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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面前偌大的办公室里,杨绿垠屏住了呼吸,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办公室,也许她真的是井底之蛙吧! “你就是杨绿垠?”坐在办公桌前的白启皓打量着她问。 “是的。”杨绿垠轻声地回答着,心里却莫名地紧张起来。 白启皓不是不知道她的紧张,因为她的脸上已表现出来了,他笑了笑,一脸和蔼的说:“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 杨绿垠尽量不让自己太过于紧张,她挤出微笑地看着白启皓。 白启皓对她指着办公桌边的沙发说:“坐吧!别太拘谨。” 杨绿垠点点头,走至沙发边坐了下来。 白启皓停顿了一下,询问着她:“听阿鸿说,你是予尘的女朋友,是吗?” 杨绿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想到昨晚白予尘深情狂热的吻,她的脸就不自觉地涨红。白启皓看出她小女孩的娇羞,但也从她此时的反应得知她的答案,他忍不住地笑开了,予尘这个孩子终于懂得去爱人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这个儿子只会去冷漠地对待人、只知道去恨人,现在似乎这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了。 “你很喜欢予尘?”他虽然看得出来,但还是想由她的口中说出来。 杨绿垠迟疑了几秒,点了头。 白启皓看到她的回答,笑容中带着欣慰,“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白伯伯……” 白启皓叹口重重的长气,脑海此时全浮现出自己的往事,“你一定想知道予尘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的时候,感到惊讶吧?”他询问着。 “嗯。”杨绿垠应了一声,她的确感到惊讶,当阿鸿将白启皓的名片交给她的时候,她真的不敢相倍白予尘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父亲,本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又因Paggie的出现而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想要问白予尘,但是一想到他一直都不肯说出有关于他自己的任何事,她多多少少就知道他一定和他父亲之间有什么问题存在。 “予尘是我唯一的儿子,可是最恨我的人也是他。”白启皓对杨绿垠缓缓道出尘封已久的往事,“予尘的母亲因为我忙碌于工作而忽略了她,所以就到处去玩,把予尘一个人丢在家里,后来予尘的母亲在外面认识了一个男人,就对我提出离婚的要求,她告诉我那个男人会重视她,不会把她丢在一边不理,当时我很愤怒,在冲动之下答应了离婚。”说到这,白启皓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杨绿垠没有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白启皓继续说下去。 “当时予尘也许真的受到很大的冲击吧!他变得不爱说话,而我也因为婚姻上的失败而成天埋首于工作中,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让他小小的一个孩子成天面对一个空大的房子没人理会。 “我每次应酬都喝得烂醉才回家,他对于我的作为很不能谅解,他认为我这个父亲没有做到为人父亲的责任,更别说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他觉得我懦弱,还骂我是懦夫,我一气之下便打了他一巴掌。” 杨绿垠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她和白予尘认识没有多久,但是她了解白予尘的个性,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烈的男人,这么打了他,他不发怒才怪!就算他那时还只是个孩子。 白启皓并不理会她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那时,他一气之下就出了家门,从此之后,他再也不和我说一句话,到处打架闹事,高中毕业后也不继续升学,还进进出出监狱多次,我很生气也很痛心,但是他却很高兴他气到了我,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和他又再吵了一次架,那次吵得我们父子感情完全破裂,他就搬出家里,不再回去了,而我虽然气他,但却从未放弃过他,只是期盼着他有一天能够回头。” “所以……”杨绿垠本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白启皓给打断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忽略了他,现在想要弥补他,他却都不认我这个父亲,甚至看到我也从不正眼瞧我,好像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白启皓说完往事,忍不住地 一阵感伤,“是我一手把予尘带到这种地步的。” “您别这么说。”杨绿垠看他伤痛的模样,感到不忍,便出声安慰他,“阿尘只是想不开,需要别人打醒他而已。”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白启皓将自己找杨绿垠来的真正目的说出来,“我真的不希望看他再这么下去。” “您的意思是说,要我劝他什么吗?”杨绿垠依着白启皓的话猜测着他的目的。 白启皓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而杨绿垠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他开口,也许是他的态度,杨绿垠已不再像刚才进来时那么地紧张,反而还想帮助他,且不光只是想帮他,也是想帮白予尘,毕竟他们终究是一对血缘无法割断的父子。 “我有个弟弟。”白启皓沉吟后而开口,他知道他儿子并不一定会和面前的这个女孩走到红毯的那端,可是依目前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了,他现在只有相信这个女孩、相信自己唯一的儿子了,“他拥有这家公司的三分之一的股份,他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我这个位子抢过去,但是碍于我一直都压制着他,他没有办法拿我如何,但现在我的身体差了,他想尽法子拉拢我的手下和那群股东,想要把我挤下这个位子。” 杨绿垠听懂了,“您是要我劝回予尘回来继承您的位子?” “没错,我现在一直想办法要他回来,但苦于他从不理我这个做父亲的,所以我只好找你们这些他认为是亲人的朋友来劝他看看。” “可是要去扭转阿尘的一些观点是很难的。”杨绿垠说出困难点,“他的脾气像牛一样的拗。” “这点我知道,因为他的个性像我,不然我们父子俩也不会得这么僵。”白启皓明白这其中的困难。 其实杨绿垠现在的心里也不是很好过的,因为她实在羡慕白予尘有一个如此爱他的父亲,虽然这个父亲曾经让他伤心、曾让他失望,可是爱他的心是绝对没有变过的,反之想想她自己,她的父亲早逝,继父从未有一丝爱她的情感,反而觉得她是个拖油瓶、是个累赘。 “阿尘有您这个爱他的父亲真是个幸福。”她由衷地说出自己的感觉,她真的真的好希望有一个爱自己的父亲。 “你的父亲对你不好吗?”白启皓看得出这个小女孩心中的想法,她有个对她不好的父亲。 杨绿垠挤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尽量不让自己的感情泄露太多,“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原来如此,白启皓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杨绿垠并不介意,她转移话题继续地说着,“白伯伯,我相信阿尘有一天会感觉到您还是爱着他的,我会帮您忙的。” 白启皓看着杨绿垠,从各方面来说,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如果予尘这小子能和她有所结果,真的是予尘这个小子的福气,“白伯伯先在这跟你说声谢谢了。” ☆ ☆ ☆ 一走出办公大楼,杨绿垠又是很碰巧地遇上了何影豪。 “嗨!这么凑巧!”何影豪展现他最开心的笑容面对着杨绿垠。 杨绿垠点点头,赞同他的话,“的确是很凑巧,每次都是和你在街上遇见。” “你不觉得这真的是一种缘分?”何影豪问着她的想法。 杨绿垠耸耸肩,不认同也不否认地说:“也许吧!不过我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我实在是讨厌老天爷,所以只要是有关老天爷管辖的事件,我都是不赞同,可是我也不反对缘分这个东西的存在。” 何影豪的笑容仍持续着,只是问她一个简单的问题,她竟然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 “喂,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嘛!”杨绿垠看他一直保持着笑意,猜问着,“今天打赢一场大官司啦?” “没有。”何影豪简单地回答她的话。 “那你一直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中大奖啦?还是得了最佳律师奖?”杨绿垠胡乱地乱说一通,她才懒得猜咧!只是这样何影豪一定会马上告知答案为何的。 何影豪没有减去他脸上笑意的一丝一亳,“你很会乱猜一通。” “因为我通常懒得动脑,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懒得去猜它的真正答案。”杨绿垠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懒惰。 “你真的很可爱。”何影豪还是忍不住地将自己说过的话再次搬出来对杨绿垠说着。 杨绿垠挥挥手,对于这句话她已经听烦了,“换些新鲜的词吧!每次都是一样的称赞话,我听都听烦了。” “我从没有看到一个人对于同样的一句称赞话感到厌烦的。”何影豪知道她的特别处,所以对她有如此的反应并没有很大的惊讶。 “我就是一个啊!真是的,每次都一样,换点新花样才不会无聊嘛!”杨绿垠分析给何影豪听。 “如果能天天看到你,我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再无聊了。”何影豪话中有话地说。 “是吗?”杨绿垠傻傻地直接点头,她没想到么多,“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逗人天天开心。” “你是无形间逗人开心。”何影豪对她说明着。 杨绿垠突然双手叉腰,不太高兴地说:“呵!你是说我是专门来娱乐你的小丑吗?”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何影豪急忙撇清,他可不想让杨绿垠误会。 “得了吧!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的心里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说不定你外表是个令人钦羡的律师,暗地却是个无恶不赦的杀人大魔王哦!”杨绿垠随口拉拉杂杂地乱说一通,说得何影豪不停不佩服她的想像力。 “你实在是……” “什么?”杨绿垠追问着,仍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律师,现在在这个地方出现,实在不太对劲。” 何影豪笑着摇摇头,“我来这里当然有事了。” “是吗?”杨绿垠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咧! “我是我爸公司的法律顾问。”何影豪简单地回答。 “你爸公司的法律顾问?!” 何影豪抬头望了矗立在杨绿垠身后的办公大楼,对她说着,“你刚走出来的办公大楼,他们的总裁是我的父亲。” “什么?!”杨绿垠一脸的讶异,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吧? “怎么?!”何影豪看着她的反应,以为她是不敢相信他有一个有钱的父亲,然而他却不知道杨绿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惊讶着。 “你没乱骗我吧?这栋大楼的总裁是姓白。”杨绿垠认定何影豪是在骗她。 “我知道他姓白呀!”何影豪解释着说,“可是我是从我母亲的姓呀!” “你妈?”这一切让杨绿垠真的都搞不清楚了。 “对呀!很让你惊讶吗?”何影豪想不出杨绿垠为何如此的吃惊,毕竟从母姓的人大有人在啊! 当然,他并不知道杨绿垠刚见过了白启皓,而白启皓对她说了一段往事,对杨绿垠来说,也许何影豪若没对她说的话,那这些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她是一头雾水了,白启皓并没有告诉她,白予尘有一个从母姓的兄弟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去找我爸,你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何影豪不得不结束话题,因为他必须去找他父亲了。 杨绿垠稍稍从混乱思绪中抽回自己的神智,她看着何影豪,“我晚上有别的事情。”她决定令晚去找阿鸿或着直接找白予尘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这样啊!”何影豪有些失望。 “我有时间再打电话约你一起出来吃饭吧!” “好吧!我等你电话。” ☆ ☆ ☆ 阿鸿打开门,杨绿垠就站在他的面前,“哇!小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他对杨绿垠笑着说。 杨绿垠一愣,随即问着,“阿尘不在?” “是啊!”阿鸿走回客厅坐下,向杨绿垠报告着白予尘的行踪,“他去修他的宝贝车子了,晚一点才会回来。” 杨绿垠没吭声,对她来说,现在白予尘不在是最好的时机,“阿鸿,有点事我想要问你一下。”她轻声地说。 阿鸿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杨绿垠,“什么事?” 杨绿垠吸口气,缓缓地说:“我今天去找阿尘的爸爸了。” “你去找他了?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阿鸿好奇地问。 “有关阿尘他妈妈的事,还有他们父子之间的冲突。”杨绿垠简单地回答。 阿鸿笑笑,他早就想到白启皓找绿垠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些事而已,“然后呢?他一定跟你说希望能帮他挽回阿尘的心,回去掌管他的事业?” 杨绿垠点点头,“阿尘真的是那么恨他父母吗?” “你认为呢?”阿鸿反问着她。 杨绿垠想了一下,点点头。 “这就对啦!”阿鸿说着,将本来正在看的电视节目转台。 “可是,我后来又碰到了一个人。”杨绿垠说。“什么人?”阿鸿继续转着他想看的节目。 “阿尘的弟弟。” 杨绿垠这话一说出口,阿鸿整个人一怔,“何影豪?” “你也知道他?”杨绿垠现在可是疑惑解开,何影豪并没有骗她。 “我……”阿鸿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也是白予尘忌谈的人物,而且是最最最忌讳的人。 “何影豪真的是阿尘的弟弟吗?”杨绿垠追问着阿鸿。 “我……”阿鸿叹口气,挥挥手说:“唉呀!我不知道啦!你去问阿尘他老子啦!” “阿鸿,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杨绿垠的口气有些命令的意味。 “不行啦!我不能告诉你,这个人也是阿尘禁止我谈的一个。”阿鸿仍是拒绝不肯说。 “为什么禁止你说?嘴长在你的脸上,阿尘凭什么管你说什么?”对于白予尘的“专制”,杨绿垠是一肚子气。 “绿垠,你不知道的。”阿鸿一脸无奈,他真的不能说。“阿鸿——”杨绿垠开始撒娇了。 阿鸿无视她的撒娇,只说:“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阿鸿!”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杨绿垠也了解阿鸿的个性,他既然不说,就是拿着枪抵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说的。 “绿垠,你饶了我吧!” “你不说就算了!”杨绿垠决定去找白予尘问,反正她知道他通常都去哪家车行修车。 “你去哪?”阿鸿叫住要转身离去的杨绿垠。 “去找阿尘问!”杨绿垠气呼呼地说。 “不要去问他!”阿鸿急急地阻上杨绿垠。 但是杨绿垠已经转身走至大门口,打开了大门,而很凑巧的,白予尘正站在她的面前。 杨绿垠被吓了一跳,“阿尘?” 而门外的白予尘则是一张死灰冷然的脸,直视着杨绿垠,被他这么地注视下,杨绿垠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阿尘……”阿鸿当然也看到白子尘眼中透出的神色,他可以猜得出,白予尘已站在外面很久了。 白予尘只是丢一记杀人的眼光给阿鸿,一把拉着杨绿垠往屋外快步离去。 杨绿垠对白予尘这突来的动作感到不解,但是她却不敢多问,因为她能感受得到他现在是处于一个极度愤怒的状态,她猜得到白予尘站在门外听到她和阿鸿的谈话已经很久了。 “阿尘……”被他快步地拉着,到后来,杨绿垠根本都没有法子用她的小步伐跟上白予尘的大步伐,她只是踉跄地跟着他。 白予尘当然知道身后的杨绿垠已经跟不上他的步调,但是他却没有要放缓的意思,因为他实在是太愤怒了。 “阿尘,你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杨绿垠虽然知道此时开口是件不明智的事,但是她一定要开口,因为她跟得好吃力。 白予尘仍是不理她,只是快步地走着。 杨绿垠也生气了起来,这个人实在是一点怜香借玉的心都没有!可恶之极! 杨绿垠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却牢牢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她简直快坏了,“阿尘,你这个猪,快放开我啦!”她生气地骂着,手还是不停地想用力甩开他的箝制。 她的反抗让白予尘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他更是加快脚步,甚至已经小跑步了。 “哎呀!”才跑了一小下,杨绿垠一个跟不上,脚步不稳地就往前狠狠地跌下。 白予尘当然知道她要跌了,迅速一个转身及时抱住她欲跌下的身子。 杨绿垠吓得呼吸急促,心想如果她真这么跌下去的话,一定摔得狗吃屎,鼻子也会跌扁的,而这一切不必要的惊险,全是白予尘这个坏蛋给的! 她瞪着眼光正在检视她的白予尘,生气地骂着,“你这个猪八戒!王八到家了!做什么这样对我啊?我又惹到你大少爷什么了?” “别叫我大少爷!”白予尘突然大声地一吼。 杨绿垠吓呆了,她呆呆地看着白予尘,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白予尘知道自己的吼叫声吓到了杨绿垠,他有些后悔自己太反应过度,把她吓得如此,而杨绿垠却是出其不意地“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这使得白予尘一愣,他第一次看到杨绿垠哭……噢!不是!应该说是他第一次碰到女孩子在他的面前哭,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这个混蛋!我又没有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我就这么可怜要给你欺负的吗?”杨绿垠哭得很伤心,眼泪是哗啦哗啦地流,其实她也没有这么伤心,只是她这么哭法,应该可以将白予尘的火气降消一点,免得她被他此刻火爆的脾气给骂得臭头。 “我……”白予尘面对她的哭泣是慌得连本来的脾气都没了,他一向最恨女人哭了,因为他总是认为女人每次只会用哭来逃避自己做出的错事,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不要理会面前这个泪人儿,然后好好地大骂她一顿,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现在这副模样,他就是狠不下这个心来。 “我讨厌你这个混蛋的哥哥、王八蛋的爷爷、荷包蛋的爸爸!”杨绿垠乱骂一通,“你这个死没天良的!跟老天爷是一个臭样!只是专门欺负我而已,你还会做什么?你八成是没天良的老天爷的弟弟!” 白予尘静静地听着她骂,对她的话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你们都是欺负我的十恶不赦坏人!你们……”看她哇啦哇啦地骂个没完的嘴巴,白予尘不知道该如何让它停下来,只好低头用自己的唇堵住它了。 杨绿垠可没有想到他会来这招,她想反驳,可是才一下下,她就被他热情的情感全部融化了。 “够了吧?”好一会儿,白予尘才离开她的小嘴,轻声地询问着她。 “我……”杨绿垠虽然是很喜欢他的吻,但是也不会因为他的吻就不再开骂,“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这个自以为是……” 她才要继续骂,白予尘的嘴又封住她准备喋喋不休的唇,这次他可是更加炽热地吻着她,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发际、她的背、她的腰游移着。 杨绿垠被吻得天旋地转、吻得失去思想,她回应着他的吻,双手牢牢地搂着他的背。 “不生气了?”白予尘贴着她的唇,柔声地问着她。 “我……”杨绿垠还没从刚才的狂热中回神过来,只是娇喘地看着贴着她的那张脸。 白予尘忍不住地将嘴角往上扬,他最喜欢看到杨绿垠这个样子,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的她是最恬静,也是最惹人疼的,他真的爱死了这个女孩了! “你知道吗?”他虽然气消了,可是心中的委屈是要说出来,“我很不喜欢别人瞒着我做有关我的事情。” 杨绿垠沉吟了一下才问:“你刚才全听到了?” “如果我没有听到,我会这么生气吗?”白予尘反问。 “对不起。”杨绿垠很诚心地说,她也不希望自己惹他生气。 “我对我那个父亲……” “我知道你很恨他。”杨绿垠坦承地说,“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把事情全都告诉你。”白予尘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作为,从他动不动就找阿鸿,他就明白了。 杨绿垠轻轻地推开他,凝视着他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恨你的父亲,其实他是很关心你的。” “关心?!”白予尘的笑变换成冷哼,“如果你知道他对我做的事,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什么事?他只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白予尘的笑更加地冷了,“你以为只是一巴掌而已吗?” “难道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吗?”当杨绿垠一知道白启皓没有告诉她白予尘还有个弟弟的时候,她就知道白启皓没有把所有有关白予尘的事全说出来。 “没有。”白予尘避开杨绿垠的注视。 “你骗我。”杨绿垠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我不想说过去的事。”白予尘拒绝说出往事,对他来说,过往的事就像一场恶梦,因为那是一段最黑暗也是最令人不堪回首的日子。 杨绿垠看得出他眼中闪过的痛苦,但是若不让他说出来,那那个最大的心结便会永远地存活在他的心中,“你不说,那我去问阿鸿或是你父亲。”她威胁着他。 “你不必威胁我!”白予尘又开始生起气来了,只要说到过往,他的内心就充满着仇恨。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要你打开你心中的结,我不希望你永远存活在你的仇恨当中。”杨绿垠真诚地说,眼中充满了她对白予尘的感情,“我喜欢你,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你喜欢我。”白予尘说得不带一丝感情。 他的话一说出口,杨绿垠简直呆住了,她没有想到白予尘是这么地恨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她生气地看着他,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要她别喜欢他?! “我不知道你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你觉得你这么恨下去有用吗?所有的事情会全部在你的记忆中消失吗?它已经发生了!”杨绿垠生气地吼着他。 白予尘无视她的气愤,只是径自沉溺在自己的怨恨之中,他的表现,就是一副他不会说的样子。 杨绿垠看着他,心在隐隐约约地在疼痛,“好!你不说就算了!亏我还想要当个中间人……” “不需要你来当和事佬!我和那个人,永远不可能会有和睦相处的一天。”白予尘的口气像是在发誓。 杨绿垠再一次地震惊着,她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你……我很想打你一巴掌、很想打醒你这个没有感情的人!” 白予尘冷冷地看着她,“你敢打我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完了。”他警告着她,虽然他明知道这么说会伤害她,但是只要谈到过往,他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杨绿垠痛心地看着他,没想到她和他的感情会是这般地脆弱,竟然会为了他的往事而不堪一击地摧毁,她气极之下,再也不想多留地转身离去,而泪此时正在她的脸上就此地泛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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