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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亲事后,混浊的心慢慢沉淀下来,终于清澈地让她看见自己真实的心——她是爱着他的。 怎么可以如此深刻地爱着一个人而不自知呢?但是现在知道却已太迟了,她已经要嫁入黄家,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见他,思及此,整颗心都揪痛不已。 想起黑王过去种种宠爱她的举止,一个狂傲的男人能为她付出这么多,她怎么能不心动,进而付出真心呢?纵使幸福短暂如雪花又如何?她愿意再当他的妾,愿意靠在他怀里享受浓烈的爱意,即使要用凄凉的下半生来换取,她也愿意。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她不能再伤爹娘和黄公子的心了…… 婚礼正在进行,充当司仪的黄鸣高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幸好有红巾遮面,众人才看不见巾下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慢着!”黑王冷淡的声音传来,他宛如神灵般从天而降。 听到他的声音,柳衣红浑身一震,黄仲急切地把她推往自己身后,保护地挡在她身前,对着项杀喊道:“你来做什么?” 他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自嘴里清晰而缓慢地吐出:“杀了你们。”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的。”黄仲坚决地说。 “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黑王酷寒的声音让空气为之冻结。 看着身穿红绸的她,黑王唤道:“红儿过来。”这是他给她惟一的机会,但她毫无反应地立在原地。 “啊!”黑王狂吼一声,天绝掌愤怒地往两旁挥去,木屋受不了冲击,轰轰数声纷纷倒塌。 黄仲将她安全地保护在怀里,替她挡去掉落的木头、石屑。 看他们亲密的样子,黑王的脸狰狞得可怕。他冷声道:“所有的人都得死!” 灰头土脸的柳云龙问一旁的亲家说:“他是谁?” “项杀。”老顽童严肃地回答。 “项杀?!”柳氏夫妇闻言,心惊胆跳地看着他,这人一脸冷酷的表情果然像个杀人狂。 柳夫人向前抱着柳衣红说:“衣红别怕,黄公子会保护你的。” 柳云龙则大声地道:“小女的婚事已定,他们情投意合,希望你别来打扰他们。” 情投意合?!项杀嘴角仍是那抹窒人的杀意。“背叛我惟一的下场就是死!” “喂!”老顽童气愤地往前跨一步叫道:“你得问问我同不同意!”话一说完,他就往黑王扑过去,打算来个先发制人,偷儿一家的人也都提着家伙围杀过去,虽说以多对少胜之不武,但是黑魔的功夫已臻至化境,合众人之力恐怕还是无法制伏他。 红巾盖在头上,柳衣红完全看不到现场的情形,只听到掌风呼啸、兵器交鸣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受伤了,如数月前柳家村官道上的情形一样。她再也忍不住地扯下头巾,忧心忡忡地看着酣战的情形。直到黄鸣吐血倒地,小蝶儿脸色惨白地倒在一旁,柳衣红挣脱娘的手臂,跑进掌风剑影之中,大喊道:“别打了!” 因她的介入,对峙的双方一分为二,分别掠回原地。黄仲想拉回她的身子,但她却坚决地跑向黑王。 柳衣红双眸盈满伤心的泪水,停在黑王面前,乞求道:“放了他们吧……” 两个月前的事再次重演,黄仲受不了柳衣红再为他去向项杀求情,他疯狂地叫道:“衣红回来!你是我黄仲的妻子,就算我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要保护你。”说完他舞着剑又往黑王冲去。 黑王的脸上仍是带着那股噬人的冷酷,他对她说道:“你会是最后一个死的人,滚开!”一掌将她推开,一面迎向黄仲的攻击,一面对旁的鬼使命令道:“捉住她。” 柳衣红狼狈地跌倒在地,跌破手肘、膝盖,来不及呼痛就被鬼使捉出战区,扣住她的双腕。 “放开我,我要阻止他,不能让他伤害他们。”柳衣红试着挣开鬼使的手腕。 鬼使轻轻一叹,好心地说道:“先担心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吧!王要杀你,你先想办法求他饶你不死。” 神差也走过来,这一场战役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现在他们只担心这个不知死活的三姑娘。“黑王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嫁给黄仲?我们兄弟跟随他十多年,不曾看他这么生气过。王最讨厌人家背叛他,你已经为自己招来杀机,待会儿我们兄弟俩会拼命替你求情,但你也得想办法平息黑王的怒火。” “放开我,我不能让他伤害他们。”柳衣红哭泣地重复相同的话语。 “你还不懂吗?你已经自身难保了,现在过去准死无疑。” “我不懂!为什么他这么残忍,动不动就要取人的生命。”她的眼睛仍紧盯黑王,任何一方的损伤都会叫她心如刀割啊…… “他是‘黑王’!”这句话足以解释一切,如果她够理智的话。 “他是人不是魔鬼!我不能再让他杀人,放开我。” “不行!” 柳衣红恼怒地说:“你们该死的放开我,听到没有?” “不放!” 另一边,于香云正在为黄鸣、小蝶儿疗伤,战场上只剩下黄不谷、黄仲两人迎战黑王,黄氏父子目前正处于弱势。 黄氏父子的剑像灵蛇吐信般,诡谲轻巧地缠向黑王周身大穴,但黑王根本不把他们的攻击放在眼底,他的掌风穿透刀光剑影,向两人重重压迫而去。 不管如何换招走势,总是闪不开黑王带来的沉重压迫感,掌风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的脸上已经渐渐凝聚汗珠,两人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同时喝声往上拔高身影。身形一转,霎时头下脚上,剑如电光疾抖而出,如两张巨网般罩向黑王立足之处,其势之猛足可开天劈地—— “终于来了。”黑王冷声道。 只见他的黑袍膨胀起来,内家罡气贯满他全身,袖袍一挥,竟荡起一股坚韧雄厚的力道,向上面的光源呼啸而去。 两人的剑被卷入他的袖袍中,一翻一卷后,他们的剑已脱手而飞,危急中只能改以掌对上天绝掌带来的风柱。 黑王早失去了耐性,他想赶快解决眼前之人,于是黑王猛将功力提高到十成轰向他们。双方内力交会之际胜负立分,黄家二人被轰得闷哼一声,往后倒飞。 “老爹!仲儿!”于香云等人向前接住他们摔落的身子。 黑王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一步步地进逼他们,下一掌就要让他们全死在这里…… “不要!”柳衣红声泪俱下的哀求声传来。“黑王!别杀他们,你们放开我呀!”她疯狂地挣扎着,想挣出鬼使、神差的禁锢。 显然她的哀求并没有打动他的心,他眼中仍然闪着噬人的寒光,黑王缓慢地一步步逼近他的猎物。 黄仲挣扎起身挡在众人身前,眼中的愤怒不亚于黑王。“除非我躺下,否则你休想伤害他们!” “手下败将,没有逞凶耍狠的资格!” “是吗?至少我还有想保护的人。看招!”勉强撑起的身子根本抵抗不了黑王凌厉雄厚的攻击,黄仲招架乏力眼见就要毙命掌下—— “仲儿!大哥!”黄家人全都扑向前欲代他受这一掌!这时—— “我爱你!”柳衣红嘶声力竭地喊着。 时间突然静止! 黑王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片刻后他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她泪如泉涌般哽咽道:“我爱你,别让我当一辈子的罪人……” 黑王向她走来,眼底有说不出的惊喜,捉住她削薄的肩膀,问道:“你是为了救他们才说来骗我的吗?” 她楚楚可怜地摇着头,勇敢地迎向他狂暴的黑眸。 “再说一次!” “我……”她犹豫地望向四周的人,红唇启了又合,终究羞涩地垂下头说:“待会儿再说。” “我现在就要听!”黑王霸道地说着。 “你!”柳衣红羞愤地瞪着他,接着在他狂乱深情的注视下窘红耳根,难以自处。 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耳语音量道:“我……爱你。” “哈!哈!”黑王激动地将她拥入怀里。为了这句话,他可以饶恕任何得罪他的人。 他对鬼使、神差吩咐道:“将她爹娘捉回黑灵山。” “你要做什么?”柳衣红问道。 “七天后,黑灵山会有一场婚礼。” “可是这里……你放我下来,让我跟他们说……” “不准!”黑王蛮横地抱着她往外走去。 “等等!”柳云龙的声音响起。“我是她的爹,我不同意这件婚事!” 黑王转头看他,狂傲地说道:“我没有问你!” “他是我爹,你不可以这样对他说话。”柳衣红轻声地指责道。 “我已经饶他一条命了。” “我有句话要和柳姑娘说。”黄仲挣扎地走到他们面前。 “黄公子。”柳衣红愧疚地垂着头。 黄仲给她一个诚挚的笑容。“你不欠我什么,我祝你幸福。” “那是我的事!”黑王不高兴地瞪着他。他没有心情再待在这里,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抱着她消失在山林里。 “唉!”小蝶儿轻叹着,她不得不佩服柳衣红的胆识,柔弱的她居然敢爱上这种狂人。但是看着大哥失神的脸,她不禁担心这场情债该如何了结? 鬼使、神差走向柳氏夫妇道:“请随我们回去。” 柳云龙正失神地喃喃自语着:“三次姻缘……三次姻缘……” ☆ ☆ ☆ 经过一天一夜马背上的奔波,柳衣红靠在黑王胸前,只觉自己周身的骨头都快摇散了,她忍不住疲惫地问道:“到家了吗?” “到黑灵山脚下了,你再忍耐一会儿。”黑王劝慰地说。 “黑灵山下?”她从没见过黑灵山下的模样,好奇地撑开眼皮,往四周望去。“咦!这里不是那时候我走过的地方吗?你说过我走错路的。” 他呵呵地笑道:“我骗你的,不过你也真好骗。我还命令鬼使、神差把桥拆掉,让你不能渡河。” “我相信你的话,而你却骗我。”柳衣红睡意浓重之余不忘抗议道。 黑王理所当然地笑道:“我根本不会放你走。” “喔……”柳衣红打了一个大呵欠,她太累了,现在没有力气计较这些,等精神好些再说吧,才想到这里,她又沉沉睡去。 ☆ ☆ ☆ 日落时分,黑王带她来到两人初识的崖顶,满天的红霞如与她初遇那天般。 他片刻不离地紧紧凝视着她,黑眸所散发出来的温柔足将她的心融化,柳衣红满足地依偎在他胸前。 黑王问道:“痛吗?”他指的是她手肘、膝盖包扎好的伤口。 “早就不痛了,当时你真的会杀我吗?”她不安地问。 “我的脾气很火爆。那时我真的气得想杀你,但是下不下得了手,就不知道了。” 柳衣红语带幽怨地说:“生命真脆弱。” “不会了。”黑王笑容苦涩,无奈地说道。“如果我真杀了你,下一个杀的可能就是我自己……天知道,你对我下了什么毒。” 她惊讶地抬头看他,这是表白、承诺,还是誓言?不论是什么,她的眼角已不自禁地泛起晶莹的泪光,她盈盈地笑开。“能拥有这么狂热的爱情,就算不是天长地久,也不负此生了。” 他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不是天长地久?” “‘未来的事你不保证’,记得吗?你说过的。”她不埋怨反而幸福地笑着说。“那不重要了,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换取和你在一起的短暂快乐。” “你这个笨蛋!”他扳过她的肩膀,目光凶恶地瞪着她说:“我为什么要教你武功?我为什么要娶你?你说!” “因为你爱我。”她不知道为什么被骂,神情相当委屈地说。 “永远!记住是永远!”他用力地圈她入怀,深沉地低吟。“我有很多仇人、敌人,他们都想捉住我的弱点威胁我,而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保护,所以我才要教你武功,让你能保护自己,这么做不是要天长地久是什么?你这个笨蛋居然还怀疑我对你没有一辈子的诚意?” “我笨嘛!可是……我好高兴。”她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表达心中的激情,脸颊伏在他胸膛听着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我听到你心底的声音!” 接着她语带羞涩地说:“我也是答应嫁给黄公子后才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原来……原来我也爱你。” “真是迟钝!” “这么浪漫的时刻你还笑我?”她噘嘴佯嗔道。 “让我等这么久,是应该受点责罚。” “谁教你把我捉来黑灵山,活该要等这么久!” 想起这段往事,他忍不住莞尔而笑道:“不是我捉你来的,是鬼使、神差误会我的意思,当时我要那个人在三秒内躺平,鬼使、神差误以为我要你当我的三姑娘,因此阴错阳差地把你捉来黑灵山。直到在这里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黑灵山有你的存在。” 他欣慰地道:“我们该庆幸这种偶然,让你不至于落入登徒子手里。” “你就是那个登徒子!”提起那段往事,她为自己叫屈道。“那时候你在这里欺负我。” “惊艳吧!衬托在夕阳余晖下的绝色美人,很难让人想起其他的事,就像现在一样。”他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她羞涩地微颤着,内心却觉得十分地甜蜜。然而想起黄仲,还是有一丝丝的愧疚。“我觉得自己对不起黄公子。” 黑王霸道地说:“如果不是对不起他,就是对不起我!以后不准你再提这个名字!” 她忍不住抱怨道:“你真是不讲理,老是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的,这点黄公子就比你好多了……呜!” 他用嘴封住她的抗议声,饥渴地吻着她的唇,狂不可抑的热情和爆炸般的激情令她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强烈震撼。她如梦似幻地张开眼,迷失在他炯炯发亮的眼神中,以及自己体内新涌起的欲望里…… 他贴着她的耳垂,咕哝地说道:“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低沉的声音宛若轻抚般,拂得她的身体无一处不温暖,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羞怯地回吻着他。“我爱你。” 她的告白令他感到荡气回肠,他的手轻轻地、柔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今晚可以吗?你累吗?” 她的脸颊因他的话而红透,身体也忍不住地轻颤。 “会冷吗?”黑王问道。 “我有点紧张。” 他笑了一下说:“我们不是第一次了。” “那一次不算。” “既然你忘了,我只好再次唤回你的记忆。”他抱起她往石室走去…… 房间里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黑王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小孩的时间这么漫长…… 听说很多产妇死于分娩中,但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每过一刻钟,他的心就往下沉几分,终于他受不了地撂下话。“我进去看看!” 柳云龙紧张地拉着他。“贤婿,如此行事有违礼法,万万行不得,女人生小孩的地方肮脏,男人可不能进去。” “谁敢拦我?!”黑王威胁地吼着。 柳云龙马上缩回手。老实说他很怕这个女婿,虽然天天住在这里,但是有黑王的地方都让人感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黑王走进产房看见里面混乱的景象,心下跟着慌乱起来。 一个产婆焦虑地到处张罗东西,另一个产婆则是按着她的手臂不断地说:“用力!用力!” 他不舍地看着她痛苦万分的脸,这么寒冷的天气,她竟然逼出一身的汗水,被浸湿的头发凌乱地散在她脸上,而握着床巾的手更是紧张泛白。 他接过她的双手怜惜地呵护在自己手里,轻声安慰道:“红儿,别怕。” 听到他的声音,柳衣红吃惊地睁开眼睛。“你为什么在这里?走开!我不要你在这边。”她不断地推着他。 一旁的产婆原本不敢说话,这时候也小心地向黑王进言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黑王您不能待在这里。” 黑王狠狠地瞪产婆一眼。“红儿不能有点闪失,否则我就取你们的命,知道吗?!” “是!是!”两个产婆心惊胆跳地点头应道,不敢再多说什么,让母子俩平安最要紧。 “走开!”柳衣红仍抗拒他道。“我好丑,不能给你看……啊!”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激烈的疼痛,她吃力地抓紧他的手。 “红儿,”黑王忧心如焚地唤着她,替她擦拭脸上的汗珠。 他问产婆说:“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会生这么久?” “胎儿相当正常,只是夫人的骨架子太小,才会这么难生产。” 持续的剧痛已经让她精神耗弱,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不要看我这么丑的样子,快点出去……啊!”又是一次锥心入骨的疼痛,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他计较什么。 看着她有如被撕裂般的疼痛,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空有一身傲人的武功,这个时候却不能为她尽点力、分担一点痛苦,这使他倍感愤怒! “可恶!”黑王忿忿地指着她鼓起的肚子,叫骂道:“臭小子,你敢再折磨你娘,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折磨你!” 似乎要挑衅他的威胁般,柳衣红又是一声惨叫,精神几近崩溃! “出来了!”产婆高兴地叫道。“看见头了,再用点力!”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声划破黑灵山的静夜,响亮清澈的哭声好像向世人宣告他的到来。 黑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感动得落泪了,直到柳衣红抬起虚弱的手臂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很好。”柳衣红虚弱地说。 他握住她的手腕,柔唇紧紧地贴着它,将自己澎湃汹涌的爱意毫不保留地传给她,两人的目光深情地交缠在一起…… 产婆小心翼翼地打断他们,捧来一个健康的胖小子道:“恭喜黑王,是个男娃儿!” 黑王小心翼翼地接过他的儿子,孰知这个小娃儿竟像是跟他八字不合般,一到他手里就呼天抢地的嚎啕大哭。 他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你的名字就叫项父遗吧!” “有遗传到乃父之风。”柳衣红幸福地笑着。 “不!”黑王凶狠地瞪着手中的小生命道:“是被父亲遗弃的小孩。他让你吃太多苦了,所以我决定好好地折磨他!” “啊!”她惊愕地拉着他的衣袖。“相公……” 他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我自有分寸。不过这个臭小子真是欠教训,哭得我的耳朵快聋了。” “给我看看!”他照他娘子的话将项父遗放在她身边,谁知道这小子居然就不哭了,还满意地喘一口气,看得黑王直想把他掐死。 “不能换别的名字吗?”柳衣红替儿子求情道。 黑王咬牙切齿地说:“不行!” “你真是不讲理。”父遗就父遗吧!她懒得跟他辩了,幸好项父遗念起来还挺顺口的。 “红儿!我们生一个孩子就好了,我不想再让你受苦。” “我受的苦是值得的。”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生命上,母爱的光辉不自觉地涌出,照亮整间屋子。 黑王感动地拥着她,倾吐浓浓的爱意,迷恋地爱抚她圣洁的脸庞。 产婆们尴尬地立在一旁,黑王旁若无人的举止让她们感到害臊,不知道要不要打扰他们处理接下来的秽物…… 人算不如天算,不想有第二个孩子的黑王,在第二年又添了一名女娃儿——项父慈。 两个活泼的小生命,先后降临黑灵山,为二十年后的江湖添加新的传奇。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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