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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出在这儿,你们每个人都因为她在家里是最小的,于是就原谅她,她做错了,也没有人教她,骂她,她才这样坏。” “我们做朋友,做亲戚的才会处处让她,你想,我们来度假的,好意思跟她天天吵?其实姑姑管她管得很严,也常常骂她,所以,安芝不好,是她本性不好,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江山易改,品性难易。” “对呀!”香怡为了得到祖利,经常在他的面前,制造谣言,说安芝的坏话:“安芝是个很残忍的人,去年我也来度假,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什么事?” “安芝喜欢狗,但是不喜欢猫,所以崔家只是有狗,没有猫。有一天,邻家的猫进来了,不知道怎样,竟然跑进她的房间,安芝看见了,追看它打,一直追到厨房,当时我们劝她,把猫赶走算了,她不肯听,跑进厨房,拿起菜刀,把猫尾砍下来!” “啊!”祖利的眼睛透看恐怖的神色:“那只猫是不是给砍死了?”。 “死了倒好,眼见满地鲜血,猫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死了,我看看它,忍不住也流起泪来。” “没有人惩戒安芝吗?” “姑姑刚巧有事出去,这儿的人,都怕了她,我劝她几句,就给她骂了!” “猫的命运怎样?”祖利摇了摇头,叹口气。 “大表嫂派人替她里伤,然后送回邻家,以后你偶然经过邻家,听见猫叫望,停下来看看,是一头没有尾的猫,尾巴就是给安芝砍掉的!” “真料不到!” “料不到什么?” “安芝的面孔像个小天使,心肠那么狠毒!” “她像小天使?” “不像吗?我承认回来的第一天,对她有很好的印象,她活泼、健康,说话好象很坦率似的,而且她不用打扮,也有一种天然美,她的脸好看极了,透红,满是光彩,像个红萍果。”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称赞她!”香怡心里酸酸的,很不是味道,她更加下了决心,要打击安之,挑拨她和祖利之间的感情。 “这是事实,所以有句话,是没有错的,看人不要看她的脸,如果你不了解安芝,以为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那就中计了!” “你看人的眼光很特别,我就不觉得安芝好看,当然,说她难看也不公道,她样貌普通平凡而已!你猜猜世礼表哥怎样说她?” 祖利耸一下肩。 “世礼表哥叫她男人婆!” “就因为她爽朗,我才喜欢她,她是有点像小男孩,不过,她是美丽的!” “要不要我替你做媒?” “千万不要,这种外表善良,心地邪恶的人,还是远离比较好。”祖利站定下来:“不过,很奇怪,世礼哥似乎很喜欢她!” “世礼表哥比她大七岁,把她当小娃娃,当然不会跟她计较,而且,她似乎也很喜欢世礼表哥。在他的面前,她总是装得很好!” “我们应该告诉世礼哥,以免他被骗了!” “不,不要这样!” “你眼看看世礼爱上一条青蛇而不加以援手。” “安芝不好,是另一回事,我不想太伤害她。而且世礼表哥也不是小孩子了,谁好谁不好,他的心里会明白,说不定,他会有计划,想改造安芝。” “但是,世礼并不知道她是坏女孩。” “在情人的眼中,坏的都会变成好的,来吧!”香怡握住祖利的手,笑说:“我们到街上的雪糕车买雪糕吃:“XX”我真不明白,事无大小,他总是针对我!”“大概他看你不顺眼!”“那儿不顺眼?“安芝走到镜子的前面:“我不好看吗?” “你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香抬到安芝的房间来。就是要挑拨他们水火不容:“奶不是他的情人,所以,你虽然漂亮,也不能做西施!” “谁要做什么西施,他看我不顺眼,索性不要跟我说话,我才不在乎。” “他也是的,第一,他年纪比你大,第二,他是来作客的,第三,你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他还是要找你麻烦,天天找你缺点,跟你吵架,他真的一点男儿风度也没有!” “如果我错了,他跟我吵,我也没有话说,可是,明明是我对的,他硬说是我不对,好象昨天,妈咪买了许多鲜花回来,我就拿了三枝白玫瑰给你,间都插一枝,世礼表哥不知道有多高兴,但是他,不单只……” “我也有向你道谢!” “是嘛!只有他一个人,把花拿回来,扔进我的房间。” “他有没有说原因?” “有,为什么没有,一大堆话,他是男孩子,不是油头粉脸、不是惜花者,讨厌女性化!” “他也太过份了!” “可不是?气死人!” “你有没有跟他吵?” “有,可是他一枝箭似的奔回房间,关上了房门,我在外面叫了一会,妈咪就把我赶走了!” “他这样可恶,想不想对付他?” “想!如果我有一枝猎枪,我早就杀死他!他是我所见的,最讨厌的男人!”安芝气呼呼的,用她五只手指,梳她的短发,她把气都发泄在头发上。 “你知道他最喜欢什么?” “鬼才知道!” “他最宝贝一本小说——THESWISSFAMILYROBINSON。” “又不是小孩子,还看这种书?” “他来香港时,堂妹送给他的,包装得很美,他告诉我,他很疼他的堂妹。” “他喜欢那本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念小五,已经读过这本书!” “破坏他心爱的对象,气死他!” “主意不错呀!一定会气得他呱呱叫。”安芝拍看手,一会又停下来:“可是那太对不起他的堂妹了,她又没有开罪我!” “你和她根本不相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你撕破了那本书,她也不知道!” “不错!大不了补送她一本。” “还有一样东西。” “是什么?” “一串黑色的念珠,祖利的外婆是个天主教徒,那串念珠,是外婆给祖利的遗物,他一直放在枕头下,真的如宝物那样收藏。如果你把念珠偷出来,藏起它,担保他急得叫救命!” “那时候,他就不能再威风,再说教,我会气死地,我真的会气死他。”安芝顽皮捣蛋的劣根性又来了:“到那时候,他就知道本五小姐的厉害,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和我作对?” “他对你一定怕得要死!” “好啊!我决定做这件事!”安芝咬看下唇想一下:“表姐,明天我想你帮个忙!” “我一定支持奶的!” “明天吃完早餐,你和祖利去散步,好吗?” “明天你有整整一个下午,因为祖利约了我去吃午餐和看画展!” “太好了,等他明天回来,我担保他一定气得晕死过去!”安之笑倒在床上:“我巴不得他受不住气,回美国去!” “祝你成功!” “一定成功……” 第二天,家里大部份的人都出去了,祖利和香怡去吃饭,崔老太和媳妇,世礼联同大儿子去吃自助餐,本来安芝是要一起去,可是出门前她说肚子不舒服,坚决不肯去,崔太太知道女儿最喜欢吃自助餐,她既然自己都不肯去,所以没有勉强她。 安芝那有不想吃自助餐的道理?不过,她另有任务,她要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可以进行。 所有人都出了门,安芝乘佣人不觉,便潜进祖利的房间,首先找看了那本瑞士家庭鲁实逊,把封面和底页撕下来,书的当中,也撕了几页。还有书内所有美丽的插图,她全都撕下来,纸拋下,图片带走。 安芝不单只撕了他的书,而且把祖利所有的东西翻查过了,把他的房间,弄得像个垃圾堆。 最后,她翻开他的床罩,推开枕头,把那串念珠拿起来,果然是一串很美的黑念珠,她拿起了,然后匆匆离开祖利的房间,把东西依照计划藏好。换了一套白牛仔裤,白松身束腰T恤,立刻赶去会合母亲,吃她喜欢的自助餐。 “看!”崔太太指住她:“我早就说过,她一定会来的!” “妹妹!”大哥问:“你没有事吧?” 安之耸一下肩,忙去拿食物。 世礼立刻跟了出去:“安芝,你肚子不舒服,就不要吃大多冻品!” “我已经好了,没有理由因为小小不舒服,就不吃东西的,奶不用为我抢心!” “我实在不明白,刚才奶还苦脸,如果今天不是大表哥请客,我真想留在家里陪你!”世礼一直用眼色禁止她挑选冷盆:“现在一转眼,你就变得龙精虎猛,有没有看过医生?” “我崔安之活了十七年从未吃过药,从未见过医生!” “怪不得你叫红苹果!” “我非要吃点沙津不可!”安芝坚持看,小孩子总喜欢吃冻品和可口的食物。 “不行!你刚才还肚痛。” 安芝气死了,朵脚:“我刚才不是肚子痛,是我弄错了,其里我只不过是想去洗手间。” “真的是那么回事?”世礼笑了起来,替她接过碟子,给她两大羹龙虾沙津:“你真是个乌龙王。” “你替我拿冻肠,我去拿雪糕和水果。” “先吃了肉类吧!甜点和水果是最后吃的。” “要是给人抢光怎么办?” “你以为人人都是小孩子?奶以为人人都像奶那样馋嘴?一天到晚吃不饱?来,回座位去。” 安芝一边吃一边和世礼有说有笑,崔太太看看女儿,很高兴,起码不用担心她的肚子:“如果祖利和香怡一起来就好了!” “祖利这孩子,很不听话。”大嫂立刻说。其实,她心里也喜欢自己的弟弟和安芝交朋友,她年纪大些看事物透彻些,她分得出谁好谁坏,她知道安芝虽然顽皮、任性,但她是好孩子,香怡就不同了,大嫂认为她城府很深,自己的弟弟爱上她,并不是一种福气。他应该选比较单纯和厚道的女孩子。 “祖利为什么没有来?”大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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