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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要去美国,这么急?” 一听见焦御飞的吩咐,凌灵便赶紧查起他三天后的行程表。 “把三天后所有的行程全部往后挪三天。”焦御飞淡淡地说着,脑子里全都是斐懿刚才意味深长的话语。 他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难不成他也把他当成同志了? 真是太可笑了,亏他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从高中时期到现在,他身旁从来没缺过女伴,尽管他对女人没多大的兴趣,但是这仍然不能否认他是个喜爱女人的男人。 在他的眼中,工作甚于女人,所以他对女人兴致缺缺是正常的,斐懿真的误解他了。 尽管他是这般说服自己,而自己也几乎要相信了,但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心底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突地问道,像是亟欲否认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愫。他厌恶无法掌控的情绪! “我?”像是有点受宠若惊,凌灵怯怯地问着。“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去?” 虽然她和焦御飞已经论及婚嫁,但这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她一直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地走入他的心底,她一直等他自己愿意打开心门,而现在的邀约是他用心在看待她的证明吗? “当然可以。”他露出一抹苦笑。“就当是庆祝我们订婚。”虽然订婚的日子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望着凌灵娇俏的笑脸,焦御飞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唉!不过是办公而已,她犯得着这么开心吗? 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却一直不曾真心接纳她,也难怪凌霖会想阻止他接近凌灵。 凌霖……该死,怎又想到他? 全都是他的父母不好,不该取这样的名字,害他老是搞错名字! “我也要去!”不知何时,凌霖自门外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凌灵身后,像是怕了焦御飞。 若不是为了姐姐,他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令他难堪的人。 “阿霖,姐姐和总裁是去办公,不是去玩的。”凌灵柔柔地斥责他,但丝毫没有半点杀伤力。 “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凌霖使出他的必杀技:一双黑白分明的无辜大眼直盯着她。当他使出必杀技时,十次里有十一次会成功! “我……”凌灵蹙紧眉头望着他,又回望着焦御飞,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还在念大学,出得了关吗?” “没问题,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已服完兵役,没这问题。”凌霖笑嘻嘻地说着,像个诡计得逞的恶魔。“连自个儿未婚妻的弟弟今年几岁、有没有服过兵役都不晓得,真是丢脸——” 他故意将尾音拖长,为了让焦御飞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牢骚。 “阿霖!”凌灵有点气恼地望着凌霖。 两个都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多么希望他们可以和平共处,但为什么阿霖总是…… “没关系,就带他一起去吧。”他能如何? 焦御飞努力地扯出一抹笑,瞳眸灼灼发亮地望着他,眼中散发出连自己也没发觉的深情。 ☆ ☆ ☆ 三天后 “我为什么要和你睡同一间房?” 来到美国,在下榻的饭店房间里,焦御飞爆发了,一直在凌灵面前伪装的笑脸,也在她走入隔壁房间时彻底崩溃。该死,他为什么会蠢到答应让他同行? 他为什么总是不断重复这该死的错误? “姐姐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凌霖没好气地躺在床上,懒得理他。 怪了,怎么觉得心头闷闷的?像是在妒忌姐姐原本打算和他同睡一间,又好像是为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你姐姐在的时候,我怎么能说?”焦御飞气得咬牙。“你又何必阻挠我和你姐姐?” 该死!这一趟美国之旅原本是打算解放自己的,偏偏带了一个拖油瓶在身旁。 “我不会让我姐姐嫁给你的,你这个虚伪的同志!”凌霖不屑地瞥视他一眼,随即侧卧,背对着他。 原本打算和他斗嘴的,可是怎么一开口,便觉得心头闷得难受? 难道是因为姐姐要嫁给他,所以他觉得迷茫,觉得若有所失?可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他早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姐姐嫁给他的,不是吗? 那他到底是在烦些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是!”妈的,他是听不懂国语吗? “我也说过了,我、不、信!”想杠上是吧,没问题,他就陪陪他,就当感谢他为他出了机票钱,虽然那本来就是他该出的。 “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一定会娶你姐姐,而你姐姐也一定会嫁给我!”像是在否定什么,又像是要肯定什么,只见焦御飞像个执拗的大孩子,压根儿不管凌霖怎么想,执意说出他的想法。 “她不会的,因某我不会让她嫁给你!”看他一副誓在必行的样子,更是气得凌霖牙痒痒的。 姐姐是他的,他不让她嫁,她敢嫁吗? 他就不相信姐姐会丢下他不管。毕竟这十年来,他们姐弟俩是这样的相依为命,他凭什么以陌生人的姿态,那么强势地闯入他们的生活里,破坏他们辛辛苦苦守护的世界? 看着他的怒颜,焦御飞突地想到,他和凌霖除了针锋相对外,似乎从来没有沟通过,甚至连最基本的聊天也没有。 他捺下性子,试着和他沟通。“我问你,你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一个家!”凌霖斩钉截铁地说着。 “小鬼,一个家必须由一对夫妻组成,才能构成一个家庭的雏形,难道你不知道?”焦御飞冷冷的嘲讽,感觉到第一次的胜利。 “我……” 凌霖急急地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无情的打断。 “我能给她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可以遮风蔽雨的家,更可以给她保障、给她未来,你呢?” 不容凌霖再有反击的机会,焦御飞残忍地往他的痛处打。他没有觉得自己说得过火,心中反倒有一丝淡淡的窃喜。 过了半晌,凌霖一直不发一语,沉默地背对着焦御飞;此刻,焦御飞竟无端感到有股酸楚自胸口泛开,刚才的窃喜全在刹那间教这莫名的苦涩给吞噬。 望着他略微瘦削的身形,他突地感到有些不忍,甚至泛着丝丝心疼。他赶紧甩甩头,拿起自己的行李,随意地丢进衣橱里,随即走入浴室,打算洗掉一身的疲惫,更想冲掉令他惊惧的涩味。 ☆ ☆ ☆ 不知道是蓄意的,亦或是焦御飞不愿意在冲完澡出来之后,还看见凌霖清丽的脸庞,他故意洗得比平常久。 但当他从浴室出来,却看见凌霖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电视上还出现了儿童不宜观看的镜头,吓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我想要和你好好的谈谈。” 看着焦御飞只着浴袍,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肌,竟让他有点儿脸红地低下头去,不禁在心中咒骂自己的古怪。 “先把电视关掉!”焦御飞冷冷的命令,以不容反驳的姿态。 但凌霖并不买他的帐。 “我要先和你谈!”他的口气十分坚决,不同以往。 焦御飞无奈地睇了他一眼,走到离电视最远的一张沙发上坐下。该死!为什么这家饭店会有这种频道,简直要气煞他了。 若是以往,他可以毫不在意地观看,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心境也不同,他一点也不想再度犯错。该死,明天非得再换一间房不可。 “你爱我姐姐吗?”看着焦御飞不发一语,凌霖径自开口询问,毕竟是自己打算和他淡淡的。 是的,男人之间的对谈。 “爱?”该死,这是什么问题? 难道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非得由这恶心的字眼形成不可? “回答我!”他凌厉地吼着,潋滟的眸子里挟带着不同以往的嬉笑怒骂的光芒,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我不知道。不过,至少我没爱过别的女人;我或许不爱你姐姐,但是我很欣赏她。”焦御飞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老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那你现在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会觉得兴奋吗?”凌霖俊脸微红地以手指着电视,双眸则直视着焦御飞。 “是男人都会吧。”这是一个半肯定的句子,最起码现在的他对画面中的女人毫无反应。 反倒是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的凌霖更能引起他的遐思。 该死,他在想什么?怎么会对他有这种反应? 焦御飞不信邪地直盯着凌霖的眼眸,盯着他引人品尝的唇瓣,再往下望着他细腻的颈项,停留在他完美的锁骨上…… 妈的,他真的有反应! 焦御飞瞪大幽黯的眼眸,难以置信自个儿的生理竟然因他而有所改变,这怎么可能? “那你真的不是同志?”凌霖双眸微眯地注视着他。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他了? 若焦御飞不是同志,那么姐姐和他会极合适的,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胸口更闷了。 是因为姐姐就要离开他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除了这个理由,还会有什么呢? “当然,我不是早说过了。”焦御飞不是相当肯定地说着。 现在非得逼自己这么想不可,他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也不打算去想那些恼人的问题。 凌霖叹了一口气,水雾迷蒙的双眸含怨地了他一眼,“那我会祝福你和姐姐。” 说完,他便径自卷着被子躺在床上,摆明了话到此为止。 反倒是焦御飞有点怔忡。为什么当他这么说时,他蓦地觉得心痛,而他眼眸中的哀怨令他感到心疼? 他不是最喜欢和自己斗的吗? 怎么他现在举白旗投降,他反倒是感到落寞,甚至还有一点点微涩的痛楚, 焦御飞点上烟,兀自吞云吐雾,视线一直离不开蜷伏在床上的凌霖,心中有一股冲动,像是在怂恿着自己,可以再接近他一点儿。一察觉到这个想法,他立即想要否定似的甩了甩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让烟雾充塞他发疼的胸口,再让郁闷随着他的吐气而烟消云散。 然而,这么做并没有让他感到舒服些,不知打哪儿孳生出来的情愫正紧紧地攫住他的心,令他无法抛开心底的怅然若失。 他微愠地捻熄烟,慢慢地走到自个儿的单人床上,柔情似水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凌霖。 望着凌霖俊美如神祗般的侧脸,充满了诱惑与不可抗拒的魔力,紧紧地将他捆绑,将他的灵魂带至他的身边……待焦御飞回过神时,他的唇与凌霖的正四片交贴地温存。 他惧栗地离开他的唇,却又不舍地再度贴上,缓缓的、柔柔的,像是他极珍爱的物品般触碰着。沿着他迷人的唇慢慢地摩挲,再伸出放肆的舌画着他的唇型,继而贪婪地舔吻着他的唇瓣,像不够满足他的贪恋般,他恣意地往下舔吻着他柔腻的颈项,来到令他心猿意马的锁骨,忘情地舔啃着,大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抚上他赤裸的胸膛,直到早已沉睡的他发出像是叹息一般的呻吟,才将他的神智拉回。 “我在做什么?” 焦御飞赶紧退到自己的床上,氤氲的眼不敢再探向凌霖。 “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情愫他不曾有过,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理不清这感觉,难道这一切真如斐懿所说? 不,不会的,他知道自己不会的。 焦御飞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住,不让心灵深处的渴求牵引自己接近凌霖,他不断地在心底否认。直到天亮之际,他仍然在否认着愚蠢的念头,却没有发觉凌霖对他的意义。 他彻底地否决初漾的心动。 ------------------ 转自书香门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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