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什么?
  为什么忍心伤害我?
  为什么是我?
  百般委屈、忍受,学习商人妻的进退礼仪,独自品尝孤寂的苦果,她已够褒大体;有度量,愿接纳他在外的风流韵事,为何仍得不到一丝该有的尊重?
  片面的停下婚礼筹备事宜,取消宴客场所,要求婚纱公司烧毁所有的合成婚照,命人将印好的吉贴全送入碎纸机。
  消息传来时,她以为是有人恶意开了场玩笑,想让她紧张一下。
  当她打电话求证,另一端肯定的答覆几乎要瓦解她的信心,但她告诉自己,是商家有意要戏弄她,他不可能如此绝情的推翻既定计划,造成社交界的笑柄。
  他是个痛恨流言的人呀!有损企业形象。
  然而晴晴的泪眼控诉拧了她的心,卫氏企业的副总裁雇用了一位什么都不用做的打工助理,镇日当菩萨供,为她下厨改吃素。
  而他的上司卫森则换着美女上下班,亲亲热热无视旁人的侧目资情调笑,每每上演火热情的画面,让人脸红心跳地直道总裁变了性。
  她不相信,不相信呵!
  难道为了她无私的交付处子身,还是嫌弃她拙劣的床第技巧,或是她的身体不够吸引他瞧上第二眼?
  一切无解的问题困扰了她理智的大脑,杂乱不清地挤满她脑海,她快要被逼得崩溃。
  她需要答案,需要他。
  蓝秋滟如往常一样端庄的走进卫氏企业,明显地感受到周遭怜悯的目光,她的心为之一痛。
  努力伪装起心情,她踩坚定的步伐进入电梯,在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刹那,同情的耳语由四面八方飘向他,淹没她咬呀硬撑的坚强。
  你在做什么,来找羞辱吗?她剖心自问。
  执的爱,不甘的情,迫使她走这一遭,她不要拱手让出自己的幸福。
  她做不到。
  “啊!蓝……蓝小姐,你怎么来了?”向来对她深具敌意的王秘书惊讶地少了尖锐。
  不过她死心了,继而怜悯起情敌的际遇。
  她才是最大的输家。
  “王秘书,你好像不迎无。”蓝秋滟自己还能笑得出来。
  “呃!你最近很少来走动,我一进逆光没看清楚你的容貌。”她显无措地说着谎。
  “总裁在吗?”她轻柔的问。
  背光而坐会逆光?多牵强的藉口。
  “总裁他……他出去恋公事。”王秘书手心冒汗地偷觎身侧那道门。
  “他的座车不还停在地下室,是不是你记错了?”她不会忘了他的车型及车号。
  “喔!他在会议室开会,一项重大投资的合作议题。”她面不改色的圆谎。
  “那我进去等他好了。”
  王必书脸色一地抓住她握门把的手。“不好吧!会要开很久,一时半刻是散不了会。”
  “反正我没事,可以等等他。”等待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那到会客室等吧!我先去通知总裁再去泡杯咖啡……”她绝对不能让人进入办公室。
  总裁的怒气可不是她这小小的秘书能承受,尤其是不巧打断他正在办的事。
  “王秘书,我是总裁的未婚妻,以前不出常在办公室等他。”蓝秋滟很不安,一扇门竟让她有举步维艰的压迫感。
  “现在不一样……”她小声的咕哝着。
  “嗯,你说什么?”
  “呃,我没说……你最好还别进去。”不想她太难堪。
  她颤着取笑着说:“难道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事?”
  看她神情闪泺,语焉不详,让她残余的信心大受打击,蓝秋滟不是傻子,岂会不董放下芥蒂,刻意要筑成一道防墙。
  是怕她受伤还是担心被妙鱿鱼?
  她想两者都有吧!不然不会急于带离她好去打小报告。
  人性的污秽由此可邮。
  “蓝小姐,凡事要看开,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这是忠告。
  “他办公室里有人?”
  、王秘书看看门,“嗯。”
  “女人?”她心口一阵酸涩。
  王秘书迟疑了一下点头。
  “他爱她吗?”瞧她多傻气,专挑伤心的话题。
  “我想是吧!”她不敢直言是很爱很爱,近乎是迷恋成狂。
  她是爱慕总裁的。
  但是自从总裁走了一趟蝴蝶谷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他完全换了一个人。
  不仅天天搂着名唤胡蝶的大美人进进出出,脸上的冰寒被温暖笑意取代,像呵护易碎水晶靓小心翼翼,不曾有过恶语。
  甚至推掉各类应酬和宴会,时间一到就准时下班,不再加班到凌晨一、两点,比员工还迫不及待下班铃的响起,通常是第一个离开的人。
  若是以前,总裁总是最后一个走的。
  “不是我要挑拨离间,有些事不是不能比较的,你还是认命些,不要一味地以为痴心一定有回报。”
  “王秘书,你相当不看好我的付出吧?”女人天生痴傻。
  “应该说已成事实就假不了,你调适好心态。”乌鸦若攀不上梧桐,就找棵老树栖。
  同样有个寄托。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放弃。”说得心酸的蓝秋滟手放在门把上迟迟不转。
  “小心。”她只能送上这一句话。
  小心?蓝秋滟滟不解的深吸了口气。“谢谢。”
  鼓起全身的勇气,她转动门把一,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如蚁噬的痛侵,各四肢,无法忍受的一喊――
  “你们在干什么丑事?”
  在桌上纠缠裸男女倏在停下动作,眼神满覆涣散的情欲回看她。
  突然,震耳的咆哮声响起――
  “该死,谁准你进来人来!”
  似乎不在意的两人慢条斯理的整整衣物,视蓝秋滟的介入为无形,缓慢地调匀急促的呼吸,平复下腹未获满足的欲望。
  他们没有愧疚感,一个生性豪情的男人,除所爱之人,谁也进不了他的心。
  而天性自由的蝴蝶早料到有这一天,以平常心迎接该来的责难,她牺牲是千年修行即将是到的仙名,所以不欠任何人。
  只以说相爱的机来得不巧,总要有人受伤。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伤心欲绝的蓝秋滟发出深沉的呐喊,眼前两人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痴心是一件愚蠢的事,颠覆她的爱情观。
  人不该有羞耻心吗?
  为何背叛的人可以用理直气壮的眼神瞪她,而有理的一方反倒气弱的像第三者,无助地止在原地不敢前进等候审判?
  她不该为自己的无端遭弃申诉吗?谁来为公平下注脚呢?
  是非已经分不清了。
  “亲口诉我,你是不是取消了婚礼的筹备呈宜?”
  气息深浓的卫森扣上上排钮扣。“是。”
  “为什么,我做错了哪件事?”她有权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答案摆在眼前,你看不见吗?”他亲蔫地为爱人梳扰乱发。
  “她有比我好呜?”她忘了王秘书的警告,人是不能相互比较的。
  “仔细瞧蝶儿,你有资格和她计较吗?”卫森挑起胡蝶半掩的脸孔打击她。
  出尘的灵妍五官,恍若春水的盈盈澄眸,大受刺激的蓝秋滟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在她身上看到漫天飞舞的蝴,鼻间有股花蜜香味。
  她自认是个出色的美女,可是一见一这张姿容,她才知何谓天人之色。
  花为貌,月为神,玉骨冰清,雪肤剔透,眉宇间流动着少见的独特气质,一副不染纤尘的纯净风情,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虽然不致自惭形秽,但是两对照下,玉与石的分野昭然可见,她的黯淡刚好衬其明亮。
  “别太咄咄逼人,是你先有负于她。”慈悲心是修行者必备和品德之一。
  “蝶儿,你该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不悦的卫森板起脸说教。
  “我不具备杀手特性嘛!”胡蝶撒娇地软化他浑身的戾气。
  柔能克刚,水能断金。
  他果真放软声音。“你当我是杀手呀!”
  “不是吗?专门扼杀女性情感的大恶棍。”如果要下地狱,他们俩的罪一样重。
  夺情。
  毁爱。
  “有什么办法,我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你身上。”胡蝶从指间抽回长发。
  卫森不豫的重吻她,“你都不关心我。”
  “饿了我吧!你早过降兄弟妹妹抢玩具的年纪。”她好笑的说。
  他的占有欲强得惊人,动不动就吃点小醋,不许人对她的容颜露出惊艳的表情,一律保持一公尺的距离,休想僭越。
  有时一些不怕死的勇士想来尝试,结果下场是哀哉烈士,残尸而返。
  连她想回蝴蝶谷的要求都在他的怒视下无疾而终,不管他走到哪都一定要她随行,时时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本来她就是随兴之人,不会因他种种限制而不快,有得必有失,舍得的人才有福。
  “你们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浓情蜜意一番,才显得我是多么失败和不堪吗?”
  蓝秋滟的泣诉中止了两人的对话。
  “我没请你来。”
  卫森的冷语反射出她的悲哀。
  “你片面取消一个有后的婚礼,难道不用知会我这个当事人一下?”好歹看存卫、蓝两家的交情。
  “你比较失礼。”胡蝶在他耳旁低声一喃。
  他微恼地横睽一眼。“我本来打算自上蓝家说明此事,可是忙得抽不空。”
  “是忙着和女人翻云覆雨,极尽缠绵之事吧!”她含着小说着尖酸之语。
  “谁叫你乏味得引不丐我的兴趣,一想到和你上床就欲振乏呼。”他刻薄地推诿自身过失。
  脸色一白的蓝秋滟贴着墙壁低泣。“我得还不够完美,你怎能羞辱得如此彻底。”
  “就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完美,让人感觉不到你的生命力,好象和刻板的电脑交谈。一字一句都经过精心筛饰。”
  完美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你不需要一位应对得体的妻子吗?”这是她母亲自幼传授的庭训叮嘱
  笑不露齿,坐不摇裙,适度的微笑中要保持高雅的气质,不可表露太多情绪,懂得适时的表现缄默的美德,不与人抢话。
  男人在外的风花雪月要体谅,不能有嫉妒之心,事事以男人的话为准则,无私人意见,奉献出自我。
  她委曲求钱,凡事退让,不敢有情绪地遵奉他的规矩走,这还不足以感动他吗?
  他还想要求什么?
  一脸不耐的卫森冷然开中,“男人要的是能让他疼宠的妻子,而不是房刻意打造的仁女范本。一本活道德经。”
  “你不要我拘谨约礼,我可以修正到你喜爱的个性,我也能当蒙你怜宠一妻子。”她愿意改变自己来迎合他。
  “修正?!”他不悄的嗤鼻。“是人不是机器,有人会用修正两个来形容自己的个性?”
  那表示她没有个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像一个能任意转换喜怒的木偶。
  “我是为了你呀!我不想失去你。”她宁可不做自己,只为她而活。
  “一个人若连自我都抛弃,你能要求别人为你负责吗?”她是绝情,不甘一生背负别人的悲情。
  低头望望一脸平静的佳人,满心欢欣的卫森沉淀不少愠色,他拥有一份金色的爱,何必屈就镀银不膺品。
  “我爱你。”蓝秋滟沉重地说出爱语。
  他回以冷酷的一句,“我不爱你。”“你不能试着接受我吗?”蓝秋滟以恳求的语气挽回他。
  “喋儿你说我该回她什么?”他一副宠溺的揉揉心上人微蹙的眉头。
  不想插手他情事的胡蝶慵懒一睨,怪他没事拖累她。“你可以说谢谢,我最近很忙。”
  “谢谢,我最近很忙。”他照本宣科的念着。
  “先生,别说你认识我。”丢脸死了。胡蝶作势要远离他。
  “我的蝴蝶仙子,你该搬出了大堆劝世的禅理来开悟她。”卫森揶揄地耸耸肩将她拉回怀中。
  “不关我的事……咦,你不是小孩子了,耍无赖要糖吃。”简直被她吃定了。
  他的未婚妻肝肠寸断地用眼泪写着执着,以颤拌的唇瓣诉未出口的深情,而他却邪魅的一笑,在她肩上调戏着。
  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先到后到,情深情浅,通常缺乏认识的人输得最惨。
  不是输给爱情,而是输给了自己。
  既使修行千年的她也抓捏不准分寸,一味地陷入泥沼之中脱不了身。
  先爱自己的人才有权利爱别人,这是爱情守则最重要的规章。
  “你们好狠心,非要在我面前上演亲热戏?”温婉是蓝秋滟眼中有抹深切的恨意。
  由爱转恨。
  胡蝶淡然地扬扬唇。“听过因果吗?”
  “别跟我说前世、今世的荒谬玄学,我连眼前的男人都掌握不住。”从小到大她没做过一件错事,为何留不住她的爱?
  “多行善积德,珍惜生命,也许能解一场悲剧。”印堂浮青不是好事。
  “你在做作清高的布道,好摆脱夺人所爱的恶名吗?行善能让你把森还给我话,我会拼命地去布施。”蓝秋滟说得很恨,两眼迸射强烈怨怼。
  当爱到极致而遭受挫败,通常性子会变得十分极端,陌生得连自己都不认识宛如邪附身般不可预测,行为显得偏激。
  眼泪是廉价武器,恨意取代昔日的深情,不甘的意念驱使她想变坏。
  因为只有坏女孩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因为坏女孩很坏,所以做了什么事都会被原谅。
  因为她坏。
  “森,我去找妙舞。”一股邪恶之气不断袭来,胡蝶很不习惯地抚抚手臂。
  “我陪你去。”他放下工作打算与她同行。
  “不用了,你和她聊聊。”她需要开解,但不是由立场尴尬的她。
  卫森看出她的不自在,干脆直接想把蓝秋滟打发走,免得三人都不痛快。
  “秋滟,你先回去,晚点我会去找蓝世伯谈谈。”
  蓝秋滟情绪激动的扑向他。“你想谈退婚的事是不是?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冷静一点,别逼我叫警卫。”必要时,他会命人强行驱离她。
  “你不要我了还要我冷静,人以为我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可以任意糟蹋深情付出的感情?”她的表情万分怨恨。
  “我什么都给了你,无怨无尤的接受你薄到近乎残酷的情感施舍,然而你毫不知会的毁婚撕裂我的心,你看见它正泊汨流出鲜红的血吗?”
  “秋滟――”抓住她扭动不安的肩,卫森的眼冷到叫人发寒。
  “不要不爱我好吗?我可以退让,我会等你回过头来爱我,我不争,不吵,只要你不舍弃。”
  她将头偎在他手臂,说令人心酸的痴情话,蝴蝶一丝丝的感慨,女人似乎注定要比男人多一分苦。
  “收起你的胡闹,你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和你订婚吗?”他狂肆的道。
  “森,她会承受不起。”胡蝶摇摇头,以眼神拜托他别太残酷。
  可是卫森不予理会,他只是个为爱痴狂的自私男子。
  “看看蝶儿的眼睛,是不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伸手将蓝秋滟的脸孔扳向心爱的女子。
  她的眼睛很像……我?“不,我和她一点都不像,她是抢人家未婚夫的坏女人,她是坏女人……”
  拒绝相信是逃避,她不愿自己是替身,不断地指责胡蝶是坏女人,即使双眸所见的情景如此惊心椎肝。
  “我和蝶儿早就相识了,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她,当她是我梦中的幻影,我不停地寻找,灰心得几乎要放弃……”
  “不要说了,我不听你的故事,我不听……”她孩子气地把耳捂上。
  卫森残忍地拉下她的手继续。“正当我绝望地想娶一位神似她眼眸的女子为妻时,她出现了,在我贫瘠的生命里。
  “我爱她爱得发狂,不在乎伤害了谁,只要她肯在她我身,所有人都可以舍去,包括你。”
  失神的蓝秋滟在他松手之际跌坐在地上,两眼茫然得找不到焦距。
  许久之后,他的话才在她脑中生菌成长,骤地眼一清,凌厉得有些狂色。
  “我恨你,卫森。我从来没有恨过人,但是我恨你,我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伤害,我会用恨来警惕我自己,千万别相信爱。”
  人间无爱。
  她狠狠地瞪视毁来爱情的两人,骄做得像女工般走出去。
  门在身后合上,奔流的眼泪像止不了的洪水,蓝秋滟拭了又流,流了又拭,最后干脆放弃地遁入电梯哭过瘾,每一个榻进电梯的员工踌躇不前,改坐另一部电梯。
  活了二十四年,一直循规蹈矩地按照家人的安排去做,她没有第二种声音的当蓝家的好女儿。
  谁知日竟因她的好而遭嫌弃。她质疑生存还有何意义,甚至不知为什么而活,完全没有目标地盲目敬延残喘,让世间多一具行走肉。
  此刻的她想。
  皮包时胡一把修指甲的小剪刀,蓝秋滟战栗地把它取出来握在手中,脑海里有一道邪恶的怂恿着她,要她刺下去……
  强抑着害怕,沮丧的她对准腕间跳动的脉搏一刺。
  痛。
  血红了她的眼,仿佛魔鬼在向她招手。
  正当她刺狠出心得想下第二刀、第三刀时,电梯门突然打开,冲进一位哭得淅沥哗啦的曼妙女子,脸上的妆都花了,还有一道男人手掌大小的五指印。
  她哭得看不清楚前方,一脚踩上蹲在角落的蓝秋滟,正气愤的抹去眼泪想训人时,视线一明的见到对方腕的那鲜红的伤痕。
  “大嫂,你干什么自残?”卫睛一把夺去小剪刀扔在手构不到的一角。
  “睛睛,你大哥不要我了,他有别的女人。”蓝秋滟惨笑地抬起头。
  小剪刀虽得,却未命中动脉,伤口不深,所以她神智还很清醒。
  卫晴一听,气得直踹电梯内壁,滑坐在地。“男人都不好东西,喜新厌旧地甩掉旧爱。”
  “我那么爱他,他怎么狠得下心伤我?”爱情一点道理也没有,偏她痴得可笑。
  “还说呢!长风为了个女工读生说要和我分手,还狠狠甩我一巴掌。”他够无情。
  “我恨他,我好恨他。”恨不得夺去他最爱,蓝秋滟心中冒出一个头。
  “我也是,我恨死韦长风了,真想一刀戳进他心窗口,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尤其是那个小狐狸精。
  “你想杀人?”蓝秋滟鼻音深浓地抽噎着。
  “你不想教训我老哥吗?”亲手足又如何,他从未护过她。
  两个人静静相望,互读彼此眼中的深意。
  “我不想森死。”
  “我也不愿长风太早去见阎王。”
  陡地,恶魔在一旁献计,两人头靠头地商量,既然下不了手伤害热爱的,那么就由他们口中所爱的女人去消受吧!
  邪魅的光芒在眼底闪烁,阴森的笑声在电梯里发寒。
  她们要报复男人的无情。
  就由他们的女人开始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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