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朗气清,繁华城市的快车道上,一部白色小轿车呼啸而过。
  “八三一、八三一,二九勤务,红色警戒,请即前往处理。”
  靠耳边镜架上的小型发报器发出通报,右边墨镜内仰一闪,一小方格视窗从上跳了出来,先是缩小地圆,然后放大,中心传来卫星画面,事故现场的画面瞬问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八三一是她的代号,二九勤务指的是银行抢劫,红色警戒则代表歹徒携带危险性枪械。
  孟雪雁是警政署扫黑专案中,新成立的飞鹰特勤小组人员,半年前因为连破几件大案子,被林大队长召募,而进入飞鹰小组。
  飞鹰特勤小组的装备和支援,放眼警界可说是最精良的,在行动的机动性上也最高。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办案时期,组员在一定范围内,能够享有特别权限。这些旁人梦寐以求的条件,让孟雪雁在林大队长找上门时,二话不说就笞应下来。
  老实说,这半年来她如鱼得水,工作得格外起劲,被她踢入牢中的歹徒不计其数。这些高科技装备,在追缉歹徒时总能发挥惊人的功效,让她深觉干劲十足。
  如今,孟雪雁轻抿著红唇,将墨镜推回秀气挺直的鼻梁上。
  镜面视窗显示银行大门遭到歹徒乱枪扫射,玻璃散落一地,在阳光下反射著金光,立体的画面,如同亲临现场所见。
  孟雪雁脸色如常,紧急地旋转方向盘。
  白色小轿车顺从主人的意志,轮胎发出极为剌耳的声音,活像是飞车特技般,车身演出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拐到对面车道上,地上留下又黑又长的煞车痕,看得人怵目惊心。
  她气定神闲,踩下油门,小轿车立刻飘飞而出。
  孟雪雁从座椅下捞出警灯,在高速行驶下,轻松自在地将警灯放到车顶上,一路猛踩油门,顺著卫星导航系统的指示,通行无阻地直达事发地点。
  才来到银行门前那条大街,就见一辆蓝色厢型车横冲直撞,逆向朝她冲了过来,完全不肯遵守交通规则。
  “该死的笨蛋抢匪!”她秀眉紧皱,咒骂一声,纤腰一抬,修长的双腿稳稳地控制住方向盘,身段姣好的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外,另一手掏出系在裙下的手枪。
  白色小轿车剧烈地打滑旋转著。孟雪雁惊险地挂在窗外,却仍然镇定如常,发亮的黑发飞散著,那模样更显得冷艳动人。她略眯起清澈的明眸,镇定地瞄准,在车身急速旋转中,精准地朝厢型车射出两枪。
  车轮爆裂的声音,伴随著男人的怒吼声响起。
  箱型车翻倒的同时,白色小轿车的车尾又转了半圈,横扫过几棵倒楣的小行道树,势子未停,又发出砰地一声轰然巨响,撞倒了无辜的街灯,这才停了下来。
  安全气囊因为剧烈的撞击,猛地爆开,白色大气囊将她修长的双腿卡在车内。
  “搞什么鬼?!”眼看三名抢匪从厢型车中钻了出来,就要脚底抹油地开溜,她怒骂一声,抽出小刀戳破安全气囊,一个翻身就跳出车外,俐落的身手让人看了瞠目结舌。
  孟雪雁举起枪,瞄准著卖命逃跑的三名抢匪。“警察!不准动!”
  三名抢匪连头都没回一下,还是没命似地继续往前跑。
  就知道喊这个没用!古今中外任何一个歹徒,听到这句话,就只会跑得更快,绝对不会笨到乖乖停下来束手就擒。
  孟雪雁翻了个白眼,暗暗叨念两声,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虽然知道喊这个没用,但碍于规定,还是得喊两声。
  那三个抢匪充耳不闻,跑得更快,孟雪雁脸不红气不喘地飞快追了上去,将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
  想当年她在中央警察大学就读时,可是连续四年拿下一千五百公尺赛跑冠军的运动健将。想跑赢她?门都没有!
  “喂,前面的,给我站住!”她中气十足地再喊,眼看就要追上了。
  听到她越来越近的声音,其中一名抢匪回头一看,见她追得如此近,吓得魂飞魄散。这女人体能这么好,竟然跑得比男人还快?
  他心慌意乱,为求脱身,回身放了三枪。
  孟雪雁灵巧地闪身,一个翻身滚地,避开近距离的枪击,在一旁垃圾桶边找掩护。她回了一怆,神准地打中那跑第一的抢匪,就见他当下应声倒地。
  跑中间的见状,回身也开了两枪。
  “快点解决这婊子,跑啊!”他吼叫著,用力拖起中枪的伙伴。
  幸好街上的路人早就闪得不见人影,流弹满天乱窜也没有殃及无辜,却逼得孟雪雁无法继续追赶,还得窝在垃圾桶旁罚半蹲,这一来可把她惹火了。
  “死杂碎,连嘴巴都不干净,不逮到你们,本小姐就不姓孟!”她手持枪枝,背靠在垃圾桶旁碎碎念著,然后深吸了两口气,飞快地探头出去看。
  只见一名歹徒莽撞地开枪,射击路上的车流,其中一辆倒楣的黑色宾士被击中车窗,子弹穿透窗户,击中了驾驶手臂。宾士车立即偏向一旁,惊险万状地冲到人行道。幸亏驾驶技术良好,迅速将车停了下来,才没直接冲到店家里,酿成更大灾祸。
  这还得了!这些抢匪被逼得急了,说不定会挟车逃逸。一且被挟持,车上的人肯定凶多吉少。
  为了避免连累无辜民众,孟雪雁连开数枪,企图阻止那三人接近宾士车。歹徒们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顿时子弹满天飞,她以一对三,弹匣中的子弹转眼用尽。
  “可恶!”孟雪雁喃喃咒了一声,一抖手,甩开用罄的弹匣。
  姣好的面容上,此刻充斥著紧绷的愤怒,她缩回垃圾桶后,从腰间摸出弹匣,迅速地更换,准备再去解决那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只是,在更换弹匣的同时,她狐疑地蹙起秀眉,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原本震天乱响的枪声,竟突然停止了,外头安静得有些诡异。
  孟雪雁两三下就换好弹匣,狐疑地探头出去看。眼前的景况上让她瞪大眼睛,几乎想揉揉眼睛,看自己是否眼花看错了。
  那三名原本还持枪乱扫的倡狂抢匪,如今已经乖乖地倒在地上,个个受伤挂彩,发出要死不活的呻吟。
  街上一片狼藉,满是散落的弹壳,四周安静得吓人,只有远方还传来车行的声音,尘烟微粒飘浮在空气中,然后缓缓落地,危险的气氛充斥四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的视线慢慢移动,接著,看到了那位站在三名倒地抢匪身边,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考究手工西装,神态从容地站在抢匪身边,低头望著他们,仿佛那三人只是无害的三岁小孩,而不是结伙抢银行的歹徒。
  他背对著她,过长的黑发,以皮绳绑成一束,手上拎著的,是几秒钟前还在抢匪手上的一把枪,以他握枪的姿态来来,他无疑十分熟练于使用武器。
  宾士车的后车门是开著的,而驾驶座上受伤的司机这时也捂著伤手,缓慢地下了车。
  孟雪雁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了解,男人是车上的乘客。
  确定歹徒无法再作怪,一切安全无虑后,她才持枪匆忙上前,捡拾起另外两把掉落地上的黑枪,将证物放进袋子里,转身走向那高大的男人。
  “先生,谢谢你的协助,请把枪交给我。”她一手持著枪,一手伸了出去,等著他乖乖把证物交出来。
  男人转过身来。跟他那张俊脸打了个照面的瞬间,她又愣了一下。
  这男人俊帅得有些面善,一双会放电的黑瞳看来深不可测,注定了生来要勾引天下女子,没良心的薄唇噙著笑,绝对擅长于花言巧语,而俊美的脸上,神情慵懒而优雅。
  他转过身时,迷人的双瞳在瞬间收缩了一下,之后定定地望著她,神情如谜,让人看不透。
  孟雪雁心里莫名地一震,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这男人方才的神情,看来就像是……眼睛一亮?
  她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男人眼睛一亮的?她暗暗皱起眉头。
  “先生,枪。”雪雁再次提醒,力持镇定,掩住心里那丝诡异的不安。
  “枪?”他挑眉回问,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嘴角那丝微笑漾开,笑意直扩散到黑眸。
  “请你把枪给我。”她重复一次,拧皱秀眉,下意识地戒备起来。他的那抹微笑太过俊帅,对女人具有绝对的杀伤力。
  不知怎地,她就是知道,这男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你是警察?”他没有把枪交给她,反倒感兴趣地问。
  雪雁以为他不相信,干脆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啪的一声亮出证件,再他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前晃了晃。
  他略略看了一眼,仍是看著她微笑。“我以为台湾警察的警徽是鸽子,不是老鹰。”
  那抹笑,真是让人讨厌。
  而且,也让人不安。
  孟雪雁在心里咕哝著,脸上却面无表情。“我是警政署扫黑专案新成立的飞鹰特勤小组人员,本小组的警徽是老鹰,用此和一般警员识别。”她简单扼要地自我介绍。
  “是吗?”他笑意更深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笑意愈深,她心里就愈不舒服,秀眉因此蹙得更紧。这个男人,莫名地让她觉得不愉快。
  “先生,你要我重复几次?麻烦你,把手上的枪交给我,行吗?”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决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把这个有著恼人笑容的男人抛到脑后。
  “好啊!”他淡淡一笑,持枪的手才刚抬起,就听到身后传来扣扳机的声音。
  同一时间,雪雁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身躯瞬间一僵,迅速地举起枪,才要将枪口移到他身后的抢匪,眼前却突然一花——
  “啊!”她惊叫一声,发现,腰上多了一双男性手臂,牢牢地箝制住她。
  那男人长手一捞,轻易地揽住她的腰,护著她扑倒在地,以高大的身躯护住她。他的身手俐落得不可思议,几乎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动作的。
  在倒地前,他转身发出一枪,放冷枪的抢匪登时哀嚎一声,重新倒回地面。
  雪雁被压在他健硕高大的身下,肺中空气差点被这一撞给挤压殆尽。这样被他朴倒在地上,让她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虽然刚刚被他救了一命,她心中可没有半点感激涕零的情绪,反倒想要狠很骂他一顿。
  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束拖西拉的不肯把怆交给她,歹徒也不会有机会由背后偷袭啊!
  她一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红唇微张,却在无意间轻轻擦过他始终噙著笑意的薄唇。
  一双盛满怒火的清澈明眸才对上他的,旋即被吸进那如黑潭般深邃的眼眸,满腔的怒火变魔术似全消失了。
  黑眸在瞬间闪过诧异之色,只耗费几秒的时间思索后,他便像只擒服猎物的黑狼般,动作缓慢地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他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压住她柔软的四肢,那高大健硕的身躯悬宕在她身上。从她乌黑柔亮的发际,到柔嫩白的颈间,他嗅得格外仔细,毫无遗漏,就像野兽在确认检视刚刚捕获的猎物一样。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野性优雅,她瞬间竟僵硬得无法动弹,甚至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任由他仔细地在她娇躯上确认某项东西。
  半晌后,他抬起头来,对她露出谜样的笑容,仿佛十分满意于他所发现的。
  那个笑容看来比先前更邪恶、更神秘,却也更迷人,看得雪雁几乎呆了。
  在她呆愣的瞬间,他也不浪费大好机会,竟低下头来,先是以那性感的薄唇轻轻摩擦她的嘴角,接著毫不客气地掠夺她柔软的红唇,灵巧的舌窜入她口中,纠缠逗弄著她生涩的丁香小舌。
  他竟然吻了她!
  孟雪雁僵住,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
  下一秒,她完全是反射性的,双手握拳朝他的太阳穴重击而去,然后在同时屈膝踹向他胯间,打算让这个偷香的登徒子从此绝子绝孙。
  “你对待救命恩人都是这么凶很的吗?”他再度展露出恍如鬼魅的俐落身手,轻易退开,两招都让他闪过。
  “少往脸上贴金了,什么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拖拖拉拉,歹徒会有机会偷袭吗?”她杏眼圆睁,恨恨地抹著唇。他的气味还留在她的唇上,无论她怎么擦,就是擦不去。
  她的回答,让簿唇上笑意又深了几分。这女人真是泼辣,不过他喜欢!
  看著气得满脸通红的她,灵巧地从地上爬跳起来,满腔愤怒地又朝他踹来一脚,他笑了,气定神闲地再闪。
  雪雁连著几拳抢攻,动作俐落灵巧,用上她学来的所有技巧,终于逮著他的手腕。就这么一拉一扯,她顺势卸去他手上的黑枪。
  枪一到手,雪雁后退几步,收住攻势,动作干净俐落地将黑枪丢进证物袋中,骄傲地看著他。
  只是,这家伙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露出敬佩或懊恼的表情,反倒仍挂著慵懒的微笑,神色自若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他淡淡地询问。
  “什么?”她戒备地看著他,不知他葫芦里卖著什么膏药。
  他慵懒地张开手,掌心内竟然放著她的一对珍珠耳环。
  雪雁一愣,迅速摸向耳垂,耳上早已空无一物。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格斗之中,取走她的耳环的,要不是他展露证据,她绝对不会发现,耳环已经落入他手中。
  太可怕了!这男人的武术造诣绝对在她之上,要是她疏于防范,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那双黑眸,早就暗示出,这人绝非善类。
  她本想向他讨回耳环,但是支援的警力已赶到,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转向警员交代事件的过程,离得他远远的。
  在交代过程时,她总能敏感地察觉到,那双深邃的黑眸始终感兴趣地望著她。当她真的鼓起勇气回过头时,却眼睁睁看见,他将那对珍珠耳环收进口袋里。
  他的姿态慵懒慢雅,看著她的目光带有一丝笑意,以及不容错认的挑衅。
  在雪雁几乎喷出怒火的目光中,他带著笑意,从容离去。
  夜凉如水,偌大的暗室内,高大的男性身躯慵懒地坐在皮椅上。
  月光淡淡洒进室内,皮椅上的男人张开掌心,在宽厚的手掌上,圆润的珍珠耳环映著月色,泛著莹莹白光。
  凯恩把玩著白天得来的战利品,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想起这副耳环的主人。
  伸手敲了两下键盘,他调出电脑里的资料,孟雪雁清丽姣好的面容出现在萤幕上,一旁详细列出她近年来的显赫战迹。
  车火商、银行抢匪、毒贩、走私犯,这些年来她经手的案子不胜枚举。这美丽的女人正义感十足,天生有嫉恶如仇的性子,显然是当警察的人才。半年前被调入飞鹰小组,目前勤务隶属机动性质的特派刑警。
  资料看到一半时,暗室秘门突然无声地滑开。
  一名神情冷酷的男子缓慢走了进来,视线接触到电脑萤幕里的女人,他浓眉一拧。
  “孟雪雁,飞鹰小组的成员。你怎么招惹上她的?”他冷冷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结。
  “不是我招惹她,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凯恩笑了笑,不著痕迹地往旁边移了两寸。
  他不习惯任何人靠得自己太近,即使眼前这人,和他是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也一样。他跟任何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是洛尔斯那边的人?”男人双臂抱胸,看著同胞兄弟。
  “不是,只是个单纯的女警。”凯恩嘴角噙著笑,将耳环凑到鼻端,仿佛还能从其上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明晚的正事别忘了,小心为上,别惹事。”他简单警告著胞弟,深刻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中看来十分冷硬。
  “我知道。”凯恩慵懒地应了一声。
  “知道就好。”确认胞弟不会坏事,男人转身走了出去。
  当神情冷酷的兄长离去后,凯恩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哀叹一声。
  想到明天晚上,等到“戏码”结束,他就要成为阶下囚,背著嫌疑犯的身分过上一段时间,那慵懒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唉!谁要他当年出娘胎时跑慢了些,如今身为小弟,听老哥差遣,也怨不得别人。
  凯恩的视线转回萤幕上,在看见画面中的女人时,双眼又亮了起来。有了这么个美丽而呛辣的女警,或许这回当嫌犯,会有愈想不到的乐趣。反正明天还有一天自由的时间,不如找时间去会会她。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他一见钟情的。
  生命真是奇妙,就那么一眼,他发现自己竟动了心。更让他诧异的是,他这从小对人过敏的体质,却独独对她不会发病!
  枪声响起时,救她是他立即的反应。等到将她压到了身下,他早已准备好要面对过敏嗯心的感觉,没想到等了三秒,却什么也没发生。
  他就这样压著她,身上没起疹子,那种对人体肌肤相亲的厌恶,以及以往排山倒海的恶心感,竟也没有涌上喉头。他更没有像平常一样,立即弹跳起来,对这样亲昵的贴近避之唯恐不及。
  从头到尾,他只嗅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觉到她柔软的娇躯。
  她好软,软得美妙而不可思议,紧贴著他胸膛的柔软丰盈,让他的欲望几乎是立即地对她起了反应,膨胀而紧绷著。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有过如此迅速而直接的渴望。
  凯恩疑惑著,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对她,不会产生排斥的恶心感。他忍不住俯首贴近她,用所有的感官嗅闻著、斯磨著、测试著。
  两人肌虏相贴,身体近得不能再近,他过敏的排斥反应依然没有出现。
  心里的雀跃是那么地教人无法抵挡,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她,想确定这事情的真实性。
  是真的!他真的对她不会过敏!
  凯恩在闪过她的拳头时,兴奋得几乎想要放声狂笑。
  想起她嗔怒羞红的娇颜,凯恩脸上又浮现那抹懒洋洋的笑容,轻轻吻了珍珠耳环一下。
  望著萤幕倩影的黑瞳中,有著势在必得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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