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毅杰抚摸着阙秦儿苍白的容颜,对于她今天的反应颇为玩味,没想到她居然怕血到这种程度,那为何有勇气来台湾当保镖呢?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她的一切对他而言竟是一团谜。 “血……”她摇着头,低声呢喃。 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柔荑,轻拍她的粉颊,呼唤着她的名字。 “秦儿,该醒了。”关毅杰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绝美的容颜,忖度着自己到底是受了她美丽脸庞的吸引,还是因为她的过分纯真? “小瘪三,看招。”阙秦儿吐出几句梦呓,同时挥动她柔弱的右勾拳击中关毅杰的胸膛。 “醒醒吧!”关毅杰握住她的拳头,没想到手臂才替她挡了一刀,连胸膛都得吃她一记粉拳。 她睁大眼睛,才发现自己把拳头落在他的胸膛。 “对不起啊!”她满脸歉意的抽回手,半坐起身,望着他的手臂。 “没关系。”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好意思提出控诉呢! “我害你受伤了。”阙秦儿看到他的手臂上扎着绷带,自责的念头立即涌上心头。 “还好啦!一点小伤而已。”唉!英雄难为,谁教他必须扮演英雄救美掳获她的真心。 “可是老大说有刀我得先挡,我居然没有帮你挡这一刀,我真该死。”她愈想愈是难过,顿时鼻头一酸、眼眶一热,扑簌簌的泪水直涌而出。 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纷纷落在被褥上,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 “傻瓜,如果我让你为我挡这一刀,我才真的很该死。”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伤心成这样,顿时间让他慌了手脚。 关毅杰将她拥在怀中,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她,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安慰女孩。 “我这个保镖真是该死,居然害你受伤了,我这下真的无颜见京都父老了,干脆在这里自我了断,以免遗人话柄。”她既自责又汗颜。 关毅杰没料到她的反应居然会如此强烈,而且以死谢罪的决心又是如此坚定,吓得他瞠目结舌。 “秦儿,是我自愿去挡那一刀,根本不关你的事,而且今天那些歹徒是冲着你来,我是尽男朋友的责任去保护女朋友,你不需要过份自责。” 阙秦儿听到这番话傻傻的点点头,他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女朋友受男朋友的保护,这应该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的也对,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有义务要保护我。”她靠在他的胸膛,一股甜蜜的暖流窜入她的心中。 二十二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呵护的感觉,她好希望这种幸福的滋味永远都不要离开。 他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修长的手指玩弄着她美丽如丝的秀发,嗅着她淡淡的发香。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像今天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关毅杰深深明白今天那几个猛汉是冲着她而来,刀刀急欲毁掉她惊为天人的容颜。 “你真好。”阙秦儿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吸吸鼻子,由衷的说出口,“你跟老大好像哟,都会保护我。” “秦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伊藤姥姥那里当忍者吗?”她的成长令他颇为好奇。 “听姥姥说,十几年前她到台湾出任务时,认识我的亲生父母,那时他们恰好在二度蜜月遇上空难,于是姥姥就收养我到日本,把我训练成忍者。”她平静的叙述自己的童年往事。 这番遭遇撼动他的心,让他更加笃定爱她的决心,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在如此困厄的成长背景之中,居然可以造就她过度乐观且善良的本性。 “大哥!”毅磊听到大哥受伤的消息立即前来探视,一推开他的房门,没料到居然会见到两人相拥的一幕。 他尴尬的愣住三秒钟,到底谁才是真的伤患呢? 阙秦儿娇羞的推开关毅杰的胸膛,赶紧怯怯的澄清刚才那幕亲昵的举动。 “是他先抱我的。”她头低得不能再低了,真是羞死人。 关毅杰回过头神色自若的望着胞弟,“有事吗?” “伊藤姥姥等一干人要求见秦儿,我在想她的身体适合见他们吗?”毅磊对甲贺派人士的造访显得十分错愕。 阙秦儿听到这个消息瞠大水眸,兴奋之情顿时升起,“我想要去见姥姥。” “那好吧!”关毅杰扶起她的身子,反正他对秦儿的成长背景也颇为好奇,有必要与伊藤麻子商榷一下秦儿未来的归宿。 ☆ ☆ ☆ 伊藤麻子率领数十位忍者正在关家大宅中,一见到阙秦儿她老人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立即拉下来。 “姥姥!”阙秦儿兴奋的叫着,看到平日的伙伴全来见她,令她顿时窝心不已。 “阙秦儿!”伊藤麻子冷厉的双眼瞪视着她,“你可有记住对我的承诺以及甲贺出任务的派规?” 关毅杰与毅磊满脸疑惑的望着他们的造访,但是碍于阙秦儿还是甲贺人,不方便出面干涉,于是只好在一旁的看着他们。 “姥姥,秦儿没有忘记您的教诲,我誓死保护关先生的安危。”阙秦儿惶恐的回着话。 “发生狙击事件,让关先生不幸受伤,你可有任何辩驳之词?”伊藤麻子句句苛责着她。 阙秦儿眸光一敛,豪气干云的说道:“没有。既然秦儿有负姥姥所托,愿意受派规处罚,不敢有任何埋怨之言。”“这可是你所说的。”伊藤麻子的目光同时瞟向关家两兄弟,心底冷笑着。 “是的,秦儿恳请姥姥受罚。”阙秦儿双手作揖,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 “这可是你说的。”伊藤麻子的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拿出身上的匕首丢向她,“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阙秦儿蹲下身拾起地上的匕首,此时在场的人全部倒抽一口气,瞠目结舌。 “姥姥,难道您真的要秦儿以死谢罪吗?”季珞岑万万没想到,姥姥千里迢迢赶来此,就是为了判秦儿死罪,这种作法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我这叫杀鸡儆猴,否则你们全都像秦儿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我们甲贺的信誉不就全都败在你们身上了吗?”伊藤麻子神情威严的提出警告。 “姥姥,您不是早就料到秦儿的功夫就是如此,现在这么做不就是落井下石,分明逼迫秦儿走入绝路。”季珞岑眼见情势危急,顾不得敬老尊贤、以下犯上的顾忌,冲动的想要阻止这场浩劫。 站在一旁同样蒙着面的冷晨心,听到姥姥这段话,未语泪先流,没想到秦儿真的这么早就要向阎王报到了。 “季珞岑,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伊藤麻子转过头恶狠狠的瞪视着她,这丫头分明是吃里扒外,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破坏她的好事。 回到京都,她肯定要罚这丫头禁足禁口一个星期,免得屡次坏了她处心积虑安排的大计。 “我是实话实说,当初我就反对秦儿出此任务,而您也明白秦儿的功夫就是如此,您这分明是想置秦儿于死地嘛!”季珞岑为之气结,小小的身躯着黑色忍者装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忿忿不平的瞅着伊藤麻子。 关毅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的对话,他对这个叫季珞岑的女娃儿挺欣赏的,个子虽小胆识却是格外过人,假以时日培训起来必定是雄霸一方的大姐头。 “季珞岑,你居然敢顶撞我。”伊藤麻子没想到居然会闹出窝里反的事来,这个程咬金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老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季珞岑别过头,不敢与姥姥正面对峙,“我不是顶撞您,而是就事论事。” “珞岑、姥姥。”沉默已久的阙秦儿看她们闹得不可开交,终于出声,“你们就不要再为我争执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自己护主无力,本该接受派规的裁决,如果命定秦儿必须以死谢罪,我毫无怨言。” 阙秦儿眸中隐约泛着泪光,举起手中的匕首,突然涌起一股悲伤之意,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成了学园中第一位切腹谢罪的忍者。 她笑了笑,脸上已没了平日的天真。罢了,这样的死法也算是开先风,为以后的学员留下很好的警示,如今也算是死而无憾吧! 在一旁的冷晨心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奔向前抱住阙秦儿痛哭失声。 “秦儿,我不要你死啦,你不可以死啦!”她哭得激动无比。 “晨心,是我自己办事不力,一切怨不得人,你就别再为我伤心了。”阙秦儿安慰她。 阙秦儿看着手中的匕首,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关毅杰的身影,一股难舍之情窜入她的心底,她缓缓的回过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脸上挂着一抹凄楚的笑容。 今生注定无缘,那就来世再相见好了。 虽然想得洒脱,但是怎么愈见他的脸庞心里愈是难过,他的胸膛是如此温暖,拥抱是如此踏实,他的唇是那么地吸引人……她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他的身畔。 关毅杰冷眼望着这一切,秦儿爱恋的眼神,季珞岑的打抱不平,冷晨心的含哀带怨,还有伊藤麻子眼底那抹狡猾精明的算计,他终于打破沉默。 “伊藤麻子,你要什么条件就尽管说出来好了,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筹码,这不是高明的手段。”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嘲弄之意。 “关先生,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难道我在这里处罚不材之徒也碍到你了吗?”伊藤麻子倒抽了一口气,这个关毅杰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颇有两下子的哟! “是没有碍到我。”他冷漠的瞪视着伊藤麻子,“但是你清楚我所指何事,大家就开诚布公摊开来说,不必兜圈子。” “大哥。”毅磊此时也有所领悟大哥所言何事,原来他误中伊藤麻子所设下的美人计,不自觉请君入瓮,让大哥掉入秦儿的粉红陷阱之中。 “毅杰。”阙秦儿不忍看到大家为她大动肝火,想要阻止这场纷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秦儿命该如此,你们就不要再为我争执了。姥姥只是依规行事,并不是你们所想像的如此。” 关毅杰看到她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模样,心底的悸动不自觉扩大了许多。 “秦儿,你舍得离开我吗?”他的眼底漾满深情,他需要她的承诺当成赌注。 “我……”阙秦儿抬起头迎上他炙热的黑眸,“我是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也为自己的失职付出代价。” 伊藤麻子冷眼望着这一幕儿女情长,心底的得意逐渐扩大,她走这一步棋也算是对了,赌对了阙秦儿这步美人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像阙秦儿这般美得不可方物,只要是男人很难不动心,看来传说中不为女人动情的关毅杰,最后也要只好为美人舍弃江山,逃不过情关。 “伊藤麻子,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折磨秦儿对谁都没有好处。”关毅杰实在没有力气再与她穷蘑菇。 从他见到秦儿的第一眼开始,就发现这件事必有蹊跷,原来伊藤麻子真的利用秦儿来当筹码。 “毅杰,你千万不要误会姥姥,她并没有拿我当筹码,这是甲贺的派规,秦儿有所失职必当切腹谢罪,你不要再为难她老人家了。”阙秦儿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伊藤麻子恶狠狠的瞅着她,计谋都快要得逞了,她到底还在装什么忠心啊!难道她真以为开膛剖腹的滋味那么好受? “阙秦儿,你不愧是我旗下的爱徒,为以后的学员树下良好的风范。”伊藤麻子恨得牙痒痒的,怎么她尽教出一群程咬金来坏她的好事呢! 阙秦儿双膝着地,“姥姥,您对秦儿的养育之恩,我今生无以回报,期盼来世能为姥姥再尽一份孝道。” 关毅杰没想到阙秦儿真的忠心至此,看来他今天一定要让秦儿与伊藤麻子之间做一个了断,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伊藤麻子,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出来吧,只要能够让秦儿与甲贺脱离关系,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他已经完全沦陷在秦儿的情网之中,只好竖起白旗承认所爱。 “好!既然关先生那么中意我们家的秦儿,不忍心看她受到切腹之苦,那我就成全你的要求。我要日本黑道的经济大权,整个北海道、九洲、四国、本洲的黑道脉络我全都要一手掌控。”伊藤麻子狮子大开口,一口就要定了这块肥肉。 “大哥。”毅磊颇为无奈的看着这一幕,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引狼入室。 关毅杰举起手阻止毅磊的自责与规劝,他早料到伊藤麻子的目的,为了秦儿他只好勉强答应。 否则以她的野心,这次没有咬到这块饼,下回仍旧会把秦儿当成诱饵。 “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这个前提是你要与秦儿签下切结书,这辈子和秦儿永无瓜葛。”关毅杰道。 “好!”伊藤麻子大喜过望的一口答应,看来关毅杰是真的爱上阙秦儿,她这样也变相帮阙秦儿找到一位好夫婿,“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关毅杰蹲下身扶起跪在地的阙秦儿。 季珞岑观察着这一切,万万没料到姥姥居然如此工于心计,拿秦儿的命来满足自己的权势欲望。 冷晨心停止哭泣,原来姥姥别有用心,她真是想都没想到。 “以后秦儿的生死大权就落在毅家帮之中,与甲贺完全没有一点瓜葛。”关毅杰将阙秦儿拥在怀中,立即撇清界线。 “好!”伊藤麻子爽朗的答应,回过头叫唤着季珞岑与冷晨心两个丫头准备离开。 “姥姥,今后我们将永远与秦儿分别,可否让我留在这里陪秦儿几日,可望姥姥成全我们姊妹情深、亲如手足。”季珞岑必恭必敬的请求她格外开恩。 冷晨心也舍不得与秦儿分开,尾随在后央求着伊藤麻子。 “好吧!只要秦儿愿意招呼你们,我个人无特别意见。”伊藤麻子也深深明白三个人交情颇深,不忍为难她们。 “秦儿愿意尽地玉之谊。”阙秦儿笑逐颜开,立即答应。 伊藤麻子点点头,率领着其他学员有如黑旋风般,疾步离开关家大宅。 阙秦儿难掩兴奋之情,离开关毅杰的怀抱,立即拥住季珞岑娇小的身躯。 季珞岑的身躯被阙秦儿给拥抱得密实不已,她小小的脸蛋几乎贴在她浑圆成熟的胸脯上。 关毅杰吃醋不已的看着这一幕,难道她对久违的故友都是如此的热情吗? 现在她抱着的是发育不良的季珞岑,要是今天出现的是她的青梅竹马兼老相好“老大”,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热情呢? 一把无名火在他心里窜烧开来,愈想心愈酸,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当成隐形人,径自与那群姊妹淘相拥呢?也不想想是谁把她从刀锋下解救出来,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和未来的夫婿耶! “阙秦儿!”季珞岑隐藏在面罩之下的是一脸嫌恶表情,她没事在她身上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她又不是男人有什么好拥抱的,两个女子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乱恶心的,怎么她来台湾那么久,还对她发育未全的身躯持有非份之想? “老大,什么事?”阙秦儿见姥姥不在,立即恢复她原本的绰号。 季珞岑指指她的胸部,“把你傲人胸部移开一点。”季珞岑浑身打颤,巴不得早一点离开她的怀抱。 “哦!”阙秦儿十分无辜的松开双手,长得如此傲人又不是她的错。 关毅杰的眼睛差点没有蹦出眼眶,他错愕不已的望着这一幕,原来秦儿口中的“老大”是这位发育未全的女娃儿,那他这几天吃的醋不就白吃了,莫名让醋意酸死了几万个细胞,现在想想果真不值啊! 关毅磊的错愕程度不下于兄长,原来大哥口中的情敌竟是一位女娃儿。 啧啧!在一群女人堆里长大,果然“性向”会有所不同。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为了大哥往后的幸福着想,他只好负起“为民除害”的重责大任,想办法把季珞岑和秦儿分开,免得影响大哥的好事,也算是为自己的失策做点补偿吧!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