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熹,他要上朝,想起身,却让她更偎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不舍也不想丢下她。
  交代小秀子,他决走今早装病不上朝,反正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不听也罢。
  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转醒,看见他似乎吓了一跳。
  “怎么,看见朕很奇怪吗?”
  瑗媛动着身子,想保持距离,却让他拥得更紧。
  “昨晚有没有弄痛你?”
  瑗媛刹那间脸红透了,拼命摇头。
  “为什么不说话?”
  瑷暖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惹皇上生气,索性不说。”
  “你是在跟朕赌气?”
  “不敢。”瑷媛反射性抬头。
  这动作刚好让他将额头枕在她的肩上,“除了放开你这请求之外,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朕身旁。”
  “为什么?”瑷嫒明白这是他的请求,不是威胁,非关命令。
  “朕希望你能快乐。”
  “你……你听见我与李玲的谈话。”震惊之余,瑷媛忘了身分的尊卑。
  “朕不曾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
  “动心到为我撒掉整个后宫吗?”
  “你与李玲的谈话中——”
  瑷媛截住他的话,“女人是贪心不足的动物。”
  “朕可以封你为皇后,甚至……”
  “就是不可能为我撤掉整个后宫,对吧?”
  她的得寸进尺与神情中的静默,像是料事如神,这让他顿觉狼狈,“别自以为了不起朕的退让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李禄企图扭转劣势。
  “那么,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留给皇上,是否能让我出宫?”
  李禄怔忡,没料到她会有此要求,“你为了躲开朕,宁愿避开孩子?”
  “无关躲与不躲开,民女只是想傲自己想做的事。”
  呵!什么爱与不爱,廉价到比不过她的梦想。
  “好。”李禄干脆的回答,堂堂一个帝王,要什么有什么,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留有下来何用。
  “小李子,朕要更衣。”他没有心情与她缠绵。
  看着他的背影,瑷媛明白:他们渐行渐远。
         ※       ※       ※
  因为皇上的承诺,瑷媛开始重植药草,她将来要悬壶济世,会用到更多的单药,烈阳下,她挥汗如雨,拿着铲子,熟练的耙松土。
  “瑷媛……我终于……找到你了……”
  瑷媛调整戴在头上的斗笠,“李玲,怎么喘成这德行?”
  “我听说……听说——”
  “听说皇上愿意让我出宫!看来皇宫内的辈长流短传得特别快。”瑷媛低头继续铲土,但动作间已不再像先前的保有节奏感。
  “你还在工作。”李玲拔开她手上的铲子,“看着我。”
  瑷媛抬起头,拭了薄汗。
  “你是不是在怪我,为什么让我皇兄偷听我们的谈话?”
  “没有,我不曾怪你,”她瞧见李玲质疑的眸光,“真的。”她重申一次。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与我皇兄把话说得如绝烈?”
  “我要的他根本不知道,只一味的将我比做他女子。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退让,对一个习惯呼唤雨的男人而来,已经不容易了。”
  “你……”
  “我很爱他,或许不够理性,所以无法捧着补品佯装笑意,劝他夜晚别太劳累,这样如何能母仪天下?我不想落得冷宫自怜的下场,所以罢了。”
  “你舍得孩子吗?当初不是为了孩子,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孩子跟着父亲比跟着我好。”
  这话让李玲无法说出反驳的话,她如何能告诉她孩子跟着皇兄不好。
  瑷嫒蹲下身,继续忙着松土,泪水滑落,湿了泥土,很快就蒸发了,就像她离开后宫一样,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       ※       ※
  日子很快的往前推进,瑷媛的产期近了,就见红袖成天严阵以待,怕有突发状况,会措手不及。
  “绿珠,我要出去走走。”正要阔首大步时,让绿珠捉住了手。“小姐,你都快要生小宝宝了,能不能安分点别出去了。”
  “你不懂,孕妇要多运动,孩子才容易生。”
  “我是不懂,但至少我知道正常人也没有小姐好动。”红袖没好气的说,她谨记当初绿儿的谆谆教诲,对小姐不能过于放纵。
  “红袖。”拉着长音,瑷暖可怜兮兮的用黑眸盯着她。
  “不行就是不行,小姐先去把桌上的炖鸡吃完。”
  瑗媛皱着小鼻头,“我才刚吃午餐,怎么可能吃得下。你就饶了我吧!大不了我不出去就是。”
  当下,她折回屋子里。
  “皇上回宫。”
  自从瑗媛住进翔龙殿,始终有种鸠占鹊巢的嫌疑,皇上自此不回宫,高兴的是那些后宫女子,多了可以获得皇上留宿的机会。
  照宫规,瑷媛应该赶忙换上正式礼服迎接,怛她现在有孕在身,诸事看得不喜欢的都可以推托有身孕,行动不便。
  “民女跪见皇上。”
  “平身,”李禄越过瑗媛的叩首,坐进其一的檀木椅。
  “谢皇上。民女告退!”瑷媛欠了身,想往外走,这里本来就是皇上的寝宫,回自个儿的寝宫很正常,她可不认为皇上是专程来找她的。
  “慢着,朕有说准许你离开吗?”李禄喝了一口小秀子送上的茶。
  瑷媛转过身,机伶的往旁边站。既不开口,也不回答。
  “朕听说你的厨艺堪称一绝,朕想尝尝。”他敛着眼,看不见他在想什么。
  “民女马上下去准备,不知皇上有啥偏好的莱肴?”
  “你就做几道拿手菜上来吧!”
  待她回头离去,李禄贫婪的将她的背影纳入眼底。
  “皇上,恕奴才斗胆。您既然还喜欢冷姑娘,为何要与她斗气?”
  李禄直到她不见身影,才舍不得的收回视线,“她必须学会在朕愿意给予时感到快乐,朕不能容许一个女人放肆到连朕都不放在眼底。”
  “那皇上不是真心喜欢冷姑娘罗!”
  李禄凌厉的看了小秀子一眼,“朕如此还不算专宠她吗,依她这么放肆,若是普通女子,朕早下令斩首示众。”
  “奴才驽钝,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顾虑到这么多问题?奴才以为:或许冷姑娘真心爱着皇上,所以才置生死于度外,否则合会三番两吹触犯皇上龙颜。”
  李禄冷凝着脸。
  “不好了!冷姑娘要临盆了。”红袖冲了进来,顾不得皇上还在这儿,她要人将冷瑷媛放在床上。
  瑷嫒吟呻着,整个人不停的在床上扭曲,“好痛!红袖……好痛。”
  红袖手捉着小姐的手,让小姐的哀求声惊得不知该如何,一张小脸欲泣。
  李禄向前,将红袖整个人拉开,霸道的握住瑷嫒的手,“小秀子,还不快去找御医来。你,快去烧盆热水来。”
  红袖手忙脚乱的去做交代的事。
  待御医来,不容气的将所有人赶到外头去等候,连皇上也不例外,只能在外厅来回跺步,听着偶尔传来的哭喊声,他才发现担心的滋味。
  一个时辰……两个……三个……
  李禄越来越着急,“怎么这么久,到底在做什么?”
  “皇上不早了,要不要先回房歇息?”
  “这时候我怎么有法子静静的休息,小秀子,你去打探一下,看着是怎么回事?”
  唉!皇上急得朕与我不分,公然还叫他进去,不让人哄出来才怪,但君命难违。
  “皇上,”御医拖着年迈的身子走出未,一身是血,让人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李禄连忙迎向前。
  “臣无能,冷姑娘的胎位有异,现下仅能决定是要大人,还是要小孩,请皇上定夺。”他说着竟有些哽咽,那孩子是这么开朗的说要生孩子。
  “要大人,当然是保住大人,孩子朕可以不要,但若救不回瑷嫒,朕要你们全部陪莽。”老天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她不久前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脸颊的嫣红是这么健康。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李禄用力击着木柱。
  李玲站在身边,早忍不住啜泣,怎么会这样!
  突然,室内传来孩子的哭声,李禄震惊的抬头,孩子……孩子生出来了,那瑷嫒她——
  惨白着脸;他推开在前头的御医,一路冲进去。
  挥开层层帘幕,他看见红袖抱着孩子,站在床边垂泪。
  “她呢?”不会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皇上——”红袖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李禄奔向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狂怒的揪起她的身,“老天!你快醒来,你快醒来啊!”
  瑗媛动了动睫毛,睁开水亮的眸,她看见皇上的狼狈,“让您担心了。”
  李禄克制不住涌向四肢的虚软,将她用力的搂进怀中,“你没事,真的没事,谢谢老天!”眼眶有些热,他告诉自己那不是泪。
  瑷媛顺着他坚毅的轮廓来到下巴,“皇上看起来好颓废。”
  “你说是谁害的?”
  看着他,老天!她是这么的爱他,她真的舍不得放下孩子与他远走,泪顺着她的颊落下。
  李禄慌张的帮她拭泪,“才刚生完孩子千万别哭,将来对眼睛不好。”
  瑗媛捉住他的手,将脸贴着他的,“民女不走了,这辈子民女愿意跟在皇上的身边,结果如何民女都认了。”
  “听你这么说,待在朕的身边真有这么多委屈吗?”
  瑷媛摇摇头,“不委屈,不再委屈,只盼皇上宠幸后宫佳丽三千时,能偶尔抽空来探视民女。”
  李禄在她苍白的颊上一吻,“朕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包括出宫去看你这辈子想看的好山好水,去完成你行医救世的愿望——”
  “皇上,”瑷嫒一脸惊恐,难道皇上己经不要她了。
  李禄点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但是,朕的后位永远为你保留,当有一天你倦了、累了,别忘了朕永远在宫中等着你。”
  “皇上。”她泪水盈眶。
  “不是要你别哭,朕说这话可不是要惹你哭的。”
  “民女……民女无以回报皇上的恩惠。”
  “这是朕心甘情愿,朕不希望再经历一次拥着你,却爱莫能助的感受。”
  “谢皇上。”
  “若真谢朕,就帮朕为皇儿取个名字。”李禄命人将红袖找进来,原来她方才早识相的离去。
  “小姐,你瞧这小公子好俊哦!”红袖将孩子放进瑷媛的怀里。
  “这锦被……”这绣着五条龙的鲜黄锦被只有皇上才能用。
  “朕将封这孩子为东官太子,所以你得取个威武点的名字。”
  “皇上,”讨厌,她又想要哭了。
  “快点说个名字啊!”他逗着她,忽然发现肆无忌惮的宠一个女人感觉真的很好。
  “就叫李颢,我希望他能象东方的朝阳。”
  “李颢,李颢,嗯!很好听。”他啧啧有声的在她颊上亲了一下。
  “你休息一会儿吧!朕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这幸福就像梦一样不切实,会不会她是在作梦?
  如果是,那她情愿永远不醒来。
         ※       ※       ※
  真的生活就像梦一样,李禄的专宠甚至在孩子未足岁就宣立为东宫,对她的喜爱让她对要离宫心生一种排斥。
  虽是如此,这天依然到来。
  日初东上,瑷媛女扮男装是为方便行走江湖,避免任何麻烦。
  李禄将随身的龙壁挂在瑷媛的颈上,仔细的打量她。
  “见璧如见朕,你要好好带在身上,若发生什么难解的问题,只要拿着这块壁到当地的官府,即可请求帮助,千万别把心玩野了,朕等你回来。”
  “我知道了。”瑷嫒主动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吻,他却认为不够,拥在怀中好好亲热一番,一直到瑷媛的唇肿痛才肯罢休。
  瑷嫒红着脸让人扶上马。
  “朕好想要你,想带你回宫。”瑷媛因他在耳边的低喃,脸红得像春天桃花。
  “朕遴选出来的待卫十二人,你们要记住;你们保护的是朕未来的皇后。”
  “是,臣等碎尸万段,也会保护皇后平安无事。”
  当马儿扬长而去,只留下了灰尘,他发现:他已经开始想她了。
         ※       ※       ※
  三年的时间像流砂似的在指缝中溜过。
  瑷媛如愿以侦的到过长江三峡,感受云水苍茫,坐着犁牛过贵州高原,深入不毛之地,今夜她便夜宿在江南的长堤。
  “在想什么?”有人由背后搂住她,不用回头,她知道是他。
  “明天你就要回宫了。”
  他在她颊上印上一吻,手抬扣上她腰间的珍珠链,“要跟着朕一起回去吗?”
  瑷媛转身与他面对面,“你如何向众臣解释你卧病在床,却在隔天一早与我携手出现?”
  “你还没玩够吗?”
  “我刚在享受皇上您干里寻妻带给妾身的虚荣感。”
  李禄无奈的笑,看着她日益绝美的模样,他明白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没有扼杀她的美,看着她渐渐展露的风情,每隔一段时日,他总会忍不住思念,情愿奔过大漠、草原,寻着她的足迹来见她,有的不是疲累,是一种渴望的满足,每回见面,她总会叫他再惊艳一次。
  “算算时间,颢儿也三岁了吧!”
  “他常要朕带他来见母亲,看得出来他很想你。”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听说最近江南的名花玉姑娘也让你收编后宫,颢儿怎么会想我?”暗示着有其父必有其子。
  “朕的痴心与专情都遗传给儿子,再加上你的忠贞,朕怕颢儿此生会长伴青灯。”带着笑,他知道瑷嫒仅是嘴上拿乔。
  “这也挺伤脑筋的。”瑷嫒的身上总有一般特殊的气质,能够紧捉人心,所以,一年虽只与颢儿见上几次面,用手指都数得出来,却能让儿子死心塌地的护着她,一迳认为是父王太花心,导致母亲飘泊江湖。
  “你还敢说,都三年了,有时候朕真的想让你怀个孩子,好乖乖的回到朕身边。”
  孩子?瑷媛的嘴角出现一抹奇异的笑。
  “你不想毁了我的梦想对不对?除非我心甘情愿。”
  “真不知道让你太了解朕是好事抑或坏事。”
  瑷媛更贴近他的怀中,感受到鹰坠的冰凉。
  “今晚是你待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我们将有二十多天不能再见面。”她几乎是对着他的嘴讲话。
  话一落定,他不客气的掠夺自动送上来的唇,好香、好甜。
  隔天一早,目送着皇上骑着骏马扬尘而去,瑷媛转过身马上下令要侍卫队长鲁军备马,她要跟在他的身后回宫,不是累了,而是秘密的惊喜,她等着他的瞠目结舌。
         ※       ※       ※
  李禄的行动力惊人,瑷媛原本打算尾随在后,却怎么也没料到其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一直到李禄回宫两天后,瑗媛一行人才进城。
  “夫人,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您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己经到了京城,鲁军神色有些担忧,不只是怕皇上的怪罪,最重要的,还是担心夫人的身体。
  “我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咱们回宫再休息。”
  瑷媛选择从东城门进宫。
  幸好三年虽过,鲁军的御侍卫长威名仍存,守城门的是他的部属,迅速的安排瑗媛进翔龙殿休息,随侍的红袖连忙要小宫女主张罗膳食。
  “皇上呢?”瑷嫒问着其中一个待卫。
  “禀皇后,皇上人在御书房与一些人讨论关于长城外开垦的事宜。”
  “先别告诉他,我想以最好的面容与他见面。”
  瑷嗳知道长途的奔波让她脸色惨白,随意吃了几样东西,沐浴后,她拥着有他气味的被子,当作是他,她平缓了呼吸睡着。
  李禄揉揉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睡美人在他的龙床上,更意外的是教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她。
  看她红润的双颊显得水嫩,他几乎用尽了意志力才克制住想碰她的欲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不离开了?
  再也克制不得如潮水涌来的喜悦,他亲了她的脸颊,摩蹭间还是把她吵醒。
  “皇上?”瑷媛眼没有睁开;她知道是他,慵懒的圈住他的颈项后才睁开水汪汪的眼。
  “你是不是不走了?”
  瑷媛划过他的脸庞,轻笑出声,“是也非。皇上再猜!”
  “这么说,你还是要走罗?”
  “至少会待在京城一年。”嘴角神秘的微笑透着爱意,那模样似曾相识。
  “你——”
  “皇上先答应我,若生了女儿,一定要让她随我学医,不管她将来想做什么,皇上一定要支持。”
  “老天!你真的怀孕了。”喜悦的泡泡不停冒出,李禄自觉快要飞起来了。
  “朕赶快要人预备药膳,这次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会让朕吓死,听说湖南的海里有珍贵的土龙,还有天山的雪莲……”
  “皇上还没答应我的要求。”
  李禄吻了她的唇,“你的要求朕哪一次没有答应。”再吻一下,“或许生下孩子你会想继续流浪,但朕永远支持你,不是吗?”
  “谢谢。”瑷嫒红了服。
  “别这么说,这是朕愿意的。”他怕她又流泪。
  他这辈子真的败在她手中,但无妨,只求下辈子仍有这个机会。
         ※       ※       ※
  李颢跟着母亲游历天下,也算是提早做继位的准备,谁教他的皇上老爹与母亲恩爱逾常,一直嚷着要退贤让位。
  “颢儿,你在做什么?”“没什么!”颢儿大声的回应,真搞不懂为什么娘放着优裕的生活不过,偏要帮这些贱民看病,虽然娘一直教诲:待人以仁,则可为王。
  可年轻气盛的他怎么听得下去,一心只想树立雄风,但他也知道成大事最忌心浮气躁。
  咦!那是什么东西?李颢走向前,看见地上粉红色的东西。
  原来是一堆衣裳,看那恶心的颜色,八成是某个女娃的,才刚这么想,就见一只粉红猪——她算是实至名归,全身泛着可爱的粉红色,湿湿的衬衣贴在身上,乳臭未干根本毫无身材可言。
  谁知,她一抬头瞧见他,居然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李颢厌恶的蹙着眉,“你叫什么叫,杀猪似的,难听死了。”
  “你乱说,不要脸,下流加龌龊,偷看淑女洗澡。”她赶忙蹲下身拿起衣服。
  “笑死人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荒郊野外洗澡,好趁机以身相许。”他不屑的瞟她一眼。
  “以身相许?那是什么东西?”
  对哦!他居然跟一个小女娃说些有的没的,瞧她也不过五、六岁,怎么可能听得懂。
  “不懂就算了!”李颖顿觉无趣,他还不如回去睡觉。
  她拉住他的衣袖,“我要知道以身相许的意思,你快点说。”
  打小到大,除了父王、母后,没有人能用这种命令口气对他说话,李颢扯回衣袖。
  “以身相许就是不告诉你。”
  “哇!”鼻涕混着眼泪双管齐下,“人家要知道,人家要知道啦!”其实她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嘴巴坏坏的大哥哥,可是他真的好过分,居然要丢下她自己走。
  “吵死了!想知道是不是?”看她拼命点头,反正他只是怕她纠缠才说的,“以身相许就是嫁给那个人,两人一起生活。”
  “也要一起洗澡吗?”
  李颢的脸蓦然一红,敷衍的点头了事。
  “那我也要以身相许。”
  “随便你。”反正只要对象不是他,他替那人掬一把同情泪。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为什么要我答应?我答应什么?”
  “你不是答应要对我以身相许吗?”她歪着脸蛋看他。
  “以身相许?”李颢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颗蛋。
  微风吹低青草,另一个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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