相聚,连紧母子亲情。 后来义大利方面,在她施行铁腕作法收服一些原先不看好她的公司股东们后,她立即打通美国市场,并设立多处分公司。 因此孩子们和云方较亲,老会腻在他按中撒娇,对她则有几分畏惧,谁教她停得连男人都怕。 “苑儿,嫁给我吧!” 黎紫苑淡淡地推开雷玉蓟起身梳头。“这样不好吧?一件婚纱我不穿第二次。” “你嫌麻烦我们直接去公证,两个孩子当我们的花童。”少了一纸结婚证书,他的心总是不踏实。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样。”她的意念绝不改变。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但是我还是不嫁你,别多费唇舌。”转身一望,黎紫苑脸上有着坚决。 苦笑的霍玉蓟圈住她的腰贴近。“因为你还放不下对我母亲的怨,所以不愿嫁给我。”她执着的怨念太可怕了。 “这是其一,主要是我独立惯了,不想三不五时有人借故未打扰我的安宁,我不是霍家的玩具。” 高兴时哄两声,热络得像自己人,一旦扯上利害关系,马上翻脸不认人的撇清思义,不惜牺牲旁人的情感来成全自己的私利。 她承认口头上说不怨,其实心底在意得要命,她无法原谅他母亲的伤害,这个伤疤将永远跟着她,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 “你是我的最爱呀!苑儿,我爱你。”她的伤深得连他都不可测。 如果你是真爱我,以后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我不爱听。”黎紫苑任性地说霍玉蓟轻叹了口气。“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要离开我。”这是他的极限。 她迟疑了一下。“生命是不可预测的,随时有意外发生……”她说话的嘴被轻捂住。 “你生,我相伴;你亡,我相随,今生今世永不分离。”霍玉蓟用着深情不悔的目光凝望她。 “玉蓟,别爱我太多。” “来不及了,我已用生命来换你今生的爱。” 他不能不爱她呵! 黎紫苑眼眶一湿。“这一生,有两个男人用生命来爱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小傻瓜,那是我们心甘情愿付出,只要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他轻啄她泛红的眼。 “就会说傻话,要是云方没死呢,你会把我让给他吗?”她当场给他出难题。 霍玉蓟霸道地吻住她爱胡说的唇。“休想,我死也要把你抢回我的身边。”“那我的幸福呢?” “有我的爱就有你的幸福,我们是分不开的。”他严肃的发表宣言。 黎紫苑喟然一概。。“云方待我比特地自己还好,他的死是一种遗憾。” “我看他是卑鄙小人,莫名其妙跑来打我一顿又抢走我的女人,好事全让他一人占尽。” 他被打得胡里胡涂不说,所有的过错全往他身上推,连带失去心爱之人十年,少当了十年爸爸,他吃点死人醋不为过吧! 现在想想,向云方真的很奸诈,平白拥有娇妻幼子,享尽不该有的福分,早亡是天意。 黎紫苑提醒他,“死者为大,留点口德。” “口德?!” 雷玉蓟邪笑地看着她樱桃红的鲜唇,伸手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抱起她走向床—— “我觉得这张口用来吃你最适合。” 春色无边,人欲横流,吟哦的呻吟声盖住所有道德观,一室的情意化开多少恩怨,尽在真诚的交缠中。 一对老夫妻喜不自胜地连袂来到,放眼望去一片绿意,不免有些惊愕。 “紫苑果真发达了;你看看这房子是我们家的四倍耶!四周的土地快和大安森林公园差不多宽敞。” “夫人,你不要用金钱观来决定一个人,这些不是我们的,妄想借着孙子的关系来提升自身的地位是自取其辱。” 霍董事长的苦口婆心传不进妻子的耳中,有些事根深抵固,到死都改不了。 “你少扯我后腿,做奶奶的不能分享一下孙子的东西吗?老古板。” 哇!好漂亮的瓷砖,是义大利进口的,还有水晶吊灯、古罗马花瓶、法国蕾丝花窗帘,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人心不足蛇吞象,坐这山望那山高。 即使有钱,人性的贪婪依然期望更富有,看到别人有自己所没有的美好事物,在羡慕之余总起占有心态,恨不得捏括一番。 “不要忘了这是紫苑拼死拼活赚来的富裕生活,她不会容许人破坏。”才说要海过就故态复萌,霍董事长不苟同妻子的行径。 “有什么关系,我是孩子们的奶奶,看在这层血缘的价上迁就我一下是应该的。” 霍夫人的自以为是令霍董事长眉锁重重,有愧于黎紫苑。 当女儿提起紫苑的双胞胎儿女是霍家的骨肉时,他太高兴了以致忘记分寸,带着妻子就想来认孙,全然不顾忌人家是否愿意接纳他们两老。 然而当华丽的豪宅呈现眼前时,他倏地觉得自己来错了,像是寒酸亲戚见人发达就来捞点好处似的,显得不够慎重。 尤其是妻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后悔走这一遭。 “是谁把人家逼出国外,你还有脸说这话,羞不羞耻呀!” “哎呀!我都说好几遍认错的话,你干么老提这事,当年要不是我逼走她,今日她会有此成就吗?”哪有错,她是在造福。 “你怎么……唉!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他们的结合也是企业联姻,虽没有爱情,好歹有三十几年结发思,他说不下狠话。 “那就别说了。”霍夫人东张西望瞧了老半天。“孙子哪去了?” 接获管家通报的黎紫苑刚和霍玉蓟做完爱,情慵懒懒的娇态最魁人,她随意地披上晨袍便走下楼,轰顶的秀发在身后轻甩。 “两位好兴致,我不记得曾发函邀请你们来作客。”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惑。 “紫苑,我们……” 霍董事长才一启齿即被妻子抢白。 “紫苑呀!你真有本事,买了这么大的一幢房子住,以后我就可多来和你作作伴。” “步下楼梯的雷玉蓟总算了解黎紫苑拒婚的原因,有这样的母亲,谁都受不了。 “妈,你少作白日梦,要是你常常来,我保证苑儿会连夜搬家。” 多嘴。黎紫苑小瞪了霍玉蓟一下。 霍夫人一见到儿子笑得更开怀,听不仅他的讽刺。“原来你们住在一起了,那我也搬来享享福吧!” 黎紫苑脸一冷。“什么叫不要脸听过吗?你有资格搬进我的宅邸吗?”享福?她真有脸提。 “这……我是你孩子的奶奶呀!孙子本来就该和祖父母住在一起。” “你告诉她的?”黎紫苑望向霍玉蓟。 “不是。”他根本没回过家。“妈,你搞错了,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此刻的否认是心痛,但有这种母亲,他只能不认亲生儿,他不能再伤苑儿的心。 微微一愣,霍夫人有些歇斯底里。“怎么会不是呢!香儿明明说他们是你的孩子。” 黎第苑一听心想,真相大白了,找出原凶。 “霍夫人,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你不能因为我富可敌国而乱造谣想来攀龙附凤,我很不想瞧不起你,可是你的行为令人可耻。” “我……我哪有。”霍夫人被说中心事有些难堪。 “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若要旁人来说就显得你已不值得尊重。”麻烦为何老是不离身?心冷的黎紫苑真想抛开所有束缚远走高飞,可是责任心绊住了她欲飞翔的翅膀,始终飞不动。 此时身后的温热身躯圈着她,给了她一丝力量,但是,也让霍夫人有了生机。 “反正你们已经合好如初,谁的孩子并不重要,大家和和气气地住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要是她能搬进这幢家宅,不知道有多少贵夫人要羡慕死她哟!霍夫人光想想就乐不可支。 “喔!我可不是能生育的人,霍家不怕绝香火?”看你要富贵还是子孙,黎紫苑故意用这招对付她。 霍夫人脸皮僵了僵。“无……无所谓,大不了他在外面生一个。” “妈,你太自私了。”霍玉蓟很痛心,他没想到母亲见利忘义,毫无廉耻。 “夫人,那我也在外面筑个小公馆,养个年轻的情妇如何,这样就不需要玉蓟传香火,我自己传。” “你敢给我养小老婆,老娘会跟你拼命。” 霍夫人气呼呼的指着丈夫咆哮。 霍董事长无奈的说道:“将心比心,你想吃人家、住人家、沾人家光却只想着设计人家,你还是人吗?” 原来她缺少内涵,夫妻多年的端庄恬雅竟是装出来的,他被瞒得好可悲,还当妻子偶尔的胡闹是一时失控,原来那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我把儿子养大总有功劳,她让我占点便宜又不会少块肉。”霍夫人心虚地低声说着。 好个颠倒论。“霍夫人,你开个价吧!我买下你儿子当宠物好了。”黎紫苑腰间一紧,有人正在做无言抗议。 霍夫人连忙碎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会卖儿子。”儿子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你儿子在外面的名声可不好,我干么要揽下一个让女人玩烂的男人,谁晓得他有没有爱滋。” “苑儿,你在玩火。”霍玉蓟用近乎蚊鸣的声音警告她。 黎紫苑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人物,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锋利的言词伤人于无形。 如果当年她没休学,现在已是一名独当一面的律师。 “凭我现在的财势想买多少男人都行,像我在美国那个床伴是十九岁的学生,还有义大利的情夫是花了十万美金向她妻子买的,他们的体格还真棒,教人销魂。雷夫人有没 有兴趣?我借一个让你玩玩,他们很会玩床上游戏,一定伺候得你会不得合上腿。” 黎紫苑煽情又露骨的性嘲讽,令两老全羞红了一张脸,面子挂不住地直冒汗。 尤其是霍夫人觉得颜面无光像乞丐,让小辈如此羞辱,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这样吧!十年前你给我爸爸一张三百万元的支票,现在物价波涨,我连本带利开张三亿元本票给你,算是买断你和玉蓟的母子情。” “那怎么成,我只有一个儿子,老了等他给我送终呢!” “为什么不成,你不是用三百万买了我的感情,我可是还以三亿哦!”黎紫苑知道亲情无法切割,那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霍夫人坚决的道:“不一样。我就算穷死、饿死也不卖儿子。” 黎紫苑轻笑地抚抚身后霍玉蓟的脸庞。“好巧哦!我爸爸十年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的笑令人浑身发冷,室内一片静默。 突然,不属于内弛外张的爽朗笑声打破寒意,亚雷兴高采烈地拿了封信进来“卡芮拉,有人寄勒索信来,你的小孩又被绑架了。”可怜的绑匪。 “又来了。”黎紫苑不耐烦地皱皱眉。 希望这次他们可以少惹一些祸。 ------------------ 风动 键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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