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

　　“好，到了，下车吧。”孟云懋在一间白色的洋房铁门前停了下来，封停云从机车上跳了下来，把安全帽交还给他，孟云懋随手将安全帽挂在后视镜上，跟着她推开铁门进入了庭院里。
　　这一间白色的小洋房前面有个小庭院，地上栽种着草皮，屋门前架着藤架，上面爬满了九重葛，桃红色和紫色交错着生长，还有一个漂亮小花圃，里头栽种着玫瑰以及一些她说不出花名的花朵，想知道那些花叫什么名字，最好的询问人选就是她姊姊，因为这个家有时间和耐心细心照顾那些花朵的人，只有她姊姊封落月了。
　　封停云用钥匙打开门，此时家中一个人也没有，她也习惯了，她随手将书包一丢，刚好就落在沙发椅上，她走进客厅往沙发上倒了下去。
　　跟在她身后的孟云懋随手把门给关上，看到她这么不雅的动作也没说什么，一进门就问她。“你知道医药箱摆在哪里？”
　　“就在左边的第二个抽屉。”
　　孟云懋拉关高低柜的抽屉，果然在左边的第二个抽屉找到了医药箱，他打开箱子，没想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摆着几根棉花棒，一瓶双氧水和几块OK绷而已，他看了眉头不禁打个结。
　　“医药箱里面摆的只有这些？”
　　“对呀！”封停云点点头，丝毫没有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不赞同的摇摇头，“连最基本的药水都没有齐全。”
　　“要那些药水也没有用，我只要用双氧水消毒就行了。”剩下的就等伤口慢慢的复愈就行了。
　　孟云懋不悦的板起了脸孔，“这怎么行，伤口会恶化的。”
　　“哪里有恶化？”她提出异议，“以前我打架受伤时，也是用双氧水消毒，还不是照样好了起来，也没有恶化呀！”
　　“那是你好运，要是感染了细菌，恐怕会引起其他的并发症，也可能因为一个伤口送掉一条性命。”
　　封停云哑然失笑，这也未免大离谱了吧，不可能因为一个小伤口而一命呜呼的吧！
　　“你也未免担心得太多了吧！”她睇着他，发觉他的表情再认真也不过了。
　　“你好好的坐着，我去药局帮你买些东西回来。”
　　“不用了……”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转身往大门口走去了，封停云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算了！她往上翻个白眼，瞪着天花板，反正花的是他的钱又不是她的钱，要是他伸手跟她要钱，她是不会给的，谁教他多管闲事！
　　门外响起摩托车发动和紧催着油门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到摩托车渐渐行远，消失在另一头。
　　封停云手脚张开呈不雅的大字型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上的电灯，脑中的思绪不知不觉的飘远，陷入沉思当中。
　　她回想起她和孟云懋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当时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攒起了眉头，努力回想着，哦！记起来了，她一骨碌的从沙发椅子上弹了起来。
　　犹记得那天下午接近放学的时刻，她提早一节放学回家，当然也是用跷课的，她一个人走在小巷子里。因为当时害怕被训导处的人给捉到，到时候被捉到办公室念东念西的，又要交报告，回家时早已七晚八晚了，所以特地抄小路回去。所谓的小路就是人烟稀少的小巷子，平时除了住家经过外，压根没有人愿意走这一条路，刚好走到一半正要出巷子口时，有两个女生在堵她。
　　她抬起头歪着脑袋，专心一致的想着。
　　记得当时她并不认识那两个女生，哦！对了，她还记得她们两个堵她的原因是要她把口袋里的钱给拿出来，是跟她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好像就是颜硕芬的手下，就是那一次她和颜硕芬结起怨来了。
　　此后又好死不死的，每一次都碰到颜硕芬，所以怨是结得愈来愈深，几乎可以说是变成仇了。封停云重躺回沙发上回忆着……

　　“喂！不想受伤的话就把钱给拿出来。”
　　“为什么？我不记得有欠你们钱呀！而且我又不认识你们，干么要把钱借给你们。”封停云一副天真的蠢样，正是符合好威胁的懦弱学生。其实当时她再笨也知道她们是来要钱的，而且是要那种不用还钱的钱。
　　“谁要和你借钱来着，我是跟你要钱。”
　　“所谓有借有还，你跟我要钱就必须还我钱呀！”她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懂不懂什么叫勒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跟我借钱而且……”
　　这两个人脸上明显写着大笨蛋三个字，以睥睨的眼光看着她，瞧她一副纯直接近于“蠢”真的模样，她们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这个蠢女人一定没有遭到人家勒索过，所以才会那么白痴！
　　“废话少说！我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其中一人不耐烦的道。
　　“那好吧！”她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样好了，你先立个字据给我好了，好方便我以后找你们要钱。”
　　说到做到，她往书包里翻找，拿出了一本计算纸和一支蓝原子笔。
　　“你！”其中一人举起拳头，就要往她脸上揍了过来，封停云连忙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怯生生的，幸好旁边的另外一个女的拉住了她。
　　“等等！”
　　“你干么要拉住我，只要揍她一拳，她就会乖乖的交出钱来了。”
　　另一名女的安抚她，“你先等一等，听我说完嘛。”
　　“好吧，你说吧。”她把同伴拉到一旁商量着。
　　“既然她要我们立字据，我们何不顺着她的心意呢？”
　　另一个女的瞪大眼睛，立即打岔叫道：“你疯啦……”
　　“我话还没有讲完呢，”她瞪同伴一个白眼，“我们拿到她的钱以后，到时候不还，她也拿我们没办法，对不对？”
　　“不会有问题吧？”
　　“只要我们签上假名，到时候来个死不认帐不就得了？”
　　她听了同伴的计谋，点点头认为这也不错，“好，就依你的。”
　　两人交谈完后，转过身面对着封停云，一口答应，“好，我们立个字据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安心的把钱‘借’给我们了吧。”
　　她们的笑容看在封停云眼里好虚伪，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在那双眼底窜过一抹精光，但很快的就从她眼中消失，她们两个并没有发觉到，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摆出纯真小孩的模样。
　　“好，你们先立字据，我再把钱借给你们。”
　　“好。”在封停云交给她们时，纸上早已写着某某某于几月几日借多少钱，只要签上她们的大名就可以了。
　　“你身上有多少钱？”
　　她一副不在乎的说：“一万！”
　　“一万？！”她们俩相视而笑，嘴角咧得好大好大。太棒了！看来钓到凯子了。
　　两人紧接着签上自己拟造出来的假名，然后把字条交给她，封停云看了看后皱眉，“好像欠缺什么东西？哦，对了！得盖章才行。”
　　“可是我们身上又没有带印章出来。”她们要到哪里去弄个跟她们拟造的同名同姓的印章出来？现在去刻又来不及了。
　　“这是不行的，借据一定要盖章才行。”封停云坚决的道，随后想出了办法，“这样好了，盖你们的大拇指印好了。”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的，最后决定为了那一万块，盖了！
　　她们找个商店买了个印泥，印上她们的拇指印，封停云拿着字据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
　　“喂！你该把钱拿给我们了吧。”
　　“哦！”她笑得挺无辜的，“我忘了我把钱摆在家里了。”
　　“什么？！”她们的脸色马上变了调，“你竟敢耍我们。”两人眼里怒火中烧，气红了一双眼睛。
　　“没错！我就是耍着你们玩的。”封停云不怕死的承认，还挥挥她们刚刚立下的字据，“这字据上有你们两个人的指纹，要是送到警察局不知道会怎么样？”
　　“臭女人！找死！”她们扑了上去，想要抢下她手上的字据，顺便教训她一顿，看她以后敢不敢再耍她们。
　　封停云身形一转，躲过她们向前扑上来的攻势，手上的字据藏在背后，还皮皮的带着甜美的笑容调侃她们。
　　“想抢回去，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个扑空，她们还不死心，转身又要抢夺字据，并且两人连手一起攻击，她们互使了一个眼神，一同扑了上去。
　　“嘿！想两面夹攻呀，没那么简单！”
　　她直接就是一脚踢向一个女的小腹，另一个举起了拳头，眼看就要挥到她脸上了，封停云用手肘顶来人的胸口，用力一顶，只见对方捂着胸口似乎很疼的模样，痛得蹲下了身子，嘴里呻吟着。
　　“痛死了！你这臭女人，我不会饶过你的。”
　　“我也是。”另一个同伙的女生也说。
　　两个女孩都重重的受到了一击，她们忍着痛有所不甘，一鼓作气的往前冲，似乎被封停云点起了熊熊的斗志。
　　“不要逞英‘雌’，要不然到时英‘雌’就会变成狗‘雌’了。”
　　封停云一阵一阵的风凉话，非但没有浇息她们的怒火，反而使她们的怒气燃烧到极点，其中一个女的一边朝她脸上挥拳过来，一边回她的话。
　　“这句话应该是我奉还回去才是。”
　　说实在话，她从没有练过功夫，打架也只不过是一阵拳打脚踢罢了，能不能闪过她们的拳头就得看自己的反应神经快不快，再说对方有两个人，闪得再快也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从四面八方挥过来的拳头令人眼花缭乱，封停云一时闪不及，一个拳头挥了过来，左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她立刻退出了围阵。
　　“打到了、打到了。”她们兴奋的高呼，得意洋洋的睥睨着她，这下封停云也不敢再说大话，看轻她们了。
　　她们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向她下了一个通牒，“你再不把字据交出来，就有你好看的！不想再受伤的话，就快交出来。”
　　“看来你们是惹火我了。”她用手背轻触着左脸颊。
　　刚刚那一拳打得还真不轻，脸都肿了起来，明天上学不能见人了！这下，封停云的心情特坏，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很好。”封停云的眼神充满了阴霾，“你们也有所觉悟吧！”
　　“哼！来就来，有什么好怕的。”看她一反乖巧的模样，一双眼睛就像一把利刃射向她们俩，她们心里头有点怕怕的，但依旧逞口头上之快。
　　反正就算封停云再厉害，要她俩合作不怕打不赢她。她们心里安慰自己。
　　“去你的！”说时迟那时快，封停云冲向前，直接的给其中一个女的一脚，使劲的踹她的小腹，另一名女孩子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同伴被毫不留情的踹了好几脚，痛得在地上打滚。
　　“臭婊子！”另一名女的怒气冲冲的使劲撞开封停云，见她被撞倒在地上，连忙扶起另一名伙伴。
　　“你还好吧？”她关心的问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的女孩。
　　女孩子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另一名女孩搀扶着同伴的手臂站直身体，被撞得七晕八素的封停云也相同的站了起来，刚刚那一撞，她的额头撞到了小石头，额角破个洞，血流如注。
　　见这情势，她们知道这是个狠角色，不是她们所能对付的，于是放下狠话走人，“你给我记着，这笔仇我们会永远记得的。”
　　“随时候教！”
　　她们忿忿不甘的投给她怨怒的一瞟，另一名女孩扶着已经不能站的女孩跌跌撞撞的滚离了封停云的视线之内。
　　封停云这时候才意识到伤口在痛，她的脸颊、额头好痛哦！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此地不宜久留，过一会学生放学，人潮汹涌，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引来很多侧目的眼光，她还不想让自己贴上“不良少女”这个标签。她手捂着受伤的地方，脚步蹒跚的一步步走出了巷子，才一出巷子转个弯，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停云！”
　　她霎时停住了脚步，这声音……她迟疑的转过头来，果然没有错，是她的双胞胎姊姊封落月。
　　普通人一看，都不会以为她和美丽温柔的姊姊是打从一个娘胎出生的，更何况她们是一对双胞胎。连她自己都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医院里被抱错的小孩，要不然说实话，她和姊姊真的不像，姊姊留个长发增添了她温柔优雅的气质，而自己的头发则乱七八糟像个鸟窝一样，即使剪了短发，也没有一天不乱过。
　　再比比头脑，姊妹从小到大就是个资优生，体育也是一把罩，也难怪进得了特殊班，相反的自己好像什么都不如她，一天到晚也只知道打架罢了，惟一的优点就是打架从不曾被捉到警察局去，跷课也没被训导处捉到过，所以纪录上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学生。
　　她从小就很羡慕姊姊，因为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姊姊身上，不管气质、美貌，封落月都是在人群当中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女孩。她雪嫩的肌肤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呈现白里透红，秀致的瓜子脸搭配着那双水波荡漾的大眼睛，红唇微翘，像朵盛开的红玫瑰引人遐想。
　　而她始终也只不过是姊姊身旁的一个小配角，但是她却又嫉妒不起来。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姊姊在照顾她，别人都羡慕死她有个好姊姊，哪里知道原是双胞胎的姊妹却有这么大的差异，她有些怨姊姊为何凡事都那么完美，对于人人称赞优秀的姊姊，却带给她沉重的压力。
　　温柔的姊姊，从来就不会有人会去恨她的，就和自己一样，恨不了姊姊。
　　“姊！”她的嘴角略微往上扬，对着紧皱着眉头的美人笑了笑。
　　封落月惊呼，“停云，你受伤啦？！”
　　看到妹妹额角的血迹还未干，肿了半边的脸，几乎看不出来她的模样了，封落月连忙走向前掏出口袋里一直带着的手帕，帮她接着额头上的伤口。
　　她带着半责备的语气，“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嗯！没错。”看也知道，隐瞒也没用。对于她的责备，封停云也只是虚应了一声，根本不当一回事。
　　“停云，以后不要再打架了，你看你把自己弄得大伤小伤的。”
　　封停云对姊姊的劝告，只能挑着眉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这我可不敢保证，就算我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找我打架，难不成要我乖乖的给她们打吗？”她露出“这我不干”的表情。
　　封落月的眉头更加深锁着，“只要你每天乖乖的准时上下学，我想她们应该不会找你麻烦才对。”
　　她摇摇头，“姊，你太天真了！我现在的敌人可多得很，她们不会轻易的饶过我的。”而今天，她又再度树立两个敌人了。
　　“你也真是的，干么有事没事去招惹那些人？”
　　封停云咧嘴一笑，“今天可不是我故意去招惹人家的，而是人家找上我，找我的麻烦。”
　　她触摸着妹妹肿大的半边脸问：“痛吗？”
　　“不会！”被她这么一碰，刚好碰到正痛的地方，封停云的脸微微抽动，几乎是反应性的避开她的手，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否认，其实她才轻轻的一碰伤口就痛得要命了。
　　封落月早已看出来妹妹脸上一丝一微的痛楚，“别骗人了，痛就说出来，老是爱这样逞强。”她从小的个性就是那么的好强，才会导致她今天这种局面。
　　“落月，你不帮我们介绍？”
　　封停云这时候才发觉姊姊的身后站了两个男子，刚刚全副的注意力放在与姊姊的谈话上，没有注意到她身旁何时多出了两人。
　　他们同样穿着和她同一所学校的制服。阳林高中的制服是采用女生穿着及膝的长裙，上面是同一色系的深蓝色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脖子上还得打个领带，男生跟女生没什么两样的，只不过长裙变成了长裤，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是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冬天时，里面的白衬衫换长袖，夏天则不用穿外套，也是同样白色短袖衬衫，不过还得照样打领带。一向被她看为俗不可耐的制服穿在他们两人身上竟然有着异于常人的味道。
　　左边的男人英俊得令人屏息，俊逸的脸上带着霸气、狂妄，他轻视的眼光淡淡的扫过她，仿佛像只不可一世、睥睨万物的高傲狮子一般，他嘴角带着淡淡讽刺的笑容，似笑非笑的。
　　封停云把眼光调向右边刚刚发出声音的男子，他和左边的男子有相等的身高，但却带着祥和的气质，且模样一点也不输给刚才的男子，有着回然不同的俊秀，柔和的五官看得出来他是个常带微笑的男人，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带着温柔，含笑的看她，她的心脏像似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
　　他们就像白天与黑夜，一个黑一个白，浑然不同的性格站在一起却又是显得如此的耀眼。
　　“停云，我来跟你介绍！”
　　姊姊这一声唤醒了她，要不然她还会沉沦在这两个男人俊美的容貌中，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刚刚失神的表现仿佛只是个错觉。
　　封落月把她拉到他们两个人跟前，带着霸气的男子只是投给她一个打量的眼光，而另一个看起来温和许多的男于则是正眼看着她。
　　“停云，他们俩是我班上的同学。”她先和封停云介绍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男子，“他叫雷凯。”
　　“你是落月的妹妹？”他眉峰一挑，脸上浮起了几近邪恶的笑容，眼光却不是看着她，而是看在封落月的身上，封落月脸上泛了红，却故意选择忽略他笑容里藏着的深意。
　　封停云也直觉的瞧出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大对劲，尤其那一声“落月”叫得好亲密，她的眼光来回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梭巡着，封落月脸上那抹红晕，使她想到了什么也恍然大悟些什么。
　　她带着若有所思的笑容，瞧着雷凯一笑，“我们两个长得不像，是不是？”
　　“没错！”他倒是挺诚实的回答。
　　封停云对他起了好感，毕竟他不像那些虚伪的人总是口是心非，竟说些安慰她的话，其实她早已经有了自知之明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向是不比姊姊那么漂亮，也没有姊姊那么温柔。
　　“你喜欢我姊姊？”封停云单刀直入的问道，挑起了一道柳眉，眼睛斜睨着他，嘴角微勾着。
　　“停云！”封落月倒抽了一口气的惊呼着，脸红得不能再红了，没想到妹妹竟然会这么问，难不成她看出了什么了吗？
　　雷凯一笑承认，“我是喜欢你姊姊。”
　　“雷凯！”封落月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此时她的脸红得像颗番茄一样。
　　封停云又问道：“我姊也喜欢你？”
　　“这你得问你姊了。”雷凯把问题丢了回去。
　　“我……我……”
　　顿时所有的眼光都落在封落月的身上，封落月被妹妹关爱的眼神和雷凯锐利的眼光逼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啦？姊！”
　　封停云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理，急急的催促姊姊，看到姊姊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她竟然觉得挺有趣的，看来偶尔戏弄姊姊也是不错的消遣。她坏坏的想着。
　　“我不知道！”她以一句不知道来搪塞着，把脸埋在手里，像只骆驼一样埋在沙堆里，以为就此可以避过他们逼问的攻势了。
　　“你还有待加强！”封停云不胜欢吁的安慰道。
　　“我会的！”瞧他一副自信满满的，似乎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你们是要去约会吗？那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我要走了！”
　　“等等！”封落月急着叫住她，“停云，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免得路上又碰到不该有的麻烦。”
　　“放心，不会有事的。”封停云要她安心的笑了笑。
　　“你都受伤了，还要再打下去吗？”
　　封落月了解妹妹的性子，要是谁敢来找她的麻烦，依她的个性是不允许自己逃脱的，一定又会与人一言不合的干起架来了。
　　“不要紧，这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封停云挥挥手，说得倒挺轻松的。
　　“停云……”她的眉头打了一层又一层的绉褶，偏偏又拿她没办法。
　　“我来送她回去吧！”这时候站在一旁被冷落许久的男子开口道。
　　“他是谁？”她问姊姊，他却自己开口自我介绍。
　　“我叫孟云懋。我也不好意思插在你们俩之间，就由我来送她回去，你可以放心了吧。”他先对封停云做自我介绍，然后对封落月道。
　　封落月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却又被孟云懋的这一番话而害得脸羞红得不能见人了。
　　她尴尬又带着难为情的笑，对他点头这：“那就麻烦你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姊，你怎么可以放心的把我交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上？”
　　“云懋不是陌生人，是雷凯的好朋友。”
　　“相对的他的好朋友也就是你的好朋友？”封停云替姊姊补充了一句，封落月才消退的红潮又迅速涨了上来。
　　“你不要乱说！”她啐道。
　　“好吧，随便你们！”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她而言没什么差别，她照样走她的路，就把他当作路人甲，走的只不过是同她一条路线罢了。
　　不过孟云懋的决定，倒教雷凯满惊讶的，虽然他人很随和，但是从不曾把麻烦揽到自己的身上，外表看起来很温和，脸上带着笑容，但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他，凡是遇到事不关己的事，他从不曾去趟那一摊浑水、自找麻烦，其实他骨子里也是挺冷漠的人。
　　他挑挑眉，投给好友一个询问的眼光，对雷凯的疑问，孟云懋依旧摆出笑颜相对。
　　“云懋，就麻烦你照顾我妹了。”
　　“我可没有要麻烦他的意思。”封停云从中途插嘴道。
　　“得有人看着你才行！”封落月摆出姊姊的威严，“我可不想让你再受伤了，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家好了。”
　　“不必了、不必了，”封停云连忙摇手，“你跟我回家，有人会恨我的，我也不好打扰你们的好事。”
　　“你这孩子，在胡言乱语什么呀！”封落月被妹妹调倪的有点火大了。
　　封停云见好就收，拔腿就跑，“我先走了，再见！”不管孟云懋是不是跟在她后面，最好能摆脱他。
　　“停云，先等一下……”
　　等什么等，是他脚短赶不上她，她为何要等？就让他一个人慢慢的走吧。封停云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能就此摆脱他最好。
　　封落月带着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小妹太任性了。”
　　孟云懋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没关系，我会追上去的。”他朝着封停云走的方向优哉游哉的走着，封落月锁紧了眉头。
　　“他这样追得上停云吗？”停云的脚程也是满快的。
　　雷凯从身后抱住了她，“你放心，云懋看上的猎物是不会让她逃走的，就跟我一样，你是我看上的猎物。”
　　封落月巧妙的脱离他的怀抱，巧笑情兮的道：“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捉到我这只金丝雀。”
　　“不用我动手，你就会乖乖的靠过来。”他充满自信的说。倏然，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颚，唇迅速的吞淹从她樱桃小口发出来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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