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节


  由于昨天在办公室发生的那一件事情,席莫尔苦恼了一个晚上,直至凌晨时分才阖上眼睛睡觉。可是偏偏自己的生理时钟太准时了,还不到七点就把她给叫醒,所以她才会带着没睡饱的眼睛出现在楼梯口,手还掩着嘴已频频打哈欠。
  “我的天啊!我简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她低声的咕哝着,步下木梯,双手的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头有点疼。”然后她闻到一股牛奶和面包香,让她摸摸自己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浑沌了一颗脑袋瓜子走进厨房里,“克丽丝帝阿姨,今天早上吃些……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在厨房弄早餐的人并不是于暮风请来的克丽丝帝,而是他本人。这让席莫尔原来扯出来的笑意卡在嘴角,张口结舌的,一句话都没说完整。
  于暮风倒是蛮镇定的站在不大的厨房里,继续对她微笑、打蛋。而他颀长的身子好像把厨房剩下来的空间都塞得满满的,令她感到很严重的压迫感。
  她退后了三步,盯着他微微皱眉,“你在做早餐?”她那总算是恢复脸上的笑容,半是惊讶、半是羡慕他的好精神。因为昨天晚上她没有睡多久的时间,因此今天早上一起来,简直是疲倦得快睡着了,而他却好像完全的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令她觉得有一点气绝。
  于暮风好笑的看她退后了三步,好似厨房上空的空气全被他一个人吸走似的,“蛋快煎好了,你先去餐桌前坐好,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席莫尔挑高眉头的扯动嘴角,他的才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多嘛!好!那就吃看看吧!她转头走出去把报纸拿进来,就刚好见他把一瓶牛奶拿在手上,对着她微笑。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新婚夫妇哦!什么啊?她在想什么?为了掩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思绪,她大方的拉了一张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于暮风见她人坐,大大的咬了一口他所做的早餐,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她,“好吃吗?来!这里还有牛奶,也喝一点吧!”
  席莫尔瞪着他得意的表情,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早餐,挑高一边的弯眉,突然有些酸葡萄心理的脱口说道:“难吃!”她心里就是有一股想要反抗与他太过亲密的气。
  但是殊不知,于暮风见她愈是抗拒他,就愈令他觉得有趣。因为已经好久、好久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惹怒他,所以他不怒反笑,而且还笑得很大声。只因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这后半辈子有她陪伴,自己一定不再孤独。
  他是有神经病还是有被虐狂啊?席莫尔白了他一眼,继续吃她的早餐,虽然说出了与心相违的话,但她可没说不把早餐吃掉,因此她努力的与食物奋战不懈。
  眼看着她把自己做的东西全部吃掉时,于暮风就明白为什么克丽丝帝会喜欢占厨为后了,原来,这么看似微不足道的成就感,竟是那么意外的令他的心温暧了起来。
  三、两下,席莫尔战绩辉煌的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提醒他道:“暮风,你上班快要迟到了,还不赶快吃。”然后用袖子擦掉嘴边的牛奶,又引来他的一阵轻笑。
  但是他没有纠正她,因为他正是喜欢她的自然、不做作、没有骄气,“我是老板,几点去上班都可以。”于暮风仍是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其实平时他的早餐都是喝一杯咖啡便打发掉了,但是最近为了配合她,于是跟着她准时吃早餐、改喝牛奶。
  “克丽丝帝阿姨今天怎么没来?”席莫尔对他立则的话动了动嘴角,并且问出她的疑虑。她可不希望以后都只跟他同处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她可是会怕怕的。
  怕怕?也不能说是怕他这个人,而是……而是最近她对他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不同于朋友之间的,令她有点害怕。因为她只是小杀手而已,他呢?他可是全球最知名、最有价值的企业家子,在各国都拥有着强大的经济力量,挤进上流社会展露光芒,握有跟总统不相上下的权力者。
  同时,他也是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是多少上流淑女、名媛争相青睐的目标。凭她、个小小的级手她早就已经有了自知之明,能闪得他多远就多远,免得自己是被哪个女人踩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悲了,她还想死个全尸呢!
  “她的儿子住院,所以我放她几天假。”于暮风回答了,可是她却心不在焉的听着。见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她,对着她娇俏的红唇就动作迅速的偷一个吻。因为上天晓得,他对她的红唇得了狂热的眷恋症,而且是无药可救了。因此他只能像吸毒者一般一尝再尝,想戒都戒不掉。
  席莫尔抬起脸,失去平时冷静般的回手就要打上他的俊脸,却被他挡个正着。
  “偷袭成功!”他贼笑的盯着她一片红晕的粉颊,禁不住诱惑的又想偷咬一口。
  席莫尔的大脑抽筋、小脑秀逗,平时当杀手时的灵活反应全都因为这个热吻而丢到脑后。
   
         ☆        ☆        ☆
   
  于暮风沉稳的握着方向盘,侧头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席莫尔,她居然睡着了!这也难怪,他瞥见了她眼睛底下的那一抹黑眼圈,就知道她一定有一些苦恼昨天发生的事情。
  黑色的保时捷跑车,一路平稳的驶进洛杉矶市区。这里有一个于氏运输企业的分公司,来到洛杉矶的这几天,他都会来这儿处理一些各地传来的文件,并发出他的各项行政命令,所以这儿已俨然成为他半个家了。因为除了别墅之外,这里可是在他一天当中,几乎要待上一半光阴的地方。
  跑车继续向前驶进,最后转进一栋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停好。
  于暮风温柔的在席莫尔的耳边叫道:“莫儿。”在她的额上及红唇上印下一个个细碎的吻,眷恋的抚着她的粉颊。
  她嘤咛了一瞥,半开着蓝眼眨了眨说:“我们到了吗?”对他叫醒她的方式皱了皱眉头想,下一次她得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他的身旁放下戒心。
  但是于暮风笑咧了嘴,他喜欢她的用词,因为她说我们,那是否代表着她已经接受他了?
  他浓情蜜意的盯着她瞧,席莫尔不自在的回避他的眼光,并且习惯使然的瞄了一眼后照镜,竟然发现有一抹黑影从车后掠过。这使她想睡的心情马上清醒过来,同时,她也感到一股异常的杀戮之气,这是杀手的直觉,她凝起神来,再利用后照镜看了看车后。果然,那儿有几颗黑脑袋正在晃动着,同时还有前面、左边、右边……看来,情况可能相当糟糕了!
  于暮风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表情,就好像……对了!就好像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她所表现出来的超人镇定,和她那种充满自信的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难道……他正想转头往后看,却被她抓住了手。
  “我们上去吧!”
  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一抹贯有的懒笑,可他的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
  席莫尔又四处望了一次,眼尖的瞄到距离他们看起来颇近的专用电梯。“相信我,走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她不在乎的笑一笑,率先的走出车门。
  他则死瞪着她,打开车门。是啊!我不会受伤,但是你会!他盯着她绕过车子走向他。
  突然她大叫,“暮风!跑!进电梯里去,快!”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的于暮风则回头喊道:“莫儿!”接着跟着她跑向车旁。
  幸好他今天叫她穿裙子,席莫尔庆幸的掀起短裙,抽起绑在大腿上的手枪,跑向车后的那几个人开枪,然后滚到另一部车子的旁边,其他的枪声马上四起。
  “别让他们跑了!快开枪啊!”那些人显然训练有素的朝她接近中。
  “该死的!”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之后,席莫尔再朝他们开了几枪。这一些人应不是胖子的人,因为他们的身手好像没那么好,那么,这一些人究竟是谁呢?她实在是猜不出来,目前还在威胁着于暮风的,到底还有哪些人?
  突然,有一个身影飞奔跑向她,她下意识的举枪抵向来人的头部,却吓了她一大跳,“我不是叫你跑向电梯吗?你跑来我这儿做什么?”席莫尔瞪着于暮风,简直是没好气的骂道,这个笨蛋跑来这边送死作啥?
  “我要跟你一起走!”他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眼睛里闪着忿怒之火。这个小妮子居然以为他可以丢下她不管,等一下这里结束之后,看他怎么把她捉起来吊着打屁屁。
  算了!来都来了,席莫尔握紧手上的手枪,对着逐渐逼近的敌人又开了几枪。不过,再这样子下去是绝对不行,要冷静下来,想想其他的方法才行。又开了几枪,她换下手枪里的子弹,突然眼神一闪,她看到了一个大红色的箭头指向右手边。心里想,对了,她记得她曾经看过这一栋大楼的平面图,这一栋大楼的电梯好像有内部,那么说来……另一部电梯在另一头喽!好!就这样做!
  “跟我走!”主意已定,她拉着于暮风朝右手方向前进,在身边净是穿风而来的子弹呼啸声。
  于暮风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成了她的负担,但是他又担心又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只好跟着她跑。像上次在展示会场上一样,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信任她。
  两个人喘着气,席莫尔终于看到另一座电梯的门了。太好了!她笑道:“走!跑向电梯,这一次不要再回来了,知道吗?”
  于暮风盯着她好半晌,突然倾身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个浅吻,“小心!”
  她愣愣的摸着自己被他吻过的唇瓣,看着他硕长的身影跑过去,终于安心的回过神,拿起手枪跟着接近电梯,却瞥见一个人已经跑向于暮风的方向。
  “有人进电梯了!快追!”
  不好了!她冲过去大叫,“暮风!快进电梯里去!”
  但是于暮风前脚才刚踏进去,居然又分神回头望着她。
  真是该死!她跑过去挡在他的面前,回过头朝那名追击者开枪,直到电梯的门阖上,才隔离了他们和那群歹徒。
  “莫儿!你没事吧?”于暮风从来都没有那么紧张过,心也从来没有那么高悬过,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拿走他的心的小女杀手。
  席莫尔半靠在门边,露出阳光般的自信笑容,她答非所问的回答,“看吧!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现在相信我了吧!”
  于暮风靠过去,知道自己需要她在自己的怀里做保证,他搂紧她的细腰,把头埋在她柔软的短发里,“你……让我好担心。”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发梢上,让她又笑了起来,“我现在知道了,但是你不可以放开一点点,我被你抱得好痛哦!”她又是一笑。
  于暮风闻言却一惊,因为他这才感觉到他环着席莫尔细腰上的那只大手,竟然可以摸得到一种温暧的液体。血!是血!她……她在流血,他实在是太大意了,她一定是在进电梯时,帮他挡掉了那几枪,一定是的!
  “莫儿!莫儿!你再支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莫儿……”他的心痛苦得都快疯了。
  她已经快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只是盯着他紧张、焦急的容颜,躺在他的怀里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暧,那是一种只有他才能够给她的温暧。“暮……暮风,我没……事,不要……不要难过,答……应我,答应……”她一边安慰他,摸着他的黑发,一边慢慢的沉入黑暗之中。
  于暮风抱着她从电梯里,像狂狮般的冲出来人吼,“去叫救护车!去叫救护车!”
  他的西装上则沾了很多血,吓得办公室里的职员连忙拨电话。
  “莫儿、莫儿!醒醒!你不可以睡着!听到了没有?莫儿……”他摇着怀里的席莫尔叫道,抚着她苍白的容颜。
  但是,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        ☆        ☆
   
  于暮风坐在医院急诊室的门口已经有五个钟头之久,其中除了警察做笔录的时间,他几乎都是维持着将头埋进双手里的同一个动作,微垂的肩头使他原本的意气风发变成了自责与心疼。
  直到一阵脚步声从加护病房门口传来,他才急急的抬起头走向从里头刚刚走出来的主治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于暮风无法接受自己在找到今生的最爱时,又立刻失去了她。
  那名主治大夫仿佛见多了这种场面,仍是淡然的在病历表上翻翻写写,“她在肩部及腰部地方中了三枪,目前我们虽然都已经将子弹取出,但是由于她失血过多,因此这三天是危险期,她必须待在加护病房里由护士轮流看护,倘若她没有撑过这三天,那么我们就只能尽人事了。”
  于暮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会的!她会撑过去的……医生,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主治大夫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可以,但是不要待太久好吗?”
  “谢谢你,医生。”然后他就大步迈开,想要早一刻见到那张令他千思万想、千念万挂的美丽容颜。他快速的到达加护病房门口,非常轻柔的打开门把,侧着高大的身躯进入病房。
  席莫尔躺在一张全然白色的病床上,娇小、苍白的俏脸上罩了一个过大的呼吸器,令她看起来更微弱、更令他纠紧了心在痛。
  他慢慢的走过去,坐在病床旁的木椅上,握起她白皙的小手放在唇边,“莫儿……原谅我,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脸上痛苦却又带着深情的表情,令在一旁量血压的护士,也动容的朝他们俩瞧,好一会儿才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但是于暮风压根儿从头至尾都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名护士在场,因为他的眼光从一进病房开始,都只注视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仍在喃喃自语,“莫儿!莫儿!你千万要撑过去,因为我还没有得到你的爱,也还没向你表白我的爱……不要令我心痛、难过而死,莫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的这一辈子只有你能陪我度过,其他的人我都不要,你听到了吗?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莫儿。”
  于暮风终于能体会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他终于能感受到恐惧的心情,而他一向无所畏惧的心也终于懂得害怕了!这一切、一切,全只因为他在见了她一面之后就沦陷了,她变成了他的阳光、变成了他心中的唯一宝石、变成了他的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独一无二的小女人。
  “莫儿……我唯一的爱,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碰了我的女人的后果。”于暮风的眼中露出凶恶的杀光,半眯起眼睛说。
   
         ☆        ☆        ☆
   
  “于氏运输企业总裁于暮风,于今天早上在洛杉矶分父司,遭到虹月党的暗中击杀,所幸本人并无大碍,唯他的贴身保镖身中三枪,目前正在医院住院观察中胖子手拿着摇控器,忿忿的关上电视。“哼!算你命大……只是,对疯狗会不怎么好交代。”
  的确!当初他和疯狗商借人手时,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夸下海口,说疯狗如果肯拨给他足够的人手,他一定能顺道帮疯狗收拾孤星这个小角色。
  可是他千万没有想到,孤星那家伙虽只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但她居然能够保护得了于暮风,而且还苟活了下来,这真的是大大的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太高兴的皱着眉头,胖子的肥脸上充满了阴雨前的乌云密布。他的手下在他训完话之后,早就一溜烟的避难去了,令他现在一股的闷气无处可发。
  然后,一通电话被接进来,他敲了一下桌子接起电话,“喂!”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胖子,你的心情不太愉快哦。”疯狗语气里充满嘲讽。
  “疯狗!”胖子的怒气突然消了一大半,“是啊!你看到新闻了?”
  “哼!这么大条的新闻,我想不看到都很难,现在我想全美国……哦!不!甚至是全球的人类都看到这则消息了。”他责难的口吻表露无遗,“警方已经特别注意到这起事件了,下次我们想再动手,恐怕就不容易了。”
  胖子对疯狗的嘲弄很不开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事实。
  于氏运输企业不仅仅是全球运输业的龙头老大,在美国更占有相当重要的经济地位,所以若是于氏运输企业发生任何事情,都足以在政治、股票、金融界造成一股恐慌。因此,这次红月党出手攻击于暮风的事,当然会引起美国警方全部的注意力,如此一来,下次胖子若要再等机会出手,恐怕不会是件简单的事了。
  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胖子不禁暗骂自己太过心急,“疯狗,再……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会取到孤星那条狗命,再借给我一些人手吧!”他肥胖的脸蛋微红,并且微微渗出冷汗来,因此他取出随身带在身上的大方巾开始擦汗。
  他的脸皮还真厚!疯狗不屑的口气从话筒里无情的出来,“人手!哼!不必了!我刚刚已经下令收回我调给你的人手,至于报仇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打算请另一位顶尖的高手来办了。”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疯狗的!我们是拍档、合作伙伴不是吗?”胖子这下可紧张得很,以他目前的人手不用说是去抓于暮风了,就连保护他自己都有问题,不然他又何必花尽心思的去借疯狗的人手来帮忙,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全给孤星给破坏了,可恶!
  疯狗对胖子所说的拍档、合作伙伴一事,嗤之以鼻,“好了!胖子,不要再说了,别让我更看不起你。”说完,便不耐烦的挂上电话。
  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呆愣的坐回他的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待他气急败坏的回过神,他忿忿的用手拍打桌子咒骂着一连串的脏话。该死!他所有心血全都白费了!
  就在胖子满脑子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之时,突然一阵轻风从窗台吹进来,扬起帘絮跟着飘动,让他肥硕的身体结实的打了个冷颤,心头乱跳的泛起恐惧。他的眼神还抓不到焦距,窗台上就多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对着他打招呼。
  “喂!胖家伙,好久不见了。”艾道夫惬意的将双手插进黑色的裤腰袋里,优雅的站立在窗台前,他的身后同时还跟了一名俊美的男人奥利伦恩。他们两个人一双冷然的眼神,都写满了轻藐和杀气。
  是那个人!是那一天晚上威胁他的人!一股熟悉的惧意再度席卷胖子的身心,让他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连口齿都变得不太清晰。“哦……是……是你啊!有……有何贵干?”他一边说话,脑袋里一边正想着如何跟外头的手下们求援。
  “怎么?才多久不见,你就大舌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医生看看啊!保你绝对不会再旧疾复发。”又是讽刺、又是“假好心”的说得胖子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艾道夫骂得好不愉快。
  “不……不用麻……麻烦你。”胖子其实很想“开骂”,但是为了怕惹来杀身之祸,他才会如此忍气吞声。毕竟他在气势上早就输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一大截,现在想要重振声威已经来不及了。
  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两个人走下窗台,吓得胖子连往门口移动。见到他那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他们对他的厌恶感可是再加深了一层。
  “喂!喂!喂!胖家伙,如果你是想去求救兵的话就可以免了!因为他们全部被我请去跟周公下棋,避免来打扰我们的私人谈话。”他们一眼就看穿胖子的想法,说得他的脸全都涨红了。
  可恶的家伙!胖子在心里骂了他不下百次这句话,只不过没那个胆子说出口罢了。“是……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什么吩咐?”
  对于他的过分礼貌有点作恶,艾道夫忍住想做鬼脸的心情,保持脸部的冰冷说道:“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必客气了不是吗?”他戏剧性的停下话,盯着胖子的脸色又做了一次大转变,他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演戏细胞来了。因为胖子正掏出大方中擦着冷汗,显然被吓得不轻啊!
  站在艾道夫身旁的奥利伦恩斜瞥了他一眼,提醒他今天的任务可不是来玩的。
  艾道夫收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又没得玩了,然后他无奈的对胖子说道:“你没有办好我所交代的事情,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要严惩你一顿了。”
  他一把话说出口,胖子大口的倒吸了一口气。正如疯狗先前所说的,这一次的行动一失败,将弄得众所皆知,倘若要在近期内再筹划另一次的行动,将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胖子总算知道了大众传播媒体的可怕之处,不过这些都还是次要问题,眼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度过此时此刻的杀机。
  他一方面思考如何脱逃的方法,一方面战战兢兢的回答着问题,“我……我有照你所说的……去做啊!”对啊!这男人不是叫他去攻击于暮风,而他都做了啊!
  艾道夫伸出他的右手食指左右摇动说道:“不!不!不!我是指你违背了我交代你不能伤人的那一件事情。”他干脆把话点明,免得胖子满脑子肥油想不出来。
  “但……但是她并没有……没有死啊!”胖子慢慢尽量不着痕迹的朝门口靠近,因为他刚刚想起门前的花盆里藏了一只手枪,若是他能拿到只手枪……但他完全没察觉到,奥利伦恩已经注意到他不自觉的得意表情,和方才的苍白脸色完全不搭轧,甚至以为没人发觉的移动着的动作。
  “是啊!她是还活着,不过你仍然是违背了我交代你的话。”艾道夫平静的站在原地,但是眼里却闪着不同于恶作剧的光芒。
  而胖子已经在这个时候到达花盆前,他得意的大喊一声,“敢随便命令老子我做事,你去阎王那儿报到吧!哈!哈!哈!”他肥胖的身子往前一扑,躲到沙发椅后面,拿出花盆里的手枪,打算对准艾道夫就死命的开枪,可是他定眼一瞧,人呢?
  正当胖子准备再度偷看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一只枪口对着他,另外还有一只手枪口则抵着他肥胖的身体,毫不留情,“砰!”的一声,子弹打入他的身体里了。
  胖子的眼睛张得死大,盯着他们两个人由远变近的俊脸,吐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是谁?”伴随着大量的红色液体由身上流出,他痛苦的问道。
  艾道夫蹲在他的身侧,阴冷罩住他的半张脸,“我们是日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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