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


  “搞什么鬼?你怎么在西雅图机场?”
  “我快被烦死了。”焦应桐忿忿说着,“大老板,你带着美人游山玩水快意悠哉,哪里还顾到我的生死,我不跑,难不成等总公司找我算帐吗?”
  “少唬我,这绝不是你突然出国的原因。”柴崎英司笃定地说道:“把电话拿给夏妙织。”
  “你说啥,谁是夏妙织?”
  “少打哈哈,夏妙织三十号飞纽约,你如果不是随行护花,怎么会在西雅图机场等转机?”
  柴崎英司急着找不到夏纱○的下落,原只是想让焦应桐去找夏妙织试试运气,不意那日机场一撞,倒真的帮出了结果。
  “你也太神了吧,什么事情都让你料个正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焦应桐有点窘地笑笑,怎么跑到地球的另一端了,还避不开他的取笑。
  “少啰唆,别忘了那天是我帮你制造的机会。”
  “这么急,该不是美人跑了吧?”
  柴崎英司没好气的道:“烦人,夏妙织究竟在不在你身旁?”
  “大老板,有求于人的时候,好像不该是这个口气喔。”
  “焦应桐……”柴崎英司气得咬牙,凉凉的语气,听了叫人浑身发颤。
  “当心我一走了之,让你恨不得流落纽约街头,也不敢踏进东井亚太分公司的大门。”
  “老板,你不能公报私仇呀。”焦应桐急急叫道。
  “随便你,说不说都可以。”
  “好,算你狠,你真是吃定我了。”焦应桐无奈地看着一旁的夏妙织,“麻烦你,理他一下吧。”
  “你的老板为什么找我?”夏妙织一头雾水。
  “为了你那位去了日本的姊妹嘛。”
  “纱纱?”
  夏妙织不解地接过手机,仍喃喃自语着,“你老板和纱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找到我这里来?难道他们之间……”
  “对,就是你想的那回事。”
  柴崎英司的耐性几乎磨尽,他开门见山地直接就问:“我要纱纱在日本的行程,她这趟日本之行,是你打理一切的,你一定知道。”
  “喂!你这人很没礼貌呵,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要我说我就说?”
  对他的话,夏妙织回以一声冷笑,纱纱会在一周内接受一个陌生男人?
  哈!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别想诓我,那是不可能的,纱纱绝不轻易接受男人,更别说在短短七天的时间里。”
  “随便你信不信,我只要知道。”
  “不信也不说。”
  “你……”柴崎英司又急又气,想不到夏妙织这女人居然这么难搞定,“你能在七日之内和焦应桐同行赴美,为什么纱纱不能?”
  “喂,说清楚呵,是焦应桐硬跟来的,可不干我的事。”
  焦应桐听夏妙织这一说,双眉不由得一挑,颇无奈地说道:“你就巴不得我沦为他人笑柄吗?”
  “Sorry,我没那个意思。”夏妙织对他嫣然一笑,玩笑说着,“这人有够烦耶,我真同情你有这种老板,你有没有兴趣跳槽呀?”
  “你少打他的主意。”
  柴崎英司在电话里听得好气又好笑,这对姊妹的性子真的大不相同,如果不是纱○的下落紧急,他倒是很有兴趣看焦应桐吃瘪的样子,“夏妙织,你先把纱○的去处告诉我,我就不打扰你们打情骂俏。”
  “神经,你别想去烦纱纱,她不会理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快说,别吊我胃口。”
  “别急,除非你有张霁◎的皮相,否则说了也没用。”
  “霁◎?”
  原来是这个名字占据了她的心,既然有了名字,还怕查不到他的生死下落吗?柴崎英司很有自信的笑了笑,“那有何难,你可以说了。”
  “不会吧?”夏妙织半信半疑地看了眼焦应桐,“他是不是很爱唬人?”
  焦应桐很认命地摇摇头,“不会,他向来说一不二。”
  “喔,好吧!”
  夏妙织露出坏坏的笑容,看得焦应桐皱眉,“我们家在新年初一,都会赶一早到京都的平安神宫参拜,你如果想见她,就去那里等吧。”
  “原来真是今井邦彦搞的鬼。”柴崎英司有些懊恼地冷哼一声,“你们是今井家未入籍的女儿?”
  “是也不是。”夏妙织故意刁他,答得不清不楚,“你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想知道,有本事就从纱纱那里问。”
  “行,那更容易,谢了。”
  柴崎英司干脆的答复,大出夏妙织的意外,“你不会当真吧?新年到平安神宫参拜的人满坑满谷,要在那里找个人,可能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哟。”
  “不劳费心。”
  “别开玩笑了。”一旁的焦应桐愈听愈不对,赶忙拿过行动电话。“柴崎,你别闹了,赶紧回东京去,你这几天跑得不见人影,老爷子已经气得暴跳如雷,除夕夜再不回去,恐怕你真的会被老爷子踢出集团的。”
  “好呀!自古多得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柴崎英司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那正合我意。”
  “拜托呀,让莳拓去帮你找不就结了?”
  “不行,他有别的事要忙。”
  “你……你到底安什么心?”
  “你别管,放心去度你的假,不过,可别叫美人吃定了哟。”
  “喂……喂……”焦应桐急急唤了几声,手机还是传来嘟嘟声。
  “这下糟了。”
  “喂,说清楚怎么回事。”夏妙织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尤其是扯到夏纱○,她的问题多得数不完。“那家伙到底是谁?我就不信他能打动纱纱。”
  “他是日本东井集团的太子爷,可是七年前自愿离开权势中心,放逐到台湾掌理亚太业务,他的出走,造成他们父子之间很大的裂缝,几乎危害到他接班人的身份。”
  “那家伙就是游戏人间,臭名满天下的花花公子柴崎英司?”夏妙织听得双眉怒翘,“该死,他居然去招惹纱纱。”她一面嘀咕着,一面拨手机。
  “等等,你想做什么?”
  焦应桐一直等到她拨完号,才伸手拉低她的手机,眼睛飞快往面板上一扫。
  “你少管,我要叫纱纱离他远一点。”
  “你这不是矛盾吗?刚刚还信心十足说夏纱○不会理他,现在干么这么紧张?你大可放心,风闻是会骗人的,柴崎的人格我可以担保,他对夏纱○绝对是另眼相待,非比一般。”
  “他花名在外,恶名昭彰,我凭什么信你?”
  “事实胜于雄辩,眼见为凭嘛。”
  焦应桐心里暗自骂柴崎英司形象不良,连带害他的信用跟着不值钱,他这个朋友这么尽心尽力的挺他,真不知道他懂不懂得惭愧两字。
  “广播在催登机了,我们先走吧。”焦应桐索性将她的手机关上,拉着她往登机门走去。
  “你何妨赌一赌对夏纱○的了解,也信一次我对柴崎英司的认知,等到了纽约,你再打电话问夏纱○结果也不嫌迟,如何?”
  夏妙织含怒的双眼瞟了他一眼,“但愿没事,要不然我就找你算帐。”
  “没事、没事,你放心好了。”焦应桐软声哄着。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很肯定,不过为了这个公私情谊都好的老友,只好赌上自己的感情,但愿柴崎不负他所望,要不然,他的损失可大喽。
   
         ☆        ☆        ☆
   
  千禧年的第一天,是全世界的人都在热烈迎接的日子,夏纱○却心事重重地随着参拜的人潮在平安神宫迎接新年的一百零八声钟响。
  拥挤的人潮到处撞来撞去,撞得夏纱○连合掌祝祷都站不稳,直到一个厚实的臂膀替她挡去所有的推挤,她才慌张地回头去看个究竟。
  “是你!真的是你!”
  她双眉深皱的容颜,在惊喜的呼唤声中舒展开来,欢叫尚不及传出云霄,已消失在身前将她紧拥入怀的男人低俯的口里。
  柴崎英司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中的甜美,以及迷人且叫人兴奋的体香,更迫切想将心里着急的怒气、挂心的思念,一一向她诉说。
  美好的感觉震撼且贯穿她,夏纱○从不知道,她竟是如此想念他,直到与他小别再相逢。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已经完全攻占她的心。
  过了好一会,柴崎英司才驱使自己停止吻她的动作,注视眼前与记忆中分毫无差的容颜,“我该如何惩罚你?你居然不告而别。”
  “对不起,事出突然啦。”夏纱○理亏地垂下眼睑,颤抖的长睫毛像一对贝扇振动,“其实我也不好受,我怕极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小傻瓜。”
  柴崎英一点也不在乎平安神宫里人潮汹涌,径自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直接往外走,“走吧!这里实在太拥挤了,害我什么事也不能做。”
  “你做得还不够多呀。”夏纱○想起方才激情而热列的拥吻,控制不住的躁热化作彩墨染红双颊,“真是冒渎神明。”
  “你如果不在乎,我可以马上让你知道,我做得够不够。”柴崎英司邪气地笑道,低头轻压她的红唇。
  夏纱○慌忙撇头,躲开他的热情,含羞带怨地横他一眼,“别胡闹了。”
  柴崎英司也不介意,反而畅意地欣赏她娇羞的模样,一路搂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等一等,你要带我去哪里?”
  “先回饭店休息喽!”他心疼地抚摸她眼下的阴影,“你的模样有些累,我更惨,在这里等了你一宿,骨头差点散了。”
  “你没回家过年?!”夏纱○急嚷着,方才一见着他太兴奋,却没想到东京到京都离得可远了,怎么可能在新年的初一早就见到他,“新年一家团圆是多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没有回去?”
  “我想你,找到你比较重要嘛。”
  柴崎英司说得云淡风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听在她的耳里,却如波涛拍岸,惊心动魄。
  “我没有想到……我对不起你。”
  夏纱○的双眸立时雾气氤氲,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完全将身外的世俗眼光抛在脑后。生疏的动作并不影响她心底急欲表达的情意,她的双臂吃力地攀上他的肩膀,浑圆饱满的柔软正好在他的胸膛上摩擦着。
  他的胸膛急速的起伏,和她的反应一模一样。火烫的热情疾闪如电,从下向上窜升,他只差一点就要拉她上车占有她。
  但她那个天杀的往事阴影骤然浮上他心头,他不由得恨起那个有影无形的“霁◎”——
  “不,没事的。”
  柴崎英司硬是拿出自制力将她放开,强迫在两人之间制造出一点安全距离,以免身下难以掩藏的火热欲望穿帮。
  “不用自责,这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
  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俯身吻去她眸中的泪痕,他打开银灰色丰田最新跑车的前座,“不过你欠我一个解释,你最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在我们回东京的路上说给我听。”
  “我不能跟你走。”
  夏纱○扶着跑车的车顶垂下头,不敢看他生气的表情,“我是跟我妈一起来的,现在她一定急得到处找我,我如果跟你走,一定又会劳师动众,弄得鸡飞狗跳。”
  “那简单,我找她说去。”
  柴崎英司把车门一关,带着夏纱○往人潮聚集的神宫走回去,“你已经成年了,就算是你妈,也没有权力限制你的行动。”
  “不好吧!她根本不知道你,我们这么莽撞的见她……”
  夏纱○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夏膘鹃带着司机,怒气腾腾地迎面走来。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妈。”不敢正眼注视她。
  夏膘鹃看着环在夏纱○腰上的手臂,很生气地瞪着她,“这是什么样子?还不给我过来。”
  “伯母,您好。”柴崎英司不解,为何夏纱○见着妈妈,竟像老鼠瞧见猫似的轻轻发颤,还急忙拉掉他的手臂。
  他沉稳地唤了夏膘鹃一声,引开她对夏纱○的怒气,不懂这个做母亲的,怎地这么严厉对待自己的女儿。
  “是你!”夏膘鹃既惊讶又意外地盯着柴崎英司看,“你居然阴魂不散,又缠上我女儿。”她非常生气的一把拉过夏纱○,将她推给司机小林,“把她给我带上车去。”
  “妈……”
  “伯母!”
  柴崎英司一跨步想把夏纱○拉回来,却被夏膘鹃拦在身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生气看到我?”
  “你少啰唆!”
  夏膘鹃冷冷瞟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对小林吼道:“小林,还不把小姐带上车?马上把她送回家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一步。”
  小林急急忙忙拉着不肯走的夏纱○上车,不顾她惨惨地问着夏膘鹃为什么。
  “纱纱……”柴崎英司强压怒火看着夏纱○被带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脸色严酷的夏膘鹃,“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凭我是她妈。”
  夏膘鹃批判的目光扫过柴崎英司全身上下,她不得不承认,几年不见,他的风采更盛,气度更稳,属于权力男人的尊贵风范在他身上展露无遗,但是,这一些都不足以让她忘记,当年所发生的惨痛事实。
  “凭你当年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难道你害她害得还不够?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心虚和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柴崎英司听得糊里糊涂。当年?他和纱纱何曾有过当年?他心思一转,难道她误将他当成霁◎看待,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激烈?
  “哼,没心少肺的混帐东西。”夏膘鹃含忿怒骂他,“不要仗着你家的财势就以为了不起,当年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得不任人欺负,现在可不比那时候,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再来纠缠不清。”她一甩袖转身就走。
  “伯母,请等一等。”柴崎英司实在觉得有些冤枉,只为顶着一张相似的面皮,竟招来一顿排头,不过,如果能借此弄清楚夏纱○心里的阴影,倒也是值得。
  “伯母口口声声骂的,应该是霁◎吧?”他捺着性子诚恳地问着,“请问当年霁◎和纱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少装蒜,什么‘霁◎和纱○’,说得倒像是别人的事。也不想想,你们家做的好事,你还会不清楚吗?”
  夏膘鹃气得和服的衣袖频频抖动,“想知道,问你自己不更清楚,要不然,回去问你狗眼看人低的老子柴崎宏漱,还怕弄不明白。”
  “夏夫人,我尊重你是纱纱的母亲,是个长辈,可是,也不容你言语之中污蔑我父亲。”柴崎英司语气转冷。
  “污蔑?”夏膘鹃不屑的嗤之以鼻,“为人端正自然受尊重,为人不端正才会招来辱骂。你觉得不能忍受,大可以滚远一点,不要拦着我自讨骂挨。”
  柴崎英司看着她含怒的身影愈走愈远,心里的疑团愈滚愈大,怎么可能别人的往事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身上,除非……
  不可能的,他不会是。记忆中他丝毫没有印象,如果他曾经如此深爱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她遗忘得如烟消云散?
  不,他不信,绝对不相信。他一定要去弄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
  他努力在记忆深处找寻往事的蛛丝马迹,但是紊乱的记忆库里,除了一堆模糊不清的影像让他的脑袋像尖锥扎着一般疼痛以外,什么也找不出来。
  柴崎英司强忍着愈来愈剧烈的头痛,迅速坐上跑车,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        ☆        ☆
   
  夏纱○全身缩得像只虾子,闷闷不乐地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晃来晃去。到底她还要被困多久?她两眼无神地望着围墙外的黑暗。
  从平安神宫匆匆分开已经快一个月了,柴崎竟然一去无影踪,难道真的被骂跑了吗?还是他根本就喜新厌旧,巴不得借此机会又找个新人厮混去?
  杂乱无章的思绪在脑海里纠结成愁,夏纱○最担心的,其实是怕他听到京都社交圈的风言风语,短短二十几天,她被迫参加了六、七次借各种不同名目举行,实质是相亲的宴会。
  看起来,母亲这回是恨不得马上将她推销出去,偏偏她心仪的人却不在名单里面。
  她无精打采的看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光,直到一声尖锐的惊呼戛然而止,才引起她的注意。
  “彦,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今井邦彦飞快伸手捂住西村冬美的惊叫,“别叫那么大声,你是怕小夕听不到是不是?”
  “不会啦,她房里的灯早熄了,应该已经睡熟,不会听到的。”西村冬美赶忙抬头看了一下全黑的窗户,才放心地追问道:“你的消息没错吗?武田家和柴崎家联姻的对象是柴崎英司不是秀次?”
  “不会错的,武田宫和那个老狐狸,看中意的当然是有接班人身份的柴崎英司,怎么可能要个无法出头天的秀次当女婿。”
  “可是,朱实早就跟秀次在一起,柴崎英司会肯要她吗?”
  “反正是利益结合,跟感情本来就扯不到一起。再说,柴崎英司也不是一张白纸。哼,他的花名比朱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正好是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谁。”
  “难怪鹃姨坚持不肯让柴崎英司接近小夕,看来是怕小夕知道了难过吧。”
  “应该是这样,柴崎宏漱和武田宫和连结盟、联姻的日子都订好了,过几天一定会上报,这件事是谁也没能改变的。”
  “可是柴崎英司不是很喜欢小夕吗?他应该不会答应嘛。”
  “关系到继承东井集团的龙椅宝座,我就不相信他会拱手让人。”今井邦彦以常理揣度人心,“何况有了庞大的财富权势在手,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唾手可得,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放弃既得的利益;再则,对那种花名远播的男人来说,结婚是一回事,婚后养个情妇也是平常事。不过,我绝不会容他这样轻辱我们今井家的女儿。”
  “那怎么办?小夕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的,鹃姨能瞒她一时,也不能瞒她永远呀。”西村冬美有些着急地说道:“再说,事情一上报,就算想瞒也瞒不住的。”
  “走一步是一步了。”今井邦彦想了想,“小夕不是一直想回台湾吗?不如我去跟わとうさん说,就让她先回去,而且时间要快,只要わとうさん答应,鹃姨就没问题了。”
  “几时去说?”
  “明天一早,最迟后天就让小夕回台湾,要不然怕会撞上。”
  “小夕会不会怀疑?”
  “应该不会,大不了让妙织打电话来叫她回去,她一定……”
  今井邦彦和西村冬美的对话断断续续愈来愈远,终至再也听不到,想来是离开了花园。
  夏纱○震惊万分地瞪大双眼,迟迟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联姻?
  成就儿女亲家,世上最常见的利益结合方式。她早该想到的,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她凄楚地笑了,分不清是听到他是个用情不专的花心大少叫她难过,还是他就要因集团的利益结婚他娶较让她心痛难忍。
  天呀!原来他们的缘分居然这么薄。
  唉!夏纱○沉重地长叹一声。无缘又奈何,一次死别,二度生离。看来,无论柴崎英司是不是他,都不重要了,毕竟她和他,也只会是一场空。
  不自觉泪水早已漫流整脸,她无声的在隆冬的寒夜里哭泣,只有轻轻飘落的白雪知晓,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随风飘飞,层层叠落在伤心人的身上,化作点点辛酸蚀化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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